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以梵先是询问了沈烟榆的意见:“烟榆,我能进来吗?” 这么亲密的称呼,让周远桉登时红了眼,恶狠狠的瞪着周以梵。 沈烟榆闻言也愣了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周以梵这才走进来。 “坏人!” 周年年看到他,蹭的站起来。 像戒备的小兽,护着自己的蛋糕。 周以梵轻笑一声,看着这小孩正要说什么时,忽然卡了壳。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小孩的模样,而就在刚才,他发现面前这小孩的这双眼睛,特别熟悉。 和……沈烟榆很像。 周以梵皱了下眉,忽的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烟榆,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能不能让他出去。” 看到周以梵,周远桉想到自己这些天公司所遭遇的那些,觉得面前人就是一只笑面虎。 周以梵反应过来了,很熟练般大摇大摆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我凭什么要出去?” 周以梵笑着朝沈烟榆暧昧眨眼:“我家就在这里。” 他这话倒也没说错,他家确实就在这一层。 周远桉登时不可置信的望向沈烟榆:“烟榆,你……你和他?” 沈烟榆摊手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不是说要谈谈吗?现在他也不是外人了,你想说什么,说吧。” 周远桉的面色一白,哪里还说的出半句话,好半晌才满脸伤心道:“烟榆,我们之间一定要变成这样吗?” 沈烟榆笑了声,反问:“不是你让我们之间变成这样的吗?” 周远桉呼吸一滞,但有周以梵在这里,他有再多的话都不敢说出口了。 最终只能带着默默流泪的周年年离开。 临走前,周年年委屈巴巴的问沈烟榆:“妈妈,我以后还可以吃你做的小蛋糕吗?” 沈烟榆叹了口气,伸手像以前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说:“你的新妈妈会给你做的。” “我不要!” 周年年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下来。 可任凭周年年怎么闹,沈烟榆也没有再心软,让周远桉失魂落魄的带着他走了。 等到两人离开,沈烟榆回去看到仍坐在沙发上的周以梵时,才回过神。 “周大少爷还有事吗?没事也回去吧,我困了。” 周以梵的神色有些奇怪,眼神带着探究。 似乎是犹豫半晌,才问:“你和周远桉以前真的在一起过?周年年是你们孩子?” 这些事情沈烟榆没有刻意瞒着周以梵的意思,坦然道:“既然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 周以梵沉默了。 本来沈烟榆以为他是知难而退了,没想到周以梵却只是说:“五年前,周远桉还在国外,而你正是在娱乐圈打拼的时候,从没离开过大屏幕。” “那这个孩子,你是什么时候生的?” 沈烟榆没料到他的关注点是这个,一时失笑,但也懒得解释了。 怀疑就怀疑吧,反正系统也说没影响。 “怎么了,你很介意吗?” 尽管怀疑,周以梵在听到沈烟榆这句话时,还是很快摇了头。 “我只是觉得……你很缥缈,疑点重重,好像一不留神,你就会消失不见。” 沈烟榆笑了笑,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他这话说的也没错,这里只是她休息的中转站,她终究也还是要离开的。 但在离开前,她还要把周远桉周年年送回去。 而系统说过,除非他们死亡,或者她结婚,他们才有可能因为任务失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沈烟榆沉默片刻,忽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周以梵,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 而沈烟榆也头一次在想来镇定自若的周以梵面上看到类似震惊的神情。 不知道多久的静默过去,周以梵才哑声说:“沈烟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直接喊了全名,听着好像是有些生气了。 沈烟榆也不勉强,又说:“周大少爷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再找……” “你要找谁?周远桉?” 周以梵将她打算,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翻涌着深不可测的情绪海浪。 沈烟榆也终于明白周以梵不是在生气,而是在观察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毕竟结婚,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沈烟榆认真说:“我没有开玩笑,说和你结婚是认真的,当然如果周大少爷不想,我也不勉强。” 周以梵看着她沉默良久,忽的走到她跟前,低声说:“我回趟家,明天早上八点见。” 说完,周以梵就往门口去。 走到门口,又扭头朝沈烟榆的看过来,那一眼带着些许压迫感。 “沈烟榆,我这个人不喜欢开感情上面的玩笑,你说结婚,我当真了,明天就结。” 说完,周以梵就离开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而沈烟榆紧急呼叫系统。 沈烟榆问:“我和周以梵领证结婚以后,周远桉和周年年是不是就会被立马送回去?” 