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八零盛宠:军少,前妻有喜了 > 第145章

第145章

件东西给到高买,让他卖去换成钱。高买谐音“高卖”,意思是希望能往外卖个高价。 货款回来以后,高买把钱给到镊杆子,镊杆子在一份份把钱分好,最后把卖到的钱,按比例发下去。 所以我说,老荣行就像我们北派的散土,土工,炮工,后勤,把头,都有严格的制度分化。 如果珠珠不把偷来的东西给到老船工,那就相当于我们北派里一个散土的,自己拿着东西跑了,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当下,我直接用这部手机,打了“总瓢把子”备注的手机号。 很快,那头电话接通,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小珠,东西到手了没有。” 见我这边儿不吭声,对方警惕性很高,马上就说:“你不是小珠?!你是谁!” 我深呼吸一口,直接说: “北派,项云峰。” 第6章 珠珠还包 “你说是什么人?” “北派,项云峰,”我又说了遍。 电话那头,男人先沉默了十几秒,然后惊讶说:“北派?你是刨坟的?” “是。” “小子,珠珠呢?你怎么拿着她的手机?” “你应该知道,我们荣行跟你们刨坟的,向来不打交道。” “贵姓。” “李。” “李瓢把子,我没把珠珠怎么样,是她手机丢我这儿了,你肯定有办法能联系她,就想你替我告诉她,让她现在回村里来拿手机。” 我不傻,不会直接告诉对方说拿错包了,我包里放了总价值超过一百万的古董,如果对方知道了,肯定会立马挂了。 对方声音低沉,又问:“刨坟的,她把手机拉你那了,你刚才直接叫我瓢把子,说明你知道珠珠的身份,也就是说....你知道我们在村里要干什么,可对?” 我槽,我心想果然都是人精,脑子反应挺快。 我有预感,如果这通电话说漏了嘴,我包就在也拿不回来了。 灵机一动,我笑着说:“瓢把子你多心了,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个人和珠珠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啊。” “什么!” “你说什么!” “珠珠怀了你的孩子!?” “对啊。” 反正当事人不在,我瞎说道:“所以咱们是一路人,是八竿子打不着,但北派和老荣行,以后说不定可以合作嘛。” “你等着!我马上问清楚!” 挂了电话,我心里立即忐忑不安。 如果珠珠不帮我“兜点儿”,那就完了! 只要瓢把子联系到她,说我打来了电话,她马上就能意识到,是自己拿错了包。 就在这时,路上轰隆隆来了辆摩托车。 老张停稳车急忙跑过来。 看到面包车撞到了大树,他立即回头大声说我:“怎么开车的!我车都撞成这样了!大修一下最起码要三千块!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赔你一万。”我说。 “其实我根本担心车,一辆破面包车算什么,兄弟你人受伤了没有?这才是最主要的。” 摆摆手,我快走到马路旁,朝黑暗中眺望。 “看什么?” “这么晚上还等谁来?”老张过来问,我没理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七上八上,山路尽头仍是一片黑暗。 突然,老张喊道:“快看有人过来了,是辆摩托车!” 伴随油门轰鸣声,一辆摩托闪着大灯越来越近。 车子挺稳,我一脸笑容迎过去: “珠珠!哈哈!你们刚才怎么跑那么快!我撵都没撵上你,你不知道你拿错包了吧,咱两的包很像。” 珠珠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转头用怪异的眼神看我,足足看了有半分钟,看的我心里发毛。 她跳下车拍了拍手,走过来把包递给我:“诺,你的包,人不可貌相,项峰,我之前怎么都没想到......你是发死人财的。” 我一把将包拽过来,拉开拉链看了看包里东西,确定没少后松了口气。 接过来我递的包,珠珠也打开看了眼,然后抬头问:“你们这行常见接触古董,会不知道这张唐卡的价值?” 我心想,“知道,也就几万块。” 不过表面上,我脸色凝重,点头说:“知道,唐代早期阎罗唐卡,只要卖出去,最少能值一千多万。” “那你还跟我换?” 我从包里掏出刺绣香包,晃了晃笑道:“我根本不在乎多少钱,因为这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是无价的。” 