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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里了!”说着话便开始扯衣服。 “有什么东西,老鼠?” “别动!我来帮你!” 鱼哥手忙脚乱的扔掉外套,脱掉上衣,露出来精壮的上半身,有像大排骨一样对称的六块腹肌,我还看到了两个小米眯头。 我来回抖动上衣,“没有,没什么啊鱼哥。” “痒!痒死了!” 鱼哥表情痛苦,来回扭动,又在裤子上来回乱抓。 我忙扔掉衣裳跑去帮忙,看是不是有老鼠钻裤子里了。 “有!” “鱼哥我抓到了!抓到了!可能是老鼠!一大团!” 鱼哥龇牙咧嘴,表情看不出来是痒的还是疼的,他一把打掉我手,大喊:“你抓错地方了!” 我也是太紧张,还以为抓到的一大团东西是老鼠。 “快!” “脱!脱掉!” 鱼哥伸手解开裤腰带,来回蹬腿儿,我抓住他裤腿,使劲往下拽裤子。 鱼哥冬天不穿秋裤,一直是一条单裤,我拽下来裤子使劲一抖。 突然,就从裤腿里掉出来个活物。 <!--over--> 第67章 翻板 突然从裤腿里抖出来个东西,我没来得及细看,下意识直接用脚踩住了。 “狗篮子!什么东西!” 鱼哥浑身上下只穿了个小裤衩,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边骂还边挠痒痒,我看到他胳膊上挠了一道道血印子。 松开脚,用手电照着低头一看,我两都愣住了。 这东西,像一只小蛤蟆。 又有点像青蛙,没见过。 黄褐色,大小有半个橘子那么大,而让我奇怪的是,青蛙不是光溜溜的吗,癞蛤蟆背后都是疙瘩,而这东西,背后长了三个凸出的小包,像是长了三个痂子。 在仔细一看,这几个痂子又像是小一号的人眼睛。 这什么?三眼青蛙?就像人眯着眼,睁开了一条缝。 “这是个什么玩意?”鱼哥问。 我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没见过的洞穴青蛙,这地下溶洞又潮湿又黑暗,多少年了都无人踏足,谁知道有什么鬼东西。 我说的其实也有依据,全世界每年都会发现很多新物种,其中洞穴生物占了相当一部分比重,没眼的鱼,像龙的白长虫,保持着幼体状态持续生长的大蝌蚪等等,有很多。 “快,在给我挠挠,后边儿还痒。” “这里?” “右边儿点,就那儿。” 我帮忙挠了挠后背,鱼哥吐气说舒服。 刚才我劲儿太大,怪青蛙被踩死了,爆浆了,鱼哥有点担心,他怕这东西有毒。 我安慰他说:“应该没事,可能这东西就和普通癞蛤蟆一样,癞蛤蟆背上的疙瘩不小心弄破了,也会痒痒,痒一会儿就没事了。” “嗯.....但愿吧。” 鱼哥又说:“在往下点儿,后腰上给我挠挠。” 过了几分钟。 突然有人晃着手电过来了,是我们出来时间太长,把头担心出问题,让豆芽仔来找我们。 “你....你两在干啥,怎么脱衣裳了?峰子你还蹲在那儿。”走进了些,豆芽仔瞪眼问。 “滚一边儿去,没看我在给鱼哥挠痒痒?” “板子呢?把头说让加快速度。” “行了,不怎么痒了,”鱼哥边穿裤子边说:“我马上去取。”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三个抬着两块拆下来的板子回到了墓室。 田三久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他问:“找个体重轻的人去探路,我们谁体重最轻?”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小萱。 因为她才九十多斤,还没有两袋面沉。 我和豆芽仔一百三多,至于鱼哥和红眼睛,他两加起来快半吨了。 小萱深呼吸两口气说,“那就我来吧。” 田三久指着墓室地面说了注意事项,小萱听的很仔细。 小萱有两个任务,一是捡完整的青铜器扔出来,我们不要破的,也不要石器和陶盆陶罐,那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分量又死沉。 二是要探一条路出来,这条路要避开所有的翻板。 带好头灯,把一块小石头揣兜里,小萱先小心翼翼的将木板铺到了墓室中。 试探着踩了踩,确定没问题后,小萱双膝跪在木板上,慢慢向前爬。 爬到头后,她转头挥了挥手。 “看准了。” “接着!”旋风铲头朝下,被鱼哥扔了过去。 小萱一伸手,稳稳接住了铲子。 她拿着铲子敲敲打打,就像盲人走路一样。 可以听出来,敲击后,从地下传来的回音不一样,有好几处地方听起来就是空的。 田三久吩咐说:“小姑娘,你做下记号,然后接板子,继续往前走。” 小萱从兜里掏出小石块,用木板当尺子,画了两条白杠,而两条白杠中间的路,就代表能走,安全。 “准备,接住这块。”鱼哥把第二块木板扔了进去。 小萱跪在木板上伸手去接,结果动作幅度大了些,眼看着就失去重心了。 “小心!”我大声喊道。 小萱双手接住木板,把板子抱在怀里后顺势向前倒去,直接趴在了木板上,大口喘气。 有惊无险,我松了口气。 休息了两分钟,小萱慢慢起身跪着,将另一块板子铺下去了。 爬过去后在把第一块板子收回来,就这么来回倒着板子走。 用旋风铲敲击,确定后,小萱会做记号标记,逐渐形成了一条s形路线。 小萱抓到一件青铜方壶,看准位置后,朝我们扔了过来。 豆芽仔撑着衣服,忙跑着接。 接住了,青铜器正好掉在了衣服上。 鱼哥把青铜方壶拿走,豆芽仔又忙去接别的。 青铜器被一件件丢出来,这类东西上过手了就会知道,没多重,远没有铜铁的分量沉,有句话说,年代越老的青铜器分量越轻,这句话不能说全对,但有几分道理。 不信可以去大博物馆看一看,青铜器展柜前都贴着标牌,很多都写着高度宽度和重量,一样制式大小,一样的三腿圆鼎,西周的就是比春秋战国的轻。 墓里光线很暗,只是大致扫了眼就装到了麻袋里,有的够不到,她就会用铲把儿打过来。 用了半个多小时,小萱走到了棺材那里,那里有一堵土墙,已经到头了。 “过来吧!能走了!”她站在墙角冲我们喊。 看着一地的记号,豆芽仔咽了口吐沫,犹豫着小声问我:“这能行吗?别我们一走,踩空掉下去了,这下头可能是刀。” “怎么?你不信小萱?”我问。 “哎,也不是不信....”豆芽仔说话吞吞吐吐。 我两正说着话,就看到田三久动了。 他毫不犹疑,就顺着地上留的记号走,全程没有丝毫停顿,安安稳稳的走到了对面。 我推开豆芽仔,“怎么样,信了吧?” “那这些呢,我们放在这儿,还是拿过去?”豆芽仔指了指两个麻袋。 我说先放在这,我们光背着包就行,反正之后还要出来离开,到时在拿走。 接下来所有人陆续过去。 等到了墙角,计师傅突然指着快烂完的棺材说:“这棺材,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说不定也有几件东西啊。” 这具棺材应该是硬杂木做的,没有上漆,档次只能说一般,能确定不是墓主人用的,而且,由于木质腐烂已经塌了,扁了,棺材盖儿和棺材底挨在一起了。 田三久伸手不断在墙上敲来敲去,他闻言回头道:“不用看,浪费时间,这间墓室就是障眼法而已,同样,棺材里也不会有重要的陪葬品。” “这堵墙很普通,如果有最后一道金刚墙,一定藏在这后头。” “老计,给我炸开它。” 第68章 七道墙 蝌蚪门 <!--go-->我们侧退了几步,计师傅伸出一只手,没说话,意思让我们看他手势。 三,二。 一.... 声音不大,只听咔的一声! 墓室墙壁从上到下,瞬间裂纹满布,但没有一块儿墙面掉下来。 计师傅摸了摸墙面,他看起来对效果比较满意。 如果是砖室墓,到这一步的话就会用铲子捅掉砖头,但这种黄泥墙是土坑墓,是一块整体,为了保证稳定性,要一点点开。 “嗯?这什么?” 伴随着墙上泥块落下,田三久先看到了什么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这是透明玻璃?”小萱捂嘴惊讶道。 我们手电打上去,水波纹流动,银光闪闪,干净的地方能倒映出人脸,看着很虚幻。 田三久手中动作加快,不大会儿,露出了这东西的全貌。 是一道水滴形的小门,上头尖下宽,目测厚度超过五十厘米,擦去浮灰,能看出里头有很多棉絮状物体,纯白颜色,手电光靠近后会发生折射。 怎么看,这就是一块大玻璃,或者说是一块水晶! 而且整体呈水滴形状,严丝合缝的卡在山体内。 把头看后疑惑问:“田兄,你的看法呢。” 田三久皱眉道:“这很像是打磨过的水晶,王把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90年8月份,杭州那个活儿你有没有参与?” “你说的是石塘村砖瓦房那个战国墓?” 把头摇头:“没有,我没有参加,那后来被举报了,抓了三个人。” 这事我也听说过,我不知道是哪个墓,但我知道那墓里出来的一件文物很出名,那东西一度被许多人质疑,认为不可能存在于那个年代。 就那个战国水晶杯。 透明度,造型,大小,就跟现在人喝扎啤的玻璃杯一模一样。 眼前这东西谁都没有见过,只能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有过类似的东西出现。 扎啤杯现在在杭州博物馆,属镇馆之宝,永久禁止出国展览。 “哈...” 豆芽仔哈了两口气,用衣服袖子使劲擦了擦。 “哈...” “哎,把头,你看这里刻了个笑脸啊?”豆芽仔说。 我一看还真是。 在玻璃门右边儿靠下的位置,有几道白印,仔细一看轮廓,就是一张“笑脸”。 