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时候就看看山村老尸电影,回忆一下。 在田三久眼里,水泵婷婷就是一只大蚂蚁而已,踩死了只是顺脚。 黄毛和卫小刚带着文物潜逃,一切都在田三久的计划里。 洛袈山因为黑水城事件,坐轮椅三年,田三久说动了我的女人,要让陕北文物局乱三年。 就像蝴蝶效应。 田三久乱三年计划的第二步,刚刚开始。 我马后炮说,老学究当初就不该追洛袈山。 人男人的报复来了。 第245章 三久八步 田三久让我冷静下来,他让我脑袋清楚后去两寺渡老地方找他,而我也的确需要时间来冷静。 我去了碱滩任家嘴村,去了茂茂旅馆。 “呦,帅哥你又来了,是不是想上次的小妹妹了?” 茂茂旅馆的老板娘认出来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我那间房还在吧。” “在呢,没人住,我给你留着了,”老板娘扔给我钥匙。 老板娘对我挤眉弄眼:“小伙子,我理解你这个年纪的需求,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帮你叫来?” “不用,”我往桌子上扔了两百块,“有需要了再找你,帮我做一份炒饼,等下送到房间来。” 进屋后洗了把脸,我加了点热水又泡脚。 泡在盆子里,双脚来回互相搓脚面,我皱眉想着事情的诸多疑点。 “砰!砰!” “进来,没锁。” “小伙子,炒饼给你做好了,趁热吃,放哪啊。” “你放桌子上就行。” “行。” “怎么?你还有事?” 我看老板娘放下炒饼后,突然坐下来了。 老板娘挽了挽头发,笑道:“也没什么事,我看你眉头紧皱不开心,其实大姐我长的也还可以,我老公走的早,身材是有点走样了,但我....” “停!大姐你别说了,你老公死不死和我没关系,你不就想挣钱吗?”我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去帮我把上次那个女孩叫来,这是你的介绍费。” 老板娘有些不情愿的收了钱。 半个小时后。 “老板你找我?”直板女孩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进了我屋。 相比于上次,她现在化的妆更农,隔着几米都能闻到她身上很重的香水味。 直板女孩放下包,笑道:“我也是刚回来,昨天去吉祥村做生意了。” “你手机能拍照不能?” “能啊,怎么了?”她问。 我点点头,“能拍照就行,我现在不方便抛头露面,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你去彬州紫薇广场,开元塔那里,到了以后能看到一个种冬青的小花园,拍照片,然后发彩信给我。” “然后你装成要结婚的人,去附近的大礼堂打听打听,打听两个人的消息,最好和他们见一面,一个叫尤经理,一个女的叫白睫琼,都记住了没?” “记是记住了,但是去彬州,有点远啊老板.....” “五百块钱。”我说。 “真有点儿远啊老板....” “七百。” “老板,确实是远,还要等车...” “给你一千。” 女孩立即改口:“远也没关系,包在我身上,我经常出差跑业务的。” 路程不近也不算远,主要是当时没有修地铁,要换几次公交车,我吃完炒饼便躺沙发上休息了,这女的虽然职业不光彩,但做事可以,我晚上收到了一条发来的彩信。 当时发彩信要压缩照片,所以像素不高,但仔细看的话能看清。 看到花园情况,回想起浇水的那个老头,我明白了。 活埋杨坤他们的盗洞是被炸塌的,下命令的是田三久,干的应该是那个浇水老头。 此人身份不明,但能确定一点的是,浇水老头是盗墓的,而且精通雷管炸药的使用。 盗墓行里懂爆破的人不少,有很厉害的,因为要算,打眼以后下多少药,要算炸出来多大的窟窿,还要保证不能炸塌墓室。 为什要浇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浇水不是为了浇塌盗洞,而是要冻住花园下的那一层土。 见过冬天查干湖冰面打鱼没?在冰上打个大窟窿都不会塌,还可以捕鱼走人。 花园的位置在两条盗洞交叉的地方,那个老头在没上冻之前算好分量,将雷管埋下去,然后每天大量浇水。 上冻以后,花园地下三尺的土会变的很硬,他引爆雷管只会炸塌松软的盗洞,这样一来,土质结冰坚硬的花园便不会塌。 我想通了这点,还有几点想不通,田三久的计划太复杂。 “把头是我。” “出事了,田三久干的事我想不通。” 电话里,把头好像在吹气喝茶。 “你说吧云峰,我听着。” 我原原本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我尽量不放过一处细节。 “把头,田三久报警了,我过两天可能就成通缉犯上电视了。” 