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这一手可谓釜底抽薪,对方把阴滋尸弄到手又如何?在里面没吃没喝,出不来就是死路一条! 乞丐刘回身望着塌陷的山洞,哈哈大笑着说了一个字。 “绝!” ...... 日上三竿,大晌午的飞蛾山上突然冒出来一股人,这伙人大都灰头土脸,还有一个断手老头。 我用手挡在额前,抬头看着久违的太阳喃喃道:“终于,终于见到太阳了。” 到了山下我们租的平房,姚玉门打电话找来了两辆车,分别时乞丐刘抱拳道:“王把头,这次我帮你,也算还人情了,小绺头死了最好,要是没死,你们定会受到长春会的报复,尤其那个什么剑哥的干爹是谢起榕,以后要是碰到了麻烦,直接去河北邯郸的赵王宾馆找我,到了那里,我可保你等周全。” 把头同样抱拳道:“多谢。” 第82章 赵老板 柳玉山和赵爷下午离开的,赵爷断了手,好像还受了尸气,把头过意不去非得给人拿十万块钱表示感谢。 柳玉山笑着摇头说不用,他们来帮忙并不是为了拿钱。 看着离开的众人,我心里感叹:“这才是混江湖的,这就是人脉,人舍命的帮忙也不收钱,全看一个面子,我项云峰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大面子。” 二哥情况不乐观,我说要不行送医院吧,把头却摇头说送医院不行,这不是病,医院治不好,他说会托朋友去广西苗寨那边问问。 二哥现在的状况就跟傻了一样,非常怕光,窗帘必须得拉严实,还有他自己也不会吃喝,反正有人喂就吃,没人喂就不吃,更让人后怕的是二哥的瞳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在慢慢变成淡黄色。 人是救出来了,能活多久却是个大问题。 姚玉门走后,我们这伙团队回到了旅馆,旅馆老板娘姓秦,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她见到把头后吃惊的说:“好家伙,你们这一大帮人去哪了,都整的灰头土脸的。我寻思着你们交了一年房费,怎么一直不住啊?这大兄弟怎么了,”老板娘指了指孙老二。 把头咳嗽一声道:“没事儿老板娘,我们去旅游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们这没事了,有事了在喊你。” 隔天把头交给我一个任务,他让我去本地的古玩市场找一位姓赵的老板,把头说让赵老板联系他的老板,联系好了就见面碰头,说有货出手。 这件事我全程参与,把头的意思我自然知道。之前那批青铜器我们只卖了一半,而且我也分到了十几万,看来把头是想尽快把剩下那一半变现。 前面说过,这类青铜器主要是销往香港,出土文物中有部分在香港上拍流转后能洗白,还有些大货洗不白,往往最后都流入那些香港有钱人的私人库房中。卖给这种人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们不缺钱不会卖,这样一来,我们自然是最安全的,警察再有本事,也查不到那些人的私人库房里去。我估计把头让我找的赵老板,应该和那些跑港仔有关系。 这是笔大买卖,不单单是那批青铜器,还有我和红姐带出来的那三件,那刻画着古越国神秘图腾的三件青铜器等级非常非常高,我估计就算我们要一百万也有人出的起。要知道,千禧年的一百万得对比现在价格的一千万往上。 顺德有个很小的古玩市场在丰南区,我去的时候市场里没什么人,根据把头给的提示,我进了一家名为三老阁的古玩店,古玩店老板姓赵,是个大胖子,行里有个外号叫赵三胖。 “小兄弟,随便看看,我这店里都是宝贝,都是老东西。?” 见周围无人,我压低声音说:“赵老板,王显生让我来的,他让你联系你老板,就说有货出手。” 这胖子一听说是王显生,神情立马一紧,他直接关了店门,又吩咐伙计把所有窗帘拉上。 进到内屋,胖老板给我到了杯茶,小声的问:“小兄弟,这次出的货有多少,菜色怎么样,多大碗能装下?” 他这是行里销赃的黑话,我一脸认真的说:“驴肉龙肉都有,碗装不下,得用缸装。” “龙肉!”胖老板一拍桌子,神情激动的说:“真的?几件?” 我想了想,对他比了三根手指头。 “乖乖.....”胖老板脑门冒汗的说:“这事儿要是整不好,我老婆就得替我送终了。” 他没避讳,当着我面儿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的是港普,“老板勒猴啊...” 