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上半身向后仰,使劲向外一拽。 这次拽出来了,但由于惯性太大,黄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铁镐带下来一个大土块。 我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反光,用灯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黄毛脸色刷的白了! 我也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开始本能的向后退。 是蛇。 一大团蛇。 第241章 洞中洞 “你两怎么了?”水泵不明白的问。 黄毛话都没说,铲子铁镐也不要了,他连滚带爬的向外跑。 我跑的更快,黄毛还没动我就扭头跑了。 “啥啊这是!粘不拉几的。” 水泵疑惑的抓起来手上东西一看,扔了就跑。 “蛇!他妈的有蛇!” 因为放着梯子上下来回倒土不方便,皮桶老是碰着,所以我们干活的时候梯子是抽走的。 黄毛喊:“三包!三包!梯子!快放下来梯子!” “怎么了你们?”三包问。 “蛇.....挖出来一大堆蛇! “快放梯子!”黄毛惊恐的大喊。 “蛇!” 三包吓得直接用木板盖住了洞口。 盗洞里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要不是有头灯,就什么都看不到。 最后跑出来的水泵见洞口盖住了,顿时破口大骂。 “嘘....” “别出声.....” “你们听到动静没?”我问。 “什么都没听到,没动静啊。” 黄毛说完又骂:“三包!我xxxxx” 刚见到蛇被吓了一跳,现在我倒冷静了些,因为学过生物常识的人都知道,蛇和乌龟差不多,如果处在冬眠状态下,基本上攻击性不大,从冬眠状态醒过来,需要时间。 还有,挖土挖到蛇不罕见,很多工地施工造路都可能会挖出来蛇。 因为冬天天冷了,蛇都钻到地底下洞里冬眠了,算自然现象。 我说泵哥你回去看看,蛇冬眠了不会动。 “我草!你怎么不去!不咬人你去啊!”水泵道。 我又说:“那黄毛哥你去吧,绝对不会咬人。” 黄毛使劲瞪着我说:“风哥你去,咬死你了,我帮你火化。” “妈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两胆子小的,我去就我去。” 我抓紧头灯开始往回爬。 这时又听到了黄毛大骂三包不给竖梯子。 这次爬回去,我看清楚了。 水泵一镐刨出来几十条蛇。 长的一米多,短的有小半米,墙上挂着几条,铁镐把上也耷拉着几条。 这些蛇有的会动一动,大部分都一动不动,蛇身上的鳞片呈现黄黑色,有一块块的圆形斑点。 这是什么蛇? 这时候,就体现出有知识的重要性了。 以前红姐对植物学生物学感兴趣,她屋里有几本书我看过,其中一本书是写关于蛇的,刚翻开没几页就能看到这种蛇,记得好像是叫花团蛇还是团花蛇来,没有毒。 我想了想,不对劲。 想想。 现在盗洞的深度大概在地下六米左右,周围都是实心土,蛇能钻到这么深的地底下冬眠? 这是蛇还是钻地龙? 我小心的避开地上几条团花蛇,仔细看了看墙面,看过后,又用铁锹扒拉了两下土。 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向右蔓延的小洞口,空心的,拳头那么大。 这时,洞外传来喊声:“快走!三包放下来梯子了!” 我没有理会,又用铁镐向盗洞右侧墙上刨。 大量碎土往下落,刨了没几下,突然塌出来一个大洞。 洞口乌漆嘛黑,没有风,没有声音,非常的安静。 “难道到地宫了?没有吧?这还差的远。” 我抓紧头灯,侧着身子探头过去看了看。 挨着我们打的这条洞,右侧竟然还有一条盗洞! 洞顶上铺了一层木板,下头用手臂粗的棍子支撑着,我们挖的这条横向盗洞,和突然发现的这条盗洞,中间被土层分开了,间隔不到三十公分! 我看的目瞪口呆。 感情那些蛇,不是钻地龙钻下来的,是先爬到这个盗洞里,然后又爬到了我们这个洞里。 这时我头灯突然开始一闪一闪,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我慌忙退出去喊人。 杨坤刚才没在,我说杨哥你快下来看看,情况好,我发现了一条路线和我们一样的盗洞。 要知道一件事啊。 杨坤决定的路线,是他让黄毛用经纬仪激光打的坐标,是离古塔最近的一条路。 ...... 十分钟后。 “老大怎么办?” “这洞前头好像很深啊,我手电都照不到头。”水泵问。 杨坤骂道:“还看什么!