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田的脸被水泡发了,又白又肿,他右眼球像是被什么鱼吃光了,只剩黑窟窿眼眶,而他左眼翻着白眼。 “鱼.....鱼哥,这,这什么鬼东西...”我声音发颤问。 鱼哥咕咚一声咽口吐沫,攥紧拳头没说话。 “小心!” 本来坐在地上的老田,突然站起来向我们冲来! 速度非常快! 慌乱中,鱼哥一个正蹬踹过去,本以为老田会被踹倒,没想到他只是上半身向后一仰,直接抓住鱼哥右脚!张嘴就咬! 鱼哥反应很快,靠着左脚支撑,直接向前一步,一拳砸在了老田脸上! 寻常人挨这一拳早趴下了,可老田像是没了痛觉, 他搂住鱼哥,像狗一样,冲着鱼哥耳朵下口! 老田咬住鱼哥耳朵,用力一扯! 鲜血喷出,鱼哥疼的啊的大叫。 “鱼哥!” 我大叫一声,红着眼冲上去,拿刀就捅! “噗嗤噗嗤”,就像扎豆腐,我瞬间朝老田后腰处捅了五六刀! “啊!” 鱼哥张着嘴大喘气,老田咽下去耳朵,无视了我,又咬到了鱼哥脖子上。 大量血喷出来。 “放开!放开!” “我草拟吗!快放开!”我红着眼睛大喊,想拽开老田救鱼哥,都不知道捅了他多少刀。 无济于事.... 我看着,看着鱼哥动作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小。 我举着刀,一刀顺着老田眼眶插了进去,拔都拔出来,卡住了。 “噗通....” 鱼哥倒在地上,我连滚带爬跑了过去。 “鱼哥!鱼哥你怎么样!” 鱼哥右半边儿脸被咬的血肉模糊,脖子上少了一大块肉,不断向外喷血,怎么压都压不住。 我急的哭了,鱼哥喉咙蠕动,张嘴说不出话,只能往外吐血泡泡。 我又冲过去,和满嘴是血的老田扭打在一起,他没有痛觉,就在即将咬到我脖子时,我闭上了眼,心想完了。 “嗯?” 睁眼一看,我看面前有一把红色戒尺。 老田一口咬在了戒尺上。 第50章 战国大墓 我胸口起伏不定,不停的大喘气。 抬头一看。 一位身穿道士衣裳的老人出现在眼前。 这老人五官清瘦,须发皆白,留了一撮山羊胡,一袭青衫道袍,手拿戒尺,正在笑着看我。 他虽面容苍老,但那双手细皮白肉,五指修长,像年轻女孩的手。 他用手轻轻一拍,老田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噗通一声,躺地上不动了。 “你....你是谁....” 老人收回戒尺,捋了捋山羊胡,笑着说:“居士,老道烟霞子,御封碧洞真人。” “你...你是陈清觉??” 说完我楞住了,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了两声。 老道士微笑着说:“居士为何发笑?”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土说:“我笑我在做梦,我笑鱼哥没事,鱼哥没死。” “哈哈,这梦做的,太他妈牛逼了,还见到了清朝道士。” “你说牛逼不牛逼,”我笑着对老人说。 这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表情一愣,问:“居士,敢问牛逼所为何意?” “这你让我怎么解释?” “牛逼就是牛逼,你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知道?我们还说牛逼扑拉斯呢。” “哎....” 老道士叹了口气,摇头说:“居士,你六根不净,作恶多端,虽说和道门无缘,但和我有缘。” “道长啊,你说对了,我就是作恶多端,怎么,你要感化我?我马上就醒了,这种梦我做多了。” “非也,非也。” 老道士仍然面带微笑,看着我说:“居士受过落阴观,所以你我二人才有此一会。” “你身上带有无法根治的古巫之术,老道也是看不透。” “今日一幕,几日后会印验,我救你二人一命,确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我听听。” 知道梦里话都是瞎扯淡,我也不怕,就陪他聊天。 老道士声音缥缈的说:“一件事,你帮我打开最后一道门。” “再会。” ..... “喂!喂!” “峰子!峰子!” 我睁开眼,先看到了豆芽仔一张大脸。 “我草!你咋了,还喊鱼哥名儿,又哭又叫的,吓人呢。” 我坐起来,看鱼哥好好的还在,把头阿春小萱也都没事。 