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将油门踩到底,死死盯着前方路况。 蛇女在后排看着地图说:“项哥,在往前走五公里有个岔路口,下去好像能直接通到折多山北边儿,那辆货车可能从岔路口下去了。” 米娘拉珍脸色难看,她右手紧紧抓着扶手,突然惊恐的指着前方大喊:“人!看路!快看路!” 我刚想说我看着呢,你叫什么。 突然,远光灯模模糊糊照到,国道路中间躺着个人,是不是人我也不能确定,因为好像没有头了。 现在时速超百公里,几百米距离眨眼即到。 我用尽全力将刹车踩到底!猛的向左打方向盘! 车后轮抱死了,巨大的刹车惯性,让我们三个人瞬间向前倒去! 我和米娘拉珍都系了安全带,蛇女没系,她一头撞在了车座后背上!死了三天的老太太也因为没人抓着,冲到了车前头来! 瞬间,老太太整个上半身,躺在了米娘拉珍大腿上。 盖着老太太脸的那件衣服也被甩飞了,一个人死了三天是什么状态?双眸紧闭,脸色发黑,嘴唇发青,鼻子不断向外流淌黄水儿 “呀!!” 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响起,刺的我耳膜生疼。 车子一阵摇晃,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蛇女面色痛苦,捂着额头,她第一时间把她娘扶了回去。 米娘拉珍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舞着,口中大喊:“拿走!拿走!快把它拿走!” 我扶着方向盘,大口喘气问:“那..那是不是一个人?我们碾过去了。” 米娘拉珍额头上全是汗,她同样喘气说:“不会错!是一个人躺在路中间!好....好像脖子以上都没有了。” “报.....报警!对!我要报警!” “你干什么!别!” “不是我们撞死的!肯定是别的车撞死的!你报警干什么!” 她拿着手机,神情慌乱,急声道:“那样我们更该报警!我们不是肇事者!但我们要是现在逃跑了,行为就算逃逸!我现在就报警!” 我将车靠边停下,拉上手刹,转头一把将她手机夺了过来。 “你是真傻还是真傻!你说不是你撞的谁会信!人不讹上你才怪!” “这里黑灯瞎火,别说监控探头了!连个路灯也没有!你说不是你撞的!谁能给你作证!” 听了我的话,她连续大喘气,慌乱的点头:“对,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报警!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我拿了手电,下车看了看车轮。 能明显看到,轮胎上有些许血迹。 刚才远光灯猛的晃了一眼,看衣服形式,躺路中间的应该是个男的,我胡乱猜测,可能是喝醉酒睡马路中间被大车碾死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上车关门,打着火。 我故意不去提这件事,转头问副驾驶的米娘拉珍:“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前边儿有个岔路口能下去,那里是什么地方?” 她吞了口水回答说:“从那儿下去,好像是通到了天培牧场旗下的果菌药园,里头面积很大,有好几十亩地。 我单手掌握方向盘,将地图折叠起来看,又研究了下。 交警查车耽误了十分钟,我后来的车速没有下过一百,国道上黑灯瞎火,那辆尾号641的货车是本地车牌号,它正常行驶不可能跑太快,况且应该是辆重车。 地图显示前方只有一个岔路口,我追了这么久连个车尾灯都没看到,很大概率,那货车是从岔路口下去了。 我扭头说:“你要去雅江,我们马上要从岔路口下去了,要不然我把你放在这里?反正离的不远,等下应该会有车路过,你在找辆顺风车。” 车窗外一片漆黑,米娘拉珍连连摇头:“不行,这里太黑了,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去干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后排,蛇女突然说:“项哥,你给我拿点卫生纸。” 我把纸递给她,蛇女接过来,然后低头给她娘擦鼻子里流出来的果粒橙。 米娘拉珍通过后视镜,瞥到了老太太那张脸,她立即扭头趴到窗户上“呕呕!”干呕了起来。 一两分钟后,她忽然嘴巴一撅,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抽泣着哭了起来。 “你哭啥啊?” “我又没绑架你,哭什么?。” 我一说,她抽泣的更厉害了,就是不说自己为什么哭。 “擦擦吧。” 我随手将一团卫生纸递给了她。 她张开纸正要擦眼泪,突然又是,“呀”的一声尖叫。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这纸用过了。” 我快速将这团粘了果粒橙的纸扔出了窗外。 从318岔路口开车下去,顺着土路向西开,周围逐渐变成了林间小路,能看到一亩亩修剪整齐的苹果树。 