系统说: 沈烟榆点点头,想起周以梵刚才的话,又有些忐忑。 “那我和周以梵结婚,会对我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吗?” 系统说: 沈烟榆默默肺腑:“总觉得这样有些渣啊……” 利用完就立马脱身走人。 系统不语。 但事已至此,沈烟榆也没有别的选择和退路了。 这一夜,因为想着这些事情,沈烟榆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迷迷糊糊被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就看到周以梵难得穿了一身正装站在门口,身上还有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 这样看上去倒真有了几分家主的样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好像做什么都不漫不经心。 见沈烟榆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周以梵提醒说:“民政局要开门了。” 沈烟榆忙道:“等下。” 换了衣服化了妆,拿上户口本,沈烟榆坐上了周以梵的车一起去民政局。 其实到现在沈烟榆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诚然她提出结婚时,其实没有想过要认真对待这段婚姻。 因为系统说过这个世界只是她用来度假的,抽身时可以无比爽快…… 可当扭头看到周以梵紧绷的面颊,沈烟榆不免还是有些愧疚。 因为自己只是利用他而已。 所以等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后。 沈烟榆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扭头对周以梵说:“其实,我和你结婚是为了……” “利用我?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周以梵笑了下,眸色幽深:“但我想和你结婚,只是因为你这个人。” 沈烟榆瞬间哑然。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领完了证,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周远桉的系统007开始播报—— “什么?” 周远桉头脑嗡然一声,登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爸爸?” 周年年正蹲在茶几旁边画画,画完举起来给面色惨白的周远桉看:“爸爸你看我画的妈妈、你还有我。” 周远桉垂眸怔然看着这幅歪扭幼稚的画,眼眶泛酸,立马掏出手机给沈烟榆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沈烟榆没有像从前那样挂断,很快接了。 不等周远桉问,沈烟榆就说:“我和周以梵结婚了。” “烟榆……” 沈烟榆似乎是呼出口气,才说:“见一面吧,江边。” 半个小时后,周远桉带着周年年到了京市江边的一个公园。 此时已经夜深,公园里没有什么人,也不用担心再被被人偷拍。 “烟榆,为什么……你真的不要我,也不要我们的儿子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抛下一切来这里找你!” 周远桉现在仍沉浸在不可置信中,情绪激动,嗓音几近哽咽。 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没有沈烟榆的世界。 哪怕这个世界不属于他,可是每天能看到沈烟榆,他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这大约是沈烟榆和他离婚后,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 “当初我带着攻略任务嫁给你,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治我的病,但我和你结婚这五年,我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五年,我在你那里得到了什么?” 周远桉的心口登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窒息,脑海中的系统007已经开始播报倒计时—— 但是周远桉觉得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的,更痛的是他的心脏。 “对不起烟榆,我是真的爱你,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心爱的人擦肩而过,我以为我得到沈蓓蓓就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烟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哪怕……只是留在这个世界,看着你幸福也好啊。” 沈烟榆叹了口气,神色平静无波:“周远桉,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其实你谁都不爱,你爱的是自己。”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去找替身的,更不会在相处五年后还认不清自己的心。” 