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心细,敢忽悠。 一名合格的诈骗犯都是这样,只要敢去骗,总有傻子上当。 当然,也别笑话夏尔巴人都是傻子,所谓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只是他们在那种部落文化里待久了。 张彪在咋米王面前先把话说一半,他脸色凝重万分,故作神秘。 他说:“我的王啊,你有所不知,所谓福兮祸所依,祸总是伴随着福而生,我们部落里近十年来,男丁过多,女丁减少,要在这么下去,可就没办法繁衍壮大了。” “还好!” “雪神眷恋夏尔巴族,特意派了金刚亥母的转世身来到了我们部落!帮助我们夏尔巴人繁衍生息,这是天大的好事!我的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咋米王神情激动,问了一句。 张彪单手指向了小萱。 所有夏尔巴人,包括那个咋米王妹妹,都齐刷刷看向小萱! 有人质疑?有人激动!人群声嘈杂。 随后,只见张彪径直走过来,他从一位夏尔巴人手中接过来一碗水,喝了两大口含在嘴里,噗的一口,全吐在了小萱脸上! 小萱站在原地,估计是心里强忍着恶心,一动没动。 又听张彪大声用汉语念道:“嗡,班杂,贝若渣尼也,哈哩尼萨,???耍?梭哈!”(这是梵语音译的金刚亥母咒原文)。 他声音陡然提高两个调,语速加快,继续大声念道: “多吉帕母!玛尔巴!金刚亥母显法身!” 又含了一口水,喷到了小萱脸上。 接下来,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水珠顺着小萱脸颊滑落,先是一朵红色莲花,出现在她正额头的部位,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有两条红线出现,这两条像血一样的红线顺着小萱双侧脸颊,连接到了她额头上的红色莲花。 虽然头发还有点湿,但此刻的小萱,尤其是她的侧脸,弧线完美! 显的圣洁,神圣,高贵,不容半点轻犯。 所有的夏尔巴族男人,包括我在内都看呆了,我的萱太美太美了...... 张彪更夸张。 他噗通给小萱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小萱面无表情,右手轻轻放在了张彪头顶上,收回了手,张彪马上起身。 就这时,小萱突然向后一倒,倒在了我怀中,她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小萱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表面上慌里慌张,其实暗地里,我在她后腰上挠了一下。 小萱右眼睁开了一条小缝儿,偷看了我一秒钟,又马上闭上了眼。 出大事了! 中午时分,整个夏尔巴部落炸了锅。 金刚亥母显法身! 这还了得! 我还是低估了鬼神之力对这种半原始部落的影响,昨天关我们的木屋,中午时分,里里外外围的全是人! 以女的占绝大多数,这些夏尔巴女的有容貌姣好身材火辣的,也有像婷婷那样身材的胖女人,她们跪在地上,不断对着我们的木屋磕头。 但她们不敢进来,都离的远远的,因为张彪吩咐过,对她们说金刚亥母需要清静。 门窗紧闭。 屋内。 小萱手捂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正努力憋笑,憋的小脸儿通红。 “老师傅,你这办法太好了!可比我的厉害多了!我原本想用干葡萄皮加淀粉水画,但效果肯定远不如你这个好!”经历了刚才一幕,张彪有些激动说。 把头微微一笑,道:“张老弟言重,不过就是些过去江湖卖艺人的小把戏而已,朱砂配明矾小苏打水,只要稍微预先受下热,在接触到清水,就能完全显现出来,我刚才让小萱故意站在面朝太阳的位置,就是为了这个。” 此事能成双方都有功劳,这是合作的结果。 彪哥特意选了“金刚亥母”这位女神,这正好抓住了夏尔巴人的心理。 因为从二十多年前开始,他们族里就男丁多女丁少,到了现在,更是出现了断层。 男的都长成了大小伙儿,部落里竟然没女的婚配了,夏尔巴人习俗又是不与藏族通婚,导致族里光棍遍地走。 在这种情况下张彪还能娶四个老婆,说别的男人不羡慕那是假的,估计都羡慕的流口水。 之所以造成现在男多女少的情况,究其原因,还是愚昧无知害的,夏尔巴人这些半原始人原本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二十年前,那时如今的咋米王才刚出生不久,夏尔巴人和雅安北部的木雅人起了冲突,双方经常大打出手,夏尔巴人虽然勇猛,但人口数远不如木雅人,吃了亏。 