穿过苹果树园区,是一排砖房小院,大门敞开,院里拉着度数很低的灯泡。 我下车轻轻关上门,还没说话,便听到了院里传来阵阵狗叫声。 我回头小声说:“你们两个留在车里等我,哪也别去。” 蛇女直接下车,带上门说:“项哥,我跟你一起去。” 米娘拉珍看了眼后视镜,忍不住拉门下了车,她说自己一个人不敢留在车上,害怕。 于是,我们三个鬼鬼祟祟的摸向小院。 到了门口,我偷偷向里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尾号641的货车,同时,院里铁链子拴着的大狼狗也看到了我,疯狂的冲着大门这里大叫。 蛇女眯着眼,看向院里铁链拴着的大狼狗。 黑暗中,她那对儿橙黄色的瞳孔,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 狼狗和她对视几秒,突然呜呜叫了两声,夹着尾巴钻回了狗窝里,不敢出来了。 不知道住这里的人是做什么的,我看院里扇着很多雨布,雨布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一声不吭,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货车,我踩着轮子爬上去,探头向车斗内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包呢??我包呢!? 我猛的转头,看向亮着灯的小屋,心想:“妈的,真是吃了豹子胆,连我的东西也敢黑。” 抽出刀攥在手中,我猫着腰,小跑了过去。 示意她两别出声,当下我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向里看。 屋内两男一女,共计三人,两个男的看起来都四十多岁,一高一矮,他两正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那个女的年轻些,略微有点儿姿色,穿了一身红色睡衣,披头撒发,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下一秒,这两男一女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桌子。 桌上放着个拉链式黑色大包,拉链已经被整个拉开了。 就是我的包。 第79章 血光之灾 “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老刘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听听意见。” 矮个子男人摁灭烟头,冷声回话说:“王哥,别管这是谁的包,在我们手里,那现在就是我们的了。” 他随手从包里抓了个小东西出来。 “王哥,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古代人头上带的金簪!” 他眼神放光,扒拉着包说:“还有这些玉器!我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好,还有这一摞金碗!还有这个有文字的铜牌子!王哥,这不是假货,这都是古董!” 高个子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又续了一根烟,烟雾从他鼻子里缓缓吐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抽抽!就知道抽!抽死你算了!” 这穿红睡衣的女的骂道:“王清兵,你说你刚才没看到,撞死了一个人,这个包是不是你撞死那人的?” 高个子男人手里夹着烟,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车斗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包,刚才我开的不快,哪会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女人害怕问:“你确定撞死了?” 男的点头:“确定,我后来下车看了,右保险杠上全是血,门把手还溅了人脑浆。” “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啊?王清兵,我他妈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嫁给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平常一再叮嘱你,小心!小心!在小心!” “果园能挣几个钱!我们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们偷铜的!” 穿红睡衣的女人越说越激动,她突然指着窗外道:“院儿里那些偷来的电缆芯怎么办!警察一旦过来了,我也得跟着遭殃!你知不知道!” “行了嫂子!