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约约还能闻到一股…焦味儿？ 斯卡蒂轻轻拍拍纳斯托娅的后背： “别哭别哭，你已经很努力了，它们的死不是你的错，都是坏蛋干的，不哭不哭。” 凯尔希猛的张开眼睛盯向斯卡蒂，连忙挣扎着摇头，不不不不，不是坏人干的，绝对不是啊！ 那只握着凯尔希的大手立刻用了点力道，这玩意儿咋滴了？这么激动？ “别哭，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 纳斯托娅慢慢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看着斯卡蒂，一抽一抽的问道： “海嗣，海嗣做了什么？” 斯卡蒂一愣，就这？ 就在她准备说的时候，一张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椅子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在她放开卡娅一把捏爆那张飞过来的可怜椅子时，歌蕾蒂娅正披头散发的提着两张椅子隔着布满灰尘的头发看着她。 “别说！” 斯卡蒂黑着脸同样提起一张椅子： “为什么不能说？” 歌蕾蒂娅磨牙，他喵的你说了那不就全完蛋了？她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不怕死，你知道她在听到纳斯托娅说要把劳伦缇娜变成海嗣的时候她心里咯噔几下么？ 她那是无所谓别过脸么？她那是心虚！心虚啊！ 纳斯托娅看着打在一起的斯卡蒂和歌蕾蒂娅，默默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这时候哭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嘶… 她默默看向闭着眼睛的凯尔希，凯尔希察觉到什么，猛的睁开眼，在看到纳斯托娅看她时又猛的闭上眼睛。 草，火烧到我身上了！ 她除了打架的声音之外，听到纳斯托娅正慢慢的走向她，她的额头瞬间出现一大滴冷汗，不是你问她啊。 “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的身子猛的绷紧。 “要是…” 她的口水疯狂的分泌。 “我把…” “咕嘟…” 凯尔希：丸辣！ 第591章 旧神降临 纳斯托娅还没说出来下一句话，就看见凯尔希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她微微皱起眉。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几个都不愿意告诉自己海嗣干了什么事？她看起来就那么好骗？ 就在凯尔希汗流浃背的时候，斯卡蒂轻轻抓住了纳斯托娅的左手，后者皱着眉回过头，顿时愣住。 “斯卡蒂”本来澄澈的红眸变得有些许浑浊，不知名的光在她的眼底流转，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头顶，慢慢揉搓着她的发丝。 纳斯托娅惊讶的看着斯卡蒂，慢慢低垂下眸子一声不吭的别过头耍脾气。 凯尔希见情况不对慢慢睁开眼睛，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咯噔一下，“斯卡蒂”的视线绕过纳斯托娅，看向她身后的凯尔希，目光极为平静。 “你不必去追寻已经死去的往日。” 纳斯托娅猛的回过头盯着“斯卡蒂”： “那就让它们这么死了？” “斯卡蒂”摇头，垂下手后又重新抬起，点在她的鼻尖。 “所知所想，是你的仁慈，与它们共鸣，可以，但会很累。” 纳斯托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她依旧在追问。 “它们做了什么？” “为了活下去。” 纳斯托娅很不满意她的回答，后退一步看着她的平静的眼睛，不免有些许愤懑。 “可它们死了。” “它们并没有。” “斯卡蒂”没有去看那一桌一碰就碎的残骸，一直在看着纳斯托娅，纳斯托娅则被她的话搞的一头雾水。 “它们…没死？” “我不该与你说，你还没有到达能知晓这些的时候。” “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 “我不该与你说。” 纳斯托娅显得有些气愤，“斯卡蒂”的脸上则罕见的显露出些许无奈，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必承受这么多，也承受不了这么多。 “你是不是觉得我小，不懂事…” 纳斯托娅低落的看着斯卡蒂，“斯卡蒂”哑然，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纳斯托娅指向那一桌残骸： “那它们不也是孩子？” 斯卡蒂摇头，纳斯托娅握紧扩浪，与“斯卡蒂”的视线针锋相对。 “它们的期限只有两天，在它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繁衍，让自己的血亲存续。 它们追寻着本能前进，寻求温暖的苗床，它们不是孩子，是母亲。” 纳斯托娅的视线更灼热了，“斯卡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你的催化为它们带来了新生，但也加速了它们的死亡，你可明白，它们承受不了你的馈赠。” 纳斯托娅的身子一僵，我？ “斯卡蒂”这才看向那一桌残骸，眸子闪烁起一丝说不明的情绪： “存续…它的子代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你才感觉到它们的不甘和悲切，但是你，给予了它们思考的能力，它们才会畏惧死亡。” 纳斯托娅的唇轻轻颤抖起来，“斯卡蒂”重新看向纳斯托娅： “你赠予了它们对死亡的恐惧，而它们本应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迈向对它们来说平静的消亡。” 纳斯托娅颤抖的看向那桌残骸，是她…么… “我…我……” 纳斯托娅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被堵塞住，宛若那些憎怨的鬼魂掐住了她的脖子…… “斯卡蒂”叹了口气，慢慢抬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纳斯托娅这才清醒过来，颤抖着眸子急促的呼吸着。 “我说过，理解所有，会很累。” “斯卡蒂”皱起眉看着纳斯托娅泛红的眼眶，有些无奈的伸出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妹妹，你听好了，听清我的话。” 她的话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让纳斯托娅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斯卡蒂”轻声的安抚着她。 “它们在死前的不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不是在怨恨你给予了它们可以思考的权利。 它们不会憎恨你，永远都不会，更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它们会带着这份不甘继续前进。” “斯卡蒂”的脑后慢慢浮现出由红蓝小鱼汇聚的圆环，清澈的眸子注视着纳斯托娅的眼睛。 “不必畏惧，不必惶恐，更不必将那些无名的罪拉到自己身上。 不必怨恨自己的弱小，你拥有的力量比所有孩子都更为强大。” 纳斯托娅被“斯卡蒂”捧着脸蛋也垂不下去，哑然的看着她温柔的眼睛，理解她向自己传递的一切。 不是自己的错…可是确实是自己… “斯卡蒂”看见纳斯托娅的表情后自然也知道她到底被什么困住了，脑后的鱼儿飞向那些残骸，带起一片灰白色的残片来到她们面前。 那只鱼儿将其吞咽下去，在一阵轻微的挣扎过后，同样变为白色。 “你听好，我接下来的话，只为你一个。” “斯卡蒂”压低声音，本来以她的行为根本不会去注视这些只有短暂时间的恐鱼，把注意放在它们的身上不值当，也没必要。 那条小鱼飞向纳斯托娅，轻轻贴在了她的额头。 “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 血亲…没能…诞下血亲…… 死亡……死亡…是什么… 好可怕…害怕… 为什么害怕… 因为死亡？ ……因为…因为…… 声音……平静… 让我…安静…… 睡觉？可是……不能睡… 睡……困…睡着了…就不怕了么…… 谢谢……谢谢…你…” “它们没有将怨恨归咎于你，它们不会怨恨你做的一切，听见了么？它临行前最后的声音？” “斯卡蒂”抹去纳斯托娅眼角的泪水，轻柔的开口。 “我对你说过，刚刚说过，不必去背负，抛下包袱，才能走的更远，更久，你有这份资格。” 纳斯托娅张了张嘴巴，“斯卡蒂”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纳斯托娅浑身一颤，扑进她的怀里抽泣。 “斯卡蒂”慢悠悠的拍着她的后背，眼睛则静静的看着已经被松开的凯尔希，准确的说，纳斯托娅在被她捧住脸的时候那只手就已经消散了。 “斯卡蒂”看着凯尔希，凯尔希也在看着“斯卡蒂”。 对于凯尔希来说，这是两位初生的会首，上一代向下一代传递着信息… 伊莎玛拉，争斗与迁徙之神…而祂旗下的信众…全部都是激进派的疯子… 旧神，已至。 第592章 疲惫如潮水 斯卡蒂，准确的说是伊莎玛拉，她慢慢抱起纳斯托娅，看着脸色发白的凯尔希。 她虽然醒过来的时间不长，但也看见过一丝一缕的东西，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眼前这位。 “Ama—10。” 凯尔希的猫瞬间爆炸，隐藏在衣服下的尾巴也炸成了蒲公英，眸子深处隐藏的深邃，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伊莎玛拉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她如此失态，但伊莎玛拉却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不…你是…凯尔希，Ama-10…也是你，我…怎么，会丢失这部分的记忆？” 伊莎玛拉喃喃自语，凯尔希惊恐的看着正在思索的伊莎玛拉，情况比她想的更糟，她到底在和什么东西对视？ 伊莎玛拉苦恼的思索片刻后，脸色才慢慢归于平静，时间冲刷带来的后遗症…还是本体被囚禁在那个牢笼太久，遗忘了一些事情… 也不能怪她，她们获得思考的时间也不过区区百年，在那之前混沌的记忆也分析不出来多少。 “Ama-10，你，对我们知道多少？” 凯尔希咽下一口口水，生物的本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她行走了数万年的阅历在现在碎成一地。 她甚至都不敢再说一句，我，无所不知。 伊莎玛拉看到了她的恐惧，沉默的望着她，许久以后才留下一句。 “我该走了。” 随后轻轻将纳斯托娅放回地面，鱼群消散，目光重新变成斯卡蒂的样式。 