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 (1V1)_第298章

知诗小说> 朝暮 (1V1) > 第298章

第298章

默的抬起手擦去卡娅眼角的泪，莫名其妙的故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东西，怎么这一天这么不太平？卡娅狠狠揉揉脑袋，她感觉脑袋有些发胀，眼前晕乎乎的却又不是控制不住身体那种晕，听到这段故事之后莫名感觉鼻子有点酸楚感，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卡娅…我想不起来，我明明记得的，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纳斯托娅低落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轻轻的抽咽，卡娅怔怔的看着斯卡蒂，左手的扩浪化成一堆彩色的泡沫消散在空气中。 “姐姐…我们回去好不好…” 斯卡蒂将剑背回背上，抱起卡娅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小姑娘的身上并没有难闻的味道，顶多就是些许湿润的气味混杂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走吧。” 斯卡蒂回首瞭望一眼，看到列纳尔娜和月潮一前一后的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们，在看到她之后转过身消失在远处。这件事还没完，不管是乌尔比安带来的消息，还是列纳尔娜所说的涅沐里多的钥匙和海域中独特的海嗣…以及她身旁的巡海者所说的废墟… 阿戈尔可能会在几年没有去到废墟进行样本回收么？而且… 斯卡蒂紧了紧怀里的卡娅，他们似乎都是冲着卡娅来的，还有卡娅的身份… 斯卡蒂顿感一阵头大，她短时间思考不了那么多事情，要是鲨鱼醒了就好了，可惜。凯尔希和歌蕾蒂娅她们好像还在和审判庭进行交涉，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对了，还有铁锚和水晶球医生那边，要赶快过去。 “斯卡蒂小姐！斯卡蒂小姐你们还好么？” 斯卡蒂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后看到了铁锚带着一位气喘吁吁的审判官跑来，好像是刚才被列纳尔娜吓跑的那位… 审判官在看到斯卡蒂后一个急刹车拉住铁锚，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 “先，先生！她是阿戈尔人！我们要，要快点，快点跑啊！” 铁锚停住脚步嫌弃的看了眼审判官，你丫的骨气呢，阿戈尔是个切莫东西？嗯不对，阿戈尔种族的人有什么好怕的？第438章卡娅会一直原谅姐姐的卡娅托着腮怔怔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去的黄土和沙丘，脑袋中的疼痛感已经散去了许多，只是还有些许昏昏沉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感觉像趴在床垫上轻飘飘的感觉。铁锚和那位审判官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她和斯卡蒂站在原地，那位审判官看到斯卡蒂后脑飘着的蓝色小鱼后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卡娅解除之后他才一脸惊恐的看着斯卡蒂。结果就是斯卡蒂没搭理她，只是默默看着列纳尔娜和月潮离开的方向。说实在的，她的性子一向淡漠，但是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太过古怪，现如今的局势让她的思绪如断了弦的琴一般。铁锚是开着车赶过来的，在看到她们没什么大碍之后就立刻带着她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切都那么突然。铁锚双手握着方向盘，扫了眼后视镜后又瞥了眼副驾驶的水晶球。水晶球惴惴不安的抱着膝盖上的药箱，回过头看了眼沉默的斯卡蒂和一旁的卡娅。据他们分离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但是这两个小时里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 “那个…卡娅是又使用源石技艺了对么？” 卡娅听到水晶球略带些担忧的话后转过头看向她，轻轻点点小脑袋后看向斯卡蒂： “那时候…想要帮姐姐。” 水晶球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卡娅是怎么撑下来的，光是急性矿石病发作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折磨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在稍微抑制一点之后又继续使用源石技艺，这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她看到了卡娅裸露的手臂，上面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源石以及肉眼可见的破败裂缝，体质不好的人是承受不住这种痛觉的。斯卡蒂听到卡娅的话后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到卡娅左臂上微小的裂口和结晶后眼睛暗了暗，轻声说道： “下次不用，她们打不过我的。” 