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了一块青砖。 手电一照,我愣住了! 鱼哥也看到了,他猛的将我拽了回来! 蛇。 月台底下,盘着一条红通通的蛇! 把头看到这东西十分吃惊,他后退两步,大声道:“都别去动他!慢慢往后退!” 这蛇肯定是活的!但没动,好像睡着了。 所有人全部退后,远离了月台好几米,把头擦了擦汗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红蛇叫古墓珊瑚蛇,有剧毒,我干了一辈子了!只见过两次这东西,这是第三次见。” 因为蛇女的原因,我对这类东西不是太害怕了,不过,当听到把头说这红蛇是古墓珊瑚蛇,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之前听人说过,这是第一次见活物。 古墓珊瑚蛇,只在风水极好的墓穴中出现,有一种玄乎的说法,说这种红蛇是借着古墓中积攒的阴气在修炼。 想了两分钟,我小声道:“把头,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如果我们把独龙河划进来,这地还真是个风水宝地。” “接着说。” 我点头道:“前绕大河,远有朝案,左有高山拦护,右有峻岭包抄,明堂开阔,土山盖顶。把头,我们想象一下,如果把封土堆的土山铲平,这里就是平头龙的龙脉之地!” 我抬头指了指墓顶,接着说道:“现在加上了这个大土山,就像是在墓穴正上方,扣了一个大乌龟壳,这又变成了龙龟之地!当年把墓选在这里那人,绝对是高手。” 把头听的连连点头,称赞道:“我没教你这些,这些你从哪学来的?” 我说从吴爷的笔记上学来的,那里头有几十张穴位风水篇。 我们没伤害那条蛇,虽然它有剧毒,但实际上,盗墓贼在古墓中看到红蛇是好事儿,因为这往往暗示着,墓里有极其丰厚的陪葬品。 献殿可以看作是一个单独的耳室,除了顶部那些精美的彩绘砖雕外,没什么值钱东西,我们一行人打着手电筒穿过献殿,出现在眼前的是左右两条甬道,呈十字状。 墙皮大量脱落,甬道地上的青石条斑驳不堪,我立即惊讶道:“墓道呢?” 豆芽仔说:“峰子,这不是墓道啊?两条呢,跟十字路口一样。” “不是,芽仔,这不是墓道。” “能直通主墓室的才叫墓道,这两条是甬道,刚才石像生那里是神道。” 豆芽仔着急了,大声说:“怎么这么多道!还有没有尿|道!” 不知道我这么比喻能不能理解。 神道是大官儿才能通行的专用马路,甬道是高速上的辅路,墓道才是正儿八经的高速公路。 如果走甬道,最多只能走到“耳室”“侧室”,它不通最重要的主墓室,虽不多见,但个别大墓中的甬道会有暗坑,连环翻板等防盗机关。 我们是专业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修建大墓的人,故意把墓道隐藏了起来! 你找不到墓道,就无法进到主墓室!只能在大墓里瞎转悠! 从北宋开始,很多王陵都有用这个办法,一直持续到清代中期。当年考古队挖明皇陵,就是死活找不到万厉的墓道在哪儿!考古队一连找了三天,最后是在墙上无意中打了一个窟窿才找到墓道口,进去了主墓室。 把头想了想说:“把短撬棍找出来,走两步在墙上敲三下,都注意仔细听回音。” 说干就干,我们兵分两路,开始沿着甬道在墙上叮叮当当的敲。 还没走多远,忽然听到豆芽仔大喊:“把头!你们快过来看看!有发现啦!” 第130章 棺 “你们快过来看!” 豆芽仔大声招呼我们过去,好像他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 我过去一看,竟然是壁画。 这幅壁画绘在甬道墙上,用了以前的矿物质颜料,一大半都脱落掉皮了,尤其是壁画人物的脸庞,都皲裂了。 这画的什么东西? 我平移手电,一寸寸看过去。 整幅壁画,给人的感觉,神秘,悠久,苍老,破败。 画上几十个人物,统一地中海秃子发型,只在鬓角两侧留着长辫子。 他们身穿兽皮做的百褶衣,肩披羊毛坎肩,这群造型怪异的人,手拿刀剑,赶着马车,表现的好像是在冬天赶路。 我用手轻轻一碰,其中一个人的脸便脱落了,不是我用力过度,是环境潮湿导致的。 把头呢喃着说:“这些人,就是从兴庆府逃出来的唐兀特,这壁画表明,当年他们逃到这里的时候是冬天。” “不对啊把头.....” 我皱眉问:“史书上写了,蒙古人当年围攻中兴府时是7月份,成吉思汗死的时候也是七月份,难道唐兀特走了大半年,才到四川这里?” 把头想了想,举着手电道:“没什么不对,从宁夏到康定,近两千公里路程,这么多人逃难,在古代走几个月很正常。” 