电话打着打着,胖老板皱起了眉头,他又哇啦哇啦的讲了一堆话,我听不懂,不过胖老板最后一句我听懂了,“丢雷老母。” “咋回事,出什么情况了,”我问。 胖老板愁眉苦脸的看着我解释。我听后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 原来,胖老板电话联系的那边也是个跑港仔,不过这人能和金主直接对接,但刚才人家说了,三件龙肉货能要,但必须要我们亲自带过去,在人家指定地方看货交易。 这就犯难了,东西应该还在顺德,我们怎么才能把一大批东西平安的运过去? 离开时胖老板小声说:“小兄弟,这钱呢,谁都想挣,可问题是这钱烫手,你回去和王显生商量商量,你们人多,运到那边风险太大,实在不行你们便宜点都留我这,是赔是赚我一个人担着了。” “哦?便宜留你这?你准备多便宜?”我问道。 “这个嘛....”他来回搓手道:“一起算二十个吧,加上那三件龙肉,风险我一个人担着了。” 我差点骂出来,一共二十万?还包括那三件古越图案的青铜器?一件二十万都远远不止,胖子你心太黑了。 不过我表面上冷着脸说,我回去问问。 “好,好,你问问,”胖老板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一下笑着说:“如果最后能谈成,小兄弟你放心,我这边不会亏待你的,你知道吧?” 我没接他话,转身离开了古玩店。 胖子的意思很明白,这批货不太好出手,他想以极低的价格接手过来,要是我能从中周旋促成这笔交易,他私人会给我一笔钱,当然,这种交易都要瞒着把头,只有他知我知。 不过,他太高看我了。 回到旅馆,把头正在打电话,等打完了电话,把头问:“谈的怎么样了云峰,赵老板那边联系好了?” 我如实道:“出岔子了把头,赵老板联系的那个跑港仔不敢接货,他说我们要出货得亲自把东西送过去,我估计是怕事。还有,赵老板想以20万的价格私人吃下我们全部的货。” “20万?”把头一愣,随后笑道:“这个赵胖子,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玩呢?20万打发要饭的?” 我点头道:“没错把头,这价格太离谱了,要不我们自己留着?” “留着?”把头倒了一杯茶摇头道:“留着不行啊,我们是盗墓贼,不是收藏家。” “钱到手才是最实惠的。” 第83章 分别 把头放下茶杯,皱眉道:“云峰你要时刻记住一点,防患于未然。赵胖是二手贩子,他挣钱其实和我们一样,全靠胆儿大。要想发财没点胆子可不行。不过我估计他也没说假话,这单子生意太大,单靠一个摩罗街跑港仔是行不通的。” 摩罗街是香港最著名的古董街,那里分着上下两条街,把头说的摩罗街其实是摩罗上街。狭窄的街道两旁开了几十家古董店,早年时那真是国宝遍地都是,单看货品数量是比不上潘家园和沈阳道,但要论东西质量,那就吊打后者了。 我最早接触摩罗街古董圈子也是在这次行动中。早些年通过摩罗街中转上到苏富比佳士得东西有很多,可能很多人不知道,2005年拍卖两亿多的那个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罐子,02年七月份就在摩罗街出现过,我后来听朋友讲,好像是内地一个姓林的人花1400万从摩罗街买走的,也就家里放了不到三年吧,再次上拍后直接卖了两亿六千万。 接着说当时的情况。 我想了想问:“那把头你的意思是....” 把头沉思片刻后说:“长春会暂时没留意到我们,这是出手脱身的绝佳机会,我准备让出三成利和一个人合作,借助这人的人脉,或许能行。” 我抬头问,“是谁?” 把头指哒哒敲了两下桌子,他开口道,“鬼手断龙脉,北派盗墓行里的地下皇,姚文忠。” 我愣了愣。 这人素有耳闻,我只接触过他表外甥女姚玉门,我拿不准,便问把头能行吗? “差不多,试试吧。” ......... 第三天晚上八点多,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一辆桑塔纳停在了旅馆门口。 从桑塔纳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这人一身中山装,气息内敛,脸色平静。 把头冲着这汉子恭敬的说,“旅途劳顿,王某已备好酒席,师爷请。” 这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就是姚玉门的舅舅,姚文忠。这是我第一次见他。 