珠珠眼神一亮:“这香包是心上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刚想继续装比,毫无预兆,珠珠突然走过来抬脚踹我! 我一个侧身。堪堪躲开。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她气道:“你用我的电话,跟老瓢把子说我怀了你孩子?!你怎么乱说话!算上今天,我总共才认识你两天好不!” 我连连道歉,反正就是糊弄她。 珠珠最后临上车前对我说:“项峰,接触了两天,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一个香包能顶的上一千万,从这点能看出来你重情义,可你有时.....又像个混子一样坏。” “呵,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相识一场,这个东西就当你送我了。”摩托车离开,珠珠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吊坠。 我反应过来车已经走远了。 伸手一摸后裤兜,我昨天买的红绳吊坠不见了。倒不是多值钱,只是地方玉做的旅游纪念品。 和老张回去,大概后半夜,我正在刷牙准备睡觉,突然。 砰砰砰!一阵急促大力的拍门声。 开门发现是石榴村村委会的人,他们发现大唐卡丢了,人找来了,主要怀疑对象,就是晒佛节前后过来的外地游客。 我低头吐了刷牙水,不慌不乱,应答如流。 为此,豆芽仔还特地找了拉姆作证,拉姆证明了我们下午到前半夜都在篝火附近活动,并没有靠近矮脚楼。 我又把老张喊过来,他也向村委会的人保证我们没去矮脚楼那里。 身正不怕影子歪,又不是我偷的,我怕什么。 矮脚楼在石榴村西头,两张大唐卡供在楼里,听说大唐卡平常不会拿出来打开,用三把大锁锁在铁柜子中。锁在前半夜被人撬开了,有人推断,用的挖耳朵勺或者铁丝类的东西。 人走后,把头跟我讲:“人得手了,咱们还是两手空空,云峰,明天我们先走,你后走,我们把铲子手电那些装备留给你,我们弥药山脚下等你,到那儿汇合。” “把头你是怕明天被搜身?” 把头点头说:“他们刚才走时的眼神,你也看到了,明显还不太放心,明天我们大部队离开肯定会搜身,相比之下,留你一个人目标小点儿。” “知道了把头,正好,明天我让老张去帮我买氧气。” 我走进屋,小宣正在哗啦啦洗脚,她抽出来洁白的小脚说:“云峰,你说这是谁干的?” “那么大的唐卡,说偷就偷了,人说那张唐卡以前被偷了好几次,每次到最后都完好的回来了,我还听人说,偷唐卡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说是唐卡上沾了什么诅咒。” “都乱传的,什么沾了诅咒,没有的事儿。” 小宣仔细擦干净脚,耸耸肩说:“但愿吧,反正不是我们干的,也不用害怕。” 第7章 财迷的老张 小萱刚刚的话提醒了我。 石榴村晒佛节用的唐卡,前后被偷了很多次,老张也跟我讲过这件事儿,说最后偷的人都意外死了。 我皱眉想:“诅咒....真的存在?是藏地的诅咒,还是党项人的诅咒?” 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很玄呼,玄呼到人不信。 沙漠里养狗的党项人在死前,确实对我下过诅咒,用倒三角图案咒我什么来着,忘了。 党项人就是西夏人,我不确定21世纪还有没有纯种的党项人,但根据史书上的记载来看,西夏确实对诅咒这东西很在行。 宁夏1989年出版的白话文“番汉合时掌中珠”,包括同时期的“契丹史白话”和“宋史:夏国传”中,都明确的写道:“夏国笃信机鬼,尚诅咒,每逢出兵必先卜,用以问吉凶,决疑难。” 我说的都是正史上对西夏诅咒术的原文描写。 当时,宋朝人之所以害怕西夏人还有一点,就是党项人有条族规,“有仇必报。” 宋史夏国传中原话描述是:“唐兀特,若复报仇,谷卖不收,男女秃癞,六畜死绝,蛇入帐。” 翻译过来白话意思就是,“党项人若是和人结仇了没报仇,地里的庄稼不管了,不管是男是女都会秃头,养的鸡鸭牛羊全死光,晚上睡觉毒蛇会钻进自己帐|篷中。”可以看出来,党项人上下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我本来没事了,小宣无意中的一句话给我整挺怕。 “怎么了云峰,你脸色不好看。” “没事儿,你快睡吧,明天一大早还得跟把头他们先走。” 