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她点头,我又给了一百块钱,让马大姐买点排骨买点鱼,让小萱多吃点儿长长肉。 在这里住了三天,小萱身体正在恢复,脸上有了好气色,我们藏在这里不知道市里什么情况,也不敢出去,说不定金风黄的小弟正在满大街找我们。 现在把头不在,只能靠我。 我没有刘智元电话,仔细考虑过后,我给另外一人打了电话。 “你好,找文二,帮忙叫一下。” “文老二!” “文老二有人找你!” 很快换了人接电话。 一听是我的声音,老文激动的说老板你去哪了!我想你的钱....不是,我想你想死了! 我笑道:“老文,老板我现在得罪了人遇到了难处,得请你帮帮忙。” “得罪人了?老板你得罪谁了?”老文问。 既然我决定打这个电话,就没打算瞒他,我说我得罪了金氏兄弟,现在人家在找我,我不敢去火车站,躲起来了。 “卧槽,”电话那头老文突然惊呼道:“老板你说的是开游戏厅开玛瑙矿的金氏兄弟?” 我说是。 “你怎么惹到他们了,不好办啊....”老文忧心忡忡的说:“去年我有个拉货的哥们,得罪了游戏厅一个小头头,结果让他们打坏了脑袋,现在瘫在家里话都不会说,那哥们还有小孩要养,太惨了。” 我说:“老文,我在银川朋友不多,我打电话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拿你当朋友,你要是把我卖给金氏兄弟能得到一笔好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拿我当朋友?” 电话那头,老文沉默了几分钟。 随后他开口说:“老板,我爱财不假,但我不会那样做,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文树普。” “好,我信你。” “说吧,想让我干什么?”老文道。 “老文你听好了,我要你做两件事,你不是银川通吗,认识的人肯定多,我要你帮我打听打听,打听金氏兄弟那伙人最近有什么行动。” “第二件事,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人叫刘智元的人,他开黄大发跑出租的,你找到后告诉他,就说云峰小兄弟有难了需要他帮忙,让他晚上到宝湖小区的工地上见我。” 老文连声说好,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陷入了思考。 我没有直接暴露我们的藏身地点在丰登镇,而是多留了个心眼,谎称在宝湖小区的工地上,万一转头老文把我们卖了,我有个防备。 我知道,我这么做老文肯定会不高兴,他可能认为我明明说好了相信他,怎么又玩他。 但是没办法,随他怎么想吧。 人经历了那些事总会成长,之前已经几次被人出卖,陈建生,阿扎,秦兴平......我非常厌恶那种感觉,我不想在被坑,我要保护小萱和豆芽仔。 老文是银川通,他找到开黄大发的刘智元只是时间问题,我通过小卖部每天和他通一次电话,由他汇报给我打听到的消息。 那天老文说:“出大事了老板!老变压器厂,电信局,台球一条街,那边儿的网吧游戏厅我都去打听了,金氏兄弟抽走了上百人,全都埋伏在了火车站附近!我打听到他们还去打印店打印了你们照片,人手一份!说是要弄死你们!” 看来我们跑了金风黄真生气了,情况不乐观,我又皱眉问老文,刘智元找到了没。 老文说:“我打听了,姓刘的那人是山东人?听说开出租以前混的很牛逼?她老婆是不是以前在新百货上班,是个瘸子?” 我说是,就是这个人。 老文又说:“那就行,我已经知道这人具体住址了,我今晚后半夜就去找他,把你告诉我的话带给他,老板我在确认下,碰头地点是宝湖公园的工地上是吧?” 我想了想说是,最好是晚上,就在宝湖公园碰头。 随后老文挂了电话。 豆芽仔一直竖着耳朵旁听,看我挂了电话,他问道:“峰子,说不好这老文两头吃把我们卖了,等他联系上了刘智元,咱们去不去宝湖公园?别一去让人逮到了。” 我点头说没错,为了安全不能去,最起码我们自己不能去。 小萱此时正坐在院里喝旺仔牛奶,旺仔牛奶是从马大姐小卖部买的,他这儿没有纯牛奶只有这个。这牛奶当时广告做的真的牛。 前面说了,马大姐儿子儿媳都去深圳打工了,他小孙子叫王帅,留在家上小学三年级。 小王帅眼巴巴看着小萱手里的旺仔牛奶,不时咽口唾沫。 这是小卖部里用来卖的,马大姐管教严不给他喝,看把孩子馋的。 小萱看他小,好玩,想逗逗他,于是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喝。 小王帅又跑到小萱面前,继续眼巴巴看着她喝。 我看了豆芽仔一眼,豆芽仔说峰子你看我干什么。 我指了指马大姐孙子小王帅。 “让他去怎么样?” 第84章 三人的决定 又过了一两天,我等来了老文消息。 老文在电话里说:“见到人了老板,姓刘的说今晚过去找你,地点在宝湖公园工地边儿。” 我想了想补充了句:“工地边儿的绿化林。” “好,到时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我也是灵机一动才让小王帅去的。 比起大人,小孩子往往更不惹人注意。 马大姐家有一辆拉货用的三轮车,那天晚上十点多等马大姐睡了,小王帅偷偷来到了我们屋。 我往他衣服兜里塞了十块钱,问他都记住了没。 小王帅掏出十块钱看了看,又塞回裤兜拍了拍,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放心吧大哥,我都记住了。” “小萱你留在屋,万一马大姐起夜你应付一下。” “走,出发,快去块回。” 就这样,我骑着三轮车拉着豆芽仔和小王帅,向宝湖公园赶去。 晚上车不多,我逆行走的近路,一个小时出头到了地方。新建的宝湖公园非常大,那时还没有门,施工区周围都用彩钢瓦挡着,在北门方向,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了宝湖二字,还没有上绿漆。 我把三轮车藏在大石头后面,随后摸着黑向里走了走,等看到施工工地了,我指挥着让小王帅过去看,而我和豆芽仔,藏在了一棵绿化树后面。 藏树后等了十多分钟,小王帅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小王帅说:“工地上只有两个人,正蹲地上抽烟!周围没有见到其他人,也没有小汽车!” 豆芽仔折断树枝扔地下,向下军令一样说: “在探!” 小王帅点点头,又跑去看了。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摇摇头说:“和刚才一样,就两人。”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提示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电话刚才打过来的我没接,老文没手机,我猜这号码应该是刘智元的。 让小王帅在车上等着别乱跑,随后我和豆芽仔向那边儿走去。 我这里地势高,居高临下,很快,我看到远处地势低的地方有两黑影,其中一人手上有个红点,应该是正蹲着抽烟。 我看着他们,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喂。我是刘智元,你在哪,该现身了。”他好像知道我在看他。 我挂了电话,向坡下走去。 三分钟后。 “老板!你怎么才来,不说好十点吗,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你是不信任我!” “我说过了,我当你是朋友,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文树普!”老文情绪激动的拍着胸脯子,看样子有些激动。 我笑着安慰了老文,上前说道:“刘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能来帮我,谢了。” 刘智元看着我开口:“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冒着得罪金风黄的风险,来帮你?” 我挠挠头,说好像不清楚。 他咧嘴笑道:“是我媳妇让的,她拿你们三个当朋友了。” “嫂子....”我想起来了常小霞一瘸一拐的模样。 “不说那些,老文已经把眼下情况都告诉我了,我这边儿两个办法,不论你选择哪个办法我都会帮你,你听听看。” 我点点头,说刘哥你说。 刘智元点点头,“你低估了金风黄在本地的人脉影响力,高速上也有他的人,找到你们是迟早的事。火车站你们不能去了,人多的地方,网吧菜市场大医院你们也不能去,四天后有一辆开往外省送饲料的小货车,货车不走高速走贺兰山国道,司机叫刚子,刚子是以前跟我混的一个小兄弟,可以信任。” “不过....”刘智元忧心忡忡的说:“银川就这么大,混这混那的都互相认识,在这里我能帮帮你们,一旦出了银川,若金风黄继续找你们,那你们就有麻烦了。” 这时豆芽仔附和说:“没错,上次在北|京大胖子就找到了我们,差点把我们打死。” “所以.....”刘智元点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道:“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法子,只要成了,一劳永逸。” “哦?