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妹们都学起来,咱只要不指名道姓,警察来了都没用!你们千万不要去网暴她哦~千万不要~”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根本就是个法盲,还自负的跟我扯那么多。 第一条帖子,我已经在她删除前做了证据保留。 本来那条帖子热度已经达到侵犯我名誉权的标准,只是鉴定上稍微麻烦。 而她的第二条贴,刚好帮我补足了逻辑关联性。 这次,我不会让她删除。 帖子点击量越高,李慧付出的代价就越多。 给做律师的堂姐打电话,聊清事情原委,堂姐说三天内给我结果。 我心情大好,去食堂吃饭,进门却感受到隔壁班几个同学对我投来异样眼光。 李慧在打饭窗口和食堂阿姨聊着天。 等我去打饭,阿姨盯着我欲言又止,打了半勺菜把肉全给我颠掉了。 我问阿姨什么意思。 她没好气地说,“不愿意吃去别家。” 李慧在一旁偷笑。 我立马猜到,她绝对又在背后传我谣言了。 2 “阿姨,不要什么都信,如果跟着一起传谣,你也得承担法律责任。” 我好心提醒食堂阿姨,对方却不识好歹,直接收掉我面前的碗。 “不吃饭别影响我做生意!” 那几个隔壁班的同学哄堂大笑。 不知道谁喊了句,“食堂要讲卫生啊,那么脏就别出门了,我们怕生病!” 李慧这时候阴阳怪气地拉扯我,“哎呀,小美人在这呢,别说脏话啊。吓坏了小美人,人家爸爸要生气了!” 我再笨也能想象得出,她背地里编了多么令人作呕的谣言。 但我不明白,眼前这些人,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相信? 我冷冷地问他们,“你们都能为自己说的话担责吗?不管你们听到了什么,只是听她说就觉得是真的?” 有个男生不屑一顾,“听说?我都看……” 他话没讲完,被李慧冲过去制止,“嘘!怎么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我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看”字。 李慧果然不光是靠说,她给他们看了某个恶心的内容。 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她p了假图骗人。 那张图的内容,一定关于我和我爸,我光是想象就恶心地想吐。 愤怒吞噬了我的理智。 我扑上去抢李慧的手机,李慧却高喊,“打人啦!疯子打人啦!” 那帮人快速把我拉开,李慧还趁机往我肚子上踹了好几脚,疼得我喘不过气。 “大家都看到了吧?是她动手打我的!” “我自我防卫,这里全是我的人证!” “苏夏,你这回还想报警吗?报一个试试看?” 两个胳膊都被人架住,我只能对身边的人解释。 “我能猜到她给你们看了什么!那都是假的!现在ai那么厉害,不用找人都可以p图!你们随便就相信她了?” “现在撒手放开我!要不然等着跟她一起吃官司吧!这事,我肯定要个结果!” “李慧,你不会真以为我拿不到证据吧?” 抓着我的人见我不像开玩笑,也不想蹚这趟浑水,放开了我。 我立马给堂姐又打了电话。 “姐,你现在能到我们学校来吗?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取证。我现在怀疑她p了我的图,私下传播来着。” “嗯,到了给我打电话,等你来了我们再报警。”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那几个最开始跟李慧掺和在一起的有些怕了,纷纷挤出人群离开。 反倒李慧一点不觉得慌。 她拿着手机操作一番,应该是把证据全部删了,这才冲我挑衅,“吓唬谁呢?让你姐来呗,能怎么?我什么都没说,你别到时候诬陷我,我还得告你呢!” 我冷笑一声,“那你千万说到做到啊,希望你在法院不要哭。” 3 半个小时后,堂姐来了。 她先跟李慧表明了她的律师身份,告诉她侵犯名誉权的严重后果。 李慧依旧嚣张,连同我表姐一起怼。 “你是律师了不起啊?你说我侵犯我就侵犯了?少说废话!证据在哪呢?” “没有证据在这给我扣帽子,咱们谁才侵犯名誉权啊?咋?觉得我雇不起律师?” “你们随便闹!我要是服个软,我就不叫李慧!” 即使我堂姐已经在场,她还是油盐不进。 我们只好又报了警。 这次警察找到李慧了解情况,李慧对我的指控坚决不认。 “怎么能听她一面之词啊?我手机就在这,跟你们检查呗。如果找不到证据怎么办,她诬陷我该不该赔偿我?” 不光李慧,连食堂的阿姨,还有那几个隔壁班同学,全是一问三不知,拒不承认有造谣我。 警察也没办法。 “小姑娘,现在没什么实际影响,又没证据,我们也做不了事。” “你后续要注意搜集证据,一有新情况立马告诉我们。” 警察无奈收队,李慧因此更嚣张了,仰着头用眼神挑衅我。 