隔天一早,果然像把头预想的,凡结队出村的外地游客都受到了严格搜身,男的搜男的女的搜女的。 有两小伙子不乐意,嚷嚷着说:“凭什么搜我身!这是犯法的!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我要投诉你们!” 他投诉谁呢?没谁,石榴村这里村长最大, 村长根本不多逼比,直接放出来了只大藏獒要咬人。 好家伙,我看那只大藏獒口水直流,两腿站起来比成年男人还高,把两小伙子吓了个屁|股尿流,最后不敢不听话。 丢了唐卡,人不去立案,开始做法了。 所谓的做法,就是一个老头,手里拿着根棍子,围着火堆转圈,然后挥舞手中的棍子大声喊叫。 我怎么看,动作神情都有点像后来的电视剧里演的,巴拉拉小魔仙变身。 “老张,这是在做什么法?” “这个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听我老婆说好像这个叫请爬神。” “什么东西?请爬神?爬神是什么神?” 老张摇头:“我也不清楚,是他们少数民族的某个神吧。” 老张看着做法那里,眯着眼抽烟说:“可能是壁虎蜈蚣之类的神,爬虫嘛,所以叫爬神。” “扯吧,你说了等于没说,不光动物,人也能在地上爬,” 等等... 我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三个字。 “七月爬”? 二者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不太知道。 “兄弟,我问你个事儿啊。” “问什么?修车钱我不是刚才给了你了吗,一万块。” “不是。” 老张左右看了看,小声问我:“你们几个,是不是盗墓贼?” 我脸上表情慢慢收紧,皱眉道:“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装了吧?” “昨天那个圆脸女孩儿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当时我没走远,她说,没想到你是挖坟的。” 我脸色阴沉,没说话。 他拍了拍我肩膀,压低声音说:“你放心,我不吭声,绝对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 “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死人拿着钱又没用,浪费资源,生活压力这么大,还不如让咱们活人花了,你说是不啊兄弟?” 我还是不吭声。 他又讲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就离这儿不远,有个古墓,你要是算我一份,我就告诉你。” 我转头往回走。 他急忙追过来说:“真的!我真知道一个古墓,关键是那里方圆几里地内都没住人!” “我一直想干笔大买卖,以前还想一个人去挖,但是我不会,这样!你有技术,我有头脑,咱两合作,肯定能大赚!” 话到这份上,我在装哑巴没用,回头问他什么古墓。 老张眼睛小,说不好听的就是老鼠眼,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说:“我查过书,可能是元代的墓。” 元墓? 我心里咯噔一跳。 “你怎么确定的?你不是说不懂?” 老张笑道:“以前有人在那里种地,捡到过一个破铜壶,扁的,还绑着麻绳,有人懂这个就说了,说是元代士兵用的,麻绳是为了让铜壶栓在马背上不掉下来。” 我听的有些心动。 我和把头极少碰到辽墓和元墓。 不是不想碰到,想啊,妈的我想死了,日思夜想。 辽代墓中,常有陪葬铜钱和金器的习惯,像博物馆的金面具就是。 还有辽代的铜钱市面上出土的非常少,我们行里有种说法叫“辽上八品,辽下八品。” 上八品是八个不同年号的同钱,下八品是另外的八个年号。 比如说“天显钱,天赞钱,神册钱等,”不比大齐通宝差多少,这种辽上八品看一眼都奢侈,把头都没见过。 碰不到这种墓的主要原因,还是不好找,我在举个例子,历朝历代,几乎一大半皇陵都发现了,唯独元帝陵发现甚少。 据传是蒙古人下葬之后有个习惯,他们会驱赶几百匹马甚至上千匹马,来回踩踏一个地方,直至把活土踩踏成排列紧密的死土,地表上留的封土堆,也会被踏平,让后人难觅踪迹。 再说,元墓也有可能出元青花,那更值钱。 “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咱两?” “不,加上我老婆,我们三个。”