周远桉忙摇头,呼吸急促起来,看着沈烟榆:“不是的烟榆,我现在已经认清楚我的心了,我只爱你,我这辈子只会爱你……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对,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沈烟榆却不再看他,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回去吧周远桉,是你先选择了沈蓓蓓,那么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周远桉正要回答,但身体却很快泛起一阵剧烈疼痛,捂着泛起剧烈疼痛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周年年呜呜哭着,推搡着周远桉的身体。 周远桉狼狈的抬眸,看向她,哑声说:“烟榆,我们的孩子,你真的舍得吗?” 沈烟榆的嗓音冷漠疏离:“周远桉,你和他曾经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是我的家人、爱人、孩子,但现在你们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 “回去吧,别再在这里消耗你们的时间了,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就照顾好周年年。” 她垂眸看向凄切望着她的周远桉:“周远桉,我们永不再见。” 周年年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往沈烟榆身上扑去,紧紧抱着她的大腿。 “不要!不要妈妈,我不要离开妈妈!我要留在妈妈身边!” 沈烟榆不忍的伸手抚摸过他的头顶,蹲下身和他平视着,温声说:“年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先选择了沈蓓蓓,那么就要做好放弃妈妈的准备。” 周年年满脸都是泪,抱着沈烟榆的脖子不肯放,小兽般呜咽。 “妈妈,我错了!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妈妈!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保证乖乖听话,再也不多吃糖,不欺负同学,不要别的妈妈,我好好吃饭……只吃你做的小蛋糕!” 尽管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可看着面前这双泛着水光的,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清澈双眼。 沈烟榆还是怔然落下泪来。 她抱了抱周年年小小的身体,只说:“祝你往后平安健康。” 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一分钟时。 强烈的窒息感占据周远桉头脑的那刻,他已经听不到周年年的哭声,也看不到沈烟榆的身影。 一片乍然出现的白光中,他仿佛看到了沈烟榆朝他缓缓而来的身影。 那一年,沈烟榆穿着一袭红裙,朝他露出大方而明媚的笑。 他伸手去抓,那影子却骤然化为一堆泡影,消散在空中。 周远桉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自己家里的床上。 床边是满脸担忧的周家父母。 他回来了,他真的还是回来了…… “远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病倒了,还和年年一起,一直醒不来,给我吓了一跳!” 周母红着眼眶。 而周远桉呆滞的看了父母两秒,目光落到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他和沈烟榆生活痕迹的卧室,怔怔落下泪来。 这回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 沈烟榆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 第二天沈烟榆没有工作,是被周以梵一个电话打醒来的。 “今天搬家吗?” 沈烟榆愣了下,问:“搬什么家?” 周以梵沉默几秒,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了。” 沈烟榆确实是忘了,昨天被周远桉和周年年离开的事情搅得做了一晚上的梦,来来回回梦到的一些以前的事,现在还头昏脑涨。 反应过来后,她才找补道:“结婚了也没必要住一起吧……” 周以梵笑了声:“沈烟榆,我可不和你做形式夫妻。” 说完,周以梵挂了电话。 听最后那句话,他是又生气了。 沈烟榆觉得他们现在好歹是夫妻,再说了自己现在还在利用他,还是哄一下吧。 沈烟榆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隔壁窜门。 结果刚洗漱完出来,门铃就响了。 沈烟榆打开门,看到周以梵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外。 “你不想搬,我可以搬过来吧?” 沈烟榆看着周以梵满头大汗的样子,莫名想笑,忍俊不禁道:“也行。” 周以梵仿佛松了口气,又说;“晚上,陪我去见见我爸妈吧” 沈烟榆心里莫名跳了下,点点头说:“好。” 周以梵暂时住在了沈烟榆家的客房。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已经是接近晚上。 两人简单收拾过后就去了周宅。 虽然说沈烟榆和叶导已经认识很久,但这次是结婚去见家长,所以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沈烟榆点点头,心却不可避免的提起。 