不知道是工匠技术太烂,还是刻刀打滑,这笑脸刻的有些卡通化,不像几千年的东西,正笑着看我们。 从侧面看更没法直视,都没法形容,有点像动画片里演的大耳朵图图。 “看不到里头有啥啊。”豆芽仔脸趴在玻璃上说。 “是光线折射的问题,好奇特的东西,这不是一道门,这是国宝级的文物。”把头说。 “国宝?” 豆芽仔哒哒哒敲了敲,“那捞着了,咱们不是发了吗,快搞开吧。”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碰到了最棘手的一件事,违背了物理常识,不可思议。 电钻钻上头,连一个白点儿都留不下。 田三久让红眼睛用钢铲砸,砸的都冒火星子了,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简直硬的不像话。 如果不搞开这东西,就进不去,也不会知道里头藏了什么。 我们商量过后虽然觉得可惜,但没办法,决定上炸药。 如果考古队发现这里,会慢慢研究好几年,这就是盗墓和考古的区别,说到底我们是破坏者。 计师傅说了,只要是用过炸药的墓,墓葬整体结构都会受到损害,短的话四五年,长的话二三十年,就会塌,这种结构损害不可逆转。 上了炸药,雷管和硝酸甘油气球都不行,对这道门一点损伤都没有。 一通忙活,累的出了汗,豆芽仔喘气说:“这.....这他妈还是水晶吗,也太操蛋了,你们看这个笑脸,是不是在看着我们,笑话我们。” 田三久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说:“不会,这世上不存在打不开的墓,只是缺了办法,就算防盗做的再好,好比乾陵始皇陵,也一定会存在漏洞。” 在把头和田三久的指挥下,两队人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动静搞的很大。 砸墙,炸药,冲击钻,挖横井等等。 两天之后。 我和豆芽仔并排瘫靠在墙上,双腿放平。 周围散落着没电的冲击钻,卷了刃的旋风铲,还有大包小包。 都饿的饥肠辘辘,我们经历了从信心满满,到自我怀疑,最后到颓废失望。 “云峰。” “怎么了?” 小萱悄悄碰了碰我,她摊开手,手心里抓着最后一块巧克力糖。 “不了,”我摇头小声说:“你留着吧,没吃的了,吃了也没什么用。” “要不给我吧,我可以帮忙吃了,”豆芽仔看到后说。 小萱立即把巧克力装到了裤兜。 “你看你小气的,我吃了就代表峰子吃了,是不是啊峰子?” “老计,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把头....” 计师傅一脸疲惫,摇头说:“凡是我想到的,能试的都试了,不行了,都两天了,什么吃的东西都扔了,在这么下去,咱们都得饿死在这儿。” “王把头,你怎么想的。”田三久又问。 把头考虑后说:“我们一连破了六道门,本以为这次会成功,没想到....” “就算走出去也要耗费很大体力,虽然不甘心,但没吃的,不能干耗了。” 听了把头这话,田三久闭上了眼,没在开口。 我越看越像,那水滴玻璃门上的卡通笑脸,就是在笑话我们这帮贼。 这水滴门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略过。 四天之后。 早上七点,几声鸟叫声把我吵醒了。 “好,老朋友你再给问问,没问题,哪天到正定了给你打电话。” 我揉着眼出去,把头早醒了,正坐在客厅椅子上打电话,见我走出来,他指了指椅子。 “哎,玉门啊,怎么样了?” 听着电话,把头滕的站了起来。 “没谁,是云峰,他也在,”把头又坐下,打开了手机免提。 “玉姐好,我是云峰,好几个月没见了。”我冲着电话打招呼。 “呵,云峰啊。” “前天你们发的东西我看了,我也问了我书,那个水滴门也可以叫蝌蚪门,之所以那么硬,大概率是因为物理原因。” “物理原因,什么意思?” 姚文忠文化水平不高,很早的时候就把姚玉门送去国外上了几年学,学的国际考古,她见识很广,所以当初二哥失踪时,把头才找玉姐帮忙。 可以说她对机关陷阱,墓葬结局,都比较精通。 玉姐说了半天,大部分没听懂,不过有一个词反复出现。 “鲁什么特之泪。” <!--over--> 第69章 浮出水面 鲁珀特之泪。 这一种可能在玻璃上出现的物理现象,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先将普通玻璃融化成液体,瞬间滴入冷水中凝结,凝结后,会变成像蝌蚪一样的水滴,这就成了鲁珀特之泪。 变成这样,玻璃硬度会瞬间增加上千倍,近距离用子弹打上去,子弹都会被弹开。 有人用液压机做过测试,比同等大小的钻石还要硬六十倍。 