把头沉默了几分钟,开口说:“不用怕,他敢报警就证明处理过了,云峰你想想,你加入之后,有几个人认识你或者见过你。” 我盘算着道:“认识我的人...杨坤,水泵,婷婷,马爱平,黄毛,卫小刚,尤经理,文保所的两个人,大礼堂尤经理,白睫琼。” 把头道:“现在呢?” “现在.....死了四个,黄毛和卫小刚逃跑了,剩下的还有尤经理,文保所两人,还有白睫琼。” 把头说:“黄毛和卫小刚是田三久故意放走的,这两人你不用担心,就算他们之后落网,也不会说认识一个叫项风的。” “为什么?把头,我和这两人关系很一般。” “呵呵,云峰啊,你怎么不会多想一步,这次偷文物盗墓如果被抓到,他们可能会被判个十多年,总归还有机会出来。 “但如果他们敢提你,那就等于暴露了,协同作案杀人偿命,必死无疑。” “这姓田的好手段啊....” 把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用了一招计中计,你说的那条盗洞,应该是他提前打通的,并且,当初已经把地宫里的东西许诺给了卫小刚和黄毛,然后在让卫小刚和黄毛去主动拉杨坤搭伙。” “洞里死的那个人,应给也是田三久干的,尸体留在了洞里,警察找到后肯定会审问追查,我估计,查到头便是一条死路。” “我知道陕北文物局也有几个像老学究那样的人,那几人对田三久威胁最大,地宫文物如果流落到南方黑市,必然会层层转手,想要一件不缺的追回来,谈何容易.....陕北文局的那几个恐怕会一直追查此事,不知不觉就要被绑死了。” 把头一语点醒梦中人。 有几处细节在我脑海中快速翻过。 记得当初没干之前的那天晚上,就是卫小刚和黄毛约的杨坤吃凉皮!当时杨坤很突然邀请我入伙,估计也是他两提议,还说什么有缘,根本不是看我有缘! 还有,那晚杨坤问我打算怎么处理尸体,我因为怕麻烦,随口说留着,不动尸体,也就是在这时候,卫小刚附和同意了我的意见,我还纳闷,他为什么帮我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把头,你能不能猜到田三久的下一步动向?” “嗯.....” 电话中,把头沉默了几分钟说:“他走的第一步是摆好贡品,第二步是安插内应,第三步是拉你入局,第四步是杀猪放狗,第五步是祸水南引,第七步应该是....杀人灭口,第八步......” 把头话还说完,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直板女孩发来的。 “你在干什么,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都多长时间了!你不是让我打听大礼堂尤经理吗,这个人昨天晚上死了!煤气中毒死的!真晦气,你让我找一个死人干嘛!” 读完这条短信,我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尤经理煤气中毒..... 把头刚猜到第七步是杀人灭口,被说中了。 白睫琼也见过我.... 第246章 八步出 “白睫琼.....白睫琼....怎么办。”我拿着电话不停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我已经见识到了田三久的手段,他是真杀人。 把头说:“云峰,我猜不出来田三久的第八步,此人走的路数和我不一样,这事你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那就要跟着他走完。” “把头,白睫琼只是见过我一次,那女孩好年轻的,我之前与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啊,我能不能像你上次处理小苗那次,处理白睫琼?” “把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把头说:“我不会劝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只要记住我的一句话,如果真出了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把头。” 又给直板女孩打过去,我直接开口问:“你进大礼堂,看见过礼堂女老板没?” “没啊,没看到,我照你说的做的,是礼堂另外一个人告诉我那个尤经理煤气中毒了的。” “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 “没你事了,你走吧,不过你记住,和任何人不要说起这件事,要不然我....” “呦呦,老板你想吓死人家了啊,我好怕怕啊,你连我手都不敢还想吓唬我?我什么人没见过啊,放心吧,我只是个生意人而已。” 看了眼手机,我心想我的威胁没有用?好像不害怕我啊。 