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1V1)_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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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吵嚷嚷的拥挤过去… “卡娅……？” 卡娅听到了凯尔希的声音，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她，左眼中那道微不可闻的六边棱形图案倒映在她的眼中，使得凯尔希头一次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普瑞…普瑞赛斯？” 卡娅疑惑的歪歪脑袋，普瑞赛斯是谁？ “普瑞赛斯是谁？先生…你的头在冒冷汗，是不舒服么？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好像已经输了呢…” 卡娅略有些沮丧的拍拍身旁的先行者，先行者发出一声低吟，用额头蹭蹭卡娅的手心，随后又重新“看”向凯尔希。无鳞，在害怕，在恐惧，神身上的东西，力量…在变强，好事。察觉到卡娅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感传来后，先行者松了松下颚，獠牙蹭的一下收起，就普通弹簧刀片一样。 “哇！这个原来能收起来么？” 凯尔希不可置信的看着卡娅的左眼，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几率已经是不存在的了…几万年，几万年她都没有见过这种先例…那枚图案，那枚图案怎么可能出现在… 不…感染了源石的海嗣没有先例，更何况她还是…不不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先生？” 凯尔希猛的回过神来，M3这时正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口中还在发出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小声低鸣。翻译：喂？凯尔希？凯尔希？凯尔希你别死啊，你能慌的事儿那肯定是世界末日了呜呜，怎么办怎么办，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不要和你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女人共度余生啊呜呜呜— 凯尔希捏捏眉心，对着卡娅招招手： “卡娅…你…能过来一下么？” 卡娅不解，她身旁的先行者更是立刻发出了警告的低吼声，它都能察觉到这只无鳞图谋不轨了，神主你可千万别… “好哦～” 先行者猛的愣在原地，看着卡娅小跑过去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神主！我的神主啊啊啊！先行者焦急的想要跟过去，卡娅却立刻向后瞥了一眼： “乖乖待着。” 先行者立刻刹住脚步，临危正坐的坐直身子，那只独眼重新蠕动着睁开，死死的盯着凯尔希和M3，只要这无鳞干伸她的爪子…它就直接启动液压爆冲过去一巴掌给它们拍碎。第483章万物的本质从何说起凯尔希察觉到先行者强烈的攻击意图，她也没想伸手去摸，她看着来到自己身前的卡娅，垂下头认真的观察着她的左眼。一只璀璨且清澈的闪着光的眸子中带着纯洁和不解看着她，也似在默默观察着她。凯尔希还记得…她曾在许久之前，某一次来到了伊比利亚的海岸…她看见过那些还能在浅海处看的到的海嗣，也是这么纯真的观察着她… 它们那时没有遍布躯体的骨节，也没有狰狞可怖，闪烁着几乎能将人灵魂直接拉入深渊的利爪… 她没能从卡娅身上看到一丝一毫她想看，又不敢看见的东西，只有那条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标志在她的眼中倒映…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耳边却响起一阵低哑的嘶吼声。 “无鳞…别用，你的手，碰她。” 先行者的目光直勾勾的放在凯尔希抬起的手上，若她再有几分动作，它会直接扑上去咬碎那只他认为肮脏的爪子。他们曾也是这样，好奇中带着恐惧和他们接触，他们把他们视作朋友，可那些陆上的无鳞，海中的无鳞，对他们做些什么？ “（低哑且沉闷的嘶吼声。）” 如同滚雷般轰隆隆的声响从它的喉中发出，慢慢变得小声，随后逐渐归于静谧，因为它看见了自己的神主慢慢的凑到凯尔希的手心下，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她。 “先生，你不开心…是卡娅惹你生气了么？” 凯尔希不做声响的看着将头顶凑到她手心中的卡娅，看着她那无辜的脸和天真的眼睛… 如幼童般纯粹的情绪就像一道热流，顺着她僵硬的如同坚冰一般冰冷的的躯体慢悠悠的滑过。