老张说。 “这样,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不用出村,往那边儿走,”他指了指身后方。 我其实并未报多大希望,辽墓元墓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很快老张带我到了地方,我到了后一看这里的地形,眉头直皱。 这里一面儿靠山,三面儿开阔,周围看不到房子,正好是在一户人家的菜地里头。 种的都是萝卜,10月末气温开始逐渐由暖转凉,康定这里更是有昼夜温差,所以刚长出来不久的萝卜苗都包了一层厚厚的保温膜。 这里一点古墓的迹象都看不到,老张却坚持让我找找看,他还知道洛阳铲,问我有没有,让我用洛阳铲找。 要是我用铲子探这么一大片菜地,最少得打几十个探坑,若结果是没墓,那人家刚长出来的萝卜苗全让我糟蹋了,到时候留一地坑,还容易被发现。 想了想,我快步跑回去,从我们的大包里,拿了四根细铜管和一些工具过来。 就像给汽车做四轮定位一样。 我想试试,在这一大片菜地里做个古墓定位。 第8章 刨坟 “兄弟,你不用你的洛阳铲?插这些管子做什么?” “让你扶就扶,问这么多干嘛。” “得,听你的。” 此刻月黑风高,萝卜地四周无人,老张扭头看了看,伸手帮忙扶正铜管儿。 我捡起一块儿石头,当锤子用。 “哒哒哒”,轻轻将空心铜管砸到地下。 不敢太用力,必须让铜管保持垂直,还要下到足够深度。 很快砸好第一个,留了个头在地表上,然后我用腿丈量距离,一米,两米.... 走到六米,砸第二根铜管儿。 最后打成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最中间也插着一根铜管儿。 老张看到后,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兄弟,我弟弟在工地上干水电,有时也是这样搞的。” “别废话,看着点儿人。” 找到一根干树枝,我递给他道:“你拿着棍子敲铜管口,我走那儿,你敲这个,就是你和我走对角,明白了吧?” “然后记住,敲的时候既要有节奏,又要有力度,懂了没?” “懂了,那现在开始?” 我点头,各就各位。 老张开始“邦邦邦”敲罐子,我不嫌地上土脏,直接趴到地上,耳朵凑近铜管子去听。 耳朵动了动,我抬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老张力度不够,他又加力。 听完这里,我又挨换别的位置,老张也走对角跟着敲。 眉头紧锁,我心想这不对啊,地下有古怪。 两个点儿位,传来的声音不一样,真怪了,原因除非是这地底下,有块直径长度超过六米的石头,阻音了。 看我高度认真,老张小心的咽了口吐沫,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我。 我不能确定,于是又让老张转着圈重敲了一遍。 结果,两次得出的结果一模一样,这里地下,绝对有阻音的东西存在。 我记得之前单独讲过“听雷”,别觉得扯淡,这是真的,那时候听雷最准的是内蒙姚师爷,他还能把听雷和观星相结合。用事实说话,看结果就知道,后来庭审时说了,他一年盗了近500座古墓,约等于一天两个。 我用的不是普通铜管子,我用的叫“鸣铜”。 是把头以前在北派里找“某位”高人做的。因为我和他现在也互相认识,就不说名字了。当时我们买来一根花了四千多, 鸣铜制造工艺几近失传,我这朋友,他祖上是明代吴邦左手下的配铜官,几百年前造出来的那一批九转风磨铜就是他负责,九转风磨铜比同重量的黄金牛比多了,秒杀黄金。 后来这位配铜官的重孙子,主持了明代大钱天启十一两的铸钱工作,也是他最早建议了将嘉靖十一两改范,成功促进了明代晚期通货膨胀的发展。 这种鸣铜工艺有实物传世,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就在昆明鸣凤山的山顶上,据传敲一下,29公里外都能听到钟声,后来有人去做了试验,结果是重敲一下,16公里外能听到。 “怎么样,是不是听出来什么了?”看我起来,老张忙问。 我点点头:“地下可能真的有东西,不过要想确定有什么,必须打探点儿。” “我靠!你看我说什么!我就知道这里有古墓!” “什么时候动手。” 我把鸣铜管儿拔出来收好,看了看天色,低声说:“今天行动,夜里十二点。” 老张啪的拍了下手,说那就定了。 这么着急是因为我只有两天时间,两天后要趁机离开石榴,到弥药山下和把头汇合。 