从把头口中我了解到,这人行事一向独来独往,他手下当然也养着团队,不过团队里绝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他。 晚上旅馆里陪酒的有把头,孙老大,红姐和我,一共4人。 姚文忠没有摸碗筷,入座后他平静的开口说,“王把头,咱们以前见过两次吧?我外甥女跟我说了你们的遭遇。” 把头道:“是啊师爷,咱两第一次见面是在海南的一次北派聚会上,第二次是前年在潘家园华威宾馆二楼的床交会上。” 我之前一直以为把头和姚师爷很熟,今天看来并不是那样,把头和姚玉门熟,但和她舅舅姚文忠仅见过两面。 姚文中转着空茶杯,叹气道,“干了一辈子,起尸是见过,可这千年的阴滋尸就太少见了。西周时期的阴滋要想存活,地脉结构,温度环境,风水阴阳,能工巧匠,缺一不可。玉门跟我说王把头你们把洞口炸了?” 把头颔首道,“那东西我王显生也是第一次见,若不是我准备充足叫了人帮忙,恐怕我们都得折里面。” “以后有机会在说,先不提这个了,”把头正色道:“师爷,就像电话里跟你说的,香港那边有人能吃下我们的货,不过想送过去很麻烦。我们合作,借助您的人脉,我王显生得到货款后分师爷你三成,你意下如何?” 姚文忠听后嘴角一咧,微笑道:“三成.....王把头大手笔啊,不瞒你说,这事你找别人没人能帮你,但我在本地水路上有几分薄面,虽然需要费些力,但想来应该可行。” 把头哈哈笑道,“师爷和王某的想法一样,走水路坐船直接到中港,只要我们人和货到了中港,就不用麻烦师爷了,我自有路子。” 就这样,吃顿饭的功夫二人就把计划定了下来,孙老大不时提一些意见补充,都想着怎么确保我们的货万无一失。 要知道这三成利润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一批货总价的三成,姚文忠名气再大也没落俗,说直白点就是此人看重钱财。(十三年后他吃了枪子,也是死在一个钱字上。) 从顺德到香港,带那些东西坐飞机火车肯定不合适,顺德本地渔业发达,其中有个公司叫宏星渔业公司,把头制定的计划是这样的。 二哥生活不能自理,三哥会留下来照顾二哥,留在旅馆。 把头和孙老大空手坐飞机过去,他们提前到香港后会去摩罗街和本地一个掮客见面。我和红姐,则会跟在船上看着货。至于从水路坐船怎么到中港城,那就要靠姚文忠和那个宏星渔业公司的安排了。 约定的出发时间是后天半夜,姚文忠说到时会有辆皮卡过来帮忙装货,他负责统筹安排,装了货上了船就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大哥找来了两个大木箱,那些铜货裹上气泡膜一件件码好,用报纸塞满缝隙处,最后在盖上盖子打上木条用铁钉封死。 我清楚,这趟活一旦离开顺德,我恐怕不会回来了。 此时我心里还挂念着一个人。 李静。 我想在离开前见她一面。因为或许以后不会在见了。 出发上船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走到了李静家门口。 看着眼前的木门,我几次伸手又收了回来。 李静丢枕头骂我的情景扔历历在目。 十分钟后,我叹了声气转头准备离开。 “项......项云峰是你吗?突然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 月余不见,李静小脸有些憔悴,起初还没事,慢慢的,她眼眶开始发红。 李静小步跑过来站在我面前。 她咬着下嘴唇问我:“项云峰,你为什么不敢敲门。” “我.....我。” “我要走了。” “你去哪?不回来了吗?” “应该....应该不回来了。” 李静红着眼睛说,“钱呢,我借的五万块钱你不回来要了吗?你不上学了吗!” “不了,那钱我不要了。”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李静我先前确实骗了你,你猜的没错,我不是什么一中学生,我家乡是在漠河,我只上到初二就没上了。” 李静听后突然情绪激动,她一把拽住我胳膊大声喊:“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贩du的还是放高利贷的!五万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你很有钱是嘛!” “不敢告诉我是吧,那好,我去举报你!” “啊?” 我一脸纳闷,“你举报我什么?” “我.....我,”李静脸色通红,他突然咬牙道,“举报你强|暴我!” 第84章 船路 我还天真的回了话,“小静你可别乱说,我啥时候干过那事,那天你叫我去宾馆我不是走了吗!” “我不管!”