当时的咋米王红了眼,就下了命令,让部落里所有女的只准生男丁!不准生女丁!详细过程我不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二比一样,那几年很快过去了,随着时间推移,当年那波女性逐渐老去,没有年轻的姑娘长大,所以就在这个小族群内,出现了人口断层。 在加上,他们还有一个规矩,同名不婚。 我先前说过,夏尔巴人只有名字没有姓氏,他们部落里有很多人重名,首领咋米王妹妹叫色尔巴,还有别的女人也叫色尔巴,男的也一样。 现在好了,他们把小萱当成了金刚亥母转世身。 那么金刚亥母又是什么神? 是女神,藏地专属的女神。 就和我们内地的送子观音一样,专治不孕不育。 此刻屋里没外人,我问张彪:“彪哥,刚才怎么回事儿,那核桃你不是昨天晚上做好了记号?怎么会出意外?” “我也纳闷,按理说不该出岔子才对。” “是不是咋米王妹妹,那个叫色尔巴的女人对罐子动了手脚,彪哥你想想,毕竟小萱杀的是人老公。” 他说:“我也怀疑过,但应该不是她动的手脚,她和她哥哥都对我言听计从,我怀疑是别人。” 把头皱眉想了想,一阵见血问:“张老弟,昨天我们都是用汉语说话的,你想想,部落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人能听懂汉语?” “我知道了!” 张彪一拍大腿道:“原来是他动的手脚!我早该想到了!” “谁?”我问。 张彪脸色阴沉说:“应该是咋米王妹妹的老公。” “什么?!” 豆芽仔瞪眼道:“彪哥你别吓我!昨天前半夜她老公昨天让赵萱萱捅死了!怎么后半夜又跑去做了罐子手脚?诈尸了?” 张彪吐出一口烟,看向豆芽仔说:“不是死了那个,昨晚死了那个是老二,还有老大和老三,咋米王妹妹嫁给了他们三兄弟。” “三兄弟.....共同拥有一个老婆??” “你们不懂,这种情况在夏尔巴人这里很常见,”张彪解释说:“如果他们三兄弟全死了,咋米王妹妹还会接着嫁给他们三兄弟的表兄弟,如果他们的表兄弟也死了,还会接着嫁给表兄弟的叔叔伯伯之类的人,只要身体好,年龄不是问题。” 我三观尽碎。 这可是二十一新世纪,竟然还有这种规矩.... 不过转念我仔细一想,好像古代西夏的党项人就是这样,家里男的死了,女的可以从男方直系亲属开始,当然女方也可以自主选择外人,只要看顺眼了,就可以一直嫁嫁嫁嫁。 少数民族对性的观念奔放自由,放荡不羁,中原地区的伦理道德约束对他们限制极低,西夏有个著名艳后叫没藏太后就是这样。 在汉人几千年的思维模式中,始终不能完全接受这种文化。 就算在今天,只要女方“出|轨”了,社会上就是一片谴责之声,根本没有人关心女方内心的痛苦,也没有人过问女方真正的诉求。但在西夏,“天盛律令”上明确写了,不管男女,只要不爱了,婚内出|轨就是无罪的。 我又问他:“彪哥,你说那女的有三个老公,现在二老公死了,你说能听懂汉语,在咱们罐子上做手脚的是她大老公还是三老公。” “嗯.......应该是老三,其他人都不会出去外界。” “老三前几年一直在负责帮部落里卖羊换取生活必需品,他经常和在康定做生意的藏人汉人打交道,能听懂普通话不奇怪。” “妈xxx,敢搞老子!” 彪哥踩灭烟头,恶狠狠的说:“小瘪犊子,看我以后弄不死你!”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不是他,”张彪话音一转,看向小萱说:“妹子,你刚才没注意到吧?你们都没注意到吧?” 我问注意到什么? “眼神啊!” 他说:“刚才这妹子额头上不是出了红莲花吗,我刚好有看到,咋米王妹妹看她的眼神变了。” 小萱不解,皱眉问:“是恨我吗?” “不,不是恨,我看倒是像爱啊.....” 张彪无奈的摊手道:“据我所知道的,咋米王妹妹不光喜欢男人,同时也喜欢女人,她是男女通吃那样式的。”. 第25章 小萱的烦恼 我们正常人可能难以理解,但现实里确实有这种人。 在感情上,就是男的也可以,女的也可以,咋米王妹妹就属于这种人。 张彪最后那句话说的一本正经,他要是没点证据,敢这么造谣?毕竟对方身份,可是首领亲妹妹。 小萱听后一脸嫌弃:“咦....真的假的,彪哥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我可不想让她喜欢我...感觉好恶心,把头,咱们赶快走吧。” “你先别慌啊,”张彪又说:“你们最起码待一两天在走,这样就不会引起对方怀疑了,至于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妹子你长的这么好看,要不是我早成家了,说实话,我都可能心动主动去追你了。” 