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她难以想象。 漂亮美丽对于血河魔君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最无用的优点。 这些年这唯一的魔君收手,不再像传说中那般杀气沸腾,但光说曾经,谢绻杀过的美人跟春日的落花一般,数不胜数。 尽管仙魔融合已有三百余年,但两道遗恨由来已久,区区数百年不可能磨灭。 篡改记忆,淫辱狎昵,换了猫的名字,甚至想要借魔君之手杀人灭口! 曼纱当即把罪过怪到了那些魔道修士头上,她感受不出少年的修为,以为面前的是个凡人,更是气得发抖。 曼纱这时候看少年身上的衣裳,一晃眼就能窥见那片柔润的肌肤,白玉似的,格外刺眼。 她见人看到身上的痕迹,依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满腔愤恨说不口,又怕说清了事情的严重性,带来更多的伤害。 曼纱只能郁郁道:“我,唉……我去给你拿身衣裳,你先穿着吧,总归比你身上的好,这件就不要再穿了!” 曼纱能拿出来的自然也是女修士穿的。 她平日需要修理灵植,不能穿的太繁复,好不容易才从箱底掏出一件曳地长裙。 反正男修士也是长裾飘然,大体上应该不差多少…… 曼纱一时无言,她的目光落在眼前人的身上,一时间竟然无法挪开。 鲜妍的红裙将腰肢收窄,对方也是少年体态身量纤薄,穿上去刚刚好。 其人松松扎着马尾,淡淡地撇来,稍冷的五官被热烈的颜色冲得一烧,更称得雪肤粉腮,唇晕如春,稚弱又清艳。 裙裾飘摇若花瓣,分明像是不知哪个道门出来的仙子。 此时,这位即使一袭红裙,也压不住高华清渺的小仙子开口。 他刚才想了很久,才终于想出一些事,便当即告诉刚才问过的曼纱:“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应该是叫做……” * “……妙妙?” 谢绻握着散开的被角,嘴里呢喃着那个昵称。 他平淡的表情一顿。 忽然之间面上骤然掀起阴雨雷暴。 12几百年鳏夫的魔君找到老婆/“给我冒犯你的机会,好不好” 主题是以身饲魔,大魔头为爱做个人 以前杀个人头滚滚,现在动手前都要想想,能不能在老婆面前找到合适的借口 12/20,今天身体好多了,但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这几天应该会恢复更新 感谢吴昕庚、1qqqq、甜品的礼物~ --- 以下正文: 林妙玄从空旷的居殿中醒来。 他发觉自己忘了很多事,连名字都是模糊不清的,隔着一层雾。 林妙玄扫视四周,发现这处地方看起来空,布置的东西也素淡。 不太熟悉。 于是愈发想不起自己是谁。 直到胸前的铃铛轻振,林妙玄的脑海里这才有了翻涌而出的碎片。 这些偶尔闪过的碎片,会倒映出各式各样面目模糊的人,他只能通过气质分辨谁是谁。 林妙玄感受着,一直顺着它们,不断地追溯回忆。 直到再也没有更多的碎片闪动,他似乎触到了最底层的一段记忆,耳边停驻着一句话。 “……名字就很像猫啊,凡人都喜欢这样取。” 那个出现最多的次的人说着,时间再度推后。 放大靠近的脸似乎在笑,而后说:“铃铛赠……” 三个字之后,所有的语句都变得朦胧,连同对方俯身之后,看不清的眼神。 林妙玄明白了,那些话遗落的,应该是他的名字。 林妙玄张合着嘴,无声地模仿着那人的口型。 但确实忘得太多,就连联想出相近的词,也变得无能为力。 在迈步走下地时,林妙玄的衣袖盖住了一半指节,衣裳松松地搂住他,随着气流经过,单薄的布料拢出一段身形。 他推开第一扇门,顺着空空的长廊不断走,到了终点又推开第二扇,再是第三扇…… 这座宫殿大的惊人,就好像将林妙玄安置在此的人,并不想他轻易离开。 又或者,对方是想走过这样长的路程之后,就能用合适的心情,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朝阳的光透过窗纱,林妙玄走到结尾。 他轻悄地碰开门,一瞬间,看到了层叠汹涌的纱雾之花。 