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连连拍手鼓掌,进了店里。 抬头一看是我,黑胖子端着茶杯,脸色逐渐阴沉。 寸头男不认识我,还以为是客人。 我走过去坐下,扭头说:“娟儿,给我倒杯茶。” 现在屋里气氛变的有些安静。 相比于胖子,这女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慌乱。 她不慌不忙的往我面前摆了个空杯子,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她笑道:“明前龙井,第二泡才最好喝,尝尝。” “谢谢。”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鼓起腮帮子使劲漱了漱口,又吐了回去。 把茶杯推过去,我说泡的不好喝,不信你尝尝。 “二位,这是谁?”被称作马哥的男人皱眉问。 黑胖子转了转茶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道:“兄弟,来找我干什么?咱们可是早就钱货两清了。” “你这不是废话?” “我找你当然是来喝茶的,听说老板你店里珍藏了一种茶叶,叫一箭三雕,我来尝尝。” 砰的一声! 寸头男猛的一拍桌子!起身骂道:“他妈的!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盗墓贼吧!” “我草,”我说你傻还是不傻?总算看出来了。 寸头男顿时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店里又走进来三个男的,年龄大点的三十多岁,另外两个看样子二十多岁。 “张....张哥?! “你怎么来了?”寸头男看到来人,吓了一大跳。 进来的这中年人先看了我一眼,皱眉说:“老马?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这事儿你参与了?” 寸头男看了我一眼,明明吹着空调,他额头却直冒汗,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中年人继续说:“黑吃黑....老马,你知道这小子背后是谁?” 寸头男拼命摇头,问是谁。 中年人走过去,使劲拍了拍他头,说:“你净给我找麻烦,挣钱没错,但你得有命花,我爹都说过别惹那个人,你是不是比我爹还牛逼?” “还他妈坐着喝茶?过来!” 这人是田三久给我介绍的,是福建人,但家不在南平,只是有时候过来,是真正走在黑路上的那类人,家族式性质。 黑胖子马上站起来,脸都白了。 “小兄弟,想怎么解决?”人问我。 我笑着说:“我这人好说话,不用道歉,让胖子把货款结给我就行,他收了我的货,还没给钱,这要求不过分吧?” “货款是多少。” “王老板,当时咱两谈的是多少来?” 黑胖子笑的比哭都难看,他说:“兄弟,是70万,我还没给你呢,今天正准备要给你。” “哎.....不慌不慌,我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 “那就这样,他不敢不给你,项兄弟,我还有很多事,”中年人笑着和我握了握手,一脸和善道:“欢迎你在南平玩,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有机会,在田哥那里给我说几句好话。” “一定一定,多谢了。” “走吧,猴子去开车。” “等等...” 突然,一直没动静的娟儿站了起来。 她走过来,看都没看中年人,推开他说:“你姓项?项云峰?” 我皱眉不语。 娟儿突然一拍额头,笑道:“看这事儿,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她恭敬的弯腰说:“我是二级库丁,我也姓项,叫项娟。” 第177章 对方是谁? “娟儿,难道你们认识?”黑胖子惊讶问。 这女的笑了笑,她单手背后,向古代人那样,优雅的对我施了一礼道:“我本想黑吃黑,不料被反黑吃黑了,不愧是高级库丁,娟儿,输的心服口服。” 我看着她,疑惑问:“你在跟谁说话?” “什么意思?认错人了吧,谁叫库丁?” 娟儿满脸笑容,给了我一个“懂你”的眼神。 此时,田三九找来帮忙的这名中年男人皱眉说:“姑娘,你刚才推我了?” 姓马的秃头男慌忙解释:“怎么可能啊张哥!都是误会,就是想跟你打招呼,怎么敢推你呢,是吧娟儿?” 这女的头也没抬,她来回看着自己手指甲,低头说:“是啊张哥,人家怎么敢推你呢。” 这语气.....傻子都能听出来“味儿不对”。 反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算个什么?” 在福建省,没几个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中年男人舔了舔嘴唇。 