李静无理取闹道:“你要是不告诉我你是干什的,你要是不告诉你去哪,我就去举报你!” 得,我这趟还不如不来,老老实实走了多好。 我虽然年轻,但跟把头的这半年人情事故还是懂了不少,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仔细考虑后,我撒了个谎,我告诉李静我们家其实是做的倒洋货生意。 那两年确实南方地区有不少倒洋货的发了财,这产业多少带点灰色,尤其那些电子产品更是如此。见李静发愣,我又补充道:“小静,其实你生日那天我送你的索尼随身听就是家里倒来的洋货。” 看李静的表情我松了口气,她应该多少有点相信了,因为索尼随身听很贵,当时的价格顶的上寻常人两月工资,我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学生怎么买的起。 过了几分钟,李静又哭着鼻子说:“项云峰那我以后去哪找你啊,我不打算上大学了,明年高中毕业我就去打工,我妈说我学习不好,上大学可能没出路,还不如早点进电子厂。” “别。”我看着她说:“你千万别去电子厂,小静你要去那就废了知道不,你听我的,以后一定要去上大学,知识改变命运!” 李静不哭了,她被我的话逗笑了。 想了想,李静还是摇头道,“可是我家情况不好,听我一个姐姐说上大学四年要两万多的学费,我还不一定能考上。” 我琢磨了一会儿,就让李静在拱桥上等我。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旅店拿了两万块,这钱是我分的,,一半帮李静家还了他爸欠的高利贷,现在也没剩多少了。 我把两万块给了李静,又把我老家漠河的地址告诉了她。 怕她有心理负担,我开口道:“小静,那这样,咱两做个约定,等五年后你大学毕业了,你可以去漠河找我。” 就这样,这晚在拱桥上我和李静做了个约定,她告诉我她会继续上学,并且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去漠河找我。她让我等着。 钱是花了,但那时我心里舒坦啊。其实都是早恋惹得祸,如今回想起来,屁大点事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而我和李静在见面时她已经大变样了,这个以后再说。 ........ 当天半夜一点多,一辆绿色的长城皮卡准时到了旅馆,把两个大木箱装下后,我和红姐坐上了皮卡车,我们要去宏星渔业安排的一条渔船上。 那是一条正儿八经的中型作业渔船,不算我和红姐我一共见到了四名船员,船长是一个秃顶中年男人,皮卡车司机叫他老霍。 老霍指挥船员帮我们搬了箱子,见到住的地方后红姐眉头直皱表示不满意。老霍让我们住在了机轮房旁边的一个杂物间,杂物间里到处都是灰尘连张床都没有,地上摆了两个旧床垫,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船长老霍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二位就委屈一下吧,我下午才接到命令要带你们到中港城,条件确实简陋了点。” 姚师爷收把头的三成钱,结果就安排了这么个老鼠窝,红姐表情不悦道:“你管这叫简陋了点?我们上厕所呢,吃饭呢?连个窗户都没有想闷死人啊。” “那不会。”老霍挠挠头说:“机轮房出口的夹板上有块铁板,方便的时候你们直接掀开铁板就行了,至于吃喝二位放心,早中晚三餐一顿不拉。” 交代完这些后老霍给我们留了部对讲机,他把对讲机频道调到了16,说16频道的对话只有他能收到,其他船员收不到。让我们有情况了直接喊他。 现在从顺德坐船到中港很快了,几个小时而已。不过那时还比较慢,而且这条船为了不引起注意,还要正常作业打鱼,那开的是真慢,走走停停的和蜗牛差不多。 红姐还好,我是北方的旱鸭子第一次坐船,当晚就晕船了,老霍一再叮嘱我们尽量不要出去,要是碰到检查的我们没有船员证麻烦就大了,老霍说要实在憋的慌,可以在晚上一点以后到夹板上去透透气。 整段航程,老霍计划的是七天后才能到中港。我和红姐在杂物间吃的伙食不错,都是虾鱼类的海鲜。给我们送饭的也是帮我们搬箱子上船的那个小伙子,他是老霍的亲外甥,外号叫豆芽仔,同时也是船上少数几个知道杂物间住着我和红姐的人。 豆芽仔二十出头话很多,见我和红姐成天没精打采的,他有时送饭过来会跟我们聊天,豆芽仔跟我们讲了很多海上故事,而我也讲了几个我们东北出马保家仙和黄皮子的故事,把豆芽仔听的一愣一愣的。 