这梦做的邪乎,我也不敢说,只是说太累了,睡着后做了个噩梦,没事。 小萱说:“真没事?你不知道,刚才确实吓坏我们了,几个人才把你按住,你又是喊什么牛逼,又是喊什么道士的。” “哎,没事,你看我像有事吗,别说了。” “把头,咋们接着干?”我问。 “那就接着做吧。” 把头点头说:”我们能用的木板不多,希望能快点挖到灌顶。” “有灌顶?” 把头回答我说:“以我的经验看,早期不用空心砖,大概率用青石条,说灌顶也行,说青石顶也行,看这样子,我就怕碰到积石。” 怕什么来什么,把头预估的没错,挖到了石头。 这像浆糊一样的土层,在挖到地下六七米深时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一层大小碎石。 像这种垂直盗洞危险性很大,我们顺着木板中间向下钻,腰上系了绳子。 这还不像李乡发现的郭庄楚墓,那个墓是流沙加上积石,夯土层上有二十多个盗洞,没一个能打下去。 我们挖的这个,浆糊夯土层下有很多大小碎石,大的石块有一二百斤,小的有拳头大,石头中间填了土。 对付这种一定要小心,我们带了东西,在把头背的包里。 金刚针只能用来凿穿灌顶,对这种石头没用处,我们用的东西叫大炮针,因为长的很像迫击炮的炮弹,所以也叫炮弹针。 (我忘了在哪刷到过一个视频,盗墓贼在现场留下了这东西,想看看什么样的可以去找找。) 炮弹针个头不大,也不小,尾部能接到洛阳铲的杆上,接上后把针头对准石头,那头用力一砸,砸几十下,很大的石头都能破开。 小心翼翼忙活了六七个小时,力气活,累的满头大汗。 我们开了个小洞,钻下去穿过了积石层。 这冒了很大风险,一旦其他石层之间活动了,我们打下去的小洞会瞬间被埋住,人也会被石头砸死。 我腰上缠着绳子,朝上晃了晃头灯,示意可以下。 “呸。” 吃了一嘴灰,我下到了墓道中。 其他人也陆续下来。 怕洞口塌,我们下来后还用两把旋风铲,一把洛阳铲,搭了个架子,顶在了洞口周围。 墓还没塌,现在站的地方在墓道中,周围很黑,长长的一条墓道通向前方黑暗。 把头看了后说,这是战国甲字形墓,甲乙丙,甲字墓是最高等级的墓葬规格。 墓道挑高两米多,我们带着头灯,慢慢向前摸索。 豆芽仔小声说:“把头,这墓道也太长了。” 把头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黑暗说:“走到尽头应该是一排向外的台阶,台阶越多,证明墓主身份越高贵。” 果不其然,顺着墓道向前走了七十多米,出现了一层向下延伸的台阶,一层一层,全部用黄土夯实,目测最少有三十多阶。 把头提醒我们说:“小心点,注意脚下,别踩空了。” 像这种大墓,按照以往经验看,墓道,台阶,在往下就是耳室,主墓室,椁室。 我们从甬道中间钻下来,本以为已经绕过了墓门,可从夯土台阶下来后,出现在眼神的一幕,让人感到震惊! 从未见过这样式,台阶越往下越窄,被一道约两米多宽,高约近三米的泥墙封死了。 而且是完全堵死了,地上有不少半米多长的青石条,原先应该是铺在地下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些青石条绝大部分都翘起来了。 这种墙,唐代以后叫断龙石,明代时期因为定陵万历墓的打开,把这种封门墙叫金刚墙,寓意坚不可摧,我们现在也都叫成了金刚墙。 挖山建陵的汉墓也有,目前知道最厉害的是乾陵,探索后发现共有十七道断龙石,每一块重达十几吨。 我们震惊,是因为从未听说战国墓中有这种东西。 鱼哥用铲子试了试硬度,非常的硬,开过刃的铲子砸墙上,一点用都没有。 “把头怎么办?”鱼哥沉声问。 “没想到,会用这种东西封墓.....”把头皱眉,低头看了眼脚下,说:“向下挖,看看能不能绕过墙基,然后在定个点儿向上挖。” “挖横井?” 把头看着眼前,点头说:“没错,这种墙厚度超过了半米,封死的,只能挖横井试试。” 我又问:“把头,那当初定陵的金刚墙是怎么开的。” 把头想了想说:“那是石砖墙,几十个人,敲了两天两夜,一块块砖取下来的,我们没那么多人,要么用雷管,要么挖横井,没其他办法了。” “雷管.....” 看这里结构,谁敢放雷管?会塌的, “不能耽误时间了,”把头环顾四周说:“动手吧。” 地上的青石条本来就翘起来了,很厚,我们几人合力才能搬动一块,移开青石条,露出了地面。 