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看到出来那人没?” 我朝前观望,看到了一个瘦老头从值班室推门出来,这老头穿着秋裤军大衣,手上提着个红色尿盆,正冻的瑟瑟发抖。 “砰。”老头端着尿盆进值班室关了门。 姜圆小声说:“那是马老头,他认识我不认识你们,等下我去给他送吃的,我挡住窗户他就看不到外面了,看我信号,等我拉开窗户,到时你两就从窗户下溜进去,厂里有棵树,你们去树那里等我。” 豆芽仔看了看值班室,摸着下巴道:“好办法,美女你真是大孝子,你爷爷知道了肯定高兴。” 姜圆瞪了豆芽仔一眼,她让我留在原地,随后便背着包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亮着灯,看不见屋里情况,过了十多分钟,我听到值班室里传来马老头的大笑声。 “开了开了,”豆芽仔说窗户开了,随后我看到一只手悄悄伸出来,对我们摆了摆手。 “快走。”我推了把豆芽仔。 到了门口,我提着包,猫腰走过窗户下,这时只听到值班室里马老头说:“年轻人还是得上进,圆圆啊,我那个孙子就挺上进的,长相也可以,明年就打算买车了.....” 硫酸厂地方大,不时能看到有员工搬着塑料箱子来回走,趁一个没人功夫,我和豆芽仔跑到了树后头。 过了二十多分分钟,姜圆跑来了。 我问:“地方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她点头说跟我来。 她对这里地形熟悉,绕到厂区后头有一条小路,其实不能说是路,就是一条宽一点的缝隙,离墙宽度不超过一米。 姜圆一摆手,我们跟她钻了进去。 “小心脚下,这里有石头别绊倒了,太黑了。” 豆芽仔说能不能开灯。 姜圆说最好别开灯,怕被人看到。 往前走了几十步,头前带路的姜圆突然停下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 我打开手电一看。 不是不走了,是和人碰头了。 对方一共三个人,都是男的,穿着硫酸厂发的蓝色棉服,我看一个人手里提着个迷彩包,应该是厂里工人。 被看到后姜圆心虚的吞吞吐吐道:“什么班?” 为首的那男的用手挡在眼前,说道:“你别拿手电晃我眼,想照瞎我啊,我在东院破碎硫矿的,从这里去西院儿进,哎,怎么没见过你们几个啊,也不穿工作服,你们来干嘛的?” 姜圆撒谎道:“我们原料厂的,下午来送货,明早上坐车回去。” “哦,这样啊,那你们先过。” 这人靠在墙上,使劲往回一吸肚子,摆了摆手让我们先过去。 “那谢谢大哥了,”姜圆笑着先过去了。 我提着包往过走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脚下的包。 有声音。 “嗯?”我打着手电低头扫了一眼。 他们脚下的迷彩包拉链没拉到头,露了一条缝,我看到了一丝金属反光。 我怎么看着像是.... 不锈钢旋风铲的钢把儿? 第186章 三个盗墓贼 <!--go-->千禧年是盗墓行里的黄金三年,西安和宝鸡一直是重灾区之首。 大量文物外流,许多普普通通的农民百姓突然一夜暴富。 我那时候是第一次到西安,唯一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就是羊肉泡馍,根本不知道硫酸厂那个地方三年前就做过一次大规模考古。 姜圆领我和豆芽仔去的是东厂区,西厂区是两年前新盖的,西厂区没盖起来之前,也就是三年之前,西安考古队在那里发现了唐代墓葬群,数量众多。 总共有两样墓,土洞墓和砖室墓,考古队将这些墓编号编成了m,从m-到m9共10座,墓里出土了不少东西,像有陶制全身天王神像,古怪吓人的镇墓兽,陶制十二生肖像,大型陶骆驼,乌纱帽,方垮,金腰带,车马具,圆铐,铊尾,铜钱(开元通宝)等等。 三年前西厂区这次考古,那些专家们犯了一个认知错误,这十座墓,其实全都是陪葬坑。 真正的主墓当时并没有找到,完美错过了,就像几十年前发现的三星堆一样,近期在三星堆又发现了新坑。 为什么专业考古队会错过呢? 我猜应该是两点原因结合导致的。 天灾和人为。 天灾是地震,人为是防盗(古人故意隐藏)。 西厂区那十座陪葬墓,规格制式都差不多,全都是斜坡梯子式墓道,带椭圆形天井,甬道是刀背式,每一座墓间距有几米到几十米远,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墓葬群,这些墓葬群遥遥相望东方某处地方。 那个方向,就是主墓。 