凯尔希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双腿僵硬的一步踏不出去，连呼吸都停止住了，双目因为缺氧有些眩晕。 “嘶…” 斯卡蒂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脑袋会这么痛？刚才发生什么了？自己好像是看着卡娅的背影…晕过去了？ “卡娅…你，没事儿吧？” 纳斯托娅正抬头看着斯卡蒂，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轻轻摇摇头，回头看了眼浑身僵硬的凯尔希，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恶趣味。 “Amo-10…” 凯尔希的眼神顿时清澈了，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急促的喘息着，太失态了，太失态了…她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代号就变成这样。 她不该是这样的…是最近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精神崩溃了… 在缓过来劲后，身体的虚弱感和大脑传来的刺痛和疲惫让她的面孔有些许萎靡，纳斯托娅在看到她的脸色后也收起了那丝恶趣味。 她慢慢走上前，轻轻拽了拽凯尔希的衣襟： “对不起…” 凯尔希沉默的看着纳斯托娅，慢慢摇摇头，许久后才叹息一声，看了看狼藉的食堂，还有被插在土里还没动静的歌蕾蒂娅和搞不清状况捂着头呲牙的斯卡蒂。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要是梦就好了… 凯尔希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纳斯托娅，在她接过后揉了揉太阳穴： “剩下几天，我分批次给你送过来，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你应该知道办公室在哪儿，不知道的话就去问阿米娅，我安排她在前厅那里。”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瓶子，回头看看斯卡蒂和没动静的歌蕾蒂娅。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凯尔希听到她的话后苦着脸轻轻点点头，你不惹麻烦，麻烦会自己找上门的。 “医生，你需要休息。” 纳斯托娅看着凯尔希，凯尔希沉默的摇摇头，她需要休息？她太需要了，上一次睡过五个小时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 但是她能休息么？罗德岛现在哪儿都需要她，博士那边因为文档忙的焦头烂额，阿米娅也被她带过来了就更没人替他分担了。 她也在晚上替他分担一些，白天还要去审判庭做工作，还要和那群迂腐的老东西过招。 就这样，家里还摊出来一堆事，卡娅出事，食物储备不够，资金回转问题… 啊………… “你…你去找阿米娅吧…你们三个今天晚上睡一起，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在绷紧神经之后突然松懈下来，她只感觉自己浑身绵软无力，似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样。 “斯卡蒂，你今天晚上别和卡娅睡一起，带上歌蕾蒂娅，你们两个睡…” 斯卡蒂听到她的话后眉头一竖，凭什么？ “我…” 但是在看到凯尔希那一脸的疲惫和厚重的黑眼圈和发白的脸色时，她还是把那个不字咽了回去。 “嘁…” 在一阵处理后，斯卡蒂背着歌蕾蒂娅回去，纳斯托娅把那桌残骸小心的扫在一起，在凯尔希答应会找人专门洒进大海后也才留下一块糖后跑掉了。 凯尔希身心俱疲的独自坐在一张椅子上，趴在臂弯里闭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但还没到一分钟，又猛的惊醒，额头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抬起手表忙看了一眼，才慢慢垂下去。 她用手撑住脑袋，但这次却不敢再闭上眼睛，单薄的身子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又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食堂会出现恐鱼幼体，这代表什么？采购来的食物全部都要丢掉，那这样又只剩下一些速食了。 还有今天晚上答应博士的对接工作，自己的那部分文档… “凯尔希医生…” 门被轻轻推开，一双棕色的耳朵率先探了进来，阿米娅紧张和担忧的小脸随之冒了出来，担忧的看着凯尔希。 凯尔希回过头看了眼阿米娅，保持着平日里的姿态向着她摆摆手： “这里没事，去睡吧。” 阿米娅又不是卡娅，看到凯尔希脸上的神采后不免担忧起来，从门后慢慢走出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搀住她的手臂。 “您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出事的…” 凯尔希的身子轻轻一顿，任由阿米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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