你别骂大哥了,人反正都撞死了,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再说了......”矮个子男的看着桌上的大包道:“有了这些东西,还要什么电缆芯,那些才能值几个钱?我看,包里的这些古董最少值50万!” “哥,我有个主意,你听不听?” “兄弟你说。” 矮个子男人道:“晚上318上车很少,我们现在回去,把你撞死的那人找到埋了,顺便在带两桶水把马路拖一下,反正现在果园生意不行,我们直接把果园卖了,去外地找个地方定居算了。” “那几吨电缆怎么办?” “好办,原先不是7000一吨吗,就明天上午,我们4000一吨全部低价处理了,有的是人要。” “嗯.....那行,我现在拿桶接水去。” 高个子男人说完便推门出来了。 门在西边儿,窗户在东边儿,他刚好看不到我们几个。 他出来后,只见这矮个子男的快步上前,在睡衣女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我听不到,只是看到这女的眼神逐渐变冷,点了点头。 出去还没三分钟,高个子男的突然又回来了。 “哥,你怎么这么快,两桶水接好了?” “我忘了,水管子前天坏了,我去里屋拿新水管儿换上。” “这样啊,那你赶紧的吧哥。” 高个子男人点头走了过去,才走了三步,他突然猛的回头,从怀里摸出来一把尖头铁锤,想都没想,直接一锤子,砸在了矮个子男人脑袋上! 这一锤极狠!瞬间鲜血飞溅! 血都溅起来半米多高,喷到了墙上! 矮个子男的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右腿止不住抽搐了两下,慢慢不动了。 “呵.....呸,狗东西!”高个子男人手里拿着滴血的尖头铁锤,他骂完吐了口痰,转身走向了睡衣女。 穿睡衣这女的眼神惊恐,结巴道:“老.....老公你要干什么!老公你要干什么!” “啊!” “救命!救命啊!” 这男的薅着这女的头发,硬拖到了桌子那里。 他一把将女的头按到桌子上,一秒钟都没考虑,举起来铁锤便砸! 砰! 砰! 这是钝器击打的声音,一声声,听起来像是在案板上剁排骨! 这男的边砸边大声说:“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好事儿!死去吧你!” 随着铁锤不断砸下,穿睡衣这女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同时她右腿慢慢伸直,不动了。 一桌子猩红的鲜血,不断顺着桌檐滴落,连我的包都被血浸湿了。 这高个子男的满脸是血,他当啷一声随手扔了铁锤,然后人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屋顶,点着烟深吸了一口。 他又突然在沙发上坐正身子,嘴里叼着烟,伸手从包里拿出来了我们的那只西夏金碗,他对着灯光,不断左右打量看金碗,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 米娘拉珍看的捂住了嘴,不敢发出声音,她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我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看的心里也突突跳,这男的太狠了! 突然,这高个子男的猛的站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对.......这么大动静,狗怎么不叫了?” 说完,他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锤子,快速向门外冲来。 “你们是谁!” 四目相对。 两秒钟后,他二话不说,举着铁锤,就向我头上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躲过这一锤,手中的刀,直接朝她肚子上捅去! 这男的反应也很快! 他瞬间用左手抓住了我持刀的手腕!右手再次高高举起了铁锤! “项哥!” 蛇女双手抱住这男的胳膊,直接下口咬了他。 “啊!妈的!” 这高个子男的吃痛,眼神极其凶狠,右脚一脚踹飞了蛇女!我瞅准这个空档,猛的将刀,扎在了他肚子上! 我松开手,这男的肚子上插着把刀,他手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口中大口喘气。 这一刀要不了他的命!没捅在要害上! “妈.....妈了个比!你们去死吧!” 他捂着肚子,又一次举着铁冲了过来!而我手中的刀已经没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这男的手举铁锤停在了原地,同时,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顺着他正头顶流了下来。 像是失去了力气,他噗通一声栽倒了地上,整个后脑勺凹陷了下去,一片血肉模糊。 米娘拉珍大口喘气,她双手抓着一把剪断电缆用的大号液压钳。 我回过神开来,马上试了这男的鼻息。 