她和周远桉结婚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去正式见过家长。 因为周父周母并不喜欢她。 她的亲生父母也不喜欢她。 叶导对自己的喜爱应该是来自于原主的设定。 所以沈烟榆就下意识觉得自己不是长辈喜欢的那类型。 不免心里失落。 大约是看出了沈烟榆的紧张,周以梵又忽然说:“周远桉和周年年出国了。” 沈烟榆愣了下,没料到周以梵会突然说起他们父子。 周以梵解释说:“周远桉的公司破产了,得知我们结婚后,周远桉来找过我,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父子离开。” “昨天晚上他给我还有爸妈发了信息,去了澳大利亚,那笔钱足够他们度过余生,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而深知真相的沈烟榆心道:是啊,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周远桉和周年年的离开明明很多漏洞,但一向敏锐的周以梵却没有再揪着不放。 沈烟榆知道周以梵很聪明,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问。 两个人还没到大门口。 沈烟榆就远远看到叶导和周董等在了门口。 两个人显然也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看着有些紧张。 但叶导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烟榆,前天以梵说你们结婚了我还不信,以为他乱说的,没想到你真能看上这小子。” 沈烟榆的心骤然松了开来,笑道:“以梵人挺好的。” 周以梵闻言,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牵住了沈烟榆的手。 她愣了下,但演惯了戏的她迅速进入了角色。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叶导和周董也都很快适应入角色。 回去的路上,周以梵问沈烟榆:“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沈烟榆有一瞬的怔然,随即说:“要不,不办了吧。” 周以梵皱下眉头,猛地踩下了刹车。 这一次,周以梵是真的看起来不太高兴了,沉着脸扭头问她:“为什么?” 沈烟榆连忙解释说:“我不是不看重我们的婚姻的意思,是我本身不喜欢婚礼,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婚礼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周以梵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沈烟榆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解释,只好又补充:“如果你想的话,那办一场也行。” 周以梵扭头探究的看着她,问:“真不喜欢?” 见沈烟榆神情认真不像在装。 周以梵无奈的叹出口气,只好退让一步,说:“那蜜月必须有。” “好,我现在就去和琳姐申请。” “还有一件事情。” 周以梵扭头看向沈烟榆,认真说:“安排官宣。” 周以梵甚至等不到第二天立马晒了自己和沈烟榆的结婚证。 配文: 当天晚上爆了个惊雷,直接登顶热搜—— #沈烟榆周以梵官宣结婚# “娱乐圈最般配的一对出现了!!!” “啊啊啊我磕的cp成真了!” “我没看错吧,沈烟榆和周以梵,这是什么小说男女主配置!” “烟榆的身体才好不久,周大少爷可以定要对我老婆好点啊啊!” 周以梵回复了这最后一条评论—— 沈烟榆和周以梵休了两个月的假,天南海北的去旅游。 蜜月回来后,沈烟榆再次投入新剧中,而周以梵也开始忙自己的事。 一天24个小时,沈烟榆几乎有12个小时在拍戏上。 周以梵也很忙,可是慢慢的,网友们发现,有沈烟榆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周以梵的身影。 …… 结婚的第一年,系统问沈烟榆: 沈烟榆躺在沙发上,看着系着女仆围裙给他做饭的周以梵。 嗫嚅道:“不急不急,过段时间。” 结婚的第二年,沈烟榆再次拿下影后,系统又问沈烟榆: 沈烟榆站在灯光璀璨下,看着台下正笑盈盈望着自己的周以梵。 忍俊不禁道:“走,但不是现在。” 结婚的第三年……到第七年时,系统不问了。 沈烟榆心照不宣的暂时留了下来。 第八年,沈烟榆和周以梵有了一个孩子。 不是沈烟榆生的,是两人偶然收养的女孩儿,才两岁,说话说的晚,只会呀呀呀。 沈烟榆给她取名叫安安。 沈烟榆工作忙,平时孩子不是周以梵带就是保姆带。 在周以梵的不懈努力下,安安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要抱抱。” 沈烟榆心都化了,而周以梵一脸得意:“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育儿天赋?” 沈烟榆失笑道:“等安安学会喊爸爸再说吧。” 安安一天天长大,逐渐被养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 五岁时就宣布自己长大要当科学家。 沈烟榆好奇的问:“为什么?” 安安说:“爸爸说,如果有一天妈妈不见了,我可以穿越时空去找到妈妈!” 沈烟榆听到这话,有些笑不出来。 结婚这些年来,沈烟榆其实将自己的过去有在一点一点告诉周以梵。 周以梵却很少提起。 她以为他是不在意,原来只是不想给她压力。 她想,自己能在这里留七年的原因就是,周以梵对她的爱和别人的不一样。 他的爱让她感到自由。 年纪渐大,沈烟榆慢慢从大荧幕上退了下来,隐居幕后。 