一劳永逸?是什么法子?”我问。 “简单。”刘智元平静的说:“你管出钱就行,我找人,我认识一个小兄弟被金家兄弟整的很惨,他一直想报复,只要你们钱到位了,到时我会暗中帮他,让金风黄和他大哥金雷黄一样消失了就行。” 我楞了几秒,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刘哥你的意思是说....” “不用猜,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平复了心情,低声问,要用第二种法子,我们得出多少? 刘智元想了想说:“大概50个吧。” “50个......” 我说能不能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到时我电话和你联系。 “当然,刚子四天后发车,你在这之前给我个准信就行。” 在宝湖公园秘密见了面,我骑着三轮回到了丰登村,已经十二点多,小萱偷偷给我们开了门,由于小王帅和马大姐分开睡的,万幸没被发现。 不过第二天白天马大姐问了,她问小王帅鞋上怎么那么多泥,这小子机灵,编了个理由混过去了,事后我们又给了他五十块当做酬劳,够他买一箱旺仔。 我知道刘智元说的是真话,只要我钱给到位,他会找人来办金风黄,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么干风险太大。 豆芽仔这次持反对意见,他说:“就该这么办,出钱请人,弄死姓金的!” 我摇摇头,说了我的忧虑。 金风黄身边养着那么多人,去搞他,搞不成出了事怎么办? 就算成了,金氏兄弟一死,他手下那么多网吧台球厅的产业归谁?到时银川肯定会大乱,穿制服的可能会开始查,万一查到了我们头上,直接就把我们抓进去了。 豆芽仔听后不以为意,他生气的说我是怂,天天躲这躲那跟老鼠一样,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只有把猫杀了,老鼠才能一劳永逸。 我问小萱,我说你呢小萱,咱们三投|票决定。 “我意思是坐上刘智元安排的饲料车离开银川,豆芽仔则倾向第二种办法,你想想支持谁,如果你两都觉得这么干好,少数服从多数,我听你们的。” 小萱皱眉想了几分钟,开口说:“我有些害怕,我们还是先走吧。 “唉!” “窝囊!”豆芽仔气的直跺脚。 我说二比一,那就这样了。 刘智元说的那辆饲料车后天出发,我们明晚去见他,到时听他安排,等过几天咱们到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了,在等把头电话。 豆芽仔还是生闷气,没在说什么。 晚上坐一块吃饭,我告诉马大姐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并对她这几天的照顾收留表示感谢。 马大姐根本不知道我们底细,只是笑着说以后有机会了再来玩,反而是小王帅,抱着我大腿哭唧唧的不舍得让我们走。 我不知道小王帅是真喜欢我们舍不得让我们走,还是他喜欢我们的钱,因为这几天我们断断续续已经给了他一百多块钱了。 那时也没有抖音没有朋友圈,吃完了饭没事做,我们打发时间看了一集萧十一郎,随后都早早躺下休息了。 应该是后半夜,具体不知道几点,我起夜去尿,豆芽仔打着呼噜。 就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睡我们对过床上的小萱不见了,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 马大姐院里没厕所,他家厕所在小卖部东边二十米远。 我以为小萱可能和我一样上厕所去了,便穿上衣服出了门。 马大姐自家盖的厕所不分男女,到厕所门口我看里面乌漆嘛黑,怕小萱在里面蹲着,我就喊了喊。 “小萱? “小萱你在里面吗?” “不吭声我进来了。” 第85章 两辆桑塔纳 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然后我就进去了。 马大姐自家盖的是那种旱厕,厕所里没装灯,黑咕隆咚的,我好悬一脚踩坑里。 小萱不在..... “快!” “快起来!”我着急忙慌的跑回去,见豆芽仔还睡着,一脚踢了他床头上。 “着火了!哪着火了!”豆芽仔惊醒后猛的坐起来,看着周围就喊。 “着火个屁!小萱失踪了!快跟我去找!”我扯过来裤子丢给他。 豆芽仔慌乱中还把裤子穿反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没想到,等我们刚走到门口,小萱衣服穿的好好的,自个开门进来了。 