我动身打车去了彬市。 就像当初小苗她爸一样,如果能花钱解决是最好的。 只要白睫琼不去举报我,那就没有人知道我参与了彬塔被盗事件。 因为不知道这女孩家住哪里,只能去大礼堂找她,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这种让别人抓着小辫的感觉非常不好。 “师傅,能不能在快点,我赶时间。” “好嘞,坐稳了。” 晚上十点多到了紫薇广场,这时间大礼堂锁了门,我转了一圈,在墙上看到一组承包婚礼的电话,便照着号码打了过去。 “是白老板?” “不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你打错了。” “等等,请问你是不是尤经理妻子?” 女人哽咽道:“我老公已经死了,煤气死的,没抢救过来。” “节哀。” “你是尤经理妻子,应该知道大礼堂白老板住哪里,能否告知一下,真有急事找她。” 女人断断续续报了个小区地址,我记下了。 木已成舟人死不能复生,对尤经理我只能叹口气了,如果能救下白睫琼,我心里会少一份负罪感,如果救不了,我也没办法。 顺着地址找过去是一个老小区,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这是白睫琼开的车,我之前在大礼堂见过。 上到二楼,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伸手按了门铃。 等了一两分钟,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问:“请问你找谁?” “大娘你好,我找白睫琼,请问她是不是住这里,我是她一个朋友。” “原来是朋友啊,小伙子快进来吧,外头冷。” 老大娘把我迎进屋,喊道:“小睫,别洗了,快出来,你朋友来家里找你来了。” “谁啊奶奶,谁找我,我马上要去医院陪爷爷了。” 女孩带着洗碗的皮手套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到是我,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是你?你想干什么。” “白老板,我敢过来找你,证明我没恶意,能不能换个地方谈一谈。”我指了指窗户,意思出去说。 “行了,就在这里,没人。” 站在楼道里,她刻意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 我没说破,因为她敢跟我出来,胆子已经很大了。 我说:“白老板你开个价吧,我想和平解决,只要你对我身份保密,什么都好谈,你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 楼道里装了声控灯,她咳嗽一声灯亮了。 我以为她会先害怕,然后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个百八十万的封口费。 没想到,她靠在墙上突然笑了出来。 “项风?” “项云峰?” “不管你叫什么吧,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问过你,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看来那个人说的没错,你真来找我了。” “那个人?” 我惊讶道:“你认识田三久?”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白睫琼看着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守法公民,你出多少钱也别想收买我,我之所以帮你保守秘密,是因为我爷爷让我必须这么做。” “你爷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即问:“难道你爷爷是田三久?” “这不能吧?田三久好像才四十岁啊,怎么有你这么大的孙女?” “你!” “你爷爷才是田三久!” 白睫琼气的脸色微红。 “那....对不起,是我猜错了,你不会去举报我是吧?”我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不会。”她这次说的很清楚。 “那我放心了,我走了,不打扰你。” “你等等!” 我刚下了几步楼梯,转头看向她。 她说:“我首先声明一点,我不是盗墓贼,和那个田三久也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我点头笑道:“知道知道,我懂我懂,我也不认识什么田三久,咱两都不认识。” “你别用这种语气,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叫田三久的一个月跟我说过,他说如果有天晚上你来找我,就让我带你去看我爷爷,他说到时候你便愿意跟他合作了。” 