周以梵也慢慢放手公司的事情,成为了幕后大佬,和沈烟榆在家里养老。 两人不时出去旅游看风景,在家的时候就重复一下少时的爱好,飙车调酒搓麻将。 安安说他们这是:“人老心不老。” 周以梵笑着看向沈烟榆,说:“这不是怕你妈觉得我老了嫌弃我,找找年少时的风姿嘛。” 沈烟榆喉头一哽。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周以梵的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细纹越来越多,沈烟榆的容貌却一如往昔。 网友还封她为“不老女神”。 她去问系统,系统说: 沈烟榆满心涩然,却只能看着周以梵一天一天的变老。 六十岁以后,沈烟榆彻底不再出现在荧幕中,和周以梵搬到了瑞士定居。 有一次两个人出去散步,有人问他们是不是父女。 沈烟榆笑着牵住周以梵的手,说:“他是我丈夫。” 周以梵也回以一个坦然的笑。 周以梵在65岁时得了一场急病,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那是沈烟榆第一次发觉,人的一生竟然可以这么短。 沈烟榆看着病床上苍老的人,心中仿佛埋了根针。 周以梵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虚弱道:“烟榆,离别是暂时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沈烟榆尽力扯出一个笑,哽咽道:“我知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 周以梵去世后,沈烟榆镇定的为他料理了后事,然后和安安道别了。 安安红着眼眶说:“爸爸说过,你不属于这里,现在爸爸走了,妈妈就安心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沈烟榆抱了抱她,什么也没说。 临走前,她去了趟周以梵的墓地,抚摸着碑上的名字,久久伫立。 直到日暮西沉,她才起身,看向远处层叠的晚霞—— “系统,请求前往下一个世界。” ——全文完 1 陆骁从男德所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丧葬公司。 “您好,我要预约三天后的丧葬一条龙服务,死者是我本人,死亡方式是跳海自杀,请于12点准时到游轮收尸。” “这两天我会将钱转给你,若是我没有转钱,你就取消这笔订单吧。” 说完,陆骁便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恰巧这时一辆八字开头的豪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当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了江悠然半张冷艳的脸颊,陆骁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嗤笑。 女人原本是她的未婚妻,可她却将他送到了男德所,待了整整两个月。 现在之所以将他放出来,还是希望他能作为伴郎参加她和他那私生子弟弟三天后的婚礼。 可这场婚礼的新郎原本是他啊。 还不待陆骁心口的酸涩消散半秒,车门缓缓打开,江悠然穿着黑色修身西服套装,从车上走了下来,只是冷漠的轻扫了他一眼,便着急忙慌的打开了后座椅的门。 “阿霖小心,你腿不好,下车的时候千万别撞着了。” 江悠然性格素来冷淡,和他在一起的三年,别说温柔,就连露出个微笑的时间都很少,可现在她却对自己的私生子弟弟露出了满脸柔情。 江悠然的话音刚落,谢媛从另外一侧下了车。 “霖哥,你看看你,非来接陆骁这个蠢货干什么,当初若不是他,你根本就不会坏掉半条腿。” 谢媛是他的邻居妹妹,因为他从小宠溺的缘故,她对待外人向来骄蛮任性,可现在她的骄蛮却对准了他。 而就在陆骁陷入思绪里时,一个穿着浑身奢侈品,手腕还戴着百万级别名表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若非陆骁的视线过于专注,他根本无法将眼前的男人,与当初那个受尽白眼的私生子联系起来。 而就在陆骁愣神的须臾,江悠然冷着脸来到了陆骁的面前。 “陆骁,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让你在男德所被教育了两个月吗?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没礼貌,见到阿霖都不打招呼。” “你知不知道,阿霖就是因为你才断了腿,他没有把你送进牢里,只把你送到男德所,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江悠然的话音刚落,谢媛愤怒的朝他走了过来。 她一脚踢到陆骁的腿上,便面红耳赤道: “你这个烂人,还不赶紧给霖哥下跪道歉。” “就因为你害得霖哥出车祸,他现在每天都需要戴假肢,刮风下雨腿就疼得冒冷汗,这些罪孽,就算你进了男德班也洗不掉。” 感受着双腿间的疼痛,陆骁哪怕很不想下跪,可在从小便学柔术的谢媛的力道下,他的膝盖还是猛的一下砸到了地面。 本就被打断过三次的双腿,瞬间疼得犹如电钻在骨头里游走。 2 陆骁不仅冒出了冷汗,就连身子都疼得发颤。 可谢媛却没有放过之意,将脚踩在陆骁的后背上。 “陆骁,以前你就喜欢装,没想到在男德所被教训了两个月你还要装。” 谢媛用的力气不大,可陆骁却依然疼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因为谢媛踩住的地方正是他断掉三根肋骨的地方。 毕竟在男德所的两个月里,因为上面的人打了招呼,他每天都得被院长亲自伺候。 院长会用高尔夫球杆猛砸他的双腿,会抓住他的头发,像打保龄球似的猛砸到墙壁上。 若他稍有反抗,就会直接被关进蛇箱,与蛇为伍。 