豆芽仔还在系裤腰带,他瞪眼看到了开门进来的小萱。 “峰子你炸呼啥,人哪失踪了!这不好好的吗!真是,我刚做了好梦让你弄醒了。” 我看小萱衣服穿的好好的,只是她鞋上有不少泥。 我皱眉问这是去哪了。 小萱阿嚏一声,紧了紧衣服说:“快冬天了外面真冷啊,我刚才睡着了,被外面的猫叫声吵醒了,估计是野猫,叫的我睡不着,跟小孩儿哭一样,我去外面赶猫了。” “赶猫?” 我说我没听到猫叫声啊。 “那是你两太困了,睡得太死,没事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就回去睡了。 我们是第二天傍晚离开丰登镇的,告别了马大姐一家,我们去了宝湖公园。 晚上七点半天色擦黑,刘智元开着黄面的如约而至。 拉开车门,我们三个带着行李上了车,我没看到老文,便说:“老文呢,刘哥你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 刘智元扶着方向盘,他脸色阴沉的不停看着后视镜说:“刚才路过前进街红绿灯,有辆桑塔纳跟了我面的,我让老文去挡了,我怀疑是金风黄的人,你们别墨迹,快关门。” 豆芽仔猛关上车门,说快走快走,离开这里。 刘智元开的很快,从宝湖路开始走后一连好几个红灯都没停,他都是一脚油门直接冲过去的,他这车是套牌车,方向盘下有根细铜线,他一拉铜线,面的车头的车牌号就换了。 那时候银川还没有普及电子眼,这么干可以防止交警逮到。 刘智元开黄大发跑出租的,当然知道走哪条路最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从宝湖路出来,路过了西塔路,供电所,新百货,羊肉街口,后来绕过信义市场,北关清真寺,最后把车开进了一个修理厂。 当时那一片都是修理厂卖配件的,现在应该变成了什么西部汽配城。 进了修理厂,一个满手机油的光头男扔给刘智元一串车钥匙,我们在这里换了车,换了辆破破烂烂的雪铁龙爱丽舍。 “小心点六哥。”刘智元说。 修理厂光头男擦了擦满手机油,点点头,随后钻进刘智元的黄大发开走了。 当时从修理厂出来有条小路,上这条小路一直开一个多小时,能直接穿到109国道公路上。 等上了国道,见后视镜里没有车跟来,刘智元松了口气。 车子放慢速度,他开着车点着一根烟,边走边说道:“我特意绕了远路,到刚子那儿还得一个小时吧,应该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我也松了口气。 宁夏的109国道很美啊,国道两边都是金色的荒山,天上云很低,不时能看到一片片胡杨树林,还有牧民在树林周围放羊赶牛,打开车窗深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钻入肺中,整个人都精神了两分。 爱丽舍慢慢开着,刘智元打开车上音响,放了一首歌。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他一定很爱你......” 刘智元皱眉说唱的什么玩意这是,随后换了一首。 他一听前奏旋律就说这歌好。 女声歌词唱的是:“哦,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哦,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你的行李......” 豆芽仔靠在后座上,撇嘴说:“这瞎唱啊,冬天看什么雨,哪里的冬天会下雨?不都下雪吗,真没文化。” “嗯?不对劲....”刘智元突然关了音乐,歌声噶然而止。 看他皱眉紧盯着后视镜,我也扭头看了看后视镜。 我看到,在我们身后几百米远的地方,跟着两辆没牌子的黑色桑塔纳,桑塔纳在国道上开的很快,离我们越来越近。 “刘哥,会.....会不会只是路过的?是我们多心了。”我开口说了句话。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 刘智元看着后视镜接了电话,通话很短,他听了几秒钟就挂了电话,同时脸上神色也变了。 “抓好,坐稳了。” 说完话,他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车子速度瞬间提高,小萱没抓稳,身子往后躺了躺。 从修车厂开出来的这辆爱丽舍很破,发动机嗡嗡响噪音非常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改装过,跑速和提速都很快,里程表上的红针不停往上走。 车速很快就破了百,而且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刘智元黑着脸,紧紧把着方向盘。 