小萱突然讲道:“你们快看这个人,他画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小萱手一指,我看到彩绘壁画上的确有一个人物很特殊。 这是个男的,带着毡帽,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庞,这人有些驼背,身旁有个仆人在搀扶着他,另外还有一点,这个人物故意画的很大,比其他所有人,看着身子都大了一号。 这绝不是画匠失误,应该是画匠想表达什么! 比如,是想表达带帽子这人身份特殊,所以才故意把他画大了一号。 “不会错.....不会错的.....” 把头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两分激动,他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壁画上这个带着毡帽的人,斩钉截铁道:“他就是西夏末帝,李?F。” 豆芽仔挠头道:“把头,不会吧?峰子你看,这西夏皇帝怎么跟叫花子打扮一样。” 我没理豆芽仔,举着手电,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人看。 这一看,便看着迷了。 我感觉自己进到了壁画中,耳旁刮着呼啸北风,几百名唐兀特在风雪中赶路,他们的马车上拉着成箱成箱的财宝,由于负载过重,车辙在雪地上留下深深印迹。 鹅毛大雪中,一名身材瘦高,头戴毡帽的年轻人,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抬起了头。 他和我对视。 这人眼神看似平静,但好似又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他看向我的那一刻,我有种想跪拜的感觉,这是一国之君的气势。 “云峰!云峰!” 豆芽仔拍我道:“你发什么愣!我们叫你都没反应!” 我额头冒冷汗,揉了揉眼在看。 壁画还是壁画,并无异常。 “没.....没什么,我刚才走神了。” 这幅彩绘壁画如果取出去,绝对能卖大价钱! 我们没准备东西,但我知道怎么做的。 国内有个姓周的盗墓贼,他的团队就是专门揭壁画卖的,具体做法是先用清水擦去表面浮灰干泥,然后刷一层清桐油,用火烤干后在刷一层天然桃胶。 桃胶就是淘宝上卖的“特级胶矾液”,在然后一层一层的铺宣纸,在用火烤,三层宣纸干了以后打上木板,用铁锤哒哒哒敲实,最后用锋利的小刀顺着木板边缘割下去,用电锯也行。 取下来后,在背面撒上一层浮土,在拿一块木板对夹起来,盗出去放上一礼拜,等内部桃胶完全凝固后分开木板就行了。 所以,我们在博物馆看到的古墓壁画都是规矩的长方形,因为当时用的木板就是长方形的。 古墓壁画最低都是二级文物起步,被抓到了后果很严重,卖个青铜圆鼎最多判五六年,卖这个就得十年起步。 吃力不讨好,所以一般的盗墓贼不去揭壁画,不信你们看,那些空了的大墓中,剩下最多的就是壁画和烂砖头。 豆芽仔拿着撬棍在壁画墙上,邦邦敲了两下,听声音是实心的。 奇怪,墓道口去哪了? 还是说,当年就是建成了这样? 把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让我我们顺着甬道走到头,去耳室看看。 耳室不大,高约三米,整体面积十多平方米,灰尘很大,地上散落着不少陪葬品。 有铜扁壶,葫芦形炭炉,省油灯,铁勺子等大量生活用品,大部分是铁做的,烂的很厉害。 这些对我来说是破烂,白给都不要。 “唉唉!峰子你看!这是什么玩意??” “这好东西,你在哪捡的?” “就在那烂铁锅底下,刚进来我就看到了。” 豆芽仔拿着一只双头鸟雕塑,只有头和脖子,没身子了,通体施以绿彩,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宁夏灵武窑烧出来的,和泪佛是同一产地。 这种双头绿鸟也是佛教的一种神鸟,但档次没妙音鸟高。 光个鸟头怎么卖钱,我让豆芽仔赶快找鸟身子,如果找到了,等出去还能粘起来凑合卖。 “身子,身子,身子去哪了!” “妈的!没身子啊!” 翻来覆去找不到! 豆芽仔气的一脚踢飞了烂炭盆,铁炭盆啪的摔倒角落墙上!又掉下来了。 嗯? 不对......声音不对..... 我快步走到角落,敲了敲。 我直接用撬棍猛砸,鱼哥和把头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尘土和碎砖头不断掉落。 很块出现一个黑窟窿,我捂住鼻子,探头钻进去,用手电照了照马上出来了。 “把头!是墓道口!原来主墓室藏在了耳室后头!” 我们先后钻了进去。 