第四天晚上九点多,我和红姐正在杂物间玩扑克消磨时间,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船长老霍急切的说话声。 “二位!二位在吗!听到请回话。” 我按下对讲机,“怎么了?” “情况不好了,有检查的来了,我这边尽量耗几分钟,我让豆芽仔过去了,你们赶快跟着豆芽仔,让他领着你们藏起来!” 对讲机里老霍刚讲完,门外就传来了豆芽仔砰砰的敲门声。 开门后,豆芽仔神情慌张的扔给我和红姐两件雨衣,他让我们穿好雨衣很他走。 出去机轮房后,豆芽仔用对讲机小声说:“老舅老舅,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上甲板。” 等了好几分钟,小对讲机红灯一亮传来老霍的声音。 “芽仔,那伙人在中控室查表格,你赶快领着他们两人躲鱼仓里,在有五分钟就要过去了!” “走!快走!”豆芽仔领着我和红姐直接推开了机轮房小门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中间有个井盖一样的东西,下面是鱼仓,里面好几吨的死鱼,臭的能把人熏死,翻开井盖儿有一条梯子,在豆芽仔的催促下,我和红姐穿着雨衣,慌慌张张的爬了下去。 “咣当。”四周臭气熏天,又滑又腻,豆芽仔盖上了盖子,鱼仓里陷入了黑暗。 几乎与此同时,我和红姐都听到了夹板上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你干什么的?怎么刚才核查名单时你不在,你船员证呢?” 我听到老霍说,“呦,不好意思,这是我外甥豆芽仔,我刚才喊他了,他没回话,是不是对讲机没电了?” 豆芽仔很快说:“老舅你刚喊我了?没听见啊,好像昨晚我对讲机忘充电了。” 老霍笑骂道:“你小子不能长点心,说多少会了,对讲机别光用不充电,你就是不长记性。几位,要不咱们去员工仓看看?” “先别,那边儿是鱼仓吧,你们打开我看看。” 第85章 躲避 当时心想完蛋了,黑暗中红姐拽着我的胳膊大喘气,我能感觉道她的肌肉很僵硬,她也紧张。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坐着等死。 我灵机一动,想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甲板上老霍嚷嚷声很大,摆明是在提醒我和红姐。 我听到了豆芽仔说话声。 “鱼仓都是死鱼臭气熏天,我看各位还是别看了。” “哎我说你这人话这么多,我们是例行检查,让你打开就打开,快打开,少说废话!” 藏不住了,豆芽仔先故意敲了两下铁板,然后直接掀开了铁板。 马上,好几束强光手电往下晃。 船长老霍陪笑道:“几位你们看,都是还没来得及冷冻的死鱼,这味道可太够味儿了,这里有梯子,你们要不下去在检查检查。” 强光手电来回晃荡了一两分钟,就听到有人说:“行了,检查完毕,关吧,我们就不下去了,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通报。” 老霍咣当一声盖上铁板,他一只脚踩在铁板上笑着说:“了解,了解,有情况一定主动上报,几位吃饭了吗?要不我收拾几条鲜货,各位吃点喝点儿?” “不用了。”那帮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人一走,我和红姐猛的从死鱼堆里钻了出来。 我们被熏得不住干呕,我感觉鼻子眼耳朵眼里都是死鱼味,胆水都要吐出来了。若有谁想试试这种味道的,可以在夏天买条鱼放一礼拜,然后抱着这条鱼钻被窝里蒙住头,闻过后保证记忆深刻。 检查的走了,豆芽仔把我和红姐从鱼仓里拽出来,我们被熏的头晕,老霍安排人给我们送了几瓶藿香正气水,说喝点这个能醒脑提神。 稍微缓过来点儿了,红姐黑着脸问老霍:“还有多久能到。” 老霍斩钉截铁的说,“明天晚上七点多,肯定能到中港码头。” 我问:“船长我们的货没被查着吧?” “放心,东西没事儿,那两个箱子我放在船员房间,装饰成了衣柜,他们没发现。” “不过......我多问一句,你们箱子里走的是什么货?” “知道多嘴还问,安心拿你的钱就好了,不该问的别问,”红姐还在生钻鱼仓的气。 剩下的一天没有再出岔子,快到中港码头的时候,隔着老远能听到很多船笛声,渔船慢慢靠了岸。 孙老大亲自来接的,他租了一辆封闭式的海鲜批发小货车,找了小货车司机,他自己还开着一辆尼桑。 “云峰,小红,辛苦了,这趟不容易吧。” “大哥,怎么没见把头?”我看着他问。 “把头正在和人谈,我先拉上你们到落脚的地方歇歇脚,有点儿情况现在不方便说。” 老霍和豆芽仔帮我们把箱子装上小货车,孙老大摆摆手招呼我和红姐上尼桑车。 我疑惑的问:“大哥,咱们的货不跟着走?”我指了指那辆海鲜批发小货车。 孙老大摇头说:“走不了,这事儿还得操作,云峰你以为出码头不用检查啊,这里也很麻烦,把头让出三成利让姚文忠找关系,我们的钱可不是白出的,” “这样啊......”我多少明白了点儿。 这几天的相处,我和豆芽仔成了很好的朋友,他说他们的渔船会在中港停三天,要是有空了可以来船上找他玩。 告别了老霍和豆芽仔,大哥发动尼桑拉着我和红姐离开了码头。 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应该知道,以前的中港码头就是后来的尖沙咀游轮客运总站,从这里到特别行政区的摩罗上街路程非常近,大概只有6.5公里左右。 我们的落脚点是那种民宿式旅馆,把头租的,相比于大酒店,这种藏在市区胡同里的民宿毫不起眼,更安全一些。 小货车要检查后才能放出码头,那两个装满青铜器的箱子那么大,不可能不被发现。这就要看姚文忠的计划安排了,我们出了钱请他,他必须得让小货车平安开出来。 这里晚上灯灯红酒绿的,处处都是大排档路边摊,现在看说实话有点儿乱。那时古惑仔的电影大火,我在漠河同学家看过光盘,当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来到陈浩南的地盘。 这股古惑仔风一直刮了好几年,缠着白毛巾的砍刀不知成了多少不良少年的梦想之物,像什么耳熟能详的人在江湖,猛龙过江,只手遮天系列都发源在这片地区。 这晚十点多,把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我问把头是不是联系好买家了。 把头喝了几口水说:“我和老大前两天到的,之前已经联系过两个人了,今天下午也见了一个,这几个掮客都表示对我们的货很感兴趣,如今看来,咱们跑这一趟算是来对了,这趟活吃饱吃好是没问题。” 我听后一喜,“那........把头你有没有预估一下咱们这批货能卖多少钱?” “云峰你是个财迷啊”把头笑道:“虽然还没谈拢,但咱们保小争大是板上钉钉的了。” 把头的意思就是,放货价格保小几百万,争大几百万。现在听起来可能小几百万的价格不吓人,可要知道那是两千年初,这时老马想把价值万亿的企鹅软件卖掉,开的价格不过是300万..... 只要摩罗街这几个掮客见了货,只要亲眼见到了实物,那我们这笔生意就能做成,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货车通过中港码头的检查。 把头分析了情况,又联系了姚文忠,姚文忠说已经对接上了,要是不出岔子,明天上午我们的小货车就能放出来。 这一夜,我老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离开顺德时我带了一个小包,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包里放着一小瓶蓝色液体..... 从床上下来,我摸出来包里的小玻璃瓶,看着里面像蓝水一样流动的小半瓶液体,我想到了安研究员一伙人。 可惜,他们都死了。 我记得李争说过,要是到香港了可以去铜锣湾时代广场找他,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胡思乱想着,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86章 出货 “别睡了,别睡了!” “云峰快醒醒,起来干活了!”昨晚睡得晚,早上我是被孙老大声音喊醒的。 见他满脸喜色,我猜测应该是我们的货车从码头放出来了。 我一问果然真是这样,小货车刚刚到民宿旅馆楼下,老大这是招呼我起来卸车。 打开厢式货车后门,拿掉那些当障眼法的海鲜,最里面的露出来两个大木箱。木箱上我们封的钉子还完好无损。 民宿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因为常接待内地游客,这大姐普通话说的还可以。旅馆大姐看到我们卸货,还以为我们是买了什么家具,她很热心的嚷嚷着要来帮忙。 把头说不劳烦您,我们自己来就好,不会刮花您木地板的。