这就是现代人给起了个洋名,但其实就是一种神奇的物理现场。 我疑惑的是,在几千年前的战国时代,古人已经懂这种物理了? 交谈中,玉姐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有两分传说的性质,各位信就信,不信也别跟我杠。 以前有几部名气很大的古书,大部分都失传了,像原版的阴符经,青囊经,鲁班书。 玉姐说:“鲁班生活在战国时期,而鲁班书又分上下两本,只有上部是鲁班写的,记载了可以让人坐着滑翔的木头鸟,折叠起来的攻城梯,可以帮人犁地的木头牛,这部书后来损毁了,传说诸葛亮看过鲁班上部,造出了木牛流马。” “而下本是厌胜阴阳之术,都写的是害人的小法术,玉姐说,这是战国时期,墨家联合阴阳家故意写出来的,目的是搞臭鲁班名声,因为鲁班造的东西太厉害,尤其是在战场上,导致了无数人死亡,墨家讲究兼攻非爱,理念不合,所以让当时的阴阳家写了另一本鲁班书。” 把头想了想问:“玉门,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种传说最多也就是两分真。” 玉姐在电话中笑道:“王把头,看来你们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墓了,关于传说,只有先传下来才会有人说,如果当年本就不存在这东西,那就不会传下来,你说呢?” “嗯....” “我知道了,玉门,替我向你叔叔问声好。” 挂了电话,把头端起茶杯陷入了思考,也没喝。 这第七道金刚门,玉姐说可能是大号的鲁珀特之泪,我觉得念起来有些拗口,还是叫大蝌蚪门贴切。 至于怎么破门,把头还在研究,还在想办法,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把周围的墙全炸了,那连我们也会被埋里头。 两麻袋青铜器带回来了,有两个小鼎没盖了,不知道丢哪了,土炕底下有个洞,原本放杂物的,青铜器就都藏在那里。 休息了一天,晚上鱼哥突然来叫我,让我和他一块去后山小树林, 我问去小树林干什么,鱼哥说咱们到了就知道。 后山有很多蓝莓树,牙婆孙女就埋在这周围,半夜三更打着手电上了山,我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红点。 走进些,是田三久在抽烟。 他夹着烟对我招了招手。 “田把头....你这是...” 田三久弹了弹烟灰,又抹了把脸。 在地上躺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她嘴巴被衣服堵住,双手双脚反绑。 这女孩是小卖部老板娘的闺女,一直在外头打工,过十五我去买东西时见过她一面,好像叫宋梅,在家过完十五就走了。 田三久蹲下,拿掉了她嘴里塞的布。 “小卖部关门了,告诉我,你母亲现在人在哪里。” 女孩受了很大惊吓,她眼神惊恐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妈平常很少出远门,我也找不到她。”她说着说着,带了哭腔。 “呼.....” 田三久缓缓吐了口烟,突然,直接就把烟头摁在这女孩脑门上,摁着不松手。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疼,疼!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妈在哪!” “钳子给我。” 计师傅犹豫了几秒,递过去一把老虎钳。 田三九接过钳子,抓起她右手,直接夹住了小拇指,不断发力。 宋梅大声惨叫,疼的来回扭身子。 “田...田把头,差..差不多了吧,”我说。 老虎钳上沾了血,田三久放嘴里舔了舔,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他又把老虎钳对准了女孩食指。 “我说!” “我说!我妈在我大姨家!” “接着说。” 女孩大口喘气,“我....我妈让我近期不要回来,说如果有人向我打听她在哪,让我不要说。” “手机号。” “没,我妈没有手机,大姨家只有座机。” “说。” “636.....” 女孩边报号码,田三久边打电话,那边很快有人接。 “谁啊,这么晚了打电话。” “大姨!大姨是我!你快让我妈接电话!”她说着话,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声音都变了。 “小梅?是小梅吗! “小梅你在哪!怎么了你!” 过了几分钟,换了个人接电话。 听声音,正是之前的小卖部老板娘。 “哎,你好,我姓田,”田三久笑着说。