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都没有了意义。 她所求为他所求,她所想为他所想。 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哪怕是遗忘。 他低下头,伸手抹开她的眼泪。 “莫哭了。” 花向晚停不下来,她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只低低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答应你。” 谢长寂将她扶起来,温柔拥入怀中:“我会忘了你,回死生之界,重悟最后一剑。” 花向晚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哭得更厉害了些。 “但你别怕,”谢长寂沙哑开口,“不管忘记多少次,我再见到你,一定会再爱上你。” “谢长寂……” “等到时候,你复活合欢宫,记得找我,如果我不懂事,又乱说话,”谢长寂眼眶微涩,“你别放弃我。” “我知道。” 花向晚哭出声,她伸手死死抱住面前人:“我不会,不管怎样,不管你记不记得,只要我们再见面,我一定不会放手,我一定会缠着你,一定把你绑回合欢宫,我再也不会信你说的鬼话。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谢长寂不出声,他听着面前人的话,感觉面前人的拥抱,他突然觉得,内心格外温柔。 他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长廊,想起最后那个梦境。 她说她要喝酒,他不允。 她说她想逛街,他和沈逸尘赌气,也没答应。 他想了想,回过头来,低头看怀中慢慢冷静下来的姑娘,温和道:“是不是入夜了?” 花向晚抽噎着,茫然抬头:“啊?” “我陪你去逛街吧。” 听到这话,花向晚有些缓不过神,直到谢长寂站起来,她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你……你身体……” “我无碍。”谢长寂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她,“今夜我会服药,明日启程回云莱,你不用担心。” 花向晚闻言,茫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谢长寂扶着她起身,温和道:“去换套衣服吧。” 花向晚哭得有些懵,听着他的话走出地宫,两人各自沐浴换了衣服,她被他拉着,走到街上,才后知后觉意识他们在做什么。 她有些茫然回头,看着走在旁边的青年,疑惑出声:“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我在幻境里想起你第一个生日,”谢长寂语气带了几分温和,“你让我陪你喝酒,我不喝,你想让我陪你逛街,我也不逛,你挽我的手,本来我想甩开,但你说若我甩开,你就讨厌我,我便停下了。” 听他说这些,花向晚便想起来,她忍不住笑起来:“所以我就想,你肯定是喜欢我。” “的确如此。” 谢长寂转眸,平和出声。 花向晚一愣,就听谢长寂道:“那一日,是我特意从师门提前赶回来的。” “我……不曾听你说过。” “那时候有许多话,我以为不必说。” “还好没说,”花向晚笑起来,“你若说了,我当时怕是舍不得。” 若是舍不得,他又怎么修得最后一剑,怎么救天剑宗,屠尽一界,无意救下苍生? 只是这个话题明显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说出来,两人默不作声转过头去,花向晚由他牵着,走在合欢宫主城阑珊灯火间,她内心一点一点平定下来,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青年,犹豫片刻,忍不住伸出手,像少年时一样挽住他的手臂。 谢长寂察觉她的动作,转眸看她,花向晚头一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 看她害羞,谢长寂突然浅浅勾了嘴角,他低下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只道:“挽着吧,我心里欢喜。” 两人行走在长街上,没有目的随意走着。 花向晚随意看过小摊,他就在一旁候着,仿佛一对寻常人间夫妻,再普通不过。 行至一家酒馆,谢长寂主动拉着她上了楼,两人一进店,店里的掌柜便认出来,高兴道:“呀,少主,您来了?” 花向晚一愣,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她上下一打量,见掌柜是个筑基期的老者,对方笑眯眯道:“少主,两百年前您经常来我这儿喝酒,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您忘了吗?” “哦。” 经得这么一提醒,花向晚猛地想起来,点头道:“记得,不过时间太久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您上座,”对方招呼着,高兴道,“我给您上酒。” 花向晚点点头,看着掌柜亲自去取酒,谢长寂静静看着她,花向晚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以前经常在城里喝酒。” “后来怎么不喝了?” “合欢宫出事后,”花向晚神色淡了下来,“能不喝,就不喝了。” 说着,她有些奇怪:“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你倒是学会喝酒了?” “你走后,便学会了。” 谢长寂声音平和:“想着,当做一个讨你家人喜欢的人。” 花向晚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都是我唬你的,我娘最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的,小时候她和我爹总骂我不够端庄。” “那你喜欢,总是好的。”说着,谢长寂抬眼看她,“日后你想要人作陪,我便能陪到底了。” 花向晚看着对方不避不让的眼睛,她想了想,低头一笑:“你今晚话倒是多。” “是过去太少。” “倒也是,”花向晚想想,“那我们今夜当多说一些。我看从哪里开始,你当年――” 花向晚挑眉,不怀好意:“你给我上药的时候,说给其他仙子也上过,都有谁啊?” “你记错了,”谢长寂纠正她,“我说的是,其他人,不是其他仙子。” 这话让花向晚睁大眼,谢长寂神色平静,解释着:“我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那你没给其他女仙上过药?” “没有。” “你没抱过她们?” “没有?” “那守夜呢?” 花向晚盯着他:“总守过吧?” 听着这话,谢长寂似是觉得好笑,温和道:“守过许多,每次都很多人。” 花向晚听着,莫名有些开心,嘀咕着:“不早说。” “那沈逸尘呢?” 谢长寂见她问了这么多,反问出声,花向晚一僵,就听他道:“他这张脸,到底怎么来的?” “你……不该猜到吗?” 花向晚嘀咕,谢长寂垂眸:“我想听你说。” 花向晚缓了片刻,终于道:“他是鲛人,他走的那天,刚成年。” “为什么变成我的样子?” “他说,希望能成为我最喜欢的样子。” “所以,当年你最喜欢的,是我。” 谢长寂说了结语,花向晚这才意识到,他等来等去,无非是为这一句。 她本想说他,可想了片刻,又忍不住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计较。” “我向来计较,只是你不知道。” “这么计较,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酒端上来,谢长寂给花向晚倒酒,花向晚凑到他面前,笑眯眯道:“我如今最喜欢的,也是你。” 谢长寂听着,笑着没说话。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半醉半醒,笑着又离了酒馆。 花向晚喝酒有些上头,路上明显情绪高昂许多,谢长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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