就“舔嘴唇”这动作,把黑胖子吓了个半死,他忙哥前哥后的说好话,就差给下跪了。 “张哥,咱们出去聊几句?” 出来走廊,回头看了眼店里,确定没人跟出来,我小声说:“张哥,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娟儿说话没大没小。” “我觉得,你赶快把她弄死吧。”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表情有些意外:“小兄弟,那女娃是跟你有仇?” “没仇,有什么仇。” 我板着脸说:“张哥你不是有事儿晚来了几分钟嘛?你没听到,她刚才还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小混混。” “这态度,张哥你能忍?” 我说:“就算你不弄死她,把她弄傻也行,然后套上麻袋,卖到山沟里,这样才好。” “哈哈!” 中年男人爽朗大笑了两声,他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兄弟,我们做事一向有规矩,那女娃年纪还小,她不懂,我就不以大欺小了,太掉身份了。” “你要是真看她不顺眼,想搞她,可以跟老马说一声。” “走了,我还有事,咱们在联系。” 随后这三个福建人离开了,我听他们走时互相笑着说了几句什么,说的福建方言,语速很快,听不懂。 他们走后我挨着墙走,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跑路。去吉首大山苗寨里找小米,或者回东北,去大兴安岭深处找个地方住。 “兄弟!” “别走啊!还有事呢!”黑胖子跑着过来,一身肥肉乱颤。 “快快快!回屋!让老哥好好给你赔个不是。” 黑胖子脸上堆着笑,连拉带扯,把我拽了店里。 一回来,秃头男也忙起身给我让座,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和之前的态度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茶桌上围坐在一起,秃头男笑着说:“今天晚上,时光隧道vip包房,兄弟一定要赏脸来,让老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黑着脸不说话,一直抽烟,同时心想:“一定得除掉这个娟儿,她不死,马上就是我死。” 这时,娟儿起身笑道:“项先生,咱们能不能去里屋谈一谈。” 听到这话,黑胖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不过转瞬笑容满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内屋有张双人床,一些简单的家具沙发,娟儿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姐妹们最近都在传,百闻不如一见,四级库丁,你应该是最年轻的一位。” 我说你真认错人了,我不叫项库丁,我叫项风。 她靠在沙发上,笑道:“近段时间会里需要钱,各地库丁任务都很重,我怂恿死胖子黑吃黑也是为了完任务,项库丁你在蛇庙,仅用一个月就帮他们完成了一年的任务量,这事儿谁不知道。” “没了?你想说的就这些?” 娟儿表情一愣,反问我:“难道是还有什么?” 我反应不过来了。 看她表情不像在说谎。 难道我跑路的这段时间,木偶会压根没找我? 不对啊,这几个月我可是一分钱都没交。 和她聊了一会儿,从侧面打听到的消息,让我心头大震! “我”交钱了! 而且交了一大笔! 相当于我全部身家的百分之90! 此外,项娟儿说四级库丁每月要交15万,这个月,“我”也是早早交了。 木偶会四级库丁可以单干,每月按时交钱就行,她们这些一级二级的低级库丁,认为我一直在单干,听项娟儿说,有很多人很崇拜我的挣钱能力。 怪不得啊...我假失踪以后,把头说木偶会好像就没找过我。 苦思冥想,我心想,这是谁给我交了钱? 这不是小数目,我之前舍不得,因为都是我这两年一点点盗墓攒下来的。 心事重重的离开古玩店,黑胖子一再保证,“货款”一定会给我,就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周转资金,他让我宽限两天。 回到住的地方,屋里窗帘拉着,打开灯,马凤凤还被绑在椅子上。 拿掉堵嘴的破布,我喂她喝了一点水,看着她问:“后悔吗?” 马凤凤点了点头,虚弱的说:“后悔,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哎....” 我叹了一声道:“你想要我的命,我怎么能放过你?