这些铺地的青石条就是防止有人向下挖,可能因为地震或者什么,现在青石条翘起来了,也算无意中帮了我们。 金刚墙的墙基地下埋了一米多,我们就像穿山甲。 向下挖,在向前挖,最后在向上挖,最终花了几个小时时间,挖了一条“u”形盗洞。 顺着u形盗洞爬过去,我们绕过金刚墙,露头爬了上去。 结果..... 金刚墙之后,竟然还有第二道墙! 而且不是合土墙,看着锈迹斑斑,像是铁水或者青铜浇注的。 把头脸色变了,我脸色也很难看。 因为,我想起了陈妹晴庙碑上的一句话。 这东西。 说不定有七道.... 第51章 知难而退 <!--go-->金刚门,第一道是四合土或者五合土,可能掺杂有黄泥,米汁,动物血等,强度丝毫不弱于现在的钢筋混凝土。 第一道和第二道之间,有段一米五宽的狭窄空间,我们就挤在这里。 根据探测,乾陵的十几道断龙石闸门之间,也有这种空间,不过后者加入了小石子和铁水浇灌。有人预测过,说想在不损伤的前提下打开乾陵,要动用30台挖掘机同时作业,一天不停,要连续挖五年。 鱼哥用铲子刮了刮二道门,只留下道白印子。 “把头,你看这是不是青铜合金?这锈,虽然表面坑坑洼洼像蛤蟆皮,但我估计这东西很厚,这封死了,咱们怎么进去?” 把头将头灯开亮了一点,仔细看过后摇头说:“看来这道门自运下来那天,估计就没在想打开过,金刚针炮针也打不开,很棘手.....” 看了眼地面,把头皱眉想了想又说:“目前只能用刚才的老办法,挖横井。” 我瞥了眼豆芽仔,看他双手不断在墙上摸索,我问你干什么。 豆芽仔回头说:“找机关啊,说不定哪块地方能摁下去,我一摁下去这铁墙就开了。” 我没理会豆芽仔,这是防盗墓贼进来的金刚门,怎么可能留下那种东西, 如果这里是战国胡公墓,就相当于墓主人套了七个保险箱,把自己锁在了最里面。 第一道墙多重合土,第二道是青铜合金,而且我猜测,这道门的材质类似越王剑那样,加入了别的东西,所以才没烂完。 两小时候后。 鱼哥扔上来铲子,满头大汗的说:“不行,把头,地下全是石头地基,密密麻麻,根本挖不到头,而且很容易塌。” 豆芽仔满头是土的钻上来,咳咳的咳嗽着说:“不行!挖不动,也不敢挖了!在挖地基就要塌了!” 从地下挖横井也进不去,鱼哥深吸一口气说:“把头,要不.....要不我们上三组雷管?” “不行。” 把头带着头灯,抬头看了眼洞顶说:“我们头顶上有上千吨碎石,火雷管威力太大,我怕墓顶整个掉下来,如果有专业的老手或许可以试试,但我们不行,搞不好,会埋了自己。” 把头说的是实话。 眼把头不代表万能,在团队里也不可能什么都干,我之前说过,很多盗墓贼爱用炸药,但我们用的比较少。 以前,盗墓的黄金时间段就在过年前后,一来这时都换了新衣服走亲戚,没人去山里田里,二来是以前过年晚上,会成整晚的放炮,这时候趁着炮声掩盖用炸药,不会被人发现。(现在也不少。) 把头口中所谓的“老手”,是指有丰富的爆破经验,比如孙老二二哥,还有田三久团队里,那个给花园浇水的老头。 这种人虽然没有爆破证,但信不信,他们指哪炸哪,大致炸多大的洞,用雷管还是火药包,用不用打眼儿,这炮放了会不会塌,这只能靠常年的经验累积。 在没有这种经验的情况下,尤其是在墓里,不到万不得已,少放炮。 说不定下一秒连自己都炸死了。 02年在河北正定,一伙盗墓放炮,墓塌了,当时除了一个放风的,其他人全死了,还上了新闻。 墓主人当初没给自己留后路,同时也没给活人留后路,除非我们会穿墙术,能一连穿过七道门,否则.... 把头沉思良久,问我:“云峰,你看下手机,今天几号。” “把头你没带手机?” 我之所以问这一句,是因为自从下来后,把头最少问了我五次时间。 把头突然看了眼阿春,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我不能带,你赶快看一眼。” “好。” 我看了日历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现在上头是晚上8点半,从我们下来那天看,今晚过了十二点,就是第六天了....” “都六天了....” 把头当机立断,决定说:“这第二道门就把我们拦死了,更别说可能后头还有,目前为止我们没发现铭文,不管是不是胡公墓,在这座战国大墓中心地带的主墓室,一定藏着秘密。” “师弟马上要从医院回来,我们先离开,不行的话,找田三久借用一下他的炮工,约下炮工时间。” “啊?” 