堂姐叮嘱我不要跟李慧再起冲突,交给她一步一步处理。 眼看堂姐也要走,李慧贱兮兮故意问,“林夏。咱姐这就走了?下次啥时候来啊?下回能给我也带走吗?上学上的我烦死了。” 我咬着牙不语。 回到寝室,另外两个室友听说了今天的全过程。 她们都来安慰我,还主动说,如果有机会一定帮我搜集李慧的证据。 李慧跟我不对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寝室里只有我自己去年谈过恋爱。 当时李慧就因为这事儿,骂我廉价,喜欢给男人送。 后来我因为性格不合正常分手,李慧又幸灾乐祸,说我被人玩厌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仇视男性。 谈恋爱那件事,我还能当是网上洗脑洗傻了。 现在她连我一句父亲节快乐,都找茬到这种程度。 恐怕她已经彻底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了。 今天这事,把堂姐也气得够呛。 她晚上给我闪送来了律师函,“你把这个放到李慧桌子上,她这两天也许能收敛点。” “放心吧,夏夏,姐肯定帮你赢官司,让她起码15天拘留!” “再有今天这种事儿,你偷偷录音,也能当证据链。” “虽然司法上不承认,但是能帮助法官和陪审团建立完整的认识,也够了。” 文件袋里除了律师函,堂姐还在里面放了个伪装成钥匙扣的录音笔。 她给的东西很快派上用场。 晚些时候李慧回到寝室,进门就嘲讽我,“呦,报警姐,一天报警两回,开心吗?”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找自己姐来。哈哈哈哈,还律师呢,什么时候给我发律师函啊?” 我立马把律师函甩到她桌面上,顺便按了下录音笔的开关。 “给你,过两天开庭记得去。” 李慧脸色微变,拿起律师函看完,依旧不屑,“两个犟种。都说了你们没证据的,让我去就去呗,刚好我也体验下打官司。” 我故意诱导她,“那就体验嘛。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啊。我已经拿到你给他们看的图了。” 李慧听了大笑,“林夏,你也太想吵赢我了。那图我都没给任何人发过,让他们看看而已,你说你拿到了?” 忺鸒奬櫵紥宥筺夙碶陫侧閐太瑀炀京 “真想看啊?那我恢复一下记录,让你欣赏一下。为了找到你爸的照片,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呢~” 4 李慧操作了几下,得意举起手机,“来,看吧,这是你想要的照片。” “你得谢谢人工智能的审核严格,不然我就让他们做尺度更大的图了。” 隔了两米远,那张照片依旧让我血气上脑。 她显然给一对情侣换上了我和我爸的脸。 人怎么能恶心到如此地步。 室友看不过去质问她,“李慧,你自己没爹吗?拿人家父母开玩笑,你还是人吗?” 李慧冷笑,“我没爹,你们没妈。少给我扯没用的,我就是无条件站在我性别这一边,极端才能换来平权!” “就算我爹在这,我也要骂他大傻根!” “要怪就怪她自己太爱男!” 真想不到如此小脑萎缩的话能从大学生嘴里说出来。 不过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之前每个月,李慧可都是给她爸打电话要生活费来着。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她连她爸都要骂吗? 那我就真实她一回,看她说到能不能做到。 懒得再和李慧争吵,我把录音文件给堂姐发过去一份后,自己也留存一份在手机里。 法院的传票三天后开出来。 堂姐第一时间寄给我。 那天恰好学校放假,李慧要回老家。 我买了跟她同一班的车票,准备一身新衣服、口罩、墨镜作为伪装。 兜兜转转六个多小时,我们才抵达乡镇车站。 接着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乡村土路,到了李慧村里。 期间我一直和她维持合适的距离,让她在我视野中。 我亲眼看见她进了一家破旧的石头院子。 村子里其他人家都已经盖上了小洋楼。 唯独李慧家的院子还是石头垒起的围墙,青砖盖的旧瓦房。 走到门口能听见她家中爽朗的笑声。 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马上隔壁村有一家盖房子的,说好了让我去帮工。到时候挣的钱,再攒攒,就能给慧慧换个手机用了。” 另一个女声接话茬道,“你就惯着吧!一年剩不下几个钱,都花在她身上!” Pe$兔 《北派盗墓笔记》 第1章 离家 我在里面待了七年,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 出来的第一天,我接到几个电话,老板们极力劝说我跟着他们干,有一月给十万配车的,还有一月给二十万给股份的, 这些电话大都从两个地方打来。 