我头一次坐这么快的车,车窗外那些景色嗖的一下就闪过去了,前路碰到车也是直接打方向超,吓死人,我真怕这辆破爱丽舍撑不住散架了。 在往后看。 身后那两辆没牌桑塔纳也不断提速,疯狂的追我们车。 豆芽仔抓着把手大喊:“在快点!要被跟上了!” 现在的车速,这辆爱丽舍连安全气囊都没有,一旦翻车出事或者窜出去撞树上,所有人都活不了! 怎么办! 看后视镜桑塔纳还咬着,刘智元单手扶着方向盘,他开始低头翻手机打电话,而此刻的车速还保持在150左右。 “路....看前面!看路!”豆芽仔脸色发白的大喊。 “刚子,是我。”他开始打电话。 “出了点状况,被人咬上了,我开着辆白色爱舍丽。” “我现在还在宁夏段,大概十多分钟后到猩猩湾岔路口,这车老六动过,我最多能甩开他们三分钟,你把货车打双闪藏路边儿。等我一到,立即安排他们三个上车,听清楚了没有。” 这辆爱丽舍换挡杆下面有个红色拉环,刘智元挂了电话直接扣出来了拉环,他一拉,后排气管就跟放炮一样,啪的响了好几声。 坐这车。 非常刺激。 ........ 第86章 藏身兰州 修理厂光头男不知道给这辆爱丽舍改了什么,刘智元一拉环儿,这破车向吃了炮仗一样,那种在国道直线加速的推背感,恐怕只有当时的我们能感受到。 我抓着车顶把手,脸色难看的瞥了一眼。 仪表指针定格在150迈已经不动了,我知道,现在的速度怕不止150。 豆芽仔开始还嚎几句,几分钟后他的表情和我差不多。 车子直线加速甩开了两辆桑塔纳,在接近猩猩湾段岔路口时逐步减速。 下了车,爱丽舍的轮胎一阵烧糊味,这还是拐弯少,就这豆芽仔下车也吐了两口。 “那边儿,快走。”刘智元催促道。 前方路边儿不远停着一量厢货,厢货打着双闪,我们三被带着向那里走去。 “你们终于来了智元哥,快,直接上车。”到了地方刚子直接拉开车门。 三个人钻后排非常挤,刚子紧张的说那就这样,我们走了刘哥。 刘智元点点头,他看着我们三个开口说道: “我们山东男人说话直,今日我刘智元帮了你们,若有一天我遇到了难处,希望你们也能搭把手,山不转水转,希望以后还能碰到你们,等你们出了银川我就没法帮忙了,保重吧。” 我和小萱挤在后排,看着刘智元点了点头,互道了声保重。 随后刘智元上了那辆爱丽舍继续向前开,也就几分钟不到,我眼睁睁看着两辆桑塔纳顺着国道呼啸而过,追爱丽舍去了。 见车都走远了,刚子回头道:“你们不用担心智元哥,以前我们都跟着保田叔讨生活,碰到这种状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放心吧。” 随后,我们坐上这辆拉饲料的厢货,上路了。 刚子岁数不大,80后人,脑门上有道刀疤,他年龄大概二十多岁吧,刚子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链子,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刚子车上的一只八哥鸟。 是的,刚子在车里养了一只纯黑色八哥,这只八哥比巴掌大一点,在车里见到人时会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你妈拉个把子。” 八哥一说脏话,刚子不好意思的说:“这鸟儿我妹妹给我买的,跟了我5年了,是公的,它有名儿,叫林哥,你们叫它会有反应,不信试试。” 刚子在车顶铁皮上打了个眼儿,用铁丝吊着个铁笼子,这鸟在笼子里飞上飞下。 豆芽仔觉得有意思,对着笼子叫了声:“林哥,林哥。” “草。” “草。”八哥连着骂了两句。 豆芽仔哈哈大笑,说这鸟真成精了。 刚子开着车从109国道出了银川,随后上了京藏高速,厢货一路向南开,他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 甘肃兰州。 提到兰州这个地方,各位是不是瞬间想到了一个词儿,“兰州拉面。” 就是那种用一头牛做了十年拉面,牛还活蹦乱跳的兰州拉面。 从银川到兰州,400多公里。 厢货开的不快,我们是晚上八点多到的兰州,刚子着急往养殖场送饲料,他把我们放到路边探出头来说:“几位,牛没吃的了领导催的紧,我得先去卸饲料,你们身后就是张苏滩菜市场,穿过菜市场后面就是小吃街,你们先去吃饭吧,给我留个电话,我卸了货回来在帮你们安排地方住。” 看刚子掏出来三星的翻盖手机,豆芽仔说刚哥挺有钱啊,用这么好的手机。 “嗨,有什么钱,这前年智元哥给我买的,都用两年了,说号。” “留我的号吧,”我对刚子报了电话号码。 刚子走后,我们三结伴进了张苏滩市场。 银川小楼多,兰州高楼多,张苏滩夜市在当时是一绝,时至今日我还能时常想起当地夜市。 