我想一巴掌呼张彪脸上,他真是什么都敢明说。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愿意听夸奖自己漂亮的话,小萱并未生气,反而得意洋洋的瞥了我一眼。 下午和晚上要办两件事。 一是让小萱简单化个妆,然后以“金刚亥母转世身”的身份向部落里的男女派发灵水,谁要是喝了灵水,就可以在未来一年之内生下女孩儿。 当然,这是假的,一年后我们都不知道跑哪里了,也不怕他们找后账。 类似的这种活动,在拉萨也有,就像转世活佛赐予妇女灵酒,你们谁去拉萨旅游过的,可能见过寺庙外桌子上摆的那个大酒桶,那个就是灵酒,都是本地妇女去接着喝。 还有一件事,就是为被小萱捅死的那个人举办树葬。 张彪说树葬是夏尔巴人的习俗,他们从不火葬,他们认为火葬和土葬都会污染死者灵魂,只有树葬才能让灵魂纯净。 我们一下子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小萱额头上的红莲花印记没洗,每个见到她的夏尔巴男女,都会对小萱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 下午两点半,准时开始分发灵水。 就是一个大脸盆装满了清水,小萱拿着勺子舀到别人碗里。 “都别抢,大家都别抢,都会有的!” 人挤人,大人小孩儿,都端着空碗硬往前挤,有没带碗的,甚至直接用手捧,部落里每个人都想喝到金刚亥母祝福过的灵水。 第一波先喝到水的,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激动的说了一大堆话,其他人听到她的话更加激动,他们像原始人一样噢噢怪叫往前挤,差一点连桌子都挤倒了,盛况空前。 我问了老福,老福笑着说:“那个女的说,真的是灵水,和我们平常喝的不一样,灵水甜甜的。” 我心想不甜才怪,一袋子糖全倒了进去。 此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两声。 拥挤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是咋米王妹妹色尔巴过来了。 她手里端着个木头碗,径直走过来,递到了小萱面前。 小萱接过来舀了一瓢灵水,又递给她。 接过来碗,她突然抓住了小萱手腕,不松开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萱用力往回抽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抽不回来,纹丝不动。 张彪见状,立即说了两句。 咋米王妹妹五指突然松开,小萱猛的抽回了手,脸上有些怒气。 这女的斜眼看着小萱,抓她起木碗,猛的抬头一饮而尽。 “砰!” 重重将碗放到桌上,嘴角还残留有一滴水迹,她看着小萱,慢慢伸出舌头舔干净了,脸上笑意吟吟。 人走后,小萱马上挠胳膊说:“咦,这女的好可怕啊云峰,你看我,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昨天她老公死了,这女的除了亲了一下对方额头外,在没表露出丝毫伤心,眼泪更是一滴没流。 该吃吃,该喝喝,就像死的人不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像个陌生人。 甚至我感觉,就算她大老公三老公全死了,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十分绝情。 傍晚发完了灵水,我看到几对男女手拉着手去了树林里,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豆芽仔急的抓耳挠腮,他让我跟他一块儿去看看。 我说不去,没什么好看的,去偷看别人,搞的自己跟变态一样。 张彪无意听到了豆芽仔的话,他哈哈大笑道:“没事的,你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认识就算缘分,走,哥带你们去领略一下,夏尔巴族的风土人情。” 我皱眉问,“看到人家了怎么办?说不定会挨打。” 他笑道:“放心吧,你们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叫什么都看不到?隐身了? 