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呵呵,不难看,小妹你长的很有特色。” 她还是带上了面具,随后双手抱着双腿,坐在那里发呆。 “哎,红眼睛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他?”我岔开话题问。 小妹说他在山上林子里,自从醒来后老往山上跑,晚上才回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眼睛思维异于常人,谁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没准会蹲在树下看一天虫子,不过自己知道回来就好,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两天两夜没合眼,困的头疼,上衣也没脱,扯过来被子盖上就靠着墙睡了过去,被子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自从到鬼崽岭后怪事不断,我数次做噩梦,这次也梦到了很不好的画面。 我梦到小妹背对着我,蹲在水塘边,他喊我过去,我一走过去,看到水里都是蛇在翻滚游泳,一条条的成千上万,就跟水开了煮面条一样。 我刚想跑,小妹突然转过头来,她张大了嘴,嘴里全都是小蛇。 噩梦惊醒,我后背出了汗,大口大口的喘气。 缓了一阵,看了下时间,马上晌午了,我睡了三个半小时。 “我走了。”我提起了包。 “你要下去?” “我也要下去,那傻子好了不用在看了,我担心我姐姐。” 我摇头:“不行,我只有一罐气瓶,还有,你姐之前就就交待过,你脸上动手术还没半个月,不能沾水,要不然会很麻烦。” “你就留在这里,田三久说了,他会尽快来找你,有安排。” 出来山洞,踩着杂草走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了红眼睛的笑声。 “呵....呵呵呵...” 我跑上坡头,往下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红眼睛站在一棵大树旁,他左腿不动,右腿高高抬起,保持住不动,像是在踢正步。 一只红脸没毛的秃头猴子,双手抱着他大腿,正在那晃悠,红眼睛低头看着来回摇摆的猴子,呵呵一直笑。 我忙跑下坡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去。 “死猴子!” 秃头猴子吱吱一声怪叫,转瞬跑到了树上。 红眼睛慢慢收回腿,回头看我。 我跑过去推了他一把,气冲冲道:“你干什么!这是龙猴子的猴子!” “不是好东西!你不要命了你!” 抬头一看,秃头猴子正藏在树上朝下打量,我又捡起来石头朝树上砸。 还没扔出去,突然一股大力传来。 红眼睛推了我一把,导致我踉跄了好几步,摔倒了。 “牛比了你!你敢推我你!” 我刚站起来,他又推了我一把。 我起来使劲踹了他一脚。 “你他妈疯了!对我动手!” 那只鬼猴子在树上爬来爬去,上窜下跳,我气的掏出田三久给我的土枪,准备打猴子。 红眼睛突然一把将我抱住,勒的很紧,不让我打。 “他...他妈的,放手,我...我喘不过气了。” 他松开我,树上的鬼猴子撑这空挡跑没影了,我来回看了看,不知道去哪了。 红眼睛不停对我做手势,相处久了有时候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可能是让我别打猴子,他喜欢这只秃头猴子,想和它做朋友,大概是这意思吧。 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我严厉告诫了他。 这是药猴子,不属于国内品种,那喝猴子尿会上瘾的,如果喝上瘾了,他就不是潮汕大力猴黄天宝了。 就变成五丑,龙猴子黄天宝了。 ..... 如果红眼睛喝了药猴尿,那在药效持续的半小时内,我估计鱼哥不行,阿春姐妹也不行,都制不住他,有谁能制得了他? 言止于此,能说的我都说了,他能不能听懂我不知道。 现在没时间漫山遍野找猴子,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中午12点多,我在鬼崽岭的一颗树后换了潜水衣,把脱下来的衣服收进防水袋,装包里贴身背好,我便等着。 护林员老胡坐在小屋外的马扎上,端着碗正在吃饭,他旁边地上摆着收音机,收信号的天线拉出来半米高,具体放的什么我听不到。 