没呼吸了....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喘气说:“别慌,听我的。” “这把钳子带上,别留在这里,拿上我们包,赶紧走!离开这里!都注意自己脚下!看着点儿,别踩到血上留下脚印。” 进屋把我的包背到身后,紧张的环顾了一圈,我快速走到了头趴在桌子上的睡衣女那里,我用我衣服包着我手,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穿的睡衣,直接将睡衣扔到了里屋床上。 然后,我又将矮个子男的裤子扒下来,同样扔在了里屋床上。 做好了这一切,我检查了地面有没有留下我们三个的脚印,确认没有后,我带着蛇女和米娘拉珍快速离开了现场。 一刻不停,打着车,拐弯开出了果园,我连车灯都没敢开,怕被人看到。 开上308国道,一路向东。 两个小时后。 此刻车子早已远离了康定县城,车窗户开着,深夜凉风吹进来,我们三个谁都不说话。 后排装满古董的大包,沾了斑斑血迹。 蛇女她娘头靠在座位上,手耷拉着,脸上盖了一件衣服。 我单手开车,右手举起一罐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大口喝。 扔了啤酒瓶,我说:“听个歌吧,想听什么。” 米娘拉珍脸上还有血迹,她眼神呆滞,没说话。 我随手按下了收音机键。 伴随着悠扬的深夜歌声,一辆外表破旧的夏利三厢车快速行驶在国道上,逐渐远去。 第80樟 南平难平 “呼.....” 将烟灰弹到车外,我盯着路况说:“别发呆了,没啥大事的。” 自从上车后,米娘拉珍整个人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状态。 她闻言看向我问:“如果警局找到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说。” “怎么找到你?那地方荒山野岭,没目击证人没监控,方圆十公里内连个路灯都没有,去哪找你去?” “就算找到你了,你记住了!” “我没杀人!你也没杀人!我们都是正当防卫!” 她眼神呆滞,突然激动了,一把抓住了我胳膊!抓的很紧。 “我怕!我怕!我害怕!” 她这一连串语气很急促。 我将车停下,抓着她手道:“你看着我眼睛,你看我怕了吗?” 她点了点头。 ....... 仔细考虑了下,我说:“要不这样,你别去你姨家了,雅江离康定太近,你去外地避下风头,等过段时间看看情况,确认没啥事儿了在回来。” 她忙问:“可是我能去哪儿?我只有五百块钱存款,我外地也没什么亲戚能投奔,” 我心想这事得小心,她万一被抓到了,把我供出来了怎么办? 心生一计。 “要不你跟我去南平?那里离康定最少一千多公里,你就住进猎雁林那儿的小木屋,住那里谁也找不到你。” 我转头询问蛇女意见,“行不行?” 蛇女看了眼米娘拉珍,摇头说不行。 “妹妹!你帮帮你项哥!你知道,你帮她就是在帮我!” 蛇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生气道:“我们家小木屋从没住过外人,项哥,你要非让她住也行,我要钱,住一天一千块钱。” 她说这话表情认真,不像在说笑话。 “一天一千!” “你那木屋比住香格里拉还贵!” 她又道:“我没开玩笑,不给钱也可以,还有个办法,你让我娘点头答应了也行。” 我无奈道:“便宜点行吧?我一天给你100。” “不可以,一天一千,一分都不能少。” 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吃炸药了? 我决定先稳住她,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地方再说。 很多社会经验不多的年轻女孩儿是这样,在遇到重大事件后会非常慌乱害怕,六神无主。我说你跟我走吧,米娘拉珍直接点头说好,这性质有点像拐骗,如果我是坏人,可能就把她卖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说到底原因在我,她只是被卷进来的普通人,是无辜者。 那把带血的液压钳,路上我扔到了一条不知名小河里,没人能找到的。 ...... 两天后,我开车带着她两到了南平,本来昨天后半夜就该到,我走岔道了。 车上非常臭,那种臭味无法形容,比夏天的臭鸡蛋还臭。 老太太变质了。 米娘拉珍路上吐了十几次,她本来红润的脸色现在无比惨白,看着让人心疼。 “靠!兄弟!兄弟!” 突然,路边一个骑电动车的人使劲敲我门说:“兄弟你车怎么这么臭!你是拉大粪的吧?” 我现在心情很糟糕,马上转头回骂:“你他妈才拉大粪的!我拉什么关你鸟事?” “你看你!你怎么骂人!你在骂我一句,我报警了信不信。” “别,误会误会!” 我赶忙下车递烟:“大哥我开玩笑呢,你说的对,我这车刚送化肥回来,确实是臭了点儿。” 接了我的烟,他嘀咕了两句走了。 我看着这人走过红绿灯碰上了另外一人,他两似乎认识,还回头指着我车这里,小声聊天。 和他聊天这男的五十多岁,带着眼镜,穿了身黑色衣服,我看到他慢慢走了过来。 