她感觉到了她的意图…她在向自己传递她的善意…她能隐约看见那道蓝金色水面下隐藏的污垢与破败不堪的身躯… 但尽管这样，她仍旧在信任她这个刚刚想要与她搏杀的家伙… 到底那些人做了什么，才将这个单纯，对世间一切抱有善意的孩子折磨成如今面对谁都要举起手中的武器…用警惕，带着杀意的目光冰冷的扫过它们的灵魂… 它们本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它们有自己的情感…并不是它们所说的，没有情感的工具…怪物… “对不起……” 凯尔希发出一声沧桑，带着沙哑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冷漠，失去了往日那沉重包裹压弯脊椎的疲惫…只留下了她最单纯，最诚恳的歉意。 “嗯？先生在说什么？emmm……好哦，我原谅先生啦～” 凯尔希顿愕住，苦笑一声后说道：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么…” 卡娅疑惑的摇摇头，她不明白但是她感觉先生说完这些话后放松好多，而且她感觉到的，先生身上背着的东西好多好多，她已经非常非常累了。如果…自己能让她稍稍轻松一些，也是好事嘛，以前有人对她说……说…说了什么来着… m3在凯尔希旁边看着卡娅，口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嘶鸣声，似也是在道歉。卡娅立刻回过神勾起一抹笑意看向M3： “呐呐，咱也原谅你了哦，不要伤心啦，卡娅不会伤害任何对卡娅好的人的～” 随后她转过头重新看向凯尔希，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手指： “因为…卡娅输了，所以，不能再问先生问题了…” 凯尔希顿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是啊…她失去了记忆，忘却了斯卡蒂，其下掩埋的回忆也随之潜入水底…那些痛苦的，快乐的，一并沉没了下去… 她现在完全可以引导着她，让她…… 凯尔希迅速收回脑中的想法，因为她已经看见先行者慢悠悠的伸出利爪，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了。 “无鳞…你快要触碰底线了，你不会，想碰到它的…” 凯尔希慢慢垂下眼睛，是啊…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可是…这片大地…这个世界的存亡… 凯尔希轻轻揉搓着卡娅的头顶，她该怎么选…到底要选哪个…到底要选哪个…哪个呢…？ “先生？” 凯尔希睁开碧绿的眸子，看着卡娅眼中不带一丝杂质的看着她后轻轻发出一声自嘲的笑。这片大地尚未有她未曾解开的谜团，更别提她从未涉身过的海中…她看着自己不带一丝杂质…而她，却想的都是算计。 “对不起…卡娅，给你带来不好的东西了。” 卡娅连忙摇摇头摆摆手，认真的看着凯尔希： “先生不用道歉，是卡娅不对…是因为卡娅先生才开始烦恼的，所以…所以应该是…” 凯尔希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卡娅随之噤声，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岁了…她遇见过单纯的孩子…也看见过他们因为自己的善意在这片充斥着苦难，哀嚎，病痛的大地不幸遭遇苦难… 他们或会带上仇恨的火灼烧污垢，亦或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自我了结… 她做不到抹除一切苦难，除开活得久了点之外，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身患重疾，对这片大地的一切无能为力的垂垂老朽的普通人… “不，是我要说对不起……卡娅，虽然是我赢了，但…我还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卡娅点点头，她不介意，但是她有可能回答不出来的说… “不必追求答案，我只要你记住，算是你答应我的事情… 若苦难追上了你，身缠疾痛…若你目视一切皆为尘埃，举目无光…” 凯尔希垂下脑袋，她的短发披散在她的耳边，她看着自己的脚，看着脚下的大地，似要从更深处看到什么一般… 她看不到万物的本质，为何这个世界充斥苦难？为何她要背负这么多行走，承受数万年的无能为力还有孤独… 她能做得到的很渺小，她也曾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期盼可以从他们的脚步下看见自己所追寻着什么… “请记得…拜托…不要伤害阿米娅，不要伤害博士…不要伤害罗德岛…” 凯尔希抬起脸，单手捧着卡娅的脸，脸上带着支离破碎，且疲惫的笑。 Ps：现在发烧了，刚又量了一下38.8了，钱全没了，床又塌了，这章纯是在浑浑噩噩的情绪下写出来的，别喷。凯尔希，呜呜呜呜，我的凯尔希，你怎么受了那么多罪啊啊啊对了对了，再推推宝的书，主角是归海枫，主角是归海枫，重要的事情说两遍第484章以前发生的？卡娅有些茫然的看着凯尔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后先行者那声低吼吸引的回过头去，先行者正在用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们。在看见卡娅回过头来之后，它默默的趴下身子，头扭向大海的方向。它沉默的望着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蓝色，这里距离海边并不算太过遥远，但也已经闻不到那股独属于海边的气息。