这肯定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我草tm的,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得把他活埋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感觉哪有问题。 一抬头碰到了木板,半蹲着身子,顺着这条盗洞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我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路,地上有碎石和土,这些土翻过,不能确定这条洞是否通到了塔下地宫。 但就从目前情况看,这条盗洞的回填只干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之前的人慌张到连头顶上支撑板都没收,也正是因为这些板子顶着,盗洞才没有塌。 我想了想,对杨坤说:“杨哥啊,前路不通,咱们要想找到点儿什么,怕是只能向后爬,看看这个老鼠洞,到底是从哪里打下来的。” 杨坤黑着个脸,点头道:“说的没错,你先走,我跟着。” 我心里骂:“你个老阴比,我走前头,出事了那就是我先死。” 蹲着向前爬了十多米,我回头看了眼,发现他们几个动都没动。 “走啊,你们在干嘛呢。”我喊道。 “别慌,咱们保持距离,你在往前走走看。” “就是,老大说的对,保持距离。”水泵喊道。 我小声骂了句,接着向前爬。 “什么东西?” 我看到盗洞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躺着。 加快速度爬过去,我用灯一照,被眼前一幕吓的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杨哥!快过来!有死人!”我回头大喊。 我身后哪还有人。 杨坤水泵黄毛都跑没影了。 是死人,不对。 更准确的形容,是脸上还剩一点肉的死人,烂了,但还没有烂完,大冬天都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尸体下半部分穿着破烂牛仔裤,一只脚上穿了黑色旅游鞋,另一只脚向外弯曲,没有鞋。 上半身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圆领黑毛衣。 我看死人脚上旅游鞋的样式和袜子厚度推断,这人死的时间有可能是在去年冬天。 我用衣服挡住鼻子,跨过尸体走到了盗洞后半段。 从这里向上抬头,看了几十秒,我什么都明白了。 “没事吧兄弟?快上来。” 杨坤把我从梯子上拉上去了。 “你刚才叫什么?是有什么东西?” 我没搭理他。 拍拍土,我拿了把铲子跑向了房后头,就是倒土那里。 顺着上次发现烂羽绒服的地方,我用铲子向下深挖了几铲子,很快发现了一块方形木板。 用铲子撬开木头板,地面上露出来一个直径60公分左右的大洞。 我挥手赶了赶灰尘,用手电照着向下观望。 高度大概4米左右,我正好看到了,躺在盗洞里那具还没烂完的尸体。 我推测死的人应该是照片中的圆脸胖子,水泵把照片烧了,不过就算有也用处不大,根本认不出来了。 “这人是谁?怎么死的?” “是被同伙黑吃黑了?” 这条无意中发现的百米盗洞,肯定不是一个人挖的,绝对是一伙人干的。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那伙人回填都没干完便匆匆离开了。 这个死的胖子,尸体在下,衣服在上。 是不是上头有同伙想拉他上来,结果没能拉上来,只拽上来一件羽绒服? 开元寺塔下的地宫,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杨坤咳嗽了一声,道:“项兄弟,你点子多,现在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干?” 我摇头道:“不清楚,你让我想想。” “泵哥我害怕,有个死人,是不是照片里的胖子。” “别怕别怕,哥在这呢啊,婷婷不怕。” 洞里还有一堆蛇没收拾,这肯定不能干了,暂时收工。 回到二楼屋里是后半夜三点多,水泵不知道去哪了,我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睡不着。 突然有点想上厕所,我起来披上衣服下了楼。 我还没走到厕所门口,突然听到婷婷小声的叫声。 “哎呀....泵哥,我麻了麻了...” 水泵说:“麻了好,麻了好。” 我没敢去打扰人家,想着去门口解决一下算了。 开门出来,走到墙根解裤子放了水,这时候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两分。 