北|京的潘家园,天|津的沈阳道。 当时考虑了下,还是都拒绝了。 我当初入这行本就是错误,纵然一夜暴富,可我也付出了代价,七年光阴,从当初的白净小伙,变成了如今三十多岁的肚腩大叔。 当初认识的女孩,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无亲无故截然一身,最后选择去了大理。 我在洱海边上买了个小门脸,开了个小超市,每天没生意的时候就去海边走走,吹吹海风,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小超市的地址在苍山东路,挨着乐玛特,若有朋友想来玩,我将以茶待之。 前段时间不是发现了古蜀文明吗,还出土了轰动全国的黄金面具,其实啊,我的暴富路子,和这些东西有些关系, 离不开两个词。 古董,盗墓。 前几年鬼吹灯,盗墓笔记,黄金瞳,电影电视剧大热播,现在空闲下来,我也写写这行当里的那些事。 云顶天宫,秦岭神树我没见过,我也没有黄金瞳,但我十六岁入古董行,确实亲眼见过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就从头说起吧。 我出生在祖国东北的小山村,紧挨漠河,冬天冷的能冻死人。 奶奶把我养大,我没见过父母,更不想去问他们叫什么。 老话说隔辈亲,我小时候非常淘,不听老师管教,学习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常年班级倒数。 当时村里给办了低保,好像是每月八十多块,还有个什么孤儿特困户补贴,每月一百多块,我家说是艰难维生都不过分。 初中那会儿,电视里天天放中央台的寻宝节目,我看的特别入迷,那些人之前不当回事的瓶瓶罐罐,结果专家说能卖好几万,是古董,能换房,换车! 我当时一直骗奶奶,说学校让买学习资料,奶奶给了我钱,我就跑去书店,全买了古董方面的图书。 我记得看的第一本书是《古泉五十名珍》,戴老先生出版的,很厚的一本。 古泉就是铜钱,在我们那叫紫钱,这本书让我大开眼界,开始疯狂迷恋起了古董。 我在我们家翻箱倒柜,又忽悠同学,不看字,统一已五毛钱一枚的价格,让他们从自己家里偷铜钱,偷出来卖我,我收购。 省吃俭用,食堂的饭我从来不订菜,后来我又把一堆课本卖了七块钱,我学习太差,老师当时只是一直叹气,说这孩子完了,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是社会的毒瘤。 我当时对老师的话不屑一顾,我心里做着发财梦,就算我成了毒瘤,也要做个有钱的毒瘤。 初三,临近中考那年,我16。 奶奶因为在院里扫雪,发生了意外,不小心摔断了腿,医疗费手术费加起来要三千多。 我们家的情况,当时连六百块都拿不出来,我印象很深,奶奶当时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晚上还会哭。 大姑夫在雪乡漠河开了好几家农家乐,他生意做得不错,我就跑去大姑夫家借钱,借钱给奶奶买药。 虽然表面上没说啥,但有一次我在背地里偷偷听到了,大姑夫说我是个扫把星,还说我们家是破落户,说这借出去的钱就当掉了,还让大姑姑少和我们来往。 那年冬天的晚上,漠河零下三十多度,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三个多小时。 年少轻狂,大姑父的话将一位少年的自尊心,狠狠的砸了个稀巴烂。 攥紧借来的钱,我心里发誓:“我!项云峰!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直接自己辍学了,严格说起来,我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算小学毕业生。 三千块钱,除了奶奶手术买药用的,还剩下七百五十三块,这笔钱我偷偷留下来了。 不光收铜钱,我还跑去邻村别人家收瓷器,收银元。 农村人只认为银元值钱,对瓶子碗盘瓷器之类的,大都不懂,也不太上心。 天天看书看鉴宝栏目,我渐渐有了一些基本眼力。 我用一百块的价格收了一对清末的洋蓝鸡毛大掸瓶,用不到两百块收了几件民国粉彩仕女图小盐罐,用一百八收了三只清中期民窑青花碗,可惜这三碗都有鸡爪纹,没保存好,都有大冲线。 之前我还存了一小袋铜钱,大概有两百多个,铜钱大都是宋钱和清钱,其中道光,光绪,乾隆,皇宋,元丰最多,这些铜钱存世量大,我知道不太值钱,其中最让我满意的是有三枚品相很好的雍正,我知道雍正通宝能值点钱,但当时不知道具体能值多少。 买完这些东西,总共花了五百多,我自己还剩下240块,当时的平均月工资也就三百出头。 