卡娅也顺着它的视线看了过去，并没有直接回答凯尔希的话，而是小声的开口： “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凯尔希沉默的点点头，同样是扭过头去看向海边。 “我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它要我问你…” 一声说不清的低语，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一声带着愤恨与平静的声音掺杂在卡娅的声音中，与她的声音一并响起。 “你会原谅杀害血亲的外族么。” 卡娅回过头，看向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的凯尔希，她的声音中依旧带着那抹微不可闻的呢喃。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我不去伤害那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们对您很重要么。” 先行者的眼睛中淡淡升腾起一抹红光，微微咧开獠牙，扭头看向对着它摆出搏杀姿势的M3。 “若他们无辜…为何不站在光明下与我诉说？” 卡娅略微有些苦恼的声音响起，她搞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她只是跟随着那道声音的指引说出来而已。她的视线依旧看着海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剑拔弩张的先行者和M3，和一脸苍白的凯尔希。 “世人本无罪…” “那这些无罪的人…” “是否会成为原罪的孽种…” “将苦难凝聚成果…” “赠予集群…” “无鳞…无一例外。” 凯尔希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们试错，我们的路是我们自己一步一步，用血肉踏出来的。” “你苍白无力的语言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无鳞…你不是大群的一员。” 卡娅的声音明明已经停了，但凯尔希的耳边突然升起一抹声音，祂似是在嗤笑，似是在嘲讽凯尔希心底所想的一切。 “他们没有将我们放在天平的另一侧…” “我们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 “我们的幼子被吊在你们所谓的风干架上成为食物，当然…你们当然可以把我们视作食物，我们从来不介意生态的自我循环…” “你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你的心骗不了我…你不是这个时代之人，孩子，告诉我…你，从何而来，因何而生。” 模糊的声音犹如一柄钢针狠狠的刺入凯尔希的脑海，她顿时感觉到大脑中传来一阵剧痛，但她仍旧冷静的开口。 “你不应该事先告诉我你的名讳么。” 那道模糊的声音中传来一阵阵嗤笑，随后化作疯癫的大笑声，震得凯尔希的耳边传来嗡鸣声。笑声逐渐停歇，随后便是那抹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冷漠的女声慢慢的响起： “我只是被你们所杀的一只无名无姓的幼子罢了，我并不是祂们，我也不曾成为过祂们。世代惨死的怨念归于我身…我是承载这一切的工具，它们整日的嚎哭声得不到安宁，那些在外无法回归的幼子啊…它们在哭泣，在诉说…在渴求着解脱。” “无鳞…你们以为我们无想无念…只是一只又一只没有情感的造物，可对。” 凯尔希沉默的听着耳边那数不清的嘶鸣声渐渐想起，她默默闭上眼睛，轻轻点点头。 “是。” “你倒是坦率…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渣滓废料好上些许。” 那道声音依旧带着冷漠，那些哭嚎声依旧在响着，仿佛一柄柄尖刀旋绕在凯尔希的耳边。 “早在很久很久，很多年之前…我们就已经获得了意志，对周围探索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们探索着海洋… 我们那时不知什么叫做情绪，只懂得看见那些未曾见过的东西时会上前观察，触碰。黑色的尖刺刺穿了我们的皮肤，我们便进化出鳞片，深入海沟却莫名其妙的死去，我们便视为危险，那些试图捕食我们的生物，我们同样捕食它们… 自这样的日子我们生活了不知多久…直至我们看见那些手握古怪器械，穿着不知何物的东西冲进了我们的巢穴… 它们踩碎我们的卵，掳走我们的幼子，将我们虐杀至海中，任由我们的血液沾染海水却又不吞食。我们那时未曾放在心上，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更何况这种事已经发生了无数遍。那些死去的同胞会化作养分哺育新的幼子，它们会用最后的遗骸使得族群继续延续下去，它们以另一种方式活在我们身旁。可那些古怪的造物却不断搜查着我们的巢穴，它们只是碾碎我们的卵，杀掉我们的同族，并带走一部分而已… 我们那时理解了名为“不解”的情绪，有些同胞还曾将深入海沟寻不到归路的造物牵引出来… 我们那时把万物视作朋友，视作可以共存的一员… 某天，一种古怪毒素蔓延至海域，无数生物因此灭亡，我们便进化出过滤的器官，将它们收集起来，将那些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