况且,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对不住了,我项云峰以后不在当冤种了,你我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儿,付出代价。” “今天晚上一个姓马的会来接走你,我把你给她了。” 马凤凤手脚捆在椅子上,脸消肿了,但眼皮还肿着,我看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存不住了,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晚上9点多,秃头男带着两个人开着辆金杯过来了,他们用衣服挡着,一左一右把马凤凤架到了金杯上,马凤凤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恨意,更多的是绝望。 哗的关上了车门。 秃头男递给我一根烟,笑道:“兄弟放心,咱们走的专线,山沟沟里,四五十岁没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光棍太多了,这小丫头长的不错,肯定是抢手货。” “等收到钱,我全交给兄弟你。” 心里乱糟糟,我摆手说不用,我不要钱。 “那去时光隧道怎么样,我订好包房了。” “不去,我累了,要休息。” 秃头男不敢强求,说那就改天,然后他上了金杯把马凤凤拉走了。 望着金杯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红绿灯尽头。 我从没动手打过女的,更别说卖了,我心想:“我项云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坏了?” 就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反正是高兴不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 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小男孩在玩弹力球,就是使劲往地下一摔,能弹老高的那种实心橡胶球。 弹力球一弹一弹,弹到了我面前。 小男孩喘气说:“大哥哥,我拿不到,你能把我的球还给我吗?” 我伸手抓住还在弹着的小球,准备还给他。 “大哥哥!我妈喊我了!球送给你玩了!”小男孩突然转头,快步跑走了。 使劲往地上一摔,橡胶球砰砰的来回弹,我没要,转身上楼。 哎.....好像不对劲.... 我又返回来,捡起弹簧球,对着路灯照了照。 球里有一个纸团。 第178章 石园听戏见太子 “老板,拿这把剪刀,多少钱?” “5块。” 付钱出来小商店,我走到路灯下,借着路灯照明,用剪刀剪开了弹簧球。 这里头,包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从外头看原以为是白纸,拿出来才发现竟然是一张红纸,淡红色,和红对联那种纸差不多。 打开一看,我楞住了,这写的什么? 用毛笔字写的。 正中间画了两个圈,圈里写了两个大字。 “石、园。” 毛笔字字迹工整,一笔一划还在红纸两侧写着:“池子八角,后排五角,楼上二角,四厢元二,特座厢元二五角,今日三场,玉堂春,南阳劫,女驸马。” 把红纸反过来,又写着:“时光隧道后院二楼,石园旦角听戏,欢迎光临。” 我皱眉看着这张红纸,这好像....好像是民国时期那种戏班子发的戏票,全是用毛笔字手写的,什么年代了,现在根本没人用这种戏票了。 这是谁....为什么给我这张东西? 皱眉想了半天,没头绪。 “师傅走吗?”我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时光隧道。” 时光隧道是个迪厅,那时候在邯郸武安陪刘爷的时候,印象中武安也有个时光隧道,是在什么双马还是哪来的,忘了,当时没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地方。 门口是一片小广场,有不少推三轮车卖夜宵吃食的,也有不少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围着小车买吃食。 从大门进去,能看到一条故意做成拱形的隧道,隧道墙上安了一排射灯,射灯照下来的光五颜六色,把人脸都照的变色儿了,时光隧道也因此得名。 穿过人工隧道,就进到迪厅内部。 噪音很大,低音炮动动动一直放,有人喝酒,有人跳舞,有几个穿着吊带衫超短裤的美女端着托盘走来走去。 声音太大了,震的我耳膜疼。 突然,身后有人使劲拍了我一下。 “哈哈!” “兄弟你还是来了啊!” 是秃头男老马,他手里夹着烟,大声对我喊。 “你说什么?”我光看他嘴巴动,听不清说什么。 “我说!兄弟!去包房玩吧!” “不了,我有事儿!”我大声回话。 