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说你听就行了。” “我准备先把你女儿双手剁了。” “然后把脚指甲和牙都拔了,最后在找个坑把她埋了。” “你觉得怎么样,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听着电话,出乎意料,让人意外的是小卖部老板娘突然笑了,她笑的声音咯咯咯,跟鸡叫一样。 “你挺狠,不过她又不是我亲生女儿,随你怎么办,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哎,我说,你姓田是吧,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注意到了一个词,她说的是“我们...” “哦?” 田三久站起来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们是谁。” 老板娘又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们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还有,我可以跟我闺女说句话?” 田三久直接把手机送过去了。 “妈.....” “哎.....女儿啊,妈对不起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你不玩怨我。” “嘟...”电话盲音。 田三久收回手机,转头对我道:“你可以回去了。” “那她....” 田三久冷着脸看了地上一眼,说:“她得死,我不是什么变态折磨狂,你放心。” 看我犹犹豫豫,田三久皱眉说:“你想留下来看,还是想自己动手?” “没....” 离开蓝莓树林,我回头看了眼,那里一片黑暗。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鱼哥一句话都没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感受,反正我很不舒服。 我两结伴刚走到半山腰,鱼哥突然使劲一按,让我蹲下。 “怎么了鱼哥?” 鱼哥脸色很难看,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人,手里提着白灯笼,正在朝山下慢慢走。 这人慢慢转过头,笑了笑。 好像是唐贵。 第70章 鬼村见鬼 这晚天上没有月亮,田广洞村后山这里又冷又黑,走在山间小路上,全凭我们手上的一把手电筒照明。 关了灯,蹲在一棵蓝莓树旁,我使劲擦了擦眼,再次朝半山腰看去。 唐贵穿着一身寿衣,手里提着个纸糊的白灯笼,转头笑了笑。 他朝山下走的很快,像是踮着脚尖在走路。 “鱼.....鱼哥,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鱼哥也是脸色煞白,低声问我:“这人是村里的唐贵!不早就淹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说是。 唐贵淹死是事实,一个人死后的死相做不了假,当时唐贵从棺材里掉出来我还见过,他脸部浮肿流水,脖子一侧生了大量暗红色尸斑,绝对是死了好几天了。 “几点了现在?”鱼哥问。 我看了眼手机,“在有二十分钟就一点了。” “12点多了.....” 鱼哥脸色发白说:“难道真的是撞鬼了?” “走,我们下去看看。” 鱼哥起身就走,我一咬牙,打开手电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刚下到半山腰,就见唐贵打着纸灯笼在小路尽头拐了弯儿。 “走,跟上。” 我没看清路,被一棵长出来的蓝莓树树杈绊倒了,膝盖上沾了土。 拍了拍膝盖骨的土,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快到村口时,鱼哥左右张望。 这个点儿村民都睡了,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村口有座小石桥,我们看到石桥上掉了把白纸糊的灯笼。 大着胆子过去捡起来一看,灯笼里插的蜡烛已经灭了,鱼哥皱眉看向桥对面。 桥这里,向北走一里多地是鬼崽岭,向南走,就进了村。 “鱼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可能是太紧张,刚才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唐贵早死了。” “看错了?