具体我是如何发现的,主墓有什么牛逼东西? 听我说,保证你们在新闻上都没见过。 ...... “走啊,你们不过去了?”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快速穿了过去。 我们和这伙人擦肩而过。 “怎么了峰子,有问题?”豆芽仔看出我脸色不对。 看那三个人提着包走远了,我转头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豆芽仔纳闷问怎么了这是,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我去看看,回来在跟你们细说,把你猴帽借我戴一下。” 姜圆给了我帽子,我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这三个人身份不明,但由于他们穿着硫酸厂冬天发的工作服,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引起人注意,他们就像下班工友们一样互相聊天,出了硫酸厂。 路过值班室我看了眼,马老头盘腿坐在床上,床单撩起来了,他吃一筷子猪头肉抿一口小酒,正“啧啧”的吧唧嘴。 套上姜圆的猴帽一路跟踪,看到三人走进一家小饭馆后我也进去了。 屋里老板正看着电视打瞌睡,见来客人了,连忙起身问:“下班了啊,今儿个想吃什么啊?” 为首的中年男人搓手说:“妈的这鬼天气,冻死了,老李!给我们来点儿硬菜!” “行!那来排骨乱炖?” “草,排骨算什么硬菜,给我们来个鱼咬羊!大锅的,多放一斤羊肉,再来十个烧饼一瓶西凤,这天儿他妈冷的。” “得,大锅鱼咬羊,你们烤烤火,这就给各位做,半小时啊。” “你吃什么?”老板拿着记账本,这时才看到我。 我说给我来碗羊肉面。 老板说知道了,随后一头扎进了后厨开始叮当的忙活。 “牛哥,年前咱们还能搞成吗?” 被叫牛哥的中年人正用纸擦筷子,闻言后他把纸丢进垃圾桶,说道:“瘤子,你牛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咱们在厂里打工有半年了吧?” “嗯.....有了,五月份来的,半年多了都。” “那就成了,时机马上就到,那地方他妈的底下全塌了,鬼知道有多深,根本进不去,副厂长早让我办了,下礼拜东厂区打地面翻新,到时候晚上我开勾机,全他妈的给挖出来。” “咳..咳”。 有个人故意咳嗽了一声,另外两人回头看了看我。 我坐在角落带着猴帽,挠了挠头,装做路人。 三人这才继续交谈。 “牛哥你真是牛,副厂长是老太婆,长那磕碜样你都下的了手?你是小牛开荒地,硬拱啊。” “滚你妈蛋,我那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取得厂里信任,得到夜班开勾机的活儿?” 酒上来,涮了涮玻璃杯,他们一人倒了半杯。 “来,瘤子,为牛哥的献身精神,咱两敬牛哥一杯。” 牛哥点点头,三人互相举杯相碰。 谈话的功夫,冒着腾腾热气的大锅鱼咬羊上了桌,鱼咬羊其实就是大草鱼炖羊肉丸子。 他们这顿饭连吃带喝个把小时,我一直偷听,期间他们无意中聊到了一些词语。 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 这些词儿普通人肯定听不懂的,但我能听懂。 我分析这三个人不属于北派,应该是民间游击队,他们没有靠山,也没有眼把头,应该是铜川附近的村民,其他两人都听那个叫牛哥的指挥。 他们聊天中提到的一些词。 “塌了,太深了,八竿子够不到,大坑。” 我暗自合计,“硫酸厂地下的墓不是姜圆祖宗吗?这到底是埋了多深?” 八竿子都够不到..... 八竿子指的洛阳铲长度,一杆子分成三段,有的地方是分成四段,一杆子差不多4米,一般情况下探西周大墓,最多也就接到四竿子左右,在长人就耍不动。 如果这个牛哥说的真话,那就是深度已经超过了32米.... 要知道,盗墓行里人说商周大深坑,这个所谓的大深坑深度不过20米,考古队铲子都不会接这么长。 吃完了饭三人结账离开,我出门看了看,他们进了硫酸厂在马路西边儿的职工宿舍。 这三个表面上是厂里员工,暗地里其实是盗墓的。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儿,刚才吃饭这三个叫什么知道吗?” 老板正在收拾桌子,闻言回复我道:“他们啊?老牛,瘤子,还有个马蛋。” “是厂里职工?