我当时和一位女同学关系不错,她帮了我的忙,借给了我两个30寸的大拉杆箱。 一共11件瓷器和一小包铜钱,我小心的用被褥裹了又裹,怕摔碎,还塞了很多泡沫。 最后,整整装满了两个大拉杆箱和一个双肩包。 奶奶很不理解我的做法,说我不务正业,还说她白养我了,大姑父也知道了这件事,村里人大都也知道了这件事。 不少人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 受着白眼,背负着别人的不理解,在腊月十七那天早上,我带着东西,离开了漠河。 当时我脑子里认为北|京人最有钱,我收的古董当然要卖给北|京人,何况我对潘家园那个传说之地,早已心生向往。 从漠河到北|京没有直达车,只能先坐火车到四平,然后从四平到北|京西。 全程二千多公里,要五十多个小时,为了省钱我选择了最便宜的硬座。 我提着两个大拉杆箱,身后还背着大背包,头很油,穿的也很土,车站里的旅客不时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从没出过远门,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而且是孤身一人。 买完车票我身上就剩下不到一百块,要是东西卖不出去,我连返程的车票都买不起,更别说吃饭。 火车上的饭很贵,我不敢花钱,就用带的杯子一直接热水喝,实在饿的不行了,我就去买了一袋四块钱的麻花。 农村娃第一次到北|京,看啥都新鲜,车站里的安检仪我都是第一次见。 当时岁数不大,但我不怕生人,敢和人交谈,我就问别人要怎么去潘家园古玩市场,售票姑娘很热心,他让我坐地铁,还告诉了我怎么换乘。 从北|京西站坐九号线,然后到六里桥下车换十号线,在到潘家园站下车。 还好我记性不差,没走多少冤枉路,那时候地铁还是两块钱随便坐,只要你不出站就没人管你。 下了地铁站,人行道上都是防滑坑,我背着包,拖着两大箱子很吃力。 走过华威桥,我终于看到了北门外立着的金字横碑。 “潘家园旧货市场。” “终于到了... 第2章 卖货 拖着箱子从北门进去市场,我首先看到的是大棚区,好家伙,那天刚好是周六,说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金刚菩提,蜜蜡松石,瓷器杂项,玉石珠宝,铜器兵器,石雕拓片,刺绣字画,真的是什么都有,看的我大开眼界,眼花缭乱。 当然,大部分都是假的,大棚地摊上有真货的寥寥无几。 我一乐,心想:“这里都是假的,我的东西都是自己收上来的,是真正的老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卖光吧。” 见棚子里有个空摊,于是我就准备拿出来东西摆摊。 “哎,你干啥?”旁边的一位光头摊主阻止了我。 “摆摊啊,”我说。 “摆摊?这是你的摊吗你就摆?走,走,小屁孩赶快滚。” 我一咬牙说:“我要摆摊,这是你的摊吗,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 光头男眼睛滴溜溜一转,他马上笑着说:“一百块,给一百块你就摆吧。” “什么!要一百块!” “怎么这么贵!” 他斜着眼说:“就这价,不摆就赶紧走,别挡我做生意。” 我兜里现在总共剩下不到一百,一咬牙,经过讨价还价,我给了他九十。 这下,现在我全身只剩三块钱了。 光头男收了钱,一直在笑。 不曾想,我刚铺开摊子,东西才刚摆了一半,古玩市场的大喇叭开始响了。 “各位旅客商户,潘家园旧货市场已经到了闭市时间,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离开市场,祝您购物愉快,生意兴隆。” 喇叭一响,四周的摊主们都开始收摊了。 当时我人都傻了,我这还没摆呢...... 我气冲冲的对光头男说:“你把钱退我,现在市场要关门了,我还没开始摆呢。” “呸!”光头男吐了一口痰,冷着脸骂我:“你麻痹的,怎么没摆!你布都撑上了!这就算摆了!钱是不可能退的!” 我眼睛一红,急眼了,我当时抓着他胳膊不松手,嚷嚷着要他把钱还我。 “去你妈的小崽子!”他狠狠的朝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我当时才16,哪里打的过这人,我疼的都直不起腰来。 身边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收好摊装三轮车拉走了,踹我的光头男也走了。 寒冬腊月,北|京虽然比不上漠河,但晚上也很冷。 市场保安牵着大狗,见我收摊慢,还不停的催我,说要是晚点了会罚我款。 天短夜长,等我拖着箱子走出市场,天已经黑了,我又冷又饿,身上只有三块钱。 在路边凳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我打听到了华威桥西里那边有个网吧,大概有两公里远。 