那咱们两人都看错了?不可能的。” “他家你还记不记得在哪里?” “谁家,唐贵家?”我点头说记得。 鱼哥不知道为什么,非说要坚持去唐贵家看一眼,我拗不过他,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过年时,村里人门口贴的对联基本上都还在,但唐贵家门口的早没了,大门紧闭,被链子锁从外头锁着,门前落灰都没人打扰,这家是破落了。 看鱼哥的眼神,我小声说:“翻墙进去?别了吧哥,唐贵媳妇可能被锁在屋里。” 鱼哥小声说我在你怕什么,他的意思就是如果唐贵有问题,来他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砖墙水泥上撒了很多碎玻璃片,鱼哥脱下羽绒服包着手,两步爬上了墙头。 “快点,来,上来。” 我一伸手,鱼哥单手把我拽了上去。 跳到院子里,我们没敢开灯,周围很黑,院里都是碎碗烂布等垃圾。 太黑了鱼哥没看到,不小心踩到了一泡人屎,屎干了,不知道谁拉的。 “他娘的...” 鱼哥小声咒骂,在地面上来回搓脚。 我指着东屋小声说:“那个屋是之前死人的地方,没下葬之前,唐贵棺材也摆在里头。” 走到那儿,鱼哥一推门,发现门锁着,又绕到窗户那儿,用衣服包着手一拳砸碎了玻璃。 碎玻璃响声有点大,我紧张的来回看,就回头的功夫,鱼哥已经顺着窗户钻进去了。 进屋以后太黑,不开手电不行,我们两谁都看不清谁,没办法,只能把手电开小点。 举着手电来回看屋里摆设。 两把椅子倒在地上,有个破床单也在地上扔着,床单上沾了不少暗红色污啧。 鱼哥弯腰在椅子下找到个东西,打开一看,是唐贵一家的相册。 随手翻开,第一张照片氧化发黄,他两都还很年轻,应该是在以前的老照相馆照的,照片中唐贵媳妇拿着一把塑料花,正一脸微笑的低头看着花。 “谁!” 我突然听到有敲东西的声音,邦邦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对过屋里传来的。 我们轻手轻脚走过去,趴在窗户上向里看。 屋里,唐贵媳妇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正在洗衣裳。 我看到他面前摆了个洗脸盆,“邦邦”的声音,就是他在搓衣板上敲打衣服的声音。 “大半夜洗衣服?”我和鱼哥对视一眼。 只见唐贵媳妇坐在地上,边敲衣服边说:“你还说我,你兄弟就不是个人,他妈的玩了老娘,拔出来就不认人了,他活该死。” “我贱?我贱你还回来找我,你存芋头赔了,我去年一件衣服没敢买,帮你还账,现在你死了还来找我,你这个死鬼。” “她跟谁说话?唐贵?” “人在哪?” 我看了屋里,周围没一个人影,就她自己一边敲衣服一边自言自语。 看的有点儿渗人。 正看着,唐贵媳妇慢慢停下了手中动作。 她突然猛的扭头,看着窗户这里笑了一下。 我和鱼哥马上蹲下。 鱼哥深呼吸两口,睁眼道:“他妈的,装神弄鬼。” 说完话,鱼哥直接起身,一脚踹开了门。 唐贵媳妇突然看到强光手电,下意识伸手挡在脸前。 看清楚了是我。 她突然对着我撩起了上衣,里头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 “嘿嘿,嘿嘿嘿。” 唐贵媳妇斜这着眼,嘿嘿嘿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表情很是诡异。 “鱼哥你看!” 我扭头刚好看见一幕。 吱呀一声,大门慢慢开了,唐贵一身寿衣,脸白的跟纸一样,正木不转睛的看我们。 “卧槽!” 鱼哥后腿两步,抓起椅子砸去,椅子飞出去十几米,啪的一下砸到了门上! 而等椅子掉下来,门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鱼哥举着手电跑过去,推开大门来到街上,我也跟着跑出来。 外头村里街道上哪有人,鬼影都没看到。 “走,走,快回去。” 我拽着鱼哥把他拽回去了,回来三点多了,我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起身又用床单把窗户盖上了。 小萱打着哈欠问我干什么挡窗户,我说没什么,我要说我两次看到唐贵了,她肯定会害怕。 迷迷瞪瞪的,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多,也没人叫我,我听到房东的说话声起来了。 出来一看,房东正和把头说:“我得去趟西屋拿东西,以前有几摞碗在屋里,找出来要用。” 因为西屋炕洞里藏着两袋子青铜器,不敢让他进去乱翻,把头便笑着说:“老弟,不好意思,之前缺家伙什,那些碗我们用了,我给你一百块,你在去买点吧,别嫌少。” “用了?” 