跟他打听了,秃头男说时光隧道后院进不去,那里是人老板的私人区,常年上着锁还有人看着,不对外开放。 随后,秃头男勾了勾手,很快过来一个穿着超超短裙的女孩儿。 “兄弟,给你介绍一下,时光隧道第一美女,小蜜!” “漂亮吧?我做东,咱们去包房玩?” “等下再说吧,我还有事儿,”拍了拍他肩膀,我转身离开。 从消防通道过去是堵门,有三个人拦着,他们正在聊天抽烟。 见我过来,其中一人马上丢了烟头,伸手说:“不好意思先生,你不能往前走了,这里面不对外开放。” “我去后院,二楼有没有个石园?”说完我把红纸拿出来他看。 这人看了红纸,立即拉开门弯腰道:“先生请。” 穿过这道门就进了后院,院里摆了许多盆景绿植,抬头能看到一栋二层小楼。 走楼梯上去,门没锁,轻轻一推开了。 屋里装修十分复古,条案圈椅,灯笼烛台,这时我听到内屋传来琵琶声,唢呐声,还有唱戏的声音。 进去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摇头晃脑的卖力吹唢呐,台上有个身穿戏服的女的在唱戏,这女的一身红色宽大戏袍,头带流苏宝冠,唇红齿白,妆容精致。 这唢呐加上琵琶,听的人喜庆,像是谁在这里结婚一样。 台上女子仿佛没看到我进来,仍旧在开口唱着黄梅戏女驸马。 为救李郎..... 大概唱了七八分钟,忽然,不知道谁打了个响指,声音轻脆。 伴随着响指声,唱戏声,琵琶声,唢呐声,戛然而止。 “你来了,恭候多时了。” 由于光线不亮,加上刚才注意力都被戏台吸引了,我进来后没注意到,身后墙角的圈椅上坐着一个人,他整个人悄无声息,直到刚刚开口说话。 “阁下是?你给我发的红纸?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这男的非常年轻,估计和我差不多大,穿了身一看就十分高档的西装,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干干静静,五官挺拔,个子比我稍微高一点儿。 这年头,很少有人穿西装,更别说在南平这个小地方,除了谁谁结婚了,就算在大公司上班的,穿一身西服出来的也不多见。 “不用拘谨,坐。” 这年轻男人很礼貌的请我坐下,随后马上有人送上来两杯茶。 他打量了房间一圈,笑着说:“唱功不错,但这女驸马,听起来确实没以前的味道了。” “你到底是谁?这么晚叫我来干什么?”我皱眉问。 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说:“钱是我帮你交的。” “什么!” “你帮我交的!” 我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之前,我还怀疑可能是红姐帮我交的。 他笑道:“不认识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嘛,钱算什么,在我看来,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垃圾的东西。” “我姓石,太爷爷叫石玉泉,我家祖籍,山东济南。” 姓石?石玉泉....济南人... 这个人名儿听起来有点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突然间!我脑海里宛如炸雷! 想起来了! 石玉泉!我听乞丐刘爷讲过! 这人是长春会创立者!同时也是长春会这个庞然大物的第一任会长! 心头大震! 那就是说,是长春会帮我交了钱! 如果他没吹牛逼,这个年轻人,就是长春会当今的太子爷啊! 看我脸色青红交接,反应很大,他起身拍了拍我,和善的笑着说:“咱们是同龄人,你不用拘谨,听说你和干爷关系不错,干爷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他还老叫我小石头,呵呵。” “今天请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木偶会高级库丁的身份,钱我会帮你按时交,只要你不说,此事,别人不会知道。” 知道了这人身份,我坐下来后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地位差太多了。 我就是个小盗墓贼,而对方,可是长春会太子爷,是要什么有什么,没人敢惹的那种身份。 深呼吸一口,我问他:“让我保持库丁身份,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长相帅气的年轻人点头道:“从长远看,当然有好处。” “赵清晚那个老妖婆能量很大,我想对付她,你以后能帮上我忙。” 第179章 皮球 “你姓项?项云峰是吧?” 我连连点头,说是。 