你这鱼咬羊一锅不便宜吧?” “是啊,不便宜,但人有钱,天天都这么吃,昨天是铁锅炖大鹅,牛比吧。” “得,比不了,那您忙,走了。” “有空再来啊小伙。” 悄悄回到厂里,值班室马老头有点喝高了,我看他正半靠在床上,魂游西安。 “峰子你去哪了,我都他妈快等俩小时了。” 我说有新情况,快走。 跑到硫酸厂东厂区北面,姜圆指着一栋红砖房说:“原先就在那儿的,后来厂里买了发电机,盖了栋房子,爷爷有时候就在房后头烧纸上供。” “这东西会用?”我掏出对讲机扔给她。 “你还有对讲机啊,我会用,喂喂。” 我说别喊,你就在外头守着,一旦有人路过就喊我们,听到没? 姜圆说我知道,有人路过我就喊你们。 “嗯。” “走芽仔。” “我们去探探这坑,到底有多深。”<!--over--> 第187章 我完了 “姜圆姜圆,外面什么情况。” “放心,没有人。” 听到安全,我转头对豆芽仔说:“快点脱了裤子。” 豆芽仔挠头说:“峰子我没了。” “你能不能干点正事?来之前我不让你喝了三瓶矿泉水?” “不好意思,刚才等你等的时间太长了,我憋不住,都尿完了。”豆芽在嘿嘿一笑。 “峰子就这么试试吧,我觉得地下应该没有石头。” 没办法,我也没有,当下只能硬试。 打开手电,对准铲头,我开始拧螺丝接杆子。 砖房后,探点一共选了两处。 我双手举起铲子,往下一打,感觉土硬,太硬了。 因为天太冷,上冻了。 冬天这种冻土一般情况下有一米左右,只要过了这个深度就好打一些,我和豆芽仔用尽浑身力气,轮番下铲,一点点儿,在砖房后头的地上打了个小洞。 下去一米多就过了冻土层,运气不x,没有碰到石头。 这时我兜里的对讲机突然红灯亮了。 “你们小心,有人路过。” 我忙收回铲子,和豆芽仔躲到墙角。 静静等了几分钟。 “走了,没事了。” 我们又接着下探。 随后我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下去地下三米多的时候,铲子遇到阻碍碰到了石头,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只能换地方打二号探点。 我定的二号探点,离一号探点相距十多米,要是白天在这里干,百分百会被人看到,好在现在是晚上,还有姜圆放风盯梢。 换二号探点后我加快了速度,每收上来一铲子我都会看土层,留意有没有花土或者活土。 不够,接杆子。 还不够,打不到,在接。 很快豆芽仔说:“没了啊峰子,就带了四根,怎么办?” 我想了想,咬牙说:“你现在回去拿,一小时送过来,越快越好。” 豆芽仔看了看时间,说那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被人逮住了,我尽快回来。 对讲机里姜圆问。 “位,那个叫豆子的怎么走了?” 我说预估失误,他回去拿东西了,你过来,来后头这里藏一个小时,别让人看到了。 厂里有夜班,后半夜起了风,吹到人脸上生疼,姜圆带上猴帽蹲在墙角避风,我没带帽子,看周围没人,便点了根烟取暖。 “喂,你没睡着吧?” 她带着猴帽看不到脸,我就看到她闭上眼睛了。 “我没睡,”姜圆睁眼说。 “我问你个事儿,你们姜家有倒着走祭祀这个事儿?这规矩怎么来的,知道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我们一直这样啊,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开始了,听爷爷说好像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我没见过太奶奶,听我爷爷说,打仗时太奶奶有一天晚上倒着走去祭祖,还吓死了一个小鬼子。” “你太奶奶吓死了小鬼子?” 我一琢磨,没准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因为那天晚上姜圆就差点把我吓死。 细细一问,原来姜家以前她太奶奶那辈还是个大地主,她太奶奶嫁给了刘塘,而刘塘的父亲是1904年,清晚期甲辰恩科头名状元刘春霖,也是封建时期最后一名状元,在当地算有头有脸的人。 姜圆说那时候小鬼子打来了,村里人晚上都了门,家家户户不敢出去,因为小鬼子杀人,大家都很害怕。 12月份有天晚上,姜圆太奶奶坐不住了,她不顾刘塘劝说,坚持要去上坟祭祀,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她不敢不守。 于是她太奶奶便在晚上十二点多冒着风险,提着灯笼出了门。 