在离我车还两米远时,他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 见状,我准备开车离开。 这男的快步跑来,他一把抓住我车门,哒哒哒敲玻璃。 “怎么了?”我将车玻璃摇下来一点儿。 他侧着身子向车里瞄。 我伸手挡住他眼,不满说:“你看什么,我们认识?” 他笑道:“年轻人,死人可不敢这么放车上拉,我闻味道,你车上死这人应该是个女的吧?她非正常死亡生了怨气,你从哪里开车来的?我好奇你怎么没出事儿?你是带了什么厉害的护身符?” 听了他这一连串话,我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车上拉着尸体的?还知道是具女尸,闻味道?什么又叫非正常死亡? 总之,他突然说的这段话,把副驾的米娘拉珍吓坏了。 我还好一些,故作平静问:“你搞错了,我刚下地回来,有味道是拉了几袋子臭化肥。” 这中年人微笑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南平。” “南平南平,怨气难平。” “你身上有厉害东西护着,这女孩子应该是死者亲属,至于这位.....” 透过车窗缝隙,他盯着米娘拉珍说:“这位姑娘,你近期容易出意外,要小心。”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赶快拉回去下葬吧,多烧些纸钱,多烧些香,万一要是葬后出了什么问题,你来三福殡仪馆找我,记得晚上来,我常年值夜班,白天不在。”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看着这人背影,我脸色微变,心想这不是真的吧? 滴......!刺耳的喇叭声。 突然,建设路上冲过来一辆按着喇叭的越野车,车速非常快,和我刚说话的这人正在横穿马路,瞬间被吉普车撞上了! 噼里啪啦! 车保险杠都掉下来了,一地狼藉! 这人在空中打了个转,被车撞飞出去了十几米远!在路上惊恐的注视下,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眼神呆滞,看着红绿灯路口发生的这一幕。 瞥了眼后视镜。 我看到,老太太安静的靠在后排座位上,她上半身盖着衣服,脖子侧转,正好看着红绿灯! “哈.....” 应该是出现幻觉了,我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成了白色,这不是冬天,这是秋天。 “你要去哪儿!” 这时米娘拉珍突然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我跑着追上了她。 “我受够了!我要回家!我杀人了!我要去自首!” 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立即捂住她嘴,将她拽到路边儿说:“别犯傻!只要你听我的,什么事都不会有!过一两个月,等风平浪静了你再回康定。” “我不!” 她红着眼大喊道:“我不要跟她们去住什么小木屋!” “好!好!不住!” “我在旅馆给你开个房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在给你五千块钱,需要什么你自己去买。” 她这才不闹了。 远远听到了警报声,应该是有人报警了,救护车到这附近了。 我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看着市医院的救火车停稳后下来人,急匆匆将人抬上了担架,应该没死,如果死了应该直接盖白布。 救护车响着警报离开,我听周围人议论纷纷。 “哎我说,这老杜真是倒霉了啊,怎么好端端过个马路都让车撞了。” 另一人说:“开越野车的喝酒了,你刚才没闻到酒味?话说你认识这人?” “认识啊,老杜,杜大胆儿,在老殡仪馆上了二十多年夜班,南平凡是家里死过人的谁不认识他,每月几百块钱工资,也就是他胆儿大敢干,这下完了,让车撞成这样,以后说不定都瘫痪了。” 我暗自道:“原来出车祸这人姓杜......” 老太太不埋不行,在拖下去可能要生虫子了。 蛇王在闽越人心中一直是正面神形象,要不然也不会给蛇王建庙不是,这里神秘独特的蛇文化,在世界上都是独一份。 这些文化影响在樟湖人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我这么形容吧,性质有点类似于我们北方的地方山神庙。 闽侯县还有个洋里蛇王宫,规模不比樟湖蛇王庙小,所以说这里的人都是爱蛇的。蛇女没什么亲人,但每当历代蛇女死亡,蛇王庙都会很重视,他们会派“方正”,为死去的蛇女做一场水陆平安法会。 “方正”是蛇王庙特有的一种神职,其实就是和尚换了个名,至于为什叫方正,我不太清楚,据传说和古代那个叫方孝孺的有关。 路上我问过蛇女,她说蛇王庙已经知道她娘去世了,今天晚上就会派“方正”过来帮忙,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救护车离开,原本围观的人也慢慢散了。 