脆弱的花序被风吹散,飘到林妙玄的脸上,让他不禁眯起眼往前,走入了无尽的团云之中。 漂亮的花树,就连树干都是月晕一般皎白。 林妙玄伸出手,淡粉的指尖抚摸着它。 衣袖垂下来,随着飘扬下落的花序,他看到了自己突出的腕骨上,落着两三枚淡红的印痕。 林妙玄侧着手,看着它们没入肘弯,越深越多。 像是被烫到了。 忽地一下,林妙玄抚摸树干的指尖一缩,平缓的心跳一激,冲得脸颊热起来。 他恍惚间多了一些回忆,比之前闪现的还要模糊,仅仅是一些场景发生时,对应产生的感觉。 喘息,哭泣,痴怔的语气,不可逃脱的拥抱,密不透风的吻。 那个人的唇印在他的身上,就会多一个这样的痕迹。 “唔……”林妙玄翻转着自己的手,在玉白的指缝里,发现了接连不断的小块粉色。 颜色不如手臂上的鲜艳,晃眼可能会以为,是手掌色块不均匀而已。 但林妙玄的掌心偏偏是柔润的淡色,多了几片深一些的粉,看起来颇有些多余的古怪。 形状跟手臂上的也差不多。 林妙玄不太懂那种亲密的动作。 他有些好奇,对着脸比划了一下,将唇瓣贴住了一瓣粉晕。 指节仿若一张充满破绽的网,落入其中的猎物却主动贴近,只想与之坠入深渊。 林妙玄忍不住呆了一会。 他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忍不住蜷缩成拳,轻轻地捏在了鼻尖上。 松垮收拢的骨节抵在颊中,感受到了滚烫的热力。 到底会是谁? 他们在做什么? 还没再多想一会,林妙玄便见到了曼纱。 他整个人近乎是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眼前的女修没有恶意。 女修说,魔君不想在主殿见到多余的人,他们走得越快越好。 林妙玄就跟曼纱一起离开了行宫的主殿。 一路上曼纱像是怕林妙玄再跑回主殿送死。 她耐心且语重心长,知道林妙玄没了记忆,什么都不懂。 就简略地告诉他。 “主殿最深处装着魔君的宝贝,谁都不准靠近。要是想去触碰宝贝,反而会受到波及,进而丧命。”毎日綆薪晓说???1叁酒一捌??五? 林妙玄抓着不住轻响的铃铛,蹙眉说:“那他好坏。” 说话的曼纱一惊,脸上浮现出与之前类似的惶然。 她生怕林妙玄接受了这样的观点,万一以后遇到了魔君,那就有可能祸从口出了。 忙道:“现在魔君的脾气收敛很多了,只是在这件事上,他从不例外。” 曼纱有些后悔没有直接告诉林妙玄,其实主殿深处住的是一名沉睡的修士。 现在解释起来倒是有些难了。 曼纱只好含糊地说:“是那个宝贝把魔君的脾气变好了,所以别人靠近的话,他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这也是所有人的共识了。 否则就以血河魔君成名前后的做派,心上人生死不明这种事,杀得两道人头滚滚才是应当的。 偏偏那名仙门首徒有一丝醒过来的希望,反而制约了这个杀机沸腾的魔头。 只是已经过去了三百余年,血河魔君依旧在寻找能够唤醒对方的方法。再拖下去,一旦认为没有任何希望,那只会…… 林妙玄闻言,不禁放慢了脚步,看向来时的道途。 他下意识揉着银铃,“所以,是他主动想要变好的,对吗?” 两弯黛色的眉一舒,那副因为幼态削弱了冷感的脸变得更为柔和。 曼纱瞧得心软,她忍不住顺着林妙玄的话去想,之前她似乎从未以这样的角度想过。 曼纱嘴里咂摸着这句能吓到好多人的话,发出一声“咦”。 好像确实是这样。 因为这个合乎情节的结论,曼纱恍惚了好一会,她呐呐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 血河魔君似乎不喜修士的洞府建在山壁上。 于是与曼纱相似的这些低阶修士住的,也都是与行宫的布局风格类似的显化建筑。 说是洞府,倒更像是凡俗的房屋。 打开门,打开窗,住在周围的修士路过,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人。 曼纱瞧着坐在窗边的人。 窗棂被木条支开,从下边开了一半的口,对方就透过那个夹角,往主殿那团笼罩着屋顶的花云瞧。 高束的马尾很长,沿着背脊,画出弯曲的痕迹。 