第9章
所以广阳殿有谢峤的小厨房。 前世她为了摸清谢峤的口味,往小厨房不知跑了多少回,对小厨房的布局可谓了如指掌。 一路过去她都尤为谨慎,也不知是她有前世记忆加成的原因,还是她今日运气确实不错,这一路下来,她都没遇上几个人。 聂颂宁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四周,但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风。 顾不得已经被淋湿了的衣裙,趁着雨声渐大,她脚步一抹,轻快地进了小厨房。 正在切菜的御厨似乎听见了动静,往外看了眼,问同伴:“你方才听见什么了吗?” 同伴手上洗菜的动作没停,不以为然道:“外面雨这么大,有动静不是很正常吗?动作快点,殿下没有用早膳,恐怕已经饿了。” 御厨皱着眉:“真的是听错了吗?” 不过想到这可是东宫,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便继续切菜了。 聂颂宁靠在墙上刚喘口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听起来像是掌事姑姑。 “小琴,这糕点送到书房,然后再备一壶热茶,动作快些,不然凉了......” 小琴恭声:“是。” 闻言,聂颂宁的思绪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她飞快看了眼四周,视线在一处房间停了下来,眼睛一亮,快步往那处去。 再次出来后,聂颂宁已经换了身宫女的服饰。 她捋了捋有些潮湿的头发,低头朝前走去,可刚没走几步,就被掌事姑姑拦了下来。 掌事姑姑拧着眉,厉声道:“头发这么湿还敢进厨房,还不快滚出去。” 聂颂宁身子一颤,把头垂得更低了,语气有些着急:“姑姑恕罪,奴婢也是怕耽搁了殿下的吩咐,才这般行事。” 听见“殿下”,掌事姑姑的语气缓了些,问:“殿下有何吩咐。” “殿下说今日的茶有些潮了,让奴婢换一款茶叶。” 谢峤这人十分挑剔,简直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下面的人时常都是提着心伺候的,所以聂颂宁这话并没有引起掌事姑姑的怀疑。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聂颂宁快声道:“等给殿下送完新茶奴婢再回来领训,切莫让殿下等久了。” 掌事姑姑咽下想说的话,挥了挥手:“罢了,快些过去。” “是。” 等进了备茶的厨房,聂颂宁提着的心才缓了下。 而此时小琴已经备好茶,正要出去,聂颂宁见此快步拦下她,压着嗓子:“殿下说今日的茶不合胃口,要换茶。” 闻言,小琴手指抖了抖,将聂颂宁伸过来的手拍开,盯着她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殿下要换茶,我不知晓,你却先一步知晓?” 掌事姑姑在远处听见动静,怒道:“你们在那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动作麻利点!” 跟小琴对接的是竹心,小琴自然不认识她的模样。 但聂颂宁自然不会傻到言明自己的身份,明显小琴真正听任的另有其人。 见无人看着这里,聂颂宁眼神一厉,快速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拨动上面的机关,捂住唇鼻用力一扬,其中的粉末瞬间扩散! 这是她入宫前特意备的,粉末无色无味,但却有瞬间将人迷晕之效。 等小琴反应过来,已经将粉末吸了进去。 刹那间头晕目眩,手脚也渐渐无力。 聂颂宁快步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拉住小琴倒下的身体,将她挪到有遮挡物的地方。 小琴吃力地睁开眼睛,声音虚到听不清:“你是谁......” 聂颂宁没有管她,利落将壶里的茶倒掉,还仔细清理了一遍,随后便拿着托盘离开了。 掌事姑姑正在盯着御厨烧菜,见聂颂宁拿着托盘离开,还不忘骂一句:“动作利落点。” 聂颂宁低眉顺眼:“是。” 此行倒是顺利…… 可正当她拿起油伞准备走出小厨房时,头顶传来一道凉凉的嗓音:“去哪?” 脚步声逼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墨色麒麟纹皮靴。 聂颂宁的呼吸一滞,拿着托盘的手用力到泛白。 他何时过来的? 见聂颂宁的头低得都快要埋到地里了,谢峤也不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单薄的身姿。 粉色的宫装穿在她身上不显平庸,反而添了几分乖巧,纤纤细腰由一条碧色腰带系着,曼妙的身姿勾人。 聂颂宁脑袋嗡嗡作响,只祈祷谢峤不要把她认出,她压着嗓子道:“奴婢正要去给您送茶。” 谢峤看穿了她的意思,并未拆穿。 一声惊雷又响起,雨水渐浓,犹如无数银色的细丝,争先恐后地倾洒在大地上。 春风呼呼,好不精彩。 但聂颂宁的心已渐渐凉去,脑海中飞快想着计策。 谢峤刚上前一步,聂颂宁就像是机关突然被打开,一个劲地往后退。 男人啧了一声,似乎对女子的反应有些不满,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随即一拉,将她拉近了些。 女子惊恐的脸瞬间暴露在外。 “不是给孤送茶吗,躲什么?” 手上的托盘失去平衡,“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茶壶和糕点瞬间四分五裂。 掌事姑姑听见动静,偏头怒道:“哪个不长眼的在此喧哗......殿下?!” 第6章 她胆敢厌恶他? 看见谢峤脸上阴沉的神情,方才还凶神恶相的掌事姑姑脸都白了,连忙上前跪下:“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四周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接连跪下请安。 不一会,四周都跪满了人。 谢峤微凉的手指极有存在感,这种亲昵的接近让聂颂宁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前世她觉得这双手多有安全感,如今就有多惊恐。 几乎是一瞬间,聂颂宁就拍开他的手,接连退了好几步。 等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之后,她身子都有些发软。 “殿下恕罪……” 谢峤未语,眯着狭眸看着被拍开的手。 女子的力气并不大,拍在他手上就跟挠痒似的,只是他方才在她眸中看见了除了惊恐之外的,另一种情绪。 厌恶。 她在厌恶他? 她怎敢?! 聂颂宁知道自己今日被谢峤抓住已是必死无疑。 前世他是看在赐婚的份上饶过她,今世她并没有求赐婚,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东宫,还是在小厨房的人…… 他不千刀万剐都已经是仁慈。 于是脑海中不禁想起谢峤这被隐藏在内的杀戮真面目,快速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殿下饶命……” 谢峤冷漠地站着,盯着聂颂宁不断发抖的身子,没有说话。 这么怕为何还要跑来东宫?为何还要买通人在他茶中下药?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四分五裂的茶壶上。 四周除了茶壶的碎片之外,干干净净,一滴水渍都没有。 她将壶中的茶倒了。 谢峤讥讽道,“要孤饶你什么?” 掌事姑姑狐疑地望着跪在不远处的聂颂宁,思忖片刻,跪前了点,带着谄媚的声音响起: “殿下莫要怪罪,这小姑娘兴许是刚来东宫不久,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奴婢待会一定好好管教。” “是吗?”谢峤的神色越发冷漠,声音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聂颂宁知晓,这是他即将发火的预兆。 前世就是这样,他一旦发火,四周的人都免不了迁怒,而自己更是会被他折磨得凶狠,一整夜都不能入睡。 回想到那些日子,聂颂宁不禁有些发寒,连忙否认:“是奴婢胆大妄为,奴婢不敢推脱罪责......” 瞧着聂颂宁见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仿佛自己能把她吃了,谢峤冷嗤一声:“谁让你自称奴婢了。” “殿下天潢贵胄,万民都是您的奴婢。” “那孤不如当个好人,把你全府上下都贬为贱籍,免得你一口一个奴婢叫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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