卡娅微微点点头，察觉到水晶球担忧的目光后又看向她： “医生，没事的…卡娅不痛。” 水晶球有些气急，但是看到卡娅澄澈的眼睛后升腾起的那一丝火气也变成了心疼，微微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看到卡娅左臂刺眼的惨状后又默默闭上嘴巴。现在说什么都是在刺激她本来就不稳定的情绪，但是…如果不叮嘱一些，那她肯定还会使用源石技艺，可… “斯卡蒂小姐…” 斯卡蒂听到水晶球的话后随即也看向她，这位医生给她的印象很不错，尽心尽责，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无关大雅。 “你说。” 水晶球取下口罩，认真的看着斯卡蒂： “拜托您，好好考虑一下卡娅她的身体状况，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身上到底有怎样的过去，未来的目标是什么，但是…卡娅她本身就是中度症状的矿石病患者。更何况她自己的体质也属于对源石敏感的体质，而且她到目前为止的急性矿石病发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水晶球稍微停顿片刻，一咬牙狠下心来，话语顿时严肃起来：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能…没办法过下一年的生日了…” 水晶球说完这句话后眼睛立刻微微红了一些，连忙重新转过头沉默下去，她不应该在卡娅面前说这些话的，但是如果不让她们重视，那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斯卡蒂听到水晶球严肃的话，看到她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后身子僵硬了些许。手依旧轻轻的抚摸着卡娅的发顶，凯尔希告诉她的那些她时时刻刻都记得，命运总是朝着可怜人扔下硕大的落石，看着他们被砸趴下后开怀大笑。卡娅的身世依旧是个谜团，昆图斯说过，她的体内有一只海嗣…和海嗣共生的人，并不和深海猎人一般。她不在乎卡娅的身份是什么，海嗣也好人类也罢，卡娅是她重要的家人… 但是她以前没尽到姐姐的责任，一直是这孩子太懂事，她似乎什么都知道，只有她才是那个不知道照顾人的… 矿石病对她来说太陌生，但是她看见过，赏金猎人时期她看见过那些浑身长满源石结晶还未粉尘化的尸体，她离得远远的也能看得见逝者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 她不是没有担心过，她也在罗德岛医疗部处看到过那些重症感染者依旧可以好好的生活，医生也说过只要遵循医嘱，矿石病能够被抑制到可以让感染者正常生活的范围内。可… 卡娅撇过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肩，在看到那些细小的裂缝后又重新扭过头，拉过身后的衣服披了上去，抬起头看向斯卡蒂： “姐姐不怕…卡娅不痛的，医生说过，矿石病不会传染…” 斯卡蒂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如果当时她能再警惕一些，如果她能直接把那个杂碎的脑袋切下来，如果她能再快一点… “对不起…是我不好…” 斯卡蒂呢喃着，手上的动作变得愈发柔和起来。 “没关系，卡娅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道歉…但是卡娅会一直原谅姐姐的…所以，姐姐不用道歉…” 卡娅蹭了蹭斯卡蒂的手心，就像一只乖巧的银色猫咪，她习惯用这种方式表示亲近，虽然她不能理解这种情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很愿意多让斯卡蒂摸摸她。水晶球擦了擦眼角的不小心流出的泪，抱着药箱把头依靠在铁锚的肩边，她从医已经十几年了，自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在父母的耳目渲染下了解了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她本来会有平静的一生，但是幸运偏偏没有眷顾她，她在一次午餐时不小心摄入了被污染的源石结晶碎屑。虽然并不致命，但是这种病症就在她的身体里扎了根… 铁锚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做安慰，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现在有充足的时间让她们稍微伤感伤感。这片大地的悲剧从来就没有停歇过。第439章陪她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那个，斯卡蒂小姐。” 铁锚保持着开车的动作，突然叫了声斯卡蒂。斯卡蒂轻轻搂着靠过来的卡娅，抬起眸子看向前排的铁锚，铁锚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沉重。 “水晶球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你，比如卡娅小姐的病历单，还有凯尔希医生对她临行前的叮嘱。” 水晶球立刻捏了把铁锚，示意他别说多余的话，铁锚无奈的瞥了她一眼，明明对别人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唯独对小孩子是另一种态度。