时间过的快,很快到了半夜。 我带好手套,放下包,对着屋里镜子滋了滋牙,晚饭吃的韭菜饺子,牙缝里粘了韭菜。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下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老张和他老婆,老张估计是想多分一份钱,还真把他老婆带上了。 对此我并未阻止,等下我和老张挖土,就让她在周围放风。 不过能明显看出来的,他老婆有点儿害怕,低着头不太敢跟我说话。 走夜路出村。 老张穿着劳保鞋,扛着铁锹小声说:“兄弟,我们两口子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我们都能下苦力。” 我点点头:“听我的就行,技术上的事儿我来做,你们不用操心。” 听了这话,老他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 我一直有注意路边儿有没有人,还好,村里人睡的早,一路上没碰到人,静悄悄。 到了菜地,我熟练的带上头灯,让老张老婆去地头放风,并且叮嘱她如果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动静,一定要提醒我们。 又交待老张两句注意事项。 “都懂了没?” “懂了。” “那开始吧。” 说完,我接起洛阳铲,对准白天规划好的位置,重重砸了下去。 很快提上来土层,我摆正头灯蹲下检查。 “是沙土?” “奇怪.....活土里怎么带着沙土?这是什么时候的墓?” 我皱眉想了,搞不懂,就和老张开始向下挖盗洞。 老张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铁锹来特别卖力,一秒钟都不带停。 我摇摇头,心想果然还是门外汉,不能这么挖,要有自己的节奏,否则很快就会力竭,那样反而会拖慢整体速度。 黄土和小石头子,大量的被翻上来堆到一边儿,挖出来的土很快盖住了萝卜苗。 果然如我所料,老张很快便满头大汗,呼吸也开始急促。 我停下铲子,让他注意点,跟我的节奏来,要记得在洞墙上留豁口,要不然等下不好上来。 老张喘气说明白兄弟。 盗洞挖的深了,我让老张下去用桶装土,他装满后晃晃绳子,然后我来拔。 就这么一刻不停,干到三点半,老张在底下突然激动道:“兄弟!我看到砖了!” “你快下来看看!真看到砖了!” 我让他小点声,别激动,叫什么叫。 大概目测了一下,这个埋藏深度,符合辽金元时期的特征,但有砖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同时期宋代的平民墓葬,也会有大量砖墓。 下去以后,我又发现不对劲了,不平! 踢开一些碎土,能看到脚下大块儿的老青砖,我们此刻,正站在一处拱形顶上。 我之前见过不少拱顶,但从未见过,弯曲弧度如此大的。 整个就像一个“字母c”,倒过来了。 第9章 晦气 我心里惊讶道:“难道......这是宝顶?” 古墓主要有7种顶,拱顶,平顶,?欢ィ?灌顶,塔顶,宝顶,还有一种我们叫“啤酒顶”。 啤酒顶面积非常小,周围用砖头垫高了几十公分,像易拉罐啤酒瓶的盖子。 宝顶我只听人说过,这是第一次见实物,这种形式短暂流行在在辽代中晚期,中原地区真不多见。 老张用头灯照了照脚下的砖,转头问我:“兄弟,这么厚的砖,咱们怎么下去?” 我说:“好办,这都是空心砖,只要用锹头翘起来一块儿很快就能开个窟窿,不信你试试。” 老张听了马上动身去撬,结果,因为他站的地方弧度太大,差点摔倒。 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前后尝试了五六次,最后总算撬开了一块空心砖。 眼看砖头一块块撬开,老张低头说:“底下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啊。” “别着急下去,离天亮还有时间,等十分钟,让里头空气流通。” 老张满脸是土,兴奋的直搓手。 和他相比我淡定很多,心里没什么波澜,当下蹲下,点了一根烟。 土里没发现膏泥,像这种砖实墓一定会渗水,所以我并不担心有沼气甲烷什么的。 看我抽,老张问“没事?”。 我说没事儿,他也忍不住点了一根。 抽完烟,随手在盗洞上摁灭烟头。 觉得通风时间差不多了,我说下吧,你先下,别摔着了。 下去后是条很狭窄的墓道,而且这条墓道不直,头灯打过去,看到前方不远几米处就是拐弯。 