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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单元门的密码,滴滴的电子音一直传到通话里,那边没问,他反倒扯出笑来,恶劣的,笃定的。 只是说得亲昵缠绵:“没办法……” “我现在,在我男朋友楼下呢。” 电话里沉默片刻,问席恒。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 ‘嘟’的一声,门开了。席恒也挂掉电话,推门走进去,刚好电梯停在一楼。 他站在梯箱里,金属壁磨花了,有些模糊,倒映出一团扭曲的人影。 席恒走出电梯,他定在楼道里,动作并不连贯,显得突如其来。 做Alpha好吗?起码现在不好。 席恒死死地盯着属于元殊青的那扇门,像个偷窥并判别小男友是否出轨的苦主。 一步一步,他走得很轻,走道上灵敏的感应灯也不曾亮过,直到他能悄然探得一星半点的私情。 “这个味道……” 他厌恶至极的味道。 席恒下意识停住了呼吸,眼珠卡顿地转了转。 代表着Alpha所思所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从门的边边缝缝不断溢出。 它们顺着那个人来去过的线路外延,铺满了五层的过道,甚至包括这部电梯。 它们的情绪太多了,痛苦的、威吓的…… 最多的却是得意。 席恒身体开始抖动,手指书包肩带上抓出深痕。 喜欢这种感情会把人变得得寸进尺,一开始只是见个面就好,到后来看多了,见面已无法满足,便想更加了解对方。 了解对方的小动作、喜好、时间表……了解那些没什么人知道的秘密,了解他的一切。 席恒当然了解,他了解得太多。 席恒的眼眶浮现出血丝,攥紧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忽地笑出来,牙齿紧紧,从缝隙里呢喃:“到底是哪一个……哪一个呢?我得冷静点想想……”神经质的,仿佛永不停歇。 到底是高中后不再联系的转学生室友,还是那天接送元殊青上学的有钱人。 或者都不。 而是那个风尘仆仆,肮脏又低劣,当众亲吻他人脖颈的不要脸的小混混。 为什么那么脏的也可以? 为什么。 年轻的Alpha垂着一张脸,在昏暗的过道里缓慢踱步,犹如一团阴冷蠕动的人形淤泥。 他明明已经暴怒到面目狰狞,开始狂躁地释放起自己的信息素。 可只一想到,元殊青所住的地方始终围困着奸夫的气味,无法入侵无法圈占,席恒的理智便轻轻碎了。 思绪崩溃彻底,他只能想得入神些,再入神些,才能在脑中理开简单的谜团。苺鈤浭新小説?9??三⑼一???5澪 席恒不禁用头抵靠在墙边,咬着指头流下缕缕的血痕。 暗红的体液一滴一滴,点在深色的水泥面上,凝成一团油污似粘稠脏乱的印子。 他太过认真,以至于电梯门打开了也没听见。 吃过晚饭后散步回家的邻居一脚踏亮了感应灯,当即被默不作声背对着自己的人影吓了一跳。 年轻的Alpha身形都有点像,似乎每一个都高大宽阔,带给别人很多压力。 邻居当然认错了。她是个热心的beta,以为还是上次那个靠在墙边不走的。 脑海里掠过元殊青那张青涩却惹眼的外貌,她自然又打趣地开口招呼:“今天周一,你怎么又来门口等人了?小元还没回来?” 直到对方侧身抬头,露出一副更显亲和的脸。她这才发现,两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 年轻的Alpha下巴结了几滴干掉的血痂,与元殊青有着统一标志的校服上蹭了些红褐色的点。 长得越是温吞带笑,此刻便越是吓人。 邻居嘴里‘呃’了一嗓子,不禁往后,迈腿退贴到自家房门上。 席恒笑意愈盛,声音沙得刺耳,不怎么好听。 “请问,您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年轻的Alpha身形移动着,惯会装得礼貌,“作为青青的男朋友,我想了解一下……” 席恒一边问着,一边半垂着脸。 额发下,那双眼珠钉住未动,从刚才起就没有一丝一毫地偏移。 他颈间腺体怒胀着,分泌的信息素早已不再是无形的气息。 规整扣拢的衣领绷得很紧,似是吸了许多热汗,濡湿的歪扭着。 * 医院的单人床很窄,两个人青春少年很难挤在一起睡,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病人’。 元殊青就睡在了那张空余的病床上。 也不知到了几点,门外偶然还有值班护士走过的声音,其余一切都静静的。 在暗色里,殷舜的眼睛模糊地勾勒出另一张床上的轮廓。不再是打了药剂后没有联系没有逻辑的残梦,现在正是现实。 帘布轻响,不知道是不是窗口挂了几件湿衣服的缘故,风钻到床前,拂过殷舜赤裸的手臂。 临海市没有真正的冬天,即使十月到底了,温度依旧偏热。 湿热的气流绷在殷舜的皮肤上,潜入他的想象,令今夜也似曾经的无数个夏夜。 一到夏天,他的朋友便会找到某处狭窄暗淡的地方,可能是躺着也可能是坐着。