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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八零盛宠:军少,前妻有喜了 > 第84章

第84章

。 这时把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我们退后将中间空地闪出来,地上到处是烂棉花,鱼哥来回扭脖子,眼神冰冷的看着身前红眼睛。 鱼哥皱眉大骂: “来啊!怂比!你个大傻子!” 红眼睛脸上起了愤怒,他大喊着双手张开,跑着冲来! 鱼哥也跑着冲上去! 二人身材都很魁梧,就像两辆踩到底油门的卡车,砰的撞在了一起! 我就看到,鱼哥直接被撞飞出去四五米,直接砸进了棉花堆里。 “鱼哥!” 我刚喊完,只见棉花堆被一只手扒拉开,鱼哥又冲过去。 冲到眼前,鱼哥一个急刹车,右脚一个高鞭腿就向人脑袋上踢,红眼睛下意识用小臂挡住这一脚。 右脚刚落地,鱼哥一个左撤步拉开距离,闪身到红眼睛左侧,一脚踹向他膝盖。 这一脚又快又准,红眼睛膝盖上挨了一脚直接跪下,鱼哥瞬间瞅准空挡,他左臂后拉握拳,上半身后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红眼睛左脸上,直接把人打趴下! 攻势不停,见人趴下,鱼哥直接躺地上,他用双脚卡主红眼睛脖子。 鱼哥一脸冷意,脸色决绝,大腿肌肉不断增加力度。 就在这时,红眼睛爆喝一声。 他双手抓住鱼哥脚腕,手背上血管爆起,就这么一点点,撑|开了鱼哥双腿。 鱼哥脸色开始发红。 红眼睛从趴着变成半跪地,他双手环抱,搂住鱼哥腰部,抱着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啊!” 他抱着鱼哥猛的向前跑,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地下室本来就密闭,鱼哥后背重重砸在墙上,大量墙皮灰尘往下掉,这一撞带起来的阵风,把地上棉花都吹向了半空中, 鱼哥脸色痛苦的咧开嘴,牙齿上都是血。 “砰!” 头碰头,鱼哥抱住红眼睛头,用自己头撞,他以前在少林寺练过铁头功,那股狠劲上来了,下下不留力。 红眼睛受不住,猩红的血,顺着他额头往下流。 二人倒在地上,又快速站起来,互相扭打在一起,在棉花堆里打滚。 贴身就是乱战,你一拳我一拳,都照着对方脸上打。 鱼哥眉角裂了大口子,血流不止,红眼睛也是满脸血。 那两个男的见状想上来帮忙,田三久一摆手,阻止了。 棉花团原本是白色的,很快就被染成了纯红色,是被双方对轰溅出来的血染红的。 铁佛就立在中间地上,佛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这笑是不是嘲笑。 用后背故意硬挨了一拳,鱼哥拉直红眼睛胳膊,抬起右脚使劲踹去。 “咔嚓一声!” 红眼睛发出一声惨叫,左臂骨头折断,弯成了九十度! 红眼睛抱着左臂,痛苦的在棉花堆里来回打滚。 抹了把脸上血,鱼哥站起来向红眼睛走去,可没走几步,他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不停张嘴大喘气。 “够了。” 目睹了这一切,田三久边鼓掌边道:“能压制天生神力的大宝,鱼文斌,厉害啊。” “这场你赢了。” “那么....我这可是还有两个人,谁来打,你来?”田三久伸手指向我。 我腿上还有伤,但我不怕。 我走出来说来啊!谁他妈怕你! 同伴浴血奋战!我项云峰也不是孬种!打不过我也要用牙咬下一口肉! 田三久似笑非笑,抬眼道:“王显生,你这徒弟怕是撑不过两分钟,怎么,接下来就你了,我怕你这年纪的身子骨遭不住啊。” 把头摇了摇头,他看着田三久道:“我?我不行了?我年纪太大了。” “不过.....我不用跟你动手。” “你没发现我少了人?”把头笑着说。 田三久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你....你敢动她.....” 把头摇头道:“我也不想害一个残疾坐轮椅的女人,这要看你。” 田三久脸色巨变,慢慢低下了头。 “呵.....呵呵...” 在抬起头,田三久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呵呵,刚刚逗你玩的。” “王显生,你知道我的弱点,当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落点。” “你以为我会让你动小洛?”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 田三久单手指着把头,“我告诉你,已经晚了,你那两个人只要敢去,有去无回!” “小洛现在在的地方,整个咸阳市,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她。” 我脸色大变。 