整条墓道非常黑,几乎没光线,如果不开手电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墓道尽头是一道看起来极其厚重的矮石门,石门上左右两侧各刻着一个饼脸人。 饼脸人是行里黑话,指的是古代石雕力士,因为都是瞪着眼珠子的饼子脸造型。 这种力士其实都是女的,左边门上的叫“麻魁”,右边门上的叫“寨妇”,古代人认为这两饼子脸女的是母夜叉的女儿,专吃恶鬼。 “你们让让,我推下试试。” 鱼哥双手扶在石门上,他腿向后撤,身子微躬,深呼吸一口。 鱼哥闷哼一声,开始发力。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我和豆芽仔同时扶上石门,用力去推。 “不行!” 豆芽仔松开手道:“这他妈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里头反锁着!” 在古墓中,凡是石门,都不可能完全百分百闭合,或宽或窄会留下一道缝隙,这是古代工艺的限制。 石门间的缝隙非常窄,我趴在门上努力向里头看,隐约看到是有什么东西挡着。 “把头,麻烦了,好像是自来石顶死了。” “你确定?”把头眉头微皱。 我点头。 三个大男人推都纹丝不动,肯定是自来石顶着。 最烦这东西,我们有麻烦了。 有两个办法解决,要么上炸药,要么用拐子针。 拐子针要先在石门上用凿子凿出来牛鼻子凹槽,然后才能套上绳子拉偏自来石,这非常费时间,可能要用两天。 把头查看后说:“直接上炸药,用雷管,控制好量。” 雷管盒都在小萱包里,是上次在鬼崽岭剩下的,小萱小心翼翼拿出来,打开木盒,问我需要几根。 我想了想,说五根吧。 把头道:“三根就行,五根威力太大,可能炸塌整个墓道。” 我马上说:“那就来三根。” 我是瞎猜的,我不会算量,像计师傅和小青龙那种职业炮工才会精确算量,之前计师傅用套装硝酸甘油炸裂金钢门,那招才厉害。 在石门下固定好雷管,我将打火机递给豆芽仔道:“记住,引线能烧四秒,等我们跑开了你就点火。” 豆芽仔瞪着眼说:“你让我点啊?” “废话!难道让我点?我又不是炮工!” “我也不是炮工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干个活儿磨磨唧唧的。” 阿春从我手上拿走打火机,二话没说直接点火,连通知都没有,她点着引线扭头便走。 我和豆芽仔互相看了眼。 “跑!” 刚跑到角落,很快,只听轰的一声! 感觉整个墓道都晃动了! 尘土弥漫四起,几块碎石飞到了我脚下,小萱被灰尘呛的不断咳嗽。 等了几分钟,我第一个跑过去看。 左边儿这道石门被从中间炸断了,石门上原本雕刻的女麻魁力士也被炸成了两半,可想这土雷管的威力之强。 如果刚才我没听把头的用五根来炸门,墓道都会被炸塌,那样我们全都会被活埋。 接下来钻进去,打手电进主墓室一看,所有人都傻眼了。 有没有人见过,一种竖着吊在房顶上的棺材? 黑暗的墓室中,只见一具长约四米的大型黑漆棺材,大头朝上,小头冲下,被十几道小孩儿手臂粗的铁锁链紧紧捆着,悬空吊在了房顶上! 看到这棺材,把头脸色煞白,急声道:“怎么会!悬索落枢!死不落地!悬棺葬!这里不可能是李?F的主墓室!” 小萱打了个哆嗦,收紧衣服说:“把头,这里突然好冷啊。” 我也感觉到了冷,温度下降了。 “我们找错地方了!” “不是这里!” 我着急问:“把头!到底怎么了!” 把头脸色发白,他抬头看着吊在房顶上的黑棺材,喘气说:“我年轻的时候,老把头讲过,白骨随处散,蚂蚁满地爬,抬头见悬棺,过后必死人,” 我脸色发白,用手电来回照着看。 由于是刷了黑树漆的楠木,棺材通体没腐烂,我突然看到,在棺材底部写有两个金色字迹。 “?k将”。 我不知道这什么意思,把头也不清楚,豆芽仔说:“把头!就算棺材吊起来了!可它也只是具棺材啊!我们怕什么!说不定棺材里头都是值钱的陪葬品宝贝!” “看!那是什么!” 小萱突然惊恐道:“蚂蚁!好多蚂蚁!” 我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只见数不清的白蚁在铁锁上爬来爬去,好像是在棺材里做了窝! 豆芽仔忍不住了,他突然举起猎枪,对准棺材砰砰打了两枪! 瞬间!悬棺中不断向下流出浓稠的黑色液体,像黑色的鼻涕一样,又稠又黏,伴随着,还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见状,把头眼神中露出了极少见的惊恐之色。 把头慢慢扭头,对我们大喊:“快跑!” 第131章 奇怪的味道 把头大喊一声:“跑!” 我们疯了一样,掉头就跑! 