他笑着指了指天花板说:“我希望,接下来咱们两个的对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还有时间,就跟你讲一讲吧。” “我们长春会,1903年在济南成立,第一任会长是我的太爷爷石玉泉,副会长是杜泰海,你应该听说了,前几天刚去世的郑辉,他是第六任副会长。” “记得小时候,我爷爷讲过,他说现在是新社会,我们发展的太庞大了,长春会以前是个民间艺人自救组织,是个民国时期的艺人工会。” “现在,已经偏离了长春会成立之初的本心,如果继续存在下去,对新社会没有好处,所以应该解散。” “从我爷爷有了推行解散的想法开始,会里就产生了重大分歧,1988年分歧爆发,最后是郑辉那伙人赢了。” “所以就像外界传的,长春会的会长权利,没有副会长权利大。” 我如坐针毡,不知道他讲这些干什么。 他喝了口茶,轻轻放下茶杯道:“长春会应该姓石,不应该姓郑,我即将改变这种局面。” “你现在是四级库丁?” 我点头。 他把玩着手中茶杯,随口说:“我会暗中帮你升到五级,到了五级,你就能接触到一些核心资料,比如说,老妖婆的木偶会在某个城市,最赚钱的产业是什么,又是谁在暗中负责着这些产业,是男是女,叫什么,等等。” “到时候,你写几份名单交给我就行了。” 这些话,听的我脸色煞白! 我就知道! 有人主动帮我交钱,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这要是被大辫子赵清晚抓到了,百分百会扒了我的皮! 我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这个...我把你交的钱还给你,你可以去找别人干,呵呵,我不行,我没脑子,很笨,干不好。” 他听后摇头说:“我这人从不威胁别人,朋友,你不做也行,现在就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 他点头,指了指门那里。 我直接迈步往过走,生怕他反悔,想着赶快离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刚要出去,只听身后又说:“朋友,你走当然可以走,就是我刚才有句话忘说了。” “你们的盗墓小团队里,有个香港来的女孩儿,很漂亮。” 我停下脚步,一点点捏紧拳头。 慢慢回头,我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身份,如果你要是敢在她身边出现,我会亲手把你埋土里。” “呵,你看你。” 他满脸笑容道:“我只是夸那女孩儿一句漂亮而已,你别想多了,也别紧张。”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就不留你一块吃宵夜了。” 我深深看了这男的一眼,转身推门下了楼。 我想简单的生活,活着。 但是不能,有时候你不惹麻烦,麻烦却总是一茬接一茬的惹上你。 心里憋着一股气,。 怒气!怨气! 我他妈就像个漏气皮球一样,放到一堆好球里没人看,但就是有人喜欢把我捡出来,踢过来,踢过去。 而这些人,从来没考虑过皮球的感受。 我他妈让你们踢了吗! 回到迪厅,砰的推开包厢门! 这动静把正在唱歌的秃头男吓了一跳。 “呦!兄弟这是咋了,脸黑成这样?” 秃头男给那个超短裙女孩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跑过来,一把搂住我胳膊,嗲嗲道:“老板.....怎么生气了呢,蜜儿陪你喝一杯吧。” “倒酒。” 女孩儿咯咯笑着给我倒了一杯。 一口抽了,我放下杯子说:“倒。” “继续倒。” 超短裤女孩儿愣住了,我一把抢过来酒瓶子自己倒了。 一杯两杯三四杯,五杯六杯七八杯。 一口气抽了近两瓶子,我哈哈哈大笑,抢过来话筒嚎了两嗓子,然后直接起来离开了,秃头男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蜜儿更是捂着小嘴不说话,估计以为我是个神经病。 喝酒坏事儿,洋酒喝的时候跟汽水一样,谁知道反后劲,劲还很大。 晕晕乎乎的,我看周围的人都是三只脚,两个头,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来走去。 蹦迪的人更恐怖,我看那些人像是一根软面条,没有骨头,在舞池里扭来扭去。 使劲拍了拍自己脸,我一步三晃,出了时光隧道。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头栽到了一大堆橘子里,很多很多橘子,然后就没印象了。 .... 在次醒来,头疼的要命,睁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房顶。 从躺椅上坐起来,我打了个哈欠,扭头打量周围。 下一秒,我脸刷的白了! 这他妈,哪个草蛋玩意给我送派出所来了! 我鞋也少了一只,就剩下了一只鞋! 墙上挂的表卡塔卡塔走时,现在是早上8点多。 