大姐这才讪讪的离开。 把两个大木箱搬到把头房间。 关好门,锁好窗,把屋里电视音量开到最大,然后我们开始用铁锤叮叮当当的开木箱。 打开箱子,看到了里面东西,我们这几人才算松了口气。 那些铜货码放整齐,气泡膜和报纸也都在,一件东西也没少。 这批货有爵杯,奁,尊,鼎,豆,禾,斛,小型车马散件等等,堪称品种丰富。最关键的还是那三件带着古越崇拜图腾的青铜器,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准确学名叫什么,不光是我,连见多识广的把头和姚文忠都不知道,他们说第一次见这种器型图案,我们从拍卖图册和出土青铜记录里也没有查到。 虽然这三件东西叫不上来学名,但不妨碍这三件东西值钱,有可能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就像古蜀三星堆文明的金面具一样,这里古越国的东西。 下午,把头通知了三名摩罗街掮客来旅馆看货,这三人都是本地人,说的一口港普,他们一边看一边不时赞叹道:“猴赛雷,猴赛雷。”(好厉害的意思。) 他们一边看货,一边用相机拍照发给自己老板看。 这些人主要是为了拿提成,他们对自己老板不停吹嘘我们这批货多么多么好,都希望自己的金主能拿下,那样事后他们可以拿到高额提成。 他们问把头有没有心理价格,最低多少钱卖,好让他们跟老板报价,要是老板觉得价格可以谈,就会亲自上门看货签合同。 把头故意把话说的很硬气:“一起走,不单出,五百个往上,少了不谈。” “五百个.....”几名掮客都倒吸一口气,这可是一大笔钱。买一件乾隆官窑瓷器不过十多万,这批货的价格相当于五十件官窑瓷加起来。 这时其中一名掮客拿着翻盖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没过多久,他急匆匆的举着电话跑进来。 “定了拉,我老板有意撒。” 这么快......我下了一跳,几百万的价格,看张彩信照片接个电话就定了?买家是谁?这么有钱,香港首富吗这是。 把头也有些意外,他报500的价格本以为会被压价,看眼前状况这是报的少了? 这掮客说大老板两个小时后到,只要东西和照片一样,价格绝对能顶到500往上! 把头高兴了,他吩咐老大张罗一桌酒席,坐等着大老板来。 对方很准时,大老板座驾是一辆黑色的新款加长阿尔法。到了后司机给开门,从阿尔法上下来一名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 “来来,赶快入座,”把头笑着招呼人进来。 白发老人面容红润富态,一看就是有钱人,他摆手说吃饭就不必了,先看看那三件龙肉。 把头点头答应,拍了拍手,孙老大转身出了屋子。 几分钟的功夫,老大抱进来一团黄布,黄布里包的是三件青铜器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错金银刻着八条手图腾的古越国青铜器。 老人从兜里摸出来眼镜带上,他还十分讲究的带上了白手套。 仔细看过这件青铜器后,老人深吸一口气说:“东西真的没问题,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把头道:“这应该是古越的一件祭祀青铜器,看老板也是行家,我就不瞒着你了,这东西出自西周大深坑。” 老人眼睛一亮,问:“请问墓主是谁?” 把头也没隐瞒,如实的说:“南方封地的一个诸侯王,芥候带子。”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我猜的没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找古越的东西,古越传下来的物件不比三星堆档次低,这种青铜器叫无足?校?jia),是为古越黑巫师祭祀专门打造的,在宝鸡博物馆有一块很小的残片,一直没人看见过实物,没想到被我碰到了。 “另外两件能否拿来让老夫看看?” 把头点头说当然可以,又吩咐老大把另外两件拿了过来。 白发老人看的如痴如醉,足足看了十多分钟,一句话都没讲。 把头咳嗽了一声,老人才缓过神来。 老人开口道:“包括这三件,剩下的东西全部打包,500?” 把头装做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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