反正睡不着,也不着急上楼,我坐在台阶上摸出一根烟点上,冒着烟想心事。 我要是柯南就好了,真相只有一个,关键是没那个脑子。 夜深人静,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听清,我正抽烟想事,突然听到身后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黑漆麻黑,只见不远处花园里,好像蹲着一个白头发老头。 老头是背对着我蹲在海棠花边儿上。 我就看到他蹲在那里,双手举着水管,一动不动。 在给花浇水。 第242章 进地宫 大半夜,冷不丁看到小花园里蹲着个人,搁谁都害怕。 紫薇小广场没路灯,我举着手机照明慢慢靠了过去,我想看这老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由于有哗哗的流水声,在加上他背对着我,所以这蹲在冬青旁的老头没注意到我。 “大爷!” “卧.....” 老头被我突然一嗓子吓得跳了起来,看清楚是我,又硬生生把骂人的词儿憋了回去。 “咳...怎么又是你啊年轻人,几点了不睡觉,还出来瞎溜达。” 大冬天我看他穿了一双雨鞋,小花园里到处都是积水,已经没过了脚面。 “大爷你不是中午浇了?晚上又浇?这等一会儿不得上冻了啊?”我问。 “没事。” 老头穿着雨鞋淌了淌水,一脸轻松笑道:“过一两天就要加种冬青了,要是土太干可活不了,多浇水是为了把土浇透,这样移过来的才好活。” “别看了,快回去睡吧小伙子,外头这么冷。 我不懂植物花草怎么养,只感觉这老头有点奇怪。 上午。 杨坤让婷婷在一楼看着,剩下我们这几人都在二楼开会,都发表了意见。 “老马你把那堆蛇搞了,妈的看着恶心,不行刨个坑埋后院。” “小风啊,刚才我们谈的你也听到了,万一里头啥都没有,那我们可全白忙活了。”杨坤看着我问。 “五万没了,哎!”水泵像泄气皮球般没了精神。 虽然有些事不清楚,但田三久让我帮这伙人进到地宫,所以我想了想,开口道:“还不能这样说,杨哥你看啊,我们都干这么几天了,不进去怎么能安心?现在有条新盗洞,清理后还能用,如果这条盗洞通到地宫内,你难道就不想进去看看?” “嗯.....” 杨坤用手指不停敲桌子:“你的意思,是我们打通那条盗洞进去?” “不错,那洞有豁子板,如果我们搞通了,可以少挖一百多米,我预计一两天,最多三天就能进到地宫。” “老大我看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要不进去看看,咱们就白干了啊,那样你的活动经费也白花了。” 我看了眼卫小刚,没料到他这时候会帮我说话。 “那.....那死人怎么处理?” 我说不用管那具尸体,咱们不动,又不是我们害的人,保持原样就好。 “好,就这么干!” 杨坤下午去买了几个新皮桶用来装土,他说原本想跟他哥杨彬借滑道车的,但滑道安装起来太麻烦,体积太大不好藏。 静静等到晚上。 入了夜,透过窗户看广场周围没人了,我和水泵带上头灯顺梯子爬下去。 因为盗洞窄身子活动范围有限,我和水泵提着皮桶铲子,一直向前爬。 走到尽头,水泵抬头看了一眼,指着顶部说:“这上头是到哪了?” 我回头看了看说:“应该接近古塔了,别问了,赶快干,动作轻点,我怕有的板子不稳了。” 水泵点点头,他半跪在地上开始刨土。 这些土是回填土,之前肯定被人翻过,不瓷实,铁镐一碰便哗啦啦往下掉。 没几分钟,水泵示意我道:“走,满了。” 我提着桶走了一百米左右,看到有一根绳子送下来了,绑好后,我朝上喊:“老马,拉。” 装满土的皮桶慢慢被拉上去,过了不到一分钟,空桶又被送下来。 就这样反复作业,两班轮流换。 在正月十七那晚十点多,我们看到了砖头,三寸厚的青砖,也叫墓砖。 墓砖颜色发灰发暗,落了一层灰,很干。 这些砖不是横着砌的,是竖着砌的,高约两米,砖墙中心部分有个直径不到一米的大窟窿,窟窿底下散落着一地砖头。 杨斌爬进来后,他带着头灯探头进去看了看,说:“这里头应该就是地宫塔基了,财神爷保佑,他妈的,一定要给留点东西啊。” 有个常识,砖塔地宫一般不大,有一到三间小屋,大部分都是一间密室,开元寺塔和兰州的白衣寺塔都是这样,这是我第一进古塔地宫。 “你他妈别推我,你推我干啥?” “你小点声,这里不好进去,我托你屁|股好进去。” “别嚷嚷了,水泵你瘦你先钻进去。” 我和老马架着水泵,让他先钻了过去。 “怎么样?什么情况那边儿?” 过了几十秒钟,墙后水泵激动的声音传来。 “快过来老大!有东西!” “发了啊这次!我看到好几个小金佛了!” “金佛!” 杨坤激动道:“快快!照着点,让我进去。” 他踩着砖头,很快顺着砖墙上的窟窿钻进去了,我跟在后头。 