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就这样暧昧了大半年,他终于松了口,还说起自己另外还有一个情郎的事,那个男人却说不在意,这让段铭玉大为感动。 只是那男人住进家中不久,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段铭玉却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封书信。 他打开来一看,如遭雷击。写信的人竟然是戎律,从信中寥寥几句段铭玉明白过来,戎律大约是看到了他和这男人住在一块后,自愿成全他们。他说自己找不到让段铭玉回去修真界的方法,无颜见他。兴许比起自己,段铭玉此生和普通凡人一起会更幸福。最终他在信封里附上了足够段铭玉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银票,让其好好生活。 段铭玉哪里甘心,当即大哭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戎律回来了都不愿意见他一面,看到另一个男人就直接“成全”他们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吗? 无头苍蝇似的在村落四周打探消息,段铭玉完全找不到戎律的踪迹。他以为对方不该如此绝情说走就走远了,并不知道其实戎律从未离开过,已经在一旁看了将近两年,这次是终于狠下心来,留下信和银票后就头也不回地去仙船码头了。 段铭玉伤心欲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和他同居了的男人一直耐心地在一旁安慰他。 段铭玉在心中安慰自己,戎律定然是一时没想通。既然自己有银票,还有家中的不少积蓄,只要再攒攒钱,兴许就可以追到修真界去找戎律解释清楚了。 此时映月派的追杀已经在几年的安逸生活中被段铭玉全然抛在脑后。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男人,对方一如既往地说会支持他的决定,而且愿意陪他一起攒钱。段铭玉大为感动,拿出戎律留下的银票与对方讨论这些银子可以拿去做些什么。两人商定好要搬去城镇里。 快乐的日子到此为止。段铭玉至今回想起来都后悔莫及。有一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以为知根知底的男人带走了他家里的全部银两消失无踪。不光那张银票,连以前被放在小罐子和床底下的银两也都被卷走得一干二净。 他不愿意相信事实到处询问,只打听到男人其实早就买好了马匹,一清早就背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这些段铭玉是真的人财两空了。他只能期盼着戎律也许未来哪天会念起旧情回来看看,这样就可以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好。积蓄被拿得一干二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段铭玉终于不得不开始下地干活,四处做起苦工来。 一开始那会儿还有地主和商人老爷看他有几分风韵,想要纳他做男妾,但他们家中都有好几房小妾通房,一向只有自己被好几个人围着的份儿,段铭玉哪里受得了那种落差,宁死不从。老爷们都觉得很没面子,本来就算是纳妾他们也都是可着年轻娇嫩的选,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后来再也没去问过。 底子再好也经不起操劳。四十岁后段铭玉惊恐地发现自己老得太快了,精神受了刺激,周边的人更是躲着他生怕惹上麻烦,别说追求他或是想要纳他的了,连个交心的好友都没有。 戎律还在,只是误会了自己。只要能找到他和他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好了。 这是支撑着段铭玉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玄阳说“戎律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映月派找到后,不想被逼问出自己的下落而自爆金丹,段铭玉终于崩溃了,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戎律是被映月派杀死的,也许他心中的罪恶感还会减轻一些。 如果当初没有被那个修士偷袭,他应该还是年轻貌美的。 如果当初没有和同村的那个骗子搅合在一块,戎律哥哥至少还会陪在自己身边。就算无法变回修士,这辈子也该是衣食无忧,备受宠爱的…… “别哭了,吵死了!你到底是谁啊,和戎律有什么关系?”玄阳烦躁地拍了拍桌子。 段铭玉不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在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很怕死的。面对玄阳的质问,他只搪塞说自己以前是戎律的师弟,后来受伤变成了凡人。 他这话其实漏洞百出,若是真的有心的修士稍加联想就可以得出结论,但好在玄阳本来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没有揭穿他。 “那……前辈,您知道翟白容前辈吗?” 听段铭玉这么问,玄阳心中警钟大作。都二十年了,这家伙怎么还对聂世云的道侣念念不忘啊! 虽然平时总是和聂世云拌嘴,但关键时刻玄阳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当然知道。他可是天才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大能,道侣也是元婴修士兼顶级炼器师,真是绝配!”