我这次真傻眼了。 这田三久这么了解我? 难道他一个月前就知道事情发展到最后,我会来找白睫琼?? 他是算命的还是看相的?真的假的,这也太牛逼了吧。 转念一想,我想到了把头。 飞蛾山那次,把头提前三个月布局准备坑了小绺头,救出来了孙家兄弟。 黑水城事件,把头也是提前两个多月前就开始做后手,包括找廖伯,废矿坑买装备,做小白旗,仿假妙音鸟,收买九清水身边心腹,装弱小,和老学究肖密码暗地结盟,又暗地里联系姚家人,反杀肖密码,狸猫换太子,夺得妙音鸟,全身而退...... 经历了好多事,我都是后知后觉,难道是我和把头田三久对比,真的太弱了? 楼道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奶奶,我去医院看爷爷了,我让爸回来休息了。” 我跟着白睫琼下了楼。 “你来开?”她把车钥匙递过来。 我说你来吧,我没驾照不会开。 她直接上车,系上了安全带。 白睫琼爷爷叫白廷礼,当时在秦皇北路的同辉医院住院,这是家私人医院,两年前刚成立,那时候的同辉医院不像现在,甚至要好过三甲,请了全国许多知名的专家教授坐镇。 我找个人来对比吧,还记不记得大孝子姜圆? 姜圆那是假孝顺,这个白睫琼是真孝顺。 田三久不要彬塔地宫的文物,是因为他有更好的目标,更牛逼的东西要搞。 那是陕北文物局,博物馆都快要遗忘的一件东西。 而这件东西(国宝),涉及到了白廷礼,同时也涉及到了一段真实的,尘封数十年的咸阳往事。 把头猜不出田三久的第八步。 那是因为,白睫琼的爷爷。 便是这第八步。 第247章 尘封往事 “赵医生,我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同辉医院特护病房,值夜班的医生看了我一眼。 “他没事,你快说吧。” “白小姐,情况不太好啊,我们请了北|京的专家过来,就算在放疗做靶向,白老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 白睫琼咬着下嘴唇问:“赵医生,你上次说过的,还有一年时间。” “哎,我们真的尽了力,照目前的发展情况看,恐怕也就一到三个月了。不过白老精神头还可以,还能说话。” 医生走后白睫琼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擦了擦眼睛。 “节哀吧。”我说道。 看她脸色变了,我意识到到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老板你现在先不用节哀。” 她眼眶微红,瞪了我一眼,推开了特护病房门。 屋里有两个人,一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人正靠着枕头在看书,我看他鼻子里带着吸氧管。 还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一旁守着。 “爸,奶奶让你回去休息,今晚我守着爷爷,你也守了好几天了。” 中年人起身说道:“那行,闺女你注意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爸,那我回去了。” 戴眼镜的老人专心致志的翻着书页,头也没抬的挥了挥手。 中年人走后,白睫琼突然抢过来了老人手上的书。 “爷爷!不准在看书了!赵医生让你多休息!看书伤眼睛。” 老人身形消瘦,穿着病号服笑道:“小睫啊,过两个月我就躺小盒里了,就让我在看会儿吧,哎小睫,你说这书里的星那个期五,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看的书是鲁滨逊漂流记,星期五说的是书里一个野人。 “小伙子.....你是....” “爷爷,他就是那个姓田的交代过的人,叫项云峰。” “老人家好,”我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随后问了心中疑惑。 老人说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是他让她孙女不要举报我的。 “小伙子,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盗墓的(田三久)想找的是什么啊?” 我说想,想知道。 我很好奇,毕竟田三久主动放弃了彬塔下的文物。 “小睫,你先出去吧,我和这小伙子聊一聊。” “爷爷你的身体....” “没事,赵医生不是说了我还能活一两个月吗。” 