一九四几年,西安硫酸厂这边儿还是一片荒地,没有人住,听说家里有死小孩儿的都埋在了这里。 附近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借着淡淡月光照明,年轻的姜圆太奶奶一身白衣,提着红灯笼,慢慢在土路上倒着走。 当时鬼子驻扎在村外,为首的军官叫小矶太远,村里都喊“小鸡太远”,这个鬼子兵晚上起夜,他远远看到了红灯笼,当即大喊道:“八嘎,死啦死啦的,花姑娘的!捉花姑娘的干活!” 小矶太远当即领着三个鬼子兵,跑着去捉姜圆太奶奶了。 哪曾想,他们到了地方一看,当即吓了个半死! 原来,姜圆太奶奶出门之前带了篮子,篮子里装的都是贡品纸钱,因为一手提着灯笼不方便,她太奶奶便把篮子挂在了脖子上。 风一吹,篮子里的纸钱飞出来沾到了头发上,由于她太奶奶是慢慢倒着走的,看不到后面,于是便反手在头发上摸索,想找到纸钱拿下来。 一个鬼子兵心脏不好,看到这一幕当场嗝的一声没喘上来气,心脏病发作,给吓死了..... 小矶昭远也给吓跑了,连枪都扔了,第二天白天就带兵撤走了。 姜圆讲完了自己太奶奶的故事。 我说厉害,没想到你太奶奶还是个抗日奇侠。 等了不多久,豆芽仔满头大汗跑来了,他丢给我包喘气说:“紧....紧赶慢赶啊,小米还说要来,我没让她来。” 我没废话,确定周围安全后便继续接长洛阳铲。 一截,两截,接到第二截我就感到十分吃力,手腕子酸的很本挥不动,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来,你歇一歇,”豆芽仔接手了。 探洞往下打了两个多小时,当杆子接到第三截,我发现带上来的土颜色不对了。 “红土?” “地下怎么会有红土?” 我分开土层,用手电照着仔细看了一会儿。 不是全红,是半工半黑,黑的那一部分发粘,沾手,红的那部分最奇怪,跟血的颜色一样,透亮鲜红,像是颜料染的。 花土,黑土,青土,白土,我都见过,可这种土层是怎么一回事?我之前没见过啊,也没听把头说过。 包里还有一截接杆儿,接上后再打下去,这时候往上提土一个人已经提不动了,因为太深,我和豆芽仔抓住杆子一块用力往上抽。 结果一样。 铲头从地下几十米,带上来了半红半黄的活土层。 这地下肯定埋了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土有淡淡味道,我有点感冒鼻子不通,具体是哪种味道闻不出来,捡了个方便面塑料袋,我装了一袋这种红土。 “哎,峰子,”豆芽仔说:“这里可是硫酸厂,会不会是硫酸流到了地下,把土腐蚀成这样了?” 我摇摇头,抓了一把送到豆芽仔鼻子边儿,我说你闻闻,有没有酸味。 豆芽仔鼻子抽了抽,他闻了闻摇头说:“没有,没有硫酸味,但是有一股红糖味儿。” 红糖味儿?这我可真没闻出来。 我说那你尝尝,甜不甜。 豆芽仔伸出舌头舔了一点儿。 “呸!呸呸!” “甜个屁!不甜!苦的!” 我看了看时间,“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到这里,不算白干,最起码确定了这里有东西,那三个盗墓贼说下礼拜开勾机挖这里,咱们得赶在他们之前下去,捞到宝贝。” 豆芽仔摇头苦着脸说:“不好干啊,这他妈快三十米深,都快打出地下石油来了,咱们就算一个人长了八只手,也挖不过勾机啊。” 我皱眉陷入了沉思。 地下三十米,这么深,如果像那三个盗墓贼说的墓塌了,那我们根本就进不去,更何况地点是在有这么多人的工厂里。 除非我变成了土行孙会遁地,能一头钻下去。 到底要怎么办.....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好办法,索性不想了。 我让豆芽仔去把铲子收了,还插在地上干嘛,具体的回去在想吧。 豆芽仔哦了声,转身去收铲子。 “你们是谁!” “干什么的!” 突然间,有一束手电照在了我脸上,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别动!” “那是什么东西!”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们光顾着研究地下,忘了天上了! 我他妈犯了大错! 八截洛阳铲接起来,立着的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红砖房的高度! 如果从外头看。 因为我们藏在红砖房后,所以看不到我们几个人,但能看到一根金属杆子冒出来。 就跟孙悟空的定海神针一样。 冲天而起! 