地宫空间不大,二十多平米,很黑,周围静悄悄。 我带着头灯来回看了看。 地宫砖墙上掏了十几个小洞龛,每个洞龛里好像都放着东西,有落满灰尘的佛像,有香炉,还有一些纱布包裹着的东西,可能包的是手抄佛经一类的小物件。 向前走两步,地宫北边儿有一张石桌,石桌上同样落了一层灰,桌上摆了几件东西。 一眼能认出来一对白水晶做的小佛塔,白水晶中部掏空,里头放了一些像糖豆似的小东西。 这是水晶舍利塔.... 这还不算完,在一对水晶舍利塔的中间部位,放着一个青石莲花雕刻的底座,莲花坐上盖的黄布已经有些风化,露出来一样东西。 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棺材,小棺材有两层,外面金黄色,里面银白色,是用纯金和纯银打的迷你版金棺银椁,小棺材周围簪刻有佛家八宝图案,轮螺伞盖,花罐鱼肠,掂在手里分量沉甸甸的,整体看,精美绝伦。 杨坤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使劲揉了揉眼。 “发.....发了啊我们,我们是不是发了?怎么还有这么好的宝贝!” “老马,快....快用麻袋装!” “老大快来看!这里还有一个马扎!”水泵喊道。 水泵说的不是马扎,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东西。 那是一个做的像马扎的铁笼子,中间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青石,青石中间掏空,做成了一个类似天地盖的盒子,石盒表面上刻有一排排文字。 “大宋皇?v五年,岁次癸,巳秋八月,十四日供养,尉迟家监制王塔一尊。” “石匠周运做工,献宝珠一颗,钱一贯,供养我佛。” “玉兴楼王通,献金簪两枚,绸缎三匹。” .......等等,都是诸如此类的记载。 “卧槽,这么沉,老大这什么玩意,值钱不。”水泵试了试分量,想把东西搬起来。 “这个....这是石盒吧。” 杨坤指着说:“你没看这上头写了,铜钱,金簪,宝珠都藏里头了,这是宝贝,最少也值个十万块。” 杨坤没有认出来,但我心跳的很快,这可不止十万... 这是供养石涵,和法门寺出土的石涵一样,不过那个大,这个石涵比较小。 王塔,就是阿育王塔,看石涵面积,里头供养的阿育王塔应该不大。 没来得及细看,我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这间小地宫,白水晶舍利塔,迷你金棺银椁,皇佑五年供养石涵,还有没看到的阿育王塔...... 这些全都是一级甲等文物。 但凡敢拿走一件。 基本上,就得从十年开始谈。 第243章 正月十八 这条盗洞就像提前为我们准备好的,直通塔基下地宫,连墓砖墙都被人砸开了。 往外拿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几个小时,杨斌指挥着水泵他们,拿的干干净净。 上去后东西就摆在屋里。 天没亮,早上五六点多钟,杨坤手哆嗦着,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 “拿干净了没?” “放心老大,我看了好几遍,没剩下东西。” “老大.....”水泵忽然咧嘴一笑,指着地上堆的麻袋说:“我觉得这些玩意应该值不少钱,十来个佛像啊,老大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涨点钱?” “胡说!你懂什么!” “墙洞里那些佛像个头又不大,只是鎏金而已又不是纯金!还有,那个石盒子也不值多少钱,石雕没人要,也就能卖几千块钱,只有白水晶塔和小金棺材值点钱,说不定啊,我这趟都要赔本!” “但是,跟着我干,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这样吧,我一人在给你们加五千块钱,给你们五万五!” 杨坤咬牙说:“就算卖不到这么多,我也认了!” 听到给加了五千块钱,婷婷顿时给了水泵个白眼。 她道:“五万五啊,这么多钱,好几年我都挣不到,杨哥对咱们够意思了,泵哥你别贪心。” 杨坤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他又看着我说:“你是新来的,按规矩是没有钱的,不过你也出了力,过两天等东西卖了我分你这个数。” 他对我比了个一,意思就是分我一万块钱。 我表面笑嘻嘻,心里问候了他母亲。 一万块钱?那还不够我去洗个脚,打发要饭的啊这是。 我笑道:“那多谢杨哥了。” 