时不时有人拿着文件袋路过走廊,也有几个带肩章穿蓝色制服的。 心里噗通噗通乱跳,仿佛小鹿乱撞。 看没人管我,我提着鞋光着脚,一声不吭,低头向外走。 “哎,你醒了?” 我回头看,是一位年轻的女警,她怀里抱着厚厚一叠纸,可能是个文员什么的。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没事了,这就走。” “你还不能走,你身上没电话也没身份证,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按照流程,我们要做个简单记录。” “警官,我喝醉酒打人闹事了?” “那没有,就是你睡在了水果摊上不起来了,倒是没造成什么实际损失。” “那应该不用做笔录了吧?我又没犯罪。”我心虚的说。 对方摇头说:“不是笔录,是记录,笔录和记录不一样,很简单的,几分钟就好,跟我走吧。”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不过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之前因为在酒吧打架,就进过朝阳派出所一次,算是有点经验。 进到这里头,不说话,少说话,就对了。 “稍等,你在这里坐一下,几分钟,马上有人过来给你做笔录。” “好的好的,您忙。” 人走以后,我就准备找机会跑。 笔录室挨着临时监房,我一眼看到了一个寸头年轻人被关在里面。 怎么是他? 这不马凤凤弟弟吗,叫马什么来着....马解元。 “喂!喂!兄弟!” 他看我站在外面,隔着铁栏杆,使劲冲我招手。 “干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问我:“兄弟你没有没烟?快给我两根。” “没有。”我冷着脸说 他急了,瞪眼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出去老子还你一条,快点儿的!” 我说我真没有。(其实我有) “算了算了,妈的,”他皱眉说:“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姐都三天没来看我了,你帮我个忙,去找下我姐,她在街上卖染色小鸡,很好找。” 我脸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话。 这让我去哪儿给你找? 我已经把你姐卖了。 第180章 一刀平五千 我是喝多了,但没发酒疯,也没打人没搞破坏,所以派出所并没放在心上,只是简单记了个名字时间,就让我走了。 这给我上了一课。 喝酒误事啊!出门在外千万少喝! 走时那小子还在对我破口大骂,就因为我不给他烟,他咒我迟早也会进来。 我并未理会。 你看他名字。“解元”是说古代地方考试第一名,特指读书好的人,估计他父母是想让他好好读书,谁料走岔道了。 马凤凤想谋财害命,那晚我就算杀了她也是正当防卫,没下去手,是因为有些底线我一直努力恪守,我们之间是死结,没法解。 马凤凤肯定咒我不得好死,那我就祝她山沟里生活“快乐”吧。 回去后一觉睡到下午,我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几个月没敢用的手机卡,装上开机。 有很多条未读短信,有陌生号,有鱼哥的,豆芽仔的,还有两三个女孩子的,是谁咱就不说了吧。 “把头,是我。” 电话那头,把头故意压低了声音。 “云峰,现在局势变了?” 我说是,随后把在石园见长春会太子的事说了。 把头对我而言犹如父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世上,就算杀了人也敢跟父母说。” 把头听后沉默了两分钟,开口说道:“这事儿,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豆芽仔小萱无忧无虑,他们心里装不下事儿,就别让他们知道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把头忽然笑了,他说:“云峰啊,你现在可成了香饽饽了,认识了很多我都没见过的大人物。” “别笑话我了把头,我快烦死了。” “呵呵,不用慌,长春会找上你,这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仔细相想想,有时候在夹缝中求生存,却能活的更久。” 我细细琢磨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觉得把头说的有道理。 “云峰,那....按照之前的行程计划,我们洛阳见吧。” “好,洛阳见。”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子上,看着房顶发呆。 