张彪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然后我和豆芽仔就跟他进了小树林。 傍晚时分,树林里连个人影都不到,只有一栋栋木制小屋,大概有十几个小屋,互相之间,间隔着一定距离。 小屋中有烛光透出,隐约还能听到男女的欢声笑语。 “怎么样兄弟?我没骗你们吧,是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张彪指着面前,介绍说:“夏尔巴族有试婚的习俗,这些小屋就叫试婚小屋,如果他们族里男女互相看对眼儿了,会跟双方父母说一声,然后从家里搬出来,到试婚小屋中生活,男的17,女的15就可以开始了。” 张彪继续介绍说:“他们所有人都是先有了孩子在进行下一步的,试婚一般最短三年,最长十年,几年后,若是互相还爱着对方,那时候才会真正结婚。” “要是觉得不合适,女方会立即驱逐男方离开试婚小屋,不需要什么解释,打一声招呼就行了,” “彪哥,这不好吧......那要是最后没在一起了,孩子怎么办?”我不解问。 “问的好。” “所以我昨天才会跟你要那东西!” “要是有了孩子,一般都是男方,支付给女方一大笔抚养费。” “抚养费?不是说部落里不用钱?” 他看着我解释说:“我说的抚养费不是指流通钱,可以是几十斤盐,几十斤糖等,或者有的人干脆会给几斤雪巴珠,在这里,这些才是硬通货。” “雪巴珠?是那种红珠子?这里人会做雪巴珠?” “对,会做,”他就带了一颗红雪巴珠,当即掏出来让我看。 看到他手心里颜色极红的雪巴,我下意识吞了口吐沫。 这东西,一直就不便宜,死贵死贵,外界卖的比天珠都贵,属于藏地一带比较神秘的东西。 第26章 红松林 很多朋友可能听过天珠,但没听过雪巴珠,不知道那是什么。 雪巴珠是夏尔巴人创造出来的东西,如今在古董市场能看到的,只有三类。 一是两千年前的战国时代老雪巴珠,二是清代中早期,即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朝代的雪巴珠,三是现代的。 嘉庆往后,这东西的制作工艺就失传了,没人知道夏尔巴人是怎么造出来的,现代的根本不能叫雪巴珠,不是古代那种工艺和材料。 天珠都还知道是人工玛瑙的一种,雪巴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我看很多人传言说是红珊瑚粉压制的,错了,大错特错。 夏尔巴人住在深山里,雪山下,离沿海地区十万八千里,很少与外族人接触,他们去哪里搞那么多价格昂贵的红珊瑚来。 还有人说是琉璃,这也不对。 雪巴珠颜色不透明,没有琉璃特有的旋纹和气泡,只是在珠子中间部位,有一条从上到下的“压线”。 什么材料?怎么做的? 起初我也不知道,也是这次知道的,不过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在外界,雪巴珠的制作办法和使用材料查不到任何资料。 我估计有喜欢文玩的人可能会说:“不能吧?我在直播间买过一串雪巴珠啊,199呢,从拉萨发的货。” 你个大冤种。 那百分百是红玻璃注胶,给我10块钱我就可以卖你几吨,我一串还能赚5块钱。 真正的雪巴都是按“颗”卖的,当年一颗都要上万了,是专属有钱人的掌上玩物。 很多人又菜又爱玩,他们不清楚,我多说一句行内知识,知道了就不会在上当了。 藏传类文玩,这几样东西,基本上一拿出来就是假的,不要花钱去买。 陨铁,天铁做的小九宫牌儿。 这玩意我都没看到过真货,古代是有陨铁这种技术,战国就有发现零零碎碎的陨铁剑,但人压根就不用这东西做九宫牌,古代人都没做过,现代哪来的老的?有些专家或高端玩家说有,别听,不能信。 还有大海螺,就是那种个头很大,能吹响,身上镶嵌了绿松石的大海螺,外号法螺。 这东西特征是颜色发白,特别白,松石可能是真的,但海螺一定是假的。我在潘家园认识一哥们,他在西区就卖这种法螺,去年国庆节那三天,他卖了16万块钱,我问他怎么做的,他说:“我有个海螺样子的钢制模具,将白硅粉加水加胶水按比例混合,用锅加热烧开成糊糊,倒入模具中盖上盖儿,模具上有一排小眼儿,这时候趁着还没冷却,将松石用筷子捅到小眼里,等干了就做好了,一吹还能响呢。” 在就是天铁的小型金翅大鹏鸟,这种鸟在翅膀那里,全都看起来黑黑的,卖家通常会拿吸铁石吸,卖家说:“看到了吧?吸铁石吸不住,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真货。” 那为什么吸不住? 因为它就不是铁的,它是铜的。 