他笑道:“应该的,跟我混你杨哥不会让你吃亏,中午想吃什么吃什么,吃好喝好了,兄弟们接着收尾,把盗洞回填了。” “杨哥你们先聊,马上回来,我去趟厕所。” “赶快去吧,”他笑着摆了摆手。 进来厕所后,我反锁上门又等了几分钟,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拨通了手机。 “喂。” 我尽量压低声音:“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昨晚上出了多少货!” 电话中田三久语气平淡道:“说下去。” “阿育王塔,金棺,白水晶舍利塔....全让杨坤拿手里了,我不知道你要干嘛,难道你想杀人越货?” “呵呵....” 田三久在电话中莞尔一笑,道:“看来王显生脑子没传给你啊,杀人越货?你以为我会用这么低级的招数?” 我反问:“你不杀人越货,怎么拿到斌塔那些地宫文物,我估算过,光那三件东西价格都要上七位数了,你不可能不了解。” “是谁告诉我要塔下东西的?” 我握着手机楞了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你不要斌塔地宫的东西??” 我怀疑我一度听错了。 “我记性不太好,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十六号,正月十六,怎么?” “哎.....” 他叹道:“明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就是正月十八,是黄道吉日啊,按照陕北地区风俗来说,宜婚丧嫁娶,宜动土拆迁,宜搬家收粮,宜剃头理发,按照风水学的话说,便是诸事大吉,百无禁忌。”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电话里一阵盲音,田三久挂断了。 “后天....正月十八,黄道吉日?什么意思,姓田的不要地宫里的文物?” 我在心里猜测种种可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出来厕所回到一楼,几人还在聊着,都在打算怎么花那即将到来的五万块钱,婷婷说要去做美甲,脚指甲也要做,还要再买两箱进口高级面膜。 水泵说要买一辆摩托车,马爱平说什么都不买,要存起来以后给他儿子买房。 卫小刚和黄毛脸色有些异样,不知道他两在想什么,感觉他两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填土是盗墓贼得手后的善后工作,事后要想不被发现,回填很重要,杨坤深知这一点,他没有放松,反而不断催促我们干活,催着把盗洞回填。 16号这晚没有事,回填工作顺利进行,杨坤金杯车上有一个大铁皮箱,带锁,这箱子以前是歌舞团用来装音响的,他把地宫里盗出来的文物全锁在了里面,然后把箱子搬到了自己屋里。 17号下午,回填工作已经干到了三分之一,我有次路过厕所,听到杨坤在厕所打着电话大笑,好像是通过他哥的关系,已经在找买家准备接手了。 吃了晚饭后水泵心情不错,他邀请我上楼打牌玩一会,水泵说填土快,在有一两天就搞完了,玩一会儿咱们在接着干。 玩的炸金花,有我,水泵,黄毛,卫小刚,马爱平不玩,牌局上我一直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把不一样的花色看成了金花。 现在一切平静,但在过一两个小时就是十八号,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杨坤为了早点回填去卖东西,他计划今天晚上就干完,因为时间紧,所以他自己也下坑帮忙,包括婷婷也让他叫下来帮忙提桶了。 干了一个多小时,到11点半左右,卫小刚突然捂着自己肚子道:“哎呦,哎呦....老大我不行了,肚疼的厉害...” 杨坤提着皮桶满头大汗,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闻言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不知道,就是疼的厉害,可能是晚上吃的鸡腿不新鲜了.....不行不行,我走不了路了。” “算了,你别干了,先上去歇歇,喝点热水。” 这时黄毛自告奋勇道:“还能走不?卫哥我扶你上去,别爬梯子别摔着了。” 黄毛搭上卫小刚胳膊,冲我招了招手,“你也来帮忙,先把卫哥送上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别在是急性阑尾炎。” 我看卫小刚脸色煞白,跟纸一样,而且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不像是装的。 