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用足是可以的,石越在给皇上的奏章中也说过类似的话。父亲说,言利只要便民,便合乎仁者之义,这一点石越也是大加鼓吹的,他说孔子的‘仁’的核心,便是爱民利民……况且对于新法,石越也不见得就是一味的反对、要求罢废,而只是要改良。石越和那些旧党并不相同。”王旁说完之后,脸上微红,长出一口气。显然这是憋在心中好久,而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 王安石和王??惊讶地看着王旁,显然没有想到他能有这般有条理的分析事情的能力。而且一字一句,都未尝没有道理。 王??皱了皱眉头,语气温和几分,叹道:“你说的话虽然未必没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懂。现在父亲与旧党,都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我们若退步,最后的结果便是前功尽弃。石越就算和旧党不同,但是冯京在朝、司马光在野,是旧党两面旗帜,石越与冯京、司马光、韩琦遥相呼应,肘掣新法,他也不可能退步了。他如果退步,那是拿自己的功名前程开玩笑。人心如此,你懂得太少了。” 在王??心中,虽然同意石越和旧党确有不同之处,但是他却从未想过反省新法的缺点。他的态度,还是希望石越能够“反省”,投到他们这边来。如果不能,就觉得没有可能妥协。王??如此,王安石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坚信变法不能退步的,退步便会导致前功尽弃。 王旁对于政治斗争懂的的确比较少,他怯怯的问道:“为何不试一下呢?依石越的为人,我觉得妹子嫁过去,绝不会受什么委屈。何况石家也没有公婆,没有许多亲戚。二姐嫁给石越,就是有了一丝机会吧?若有石越相助,对于新法而言,不是要好得多么?” 王安石沉默不语,王??却又气又急,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告诉你那根本不可能!最后不过是妹子白白受苦,误了妹子的终身。更何况如果石越拒婚,我们王家颜面何在?父亲,这桩婚事,你万万不可以答应。” 第十三章 匪斧不克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 ――《诗经?豳风?伐柯》 王安石与王??并不知道,在他们还在为这件事情困扰的时候,钦命说婚的三司使曾布,已经领了旨意,跨出东华门,预备去石府正式提亲。 对于自己接到的这桩差使,曾布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个世界上真心希望石越成为王安石女婿的人当中,曾布无论如何要算一个,更何况这是皇帝钦命的差使。 自从传来消息说石越婉拒了濮国公的媒人,而程颢也没有再去过石府之后,朝廷中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官员,虽然态度不同,但是似乎都相信石越成为王安石的女婿只是迟早的事情。有些性急的家伙甚至开始准备贺礼――毕竟无论王安石还是石越,都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 曾布坐上刻有自己官衔的马车,对随从挥了挥手,道:“走吧。” “大人,是回府吗?”随从恭恭敬敬地问道。 “去石学士府。” “是!” 马车夫吆喝了一声,长鞭一挥,载着皇帝提亲使者的马车,向南城驰去。车尘后面,李向安一路小跑出来,看到的却只是曾布车驾的背影,他一面跺脚,一面尖着嗓子喝道:“备马,备马!” 一个小内侍连忙牵了马过来,李向安跃身上马,催马追去。 可气的是这位大宋三司使的马车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跑得这么快,而李向安比不得他的前辈、现任嘉州防御使的李宪,他本不是一个善于骑马的太监,也不敢跑得太快,兼之汴京的街坊道路,十横九纵,顷刻之间,曾布的马车竟然踪影全无。 “没办法了,这个曾布,害我要骑着马跑到石府。”李向安怨天尤人地骂道,只好自认命苦,一路颠簸,到石越府前去守株待兔。 石越赐府所在的小巷,现在汴京的百姓一般称为“石学士巷”,做了翰林学士之后,赵顼特别赐了十二门戟的排场――这是很了不得的尊荣。十二把门戟分成两列,一边六把,摆在新建的三间五架门屋正门的两侧,任何人来到此处,都会知道此家主人的身份尊贵,更不用说大门正上方,有当今熙宁天子亲笔赐书的“学士府”竖匾――当然,这是仿制品,真品是要供起来的;两边内檐下各挑着两个灯笼,上面用浓墨写着两个大大的“石”字。这几样东西,加上学士府的旁边,原本就有的几株参天大树,虽然府邸还是那座府邸,在外表看来,却已经全然不同往日的寒素模样。 石安现在做了石府的大管家,同样也与以往天天守门的模样不同,除了他婆娘还要负责全府的伙食之外,他已经不需要亲自做事了。本来自从司马梦求等人入府之后,配置的僮仆就相应增加,而为了方便,花园的园丁也已经是专人负责。再加上唐康除了一半时间住在白水潭学院外,也有一半时间住在石府,又有侍奉的下人。石学士府上,现在连僮仆加上,一起住了三十多人,虽然和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比起来,还相差甚远,但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有气派起来。 对于这种变化,如果是三年之前,石越或者会很不习惯,甚至会很不能接受,但是对于熙宁六年的石越来说,这种事情,他甚至懒得过问。来往于王侯卿相之府,对于这样的排场,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奢侈的,相反的,在石越内心,一直认为自己还是相当的节俭,依然保持自己不同于一般宋代官僚的本色。 春风满面的曾布和身着一身白色湖州丝袍的石越分宾主坐下之后,曾布端起手中汝窑出产的茶杯,轻啜一口,这才笑容满脸的说道:“子明,你可知我的来意?” 石越心里本就在揣测着曾布的来意,实不知曾布能有什么事这么高兴,这时见他相问,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钢铁冶炼那边有什么好消息?想到这里,石越心里不由有几分紧张与兴奋,建立一个粗具规模的钢铁业,在石越心中,实在颇有分量。 曾布是老于宦海之人,别人表情的丝毫变化,他都能立即捕捉到。这时见石越神色,心里暗暗好笑,心道:“都说石子明少年老成,但终只不过是个少年人。”对于说成这桩婚事的信心,不由又增了几分。 石越也在打量曾布的神色,见他面带笑容,微微点头,心中不由大喜,脱口问道:“子宣兄,莫不是……” 曾布见他如此性急,再也忍耐不住,拊掌笑道:“正是子明的大喜事到了!” “大喜事?”石越与在一边相陪的潘照临相顾愕然。 曾布笑嘻嘻地说道:“不错,天子赐婚,子明与王相公家小娘子堪称佳偶天成!我却是来说媒的。” “啊?!”石越大吃一惊,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潘照临,二人心中都暗暗叫苦:“难道真的晚了?” 曾布见二人如此表情,奇道:“子明不知道此事吗?” 石越苦笑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故作慷慨地说道:“子宣兄,让我做负恩无义之人,实不可能。可否替我向皇上说几句情?” 曾布本不知道这种种情由,心下不由得十分为难:“子明,此事你和桑家毕竟没有婚姻之约,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为了一个女子而抗旨,皇上心里会怎么看你,你可要想清楚。且桑家小娘子固然好,但王姑娘亦是才貌双全,未必不是子明的良配。” 他所说的这些,石越心中其实早就想到过了,且不是没有反复计算过利害得失:公然抗婚,不仅皇帝无法下台阶,而且也是摆明了和王安石划清界限,在政治上绝非一个好选择;而委婉拒绝,眼见皇帝兴高采烈,硬要牵这根红线,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仅仅用桑家先来提婚这一个理由,也很难具有说服力……想到这里,他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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