虽然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在小孩子面前多说，但是卡娅小姐她…真的能当成一般的孩子对待么？她的源石造物他是见识过的，以及龙门的作战记录录像，他见识过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从后视镜看过去，卡娅脸上不健康的苍白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他用手肘捅了一下水晶球，表示他明白。 “铁锚先生…水晶球小姐，能告诉我凯尔希她说了什么么，以及卡娅身体上的事，我想知道。” 斯卡蒂看向卡娅，后者正安静的靠在她的手臂上闭着眼睛，像个漂亮的瓷娃娃，易碎又脆弱。 “她也有权力知道。” 卡娅睁开眼睛，看向斯卡蒂复杂的眸子歪歪脑袋，随后又闭上靠着她的胳膊。 “…可，可是，斯卡蒂小姐…” 水晶球连忙转过头有些焦急的看着斯卡蒂，看到她复杂的眼神后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处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斯卡蒂轻轻抚摸着卡娅的发顶，她不能亲身体会她的痛苦，她不了解她的一切，从这几年里，卡娅只是表现的依赖她，而她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我明白了。” 水晶球深吸一口气，她想到她离开罗德岛前一天凯尔希医生对她交代的事情了。那时候，她仍旧保持着平日里那一副冷淡的表情，手中拿着一叠病历递给她，在她看完以后有些复杂的开口： “你是第一个接触到卡娅的医生，她对于医生的印象是从你身上了解到的，你做的很不错，但她不是一般的孩子，接触到的事物和一般孩子大不相同。她的心被她的过去堵塞住了，她的姐姐是治愈她的一环，但是她并没有尽到她的责任，情感过于迟钝的两人并不会在相遇中得到救赎，他们只是抱团取暖的存在。或许斯卡蒂对卡娅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是客观来说，她并不适合照顾受过伤的孩子，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其他的事情等你见到她们以后你会知道的，如果有必要，可以把卡娅的情况如实告诉她们，不用担心卡娅，她会接受的，你要做的是让斯卡蒂面对现实。” 水晶球甩甩耳朵，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们，默默叹了口气，有些僵硬的开口： “事实上，斯卡蒂小姐，你应该了解你和卡娅小姐并不是…亲生的对吧…” 斯卡蒂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有些不安的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卡娅，深吸一口气后点点头： “是。” “据血液检测，卡娅她对源石的敏感程度非常高，所以会导致她的身体一直出现排异反应，同时她的身体又不足以支撑消耗，所以就会导致她自身的虚弱。而过度虚弱又会导致她的身体没有办法自主抑制源石结晶的蔓延…她的晚期比正常人更快，也会来的更剧烈，你已经看见她的胳膊了…” 水晶球的双眼微微有些发红，她是一名医生，她要做的就是如实把情况告诉想要知道的患者，说谎或许会让他们对明天抱有希望，不会在得知必死的结局时绝望的度过每一天… 但是凯尔希医生交代过这些，要让他们知道真相，这对她们都好，过度隐瞒反而会适得其反。她们都不是一般人。 “以及…凯尔希医生应该在之前告诉过你，关于卡娅剩下的时间，在汐斯塔之后她告诉过你卡娅的身体状况有过好转对吧。” 水晶球捂住脸，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 “那只是表层出现的状况，其本质更类似于…回光返照…” 斯卡蒂的身子变得更加僵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晶球，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可，可是她明明说过…” 水晶球捂着脸摇摇头，不敢去看斯卡蒂的眼睛： “卡娅她在汐斯塔使用过源石技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的细胞突然活性化了一段时间，在凯尔希医生取下的身体样本观察过后，那些样本以极快的速度自然消亡，不可逆…” 唇瓣开始颤抖，牙齿开始打颤，无尽的冰冷充斥在斯卡蒂的内心，她的手脚变得冰凉： “还剩多久…” 水晶球摇摇头： “上次在卡娅小姐回到主舰时凯尔希医生已经在准备全身检查了，但是…你也知道，她突然就被拐走，事出突然…只能用以前的数据进行推演，最后得出的结论… 从之前的两年，变成…变成…” 水晶球转过身子，手慢慢的放下来狠狠的扣在一起，因为过度压抑导致声音结结巴巴的开口： “三…三个星期…” 斯卡蒂猛的睁大眼睛，死死的握住座位的把手，力度大到直接将其握成一团碎片。 “凯尔希…她还说了什么…” “凯尔希医生，她还说过…让你们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斯卡蒂绷紧的身子突然瘫软在靠背上，愣愣的抬着头看着车顶，握紧的手缓缓松开，其中的碎片随之洒落在地上。 “对不起…” 水晶球喃喃着，并没有回头，她不想告诉她们这些事情的，但是如果真的让斯卡蒂在事后再得知一切，那不是更残忍么。 “……” 斯卡蒂没有说话，浑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