豆芽仔一愣,脱口而出道:“约泡?和那个在彬塔浇地的老头?谁和他约啊。”豆芽仔看向了我。 本来心情都不好,又紧张又累,结果都被豆芽仔这句话逗笑了,大家都看他,豆芽仔也不好意思,嘿嘿的笑着挠了挠头。 上去时有惊无险,也是差点出意外,我们用木板隔离出来的盗洞发生了变形,白泥浆已经开始逐步向中间灌。 石头层也一样,噗噗的大量掉灰,还好之前用了三把铲子顶着,我弄了一头泥。 “咳。”把头年纪大了,爬上去后喘气吩咐说:“豆芽你去把绳子解了,文斌,你贴反光牌,回去的路上都要贴。” “云峰,你清点下东西,别拉了东西。” “好。” 我们在盗洞这里留了记号,随后顺来路返回。 鱼哥每隔百十米,都会在墙上找地方贴一块反光标牌,这种反光标牌在暗光环境下很显眼。如果几天后我们在下来,能在一天内,顺着这些反光牌直接找过来。 把头爱用这一招,也确实好用,就像当初沙漠里的小白旗。 踩着一地碎石走着,我走在队伍末端,这时豆芽仔突然跑来说:“哎,峰子我问你个事。” “什么?” 豆芽仔眼睛滴溜溜一转,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说:“这是我前天在山洞里捡到的,你看看能值几万。” 我一看,豆芽仔拿着枚铜钱,是光绪通宝。 豆芽仔说这是那天我们移开铁桶后,他在铁桶下捡到的,就是那个脏桶。 “怎么了?值多少?” “你留着吧,能换一栋别墅。”我随口说。 “真的?” 豆芽仔瞪眼说:“能换多少平的别墅?” “换个蚂蚁住的别墅,能卖五毛钱。” “五毛??” 我说是啊。 也没骗他,光绪通宝那时候确实是一块钱三个,好品相的一块钱两个,我当初从漠河收了几百个来北|京卖,在报国寺,一共卖了两百多块钱。 豆芽仔有些失望,不过本着五毛钱也能买两个馍的原则,还是把铜钱揣到了兜里。 要是我,估计就随手扔了。 洞里黑,光线不好,也是后来无意中才发现。 这枚铜钱不简单。 <!--over--> 第52章 小妹 除了老田,一直没看到过其他人,地下溶洞很大,薛师叔的老相好王军华,还有笔记中记录的南派靓仔哥和感觉哥,都没看到。 路不好走。 淌水,钻洞,爬坡,看了下时间,我们大概是当晚九点半返程,一路没停,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发现了几天前贴的反光标。 顺着路标,我们找到了之前堆在一起的气瓶,手机没有夜拍功能,一路上我打着手电拍了十几张照片,随便看了几张,照的不好,太模糊了。 带好气瓶,把头指了指水面。 豆芽仔比了个ok,率先一马当先,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随后我们也跟着先后下了水。 早晨6点左右。 鬼崽岭水塘荡起了水花,几颗人头先后浮出水面。 我摘下面罩抹了把脸,先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不远处老胡住的小平房。 还没出正月份,天短夜长,这时天还半黑着。 农村地区冬天起的晚,早上五六点钟,最多出来倒个尿盆又回屋睡了,藏在水里等了七八分钟,见四周没一个人,我对把头比了个没人的手势,带头向岸边游去。 上了岸,快速卸掉气瓶,把头将事先藏好的纸箱找了出来,当时我们本来就是抱着箱子来的,这里头藏的都是干衣服。 藏在一棵树后面,把头催促说: “快点,找自己衣服赶快换上,阿春和小萱你们先换,我们其他人回避一下。” 我们四个男的转过身,很快,只听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换衣声。 豆芽仔头不动,眼睛老是斜,我踩了他一脚。 “王把头,我们好了。”身后传来阿春声音。 “快些,我们也赶快换。” 把头看了看周围,从箱子里找出一条牛仔裤丢给了我。 急匆匆换好,将潜水服放到箱子里,这才松了口气。 把头把钥匙递给鱼哥,说:“文斌,你们三个先走,如果路人碰到有人问,你们就说开车去宁远旅游去了,我们一小时后在回去。” “我没拿手机,如果有什么情况,给小萱打电话。” “好,那我们先回了把头。” “去吧。”把头摆了摆手。 穿过田间小路,几十分钟后,我们三个背着包走到了村口。 “?g崽们哦,夜饭里去哪儿耍来。” 村口,树下坐着的老头跟我们打招呼,我认识他,之前还给过他一包烟。 