再不回去照看纱雾树,就算曼纱是修士,能动用法术,时间也要等不及了。 她来叮嘱林妙玄,要是见到什么人,别像跟着她一样乱跑。 曼纱张了张嘴,叫出那个称呼还是有些艰难。 “你真的叫妙妙吗?没有姓氏,只有妙妙?”曼纱嘟囔着林妙玄说的名字,又忍不住确认。 她依然认为,这是林妙玄被洗脑篡改之后,神思错乱得出的结果。 被叫到的人转过头,一袭红裙顺着斜坐的线条垂到地上,艳丽的火色夹带着本人清渺的距离感,让稚嫩到模糊性别的外形多了些冷意。 曼纱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 要是再长几岁,这身衣裙便不会这样适配了。 听了妙妙这个称呼,令林妙玄的神色有了一丝恍惚,偏转身子过来时,睫毛轻忽地扇动一瞬。 林妙玄回忆着仅存的片段,点点头。 他道:“我记得那个人的口型,你说喵喵的时候刚好能够对上,就想起来了这个称呼。” 林妙玄一顿,他摩擦着自己的手指,拇指揉在那些细淡的印子上。 他忍不住低垂了头,道:“妙妙,是他在这样叫我,只有他这样叫我……” 一旦填上了真正缺失的名字,那些回忆也变得清晰了几分。 林妙玄甚至能记起,对方的神色带给了自己怎样的感觉。 最开始是疑惑,然后是习惯,还有听了以后无法再舒展的羞怯。 曼纱看到,情态无比纯稚缥缈的人脸上,逐渐蔓延开粉意。 只是神色依旧,似乎忘了跟随身体的反应,变换出相应的表情。 曼纱不知为何,心弦一松。 看来事情还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曼纱的视线转移,她顺着窗口,观察到日头的颜色。 时间不能再等了。 就算依旧担心,可终究不能为了陪伴林妙玄,就去冒着养死纱雾树的风险。 她将窗棂的夹角收拢一些,这样只要不是故意去看,就不会看到窗边还坐靠着一个人。 曼纱道:“别给任何人开洞府的门,我能直接进来。” 见林妙玄乖乖点头,操心的女修满意点头,拎着篮子匆忙离开了。 人影不见了,林妙玄收回视线,转头用手抚着窗沿。 缩小的窗角压低了他的头颅,只能微微趴着,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缺失了太多记忆,让他变得好奇。 林妙玄注视着主殿的花树。 不知为何,它们忽地摇落了无数花序,飘摇的纱雾之花仿若山间云,被风一吹,成团的往风去的地方袭。 他的心也为之一荡,隐隐绰绰的,指尖在窗台画出一道痕迹,凝结出无比曼妙的意念。 林妙玄看了一会,余光流转,瞥见行宫倚靠的山头。 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太熟悉,唯有那里,总觉得似曾相识。 因为太熟悉,又好不容易再有这样的感觉,林妙玄看得有些出神。 分明没有触碰到的知觉,那根支撑着窗棂的木条却掉了下去。 而且似乎是被他碰掉的。 林妙玄的眼瞳一震,抬手要掐出一个法诀。 只是掐到一半,上抬的窗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他回过神,那点潜在的记忆恍然消退。 林妙玄站起来,下意识掀开窗。 他的发尾摇荡,曳动着牵起旁人所有的心神。 目光还未落在铺得规整的地砖上,便正对着一名捡起木条的男人。 “可不可以……”还给我。 对方抬头,目光落在林妙玄的身上。 林妙玄根本无法看懂那样复杂,那种深邃的表情。 抬起窗门的手攒起,嘴里的那句话,混合了不住飘摇的铃声,也只是隐隐约约说了一半。 那张脸曾经应该常笑,狭长的眉目依稀能看到笑纹。 但是现在与林妙玄一样,变得冷淡。 且不同于林妙玄那种飘然于外的冷,反倒如一片充斥着雷暴的死寂之地。 对方的面目,也在无尽的落雷中变得颓败贫瘠,失去生机。 而林妙玄就是从天而降的甘霖。 那人焕发出光彩。 却是与林妙玄想的有些出入,唇扬的角度有些别扭,有点不太会笑的样子。 或者说,那份笑意并不适合男人现在的脸。 它应该出现在志得意满的青年时期,而不是这般疏冷深刻的面容上。 非常怪异,怪异到林妙玄的唇不住颤抖。 