原来豆芽仔小萱没来,是把头让他们去抓洛袈山了,可现在听田三久的话,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把头会走这一手..... 就像田三久自己说的,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坐轮椅的洛袈山。 现在他把自己弱点藏起来了,似乎藏到了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怎样?王显生,你可认输?” 听到这话,把头没有表现出慌乱,他双手背后,一步步走进田三久,站在了他面前。 “我没输,是你输了。” 把头目光平静,看着天三久。 说完话,把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随后把头把手机免提开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田......田哥....救...救我。” 手机免提声音听的非常清楚,这道声音所有人都熟悉。 是洛珈山。 田三久楞楞的看着把头。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她,你不可能找到她!” “田..田哥,我的腿.....” “够了!” “够了......” 田三久脸色惨白,他低下头小声说:“是我输了,我不要铁佛了,你别动她。” “抬起头来。” 田三久抬起头,看着把头。 把头一脸寒霜,道: “你听着,要想让她活,决定权不在我,在他。” 把头单手指向我。 我楞在了原地。 “好...好.....我知道....” 田三久一步步向我走来,走到我身前一米处,他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给我跪下了。 “砰!” 田三久头磕在水泥地上,一字一句大声道: “项把头!我田三久!求你放了她!” “铁佛我不要了!” “我求你!” 我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把头。 这场对决,是把头赢了。 就在田三久给我下跪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把头之前说的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田三久弱点被攻破,输的不冤。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咸阳。 还有一个会口|技的女人。 “ 第267章 告白气球 看着田三久带人离开,我松了口气。 “鱼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扶我一下。” 我帮忙搀扶,鱼哥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他深深看了门口一眼,不知道是在看田三久,还是在看红眼睛。 这时我着急道:“把头,我们赶快拿了铁佛走吧。” “呵呵,云峰你刚才看出来了?” 我说是,豆芽仔和小萱不是去找洛袈山了,电话里是长春会那个叫阿春的女人,因为把头你说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 “不错,”把头笑着说,的确是长春会的口|技者阿春。 我有些担心,问:“那要是田三久反应过来了怎么办?他后悔了,又来抢铁佛了怎么办?” 我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涉及到洛袈山,所以才让田三久短暂乱了分寸,估计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咳!云峰你错了。” 我看向鱼哥。 鱼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说道:“别忘了,我跟过田三久一段时间,所以我了解他,输了就是输了,就算反应过来,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们。” “哎....没错啊。” 把头看了眼地下的铸铁佛,开口说:“玉面孟尝,算是一个厉害人物。” “他赢的起,同时也输的起。” “云峰,对了,你准备以后在道上叫个什么名?想好了没?” “什么?起名?”我不知道把头怎么突然这么问。 把头道:“我老了,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如果以后有一天我不在了。” “你要靠自己,你要带着手下兄弟们,所以,我刚才给你铺了第一条路。 “玉面孟尝给你下跪,这事很快就会在道上传开,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你。” “以后只要你自己的名号足够响亮了,那么,天南地北,不管你走到哪儿,行里人都会卖你一个面子。” 铺路...... 把头的话我听了很感动。 