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她清楚将池镜花抓走的人就是“黄雀”。 现在,他又看到了“黄雀”。 由窗户向外看去,夜幕下一片萧瑟。 奚逢秋又记起池镜花曾卜的卦,这里与他在卦相中“看”到的地点很像。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奚逢秋一手握住受伤的手指,另一手轻柔抚摸她的脸颊,微微俯下身,任由发丝缠住她的,额头轻抵着少女的。 “别担心,这些就由我来铲除。” 等等! 由他铲除??? 池镜花探头向他身后看去,发觉庞氏兄弟早已不见踪迹。 结合他方才所说的话,她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都是他们的错。” 他语调温柔至极,可池镜花却呼吸一滞,伴随呼吸一同进入五脏六腑的还有一种感觉:被他演绎到极致而凸显病态的情感。 以他自身的全部助她清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 ——自毁式的眷恋。 第83章 将他纳入自己所认定的亲密关系中。 因为没有白鹤作为辅助, 奚逢秋的视野其实没那么宽阔。 因此,他唯有自行穿梭在树林中,一边愉快地笑着一边寻找那两只“黄雀”的身影。 当然, 这次他学会不再用白丝直接缠住池镜花的手指,而是将从血肉中生长出的白丝埋进她的影子里,完全掌握在她周围发生的一切。 当然, 杀两个流窜的逃犯并不难,只是,他还想将那只女鬼揪出, 彻底绝了后患。 不过,捉鬼其实他并不擅长, 更何况, 她还故意藏起来了。 但有个人应该可以。 希望赵星澜可以发挥点作用吧。 待他解决四处逃窜的二人,再回到木屋, 天已大亮, 从门缝挤进的阳光洒进屋内,落在趴在桌前睡觉的少女身上。 池镜花守在这里等了很久, 直到接近天亮, 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过去的。 直到感觉颈侧有点痒。 她睫羽颤抖着睁开双眼,看见奚逢秋正坐在她身边指尖轻轻抚弄她的耳鬓碎发。 少年右边脸颊沾着血迹, 身上却一尘不染, 可能是清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屋外日光透进屋内,却驱不散徘徊在空气中的湿冷之意。 他面上荡漾着温暖和煦的笑,五指无比自然地插 | 进她的发丝里, 每一次的动作皆轻轻牵动她的头皮、拉扯她的神经。 “吵到你了吗?” “没有。” 池镜花摇摇头, 抬头一看,蓦然撞进少年蓝紫色的瞳孔。 他漂亮的唇角止不住上扬, 露出个温润和煦的笑。 池镜花抿唇不语,任由他随意把玩自己的头发,抬手替他擦掉脸颊的血迹时,恍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对了,庞氏兄弟也是因为悬赏令所以才针对你。” 少年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如血滴的耳坠在她眼前摇曳了下,“我知道。” 池镜花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前后已经有两波人因为这该死的悬赏令而来找他们的麻烦,再这样下去,别他们还没到京城,男配就没了。 一想到在原著里奚逢秋极有可能是死亡结局,池镜花没有来由地心痛。 不管是否有攻略男配的任务,她万万不想奚逢秋生命消亡。 “那你能猜到幕后之人是谁吗?” 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并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要做什么,唯有一件事是他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 他以指尖勾缠少女冰凉的发丝,一圈又一圈,又轻柔地抚摸她的肌肤,将整张脸凑到她跟前。 因在林间待了一夜,少年乌黑的发丝沾上湿润的水汽,随他靠近的动作,发丝贴上她的脸颊。 冰凉的发丝疯狂汲取她肌肤上的暖意,氤氲的水汽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呼吸。 黑暗中,仿佛她正被一条竖瞳黑蛇凝视着。 然后,奚逢秋抱住了她。 当又凉又柔的发丝滑过脸颊,令池镜花产生种如被蛇信舔舐的触觉,而他的双臂则化为蛇身,将她的身躯绞得更紧。 隔在二人之间的单薄布料变得可有可无。 池镜花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 急促,有力。 哦,还有他身上传来的香气。 只要她还能闻见,清香就如同一张张细密的蛛网,引诱她主动踏入其中,他的气息开始有附上小腿,继而攀至大腿……直到他们完全融合不分彼此。 与他共生共频。 真是奇奇怪怪。 可她却莫名其妙地为此情绪高涨,就连耳边响起温柔而黏糊的声音都会让她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没错。 她知道,以奚逢秋的性格,绝对会护她周全,哪怕牺牲自己性命。 念及此,池镜花莫名想到在离开前他说过的话。 ——这些就由我来铲除。 ——都是他们的错。 一字一句分明承载汹涌的情意,可到头来,他却选择以另一种极端的形式表达出来,并非“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 虽然他们关系很近,但仅停留在暧昧阶段,并非真正的恋人。 而池镜花,比谁都想听到他的表白。 可正如他曾说过他不会喜欢人一样。 当被这种观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不管他对他抱有多么强烈的恋慕,想与她一直在一起,也坚定不会认为这种情感是“爱恋”。 不行。 得想个办法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情感。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直接问他到底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情感,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她不能冒险将两人逐渐拉进的距离再扯远。 所以,池镜花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做。 她默默调整下呼吸和心跳,拍了下他的肩膀,将他推开半步,改为握住他的手指,牢牢攥在手心里。 “好了,我们快点回客栈吧,好冷啊。” 奚逢秋对此不可置否。 当让两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池镜花左右张望,发现就属他们穿得最少,而其他人早早地就裹上了厚重的冬衣。 湿冷的空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袖口和领口,将她全身冻得冰凉。 池镜花一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伸到空中去感受这股冷意。 冷风轻轻滑过她的指缝,除了冰凉,什么也没留下。 像是记起什么重要的回忆,池镜花不禁喃喃自语:“今年会下雪吗?” 奚逢秋有些好奇地偏过头。 少年未干的发丝轻轻摇曳着,在太阳的照耀下如何结了一层细小而耀眼的冰晶,在他的耳铛中留下一层模糊的阴影。 “你想看见雪吗?” 池镜花重重点头,“嗯,想。” 并非由于她很少见雪,而是冬天与下雪绝配,她喜欢这种氛围——跟亲密的家人朋友围在火炉前的相互取暖。 “这样啊。” 他抬头望天,当日光照进他偏蓝色的眼瞳里,哪怕记起一些小时候的回忆,他神色依旧平静,而且也会主动略过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据我所知,在去京城的这一路上,每年都会下雪。” 听他这么说,池镜花眼睛都亮了,转过头时的乌发迅速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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