他不知怎么,圆幼的眼珠虚起来,几乎要被这画面熏得眼眶温热。 林妙玄不禁开口,问:“你怎么了?” 那人并不回答关于自己的事,似乎依旧停留在林妙玄刚开口的时间里。 林妙玄只听着对方说,“可以。” “无论妙妙怎么样,都可以。” * 里面的人在犹豫是否应该下来。 谢绻垂头,立在洞府的门口,手指攥紧了那根木条,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从上面剥离出林妙玄的香气。 尽管细微至极,对他来说,却是世上最鲜明的东西。 谢绻依靠着林妙玄的身体,度过了漫长的三百多年。 每一天,他沉浸于此,尽情地溺入其中。 谢绻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中。 虽然谢绻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做过梦了。 梦里林妙玄消失了,谢绻在纱雾树里穿行,他喊着对方的名字,但都没有回应。 他的妙妙那样心善,从不会忍心看到有人为了自己愁苦。 谢绻冷寂了太久,指节的颤动将他从木然的躯壳里解脱出来。 因为距离太近了,系带的牵引变得十分微弱。 谢绻终于意识到。 林妙玄苏醒了。 只是离开了主殿,正在行宫的别处。 谢绻的眼睛瞧着洞府,目光隔着阻碍视线的阵法,一往而深。 他看到了朦胧的人形,越是接近,越是清晰。 直到一团火似的颜色冲入眼中,谢绻也如同被火焰灼烧,浑身颤抖着,指节根根烧得缩紧。 行宫所有的阵法对于谢绻来说,一手便可消解破除。 血河魔君在心上人面前,却变得有些软弱。 林妙玄没有出来,谢绻便立在门口,被冲击得不能上前一步。 一如他变化的相貌,不再是以前那般志得意满,一往无前。 他的软肋,也是让他溃不成军的利器。 谢绻看清了林妙玄现在的样子。 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修士,变成了十五六岁的青稚模样。 稚嫩圆钝的面目模糊了性别,穿着衣裙的少年如梦如幻,若即若离。 风致靡华冷清,像是凡俗想象中才能有的仙子,漂亮得让人心折。 妙妙…… 是他的妙妙。 林妙玄触碰着洞府的阵眼,他无法像谢绻那般无视阵法,眼睛此时低垂着,睫毛与指尖一般,细细地轻颤。 他似乎在想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才问:“我应该放你进来么?” 幼态的相貌连眼眶也变得圆润娇憨,全靠神采吊出清凌凌的波光。 谢绻的声音沙哑。 “或许不应该。”他的神态无法传达给林妙玄,却只靠声音,让对方的眼睛摇晃。 谢绻哼笑起来,他缱绻又爱怜,看着面前的林妙玄,实则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变得疯癫。 “你换了衣服,应该看到手臂上的印子了,对不对?” 他依靠着洞府前的墙体,捂着脸,遮挡住自己失控的表情。 目光却难耐地从指缝中溜走,投注在抿起唇的人身上。 从再见起,谢绻所有的心神都没了别的念想。 他沉声,说着以往不会对林妙玄说的话:“你怎么敢放我进去呢?难道不怕我冒犯你么?” “我等你醒来,等了三百多年。” 细密的血气盈满谢绻的眼珠,他的声音愈发温柔。 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却是每字每句,都在告诉林妙玄。 快点出来吧。 林妙玄的神色一怔,他如此心善,又那样慈悲。 所以才会叫谢绻那样快明白自己的感情,才会应了仙门的寄望变得沉睡不醒。 才会在听了这样隐含着危险的话后,打开洞府出来。 飘摇俊丽的裙裾如花一般荡开。 世上最漂亮的小仙子走出来,他看到谢绻的样子,无法不蹙眉。 似担忧似疑惑,林妙玄就这般踮起脚,轻轻抓住谢绻抬起的手臂。 身高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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