我转身往回走。 此刻正直午后,我的破夏利车没贴车膜,阳光照到车玻璃上发生了反光现象。 我似乎....隐约看到。 蛇女她娘翻着白眼,双手扶在后排车玻璃上,正在盯着我看。 第81章 迷茫的青春 我绝对是太累了,开了两天两夜的长途,看东西看花眼了。 晚上9点多,猎雁林深处多了一座新坟包。 火盆里有尚未烧完的值钱,林子里没风,纸钱烧的很慢。 蛇王庙来了两名“方正”,他们留着短头发,一身布制僧衣,看起来像带发修行的出家人。 根据一贯的习俗,他们要在坟前“烧蛇鼓”,两名方正不太想让我看整个过程,还是蛇女帮我说了话。 蛇鼓这东西,我敢说全国只有樟湖这里有,它是纸糊的一个双面鼓,用木棍举着,正面彩绘了一条立起来的眼镜王蛇。 点燃之后火一烧,由于纸张卷曲,彩绘眼镜王蛇就像活了过来,在火焰中来回挣扎扭动着身子,配上两名方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当地土话咒语,此过程前后持续近五分钟,场面有些诡异,我在旁看着不敢说话。 “二位师傅,关于我娘的灵牌,辛苦你们了。”蛇女微微鞠躬。 一名方正还礼道:“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接到你的消息便开始准备了,做好的灵牌明天就能送到庙里来,节哀。” 蛇女再次弯腰恭送。 和尚走后我问:“你娘的牌位会供到庙里?” 她点头:“是的项哥,一直如此,包括我自己死后,灵牌也会放到庙里。” 她说这个地方在顺产天母庙西边儿,那有个看起来像厕所的小房间,不对游客开放,终年锁着门,墙外刷了红漆,这个房间中摆的都是蛇女们的灵位,如果现在去那里旅游,可以去找一块刻着文字的“井石”,看到井石就算找对地方了。(友情提示,别好奇向里看,会遭到庙里人驱赶。) 正在坟前烧着纸钱,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米娘拉珍发给我的,来之前我将她安顿在了一家旅馆。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周围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不敢去上厕所,厕所里好像有个人,我很害怕。” 我回短信告诉她:“等下过去看你。” “项哥,你要走了?” “是,还有很多事儿要办,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和把头忙完了,我在来找你,带你去一趟苗寨治病。” 蛇女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我,抱的很紧。 抬起头,她眼中含泪看着我,抽泣道:“项哥,其实,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很害怕死。” 我轻拍她后背,安慰道:“放心,你不会死,我会帮你。” 她又说:“你晚上留在这里行吗?陪我。” 这..... 我心想这不行啊老妹,那边儿也催我过去,我不能两头都顾。 考虑后心生一计,反正我有车,来回跑不就行了吗? 前半夜陪米娘拉珍,后半夜回来陪她,这样两头都不耽搁。 出来猎雁林,我开车下山。 车里有臭味,我随手喷了大量香水,看了眼后排放着的包。 把头给了我七天时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我打算明天下去就走,去那什么丁屋岭村埋了泥罐子,然后在把包藏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空手回康定。 到了旅馆,锁车上楼。 我轻敲了两下。 门慢慢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米娘拉珍警惕的向外打量。 看到门口站的是我,她松了一口气。 我闪身进屋问:“怎么这么紧张?” 她说刚才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回事? 她说是什么例行检查。 我松了口气。 她满脸憔悴,突然说:“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我见到了鬼。” “怎么回事儿?说说。” 她抱着头,声音颤抖说道:“我刚才洗完脸照镜子,看到了那个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我看了眼沙发,说:“别瞎想了,你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我也有过类似情况,只要你不主动去想,就什么都不会看到了。” 她点头,又问我:“其实我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 “我?呵呵,我做生意的啊。” “做什么生意?” 并未隐瞒,我说我做的古董生意。 