的确啊,道上很多人都有自己外号,或者说是代号。 像九清水,银狐,玉面孟尝,杰克马,行里人互相谈起他们事迹时也这么叫,把头让我给自己想一个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便说回去在想吧,现在没时间。 “你能抬吗鱼哥,我看你刚才好像受伤了。” “不碍事,这没多重,走吧。” 和鱼哥抬铁佛上楼梯,我还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鱼哥笑话我说:“你没事得练练肌肉,有空了去健身房练吧。” 我说好,以后一定练。 到厂房外,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们把车后座收起来。 装上铁佛,借着夜色掩护,偷偷摸摸离开了西北二棉。 车走远了,把头手指敲着大腿,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和鱼哥心情也很好啊。 不用整那些没用的,就一句话。 又能分钱了! “哎,钱老板啊,呵呵,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把头笑着打电话,车里这么安静,我和鱼哥都听着。 “是王把头啊,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王把头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怕不是又出好东西了吧。” 把头笑道:“嗯,是啊,我们老朋友了,我直接明说了,知道钱老板你喜欢佛教的东西,我这里有一件。” “哦?” “比那只鸟儿如何?” 把头笑着这样说:“鸟儿就算在修炼,不过也就能到个金翅大鹏,终究逃不过佛祖的束缚,我这件东西个头不小啊,可以说是舍利之王,人间圣物。” 电话那头,钱老板听后陷入了沉默。 过了两三分钟,他才开口说:“你等下先发几张图给我,如果我看了觉得可以,价钱面谈。” “嗯,那就这样。”把头挂了电话。 快天亮时到了住的地方,我们用床单把铁佛包严实抬下了车,一楼是两口子卖早点的,冬天他们也起的很早,早点大姐还看了一会儿。 “小心,在抬高点,你那头低了。” “知道了鱼哥。” 上了三楼,豆芽仔给开了门,他两其实哪也没去,把头就让他们在屋里守着。 “卧槽!快快快!快进来!” 豆芽仔帮我搭把手,将铁佛抬进了屋里。 小萱正拿着小镜子往脸上抹化妆品,她又抹又拍。 还别说,几个月前从阿拉善出来,她晒成了小黑猴,现在又慢慢白回去了。 “把头你们终于回来了,”小萱合上镜子快步跑来。 解开床单,看到铁佛后豆芽仔激动道:“好家伙!这可真厉害,几百万就到手了?” 把头叮嘱道:“你们这两天把东西看好了,近期就有大买家上门。” 豆芽仔笑着搓手道:“你放心吧把头,我就是睡觉也会抱着这大佛睡的,绝对丢不了。” 我指着豆芽仔笑骂:“你给我长点心,感觉就你不靠谱,上次阿育王塔也是让你看丢的,这次要是在没看好,我们谁都别想拿一分钱。” “哎,呵呵,知道知道,峰子瞧你说的。” 等大老板来看货,这几天我也没闲着,这次不用回填盗洞,但也有一些善后工作要处理。 第一,当时文保所里见过我的那两个人,我去打听了,那两人突然消失了,他们单位说留了辞职信,好像人回老家了。 第二,广场小卖部夫妇,我去看的时候小卖部已经锁了,听广场上周围人说,小卖部已经三天没开门了,老板胖女人和他老公不知道去哪了。 第三就是美女白睫琼的事,先死爷爷又死奶奶,她受了不小打击,老太太对我有恩,我还是去白事上帮了忙。 田三久收尾能力太强。 这次整个事件中,只剩下白睫琼一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白睫琼在大礼堂问我说:“项云峰,你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她眼睛早已哭肿,回头看着我说:“那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说没有。 “你就不想?还是说.....我白睫琼配不上你?” “不是,白老板,”我摇头:“我们近期就要离开咸阳了,在回来,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因为说到底....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有一瞬间,互相碰到了对方的影子。” 听了我的话,她抹了抹眼,突然抽泣着笑道:“那天我其实有意识,你这个人很坏,坏透了,没人会喜欢你。” 听她说我很坏,我笑道:“白老板你可说对了,我从来就不是好人,以后也不会是好人,你刚才说这话.....不会是在对我告白吧?” 大礼堂本来就是新人结婚用的,大厅里有一些气球。 也是巧了,因为窗户没关严,我说完话就吹来一个气球,正好落到我们中间的头顶上。 白睫琼翻了个白眼道:“美得你,你以后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以后.......