我和黄毛一左一右,扶着卫小刚先上去了,婷婷,水泵,杨坤,马爱平他们四个接着在地下干活。 上来后黄毛道:“行了,上来就没事了,我扶卫哥回房休息。” 看着二人慢慢上了楼,我正准备迈步子,忽然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谁!睡了已经!” 门外的站着的人打了手电,我看到窗户上有倒影。 “是我。” 我小心的开了条门缝,看到田三久穿了一身笔挺西装,带了顶棒球帽,脚下皮鞋擦的一尘不染。 我快速闪身出去,关上门问:“怎么这时候来,你要干嘛?” 门外,田三久看了看手表,开口说:“还有五分钟就是正月十八,我也迷信一次,选个好日子。” 他掏出一支烟,问我要不要。 我摇头说不了,不想抽。 田三久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从鼻子中吐出来。 他看着不远处黑暗中的古塔,就这么看了几分钟,也不吭声。 到了十二点整,田三久突然笑道:“看我的手怎么样?” 他在我面前举起右手掌,大拇指和食指挨到了一起。 “看你手干什么?你手怎么了?” 他淡然一笑,两指并拢,啪的打了个响指,声音很清脆。 “吉时已到。” 话音刚落刚落,我听到地下传来轰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听的清楚,甚至地面还短暂的震动了两三秒钟。 我人还没反应过来。 田三久丢掉烟头踩灭,转身走了。 第244章 乱三年 我从短暂震惊中回过神来,田三久已经走远了几十米。 “等等!” “你用雷管炸了盗洞?!”我追上他质问。 田三久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咧嘴一笑,看着我问:“项云峰,你今年多大了?”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二十了。” 他似笑非笑:“还是太年轻,我看出来王显生想培养你,但你在行业里,未来的成就也只能到这里。”他比了比自己肩膀位置。 随后他指着自己头顶说:“要想混到这里,你还缺一样东西,你之前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王显生同意让你跟着我干?” 我没说话。 他道:“你缺的是狠心,没有这东西,你永远推不开回关大门。” 说完后他掏出手机,按了三个数字。 “喂,我要报警。” “彬塔广场好像有人盗墓,嗯,你们快过来。” “你!” 我吓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干,因为我是杨坤团队成员之一! 他把手机关机,钻进了路边儿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车窗落下,田三久笑着说:“最多十五分钟警察就会来,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盗洞里的人不可能活下来。” “我们接下来算是开始正式合作,一来我想表现诚意,二来,我想给王显生一个面子。 “所以,临走前我跟你透个底。” “人,我杀了,东西,我不要。” “我有另外目标。” “你可能有所察觉,黄毛和卫小刚是我的人,彬塔地宫下的东西有辨识度,无论流到哪里,那些人都会去追索,这批地宫文物就是定时火药,卫小刚和黄毛爱玩火,那就让他们拿着玩去吧。” 这时车窗升到了一半,田三久目视前方道:“当初我不知道王显生在腾格里玩了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人。” “潮汕人是我手下,他们死在沙漠是技不如人,不怪谁,他们家里的人我会养着。” “但....” 话到这里,田三久语气逐渐低沉,冰冷。 “小洛,我最爱的女人,她被逼的折断自己双腿,藏在一个老鼠洞里整整三天....她当时该多疼.....” “如果小洛坐三年轮椅,那,我就让整个陕北文物局.....” “乱三年。” ..... 他坐着出租车离开了。 整场对话持续不到五分钟,自始至终只是田三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我被一连串消息惊的说不出来话。 信息量太多,来不及消化,我匆忙返回小楼,二楼已经人去楼空,黄毛和卫小刚已经不见了,和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杨坤那个铁皮箱,箱子里装满了彬塔地宫文物。 我急匆匆又快步跑下楼,顺着梯子下了盗洞。 