我背着包摆手笑道:“呵喽,大爷起的挺早啊,我们去宁远玩了,才回来。” 老头坐在石头上,屁股下垫着纸壳子,他咧嘴一笑道:“?g崽们心不直哦,狗肠子一根,不会拐弯弯。” “卧槽,”豆芽仔靠着我说:“峰子,这老逼登骂我们是狗肠子啊。” “不是,你听不懂别乱说,他应该说的是咱们心眼直不会说谎,直肠子的意思。” “别理他,走吧。” 推着豆芽仔走过去,听到老头嘟囔着说了些什么,没听清,我回头看了眼,他就那么靠在树上,微笑着看我们。 “哎呀,是街溜子回来了啊。” 进村口见到了小唐那个女同学,她手里提着个红色小皮桶。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能发作,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路过唐贵家门口时我停了停,大门紧闭上着锁,我心想,难道唐贵媳妇被村里送走了? 因为按照之前的经验看,不分白天黑夜,唐贵媳妇就不睡觉,每当有人路过时,她就会拼命的推门踢门,晃的铁锁链咔咔响,很吓人。 到了我们住的小院,鱼哥左右看了眼,掏出把头给的钥匙准备上前开门。 “吱呀....” 只是轻轻一碰,门竟然开了。 鱼哥疑惑的回头问我,是不是把头走之前忘锁门了? “不会的,不能。” 我话音刚落,突然看到西屋门开了。 院里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刷牙杯,满口泡沫出来了。 “薛师叔....” 怎么会....他不是明晚上才回来? 撞了个正着,我和鱼哥脸色都不太好看。 薛师叔咕噜噜漱了漱口,吐掉了刷牙水。 “云峰回来了啊,我看你们背着包,东西借回来了?”薛师叔笑着问。 借东西?什么东西?我没反应过来。 薛师叔随手把刷牙杯放到窗台上,说:“我昨天下午回来的,还是显生打电话给我的,我们晚上还通了电话,他说你们去外地借火子(炸药)了。” 我更听不懂了。 昨晚? 昨晚我们还在溶洞下挖横井!手机根本一点信号没有!怎么打电话!还有,把头说他就没带手机! 鱼哥碰了碰我,我回过神,马上笑着说:“是,没错师叔,我们去外地借火子了,现在查的严,不好弄,就在鱼哥包里,是吧鱼哥?” “是。” 鱼哥马上脱下包,从包里掏出木盒打开。 “就这些,老式火雷管,威力大的很。” “行了,快盖上。” 薛师叔看了眼雷管让我们进来,关上门,随后当着我们面,给把头打了电话,开了免提,我听的很清楚。 薛师叔之所以没怀疑,是因为他在医院那几天,“把头”每天都给他打一个电话,主要问问李铁成的伤势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诸如此类。 甚至昨天还告诉了薛师叔,说我们去外地找人借雷管去了。 我脑海里瞬间反应是,这肯定不是把头,把头自始至终和我们在一起,再说,水塘下没信号怎么打电话,还每天一个。 是阿春? 也不对......阿春也全程和我们在一起。 薛师叔没看出来我的小心思,他叹了声,开口说:“哎,老李病情暂时稳定了,但也留了后遗症,听医生说要常年吃药,人醒来后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马上就要下水了,少一个人帮忙,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老王。”薛师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屋里水壶开了,我倒了两杯热水,借口说水太热要晾一晾,随即悄悄出了院跑到了厕所。 “小萱,把头呢,快把电话给他。” “云峰。” “把头,出事了。” 我躲在厕所里,压低声音说:“薛师叔提前回来了,而且已经看到了我们几个,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料到,把头声音听不出来慌乱,他说:“我知道了,不用慌,一切在预料中,你就装作这两天没见过我,其他就不用管。” 话说到这儿,把头声音逐渐低沉。 “如果他是我师弟,就能看出来。” “相反,如果他看不出来.....那就不是我师弟。” “我马上回去,挂了。” 一个小时后,把头他们也回来了,薛师叔和把头聊了一会儿,没看出来什么反常。 