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 在漆黑的墓道中,几把手电光闪来闪去,跑的急!小萱摔了一跤我去扶她,趁这时,我回头打着手电看了眼。 棺材里的黑水,就像粘稠的黑血!顺着主墓室向外流淌,此时,那种奇怪的香味闻着越发明显,离这么远我都有闻到。 用最快速度出去,把头吩咐赶快用木板盖上了盗洞,然后把头闻了闻自己衣服,他着急说:“都赶快去河边洗澡!然后把衣服脱掉烧了!” “洗澡?烧衣服?怎么了把头?”豆芽仔不解问。 “现在别问这么多!快照我说的办!具体原因我等下在解释!” 我们急匆匆小跑着去到独龙河边儿上,在把头催促下,我们几个大男人脱了衣服跳到了水里。 看小萱略带犹豫,我劝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听把头的!我们几个男的都不看!你赶快下来洗!” 我隐隐猜到,把头让我们下河洗澡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衣服上和身上有那种奇怪的香味。 小萱哦了一声,开始解腰带,脱衣服。 看到豆芽仔眼睛余光偷偷的瞥,我啪的朝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呵斥他别看! 河水流速很快,水冲在身上感觉很凉,往年康定折多山上九十月份就会下雪,所以这时候比较冷了,冰冷的凉水,泡的人打哆嗦。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们把脱下来的旧衣服集中起来,在营地旁生了堆火全烧了,烧的不光衣服裤子,还有所有人的小裤衩。 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身上没那种香味了,把头还不放心,他从包里找出来半瓶花露水,让我们在手上腿上都抹一点。 把头深吸了口烟,他扭头看了眼盖着木板的盗洞方向,眼神中带着两分惧怕。 鱼哥往篝火中扔了根树枝,开口问:“把头,那棺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豆芽仔也说:“是啊把头,我也好奇,不会有个大粽子在里头吧?” 粽子就是僵尸,晚上听到这两个词谁心里都不舒服,我呵斥豆芽仔别乱说。 过了几秒钟,把头才眯着眼沉声道:“我们是北派的,蜀地这里属于南方,所以,以前很多东西你们年轻人都没听说过,你们知道蜀地悬棺葬的传闻吗?” 众人都摇头。 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但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种葬法很神秘,有很多未解之谜,那些专家到现在都在研究。 把头抽烟呛着嗓子了,他咳嗽了一声,开口说:“我给你们讲个真实故事。” “大概在二十三年前,河南许昌,一个外号叫赵老锣的老把头,他受一位有钱老板的嘱托,带着他的人,去了四川珙县的螃蟹溪附近,想盗一具在山洞里的?k人悬棺。”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k人?”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摇头,完全没听说过。 把头踩灭烟头,眯眼道:“?k人是宋元时期生活在川南一带的一群原始少数民族,这群人数量不多,比当时苗寨的苗人都神秘,几百年后,这个种族被明朝军队消灭了。” 把头扭头问我:“在长江两岸的巫峡山上的山洞里,有很多古代的烂棺材,云峰你知道这事儿吧?” 我点头说知道,听人说,好像棺材里葬的都是以前的巴人。 把头摇头:“他们搞错了,不是巴人,是?k人,三峡山上,那几百具烂棺材里躺的都是?k人。” 把头回忆,继续讲道:“那时候,许昌的老把头赵老罗一行七人,他们爬巫山盗悬棺,不是为了找陪葬品,而是为了盗古?k人的干尸。” 我疑惑问这干啥?还没听说过国内有人专门收干尸的。 “你们年轻,没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时候社会上最流行三件事,一是气功大师,二是神医偏方,三是科学养生。” 把头讲道:“当时有种偏方传言,说把古?k人的干尸磨成粉末,女人喝了以后能提高皮肤弹性,可以美白,可以丰胸。” 豆芽仔正在吃干粮,听到把头这话他噎到了,红着脸大声咳嗽,鱼哥帮他拍后背。 小萱惊讶问:“把头,这是真的吗?” “怎么,你想试试?” 小萱连忙摇头。 “可能有点效果吧,听说当时国外也有人用木乃伊粉泡咖啡的习惯,”把头说:“赵老罗那七个人,后来全死在了巫峡山上,当年我问过几个四川的行里人,他们给我的回复是一样的。” “赵老罗七个人身上沾了一种香味,这种香味引来了野猴群,猴群把他们分尸了,有的猴子拖着一段大腿,有的猴子抱着个脑袋,当时吓到了不少人。” 我脸色发白,把头说的香味肯定是我们刚才身上的香味。 把头沉声说:“我第一时间让你们洗澡,因为古书上说过,?k人好勇斗狠,有两个本事,一是成年男性普遍力气极大,二是他们会神秘的驯猴术,当时明朝出动了几万人部队才消灭了他们一千多人。” “所以,今天晚上睡觉要机灵,都醒着点别睡太死,云峰,你和芽仔前半夜守夜,后半夜在换人,希望别出什么岔子吧。” 众人点头。 后来我专门研究过,词典里有个词儿叫“?k人训猴”,很神秘的一种本事。 10点多一点,其他人陆续去休息,我和豆芽仔看着火堆守夜。 11点钟,豆芽仔双手环抱,他靠着一颗小树打起了呼噜,睡着了。 我没叫他,只是自顾自的抽烟,守着火堆发呆。 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抹玛珍,掏出竹笛子看了看,我眼眶有些湿润,仿佛看到玛珍就坐在火堆旁,她一身白衣,在对我微笑。 午夜12点,豆芽仔从靠着睡变成了躺着睡,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巴微张开,嘴角流着口水。 不知道是蚊子咬了还是虫子咬了,豆芽仔闭着眼反手伸到了裤子里,扣自己屁股,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他的红裤衩,瞬间脸色大变! 我跑过去,直接晃醒了他。 “啊.....怎么了峰子,换班了啊?”豆芽仔睡眼惺忪的说道。 “刚才把头让烧衣服!你是不是没脱小裤衩!” 豆芽仔挠头道:“没啊,买一条新的不得花十块钱啊,我这裤子上根本没香味,我闻了,是臭的,不信我脱下来你在闻一下。” 第132章 血腥的深夜 “别他妈废话!你赶紧脱下来让我烧了!” “脱不脱!” 豆芽仔说不脱,我要睡觉。 我气的直接动手猛拽他的红裤衩。 豆芽仔顿时大喊道:“峰子!别别别!别动手!我给你!疼啊!勒着我鸡儿了!” 豆芽仔红裤衩上有个隐蔽的小拉链,他把银行卡和零钱都拿出来后,才不情愿的给了我,我看都没看,直接扔火堆里烧了。 随后豆芽仔说一会儿就换班睡觉了,他也没穿,就拿了个床单简单包了一下,挨着我坐下。 嘴里叼着烟,豆芽仔说:“峰子,你还记不记得银川的小苗?” 我说小苗怎么了。 豆芽仔说:“刚才我做了个梦,突然梦到小苗了,小苗成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五个孩子,他当时正在给孩子喂奶,还回头问我了我一句饿不饿。” “妈的,你做的是x梦吧?上一边儿去。” “真的峰子!没骗你!我刚才就是梦的这个!太真实了所以才跟你说,我想着,咱们什么时候回银川给智元哥上坟,我在去看看小苗过的好不好。” 我说:“不可能,你别在想着去找人家,你和小苗是两个世界的人,人现在应该是大学生了。” 豆芽仔不服:“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比我厉害了?我一年能赚好几百万!” 正要开口,忽然,我听到树上有“沙沙”的动静声。 我猛的站起来,打开手电,往树上照! 树枝在轻微的左右摇晃,我捡起一块石头,猛的丢到了树上。 树枝马上不晃了,紧接着,我先看到了一双黄通通的眼睛。 随后又看到了两双....三双.....四双..... 这些黄眼睛盯着我看,一个接一个,在树上冒出来。 我举着手电,慢慢后退,转身边跑边喊:“把头!鱼哥!快醒醒!有猴子!” 鱼哥睡觉衣服没脱,听到我喊声,他第一个从篷包里钻出来!紧接着就是把头阿春小萱。 我翻出来猎枪,就想压子弹。 “别着急开枪!”把头紧张的注视着大树那里,他沉声说:“枪声会引来更多猴子,我们慢慢后退,这些可能是?k人驯养过的猴子后代,他们守着这座古墓。” 大树上,那些“诡异”的眼睛越来越多,都多到数不清了,一双双眼睛像小号黄灯笼一样挂在树上! 我们跟着把头,一步步,慢慢向后退。 “吱!!” 突然,一声像老鼠一样的叫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一大群野猴子,从树下跳下来!龇牙咧嘴的朝我们扑过来! 这些猴子就像受了某种刺激,丑陋的脸上牙齿外露,模样狰狞恐怖!十分骇人! 把头说过,这些猴子当年将七个人咬死分尸了! 我大喊道:“鱼哥保护把头!小心!” 