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权限。 罗克问:“谁有决定权?” 没人开口,于是他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地问:“谁,有决定权?” “你们不可能逃走,放弃抵抗是最好的选择。” 罗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长相陌生的军官从士兵身后走出来。罗克不认识他,但他说话的嗓音和语调很熟悉,正是记忆解析实验室中对他说话的人。 “你说了算吗?”罗克问他。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辆加满油的车,两把装满子弹的突击步枪,我要我的搭档离开前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动,解除基地的警戒系统,直到我们彻底消失在你们的追踪范围内。”罗克说,“至于这个范围有多少,你应该很清楚,我也有自己的办法知道,所以不要试图欺骗我。” 对方沉默片刻后问:“你提的都是条件,如果我不答应,你又打算怎么办?” 罗克说:“我打算这么做。” 他抬起枪,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脸上虽有笑容,目光却十分肃然:“如果你拒绝我的条件,我就会带着你们想要的密码去死,不知道脑死亡后,你们的记忆解析还能不能起作用。” 一片寂静,没人采取行动,也没人说话。 罗克打破沉默,说道:“艾斯卡,过来。” 艾斯卡听话地走向他身边,士兵们仍然没有得到攻击指令,罗克问:“我要的车在哪?”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罗克握枪的手始终稳定又紧绷,显示出随时能够开枪的决心。对方似乎想让罗克身后的士兵悄悄上前制服他,但只是目光稍有闪烁,罗克的手指就扣住扳机往下压。在场的都是精通枪械的军人,很容易看出击锤正处于一种微妙状态,只是手指轻颤就会让枪射出致命子弹。 蠢蠢欲动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又过了半分钟,一名士兵来到,低声说了些什么,于是对方妥协了,下令开一辆吉普车过来,开车的士兵把自己的枪放在后车座上。 “还有一把,我需要两把枪,给我看弹夹。”罗克反而成了最不着急的人,他让艾斯卡先上车,自己在士兵展示了枪械的性能和弹药后,又让艾斯卡查看车子的油量和发动机,确认一切正常才跳上驾驶座,在众目睽睽下畅行无阻地往基地出口而去。 一路上非但没人阻拦,甚至还有士兵为他们指路。 罗克知道对方如此小心翼翼背后的动机,可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在尚未真正脱离危险之前,他的心始终被看不见的手握紧,就像那根扣着扳机近乎僵硬的手指一样。 艾斯卡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罗克很担心他,却无法分心照顾,只能硬起心肠说服自己仿生人不会死,只是像上次一样有些损坏。他可以修复,可以焕然一新,可以…… 他心如刀绞,直到吉普车开出十几公里外才放下枪。 罗克发现左手手指失去了知觉,变得冰冷生硬,像假肢。副驾驶座的艾斯卡也一样,罗克伸手去摸他的皮肤,犹如僵硬的尸体,上次拥抱时明明感觉到他和人类并无不同的体温和柔软。 “艾斯卡?” 罗克把车停在空旷的荒原上,如果有人追来一眼就能看到。 他把车座往后放下,查看艾斯卡中枪的位置。五处枪伤,比之前说的还多两枪,如果艾斯卡没有欺骗他,那就是在他们中断联系后又有人朝他射击。 心脏上那一枪对人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罗克不知道对仿生人的伤害有多重,艾斯卡像人类一样流血,虽然没有那么多,却也把自己搞得惨不忍睹。 罗克擦掉他脸颊上的血,像父母唤醒幼小的孩子一样温柔地呼唤他:“艾斯卡,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第81章 逃亡与拯救 他像睡着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苍白得可怕。 这是因为机能停止造成的,还是这种状态下仿生人系统仍在模拟人类受伤失血的模样? 罗克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知觉的左手正在发抖,他又呼唤了一次,期望眼前的人能睁开双眼醒过来。 他的手机呢?他的车,他的笔记本电脑,只要还有任何一样电子设备,他都会尝试唤醒“迷你”、“二号”、“九号”和随便什么程序,问问他们艾斯卡究竟怎么了。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辆军用吉普,一把手枪和两支装满子弹的突击步枪。 他可以去最近的旅店、加油站找个公用电话,但不知道能联系谁。有一瞬间,罗克真的很想脱掉艾斯卡的衣服,找找他的开关在哪,想一遍又一遍重新启动他。最后,他选择拥抱,把自己的脸贴在艾斯卡颈边,试图用体温让自己的搭档温暖起来。 “艾斯卡……你还活着对吗?” 他期望艾斯卡像上次在彩色灵魂酒吧里一样自检后重启,用一贯温柔稳定的声音叫他“布雷恩警官”,要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身边。然而怀中这个冰冷的身体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子弹射穿了“心脏”,那是他的核心组件,他的手脚和腹部都有枪伤,简直伤痕累累。 罗克抱紧他,想从他的颈项上听到脉搏声,即使那是电动马达震动模拟出来的。 “艾斯卡,快告诉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你醒过来?” 罗克不记得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很久以前,他还小,久得已经忘记流泪是怎么回事了。父亲的葬礼上他没有流泪,母亲不肯出席葬礼,他都不记得她的样子。 这样很好,人应该是独立的个体,不依赖任何人就能生存,失去谁也不会痛苦。知道托比殉职、亨特局长被杀,罗克心中的愤怒大于悲哀,可现在他却在流泪,为一个被人们认为“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伤心抽泣,不停亲吻对方的脸颊、眼睛和冰冷的嘴唇。 他记得父亲偷偷带他去爬山摔伤后,母亲发疯一样赶到医院,就这样一边哭一边吻他的脸颊、眼睛和嘴唇。不,那说不定是他弥留之际的假想。母亲只会把父亲犯下的错误当成武器攻击对方,他们多半是在监护室外争吵起来。父亲不喜欢和女人吵架,所以很快就离开了,只剩母亲一个人在门外哭泣。 她打定主意要独自离开,所以一直在等他长大,这是她的责任,也是罗克至今仍然对她心存敬意的原因。他一直希望她能早点走,因为这个女人的心碎了,不过她还是等到他成年才消失,像人生旅途中一盏昏暗老旧的路灯,闪闪烁烁,最后突然熄灭。 这不重要。 罗克不明白为什么悲恸时会有那么多琐碎的记忆像玻璃碎片一样袭击他,把他割得遍体鳞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艾斯卡救活。他比别人幸运百倍,正常人早已是真正的尸体,仿生人还有救。 罗克抹掉久违的眼泪,依依不舍地放开艾斯卡冷硬的身体,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能去赫菲尔斯维修中心,那是自投罗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修好一个仿生机器人?总不见得是杰迪·福斯特那家伙的破烂修车厂吧。 唯一有可能帮得上忙的人就是卡特·芬斯特,他的号码…… 罗克努力回忆卡特给他的卡片。 他的脑子阵阵刺痛,伴随着轻微的麻木感,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卡片上的数字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甚至还记起自己输入这些数字时的一些小细节。比如卡片上的9比别的数字长一些,下面的勾像长尾猴优雅的尾巴,0完全是圆的,中间有笑脸符号,上面还有个像卡通天线一样的涂鸦,大概是机器人创造者们小幽默……诸如此类。 罗克一向认为自己的记性很好,无论探案过程中留意到的细节还是看过的文件都能很快记住,不过这样具体又清晰的记忆却是头一次,伴随着陌生的刺痛感,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那些家伙在记忆解析实验室里对他的脑子做了手脚。 够了,不要疑神疑鬼,得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失去艾斯卡的辅助,身无分文,没有手机、电脑,连地图都无法查看,眼下只能先离基地越远越好。 他选了条路出发,重新回到公路上。 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追来,现在他只能靠自己去判断,拿出以前当警察时从逃犯身上学到的逃亡技巧——军方肯定有很多办法追踪这辆车,所以应该尽快把它换掉。 半小时后,罗克找到一个藏在树林里的旧农场,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榆树农庄。 榆树。 罗克不由自主地想,是他和艾斯卡第一次接到的凶杀案,那时他们还是不合拍的搭档,现在已经算得上生死之交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艾斯卡双眼紧闭,虽然脸色苍白得像死人,可又仿佛睡得很安稳。 罗克抚摸他的脸颊,依然是冰冷的触感。 睡一会儿吧。他在心里说,不要像人类一样整天觉得时间不够用,你也应该有休息的时候。 罗克在路边停下车,把手枪塞在口袋里,背上一支步枪走进农庄。 这里几乎荒废了,农田没有作物,牲口栏里只有几只没精打采的羊和一头瘦弱的奶牛,到处苍蝇乱飞,让人想起恐怖故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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