看到我被硫酸厂的工人发现了,姜圆立马扔了对讲机转身就跑,她看都不看我和豆芽仔一眼。 “保卫科!” “保卫科!” “有贼!” 第188章 拉人上船 姜圆对硫酸厂熟悉,我一扭头的功夫她便跑没影了。 “抓.....!” “别叫!” “再叫弄死你!” 豆芽仔瞬间发难,从身后勒住了这人脖子。 我额头冒冷汗,心里砰砰乱跳。 现在夜深人静,这人喊这么大声肯定有人听见了,不大会儿四周传来阵阵狗叫,我还看到了几束手电光。 我们对工厂不熟悉,如果乱跑肯定会被抓到,我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 第一件事,把剩下的洛阳铲整个拔出来,使劲扔到墙角,随后我眼角余光瞥到了砖房门锁上。 “砰!” 我两脚踹开门,让豆芽仔藏进去。 “老王!” “老王!” 厂区出来的工人数量逐渐增多,都在找这个人。 这个叫老王的硫酸厂工人拼命挣扎,豆芽仔啪的扇了他好几巴掌,让他老实点。 “松开他。”我深呼吸一口说。 “峰子你!” 情况危在旦夕,看窗外光亮越来越多,豆芽仔急的满头大汗。 “我让你松开他!” 豆芽仔一咬牙,松了手。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看起来不那么慌乱。 “你叫老王?听着,你可以叫人,把厂里所有人叫来,在把警察叫来,最后把我们抓住。” “但......我问你,你能得到什么?” “涨工资?让你当厂长?不能吧?” “只要你支走外头的人,配合我们干,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这个数。” “我在他面前伸了一巴掌。” “现金。” 这人表情楞了楞,我猜不出他心里实际想法。 看他发愣,我一咬牙准备说十万。 就这时,这人眯眼道:“你们可是贼,我怎么能相信?谁知道你会不会是在诓我?” 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你可以跟我回去,我们住的地方有现金,前提是我们能出去。” “此外,五万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接下来能帮我,我还会给你更多。” “找到了!” “老王手电在这里!都快来!” 已经有人找到了砖房门口。 这人短暂犹豫了十几秒,他没多废话,直接推门而出。 我和豆芽仔忙提包藏到了发电机油桶后头。 “老王你怎么跑这里了,手电也掉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是你喊的抓贼,贼呢?在哪?” 几束强光手电照进来乱晃,我和豆芽仔紧贴油桶,动都不敢动。 “唉,你听错了,我没喊抓贼,我喊的是抓狗,是一条流浪狗,刚才让我撵跑了。” “是狗?” 老文点点头,“是狗。” “别闹腾了,这么大动静影响生产,大伙都散了,要不等下又得挨厂长骂。”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拿着手电的工人陆续散去,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平静。 经历了这一出,我整个人半瘫在地上,后背湿透,全是因为紧张出的汗。 “你们就在这等着,我还有一个小时下晚班,到时跟你去拿钱,如果我回来你们不见了....” “没关系,我记住了你们长相,我会立即报警。” 摇摇头,我说我项云峰一向说话算话。 “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下班后过来带你们出去。” 这人走后豆芽仔缓过神来说:“峰子你怎么把真名告诉他了!傻!我们快跑!连夜离开西安回榆林!” 我摇头说:“不能回,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干就要干到底,刚才我花出去了五万,一星期后我会收回来五十万。” 收好洛阳铲放包里,掩盖了探洞,做完这些又等了一会儿,那个人来了,他扔给我和豆芽仔两套旧的工作服。 “你两换上工作服,我刚才听说保卫科好像会查这件事,等下出去时跟紧我,不要说话,也不要四处乱看。” 我说好,听你的。 早上6点多,下夜班这拨工人不到二十人,我和豆芽仔穿着厂里制服,跟在老王身后。 值班室马老头酒还没醒,看谁都眯着眼,还有一个年轻点儿的保安在站岗检查,万幸的是没有发现我们。 