是染成了黑色,还有的手头感到很沉,卖家说是因为天铁密度太大,其实是铜皮包着水泥块儿,不信用铁锤砸开看看就知道了,有的人不知道还挺美,天天在脖子上挂一块水泥,出去显摆。 那晚我问他:“彪哥你会做雪巴珠?” “我哪里会,族里有几个老人会,怎么?你想看看怎么做的?” 我连连点头。 张彪沉吟道:“这个恐怕有点难,我是部落帝师,那几个会做雪巴珠的老头都防着我,更别说你这个外人了。” 我能听出来,他没把话说死。 “彪哥,你看这样,等我们走了,过段时间在回来看你,到时我多给你带点好东西。” 他立即搓手笑道:“行,那东西记得给我多带点儿。” “你要多少?”我问。 “最起码......也得十箱吧?” 我听的暗自咋舌,看来他这辈子是不打算走了。 “没问题彪哥,到时候,我找个马给你驮十箱过来。” “好兄弟!” 他重重拍了拍我肩膀。 “你放心,老哥给你安排,我保证你在走之前能看到他们是怎么做雪巴珠的。” “今天晚上不行?我不学,我就想看一眼,想了解下原材料什么的。” “我知道,不过今天真不行,马上落里就开始给那人举行葬礼了,明天吧,明天你等我通知。” 晚九点左右,族里开始举行树葬。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完整目睹了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树葬。 那具男尸在家里,9点半,咋米王妹妹把尸体背了出来,尸体身上没有衣服,只是在脸部用了一块儿毛巾盖着,张彪用夏尔巴语大喊:“让让!都让让!都别挡路!” 大部队跟着,从家里出来一路往北走。 走的路程很长,我问彪哥这是要去哪儿,他说去树葬林,离部落这里大概十里地。 晚上山里路不好走,要经常爬坡,这还是在高海拔地区,我跟着走了没多久便开始喘气。 反观咋米王妹妹,她背着她老公尸体,健步如飞,脸不红气喘。 有专业人员做过研究表明,研究表明夏尔巴人身体内的血压都偏低,血氧中血红蛋白的饱和度又特别高,他们都没有高反,这是天生的,这里的小孩儿也这样。 11点多,到了一处偏僻的红松树林里。 “阿嚏!” 林子里温度很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抬头用手电一照。 我看到这里红松树的树枝上,放了很多大竹篮子,有的在篮子底下接着木桶,有的没有。 这些大竹篮子有点风华严重,看起来摇摇欲坠,感觉随时会从树上掉下来。 这时,彪哥小声告诉我说:“夏尔巴族几代人死后都葬在了这里,这树枝上每一个竹篮子里,都放着一具男尸。” 我听的头发发麻,又抬头看了一眼,问:“都是男尸?那女人和小孩子死了呢?不葬在这里?” “不是,女人和孩子死了也葬在这里,你注意看那几棵大树,有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是葬在了树干里?”我惊疑问。 “嗯,没错啊,女的和小孩子都葬在了树里,他们会先选足够粗的树,然后在树上掏洞,将尸体放进洞里后用树皮遮盖,最后在用绳子绑上。” “那底下那些木桶是做什么的?”我又问。 “那个叫“鬼桶”,是用来接尸骨的,对好位置,只要树上有骨头掉下来,就会掉进桶里。” 我又问:“那还不对,彪哥你看,树上那几个大竹筐看着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麻绳也看着都风化了,这不管?” “呵呵,”张彪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他们就是要让尸体掉下来!风吹日晒,一个人的尸骨一旦开始从树上落下,那就说明这个人的灵魂已经升天了。” 咋米王妹妹选了一棵树停下,她从别人手中接过被褥,用被褥和绳子,紧紧将尸体了好几圈。 “忽卡!忽卡!” 三个壮汉开始拽绳子。 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伴随着拽动绳子,用几股麻绳吊着的大竹筐,开始缓慢上升。 咋米王妹妹抬头,她就那么注视着竹筐离地面儿越来越高。 这片红松林里就相当于夏尔巴人的祖墓,而我是盗墓贼,我待的不舒服想走了,因为,总感觉树上有一双双“人”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怎么?峰子你怕了啊?” 豆芽仔口无遮拦贯了,他小声对我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以前出海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腌咸鱼,哈哈!