白睫琼担忧的看了一眼,出去了。 “小伙子,你坐这儿。”老人拍了拍床边。 看他比了个手势,我立即懂了,忙掏出烟放他嘴里,又给他点上。 我说:“白老,你慢点抽,不够还有。” “咳!咳!” 老人咳嗽了几声,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你们行里人,我和姓田的只是合作关系,我想帮他找到那件东西,就是想死前在看上一眼。” “白老,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老人单手夹着烟,眼神沧桑的看着病房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我也不敢打扰。 过了许久,他才缓慢开口说了三个字。 “铸铁佛。” “铸铁佛?那是什么?” 我开始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我不是陕北人,我是东北人,没听说过。 老人像是憋坏了,他抽完了一根烟,我马上又给上一根,好让他接上。 抽着烟,他讲了铸铁佛的事,这是真事啊。 国内有好几个寺庙叫铁佛寺,铁佛寺村也有好几个,就跟全国各地的雷峰塔一样。 但要说最正宗的铁佛寺,只有一个。 汉中略阳县城,北50里地外,白水镇,铁佛寺村。 在这个村子北边,有一尊座红砖砌的塔,这个塔可以说是整个陕北,川北,陇南,陕南地带,年代最早的佛塔,甚至可以说是全国最早的佛塔。 注意一个词,我说的是“佛塔”。 佛塔和古塔不一样,古塔是历朝历代都有,大部分都是皇室宗亲达官贵人,为了某人某事修的。 但佛塔不一样,只有弟子信徒们埋葬和尚,专门为某个高僧大德修的塔,才能称为佛塔。 铁佛寺红砖塔的主人,是在明正德十三年圆寂的一位高僧大德。 此人是中原禅宗六祖佛支脉,临济宗月天大和尚。(月天师傅。) 月天大和尚圆寂后,铁佛寺内他座下的十名弟子,为他修了一尊七层红砖塔供养肉身,同时在寺庙内铸了四十一座铸铁佛,(书上说可能是四十尊,不对,应该就是四十一尊),多的这一尊,是月天和尚的本身像,相传铁匠是照着月天打坐的模样造的。 这些佛像都是纯铁的,最大的一个有近三米高,十几吨重,小的也有一米多的,最小的半米多。 我们行里人常说,宣德炉宣德炉,当初具体做了多少炉子,说法数量不一,就没几个人见过真正的本朝宣德炉。 相比宣德炉,当初铁佛寺内的这四十余尊铸铁佛,更加稀少珍贵,明代之后到了清朝,几乎就没人在见过了,都丢失了。 这些铸铁佛,连一张画册照片都没有留下,很神秘。 田三久要找的就是这种铸铁佛,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月天大和尚本身像那尊。 说到这儿可能有人问了,这汉中离着咸阳有几百里地,就算有这种铸铁佛,又怎么跑到咸阳来了? 真实情况是和当时咸阳的几个人有关系。 如果有在略阳县长大的朋友,可能听自己的父辈们说过,你们村里那个塔最早是七层阁楼式,现在只有五层了。 原来砖塔的最上层,是一个上圆下方的铁制塔刹,直径一米多,最少也有几百斤重。 这个塔尖,在1960年左右被盗了,事后根据当地村民回忆说,具体应该是在1958年5月份左右丢的。 当时有一伙人偷了这个塔刹,还在原寺庙遗址的东侧挖到了一尊高约一米三的大铁佛。 这伙人用马车拉着塔刹和铁佛,把两样东西以三十块的价格,卖给了当地的废品收购站。 这年刚好是58年,几个月之后,到58年的8月17号,国内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炼刚。 那时候不光钢厂炼钢,什么地方都炼钢,有任务指标的。 当时的咸阳西北国棉二厂,从汉中一带买了一批废铁,其中就有5月份被盗的塔刹和一尊铸铁佛。 时年,白睫琼爷爷白庭礼在咸阳国棉二厂任职,他当时任职的部门叫科普委|员会小组,同是组员的还有另外一男一女,那男的姓唐,叫唐信,女的叫王小琴。 当年王小琴在废铁堆里,一眼便认出来了塔刹和铁佛,因为她是一名佛信徒,她知道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 白睫琼爷爷当时刚满20岁,他喜欢王小琴,但不敢说,就是暗恋。不巧的是王小琴喜欢的男人是组里的唐信。 三人开了个秘密会议,决定保下来铸铁佛和塔刹,并且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他们把铁佛和塔刹先藏在了棉花厂房里,因为有科普组的身份,白睫琼爷爷开来了一辆拉棉花的卡车,他们用白棉花将铁佛和铁刹包了起来,准备秘密的送出国棉二厂。 他们本以为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不料此事被棉花厂一名女工发现了,并且报告给了副厂长。 ..... 故事讲到这里,白睫琼爷爷突然不讲了。 我听的正入神,急着追问道:“白老,后来怎么样了?那个汉中来的铁佛和塔刹去哪了?” “白老?” “白老?” 老人手里的烟还有半根没烧完,我扭头看向桌上的心电仪器。 我看到心电器屏幕上的波浪线,起伏越来越小。 突然就变成了一条直线。 “滴……” 第248章 你在干嘛 “医生!医生!” 白睫琼脸色慌乱,大喊医生救命。 这时墙上的时钟正好停在了十一点半。 两名夜班护士先进来,后来赵医生又带着另外一名医生急匆匆赶来,快速查看后直接把老人以最快的速度推到了抢救室。 “爷爷....爷爷你一定要挺过来,你一定要挺过来.....” 抢救室大门紧闭亮起了灯,白睫琼眼睛已经红了。 看白睫琼这样,我也不敢上去和她说话。 老人憋坏了跟我要烟,我就给了两根,他抽完就不行了。 这和我没关系,毕竟老人本来就是癌症晚期,还能活一两个月,身体各方面都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我肯定希望救过来,五十年前那段往事,铸铁佛的下落去向还是个谜。 差不多半个小时,抢救室门开了。 白睫琼跑来,一把握住医生手:“赵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赵医生往下退了退口罩。 “白小姐啊,白老似乎还有事放不下,他求生欲很强,人抢救过来了,但那是暂时的,白老之前还好的器官也出了问题,现在逐步多器官衰竭,靠机器还能多活两三天。” 听了这话,白睫琼紧咬嘴唇抹了把眼泪。 “赵医生,我能进去看看爷爷吗?” 医生点头:“可以,我换班后会和同事沟通,这两三天尽量让你们家人多看白老几眼。” 自然的生老病死控制不了,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这样,我会坦然面对,说不定我自己就给自己拔掉氧气了,但我注意到了医生的一句话,他说老人似乎有事放不下,还有求生欲,难道就是为了在看一眼铸铁佛? 不过一件明代古董而已,会有这么大执念? 我在医院走廊打电话给鱼哥,又通过鱼哥联系上了田三久,听了我说的话,电话中田三久沉默了一分钟,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时间要提前了,我的计划也要提前,在白庭礼咽气之前你就留在那里吧。” 我问他我留在这干什么?我又不是人什么亲戚,我问你,你要找的是不是当年铁佛寺的铸铁佛? “没错。”田三久意外回答的很干脆。 “你知道铁佛在哪?” 田三久淡然说:“我查到的是1958年王小琴死了,93年唐信死了,白庭礼还有事瞒着我,那年发生的事很多,我只知道铁佛的大概位置,很快我就会找到它。” 随后,他在电话中突然笑出了声,继续说道:“黄毛和卫小刚已经逃到了南方,彬塔地宫文物也已经流进了浙江地下黑市,陕北局一些老不死的全过去了,现在整个咸阳,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等那些人抓到卫小刚和黄毛,追回来彬塔文物,我早已得到了铁佛。” 挂了电话,我想到了把头说的话。 田三久第五步是祸水南引。 以前都是文物局联合警方追着盗墓贼到处跑,这点不适用于田三久这个人,他似乎什么都不怕,杨坤水泵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老人凌晨时分醒来了,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他还认得人,还能说话,不过因为吸着氧气,要凑很近才能听清说什么。 早上七点左右,白家后人都赶来了,各方亲朋好友围在病房里,我作为一个外人显得有些多余。 “请问你是谁?” 我正在走廊椅子上坐着,突然从病房里走出来一名年轻人,这人岁数不大,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像一名大学生。 “你好,我是白睫琼朋友,我姓项。” “哦,原来是白姐朋友啊,白姐很伤心啊。” 眼镜男和我并排坐在走廊椅子上,他指着病房:“老哥,其实照我说啊,老人挺这么久不容易,应该吃好喝好早点送走,然后披麻戴孝下了葬,这才是正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点头道:“对,兄弟你说的非常对。” 眼镜男拍手道:“没错,趁老人还睁着眼,咱们不应该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应该趁老人还睁着眼,让老人试试寿衣大小,问问喜欢躺什么样的棺材,要几个童男童女什么的。” 