等了近二十分钟,看老胡吃完了回屋送碗,我猫着腰快步走到水塘边,左右看了看,噗通一声跳下了水塘。 今天中午太阳很大,水塘水温保持在七八度,不冷,而且水下能见度还可以,不用开手电都能看到一些小鱼和水草。 面罩咕嘟嘟冒泡,我奋力划水,向水塘深处游。 先看到了水塘底的那个黑窟窿,我游近了些,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 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已经死去多日的龙猴子胡利群。 他在水下睁着眼,身子泡的发涨,一条小草鱼从他后脑勺钻了出来,又钻了进来。 龙猴子身上绑的绳子松了不少,但一头还连着沉在水底的鬼崽石雕。 所以,在水底的浮力作用下,胡利群面露微笑,整个身子一上一下来回动,仿佛还活着,在挣扎,想游到水面上去。 我忙转过头不在去看,钻进了黑窟窿。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浮出水面,摘下面罩。 周围很黑,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上了岸,我找到了墙上贴的反光标。 一路跟着反光标牌走,很快走到了斜坡那儿,如果没记错,从这里滑下去,然后顺着地下河向左走,走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有蝙蝠的深坑那里。 和把头他们一起走不一样,一个人走要小心,如果脚滑了摔到哪个暗坑里,没人能找到,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往下滑的时候很小心。只有绳子不晃了,我才敢往下走。 带着头灯,滑倒中间时,我突然看到手电照的墙上有反光。 明晃晃的,像是墙里有一片镜子。 “什么东西?” 我抓紧绳子向右荡了荡,到了那里。 墙上有个长方形的小洞,长宽不过二十公分,看痕迹像是人凿出来的,用手电向里一照,墙洞里会反光。 怕有虫子蝙蝠啥的住在里头,我掏出刀往里捅了捅,很明显,碰到了硬物。 伸手进去,我没想到,抓出来一大把铜钱。 这小墙洞里全是铜钱,有很多,有的生锈了,有的因为被压在底下,拿出来时还金灿灿的。 这些铜钱原本被藏在一个陶罐中塞在墙里,现在陶罐破了,撒出来一大半。 不知道以前是谁藏在这儿的,等都掏出来,我拿下去看了。 都是清代铜钱,不光有光绪通宝,还有雍正乾隆嘉庆顺治,有的还好,有的都烂了。 “这几个铜钱....” 我扒拉到一些不常见的铜钱,两枚清代皇太极的天聪汗钱,正反面都是满文,还有两枚清代的义记金钱加上一枚烂了的皇帝通宝。 我记得,义记金钱是晚清几个人起义,成立了个组织叫金钱会,这是他们自己铸造发行的,比较少,烂了的皇帝通宝是清代天地会造的,也比较少。 这肯定是清代晚期,某个人藏在这里的,别的我没要,光把这几枚拿走了,这几个铜钱能卖不少钱。 收了绳子背起包,继续走,很快到了深坑那里。 看到了绳桥,这表明把头已经过去了。 我抓紧绳子爬过去,在次看到了四目神壁画。 一个小时后。 “把头?把头?” “鱼哥?豆芽仔?小萱?” 我趴在盗洞上朝下喊了几声,没人回话。 从盗洞下到甬道中,我提着手电慢慢向前走,墓室前几道金刚门已经被打开了,我知道第六道门那里有翻板,便踩着地上划的安全路线走。 四周静悄悄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当站到第七道门前,我楞住了。 人呢? 水晶玻璃门没有打开,完好无损,门上的卡通笑脸依稀可见。 这不对,我半天都能走到这里,把头他们已经下来四天了,不可能走不到这里,可他们人都去哪儿了? “谁!” 背着包猛的转头。 刚才清楚的听到了脚步声,是有人从我背后跑过去了。 “是谁!” “说话!” 我举着手电喊了两声,紧张的扭头来回看。 第103章 玉米糖人 盗墓贼下墓不害怕,因为都是组团搭伙,但要是身边儿就自己一个人的话,心里会发怵,因为这毕竟是死人住的地方。 “谁!” 我把手电放在身前,壮着胆子冲黑暗处喊了一声。 刚才分明听到了动静。 像是有人,快速的从我背后走过去了。 甬道尽头传来我的回音,我放缓脚步,握着刀,一步步走了出去。 停够三秒钟,猛的一回头! 没什么东西。 我心里疑惑,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睡眠不足,出现幻听了。 “不对...那是什么?” 我走进两步,低头一看。 