趁二人聊天喝茶的功夫,我给阿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出去说。 走到大门外,我忍不住了,直接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打电话的假把头不是你,是谁?” “假把头?” 阿春掩嘴笑道:“我听说过假把式,还没听说过假把头,你还是太嫩了,这些事,王把头在十天前就安排好了。” “既然你是他徒弟,王把头也那么看中你,跟我来吧,你以为我这三十万是白拿你们的?” 村里没人住的老宅很多,年轻人结婚,女方都要求有新房,这些年在村里翻盖老房子的越来越少,家里有点积蓄的,都跑去了县里买房。 把头和薛师叔还在屋里喝茶聊天,阿春带着我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处村民的老宅前,伸手敲了三下门。 有人开了门,我看到,门后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这女孩长发,牛仔裤,有些奇怪,她带了半边儿脸的金属面具,只露出来半张脸。 这女孩和阿春抱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正是把头的手机。 阿春扭头看着我说:“介绍下,她不爱说话。” “这是我小妹。” “京中口|技,真正的传人。” 第53章 去给送袋面 阿春往外看了眼,确定没人后直接锁了门。 这女孩子,比阿春年纪小不少,她脸上带的金属面具是全封闭式的,连眼睛都整个直接挡死了。 只能看到左半边脸,而且,我看她也不想跟我说话。 “这位是....” 阿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她是我亲妹妹,名字很多年不用了,就叫小妹。” “小妹,你还是打个招呼吧,毕竟我们也收了人家不少钱。”阿春说。 犹豫了几秒钟,面具女孩说了声你好。 我一听这就是假声音,听的怪不舒服,就跟现在人开变声器说话一样,变声怪。 阿春有些小尴尬的说:“小妹就这样,她平常除了我,几乎不跟别人说话,你多担待点吧。” 我说没问题,应该的。 聊到正事,面具女孩自顾自离开,进了里屋,阿春告诉了一个月前把头的安排。 李铁成在医院做手术那几天,就是这个“小妹”在每天装把头,同时用把头手机打电话,稳住薛师叔。 根据我的经验看,把头决定开始施行某个计划时,不会和任何人说,包括我在内。 坑小绺头,对付长春会,真假妙音鸟,压制田三久等,这一系列事件我都是后知后觉,等我知道的时候,往往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 到现在为止,我见到的,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让银狐吃亏。 除了一个例外....红姐。 我问:“阿春姑娘,薛师叔现在回来了,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 “我们啊,我们听王把头指挥呗,”阿春笑着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我和小妹会尽量帮你们。” “另外,我这几天只能和小妹住在这里,白天我们不会出门,如果你来找我们,记住敲门的暗号。” “重敲三下,轻敲三下,共计敲六下门,可清楚。” 我说记住了,她又道:“这时间,你不方便出来时间太长,回去吧。” 阿春起身送客,那个小妹看我要走,躲在里屋一把放下了门帘。 我心想,这女孩子可真古怪,金属面具得有好几重,天天带在脸上估计很累。不过那是人自己的隐私,我不会主动去问什么。 回去后,晚上煮了一大锅六丁目,上回从小卖部买的这箱方便面没吃,还有两箱火腿肠,一箱是好的王中王,另一箱是三毛钱一根的淀粉肠,我们叫喂猫的火腿,小萱爱吃这个。 一共煮了八袋,豆芽仔光捞方便面,捞了满满一大碗后又用筷子挡着面条,把汤倒回去了。 用筷子挑起来,豆芽仔开始吸溜面条,配上三口一根肠。 “晚上吃这么多,不怕撑死你啊,”小萱端着个小孩儿用的小碗,数落豆芽仔。 豆芽仔端起碗挪到一边,继续大口吃面,没理会小萱。 主饭桌上,因为屋里没电,就点了两根蜡烛照明。 