她犹豫了几秒钟,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带着我做生意?我会认真学,我很能吃苦。” 我摇头:“不行,干我们这个风险太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 米娘拉珍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我说:“钱和风险呈正比,赚快钱会上瘾,如果我现在带你入了行,那你这辈子就完了,永远无法回头了,知不知道?” 她将头埋在双腿间,问我:“那你害怕有一天被抓到吗?” “怕,干我们这个没有不害怕的,说不怕的都是自己在装逼,好比猫和老鼠,老鼠就算吃的在肥,长的在大,它一旦听到了猫叫声,同样会瑟瑟发抖。” 米娘拉珍头发散乱,脸色憔悴,她苦涩笑道:“那天我不该上你的车的,你打乱了我原本的生活。” 随后她告诉了我她家里情况。 她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一个妈一个后爸,后爸有两个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哥哥,后爸一家排挤她,早些年她还离家出走过,关系闹的很僵硬。 聊了一会儿,我问:“你真想做这个?” 她点头。 “嗯......你在屋里等着,我打个电话。” 关上门出来到走廊,我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手机号,当下打了过去。 “嘟.....” “谁?” “青姨晚上好,吃了吗?是我。” “是你小子,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青姨,你带不带徒弟?我这里有个朋友混不下去了,想入行。” “不带,挂了。” “别挂!” “青姨,算我求你,你看你平常一个人生活也不方便,找个徒弟帮忙端茶倒水多好?而且我推荐这人刚好是个女的。” “女的....多大岁数?” 我说也就20岁。 电话那头,小青龙犹豫了几秒钟,问我:“胆子大不大,怕不怕死,胆小的我不要。” 我一听有戏,马上大声说:“不怕死,胆子大的很!就前天,有个男的骚扰她,她二话不说!拿起来液压钳把人砸死了!” “哦.....是吗?”小青龙在电话中轻笑道:“听起来小姑娘挺厉害的,对我味口。” “我的确想收一个炮工徒弟,你告诉她,可以来试一试,如果学的快,三到五年出师,哪天出去干活儿了报我名号,工价翻倍。” “太好了青姨!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在联系你。” 兴冲冲跑回去,我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米娘拉珍。 千万别小看炮工,优秀的炮工就像把头,哪个团队都想要。 我清楚的很,小青龙如果出山,不算分红,2000年初她的年薪就超百万了。 整个北派里,炮工卧虎藏龙,小青龙的本事绝对能排进前三。 她自创发明了很多特制炸药,不吹牛,就她做那个小型空气炮,我感觉要是数量够多,甚至能够炸开乾陵里放的断龙石。 “哎?人呢?” 我跑回来,看房间里空荡荡的,沙发上,床上都没人。 我打个电话也就五分钟功夫,人出去了? “米娘!米娘!”我叫了两声。 看到她拖鞋脱在了卫生间门口,而卫生间关着门。 “你在上厕所?” 没说话。 拧了下门把手,反锁了。 突然,我心里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当下砰的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卫生巾内窗户开着。 床单当成了绳子。 米娘拉珍双腿垂落伸直,吊在了绳子上,来回轻轻摇摆着。 第82章 遮眼丢魂儿 “醒醒!快醒醒!” 以最快速度将她救下来,我真吓着了!连续拍她脸。 “咳!” 米娘拉珍一口气接了上来,她脸色涨红,头扭到一旁,不停大声咳嗽。 我坐在地上,松了口气,刚才要是在跟青姨多聊三分钟,她百分百救不回来。 缓了几分钟,我转头大骂: “你他妈是不是脑袋傻了!能有什么想不开的!你上吊干什么!” 她蜷缩在卫生间地上,手抱着双腿,抽泣道:“刚才......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是想死,不想活了,凳子也不是我踢倒的,凳子是自己倒的。” 我皱眉问:“别跟我开玩笑,你确定?” 她神色惊恐,猛点头。 这时是晚上11点多,我转头,来回扫视旅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目光锁定。 我眼睛死死盯着沙发看了一会儿,后背生起了一股凉意。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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