我举枪便放,砰的一枪打中了冲在最前的野猴子!但这是杯水车薪,数量太多了! 枪响声回荡在山谷间,更加刺激了这群畜牲! 一只野猴子突然跳到我后背,双手搂住我脖子,吱的怪叫一声,张嘴便朝我耳朵上咬! 我反手抓住这猴子一把扯下来,死命的往地上摔! 感觉大腿一阵剧痛,是一只猴子给我抓伤了,挠出来了血道子,我一脚踢开这死猴子想开枪打死它! 就这时,又有一只野猴子跳起来,抓住了我枪的枪竿往过拽,它想抢过去! 鱼哥将把头护在身后,他冷着脸一手抓一只,已经连续摔死了四五只冲上来的咬人的野猴子。 “走开!” “走开!” 小萱大声喊叫,拼命的挥刀乱砍,看小萱后背和胳膊都被抓伤流血了!我急的眼睛通红! 阿春身段最灵活,她总能闪开这些野猴子像疯狗一样的抓咬。 关键是豆芽仔! 他刚刚下半身就围了个床单,里头什么都没穿!现在被一群猴子追的床单早掉了,猴子只攻击他下半身,豆芽仔死死护着自己两档中间,嘴里大声骂着各种脏话! 见了血,这些凶残的野猴子数量不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我脖子,后背,大腿,小腿,包括肚子上,全被抓伤咬伤了,把头大喊:“快!都往河边儿跑!” 我们跑到河边,噗通噗通直接跳到了冰冷的河水里! 发了疯的猴群追过来,这些猴子似乎怕水,只是龇牙咧嘴的叫唤,有聪明点的,捡石头朝我们头上砸。 随后,越来越多野猴子扔石头子砸我们。 豆芽仔一口气憋在水底,五分钟没露头。 鱼哥拼命的护着把头,小萱一不注意,一块石头砸在了她眉角处,当场就开裂流血了。 “干你们姥姥!” 我直接游着冲到岸上,捡起来一根干树枝,冲进猴群死命的抡! 我杀红了眼,余光瞥到了角落的黑背包,灵机一动,我连滚带爬跑过去,拉开背包摸到雷管拿出来,快速点着后,直接扔进了扑来的猴群中。 轰的一声! 瞬间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火药味儿,烟味儿,臭味儿,血腥味儿,焦肉味儿,爆炸过后,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极其难闻。 我满身血,抹了把脸,伸手打掉了落在头发上的碎肉块儿。 味道让人作呕,爆炸声和同伴的残肢吓退了余下的猴子,我双手支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几分钟后,众人淌水上岸,看着满地狼藉,豆芽仔惊魂未定,喘气道:“它.....它们不会来了吧??” 把头擦了擦脸,他看着漆黑如墨的周遭道:“这畜牲也知道害怕,短时间应该不会在冒头了。” 除了阿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豆芽仔手捂着重要部位,我们在河边洗了洗身上的血,这才心惊胆战回到了营地。 “疼吗?” 小萱摇头。 我帮小萱眉角上了药,剩下的后背上药需要脱衣服,我一个男的不太方便,便拜托给了阿春,阿春和小萱平常不怎么说话,现在都是伙伴,我希望她两僵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阿春扶着小萱进了帐|篷,我挪了下阿春的行李,因为她的包离火堆太近了。 突然,无意中,我在阿春背包的外层夹层中,看到了一片粉红颜色的树叶。 这片叶子有些干了,好像.....是一片木兰树的叶子。 看着看着,我脸白了,嘴唇也不受控制,开始打哆嗦。 第133章 心魇 弥药山深处,深夜三点半。 “鱼文斌,帮我接盆水过来,伤口需要清洗!” “来了!” 阿春接过鱼哥递来的洗脸盆,转身钻进了篷包。 低头看着手中已经枯萎了的木兰花,我脑海中关于玛珍的记忆就像翻相册一样,一张张快速闪过,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惊为天人的样子,她送我干药材的场景。 最终,这本很薄的相册翻到了最后一页。 玛珍变成了一具毫无温度的冰冷尸体。 我低下头,逐渐捏紧拳头。 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身体在不停颤抖! “怎么了云峰?没事儿吧?” 我缓缓抬头。 “你......你眼睛怎么红成了这样?” “是不是刚才爆炸的时候受了伤!”鱼哥担心问我。 我像魔怔了,没理鱼哥,边走边碎碎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一个人走进树林中,靠着树,慢慢坐下。 “为什么!” “他妈的!