如果从我们刚下来的地方看墓道,就会发现形状是个奇特的“刀把形”。 墓道阴冷,黑暗,我没看到有其它打穿下来的盗洞,这墓很可能没被盗过,是新锅。 低头穿过墓道,左拐便看到了墓门。 很罕见,用来封门的竟然是方木,一般都是用砖头封的。 只要不是鬼崽玲那种吓人的金刚门,这种方木封门对我来说小意思,会“点开”法就行。 “唉?” “兄弟,你快看那是什么?” 我正打算开方木,老张突然指着门头让我看,他说门上有个洞。 我抬头一看,的确,在方木顶部的一排砖墙上,被人位掏进去做了个壁龛。 能看到在壁龛周围,砖头被染成了淡红色,像是朱砂长期浸染造成的。 太高,我伸手试了试够不着。 “什么东西?是不是古代装死人的骨灰盒?”老张问。 我瞪了他一眼,说在墓里别对着别人说“死”这个字,不吉利。 “老张你蹲下,我踩你肩膀上去喵一眼,看壁龛里有没有什么陪葬品。” “没问题,来吧。” 老张立即蹲下,让我踩他肩膀上。 他把我顶起来,我往壁龛里打手电照明。 “这什么?” 壁龛不深,厚厚的落灰下放着一尊木制小塔,小木塔高度不到15公分,木塔周围的洞龛上全刷过朱砂,通红通红的。 还有,在这尊小木塔靠右的位置,放了一个铜酒具,这酒具造型怪异,行里人管这种器型叫“殇碗”。 有没见过,或者不理解的,我打个比方。 “殇炉”就像是一块甜瓜,对半切开了,在把这一半甜瓜单独拿出来,左右装两个耳朵,就那样式。 看我没动静,老张忍不住了,他抓着我脚脖子大声道:“有东西没,快点拿!我腿肚子抽筋了!” 我直接把东西都掏出来,抱在怀里跳了下来。 老张着急忙慌凑过来:“快让我看看,找到了什么宝贝。” 压低灯,我仔细研究小木塔。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红朱砂下明显有文字。 而且是两种文字,有是西夏文和汉文。 一排笔画烦杂的西夏文,刻在木塔上,笔画凹槽内有老朱砂,跟鬼画符一样,根本看不懂。 而在另一侧,或许是当年做木塔的人写字不行,用隶书歪歪斜斜的刻了几个字。 这排隶书第三个字很模糊,看不清了。 我尝试着念出声:“木缘...什么,什么...小犬宝之家?”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 这不是辽金墓,这是纯种西夏墓! 这东西是木缘塔! 竟然能完整的保存下来,没烂,堪称是个奇迹。 我抬头,再次看向门头上的壁龛,猜测那这个就是“灵枢”。 不会错,就是门灵柩! 这种叫木缘塔的小木头塔,只在西夏墓葬群中发现过。70年代在贺兰山脚下,西夏皇陵也发现过这种小木塔,根据当时有关专家们的解读,具体用处,应该是用来存放一些墓主人生前的重要文书。 四川这边儿,盛产千年不烂的好楠木,这尊木缘塔就是楠木做的。 我下来之前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座西夏墓。 康定以前不属西夏领土,在这里发现西夏墓,那就说明七百多年前,曾有西夏人在这里居住过,并且死后葬在了此地。 “小犬宝之家....” 小犬宝应该是个西夏人名。 西夏人,包括党项人在内姓氏奇怪,像叫什么“没藏”,“拓跋“,”“旁讹”等等都有。 “之家”这个很好理解,这个墓就是他死后住的家。 “帮我拿着。” 老张接过来我的手电,帮忙照明。 我伸手一摸,发现在木缘塔正后方,有个很窄的小门,是滑槽式设计,用力一推能推上去。 推开后赫然发现,最里头放的竟然是一摞摞折叠起来,发干发黄的麻纸。 破旧的麻纸上有黑色毛笔字映出,由于保存得当,时隔700多年,大部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我抽出来一张,小心打开,生怕一用力碎了。 是用汉文写的内容。 “诸人有典房舍田地于小犬宝家,未赎,不许卖与他人。 “若违律卖时,有官罚马一,庶人十三杖。” “所典处得本利钱全部给予,然后允许另卖。” “若未予本利,可卖与他人,本利不至,弥药集东三间房舍,归小犬宝家所有,双方情愿,互留凭证。 底下有落款签名,还能清楚看到,当然画押留下的红手印。 落款双方,分别是小犬宝,和一个叫熊闽的古代人。 我又抽出来一张打开看。 这张麻至里头不好,就是泛碱了,字迹漫漶不清,部分文字难以辨识,但最后几行能看清楚。 我压低头灯,逐字逐句去看。 当看到末尾最后两个字时,我顿觉头皮发麻,一把将麻纸扔到了地上! 看我扔了,老张想弯腰去捡,我拽住了他! 老张不解,回头说:“怎么了兄弟?这可是文物,不是说古代的书画都值钱?