撒点盐巴海风一吹,风干的老厉害了。” 似乎是想起了海上什么搞笑的事儿,豆芽仔没忍住,哈哈笑了一声。 就这时候。 “呸!” “呸呸呸!” “卧槽!什么东西掉我嘴里了!” 豆芽仔抬着头大声道:“就是从这个篮子里掉下来的!好像是水!” 彪哥听到了豆芽仔的话,他先抬头看了眼,忙问:“你觉的嘴里有味儿没有?” “有味儿?”豆芽仔吧唧了下嘴说:“怎么感觉,嘴里有股六神花露水的味儿?” “你!” 彪哥脸色难看,大声道:“不好!你他妈的喝了尸腊了!” 第27章 精打细算豆芽仔 “完犊子!你真吃了尸腊了!?快张嘴,我看看。” 豆芽仔立即张大嘴,啊了一声。 彪哥打着手电,凑近仔细看。 他抽了抽鼻子,皱眉说:“没错,我都闻到味道了!你太不小心了!” “应....应该没事儿吧?就一滴而已.....”豆芽仔说。 “没事儿?你今年多大?” “刚二十啊,”豆芽仔黑着脸道。 “那你准备准备吧,这辈子差不多到这里了。” “我槽!” “彪哥你别吓唬我,快说说,怎么一会儿事儿!” 我以为彪哥跟豆芽仔开玩笑,尸腊说白了就是尸油的一种,全液体叫尸油,半固态叫尸腊, 这不是什么神秘东西,以前红姐化妆品里就有一小瓶尸油,是别的团队后勤送她的。 记得那年是冬天,我还往手心里抹了一点儿尸油,用来预防皮肤干燥。 如果尸油质量不好,豆芽仔无意中喝了一滴,顶多拉个肚子而已,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哪曾想,接下来,彪哥却阴沉着脸说:“这里的尸腊不一样,这里的人,在死后第四天,全身会被刷上一种酸性的草药水,这种草药水可以帮尸腊快速形成,含有剧毒。” 一听说有剧毒,豆芽仔什么话都没说,立即趴在地上用手扣嗓子眼。 “呕!” “呕!” 他晚上吃了东西,哇哇的,全从胃里吐出来了。 我使劲帮豆芽仔拍后背,不解问:“有毒?彪哥,那这人男的女的,死了多长时间了?” 他想了想,回忆说:“男的,死了大概一个半月。” “怎么可能!” “一个半月就成了尸腊?!” “男的最少要一年以上吧!女的形成尸腊,稍微快些,也要八个月啊!” “懂的还不少,你做什么的?”他狐疑的问。 “我有个好兄弟家里开火葬场,他以前告诉我过我,”我撒谎说。 我干盗墓,职业就是和尸体打交道,有些常识当然清楚。 现在煤烧和烧气的火葬场不可能有尸油,要想找尸油,得去那种老式的柴烧火葬场找,那里兴许会有一些。人体脂肪的燃点是四百度左右,要是用天然气烧,温度会超过一千度,直接把人烧飞了。 要想得到质量好的尸油,就得用柴火烧,让尸体表面温度保持在350度左右,一定要均匀受热,小火慢烤,最好时常翻面儿,就像那种,旋转炉式的红皮烤鸭。 如果不用火烧,正常状态下放置尸体形成尸腊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空气潮湿,二是尸体完整,如果尸体不完整,静置后会很快腐烂。 男尸一年以上结腊,女尸八个月结腊。 这是正常人的。 特别胖的胖人除外,胖人时间会更短。 而且一般都不会全身性结腊,都是区域性结腊,男尸爱结腊的部位在大腿肉那里,女尸的话,在......在那里,我不好意思说,有点法医学常识的都知道。 一旦结了腊,用小刀划破腊层,就会缓缓向外流尸油。 尸油这东西主要在国外应用(东南亚),传闻用处很多,比如说,女的如果将尸油抹在自己眉毛上,可以大大增加自身魅力,还有别的用处,泰国有部片子就叫“尸油”,想了解的自己可以去看一下。 “呕!”豆芽仔光吐水儿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没有?” 我不断帮他拍打后背。 豆芽仔抬起头。 我看他脸色发白,额头部位还隐约发青。 “你脸怎么这么白?真中毒了啊? “咳!” 豆芽仔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喘气道:“峰子.....你吐你也白!我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妈的,嘴里苦死了。” “目前看你是没什么事儿,哎,回去多喝点水吧,能喝多少喝多少,喝水帮助排毒,”看样子彪哥有些担心,他继续说:“那种草药汁,在没挥发之前比百草枯还毒,所以我刚刚才会那么激动,百草枯你们知道吧?” 豆芽仔一听这话,脸更白了。 我也很担心豆芽仔,听说百草枯那东西刚喝没事,要好几天后才会起效果? 涂了这种特制草药,尸体会加快尸腊过程,刚才彪哥对我有所隐瞒了,如今看来,树底下摆的那些“鬼桶”不光是接尸骨用,可能还用来接尸油。 