在盗洞里走了几分钟,我没法走了,洞顶上稀稀拉拉往下落土,在我前面二十米左右,已经完全塌了。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警笛声。 上去后我看到窗户外红蓝光闪烁,不敢直接跑出去。 怎么办....不能慌....快想办法..... 灵机一动。 我从盗洞抽上来梯子,扛着梯子跑到了后院。 后院是我们散土的地方,紧挨着大南山,我把梯子靠牢,随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梯子有六米多长,加上我人的高度,刚好能够到南山上一棵树的树枝,不知道是什么树。 冬天树上不长叶子,没有手套,干树枝上的小毛刺拉的手生疼。 我拽着树枝落到地上,连滚带爬向山上跑去。 现在有住彬市的朋友应该知道,开元广场对着的南山,有一排几千个台阶通向山顶,当时我爬的时候还没有台阶,地上都是碎石头碎土和烂树枝。 爬到山顶上,向下一看,能看到开元塔的塔顶,要是白天光线好,还能看到塔刹上挂的几个大风铃。 我一口气爬上山,藏在大石头后面不敢动,大口喘气,脸上都是汗。 广场上来了很多人,能听到狗叫声,我小心的偷看。 楼里的盗洞应该是被发现了,我看有人拉上了反光警戒线,十几把手电筒在紫薇小广场上来回乱照。 最开始只来了一辆警车,后来又来了两辆,对南山不熟,这么冷的天我不敢上山乱跑,更不敢下山,手和耳朵冻的通红,都冻的没了感觉。 我就一直躲着不敢动,直到天亮。 当时彬市的室外温度是零下十几度,我的冻伤就是这么来的,零五年零六年,连续两年,一到冬天我手就开始犯冻伤,一直抹蛇油膏不管用,还是找中医配了点药才养好。 .... 大概上午八点多,广场上围了不少人,都围在警戒线外头看。 消息传开以后,各大吃瓜群众相继赶来,小学生使劲往人群里挤,因为挖出来死人了。 记得一个女孩看到死人,吓坏了捂住了眼,她害怕又想看,于是偷偷把手指露了个缝。 因为都在看广场没人注意,我偷偷溜下山,混在人群里,花十块钱从一个年轻人手上买了顶帽子带上了。 彬市消防其实昨晚上两点多来了,一直在冒着二次坍塌的风险清理盗洞,上午最先被抬出来的是马爱平,医生只是看了看就让人盖上了白布。 可能许多人没机会亲眼见过,一个人要是活埋死了是什么样子的。 我告诉你们,活埋窒息死的人脸色发紫,眼睛是闭着的,嘴巴微微张开,嘴角上都是土,马爱平就是这个样子。 杨坤我没看到他脸,他是直接盖布出来的,当时他的一只手在担架外耷拉着,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他穿的衣服。 看了有一会儿,一直没看到婷婷和水泵。 我当时有一种想法,我心想着:“婷婷和水泵是不是没事?他两是不是跑了?是不是躲到地宫里去藏着了?” 但..... 十一点左右,我先看到了水泵。 十一点左右,我看到了胖女孩婷婷。 怕引起人骚乱,医生快速给盖上了白布,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我身旁有个年轻人说:“喂?看到了没,那个死的胖女的,胳膊还立着,看着像是想要抓什么东西,吓死人了。”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咋的,我刚也看到了,就跟山村老尸鬼片里的梅姨一样。” “啥玩意?谁是梅姨?” “梅姨你都不知道?是住在水里的一个鬼,脸上都生蛆了,梅姨的手就是举起来的,要带上手镯才能放下来。” “快别说了,你他妈的别吓唬我。” ...... 我把帽檐压的很低,低着头,挤出了人群。 田三久说的对,把头让我跟着他干这一票,可能真是想让我学会一种叫“狠”的东西。 我不想学,也不去学,更不会学。 把头是把头,田三久是田三久。 我项云峰,就是我项云峰! 我当初之所以干这行,只为求财。 回关什么的,跟我有屁关系,像北派回关田三久这样的人,逮到就是个枪毙,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的人,绝不。 同时我也知道。 婷婷不是山村老尸里的梅姨,她不可怕也不是鬼,之所以伸着手,是因为真实情况是被挖出来时水泵和她抱在了一起。 人死了天气冷,胳膊僵了,就放不下来了。 和水泵婷婷只是短暂认识了几天,很奇怪,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会时常想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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