你丢了它干什么?浪费啊。” “你不想倒霉就去捡吧,我不拦你,妈的.....” 我暗骂一声,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来回使劲儿搓手。 活人见到这东西都不好,更别说看了,因为太晦气。 这是张“冥契”。 把头以前跟我讲过,古墓里三样东西最晦气,分别是,“人脸形状带眼睛的镇墓兽,死人头底下枕的枕头,最后一个就是纸冥契。” “呸呸呸!” 我连续吐了三口吐沫,在胸口上下左右画了个十字架,希望自己别沾上晦气。 ..... ...... 作者说:“书友们好,这两天有时断更,是因为我身体出了点问题,上午去做了个小手术,要几天恢复期。期间我会尽量更新。谢谢。” 第10章 摸金 什么行业都有忌讳,我扔了冥契还想洗洗手,可惜没水。 这东西,相当于活人和阴曹地府签订的买房合同,也可以理解成阴宅文书。 我记得,河北博物馆的文史馆就有一大堆这类东西,那个是用毛笔蘸朱砂写的,下半部分就是我刚看到的那样式,上半部分看不清的字迹,应该是“阎王告地书。” 我掏出打火机把这东西点了,晦气。 火光燃烧,老张一脸可惜,他眼里只看到了钱。 “走啊,别看了,发什么呆?” 老张回过神来,忙把铁锤递给我。 墓葬封门不是一块儿整木,是由六条方木排列而成,我用凿子锤子砸开中间一条方木,然后探头向里看。 主墓室很黑,伴随手电光一寸寸蔓延驱散开黑暗,大致看清了墓室情况。 安葬墓主人的主墓室,面积30平左右,上方是青砖砌成的宝顶,砖缝之间长了一层干黄的青苔,长过青苔,就证明以前墓里进过水。 再说了,这可是庄稼地,村民可能还会浇水。 我举着手电慢慢向左移动,最终,手电光束定格在了一排棺材上。 有五具古代棺材,大头冲西,并排放在墙角,其中四具变形严重,整个扁了,最角落那具棺材看着完好,但同样灰尘满布。 我心想,“这里.....难道是古代某个有钱人的家族墓葬?” “五棺一室”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在川藏地区很罕见。 我拍拍老张肩膀,又指了指墓顶。 老张明白我意思,他强压激动的心情,快步跑到墓道尽头,抬头对着盗洞学了声狗叫。 “汪。” 很快,作为回应,洞口上方传来两声猫叫。 “喵,喵。” 猫叫是他老婆学的,意思是周围安全,没有情况。 “走,拿上布袋,准备开棺。” 先把包扔进去,然后人钻进去,我站稳后,正准备拉开包,眼角余光忽然看到背后亮起了黄光。 “你干什么?” 只见老张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白蜡烛点上了,他把蜡烛立在墓室墙角,开口说:“我以前听人讲过,这是摸金校尉的规矩,我们要守规矩啊。” 我懒得管他,点就点吧,当照个明。 推开棺材盖儿,我和老张同时向里打量。 里头半棺黑泥,而且有种,奇怪难闻的腐酸味。 这种特殊味道我们叫“棺味儿”,我深吸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就是这个味儿.....比女孩子身上的味道还好闻。 看我一脸陶醉,老张问:“咋了兄弟?” 我说你不懂。 有这种味道,证明这墓从当初下,葬到现在没打开过,而且,棺材中见到的“黑泥”也是好东西,都是死人生前穿的各种衣服,丝绸,寿被等有机物丝织品腐烂形成的。 如果打开棺材没这种黑泥,一般两种情况。 墓主太穷穿不起,再就是被盗过。 “来老张,撑口袋。” “我天,这是啥!人大腿?” 看我从泥里掏出件东西,老乡顿时惊饭。 “什么妈的人大腿,这是个瓶子,辽金时期的象腿瓶,也称为鸡腿瓶。” “我没见过啊,这能值多少钱?”老张忙趁开口袋。 我没回话,手在黑泥里乱掏,很快摸到了头骨。 双手捧着端出来,我让老张在地上铺块儿布,小心把人头骨放了上去。 拿人钱花,你不能手扣着两窟窿眼儿拿出来,这是素质问题。 “你看什么?”老张问。 我皱眉说:“是个女的,以前死的时候20岁左右,不超过23岁。” “这你都能看出来?” 墙角立点蜡烛还在燃烧,火

相关推荐: 氪金大佬和菜鸡欧神   凄子开发日志   洛神赋(网游 多攻)下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天下男修皆炉鼎   圈圈圈圈酱短篇合集二   蔡姬传   总统(H)   [综漫] 受肉成功后成为了禅院家主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