去洛阳是把头之前就决定的,在永州那时候,是把头开了几天车去洛阳借来的鸭子,现在要还给人家。 老话说有借有还,在借不难。 那酒瘾鸭通人性,挺有意思的,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是经过再三沟通后,洛阳那边儿人不给,你花多少钱人都不卖。 人是这么跟把头说的。 “王显生,你应该清楚,我把鸭子借给你不是为了钱,是看的人情,你用完了赶快给我送回来,我等着。” 所以我们要还回去。 兵分两路,最后到洛阳汇合,还了鸭子汇合后,在做打算。 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但还有事儿没处理完,所以还要留个一两天。 什么事儿呢? 黑胖子钱还没给我! 黑胖子一直拖一直拖,已经拖了好几天了。 我得要钱! 不能让田甜白帮忙啊! 亿发古玩城每天傍晚5点半关门,我是隔天早上去找的,去的时候我拿了把铁锤,用衣服包着。 到三楼后店里没开门,我在玻璃上看到了黑胖子的手机号,当下打过去。 “喂?谁啊。” “窝嫩爹。” “谁?我他妈....”他话还没说完,听出来了是我,忙改话说:“我他妈你看我这记性,呵呵,原来是兄弟你,你咋就当我爹了呢兄弟?我妈长的可不好看,兄弟你能接受得了吗,呵呵。” “别他妈打马虎眼。” “我现在就在你店门口,我今天一定要拿到钱,胖子,要不然,我让张哥来跟你要?” “你看你....别啊!” 黑胖子大声辩解道:“我现在在外地,这不是在努力凑钱吗兄弟!” “你要给我点儿时间啊!让老母鸡下蛋还得让它卧一天呢,你说是不是兄弟?” 我举着手机,笑道:“你说的对,我给你听个声吧。” “啪的一声!” 我直接一锤子,砸烂了他店里的玻璃门。 碎玻璃碴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动静不小。 “卧槽!兄弟你别!” “千万别这么干!” 电话中黑胖子急了,他着急说:“三天!你最后在给我三天!我一定把钱凑齐!” 我笑着说:“行,我给你三百年时间都行,你慢慢去凑吧,我就进去拿点东西抵钱了。” “你!” 没等他,我直接挂了。 又啪的砸了两锤子,满地碎玻璃碴子,我准备从展示玻璃这里钻进去。 听到动静,很快古玩城值班经理拿着橡胶棍赶了过来,他大声质问我干什么的!是不是偷东西的!他要报警了! 我说我是这店的老板之一,钥匙丢了着急拿东西,不信,你跟业主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古玩城经理一脸惊慌,忙让人打电话去求证,我没理会直接钻进去了。 黑胖子怕福建人怕的要死,他不敢说不是。 果然,不大会儿经理跑来说:“那你弄完了要赶快打扫,碎玻璃别扎到别人了。” 我说你放一万个心,肯定给你弄好。 黑胖子店里摆的东西都不错,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进来找他,以瓷器和摆件居多,体积太大了,易碎品,我这两天就要赶远路去洛阳,不太好拿。 店里左边儿货架上,有三个晚清官窑碗,一个道光的青花缠枝莲,底足六字篆书款,还有个光绪的祭红盘子和海水龙纹。 我们行里说这些都是“二级官”,属于那种不上不下,中档次的东西。当时一个应该能值2万块左右,我心想,要是找不到值大钱的,就只能拿这些破烂抵账了。 “咦?” 转了一圈进到内屋,我突然眼神一亮。 这是黑胖子休息的地方,我估计可,他可能有时候还会在这里和娟儿谈谈心。 有张双人床,靠墙那里摆了个铁皮床头柜。 床头柜有三个抽屉,能拉出来那种,每一层都挂着锁。 我把小铁皮柜拖出来,对准锁,抡起锤子,砰砰砰!使劲砸! 一连砸了几十锤子,当啷一声,锁开了。 拉开最上头抽屉,里头就放着一个牛角骨做的扁平小木盒,长度十厘米左右,厚度一两厘米。 这角骨盒手感温润,上贴着一竖条发黄老纸,估计是用以前做家具的那种鱼膘胶粘上去的。 老纸上,用蝇头小楷写了五个字。 “一刀平五千。” 第181章 峰回路转 南平晚钟 <!--go-->一看这盒子就知道,角骨盒是清晚期的。 以前的老藏家都用这种盒,他们认为角骨盒能养好钱。 打开一看,我眼睛顿时亮了。 怪不得黑胖子单独放,这他妈可是个好东西。 角骨里装着一把刀币。 更准确的说,是一把有传世包浆的“错金刀”。 这种是王莽篡汉后铸的刀币,包浆实在是漂亮,整枚钱币已经熟透了,一点绿绣也没有,看着跟刚造出来的大假钱一样。 我上次在硫酸厂墓挖到过两枚燕刀,卖了300块钱,这个可不一样。 上半部分是传统的圆形方孔钱,下半部分是尖头刀,外观看着,很像小区防盗门的钥匙。 在上半部分的方孔钱上,用“悬针篆”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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