房东一脸纳闷,不过他也没客气,直接把一百块钱揣兜里,然后还说:“碗是不值钱,不过那都是村里办白事用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 把头说知道什么。 房东小声说:“大队里不让乱说,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要那样,以后像你们这样从城里来定居旅游的就少了。” “昨晚半夜,我们村里一个老太太起来去院里夹煤球,结果被吓死了” “是心脏病突发,他们家里人还说,看到了死了一个多月的老唐。” 第71章 幕后之人 看房东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你确定?亲眼看到了?”我问。 房东说:“我没去看,哪儿敢去看呢,不过我媳妇去看了,老太太早上被盖着白布,从屋里抬出来了。” 我心想,怎么接连死人?这是鬼村吧。 房东走后,我忍不住把昨晚的遭遇说给了把头。 把头想了半天,皱眉说:“这事...不对劲...”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云峰你和文斌确实见到了,那就有问题了。” “把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鱼哥昨晚看到的真是鬼?” “鬼?” 把头摇头:“比起来鬼,人才是最可怕的。” “鬼还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但要是人的话....没有什么怕的。” “那第七道墙,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根据姚姑娘说的和多方打听,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尝试。” “云峰,另外你去找田三久,跟他说收敛一些,也别说是我说的,因为之前请他来我答应过,不干涉他。” 把头语重心长的说:“现在社会,枪打出头鸟,一个人就算混的在厉害,让某些人注意到了,想动你是分分钟的事,我不怀疑他的办事效率,但我怕他把我们拉下水,云峰,我说这些你懂吧?” 我说我知道,我懂。 田三久,红眼睛和老计,他们都住在村子西头一间老宅里,白天几乎不露面。 我进屋前敲了敲门,计师傅确定是我后给开了门。 屋里,田三久穿着单薄,正用毛巾在擦一件东西。 他擦的东西是把双管土枪,枪头被锯断了,枪杆擦的明晃晃的。 “怎么了。”田三久抬头看了眼,继续擦。 “田把头,你这.....别搞出太大动静了,第七道金刚门,把头正在想办法,应该快了,咱们拿了东西卖了分钱就行。” 田三久手中动作停了,冷笑道:“你回去告诉王把头,我来之前见面就说了,不要干涉我。” “我做什么,我干什么,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说罢,他端起土枪指着我说:“不管是谁,有人想害我,我就不能让他好过。” “项把头,”他走近些,靠在我耳边儿小声说:“昨天那个女孩你也见了吧?” “我把她埋土里了.....” “至于她妈,就背地里给我下药那个人,我马上就会找到她,把她也埋了。” 他脸上还没完全消肿,但语气很冷。 看气氛不对,在一旁看的计师傅忙打圆场说:“嗨,都是同行嘛,啥事好说。” “小项把头,我们是在帮你,昨天你也听到了,如果背地里那伙人不揪出来,我们不能安心干活啊。” “还有,”老计接着说:“我听村里人讲,不少人都看到唐贵了,那人不是死了吗?” “是,”我点头:“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也看到过,确实是唐贵。” 计师傅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项把头,”田三久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装神弄鬼?” “既然有人能装你的薛师叔,为什么不能装唐贵?” “我埋了她女儿,她肯定会来找我,你看着吧,马上就来了,可能就在这一两天.....” “咔嚓。” 听着这些话,盘腿坐在床上的红眼睛,一口咬掉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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