想到那非人的折磨,不想被打死的陆骁,当即便匍匐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悠然是我错了,怪我,忘记了男德所的戒规。” “对不起,谢媛,是我错了,我该死,我现在就给陆霖赎罪。” 说着,陆骁啪啪两巴掌就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见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陆骁顿时明了,肯定是他还不够虔诚,才让他曾经爱至骨髓、疼至命里的两个女人不愿意原谅他。 于是,他又重重的将脑袋砸向地面。 “陆霖,陆霖,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跪下来给你道歉。” “求你原谅我,我真的错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悠然,“陆骁,你这是怎么了。” 接着是谢媛:“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陆骁见两人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心里的惊恐顿时松懈了几分。 他以为两人是要原谅她了。 可下一须臾,撑着拐杖站在两人身后的陆霖突然开头:“悠然,媛媛,哥哥肯定还在埋怨我们将他送进男德所,所以才故意在这里卖惨的。” 陆霖的话一出,陆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身体都不尤自主的抖动了几分。 毕竟,当初就因为陆霖的一句话,他的青梅谢媛,便替陆霖挖了他母亲的墓地,将他母亲的骨灰给倒进了下水道里,让陆霖这个私生子的妈和他父亲同葬。 当初陆霖只抱怨了一句自己没有本事,他的未婚妻江悠然,便亲手夺走了母亲留给他的公司送给陆霖,将他扫地出门。 也果不出他所料,陆霖的话一出,原本对他没那么厌恶的两人,脸上瞬间冒出了盛怒。 谢媛一脚便踹到了他的脸上。 “陆骁,我没想到你在男德所待了两个月,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转变。” 当惯了霸道女总裁的未婚妻江兮更加直接。 “既然在男德所的两个月,你都还没有学乖,那你便也不配上我们的车,来人,将陆骁给我摁住,今天他必须给我爬回去。” 说着江悠然和谢媛搀扶着陆霖便上了车。 而他的身子也瞬间被几个黑衣人,给牢牢的摁在了地上。 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影,陆骁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愤,淌下了眼泪。 尤其是当身后的保镖为执行江悠然的命令,强行将他的身子不断拉起又摁下时,本就在男德所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疼痛,匍匐在地上,痛哭出了声。 果然无论他做什么,江悠然和谢媛都恨透了他。 既然如此,他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那他便满足她们的愿望,在江悠然和他那私生子弟弟的婚礼上,给她们送上最后一份大礼。 ——用他的尸体来庆贺他的未婚妻和私生子弟弟新婚快乐。 3 等陆骁回到家的时候,破旧的衣服上染满了血红。 与他此时的狼狈不同。 陆骁从小长到大的别墅里正洋溢着欢笑声。 透明玻璃反射下,谢媛正半跪在地上,满脸担忧的给陆霖按摩着双腿。 “霖哥,今天下雨,你的腿肯定很疼,我给你按摩了之后你感觉好些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笑着揉了揉谢媛的脑袋。 “谢谢你,媛媛,我好多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陆骁瞬间腥红了眉眼。 他推门就想进去,一直跟着陆骁的保镖,有些不忍心的拦住了他,“大少爷,要不你别进去了,直接回屋吧。” 他的膝盖早在爬行的路上被地面摩擦得鲜血淋漓,断掉的肋骨,此时正像是锋利的刀刃冰冷的刺着他的皮肉。 若是他此时进去,按照谢媛的娇蛮,想必他又得挨一顿打。 可此时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孩,如此卑微的讨好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心口就犹如针扎似的疼。 而这也让他想到了他和私生子弟弟陆霖初见的那日。 那时他还是高高在上的陆总,他和谢媛刚举办完一场派对,正准备送宾客出门。 刚到门口,陆霖就跪在他面前哭诉,说他是陆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希望自己能看在两人同父异母的份上给他一点钱,挽救他母亲的生命。 那时自己还未来得及说话,谢媛就走过去一脚踹到了陆霖的脸上。 “你是哪儿来的垃圾,就凭你也配和陆骁哥哥当兄弟。” “赶紧滚,要不然我让保镖打死你。” 可谢媛的话并未阻挡陆霖的决心,他紧紧抓着陆骁的裤脚哀求: “哥,求求你,帮帮我,我妈真的快死了。” “我陆霖发誓,只要你愿意救我妈,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那时候陆霖浑身上下染着血,双手间摩擦出来的鲜红,不仅染红了陆骁的西装裤,还滴落在了他新穿的皮鞋上。 而恰巧那双皮鞋是谢媛亲手制作送给陆骁的,看着自己做的皮鞋被谢霖这个贱种给弄脏,谢媛当即便发了怒,直接叫来保镖将陆霖拖出去。 那天他家的别墅外,回荡着的全是陆霖的哀鸣声。 陆骁并没有阻止谢媛。 