因为之前放炮,墓里青石条地面上灰尘很大,我清楚的看到石地面儿上,有几个很奇怪的脚印。 也不能说是脚印,因为还有手印。 “一,二,三...” 是四只手,两只脚,间隔的很近。 我皱眉心想,“两个脚印还好说,可能是把头他们谁走过留下的,可...怎么地上会有四只手印?” “谁倒立着走路的?” 我蹲下来又看了看,发现在这些脚印手印周围,落了薄薄一层粉末状的东西,像是面粉,又像是白糖。 这是什么东西... “把头!鱼哥!小萱!” 我刚喊完,忽然,听到前方拐弯处有人说话。 “落雨啦,拢收买了,落雨啦,拢收买了。” 是个男的,但这声音听的很陌生,像广式粤语的发音。 我关了手电,紧靠墙壁走到拐弯那里,慢慢探头向外看去。 关了灯太黑了。 我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地上,这人浑身都是白颜色的,他手和脚都用,像动物一样爬行着往前,转眼消失在了墓道尽头。 而这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两个脚印,四个手掌印。 我猛的收回脑袋,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这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洞穴动物,没看到正脸,但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心里砰砰砰乱跳,这是紧张害怕导致的。 深呼吸两口,壮着胆子在往外看,没东西了。 我不确定我听对了没有,刚才那句话好像是,“落雨啦,拢收买了。”这是粤语方言,我跟小萱学过一些,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说,“下雨了,收玉米了,收买就是玉米的意思。” 我不敢在大喊大叫,就跟着这排脚印慢慢往外走。 很快回到了盗洞那里,洞口垂落下来的绳子还在轻微摇晃,我看绳子上也有一些白面粉。 我兜了兜裤子,把手电绑头上,抓着绳子往上爬。 从盗洞上来就是那片空地,之前我们在这里生过火,不远处那个锥头坟包也还在,一切如旧。 我刚转过来身。 突然! 一个人爬到了我面前。 这人脸上白花花一片,带着墨镜,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蓝色的破烂牛仔裤,他皮肤上,脸上手上,全都跟刷了一层厚厚的白糖一样,轻轻一动就往下掉。 我眼神惊恐,下意识的向后退。 这男的脸上有厚厚的糖霜,还带着墨镜,看不出来年龄多大,我看这人腰部位置捆了一圈铁丝,铁丝已经生锈,紧紧的勒进了肉里。 而这圈铁丝下头,又一左一右捆着人的两只断手,从靠近肩胛骨的断的。 他在地上爬着走,这两只断手会来回摇摆,所以我刚才看到有深浅不一的两只脚印,四只手印。 “鬼啊!” 我掉头就跑,这吓死人了!这什么东西这是! 我满头大汗越跑越快,这东西像狗一样爬着追,爬的很快。他因为跑动,身上那些糖霜不停往下落。 这人边爬,嘴里边说:“落雨啦,拢收米啦,落雨啦,拢收米啦。”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的往回扔去! 石头砸在这人身上,他声调就会大一分:“拢收米啦!拢收米啦!” 这里这么黑,都是石头,我摔倒了又快速爬来,被追的连滚带爬,怎么爬的比我跑的还快! 我在次起来,这时突然有只手抓住了我。 “别喊...” “春姐!你!” 我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阿春拉着我直接向右跑。 淌过暗河又跑了十多分钟,她拉着我躲到了角落。 “嘘....别出声,在等等。” 阿春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我看她衣服破破烂烂,膝盖处都磨破了,而且头发和脸上都是灰尘,看着很脏。 我两不说话,这里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估计等了有二十分钟,阿春靠在墙上松了口气,说应该走了。 “春姐,刚才那人是谁!你们其他人呢!” “人?你看那像人?” 阿春探头向外望了望,小声说:“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包里有没有吃的,我两三天没吃东西了。” “吃的?