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如果不是无意中发现了木兰花,我项云峰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这事儿,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阿春一个人自己干的! 要么是把头也参与了! 鱼哥小萱也参与了!所有人都参与了! 把头怕我强行带着玛珍会给团队引来大麻烦,所有人在把头示意下对我隐瞒了此事! 阿春和玛珍无冤无仇,甚至一次面都没见过,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把头为了我和团队考虑,筹划下了手...... 那天的时间正好,地点正好!只有把头有这种谋划能力! 为了找彪哥,我是先进的山,而把头他们也晚到了,我甚至猜想,他们是不是当时就住在夏尔巴部落附近? 联想想到种种一切,我心里百般滋味。 兄弟,女人,师傅.!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强行将一种“冲动”压制下来,心不在焉回了营地。 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把头过来坐下。 “怎么,有心事?” 我没看把头,低头小声说:“没什么。” “云峰,你跟着我也好几年了,我了解你为人性格,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一切有我在。” 抬头看了眼鬓角斑白的把头,我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几年走南闯北,我不在是小孩子,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递过去一根烟,我岔开话题问:“把头,那具黑棺材邪的慌,咱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干。” 把头想了想道:“?k人生活的年代处在宋末元初,这个时间点,和李?F逃难来的时间恰巧吻合,我认为,咱们见到的悬棺墓是李?F的陪葬墓,换句话说,棺材里的?k人,可能是当年给李?F陪葬的土著。” 把头深深看了眼周围夜色,皱眉说:“李?F一定埋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墓里很多珍宝,我能感觉到,很近啦....” 受到山里猴群攻击,除了身手敏捷如猫的阿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猴子抓伤了,第二天,我把突破口放到了豆芽仔身上,他最容易套出话。 “芽仔,昨天是你把猴群引来的,你知不知道?” “我靠,你小点声,让他们听见了不得打死我!” “放心,我不说没人知道。” “好兄弟!” “对了,芽仔,前两天你们从康定出来进山,路上有没有停过?” “没停啊,怎么了?不对!停了一晚!” “把头让我们在试验田老郭那里住了一晚。” 我皱眉问:“那第二天你们一早就赶路了?” 豆芽仔挠了挠头,说我们下午才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仔细回想,时间能对上。 玛珍出事儿那晚,把头在试验田住着,第二天我在石楼上从日初坐到日落。 把头下午从试验田出发,按照正常速度,傍他晚刚好能到老石楼和我汇合。 我还记得,把头当时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云峰,你等着急了吧。” 去找阿春,她在洗鞋子。 我笑着打招呼:“春姐早,没想到你还随身带了洗衣粉。” “早,都是昨晚那群猴子害的,整的鞋上都是泥。” “春姐我来帮你洗。” 阿春笑道:“你和鱼文斌一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心里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对了春姐,你说这附近有没有弄鲁萨?” 阿春一愣:“加油站?你不是昨晚下河着凉发烧了吧?这深山老林,哪来的加油站。” “哦,是我说错了。” 我站起来转身,脸色冰冷。 “弄鲁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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