因为在她母亲生命最后的三个月里,就是因为陆霖的母亲上门挑衅,才害得他本就生命垂危的妈妈病情极速恶化,只活了一个月就含恨去世。 他不去找陆霖母子的麻烦,已经算得上仁义,他怎么可能会给陆霖钱,去救那个害死他亲生母亲的罪魁祸首。 陆霖在被丢出别墅区时,曾留下过一句狠话。 “陆骁,我陆霖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抢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陆骁听后,只露出了嘲讽的嗤笑。 就凭他陆霖这个私生子也配抢走他的东西。 可没想到,时过镜迁,他陆骁拥有的一切真的全部被陆霖夺走。 4 或许是回忆太过于疼痛,陆骁眸子里的眼泪揉着鲜血再次滑下了脸颊。 正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由内向外打开。 走出来的谢媛,看见他的一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陷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你现在的身份配进这栋别墅吗?” 看着谢媛脸上的嫌恶,陆骁对谢媛仅剩的那点疼爱,瞬间消散。 对呀,他怎么就忘记了,这栋别墅在谢媛的帮助下早就已经易了名,成为了陆霖的私产。 现在给他安排的住处,是别墅后面的那栋木屋子——以前的狗窝 早就对谢媛失望透顶的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谢媛死死的拽住。 “陆骁,你刚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霖哥的一条腿因为你瘸了,你就该付出代价。” 陆骁甩开了她的手,哪怕他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和谢媛多说,可谢媛毕竟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孩,他还是没忍住想劝诫谢媛几句——陆霖并非什么好人,她舔着脸去讨好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可当他看到撑着拐杖走出来的陆霖时,他的瞳孔迅速而猛烈的睁大。 因为陆霖此时的脖颈上正戴着他母亲仅剩的最后一件遗物。 这是他母亲叶氏流传上百年的项链,是家族继承人的证明。 他一直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只有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谢媛知道银行的密码。 可没想到,谢媛竟然为了陆霖,连他最后仅剩的一件东西,都给偷走了。 陆骁的唇角瞬间裹上了残笑。 曾经的他有多疼爱谢媛,现在他就有多恨,多咬牙切齿。 他和谢媛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虽然是邻居,可却更像是兄妹。 谢媛从小身体不好,是他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她,疼她,才将她拉扯着长大。 谢媛曾无数次埋在他的怀里说。 “陆骁哥哥,我要一辈子都跟着你,当你的妹妹,当你的亲人。” 可自从那天谢媛打了陆霖以后,陆霖时不时便出现在谢媛的身边。 刚开始时,谢媛还会满脸的不耐烦,说陆霖就是个跟踪狂,曾无数次让保镖将人给打出去。 可直到某天,陆霖突然不再出现。 正在和他吃饭的谢媛听到保镖低语了几句后,着急忙慌的便跑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时,神情就格外的闪躲。 他不明所以,直到他偷听到谢媛打电话。 “妈,你不知道陆霖太惨了,他妈妈去世了,可他却没有钱买墓地,他现在每天都是抱着他妈妈的骨灰罐睡在桥洞里。” “你说,陆霖和陆骁都是陆叔叔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呀。“ “还有陆骁哥哥,也太冷血了,当初陆霖不就是想找他拿点钱救他的母亲吗?陆骁哥哥都不愿意给。” 那时,她以为谢媛只是抱怨几句,也并未上心。 直到后来为了帮陆霖,谢媛不惜动用整个谢家的资源,都势必要帮陆霖抢走陆家家产。 可谢媛却忘了,父亲是上门的赘婿,家里的一应财产都是他陆骁的外公还有妈妈遗留给他的。 他凭什么要给陆霖? 或许是曾经的付出太多,委屈太多,陆骁哪怕此时再想忍也没有忍住。 “谢媛,我宠了你24年,从小到大,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碎了,我把你当做亲生妹妹疼爱。” “你三岁的时被人贩子偷走,是我不要命的把你救了下来。” “你十岁时因为调皮捣蛋,故意和佣人躲猫猫,差点被海水淹死,是我不顾性命将你救了起来。” “我陆骁,将你当做妹妹护了你一辈子,疼了你一辈子。” “可你呢,却为了陆霖偷走我公司的机密,害得我破产,后面又为了陆霖,挖了我母亲的墓地,将她的骨灰倒入了下水道。” “现在你竟然还将我叶氏的传家宝给了陆霖,你到底是要有多白眼狼呀你。” 说这些话时,陆骁因为气愤,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但好在谢媛听见他的话,嫌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愧疚。 就在他以为谢媛终于良心发现时,站在谢媛身后的陆霖满声悲怆: “谢媛,你不要听他的,他就是在狡辩,他母亲嫁给了我爸,那这些东西就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也是我爸的儿子,父亲死后,我同样拥有继承权。” “我妈因为他不给手术费耽误救治,我的腿也因为他残疾,难道就因为我是私生子,我就活该遭这些罪吗?” 