玄阳夸耀道。 段铭玉也没觉得眼前这个小修士有可能与他师兄相识,只是忍不住想要去问。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心中更是酸涩。 几十年前发生的种种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候他和翟白容分明是一对神仙眷侣,聂世云也为自己倾心,疯狂追求自己…… 段铭玉垂目看到自己长满茧子粗糙的双手,一时间恍惚出神,分不清那样的过往究竟是现实还是一场梦境。 玄阳生怕段铭玉继续追问翟白容和聂世云的事,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别说段铭玉,就是普通修士也不会想到这一遭这两尊大前辈会亲自跑来凡间,他就算再说几句也只会被当作小修士在炫耀修仙界的事情罢了。 段铭玉没有多说,玄阳只大概推测出当年戎律带着段铭玉逃来凡界,期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段铭玉的灵根破碎了变成凡人。之后戎律独自回了修真界,也不知道是抛下了段铭玉,还是依旧在帮他寻找恢复的办法,总之最后还是死在了修真界。 从平时聂世云和翟白容的谈话中,玄阳大概知道了他们虽然对段铭玉无感,但也并不想看到映月派炼化活人为化神修士续命的行为。一直以来不见踪迹的段铭玉令映月派如鲠在喉,翟白容虽然近年来自由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受到上面那位化神老祖怒火的波及。 虽然还没有完全知晓前后发生的事,但玄阳对那些并不在意。至少他知道了,段铭玉现在变成了凡人,看起来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大概就要嗝屁了。他才不管这家伙过得好不好呢。这样一来,映月派再也做不到炼化他,而段铭玉也不会在聂世云他们面前时不时地晃悠,真是双赢的好事。 该问的问完了,玄阳就不耐烦地挥手让段铭玉离开了。 他本以为这家伙怎么说也要赖上自己软磨硬泡上一阵子,都做好了使出点小法子把人给直接吹到楼外头去,没想到段铭玉竟然一言不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就这样离开了。 他那张早已看不出当年美貌的脸,竟然看起来又徒然苍老了许多。连早些时候眼眸中剩下的那一丁点希冀和执着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如一潭死水,什么也没有留下。 小二是聪明人,见这人从楼梯上失魂落魄地走下来,也不去猜想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个跑堂的,伺候好食客们才是最重要的。 玄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合得有些没了胃口,比前一日少要了半桌子的菜肴。就算这这样这量也不小了,小二一一记下,喜笑颜开地如昨日一样送上许多小菜。 “今日就小少爷您一位吗?” “是啊。昨天那俩人今天有事不来,一人份的茶就好了。” 玄阳撑着脑袋心道,聂世云应该看到自己的传讯了吧?他只简短地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前因后果都没讲。想到这会儿他们大概已经好奇得坐立不安,玄阳不禁有些小得意。 酒足饭饱后,玄阳故意拖拖拉拉地,晃悠了一圈才回到住处。进世家的大门前他稍微抬了抬头,摆出一副神气的表情。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卖个关子!让聂世云那家伙忍不住追问自己才好。 难得知道了些聂世云和翟白容不知道的情报,玄阳心中很是自满。 没想到都走到院落中了,他还隐隐听到屋中传来的一些声响。 “唔,是不是差不多……” “无妨。玄阳一个人也能吃很久的!” “嗯……” 玄阳:“……” 虽然说得没错,但是玄阳心中还是充满了愤怒之情。 自己可是急匆匆地回来想要告诉他俩重要的事情的!可这俩人竟然从之前一直厮混到现在还没完事儿?他们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送来的传讯晶石啊! 玄阳从未如此后悔过,聂世云就不应该对自己开放禁制的,这样他就不会听到这些有的没的声响了! 而且他这次是藏在聂世云玉佩中“偷渡”来的,因此世家并没有准备他的房间。 无房可归的玄阳时隔已久愤愤地化作了兽形,站在世家的大门房顶上,和一群不通灵智难以交流的鸟儿一起看夕阳西下…… 想离家出走。 玄阳拍了拍翅膀,决定了。事不宜迟,这次回到云清阁后他就要收拾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番外5-凡界2日游(5)(完) 玄阳本来想要分享秘闻的心情在聂世云和翟白容晾了他半宿之后急转直下。天完全黑下去后聂世云和翟白容才收拾好屋里,玄阳闷闷不乐地进了屋。 “早知道我就单独要个房间了!”玄阳抱怨道。 翟白容知道他们俩又孟浪了,还让玄阳在外头等着,难免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瞥了一眼聂世云。 聂世云无奈道:“你这么大只鸟了早就该自己住了!但你忘了你现在还在’闭关’,不能出来吗?” 玄阳一听就蔫了,萎靡不振地瘫在扶椅上,一点都没有刚才在外头展露出的小公子气质。 翟白容早就发现了,在外面聂世云和玄阳这俩人装得一个比一个能唬人,一关起门来就原形毕露,坐没坐相,哪儿能靠着就靠哪儿。正如玄阳此时依靠在扶椅上,聂世云就一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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