以后如果有一天警察来找我问了,我就说我认识一个叫项风的。” 我说你别啊! 你什么都别说,虽然是假名,万一真查到我怎么办! “怎么?你怕了?” “我偏要说。” 白睫琼脸色一黯,低声道:“项风....像风。” “一个人就像风一样。” “出现了。” “又溜走了。” 第268章 神眼峰 “哈哈!真叼逗!” 豆芽仔在沙发上笑的来回打滚。 外头天寒地冻,桌上煮着火锅,咕嘟嘟冒着热气,小萱笑着往锅里下粉条。 豆芽仔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看你还是别叫什么项霸王了,太难听了,怎么念都是像王八。” “滚你妈蛋的,你才像王八。” “把头你说,我这外号不霸气?” “额.....”把头说你还是在想想的好。 “还想什么!就用我的!我都帮你们想好了!” 豆芽仔指着我:“你以后就叫漠河散土王!” “鱼哥叫少林墓圣。” “小萱你就叫香港一枝花,赵萱萱。” “我...我叫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我说你他妈快闭嘴吧,“漠河散土王?亏你想的出来,土到它姥姥家了,我要是叫这个,以后行里所有人都笑话我了。” “你就叫钱眼儿豆芽仔吧,因为你早掉钱眼里了。”我笑着说。 火锅开了,大家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云峰啊,”把头看着我道:“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有天赋,尤其是对地下文物方面的天赋,所以我替你想了一个。” “就叫.....神眼峰。” “你觉得怎么样?” 小萱连连点头:“好啊,这个听起来不错,比什么漠河散土王强多了。” “神眼峰.....” 我默念了两遍,点头道:“把头,这个好啊,我就用这名儿了。” 不久后,行里一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都说回关盗墓贼洛袈山,她的眼把头玉面孟尝田三久,在某次事件中完败给了神眼峰,甚至都哭着下跪求饶了,只求神眼峰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而作为当事者的田三久,本人好像也默认了这种传言,也没做任何性质的出面澄清,事情越传越广,甚至南派一些出名的老支锅都知道了。 一举双得,不但压制田三久最后拿到了铁佛,把头还为我铺了一条路,“名声。” 这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 ...... “来来来,吃火锅,喝酒。”豆芽仔给我倒了半杯白酒。 “咳!咳!” 鱼哥咳嗽说:“别给我倒了,身体不太舒服。” “鱼哥你没事吧?要不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咳!” “我没事云峰,休息几天就好了,最后是我赢了。” 把头劝道:“还是抽空去看看的好,文斌你还年轻,别留下什么病根。” “还有一件事,云峰,你自己应该还有些存货吧?”把头问我。 我点头说是啊把头,我有点小东西。 把头道:“行内老规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干我们这行,就怕拿着东西抱窝,要是以后运气不好出了事,人赃俱获。”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钱老板肯定会在年前来,你整理一下,一块处理给他。” “嗯,知道了把头,那我先不吃了,先回屋收拾收拾。” 回到屋里,我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黑色双肩包,拉开拉链,我把包里东西都倒床上,这里头可全是我自己的家当。 有什么呢? 有吴爷给我留的笔记本,有五个战国河磨青玉的玉人,行里管这种小人叫贵人,有一些铜杂件,一堆刻着文字的老狗牙装在小塑料袋里,还有鬼草婆当时给我的绣花荷包。 这荷包我就没当回事,随手丢到了一边儿。 把头的意思我很明白,把头要清货,还有十几天过大年了,眼下既然有不差钱的大买家,那就今年的货不留明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全卖了换钱。 别忘了,把头那里也有不少存货,其中有一件最重要,就是金幼玫墓里那件放头骨的葬具,琉璃温明。 我正掏包里,看看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就这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我。”电话中声音听的很冷。 “田....田三久.....” “你找我干什么?”我有些紧张。 田三久冷笑道:“为了不出事,收尾都是我收的,项把头.....我突然觉得你也该干点事了。” 田三久语气有些玩味。 “地址短信发你了,我给你留了点小礼物,项把头你自己去处理吧。”他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我很快收到了短信。 看着田三久给的地址,我皱眉心想,“他得到了塔刹,我们得到了铁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还给我留了什么?” 我把事告诉了把头,把头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没事,你去吧云峰。” “把头你知道田三久给我留的什么?” 把头摇摇头,没说出来。 “哎,峰子你不吃火锅了啊,刚下了羊肉卷啊。” “你们吃,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打车到了附近,顺着地址找过去,那里是城中村一间平房,有个门牌号,很破。 因为怕被人看到,我穿了一黑衣,带了帽子和口罩做掩护。 “吱呀.....” 木门没锁,我推门进到屋里。 屋里很黑很潮,有股怪味。 “啪塔。”我摸到墙上开关,开了灯。 小屋有了亮光,我看到了。 破床上躺着名奄奄一息老人,老人衣服单薄,脸上血迹干了,眼睛被打肿了,还在流脓水,老人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烟头烫伤,右臂看起来骨折了,左手小拇指也被切掉了,用塑料袋裹着。 兴爷...... 是王兴贵..... 他还在努力喘气,因为眼睛看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脖子轻微动了动。 闭上眼,我有点不敢看老人现在的样子。 田三久把人打成了这样,故意留一口气,然后让我来,就是想看我怎么做。 把头应该猜到了,但他默许了。 破床上,兴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状况显然是近气多出气少。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小屋。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次来到小屋关上了门。 用矿泉水冲了咖啡粉,搅拌均匀。 “兴爷,来,喝点水。” 我用瓶子喂了他两口咖啡。 兴爷喝了两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渐平缓,他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着。 兴爷好像做梦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猜他的梦应该是这样的。 是在秋天,一大片棉花地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拖拉机上,周围到处都是采好的棉花,洁白的棉花团被风吹起来,落到了女孩头发上。 兴爷帮女孩摘下来棉花,一脸笑容的说:“小琴啊,你看看,这棉花都沾到头上了。” 女孩回头笑道:“贵哥,我们来开拖拉机吧,我会开了。” 兴爷跳到拖拉机上,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棉花田大声说:“走!出发!” 轰隆隆..... 拖拉机发动,女孩扶着车把,吓得不断大呼小叫。 两人坐着拖拉机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了棉花地尽头..... 他的梦不会在醒了。 我低头看了眼破床上苍老的老人,他还在笑,但,眼角突然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脱下帽子,弯腰鞠了一躬。 “兴爷。” “走好。” 第269章 报纸 二月份,不知道天怎么越来越冷。 铁佛就放在里屋地上,用床单盖着,豆芽仔每天早晚准时给上三根香,我原以为豆芽仔又开始信佛了,哪知道一问,不是这么一回事。 豆芽仔笑道:“人吃饭,佛闻香,我每天把佛爷喂的饱饱的,让它吃饱了好上路,卖个好价钱。” 把头说钱老板从南方过来,来的时间不确定,反正大致就这么几天。 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这越想越觉得可行,那天下午抽空就过去了。 “哎,你不是老钱闺女的男朋友吗?” 我笑道:“是啊大哥,我来找你们王厂长有点事谈谈。” “来找厂长?不对啊,老钱闺女请假了,他说他男朋友骨折了,回去照顾他男朋友去了,我看你手没事啊。” 我笑的有些尴尬,钱辛涵肯定是请假回去照顾红眼睛了。 “那是你记错了,我上次说我是她前男友,不是现男友,别说这个了大哥,你们厂长呢?” “原来是前男友,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厂长在办公室,刚回来,你去吧,记得先敲门。” 