他说完起身递给我一张名片。 “有我电话,我店就在医院对过。” 我看了一眼,名片上写着,“八宝山白事店,咸阳连锁分店,牛经理,电话156xxx” 我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小子不是白家后代,他是卖寿衣蜡烛的,我估计,他可能连白睫琼是谁都不知道。 到了晚上,我推开病房门。 “白老板,我出去找地方睡一晚,你有事打我电话吧,需要我帮什么忙肯定帮,白老情况怎么样。” “爷爷说话又不太清楚了,他刚才醒来一次,对我比了个手势,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问是什么手势? 白睫琼比着做了一遍。 两根手指分开......这不是夹烟的手势吗..... 我可不敢说,更不敢给了,我看病床上老人又陷入了昏迷,估计他以前也是个老烟民。 出来同辉医院,我在饭馆吃了点东西,跟人打听到同辉北路上有几家旅馆,大概晚上十点多,我往那里走了。 同辉北路在医院后面,马路上有几排路灯照的地面昏黄,走了一百多米,我看到一家小店门口亮着灯,店门口立着八宝山分店的牌子,小店玻璃上贴着白纸广告,写着定做寿衣,蜡烛,骨灰盒。 我从后裤兜摸出来一张名片看了看,迈步进了这家店。 照目前情况看,老人挺不过这一两天,我想着买一个花圈,到时略表心意吧。 我推了推白事店门,没推开,又拉外拉了一把还没开,这时我才注意到门上贴了个冲上的箭头,原来这门是向上推的,就跟卷帘门一样。 进门后有铃铛响了一声,意思应该是告诉店家来客人了。 “老板?” 店里亮着一盏七八度的白炽灯,货架上摆着一些寿衣样式和成捆的蜡烛,没人。 “老板?买东西!” 里头还有一间屋子,吊着皮门帘,我听着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声,便撩开了门帘。 我看到,白天见那个牛经理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他带着大耳机,裤子退下来一半,正盯着影碟机看的聚精会神,右手一上一下。 不知道在干嘛。 第249章 铁盒子 “砰砰!”我使劲敲了两下门。 眼镜男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卧槽!” “你干嘛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他一把扔掉耳机,慌里慌张兜上了裤子。 “我敲门了,你带着耳机没听到?” “是你?白家的亲戚?” “你买什么。”他认出是我了。 “花圈,”我说买一个好点的花圈,大一点的,可能这一两天就要用,到时候你给我送过去。 眼镜男穿上羽绒服,笑道:“兄弟那你可真来对地方了,我这店里的花圈,质量那是咸阳第一,是又大又圆啊。” “花圈占地方在旁边店里,跟我来兄弟。” 出来的时候我有些好奇,随口问了句,“你这门怎么是向上开的,不方便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 他随手把门推上去,回头说道:“三百六十行,这是行内规矩,我们白事店虽然做的是死人生意,但可不欢迎不是人的东西进来啊,门做成上下开,有些不好的东西晚上就进不来了。” 他这两家店紧挨着,出门就是,另外一家店没有招牌,房间里靠墙放着很多现成的花圈和纸人。 现在白事店很多都不卖纸人了,这屋里立着几十个纸人,不开灯黑乎乎的只能看到轮廓,有点吓人,开了灯更吓人。 我为什么说吓人,因为他这儿的纸人都是一米多高,圆脸,纸人都一个表情,穿着蓝衣服白衣服,脸上画了眼眶,但没有点眼睛,有的没有摆放好,倒在了地上。 靠北边儿墙角有两个很大的纸扎白马,一对童男童女的纸人牵着纸马,纸马左边还摆着一个纸牛,没见过纸牛吧?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随手把倒在地上的一个纸人扶起来,说:“花圈都在这儿了,你看看选哪一个,有大有小,都是新的,大的60块,小的35,要纸人纸马的话还能在便宜点,到时留个地址我给你送货上门。” “就那个吧,”我随手选了个最大的。 “纸扎呢?要不要?” 我说:“纸扎就算了吧,看着不舒服,你那个牛是怎么回事,还有人买纸牛啊,”我指了指墙角说。 他解释说:“纸牛在我们丧葬行内不叫纸牛,叫阴|水牛,北方用的少,但有时候也有人要,你没看我就进了一个吗,啥时候卖了在进。” 我问,“啥叫阴|水牛?我只知道水牛。” 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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