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小吏偷听,以致使机密泄露,何况桑家。所以,自然很快就有丫头来给梓儿道喜。但是,梓儿却一直都没有听到确切的音信,对于未知的忧虑煎熬着她,可她还得努力的掩饰着。 终于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桑充国满脸不服气的告诉桑俞楚,皇帝居然干涉石越的婚事……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实在是很绝望的,没有人会知道,她有多想跟那个石大哥在一起,就算石越自己都不会知道,她曾经多少次偷偷的望着他的身影,然后在静寂无人的夜晚,慢慢的回味他的一言一行,她的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记挂着他说过的话,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离石大哥是很近很近的,近得看得到他的神采飞扬,近得看得到他难言的焦虑与复杂的心事,于是,就很想做那个跟他分担这一切的人。这样的心思,她不能跟哥哥说,也不能跟母亲说,只是自己默默地想,一想起来就脸红。但悄悄的,她还是在做着她的努力与准备,她更加用心的学习那个时代大家闺秀应该具备的一切,她仔细的阅读石越写的每一篇文章,每天都看《汴京新闻》,甚至她还会认真地听哥哥谈论朝廷中的种种事,然后牢牢的记在心里,虽然她对此从不感兴趣,但她还是努力去做了这一切,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石大哥所关注的,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她所关注的,她觉得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提高自己,让自己可以离石大哥更近一些。 所以当她知道哥哥去给自己提亲的时候,心里是那样的欢喜,以为心底那个最隐秘最期待的愿望就要成真了,却不料,这时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对于皇帝,她忽然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嗔怪,他身为天子,怎么连这样的事都要管呢?而更让她感到悲哀无助的是,她仿佛这才第一次真正认识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是丞相家的千金,她们中任何一个的身份,都不是她这样一个商人之女可以望其项背的……唯一让她还留存着一丝隐约希望的,只是石越并没有答应郡主与王丞相家的千金,她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却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而那个决定着她幸福的人,那个本来常常都来看她的人,却在这个她最想见他的时候,突然的消失不见了,让她更是摸不着头脑,整日里患得患失。 丫环们都知道她的心事,却没办法开解。她不知道殿试在即,身为考官之一的石越的确很忙,何况他还要和苏辙忙着军器监改革,这种事情纸面上说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千头万绪,事务繁琐。加石越也有点不太好意思见她,自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日梓儿铺了画纸,一面发呆一面磨墨,却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娘,石公子送了个夷人女婢给你。” “啊?石大哥来了么?”梓儿眼睛一亮。 “石公子没来,是他送了个夷人女婢过来。” “哦……”桑梓儿没听见似的,继续磨墨。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一起看着桑梓儿毫无意义的浪费着从黄山张处厚那里买来的上等好墨。 “阿旺见过桑姑娘。”不多时,操着并不太流利的汉语的阿旺,被丫环领着,来到了桑梓儿的闺房。 对于这个桑家小娘子,她充满好奇,那日跟随清河郡主回去后,就听柔嘉和清河、王?P说了许多石越的故事,虽然从王家小娘子嘴里说出来,多有不屑之意,便连白水潭学院也说成了多半是桑充国的功劳……但听清河的语气,她也知道石越不是寻常之辈。然后不几天,她就被石越用几件稀世之珍换了过去,在石府呆几天,才发现石府是她平生见过的最穷的府邸――显然石越不是没钱,不过没等她品味清楚,和石越也不过早晚见过几面,略略说过一些家乡“传说”中的风土人情,她这个可能是有史以来身价最高的奴婢,又被送到了桑府。 石越花大价钱买了自己,便是为了送给一个小女孩。她自然会对这个女子产生好奇。阿旺请过安后,好久没有听到回应,只好自己抬起头,却见几个丫头在对自己挤眉弄眼,一个穿着淡绿丝袍,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洒在肩上的女孩,正趴在好大一张书桌上无精打采的磨墨,显然此人便是自己的新主人、桑家的小娘子了。 阿旺迷惑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一个丫环走到她面前,对她轻声地说了几句,她这才知道这位桑姑娘此时心情欠佳,多半是没有听见她说话。她也不敢介意,便自顾自的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却也颇见素雅,目光所及,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从背影看依稀便是石越(梓儿自然不好意思挂石越正面的画像),心思一转,立即想起在石府听到有关提亲的点滴,她心领神会,马上知道这位桑姑娘为什么事这么郁郁不乐了。 此时正好有丫环搬着她的行李从院中经过,阿旺便招手拦住,轻轻走出去,从行李中取出一把半梨形,短颈,附五弦,上端向往弯曲的木制乐器和一根羽管,倚栏而立,便在画廊之上弹奏起来。只见素手拨动,悠扬而淳厚的琴声在空气中飘扬,阿旺弹奏的这种乐器,音量变化幅度相当的大,时而如怨如诉,时而欢欣喜悦,倒正像极了桑梓儿此刻的心情。 果然梓儿听到琴声,抬起头来,托着腮子听了一会,忽然问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曲颈琵琶么?”曲颈琵琶流行于中国南北朝之时,此时早已少有人弹奏,梓儿一眼能叫出名字,若是苏轼在此,必然赞她博学。 阿旺听到这个新主人相问,微微一笑,回道:“姑娘,这叫乌德。” “哦?”梓儿听说自己弄错了,不由有几分奇怪,她起身走过去,细细端详,只见这把“乌德”琴面板上有镂花音孔,且用芦荟木制成,果然不是书上记载的曲颈琵琶。这二人都不知道,其实中国南北朝的曲颈琵琶,正是这种阿拉伯乐器乌德的中国变种,它的欧洲变种就是所谓的诗琴。 乌德琴在阿拉伯号称“乐器之王”,在古典吉他流行之前,它的欧洲变种曾经风靡整个文艺复兴时代,而乌德琴本身直到千年之后,也是阿拉伯地区的重要乐器,这种乐器无论音色音拍,都与中国传统的音乐大异其趣,因此桑梓儿对它好奇,也不奇怪。当下两个女孩子一边比划一边弹琴,梓儿也把那些烦心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候梓儿才意识到阿旺是石越送来的,便免不了问起情由,阿旺便把前因后果说了。梓儿听到阿旺竟做过清河郡主的琴师,也见过王丞相家的小娘子,免不了又要勾起心事,忍不住便细细地询问起这两位姑娘的点滴,从容貌长相到性情言谈,样样好奇。阿旺本不过是一个女奴,辗转被卖,各种各样的主子见得多了,也从未见过如梓儿这般毫无心机,待人诚挚的主人。投桃报李,她知道梓儿的心事,便免不了有意无意的开解,暗示她在石越府上住过几日,知道石越对她颇有情意――实则她根本不知道这码事,不过既然她刚刚在石府呆过几天,说出来的话自然颇有权威,倒引得桑梓儿心里十分高兴,二人竟是说不出来的投缘。 梓儿听说阿旺也曾读书识字,便拉着她去看自家的藏书。桑家本是富豪之家,而且还是大宋最大的印书坊的业主,加上石越曾做过直秘阁,而桑充国又是大宋第一大学院的山长,她家的藏书之多,自不是寻常人家能比。桑家在后花园中专门修了一座三层的藏书楼,因为在楼前有一座亭子,亭中放了一把铁琴,大才子晏几道题写的楼名便叫“铁琴楼”。 阿旺虽然出入王府豪门,对钟鸣鼎食之家的排场也算是习以为常,可毕竟身份卑贱,又是女子,哪里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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