出来后马路边儿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我拉开车门就准备上车。 这时一个女孩快步跑了过来。 “太好了!” “你们没事儿啊!” “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被抓了呢。” 我笑道:“你刚才跑挺快啊,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 “我....我想着先出来!然后找人救你们!” “哦?是这样?你在外头等这么久,不会是想看看警察来没来吧?” 姜圆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哪有的事,既然没事了,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干,我男朋友快出国了,催的急,我要用钱。” 我点头说上车,具体回去在谈。 回去路上豆芽仔全程冷着脸,没给姜圆好脸色,对硫酸厂员工老王也一样。 到了旅馆楼下,豆芽仔抢先一步下车,他把我拉到角落开口说:“峰子你怎么回事?你忘了?刚才那女的自己跑了!” 我说我没忘,记着。 “那你干嘛还带她干!踹了他!” 我摇头笑着说:“不行,如果现在踹了她,那我们也干不下去,想让她在这期间别乱说话除非你杀了她。” 豆芽仔看着出租车方向,眼神渐冷。 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刀。 “要不,我今天晚上....” “别,我们只求败,不害命,让她参与进来她就不会报警,等到出货时我自由安排。” “到时一分钱都不分给她。” “让姜圆和她的小白脸在梦里出国吧。” “嘿嘿....” 豆芽仔笑着拍了拍我肩膀,说峰子还是你狠,刨人家祖坟一分钱都不给。 ...... “峰哥你回来了,这两位是......” “先进屋。” “小米我介绍下,这是硫酸厂老王,这是姜圆,这次我让他们参与进来了。” 小米狐疑的看了看姜圆,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卖陶俑迟三桶给了3万现金,我取的活动经费还有小几万,凑够5万后用报纸一裹,我直接扔给了硫酸厂工人老王。 5万块现在不算钱,但二十年前已经算一笔财产了,老王打开报纸看了眼,顿时激动的脸色通红,他当时在硫酸厂工资都算高的,不过才950一个月。 他把报纸塞怀里,用衣服挡住。 收了钱,老王问:“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没忍住诱|惑收了我的钱,那代表已经上了我的船。 “我们干什么的?” “我们是盗墓的。”我淡淡的说。 一听盗墓,老王脸色大变! 他可能开始以为我们是普通小偷,想偷工厂的发电机电缆线。 老王有些怕了,说那我不干了。 “不干?” 此刻豆芽仔已经锁上了房门,他手里上下抛着一把水果刀,寒光闪闪。 老王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矮我一个头,我走过去笑着摸了摸他头。 “收了我项云峰的钱.....” “你不干也得干。” 第189章 夜赴咸阳 昨晚打了一晚上探洞,我一觉睡到了下午,睡醒后洗了把脸,我把小米叫到了我屋里。 “帮我拿着。”我把手电递给了小米。 白天打手电是因为窗帘拉着,旅馆白炽灯才十几度,亮度不够。 把方便面袋里的红土倒桌子上,我慢慢把土摊开。 小米打着手电帮我照明,她好奇说:“真奇怪啊峰哥,这土怎么两种颜色。” “咦?” “这什么东西...” 借着手电亮光,我用镊子从土里夹出来一块红色块状物,不是土。 我放在手里里近距离观看,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有指甲盖的四分之一大小。 “这....是不是那东西啊峰哥?” “什么?你看出来了?” 小米不确定的说:“我以前跟爷爷学修东西,见过类似的这种碎片,这....这好像是没完全氧化的丝绸。” “什么东西?” 我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唐代丝绸!” “开玩笑吧!” 唐代丝绸有多难保存! 法门寺出土的那批丝绸,文物保护小组为了能保存下来花了一大笔钱,前后整整花了十五年时间! 小米随口这么一说,我越看越像,觉得好像镇是丝绸。 土层中夹带着丝绸,这吓到我了,因为这肯定是不符合墓葬常理。 