你们下来不是带了很多罐头?” “别废话,快点,有没有。” 我说有,拉开包,里头只十来根棒棒糖,一小包果丹皮,还有几根黄瓜。 阿春皱眉:“你怎么就带了这些吃的?” 我说想着你们这里有就没去买,这都是红眼睛藏山洞里的,我都偷来了。 “算了。” 她是真饿了,就像兔子吃萝卜一样,咔嚓咔嚓吃完了一根黄瓜,又连续吃了四个果丹皮,这才拍拍手说:“跟我走,到地方在跟你解释。” 路很难走,离盗洞这里可能有三里地了,从一处光滑的斜坡滑下去,穿过碎石区,在侧着身子从两块大石头中间的缝隙钻过去,到这里后阿春指着说:“看到没?我们都住在那儿?” 她指的地方有几处石头小房子,很矮,最多就一米五,这些小房子全都由大块的完整石灰岩砌成,远远看去,墙上有两个方形小孔,整体造型怪异。 阿春带我刚走过去。 突然,一束手电光从小孔里照出来,很晃眼。 “云峰!你终于来了!” “快过来!这里!”这是小萱的声音。 弯腰看去,我通过方形小孔,看到了小萱的一双眼睛。 “云峰,你还是来了。” “把头!” 第104章 靓仔哥 这种石头小房子要想进去,只能把顶部的石头移开,然后人可以跨进去再把石头盖上。 里头空间很小,几平米,只能盘腿坐着或者收腿躺着,我进去就显的更挤。 这种小房子一共三个,互相之间间隔的有些距离,把头和小萱住了一个,豆芽仔自己住一个,鱼哥和阿春一个。 “把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躲在这里了?”我使劲收了收腿问。 把头脸上落了不少灰,他没回答我,而是先问道:“你和田三久这几天,在上边儿的情况怎么样。” 我捡重点把五丑的事讲了讲,尤其告诉了把头自伤蛇是房东李二原。 把头惊疑道:“房东.....没想到竟然是他,此人隐藏的如此之深。” “你们呢?把头,你知不知道这是你们下来的第五天了,田三久说你们超了约定时间,就让我来看看,之前他是不让我下来的。” “云峰,你是不见过了?” 回忆起刚才恐怖的一幕,我说见过了,玉米糖人。 把头表情一愣。 我解释说,“就是随便起了个名字,因为那人带着墨镜,身上都是白糖一样的东西,只会说一句下雨啦收玉米。” “哎...” 长时间盘着腿,可能发麻了,把头换了个姿势,讲了这五天来他们的遭遇。 我静静的旁听都感觉惊心动魄,更别说他们几个是亲身经历者。 就在他们刚下来的第一天,便碰到了坏事,那天,小萱去附近捡能烧的东西来生火,结果突然看到了这个“糖人”,吓得小萱扔了柴火就往回跑。 鱼哥猛的看见也怕,谁见过这东西,看糖人追着小萱爬过来,鱼哥冲上去,一大脚踹到这东西脑门上,给他踹飞出去五六米远。 然后鱼哥就出了事。 从这东西身上掉下来很多白的面儿面儿,鱼哥闻到后就觉得头晕胸闷,站不住,短短几分钟就瘫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把头猜测,那糖人身上沾的东西,可能是一种药粉,有类似七氟醚的作用。 七氟醚就是往手帕上倒一点儿,一捂就晕的那种药。这种药真实存在,但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夸张,如果抹到手帕上捂住鼻子的话,大概三分钟左右作用到大脑。 把头看着我说:“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发现地下溶洞,从水里捡到的那个防水袋,袋子里有个本子。” “那个感觉哥和靓仔哥?” 把头点头说:“这里很安静,我仔细想了很多。” “你口中所谓的糖人,应该就是那二人其中之一。” “不知道人为什会变成这样,他们是南派盗墓贼,主要活跃在广东广西地区沿海一带,是在我们来永州之前,五丑找的上一波盗墓贼。” “云峰,你现在也有眼力了,你看看,这石头小房子是什么地方。” 我说这不就是个石头房子吗,可能是以前的采石工人住的吧。 这话到嘴边儿,我自己都不信了,这房子怎么住人?没办法躺平睡觉,都不像给活人住.... “嗯...”把头说你在仔细看看。 我打开手电,抬头望了望小房子的房顶。 只见在那些石顶上,刻了很多小孩子的笑脸,和那个大耳朵图图很像。 因为笔画过于简单,卡通化了。 又皱眉看了看小石头房墙上的方形小孔。 “我知道了,这是放死小孩儿的地方!” “这是那个叫什么....新宅婴塔!” 把头点头说:“是,是放小孩子的,不过你说的新宅婴塔流行在清代,比这个要大,新宅阴塔能存六十到七十个孩子,这个不行,年代要更早。” 这种放孩子的塔,清代时期在广东,浙江,江西等地区都存在过,主要有几种。 孤童塔,新宅婴塔,故娃塔。 