迎头进入市场,除了赶点儿买便宜菜的兰州大妈,还有不少成群结队推着铁圈跑的小孩儿,夜市门头上挂着条幅,条幅上写着:“丝绸之路迎宾客,兰州夜市逛苏滩。” 人群嘈杂,有卖气球的,卖粮食种子的,卖糖葫芦的,卖菜卖肉的,卖小孩儿玩具的等等。 从人群中穿过夜市,就到了市场后面的小吃一条街,我们随便进了一家店要了三碗拉面,加了三个芝麻烧饼。 这家店很正宗的,光墙上贴的面条粗细就写了13种,“毛细、细面、三细、二细、一细、二柱子、韭叶、薄宽、宽面、大宽、皮带宽、荞麦棱子、四棱子。 我和小萱要的普通的二细,豆芽仔要的毛细,倒点醋倒点辣椒油,豆芽仔呼噜噜一连吃了两碗面两个烧饼。 吃完了,豆芽仔打了个饱嗝,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说:“吃撑了困了,找地方睡觉吧。” 小萱搅和着面汤说:“刚子哥卸饲料还没回来,他不是说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吗,在等等吧。” 我点头说就是,等刚子电话,我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宰客怎么办,听他安排。 我们等的时间可不短。 刚子晚上十一多钟才过来,那时张苏滩市场很多商户都熄灯了。 “不好意思各位,碰到点事儿耽搁了,快上车,我拉你们去住的地方,智元哥把你们交待给我了,我可得把你们安顿好。” 刚子开车把我们带到了一家名叫“三友旅馆”的旅店,位置离甘肃博物馆很近,刚子和旅店老板发哥很熟。 上了二楼,刚子说:“天很晚了几位,我先走了,秃头发我老朋友了,你们在这里安心的住着吧,金风黄找不到这里,我还要在兰州待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那没事了,刚子哥你去忙吧。”我笑着说。 他听后点点头,下楼走了。 三友旅馆老板叫许友发,以前短暂跟过刘智元一段时间,保田叔死后刘智元改行开黄面的,刚子改行开厢货,光头六哥开了修理厂,这帮人慢慢就散了。 许友发四十多岁,牙很黄,头发斑秃很严重,人长的实在不咋地,周围人都喊他秃头发,我们叫人秃头发就不礼貌了,我们叫他发哥。 他听后很受用,因为这时候周润发的赌神很火,他成了发哥,自然受用。 他给我们准备的都是单人间,我和小萱豆芽仔一人一间,我的房间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小萱的房间靠着走廊中间。 很晚了,房间里能洗澡,跑了几天人都很困,我洗澡后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正睡着,可能是两点多,或者三点多,我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跟那种烧皮子的味道很像,这股味道来自门外,很臭,味儿很呛。 穿着秋裤从床上坐起来开开灯。 我害怕失火啊,说不定是外头哪个屋点着了。 蹬上拖鞋。 我开了屋门,探头向走廊外看去。 第87章 鸡脚婆 三友旅店客人不多,旅馆走廊为了省店没开灯,一开门烧皮子的味道更大。 手边儿没有手电筒,我就举着手机照明,来到了走廊外。 这是二楼,上面还有层三楼,走廊中间位置是上三楼的楼梯口。 楼梯口那块儿摆着个公用的绿皮垃圾桶,烧皮子味儿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拐弯那里还隐隐亮着火光。 不会真着火了吧? 我拿着手机,快步走了过去。 “谁!” “谁在那里!”我刚走到拐弯楼梯口这里,突然看到有个女的蹲在地上。 地上放着个洗脸盆,盆里烧着一些东西,洗脸盆周围散落着一些鸡|毛。 听到我在叫她,这烧东西的女人一抬头,我冷不丁看到了她脸,大半夜的差点给我吓死。 这中年女人四五十岁,短发,穿着一身红色毛绒睡衣,让人看了害怕的是她那张脸,她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痘痘,可能是痤疮一类的皮肤病。 卧槽....我吓得我大骂了一句,没忍住,一脚踹这女的头上了..... 她被我一脚踹脑袋上,躺在楼梯上哎呦哎呦的惨叫。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人,当即壮着胆子大声问:“吓死人了!你干什么的!大半夜在楼道口烧东西!” 中年女人捂着头坐起来,她说话的声音跟公鸡打鸣一样,又细又长。 “我看你们几个快死了,想好心救你们一命,你踢我干什么,疼死姑奶奶了。” 