把头放下筷子,笑着说:“师弟,还记不记当年咱们在永年聪明山那次,有个临漳来的村民,送了我们一罐油炒的辣椒酱?” 薛师叔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着说:“时间太长了,都有二十年了吧,我都忘了那事了。” “哦?可我记得....师弟你当时说辣椒酱好吃,还抄了人的配料表,说回去自己也炒一罐。”把头笑着说。 “嗨,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 薛师叔恍然大悟道:“临漳那个人姓张对不对?叫张广平。” “是啊,”把头看着薛师叔似乎眼含深意,点了点头。 吃完饭,薛师叔说前几天在医院没怎么睡,困了,先去西屋休息了。 他走后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把头手里夹着根烟,也不抽,就那么让烟烧着。 “把头?把头?” 蜡烛忽明忽暗,火苗印照在把头侧脸上,让他看的除了皱纹外,脸上还多了一片阴影。 “云峰,那事到现在二十一年了,当年临漳那个村民的确叫张广平,他还记得。” “把头,那这个张广平,就是送你们辣椒酱的?” 把头慢慢摇头:“人是叫张广平没错,但不是辣椒酱。” “辣椒酱是我故意说的,我们当时真正吃的是豆酱,小蒜豆酱。” 是豆酱,不是豆浆,和现在超市买的豆瓣酱不一样,把头回忆说那种酱是腌制的,把黄豆放大缸里放到长毛,然后在拿出来炒制。 小蒜也不是大蒜,可能很多城里人没吃过,小蒜是地里一种野菜,只能吃根,没人种,都是野生的。小蒜豆酱很咸很香,油汪汪的,把头回忆说好吃,现在吃的没那个味儿了。 薛师叔记得张广平,但把豆酱记错成了辣椒酱,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 把头没在谈这件事,我只能乱猜,毕竟我之前都没见过薛师叔。 抽了口,将烟踩灭,把头说:“云峰,你和豆芽子晚点睡,我跟小卖部老板说了,给留了门。” “你去买袋面,在提桶油,晚点过去给阿春姐妹送过去。” “文斌,”把头又叫住鱼哥说:“你晚上不要在东屋了,跟我去西屋一块住,知道了没。” 鱼哥看了眼西屋方向,微微点头。 快十一点半了,外头很黑,没动静,我觉得差不多了,便晃醒了豆芽仔,让他赶快穿鞋。 豆芽仔打了个哈欠,说肚子疼,不想动。 “你疼你...快点儿!” “你们要去哪啊?”小萱被吵醒了,转过头来问。 “你还没睡呢,我和豆芽仔去趟小卖部,买点东西,你要不要带点什么?”我问。 小萱整个人钻在被窝里,只露出来个头。 她眨眼想了想,小声说:“那给我带点护肤品吧,这两天脸干的厉害,缺水了。” “护肤品?我估计小卖部没有护肤品把。”我说。 “没有的话,隆力奇的蛇油膏也行。”小萱说。 “那行。” 我和豆芽仔穿好鞋,悄悄出了院子,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小卖部不远,大概十分钟路,我们到那儿时屋里还亮着灯,小卖部老板娘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嘿!还睡!” 豆芽仔大叫了声。 “啊?” 老板娘立马惊醒,她看到是我们后说:“吓我一跳,你们啊,钱付了,赶快拿走吧,面和油在凳子上。” “谢谢你了啊大姐,这么晚了打扰你。”我说。 “那倒没事,就是你们不来,我晚上也得看着啊。” “怎么?看什么?” 这大姐挠了挠头说:“有小偷啊,前几天我放在门外的两箱炮仗没了,是过十五卖剩下的,不知道哪个崽子偷的。” “哦,这样啊。” “对了大姐,你在给我拿瓶隆力奇蛇油膏,多少钱。” “隆力奇....没了,卖完了。” “大宝呢,大宝有没有?”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说:“没有大宝,有郁美净,七毛钱一袋。” 我只能给小萱买了七毛钱的郁美净,不是怕花钱,是没有,要有什么上千块的咱也买。 我提着油,豆芽仔扛着面。 我两走在夜晚的乡间小路上,去给阿春姐妹送东西。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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