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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桑梓儿小孩脾气,硬要挂在客厅,又吩咐在外面侍候的奴婢记住往来之人的评价,转告于她。这件事情,府上知道的人也不太多。石越能说破来历,虽然不足为奇,但也足见有高明之处。他正待再问,又听石越说道:“这幅画可以配一首词的。” “子明是说在画上题词吗?”李敦敏兴趣盎然地凑了上来。宋代并没有画上题诗的习惯。 石越习惯性地耸耸肩,笑道:“在不在画上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画相得。” 桑充国眉毛一挑,似笑不笑的说道:“便请石兄赐词一阙如何?”他存心要借机试试石越的本事。 石越摇摇头,苦笑道:“我的字写得太差,不敢毁了这幅好画。” 桑充国笑道:“石兄何必过谦。若不愿意赐墨宝,何妨口占一首?” 这时除了桑俞楚与唐甘南还在那里喝茶,众人都围了上来。石越心中哭笑不得,他从小背诗词古文,记下的诗词,起码有数千首,本来在现代是无用之学,不料在此时派上了用场――欺世盗名,百试不爽。可他却也无意故意卖弄。此时迫于无奈,只得略略沉吟,想起李清照悼念亡夫的《孤雁儿》,便占为己有,开口吟道:“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众人听他吟来,词中点点滴滴相思之意,真让人肝肠寸断,与这画中之景,也颇为契合。顿时引得众人齐声感叹,桑充国也大为叹服,赞道:“男子能把女儿心思写得这般细致入微,便是柳三变,亦有所不能,果然是佳作。难得又有如此快才!便是二苏填词,也是要修改的,石兄之词,细细想来,竟不能改一字。”又诚恳地说道:“以石兄之才,取功名如探囊取物,可惜却错过了今科。” 石越心中苦笑不已。盗用“后人”诗词,偶一为之,不过一笑而已,做得多了,却难免有一种罪恶感,实在并非所愿。只是想到这也是自己在古代立足最好的办法,也就只好继续做下去了。当下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诗赋之学,于国于家,并无半点用处,不学也罢了。况且过了今科,进士科就要罢诗赋、帖经、墨义。从这科开始,殿试更要专试策论――这诗赋之学,渐渐不再为国家取材之绳了。” 柴氏兄弟心里一直记挂着此事,只是无由相问,这时石越忽然主动提起,柴贵谊便先忍不住,道:“自从今年二月以王安石相公为参知政事,创办置制三司条例司、议行新法起,六月御史中丞罢,七月立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八月御史台十数名御史皆以论新法被罢――如今正是国家改革变法之时,石兄又说进士科将罢诗赋,想来这也是新法的一部分?只是我听说庆历年间也曾罢过诗赋,不久却又恢复了旧制,罢诗赋到底是于国家有利还是有害呢?” 柴氏兄弟是土生土长的蜀人,受蜀派影响,多有倾向佛老宿命之说,因此他们也更容易相信石越的神秘主义论调。他们此时想进一步了解的,倒不是废不废除考试诗赋,而是罢诗赋的利弊以及与时局的关联,了解这些,有利于他们把握政治脉搏,在省试时交一份让执政大臣满意的答卷。 石越见他把一年内朝廷发生的大事说得丝毫不爽,不由笑道:“我一介布衣,不敢妄言朝政得失。这里都是自己人,而罢诗赋的事不久就要公布了,故才敢无所顾忌,亦不过是希望诸兄能早做准备。至于别的,则非所宜言了。” 不料柴贵谊提到均输法,却勾起了唐甘南的牢骚,他忍不住冷笑道:“均输均输,官府来做生意,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老百姓可就惨了。我们西南的还好一点,东南那边最倒霉。”唐棣没想到唐甘南竟然敢指责朝政,想是怨气实深,连忙笑道:“咱家以后少囤些货物居奇便是了。这均输法是官家增加收入的良方,不见的是坏法。”唐甘南顿时醒悟,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反正生意还得做。” 石越心中一动,走了过来,向唐甘南问道:“不知二叔做的是什么生意?” 唐甘南怔了一怔,他不知道石越因为和唐棣平辈论交,按现代人的习惯,便跟着唐棣叫他二叔。见石越叫得如此亲热,不由得一怔,不过转过念来,也觉亲热,便笑道:“无非是蜀锦、陶瓷、丝绸、木材之类,有时候也卖点美酒茶叶,不过那却是朝廷管得严的物品。” 石越又问道:“可曾贩卖棉布?”唐甘南奇道:“棉布?棉布产量不大,做工繁琐,利润又少,远不如丝绸绢缎――贤侄却为何对此感兴趣?”石越摇摇头,没有回答,静静思忖了一会儿,又问道:“二叔可知道棉布织成的工艺?”唐棣等人见石越居然和唐甘南谈起什么棉布来,无不莫名其妙,只有桑俞楚却觉得蛮有意思,忍不住插口说道:“岂有不知之理!我姐夫没做过棉布生意,我却是做过。我曾亲眼见那些织户做过这些事情:凡要织成一匹棉布,首先得脱棉籽,但棉籽生于棉桃内部,并不好剥,或用手剥,或用铁筋碾去,然无论用哪种方法,织户辛苦一天,收获却甚有限。大量的棉花堆积,要花费无数的人力来脱棉籽,故此这棉布之成,最先一件事就要花这许多的人力。其后无论是弹棉花,还是纺成棉纱,都是极为耗时耗力。而棉布的利润又远远比不上丝绢,故此我大宋境内,做棉布的织户甚少,也就是福建、岭南、崖州有人靠此谋生。”石越见他说得明白,不由连连点头,唐棣等人却恍如在听天方夜谭。 “如果有人能够使得棉纺的过程变得简单,并且可以大批的生产,以桑伯父和唐二叔看来,这棉布的利润又能当几何呢?”石越似乎是随口问道。二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真能如此,利润不可限量。”说完,桑俞楚叹了口气,道:“这又谈何容易?”唐甘南却嬉笑问道:“莫非贤侄有办法?” 石越正要回答,桑充国却已不耐烦了,本来他以为石越不过是喜欢博物,谈些民间纺织之事,当作趣谈显示自己的渊博,不料看这光景,竟然真的讨论起生意的事情来了。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君子言义不言利,以石兄之才,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孔方兄如此看重?”他这一句话虽然有点无礼,却也说出了唐棣等人的心里话,众人默不作声,都想看石越如何辩解。 石越看了桑充国一眼,淡淡地说道:“桑兄只怕读书有些地方没有读到,我和令尊及唐二叔言利,却正是受孔子之教。” 桑充国冷笑道:“那倒要请教了,石兄莫非是想要发千古之覆?” 石越也不生气,淡然道:“那倒不敢。桑兄遍读经典,如果在下说孔子一生追求者其实就是个‘仁’字,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柴贵谊忍不住答道:“石兄所言极是,不过依在下之见,还有一个‘礼’字。”众人都点头称是。 “这个‘礼’字,其实不过是孔子为了达成仁道而采取的方法,以孔子本意而言,倒不会死守着礼字不放。否则的话,当时周天子尚在,孔子何故却要去游说各国?而公羊又为何会有经权之说?经,即是守礼;权,即是变礼。而什么样的情况下允许有权变呢?关键就在于是不是合乎仁道。”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点头称是。桑充国脸色稍霁,追问道:“这仁道和言利,又有何关系?” “什么是仁道?仁者爱人。所以爱人者为仁。如果有一个人,他行事能给百姓带来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变得富足,这就是仁道了。桑兄说君子不言利,可忘了还有一句话:公利可言!周公之后,孔圣最看重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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