普通尸油没什么毒性,但这东西有剧毒!我不明白,夏尔巴人故意收集起来这些干什么,做毒药用? 关于这一点,我问了他,但彪哥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他不想说。 急匆匆跑回去,一进门,豆芽仔直接抱着水壶,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很快喝完了一水壶,他又找出来两瓶矿泉水,拧开接着灌,这都是彪哥交待的,说喝水排毒。 把头正在烛光下研究羊皮图,我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把头只要一有空,就会拿出来看上一会儿。 “怎么了芽仔,渴成这样。” 豆芽仔还在灌矿泉水,他摆了摆手,顾不上说话。 鱼哥给了我个询问的眼神,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十分钟后,木屋外。 吞云吐雾中,豆芽仔对我说:“峰子啊,我真就是喝了一滴!彪哥说那玩意比百草枯还毒,现在我感觉这里疼的慌,”豆芽仔摸了摸自己胸口处。 “万一,万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把我卡拿走吧,卡里一共有547万9块6毛2,密码是774168。” “别瞎想了,你啥事没有,喝了一滴而已,你怕个毛?再说了,也不一定喝的就是那东西啊。” 看豆芽仔一脸认真,我无语的说他。 “别打断,峰子你让我把话说完。” “我妈不是早死了吗?我爸虽然组建了新家庭后早不爱我了,但他毕竟把我生下来了,就给他留一百万,让他养老用。” “我老舅的船不是自己的,他早就想买一艘属于自己的大船,给他三百万,让他不要买拖网渔船,直接买艘远洋渔船,”豆芽仔使劲抽了口烟:“我老舅太保守了,我看,要想发大财还是得跑远洋,赶趟捞一网子帝王蟹,顶他在近海补一船鱼了。” “还有,我老家在舟山高亭镇,那里有个高亭中心小学,你找一个叫齐德清的老师,每月给他打七千块钱,齐老师养着十一个孤儿学生,他每月600块钱工资怎么够,哎,要不算了,太麻烦,你直接给他打一笔钱,就20万。” “找个地方随便把我埋了就行,别给我烧纸,那是浪费,千万别乱花一分钱!” “至于剩下的,峰子你们都分了吧。” 第28章 真中毒了 “赶紧的!起来回去睡觉!明天咱们就去盆地了,别一天到晚的,在这里发神经。”我数落豆芽仔。 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小秘密,怪不得,以前我看他手机他不让看,估计那时候,可能是怕我翻到转账短信。 豆芽仔爱财如命,他一直给那个什么齐老师钱,这点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还有一点,以往我们干完了活儿,每次存钱取钱转账时,豆芽仔都是自己最后一个人去,不和我们一道儿。 豆芽仔的故乡在舟山高亭,2006年,也就是明年,高亭中心小学和逸夫小学,南峰小学三家合并了,据听说齐老师在当地很出名,到15年才退休,我知道他和豆芽仔好像有个约定,约定的具体内容不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故事了。 这晚后半夜,两点多,豆芽仔又开始干呕。 我点着蜡烛,看他吐出来的全是绿颜色的汤水,可能是胆汁。 这时候我真有点慌了,小萱听到了动静,也跑过来看豆芽仔。 豆芽仔吐完了,重新躺到床上,他一直捂着自己胸口,痛苦的说,胸口那里疼,难受。 我搞不懂! 那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喝了一滴就能让人有反应! 豆芽仔自己的身体,我就算在了解他,也不可能体会到他现在的身体感受。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把头,把头看了眼蜷缩在被窝里的豆芽仔,他让我赶快去把彪哥叫来。 “豆芽子,豆芽子,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豆芽仔睁开眼,点了点头。 “神智清醒就还好,”把头皱眉说:“有的少数名族部落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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