听到她咒我们死,我皱眉说:“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才快死了。” 这穿着睡衣满脸痤疮的女人扶着栏杆站起来,指着我说:“知道你不信,不过.....年轻人,我看你以后有牢狱之灾啊,不光你有,以后凡是跟在你身边儿的人,横死的横死,坐牢的坐牢,如果你想破解的话,明天下午来活禽市场找我吧。” 说完话,这满脸痤疮的女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用抹布垫着,端着脸盆下楼离开了。 我在原地愣住了,或者说,被她这番话吓住了。 “死....牢狱之灾....坐牢。” 这几个词,一直是埋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下楼,我看到秃头发在一楼拖地,便问他:“发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这楼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女的,四五十岁,短头发,脸上都是痘痘痤疮,看着有点吓人。” 秃头发扶着拖把布,看着我点头道:“有啊,兄弟你说的是鸡脚婆吧,她在活禽市场里摆摊卖鸡,不住我旅馆啊,怎么,兄弟你见到她了?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说昨晚确实吓了我一跳。 我掏出烟散给秃头发,跟他打听这鸡脚婆什么来路。 秃头发把拖把立到一旁,点着我递过去的烟,抽了一口说道:“她啊,你让我怎么说,住兰州老城附近的都知道她,有人说她神棍,有人叫她鸡巫婆,谁家小孩儿丢个魂了,谁家老人去世了,癔症了,有信这方面的人会去找她。” “怎么,她是跟你说什么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没说什么,我就是好奇而已,问问。 可能是抽着烟来了兴致,秃头发给我说了一个事儿,据他说就是前几个月发生的。 当时这事在兰州城关区一带很出名。 秃头发说城关区的雅馨园有户人家,一家三口,男的在变电站上班当电工,女的在家带小孩,小孩九岁了,也就是上个月吧,这家小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趁他爸他妈不注意,用钥匙把他爸妈锁在房间里,而后这孩子一个人打开屋里电视机,学着电视机跳广场舞。 我听后眉头直皱,说这什么意思。 秃头发单手夹着烟,说兄弟你别慌,我这不是还没讲完呢。 “这事后来闹的很大,听说还登早报了,不光雅馨园,连西大坝,任家庄那里都传开了。” 秃头发继续讲。 雅馨园那家的孩子越来越过分,不但天天锁门,有时正吃着饭还会突然生气骂人,说她妈为什么把饭做的这么硬,不知道他牙口不好嘛。 七八岁的孩子说自己牙口不好,加上之前的种种反常行为,他家父母就害怕了,开始怀疑自家孩子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父母带着孩子去了白塔寺玉佛寺烧香拜佛,结果没起什么作用,回到家还是这样,父母着急了,又带着孩子去了道观志公观,请观里道士看了看,花钱买了个护身符。 结果就是道观请来的护身符也没用,后来有人跟小孩父母说,说要不带孩子去活禽市场看看吧,听说那里有个卖鸡的女人,外号鸡脚婆,能看事儿。 于是这家人带着孩子就去了。 鸡脚婆就看了小孩一眼,当即板着脸说:“这不是你们孩子,孩子脖子上骑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你们不该去寺庙道观耽误时间,来的晚了,孩子早丢魂了。” 小孩父母吓坏了,说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只要我们孩子好了,花多少钱都行。 最后小孩父母花了六万块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请她帮忙救孩子。 鸡脚婆怎么治的这孩子,当地传有两种说法,秃头发给我说的应该是第一种。 他说鸡脚婆花了两天时间选了一枚鸡蛋,然后把这枚鸡蛋放坛子里用醋和生石灰泡,泡了整整十天后这枚鸡蛋的蛋壳变软了,蛋壳变的很软。 随后,鸡脚婆用一个木头做的方模具一压,就把一个圆形鸡蛋,压成了方形鸡蛋。 把这枚方鸡蛋塞到小孩怀里,然后父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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