参考马王堆,如果墓里有大量丝织品存在,百分百在墓主人的棺椁里,一定是一层一层将墓主人尸体包裹住,辛追当时身上就裹了十六层厚的丝绸。 为什么丝绸都跑棺椁外头了? 而且数量很多,已经附着在墓室周围,和夯土融为一体,变成了半红半黄。 我使劲挠头,头皮都快挠破了,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 我解决不了,于是打电话问了把头。 把头听后也觉得奇怪,大量丝织品氧化在夯土层中,把头说怎么会有这种墓,他也没见过。 “云峰你在听?” “我听着,把头你说。” 把头在电话中沉思片刻后说:“我们虽然干这行,但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那不现实,西安作为北方地下文物的集散地,不缺卧虎藏龙之人。” “我知道一个人,但没怎么打过交道,你去找到他问问,争取把这件事搞清楚。” “找谁?” 把头说:“行里人都叫他吴爷,此人年轻时是湖南长沙帮骨干,他也当过北派眼把头,见识甚广,南北通吃。” “那这个叫吴爷的现在在哪?” “应该在西安吧,我不确定,只知道他户口是西安的,这几年道上都没有这人消息,虽然有传言说病死了,但我不信这个说法。” “这次是你带队,碰到了问题自己尝试着解决吧。” “嗯,我知道了把头,你注意休息,我挂了。” “小米你去给哥弄点吃的,饿了。” “你吃什么呀峰哥,中午我们吃的饺子叫你你也不醒。” “你们吃的饺子?什么馅的。” 小米说韭菜馅的啊,还有面,就是我包的不太好看。 “没事,去给我整一盆,能吃就行,好看又没用。” “哦。”小米擦擦手去厨房忙活了。 “老皮,我啊,项云峰。” “项把头啊,怎么了,是不是还想找我买点儿啊?” “你快拉到吧,你那点儿我赔了八万,跟你打听个人,西安有个叫吴爷的知道不,年轻时长沙帮出身。” “吴爷....” “吴爷......” 老皮在电话中反复念了两声。 “想起来了,这人有好几年没活动了,他叫吴喜林,确实是西安的,你找这人干嘛?” 我说碰到点儿难题,要找高手解惑。 “什么难题?看不懂古董还是什么,说出来我听听,没准我知道啊。” 我当即把想不通的问题说了一遍。 老皮沉默了半天,泄气道:“这种事儿我可真没听说过,帮不到了,我帮你问几个朋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姓吴的住哪,等我回电。” “好,麻烦了,我等你回话。” “来了峰哥!” “热乎着快吃吧!” 小米满手面粉,砰的给我端上桌满满一盆。 “这....这什么东西?” “韭菜饺子啊。”小米说。 “你这饺子怎么这么大?这怎么吃,一盆三个就满了。” 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面太软了,我包不住口,就包的大了点儿。” 我无奈的摆摆手,说小米你去忙吧,你这饺子我就当包子吃了。 真是巨形饺子,有男人拳头那么大。 其实味道不错的,我正吃着,老皮回电了。 “有消息了,项把头这人可真不好找,要不是我认识的朋友多那真找不到,这人如今在咸阳一家养老院,具体地址我稍后确定了在发给你。” 我把手机放桌子上,双手拿着饺子,吹着热气说:“那谢谢了,有时间请老皮你吃饭,挂了。” 不大会儿功夫,我收到了一条老皮发来的短信。 “咸阳市秦都区同文路老干中心。” 默念了两遍,我记下地址后起身去穿鞋,我刚睡醒还穿着拖鞋。 “你还要出去啊峰哥?”小米问。 我点头:“今天晚上能回来就回来,如果回不来,最晚明天早上回来,你告诉豆芽仔和鱼哥不要出去,在家等我。” 西安离咸阳比较近,为了尽快找到这个姓吴的,我是一个人直接从西安打车过去的,我跟司机说的地址就是银杏养老院。 现在是2021年,银杏养老院老板是个姓崔的,因为涉嫌非法集资诈骗被抓了,银杏养老院牌子没了,变成了咸阳桂林医院,当年是新开的没多久,条件很好,老人住了都说好。 硫酸厂那个大墓,我给了起了个名儿叫“丝绸之墓。” 因为夯土中全是氧化的黄红色丝绸颜料。 要是不搞清楚其中原因,我不敢贸然带人下去,只能找行里高手问问是什么情况。 带了一包夯土,我下午从旅馆楼下打车出发,大概天色刚擦黑就到了咸阳。 司机也是个虎比,不知道就不知道,非得说自己知道银杏养老院在哪儿,结果带我多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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