故娃塔意思就是亡故的小娃娃,见过的人不多,这种塔外形和那个塑料做的,挡车用的马路锥子一摸一样,都是六边形,有大有小。 新宅婴塔,比较出名的,有个地方叫磐安新宅阴塔,外观像水井口,上头盖着长满草的石板,里头都是丢的死小孩儿。 据说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浙江省有关部门进行第三次文物普查,有人打开新宅婴塔后接连出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是真事儿。那时候是大冬天,在打开塔的第四天,一名女队员说看到个没穿衣服的光头小女孩,在地上爬,跟着她们走。后来还是江西很厉害的一个道士来处理的这事儿。 把头说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孤童塔。 病死的,夭折的,或者是封建社会因为重男轻女溺死的,两周岁以下的小孩,会被脱掉衣服丢进来,那个方形小孔,就是小孩子死后的灵魂出口。 后背有些凉意,我问把头,你们住进来之前,这塔里是不是有很多小孩骨头。 把头说有一些,请出去了,因为小孩骨头软,时间长了保存不下来,他们只看到一些碎头骨,就馒头那么大。 我对周围拱了拱手:“列为列为,住两天莫怪罪,等我们平安出去了,我给你们烧点儿衣服,烧些玩具。” 把头见状哑然失笑,摇头说,“云峰你和老二很像,他也信这个,去看看他们几个吧,我有点累。” 我给把头抓了一把果丹皮,这能补充些糖分。 “云峰云峰,快过来。” 我和他们几个在石头房后碰了头。 鱼哥睡了好几天了,小萱面色苍白,脸颊削瘦,我看着有些心疼,她说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因为装东西的两个包拉在了墓室里,包括把头做的软拐子针,都在包里。 我说我这儿有黄瓜,你吃一根,红眼睛的果丹皮快没了。 豆芽仔说:“峰子你还有果丹皮?快给我几个。” 我说饿不死你,剩下的我也不吃,都给鱼哥,我们要赶快把包找回来。 这时,阿春紧张的看了看周围:“那东西经常在墓室周围出现,在文斌醒来之前我们不敢去,我之所以去是因为实在没吃的,恰巧碰到了你。” “目前我们躲在这里安全,没找到我们。” 就在阿春话音刚落,豆芽仔像是看到了什么,脸色刷的白了! “来......来了!” “快进去!” 全躲进孤童塔里,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我透过小方孔向外看。 我看到,“糖人”在地上慢慢爬着走,一个女的坐在他腰上,她单手夹着烟,身后背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箱子,那箱子像是个小药箱子。 我看的瞳孔收缩。 这女的,是小卖部老板娘! 怪不得.... 怪不得田三久在下蒋村怎么都找不到她,原来早就下来了... 小卖部老板娘骑着恐怖的糖人,抽了一口烟,一脸笑意。 她看着死小孩儿塔这里,一张嘴,吐了一个烟圈。 第105章 阿春的决定 透过小孔,小萱看了看忙闭上眼,阿春也是脸色煞白。 那外头的场景,仿佛只有在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糖人”只是我起的外号,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只见,药箱子从身后背的小木箱中拿出个小铁盒,铁盒里放了蟾蜍,就看她用铁架子夹住蟾蜍身体后半截位置,用力一挤,挤出来几滴透明液体。 像是抹护肤品,药箱子搓了搓手掌心,均匀抹开,涂在自己脸上胳膊上,最后又深深闻了两口。 我正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阿春忽然碰了碰我。 她指了指外头,又张嘴做了几句口型,我猜,她的意思是说药箱子眼睛有问题。 果然,药箱子坐在糖人背上,一起一伏,像是从阴间跑出来的勾魂使者,慢慢路过我们躲藏的小房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准备开口说话,不料立即被阿春捂住嘴,她的意思可能是在等等。 躲在这极度狭窄的空间内,我左边是小萱,右边是阿春,她两一左一右贴的我很紧,小萱更是整个抱住我了。 “呼....” 过了几分钟,阿春浑身一松:“应该走了,这是第两次还是第三次了。” 我马上推开盖儿站起来,这里太挤。 望着前方一片黑暗,我心情忐忑,说:“这不对....