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又叹了口气,目光移到了我的头发上,从上往下,看我的眼睛,看我的鼻子,看我的唇,看我的下巴,最后又回到唇上。 她说:“顾柠,你累了吧。” 我没有回答。 她伸手摸了摸我睡衣的袋子,缓缓说:“但是顾柠,即使你想和我分手,我也不会同意的。” 她看我的眼睛:“我也累,但我要拖着你一起累。” 她这句话让我呼的一声笑了出来,坠在空中的心终于落下,半跪着上前一点,过去抱住她,我能感受到频率高的心跳,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又或许是我们一起的。 我很喜欢和她拥抱,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就好。 她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脸在我身上蹭了蹭。 我说:“你吓死我了。” 她低声:“你吓死我了。” 说完她继续:“刚才你要是有一点松动,有一点不耐烦,哪怕是拒绝我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想我可能就妥协了。” 咬住下唇,我何尝也不是这么想,要不是刚才她最后的那句话,我想我大概也会妥协。 毕竟这段苟延残喘的感情,真的没有继续的必要。 留着真心有什么用,适不适合在一起,和两个人是否相爱,本来就不是等同的一件事。 可惜我们都不愿意妥协,就像她说的,互相难受也要互相折磨。 那晚我们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摊开来解决,所有她希望我的样子全都告诉我,所有我希望她的样子告诉她,虽然期间也有些不愉快,但好在最后我们都困了,没法再继续这样的讨论,双双睡着。 她的时间是挤出来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到车站送她回去,因为困,回去我又睡了半日,醒来之后手机里躺着的是她的信息,她说她到了。 接着跟着一条。 “顾柠,我真的很喜欢你。” 刚睡醒的我,看到这句话差点没哭出来。 我知道她不是突如其来地在和我表白,不是在和我说情话,她是想告诉我一个事实,这个事实有她的无奈,她说她真的很喜欢我,所以才会这样和我纠缠。 我靠着床坐了起来,给她回了句:“我也是。” 我们的感情就好像在打战,好在没人肯退兵,两人都明白双方已残,可还是勇往直前,非要牵扯在一起。 逛了半小时,期间碰到几个同学朋友,他们听说我要回国,和我多聊了几句。 想必钱敏已经把这件事广而告之,这几年托她的福,我多多少少也交了一些酒肉朋友,她前几天说要给我办个欢送会,被我拒绝了。 她当时还有些不开心,直到我告诉她,她是我在新西兰唯一的,最亲的人,我回国会很想她的,她才作罢。 她说:“顾柠你这嘴真是,又毒又甜。” 我笑着没有回答。 顾桐也是这么说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回国的那天,天气晴朗,或许是将要回国,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所以才上飞机,我便拿出眼罩。路程长,总是能睡着的。 困意让我饱睡一觉,醒来才发现,只过了两个小时。 喝了水后,有些无聊,我翻了翻包,把几天前托人买的杂志找了出来。 一年前的杂志,正是小柔说的,顾桐获奖刊登的杂志,已经被我翻了好多次,现在不用一页一页,书本的记忆,随手一打开,便是顾桐和她的模特。 模特的版面会大一些,顾桐的照片在右下角,几句简介。 她穿着简单,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对着镜头很大方很自信地笑。 这是我不熟知领域里的顾桐,在从前的印象里,她成绩平平,不专心课业,喜欢交友喜欢玩,很难想象她如今是这样的成就。 我和她一块儿做作业,她总是没有定力,一张卷子,选择题结束后她便已经没心思再往下。 那时她告诉我,她不是学习的这块料,与其勉强,还不如放弃,还让我好好努力,肯定有一番作为。 后来她说,她从小到大,唯一坚持的事情,就是喜欢我。 所以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能对着枯燥的电脑,能这么细细地勾勒衣服。 或许是在发呆,身边的妇人没叫我,我都不晓得我已经看了这么久。 她问我是哪国人,我回答了之后,她用中文说了句你好。 我失笑,也回了句你好。 接着她看着我手中的杂志,指着上头的衣服说:“你喜欢这件衣服吗?” 我摇头,又点头,问她:“看起来如何?” 她笑了声,因为我的健谈,靠近了我一点:“很漂亮。” 我低声笑,直接指着顾桐的照片,递过去一点,告诉她:“这是我家人。” 她oh了一声,夸了句好棒。 我笑,虽然明白她的夸奖只是一个随口,但我却有些许的骄傲。 飞机到达后我已经累了,出了机场,拿手机给小柔打了个电话,她听着刚醒,估计是午觉被我吵到了,迷迷糊糊的,却又突然疑惑了一声:“顾柠?” 几秒后,她又说:“怎么了?这什么电话,你回来了?” 我说了个嗯,问:“顾桐现在是一个人在外头住吗?” 小柔语气仍旧有些疑惑:“是,啊。怎么了。” 我挠头:“把她家地址发给我。” 小柔听后在那头尖叫了数秒,叫完后对着手机说:“我就知道你们有戏!我就知道!等着,马上给你发!” 小柔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挂断后的十秒,顾桐家的地址就过来了。 紧接着她又给我发了条:“怎!么!肥!四!” 我回复了句回头说,把地址告诉司机,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这个行为其实幼稚得很,从前也发生过,仍旧是一次我和顾桐的吵架,吵架后我们好几天不说话也不联系,过了几天,我看了个电影,被里头的生离死别惹得有些感动,于是特别想她。 我总是特别想她,看到什么都能想她。 于是连夜,我便坐黑车到她的城市,去找她,到了之后也不给她电话,独自一人在我们经常逛的小花园里走。夜深,花园里没什么人,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残障的喷泉,残喘地喷着水。 半小时后我给顾桐打电话,她已经睡了,我告诉她我在花园里看喷泉,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等明白我说的花园和喷泉是什么后,开口便说:“顾柠,你有病吧。”接着她又说:“你在那等我。” 顾桐是翻墙出来的,看到我把手上多带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大手一拍,拍在了我脑门上,仍旧说了句:“你有病吧,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告诉我。” 我只对着她笑。 她说:“想我也不是这么想的。” 我点头:“我想你了。” 她顿了顿。 平常我很少回复她的调侃,对她突如其来说的情话总是爱理不理,我想,她大概是惊讶了吧。 我那时也觉得我挺有病的,但是觉得是一回事,觉得又去做了,又是另一回事。 年少总容易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为的只是满足自己一时冲动的心情,喜欢用自己的行为安抚自己的情绪。 这几年我以为我成熟了许多,每想到遇到顾桐,我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不。 应该是,只要遇见了顾桐,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似乎,它与年龄无关。 到她家楼下时,我忽然有些胆怯,虽然已经把地址熟记于心,但还是翻开手机看了几眼确定楼层门号。 随着楼里的住户进门,乘坐电梯,到了她家门口,我把行李箱往旁边挪,看了眼手机,蹲在了地上。 地上不知道从哪里爬来一只小蚂蚁,它孤独的样子左右移动,时而拿触角触碰地上的尘粒,时而因为凹凸不平的瓷砖缝犹豫不前,兜兜转转却一直在我眼前晃。 没有目的,和我一样。 几分钟后,它试探了几次墙壁,终于有勇气爬了上去,接着消失在一个转角。 有了新的方向,也和我一样。 没多久,又听到了一声电梯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期待中的,看到了顾桐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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