我又拖着箱子往那边走,不想到了网吧一问,人开包夜最便宜的机器也要十块,我钱不够。 住网吧的想法也破灭了。 外面冷的厉害,我实在受不了,就拉着箱子躲进了一间atm自助银行。 不时有人进来取钱,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地上很凉,我难受的睡不着,就带上棉服的帽子,靠在墙角蜷缩着。 过了两三个小时,迷迷糊糊的,有人拍了拍我。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这大妈手里还牵着一条小白狗,估计是劲松附近小区的居民。 “小伙子,这么冷的天,你咋睡这呢?” “我刚买了两个烧饼,还热乎着呢,你要不嫌弃就吃了吧,给你放这了啊,”大妈摇了摇头,将塑料袋放在了装灭火器的红铁皮箱上。 大妈留下东西就走了,我肚子饿的咕咕叫,最终还是去拿了塑料袋。 烧饼是带芝麻的干烧饼,又脆又香。 吃着吃着,我哭了。 “难道就这么放弃?” “回去别人不是更看不起我们家?” “不,不会的,”我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打气,“项云峰,你一定能成为有钱人的。” 早上八点,我在次来到潘家园,因为没有钱交摊位费,我只能拉着箱子不停转圈,看有人在看瓷器,我就会凑上去问:“大哥,要不要看看我的瓷器,都是老的,价格合适就能卖。” 这时市场里的大喇叭又响了。 “各位游客,请小心不法商贩尾随,请看管好自己的财物,已免上当受骗。” 大喇叭这么一放,这人看我的眼神就变了,连忙跑走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人都以为我是不法分子,是诈骗商贩。 随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了一家古玩店,我问店老板收不收瓷器。 店老板不咸不淡的说:“啥东西啊,拿出来看看。” 心里一喜,我直接放平拉杆箱,打开了。 “嗯,这些玩意不太行啊,老倒是都是老的,这对胆瓶你打算卖多少钱?”老板指了指箱子里的一对清晚期洋蓝胆瓶。 咽了口唾沫,我小心翼翼的说:“清晚期的,一对能不能给......给八百?” “啥玩意?八百!”老板眼睛一瞪:“最多给你一百五,卖不卖?” “....一对才一百五?”我心里一片冰凉。 我从山区收过来,忍冻挨饿的坐了两千多公里硬座火车,收过来都要一百! 只挣了五十块? 我当时气的脸色通红,直接就装箱了,老板一看我要走,马上又说了句,“哎,你别慌啊,实在不行我在给你加二十,一百七怎么样?” 强忍着没发作,我自认为自己的报价合理,没想却受到了如此侮辱。 “你那二十块,留着自己花吧!”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是听不进去话的,小年轻火气更大,我不管不顾,直接拉着箱子出了店。 我还没放弃,我准备去市场外面摆,结果出去后一看,城管正在没收东西,好几个打游击卖假货的家伙东西都被没收了。 我吓得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我万念俱灰时碰到了一个老头,老头说:“小伙,这潘家园六日人多的很,摊位很贵,你可以去报国寺试试啊,听说那边的摊位不要钱。”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顿时大喜,又拉着箱子赶去广安门报国寺。 报国寺不要钱的摊位,就是我最后的机会。 第3章 翻身 报国寺那时候还有地摊,而且地摊还不少,已卖钱币和瓷片为主,相传北|京很有名的片白就是在报国寺发的家。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带的刚好也是瓷器和铜钱,路子刚好对口,我瞬间一扫颓废,信心大增。 我还真不信老东西没人要! 我运气不错,占到了报摊前面的一块空地,又用仅剩的三块钱买了两根鸡肉肠。 我吃着鸡肉肠心想:“是饿死冻死在北|京,还是吃香的喝辣的,就看今天了。” 意料之外。 我摊子刚铺开,还没十分钟,我小摊前就围了一大堆人。 “老板,这宋钱和清钱怎么卖的?” “老板,你那粉彩小盐罐拿给我看看行吗?” 一时间,我忙的不可开交。 “老板,那对洋蓝的胆瓶多少钱?你直接说个最低价,合适我就要了。” 慌乱的看着摊子,我随口说,“一对洋蓝胆瓶,最少八百。” “行,包上吧,要了,怎么给你钱?”这人直接点头让我包上。 “慢着,先别慌,这对瓶子我出八百三,”突然又有一人给我加价。 “马老三,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这人冷声说。 “呵,规矩?你不是还没付钱吗?人小老板愿意卖谁就卖谁!” “你跟我说规矩?宋老板,现在老东西越来越少了,何况这种嫁妆瓶不用愁销路,随便配个盒子搁你店里,能卖多少?宋老板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老板啪的拍了下大腿。 “草!马老六,你管老子卖多少!老子卖多少关你毛事!” 瞧这两人快要打起来了,我忙劝架。 “别吵架啊,这不还有别的东西吗?你们看看,这个粉彩小盐罐就不错,虽然没盖了,但画工好。” 宋老板看着我手中的盐罐,大声问我:“小兄弟,刚才你说八百卖我的,你现在是想卖给谁?” 我心下想:“怎么在潘家园没人要的东西,到这都抢起来了?” 想了想,我看着他说:“大哥,这对瓶子先前说的是八百,那就八百卖你了,我不能食言。” “哈哈。” “好!”男人大笑着拍了拍自己啤酒肚,看着马老六,一脸得意。 他大致扫了一眼我摊位上的其他东西。 “行,小兄弟挺痛快,那我也给你来个痛快的。” “你这堆东西,我全部要了。” “一枪走!”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北|京老板咋这么豪。 “行了,别卖了,摊子收了,跟着宋老板去店里取钱吧,”旁边摆摊大姐羡慕的对我说。 “哦,哦,好,”我赶忙收了摊子。 跟着大肚腩宋老板进了店,他让我把箱子留下,说会把箱子钱也给我算进去。 最后。 瓷器,铜钱,加箱子,大肚老板给了我四千七现金!这相当于当年普通人打工一年的存款了! 就是这么牛逼,大老板直接包摊一枪打,连拉杆箱都给我买走了..... 两手空空的出了报国寺,我摸着衣服里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脸都快要笑烂了。 我站外广安门桥上,手持巨款,放声大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项云峰念书不行,但我天生是块做生意的料!大姑父的农家乐算个屁!我以后要当全国最牛逼的古董商!”这时,来往行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我。 如今过去十五六年了,每当想起这一幕,想一次笑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帽。 这一趟,净赚四千多块! 兜有余粮心里不慌,有钱了肯定要先去填饱肚子。 村里娃饭量大,我一顿吃了两碗刀削面,还要了个凉菜,吃的饱饱的。 吃饱了饭,用牙签挑着牙,我心里就在计划,“嗯,这路子行,刨除要还大姑夫的,我还剩一些,这点钱应该够当本钱了,下一趟就不用还大姑夫了,我多收点东西,跑一趟能挣四千,那要是跑十趟?不就能挣四万吗?” 晚上到西站,我被一位中年女人忽悠了,去住了小旅馆,价格是一晚60块。 住进去后,老板娘偷偷摸摸的说:“小伙,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妹?” 反应过来后,我慌忙的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不要小妹。” 老板娘软磨硬泡,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多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别再来烦我了。 老话说的好,出门在外,财不外露。 印象很深,当初旅店老板娘直勾勾的看着我那一叠红钞票。 当晚我很困,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怕不安全,我还特意将装钱的塑料袋压在了枕头下。 不曾想到,等我睡醒后。 钱没了...... 我千辛万苦挣的四千多块,没了。 “钱呢!我钱呢!”当时我吓的脸都白了,拼命的胡乱翻床单,翻枕头。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干瘪的黑塑料袋。 我吓坏了,忙去找老板娘,我让她去调监控,我说我的钱丢了,我要报警。 结果可想而知。 钱,一分都没找回来。 时至今日,我对这种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都没有好感。 十几年过去了,我估计那间小旅馆早不在了,说恨吗,也谈不上了。 如果当初钱没丢,我可能现在是个古董店小老板,可能娶妻生子了,我的人生轨迹可能会完全改变。 但,谁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当初钱没有丢,圈子里就不会有我这个人,道上更不会有“神眼峰”这个外号。 