几天前药箱子还正常,怎么会看不见了,那糖人似乎也看不见,都带着墨镜。” “还有,五丑目的是想让我们尽快打开第七道门,按道理说,现在不会来阻止我们才对...” 阿春站起来说:“刚才看到了没?我想要那个。” “你要什么?”我没听懂。 “我要箱子里的蟾蜍。” 阿春想了想说:“长春会内有个女孩,叫白日梦,她和配药的老海狗算沾着亲戚,只是没有一炷迷魂名气那么大。” 我说我听说过白日梦,没见过她,但我见过她哥白日升,白日升和乞丐刘是朋友,我在赵王宾馆和其有过一面之缘。 “你人脉还挺广的,没错。” “我和她关系很好,以前小妹发病要忍疼,小白给我配过几次香,她说过有种东西叫生蟾酥,可以解百种奇香毒。” “春姐,你的意思是说,药箱子刚才用夹子挤出来的就是生蟾酥?” 阿春点头,“我们都不懂药,但那女的敢往自己身上抹,想来应该是。” “你过来。” 我跟着她去看了鱼哥。 鱼哥靠在墙上,头上包着阿春一件衣服。 他双手无力的耷拉着,双眼紧闭,脸色不好看,下嘴唇呈现出淡淡紫色。 阿春用手帮鱼哥垫着脖子,伸手扯掉了他头上包的衣服。 我看的一愣,“怎么这样式了?” 之前来看过一次,鱼哥包着头没看见,现在阿春把布解下来,我就看到鱼哥头发掉了很多,像斑秃,东秃一块西秃一块,跟狗啃过一样。 能看出阿春眼神中有担忧,她只是用手轻轻一碰,顿时,手上沾了很多碎头发。 “王把头不让我们轻易出去,就是怕我们中有谁在变成鱼文斌这样。” 我打开手电蹲下来,隐隐能看到,鱼哥眉毛似乎也淡化了一些。 没有看错,绝对是淡了,他以前不说多帅,但也是个身材魁梧壮实的精神小伙,可现在开始掉头发了,眉毛也慢慢变淡了,这对鱼哥的外貌有极大影响。 由于蹲下了,我藏着的土枪露出来了一点。 “这谁给你的?”阿春看到后问。 “我下来之前田三久给的。”我说。 阿春突然一把抽出来我的土枪,动作快到我没反应过来。 “春姐!” 看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我,我忙举手提醒:“小心,田三久说这枪锯管了不稳定,你别走火了,” 阿春望了望前方黑暗处,说我去了。 想了想,我说我陪你。 “让小萱和豆芽仔留在这里看着就行。” 阿春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看豆芽仔小萱住的婴孩塔。 她咔塔一拉猎枪保险,直接向着前方黑暗中走出。 我并没有过多犹豫,紧随其后。 或许连那些古代采石工都未曾踏足过这里。永州全年降水充分,夏天雨季频繁,大量雨水渗到地下,这就形成了地下有许许多多喀斯特溶洞地貌,这里是洞穴探险爱好者的天堂。 但对于我来说,越往里走越黑,伸手不见五指,感觉去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十八层地狱。 用手电向下一照,有的地方能隐约看到些白色粉末状物体,走了十多分钟,耳旁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不小。 向左拐,前方有条自然冲刷形成的地下暗河小瀑布,我正看着,阿春突然猛的拽了我一下。 随后她慢慢端起了猎枪。 趁着水声掩盖,我马上小声说:“别,太远了,春姐,这枪威力大但精度差,打不到。” 顺着目光看过去。 在小瀑布那里,那个糖人趴在水边儿喝水,药箱子坐在一块石头人,双手抱着小木箱,正在发呆。 阿春看着药箱子,双手端着土枪,一步步走了过去。 “卡塔一声。” 她脚踩在碎石上发出了声音。 听到声音,“糖人”立即转过头。 像只蜘蛛,飞快的爬着冲来! “春姐!” “你右边儿!小心!” 药箱子同样听到了动静,她猛的一回头,看着阿春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我握着刀大喊:“春姐!看右边儿!” 阿春不为所动,她盯着药箱子越走越快,连续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几米距离打一个大活人,就算枪法差的也能打到,药箱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春第一枪打到了她下巴,第二枪打到了她肚子,最后一枪可能打在了膝盖位置,尤其是正对着下巴的那一枪,连肉带皮,半张脸都被掀开了。 锯短枪管,散弹会过早散开,射程变短,威力增加,但是有炸膛危险。 这一切非常快,我看到药箱子下巴直接就没了,她保持坐着的姿势定格了几秒钟,慢慢倒向了后方。 “春姐!” 