来到罐头厂厂长办公室,我轻敲了两下门。 “没锁,进。” 厂长王素娟正在记账,见进来的是我,她楞了楞。 “你.....你是老杨那个朋友?” “王厂长好,是我,”我笑着说:“那个...老杨有事不能来,他让我来拿个东西。” “拿什么东西?” 王素娟放下圆珠笔:“老杨只是我们厂里一个经销商,他让你拿什么?” 我就知道,这女人还不知道杨坤已经死在了彬塔盗洞里。 “是这样,杨哥让我来拿一个什么佛像..他说好像是暂时放您这儿了。” “你等等,我在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这样,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王素娟有些着急。 “大姐你别着急,杨哥他去外地了,好像没信号,他给我发短信了,你看。” 我把手机让她看,短信上写着。 “素娟,我有事去河南了,在山上信号不好,你让我这兄弟去佛堂把佛像拿了,其他东西先放你那,等我回去再说。” 我收回手机笑道:“看了吧大姐。” 王素娟松了口气,说:“原来是拿那东西,拿走吧拿走吧,那东西我看着就害怕,你出去等一会儿。” 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王素娟开门递给我个塑料袋。 袋里装着铜佛像,连包都没包,就随便放在塑料袋里。 “那你忙大姐,我还得给杨哥拿过去。” “老杨去河南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年后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提着塑料袋快步走出罐头厂,我快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么简单,我之前还准备花钱买,来捡漏。 因为王素娟不喜欢,再加上她对古董一窍不通,所以才让我这么容易就得手。 从塑料袋里掏出小佛像看了看,觉得越看越好看,最起码能卖十万块钱。 心里默念了两句话。 “坤哥,对不起了,来年给你们多烧点纸,这东西你放着也没用,我就拿了啊。” 傍晚回去,我把鎏金枯主像放到了桌上。 “啧啧....” 豆芽仔围着转了一圈,笑道:“牛啊峰子,这么简单就让你忽悠过来了。” 我说这是我自己弄的,卖了钱都是我的,不用跟你分。 豆芽仔脸色立即垮了。 “什么你的我的!峰子你的就是我的啊!你给我分一点就行,就一点。” 我笑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卡里存的钱快两百万了,比我们都多多了,要是照你这么说,你分给我一百万行不行?” 豆芽仔脸上堆着笑说:“哪有峰子,我卡里就几万块钱,呵呵。” “你两聊什么,这么高兴。” “把头你来了,”我笑着将佛像的事大致说了说。 把头听后摇头道:“云峰,这是你运气好,记住,对外不要张扬,杨坤出事,他哥应该知道了。” “杨彬那种野路子我没接触过,但听朋友说,他手底下养着60多个人,云峰你注意点,一定要低调行事。” “知道把头,你放心,钱老板什么时候来看我们的货?” 把头说:“大概还要四天左右,从南方坐飞机过来,到了会联系我们,年后你去买辆车考个驾照,以后要用的。” “行,我知道了把头。” “云峰云峰!” 这时,小萱突然拿着一张报纸跑来。 “怎么了?” “你看!” 小萱指着手中报纸让我看。 是1月17,银川报社发的本地报纸,有一篇专栏的标题是,“被人遗忘的族群,阿拉善扈特人迁移之迷。” 攥稿人,本报特约记者,甘旋。 专栏还配有好几张图片,有扈特人小孩放羊的照片,没有阿吉,不过我看到了皮肤黝黑的忽禄叔。 “是甘记者啊,原来她早回银川了啊。” 我看了报纸,写的非常好,报导很详细,扈特人的饮食习惯,火祭,吃羊角,住的窑洞特点都写出来了。 也是好久没见甘记者,突然看见这条消息,心里还有点想她。 “这你订的报纸?”我问小萱。 “不是,我没定,这房东定的,他是银川人,一订一个季度,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我闲的没事了就看一看。” “那之前的报纸都放哪了?我看看。” “我屋里桌子下的纸箱子里,都在里头,你去看吧。” 那时上网还远没有普及,除了电视,民众想要了解社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报纸和杂志是最重要的方式,没有之一。 那时候开报亭报摊赚钱,你没关系都开不了,现在不行了,年轻人谁还看报纸,都是看小视频的。 我进屋拉开椅子坐下,把箱子里往期的银川报纸倒出来,想看看社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甘记者牛逼了,几乎隔一两期就有她的专栏,凭她现在的影响力估计早转正了,我看那些沙漠中采访看的津津有味,非常能感同身受。 此外还看到一些消息,像,信义市场建了西门,租金下调。 坐在台灯下翻看报纸,这一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十点多。 “你不睡啊云峰。” 我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小萱钻在被窝里眨着眼睛看我。 “啊......” 我张嘴打哈欠,揉了揉眼说:“睡,我也困了。” 小萱嘿嘿一笑,她把被窝掀起来一角:“你钻进来睡吧,可暖和了。” “拉到啊,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啊。” “切,”小萱笑着说:“本姑娘赦你无罪,你敢进来吗?” 卧槽,这是被看扁了。 “我来了!” 我一把掀飞被子,挠她脚底板。 “哈哈!哈哈!别!别了!我错了!” 小萱大笑着来回乱蹬。 我松开手笑着说:“行了行了,不玩了。” 我准备收拾完报纸出去。 “嗯?这张....” 抽出来看了看,报纸上写了一条寻人启事。 准确说是一条寻尸启事。 第270章 祝未来可期 报纸发表日期是在一个半月之前,内容是银川北边郊区的一条小河里,发现一具尸体。 男尸,认不出来了,尸体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是说受刀伤致死,配了几张图片,面部打了马赛克。 有鞋子照片,下半身照片,手臂照片。 “这....这是....” 我把台灯度数调高,仔细看了看不是很清楚的手臂照片。 小臂上有一处青色纹身,纹身图案是两条小青蛇。 我老感觉...这纹身有点熟悉。 “青蛇纹身......” “等等!” 突然,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 报纸啪的掉在地上,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萱穿上拖鞋跑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云峰?脸色怎么难看?” 我脸色煞白,右手轻微颤抖。 “没错....不会错的,就是他.....” “小萱你先睡,和把头说一声,我出趟远门。” 我着急忙慌披上衣服换了鞋。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 “别问,我走了,很快回来。” 我边下楼边打电话。 “胡大哥,是我,我想用车,你到我这里多长时间。” “是你啊兄弟,你在哪?” 我把地址报给了他。 “我最快40分钟过去,你等我一会儿吧兄弟。” 我说胡哥你快点。 半个多小时后,胡利群开着出租车过来了。 我上车后说:“胡哥,走,我怕坐火车要等,我们跑一趟长途。” “跑长途?你要去哪?” 我攥紧拳头说:“去银川,西塔附近的一个修理厂。” 胡利群有些惊讶,“银川?兄弟啊,那超过五百公里了啊,你要打车去?” 我点头,“别问了,走吧胡哥,到地方我给你两千块钱。” 知道我可能碰到了急事,他也没在多问,直接掉头发车。 那时候还没修银百高速,我们走的106,一路往北扎,顺着狮子弯口那出去就到了银川,车正常跑要七个多小时,知道我着急,晚上没什么车一路开的飞快,我们凌晨4点多进了银川市。 我路上给老文打电话了,他电话打不通了,而且老文已经不在小卖部住了,我只能到银川在想办法联系他。 “左拐。”凭借着记忆,我帮忙指路。 胡利群往左打方向盘,“这里我知道,以前来过,兄弟你要去汽修厂是吧?那很快就到了,前边就是。” 5点左右到了地方,汽修厂关着大门,听到了动静声,厂里的狗叫个不停。 “砰!砰砰!”我使劲拍门。 这时候天还黑着,过了几分钟,我听到有人骂道:“他妈的!谁!才几点,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光头男人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车哪坏了,是.....” 话没说完,看到我在门口站着,光头男脸色逐渐难看。 “是你....” “是我,我连夜赶来的,有事想找你问问。” “进来说。” 我让胡哥在外头等,跟着光头六哥进了屋。 “砰!” 进屋后我将报纸拍桌子上,颤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 光头六哥看了眼,脸色苍白,不断摇头说:“不是我的错,他不听,我劝过,我劝过......我他妈劝过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闭上了眼。 他的话无疑已经确定,之前赶来的路上,我以为可能是我搞错了。 是智元哥..... 我情绪激动,站起来大喊:“是你!当初就是你出卖了他们!” “不错!是我!”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他拽住我领口,双眼通红的大声说:“我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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