警察简单的做了笔录,隐晦的告诉我钱找回来的希望不大。 两手空空,万念俱灰。 我不敢回漠河,不敢回家。 我知道,我回去后肯定会被笑话,被同龄人笑话,被大姑父家看不起。 我嫌丢人! 我说我挣了四千块钱,村里人根本就不会相信! 站在西站外的过街天桥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跳下去,我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没爹没妈没人管,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早死早投胎。 少年心智不成熟,万一有了我这种想法,是很可怕的。 我那时准备跳天桥,就算跳下去没摔死,估计也会被来往的货车给轧死。 腿都伸出去了。 就这时,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 第4章 入伙 “呵呵,小伙子,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 我抹着眼泪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昨天在潘家园给我指路的老头吗? 就是这老头告诉我报国寺摊位不要钱的。 “小伙,从你昨天来潘家园卖东西,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钱被偷了?” 老头穿着一身休闲衣,鬓角有些白发,看的很精神。 当时没多想,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我说我的卖货钱被偷了,我不想活了。 他摇头轻笑,“小伙你丢了多少钱?” 我说丢了四千多块。 “呵呵,”她笑着对我比了一根手指头。 “四千块也叫钱?你跟我干,就这个时间,我就能让你挣到两万块。” 呆呆的看着他那一根手指头,我问:“多久?一年?” 老头摇摇头。 “一月??” 他又摇摇头。 “一星期???” “哈哈,不逗你了,一分钟!只要你上手快,几千块钱分分钟的事!” 我觉得不可思议,我还以为这人是人贩子,想让我卖肾去。 要卖肾我可不干,要死了还好,要是活着卖了肾,我可都听人说过,一辈子都生不了小孩,老婆都得给自己戴绿帽。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伙子,要想混出名堂风风光光的开大奔回家,那就跟我来,要是你为了那点鸡毛钱还想死,那就不用来了,证明我看错人了。” 是的,四千块,对生活贫苦的我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他来说就是鸡毛。 这个人,就是带我入行的师傅。 他干的发财路子,就是盗墓。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从跟着他下天桥那一刻,我算入行了。 入行不久后我就了解了,这老头说的话没错,几千块就是鸡毛,就是能分分钟赚到。 各位是不是经常听说盗墓的四大门派? 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 其实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这些门派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现在倒斗的大概分为两派。 即北方派和南方派。 也有人戏称为胆大派和胆小派。 北派人胆子大路子野,手上有把洛阳铲啥都敢挖,但是有一点,就是不擅长掏水洞子,尤其是湖南贵州浙江这些南方地区的水洞子,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水洞子难度很大,要人有水猴子那种水性,水洞子太深的,还需要专业的气瓶潜水设备。 不吹不黑,北派基本都是旱鸭子,地面上牛逼,水下是真玩不转。 南方派有很多是家族式,老爸带儿子,爷爷带孙子,一般很少和不认识的外人搭火,所以被人戏称为胆小派,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防止黑吃黑。 这行里鱼龙混杂,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牛逼的是真牛逼,都是能倒背葬经的人物,一眼定穴,这话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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