话音刚落,陆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在经历巨大的痛楚似的。 谢媛脸上本就不多的愧疚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她愤怒看向陆骁便朝着身后的保镖道:“你们是死人呀,还不赶紧将陆骁这个烂人给我拖到后面的狗屋子里面去。” 谢媛的话音刚落,陆骁便被保镖像条野狗似的摁在地上。 陆霖朝着保镖使了个眼神,密密麻麻的拳头,便瞬间落到了陆骁的身上。 本就浑身是伤的陆骁,在剧烈的疼痛下,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可谢媛在他被殴打的期间,没有看他一眼,只满脸担忧的搀扶着陆霖回了别墅。 看着谢媛的背影,巨大的寒意在陆骁的心口蔓延。 谢媛以后,再也不配得到他陆骁的宠爱。 5 当天陆骁是像条狗似的被保镖拖拽着回房间。 保镖怕他死掉,临走前还给他盖上了被褥。 看着保镖的动作,陆骁的嘴角露出了嗤笑,他们何必如此。 他早晚都要死的。 因为身体太过于疼痛,陆骁稍稍动一下,身体便如同刀割似的,无聊的他便只能双目空洞的打量着这个窒息而憋闷的房间。 他的视线也刚好落到了屋内摆放着的照片上。 那时他还是穿着高奢定制西服的豪门阔少。 左边站着谢媛,右边站着江悠然,三个人的脸上都露着明艳的笑容。 当时是他的生日,谢媛和江悠然为了给他惊喜,故意骗他说是去巴黎旅游。 实则,她们在巴黎给他精心准备了生日派对。 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陆霖断腿之后,江悠然满脸恨意的盯着他: “陆骁,真没想到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等着瞧,我会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的。” 说完,江悠然便让家里的保姆将他相关的东西烧成了灰烬——母亲的遗物,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用品...... 江悠然甚至还找关系,给已经去世的父母亲办理离婚手续,让陆霖的母亲名正言顺的嫁进陆家。 自此,陆家的少爷不再是陆骁,而是陆霖。 这张仅存的照片还是他奋力挣脱开保镖,冲进火海抢救回来的。 现在想想,人都变了,留着照片这种死物,又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身体疼得发颤,陆骁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将其点燃。 火光在黑夜里炸现,而他心口如刀割般的疼痛,却逐渐的消失。 直到照片里的江悠然和谢媛彻底的沦为了灰烬,陆骁才重新躺到了床上。 他刚躺下,房间门便被人推开。 江悠然看着只剩了一角残影的照片,当即便蹙紧了眉头。 “你烧照片干什么,当初不是宁愿被烧死,都要把照片捞出来吗?” 江悠然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可她的视线也不知道为何却一直盯着那堆灰烬。 陆骁只微微的动了动身。“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碍眼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悠然的身子下意识的一颤。 但不过片刻她便敛住了心神,“我已经听说谢媛让保镖打你的事情。” “可谢媛的娇蛮任性是你宠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而且谢媛之所以打你,也是你故意找陆霖的茬,陆霖这辈子不容易,被你害死了妈妈,就连腿也因为你瘸了,你让着他一点怎么了。” 陆骁听着江悠然的话,只觉得累,很累...... 不想再与她过多纠缠,随口敷衍道:“好,我以后注意,现在请你离开。” 说完,陆骁移动着身子便侧过了身去。 本以为能躲个清静,江悠然却破天荒地解释起来: “陆骁,我知道你是气我和陆霖结婚,但是你要知道,他现在才是陆家的接班人,我现在和他结婚只是权宜之计。” 陆骁嘴角的嗤讽更甚:“当初是你用江家的资源抢走我母亲的公司、又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的,现在你来跟我说权宜之计,谁信呢?” “江悠然,我知道你喜欢陆霖,不用再跟我解释,我会祝你们幸福的。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累了,我要休息。” 陆骁是真心希望江悠然过得好的。 他和江悠然相识于大学,当初为了拿下江悠然这朵高岭之花,早上送早饭,晚上送她回宿舍,他努力了三年,才让她答应他的追求。 可是谢媛只将陆霖带去与她见了一次面,江悠然便给陆霖找了工作,还让陆霖成为了她的助理。 她曾无数次的为了陆霖,缺席他精心准备的约会。 她说她是为了工作,可是真的是为了工作吗? 毕竟曾经无数个夜晚,他等待她电话的时候,陆霖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就连三天后的婚礼,她都能将婚礼的新郎换成陆霖,让他做伴郎。 谁轻谁重,他能分清。 陆骁原本以为他都这样说了,江悠然应该觉得开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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