阿春被重重的扑倒在地,我大喊着跑过去,匕首齐根几乎而入,插在了这人的后腰上。 他似乎能感到疼,转头朝我冲来。 “接住!” 阿春躺在地上直接把枪扔了过来,我单手接住,立马举起准备开枪。 没看清,我把枪拿反了。 第106章 新鱼文斌 一声枪响。 我打了一枪,打在了这糖人脖子靠上的位置。 马上踉跄着爬起来,我喘气后退。 正常人,脖子上受了枪伤早没了,但这糖人还在地上挣扎,还尝试想爬起来。他墨镜掉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是斗鸡眼,双眼往上看,不聚焦。 阿春趁机捡起来了木头小药箱,我这才看到,阿春脸上沾了很多白颜色粉末,像面粉。 “春姐,你脸上...” “你别过来,先离这里远一些。” 阿春大口喘气,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打开药箱子,找到那个小铁盒,铁盒里放着两只黄褐色死蟾蜍。 阿春学药箱子那样式,用夹子夹出来一只,捏住蟾蜍尾部一用力,就像榨油,流出来几滴半透明液体。 在手掌心搓匀,抹到脸上手上,又深深闻了几口,她脸上露出一丝十分舒爽的表情。 我离着有些距离,只闻到了一丝很轻微的味道,为什么我感觉很腥气。 是体质原因?就像有的人爱闻车尾气,有的爱闻新刷漆的味道。 闭上眼睛停了几分钟,阿春睁开眼睛说:“好神奇的东西,这应该不是普通的蟾酥,怪不得那女人不受影响。” 我问你没事了?现在没感觉到头晕什么的? 她摇头说现在神情气爽,甚至感觉身上连续几天积攒的疲惫都消了不少。 “真的假的?” 我心想这不大力吗,和药猴子尿差不多。 大力去年刚在南方流行,到了0708年才扩散到北方,原来叫“大立”,全名叫立健停止咳浆,成瘾后一天不喝浑身难受,龙猴子胡利群肯定是成瘾了,所以我才怕红眼睛跟他一样。 扶起来阿春,我问糖人怎么办,这东西还活着。 阿春说别叫什么糖人,听起来像吃的,我们用衣服捂住口鼻,往过走了几步。 不敢去碰,阿春远远看了眼说:“活不了几分钟了,这不是个东西,这就是个人,你看他脖子上流的血,和我们一样。” “别在靠近他,走吧,回去救鱼文斌。” “好,回去。” 我回头看了眼,这糖人捂着脖子,嘴里不停往外吐血泡泡,还在说什么下雨啦,收衣服啦。 我猜想,可能此刻他脑海中的画面记忆,停留在了自己远方的家中,在和自己老婆什么的一起收衣服。 我一直不知道糖人叫什么,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 小萱不怕老鼠,她怕身上长小疙瘩的动物,就像癞蛤蟆,见阿春从盒里夹出来一只死蟾蜍,小萱立即挡住眼不想看。 “帮我扶住他头。” “好,”我点头扶起来了鱼哥。 这时豆芽仔有些担心,他挠头说:“癞蛤蟆不是有毒吗,春姐,鱼哥现在还有口气儿,你别把他毒死了。” 阿春摇头说,“不会,我自己试过,这是生蟾蜍,对醒脑有作用。“” 把液体涂抹在自己手掌心,阿春直接往鱼哥脸上抹,她又抹又拍,劲很大,啪怕的,就算我扶着了,鱼哥头也被抹得来回晃。 “好了,让他休息下我们看看,应该有用。” “阿嚏!” 我放下鱼哥回头说:“把头,你脸色一直不好看,感冒了?” 把头抹了抹脸,一脸疲惫的说:“老了,抵抗力不行了,可能感冒了,身上没力气,也提不起精神来。” 这几天没吃的睡不好,地下溶洞又潮又湿,把头七十岁的人了,又不是谢起榕,身体肯定比不上我们这些年轻人,我试了下,他额头有些烫,明显发了低烧。 “不用管我,我没事。” 把头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一层汗。 他深呼吸两口,强行提起来精神说:“都听着。” “我们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要保持小心,保持专注,保持注意力。” “你们先去找包裹,找到我们的包裹后,吃东西恢复体力,等文斌醒来。” “这次我把田三久叫来,是正确的选择。” “五丑领头人,自伤蛇在地面上,我们相信田三久,让他对付地上,我们攻地下,他有这个能力。” 话到这里,把头咳嗽了两声,咽了口吐沫继续说:“两个包裹一定要找回来,这几天在空闲时间内,我在自己脑中已经模拟了十几次过程和结果,第七道金刚墙,我王显生非开不可。” “好!” 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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