倦懒的、冷淡的,整个人凝固成一团雪粉的色块。只缓缓眨着眼呼着嘴,细汗泌出水泽,让青青的眼、淡红的唇模糊地点在那张脸上,在旁人眼里框成一副主色靓丽迷艳的油画。 一如现在。 那截支出袖口的手静默着,松松摆搭住被面,轻易为淡黑的房间添上些许的亮晕,柔润得像是一块轻薄的月光。 元殊青晕红的,恹恹的脸渐渐浮现。 即使是这样的脸,最常拨给殷舜的也是轻轻眯上眼眶的浅笑。 说不定还会用着被温度烤化的声音呼唤,“殷舜……” 对一个人特别,并不只是散发热情就算数。 而是就算他总共只有10点的喜爱,也愿意分给你5点。 殷舜不知怎么,抬手抚摸着紧贴腺体的药贴,入针的隐痛里渐渐鼓胀出温热,他下意识半阖着眼,把那些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情绪藏起来。 或许是因为出身,殷舜想。 他生来便拥有太多东西,所以才…… 觉得只有这样的优待也不够。 * 大概六点半,窗外下起了雨,风变得冷起来。 值班的护士按时过来,打开了灯。 另一张床早已掀开了被子,空了,卫生间里有水流拍打的声音。 护士猜到是陪同的人在洗漱,没去管,依照规定叫醒殷舜,撕开药贴,在肩颈最靠近腺体的地方注射了药物。 等护士走后,卫生间才被推开。 元殊青的脸湿漉漉的,水痕一直滴到锁骨以下,颊腮倒是丰润着红。 衣领在洗脸的时候打湿了,贴在一边,露出的颈子雪白,黛青的血管隐约浮动着,似乎是阴艳诡丽的线。 他的睫毛垂着湿气,在眼睑处打下阴影,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无端的可怜。 因着分了病服裤子给殷舜,那双腿赤裸着。 元殊青来到窗边,抬头看了一眼昨晚洗的衣服,后脑勺的发蓬松卷曲,有些凌乱。 他伸手摸了摸裤脚,用墙角倚靠的衣叉将之顺下来。 雨声滴滴哒哒,元殊青发尾的几缕头发也滴滴哒哒。他立在那里,背对着窗,恍然是立在风雨中,正受着天地施洗。 可能是吹了凉风,大腿的皮肉颤了几下,抖出一点热。 但是别人看不到。 因为大一号的蓝白条纹遮了大半的腿,看过去只会看到膝盖。 那对赤裸的膝盖弯扑了一层深粉,骨肉凝腻清透,像是涂抹了胭脂的雪玉,有些嫩,又莫名艳。 白炽灯太亮,将之照得无余无暇。 殷舜都忘了说话,好一会,元殊青弯腰开始穿校服的套裤。 “殷舜,”早起后特有的沙声轻轻的,仍怕吵醒谁似的,“下次别再这样的了。” 殷舜不言不语,他只是跳下床,拿起那件尚且冰凉的衣服,在怀里抱了一会。 Alpha的身体素质极为优异,总是散发着炽盛的热力,赤裸的皮肤暖了一会,便温热了洗过之后皱巴巴的衣服。 殷舜将之挂在手臂上,一颗颗解那件病号服,先是领口,一路向下,直到肚脐。 高大的Alpha剥开它,目光却只敢望住友人的脸,看那双眼,看那弯唇,看脸颊上温干的细小绒毛。 殷舜轻轻的,将临海一中的校服披在元殊青的肩头,他极为认真,把元殊青的衣服扣好,陌生又熟练地整理出衣领的形状。 “对不起。”殷舜的手掌盖住了元殊青的颈。 那是他咬过的位置。 但殷舜也记得,自己的一只掌心也无法覆盖住全部。 那些密密麻麻的,清浅而色深的齿痕,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这一事实令殷舜心跳加快,指节弹动,莫名想要触碰,最后还是忍耐着,虚虚压在了衣面上。 “对不起,不要生气好不好?” 紧张、惶恐……欢愉。 这就是Alpha,常被beta冠以野兽蔑称的Alpha。即便这种做了错事应该道歉的时候,他竟然会感到欢愉。 “不是这个。” 元殊青抓住殷舜的手,摇摇头,“你身体出了问题,早该自觉去医院诊断了,而不是拖到昨天来找我。” 他手凉凉的,冷色的眼还带着点懒和倦,开口却是。 “如果你真的要来,就好好的来吧。” 殷舜时常觉得。 如果元殊青愿意,那张嘴会说出世上最动听的话,让人陷入热烈的甜与乐。 他或许应该仔细分辨,用他对元殊青的所有印象和经验去思考。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是嗔怪殷舜找了一大堆麻烦,还是真的关心殷舜的身体安危。 可殷舜不想。 他弯下腰,抱住自己高挑却纤瘦的密友,贴着那弯比自己更烫的颊。 惊讶发觉,原来他们的身形已经差了这样多。 “嗯,不会了,我保证。”殷舜垂眼,视线下撇,透过衣领的缝隙,窥见几点淡红。 明明克制过,明明那么轻,却还是…… 突然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将怀中人抱起来,抱了好一会终于把元殊青放坐在床沿边。 为此殷舜找了个理由,“时间快到了,我把包拿给你。” 医院定时会有人售卖三餐,身无分文的殷大少爷在跟元殊青分别之后,收获了一个不算好吃的包子,由护士顺路带过来的。 “你朋友给你买的哦,眼睛颜色很特别,对吧?” 殷舜拿到东西,忍不住掂了掂。 忽地咬了一口,模模糊糊地说。 “好轻。” 殷舜吃完了包子,换上了自己那套校服之后,药剂的效力上来,叫他变得昏沉。 他便躺在了元殊青睡的那张床上,觉得它比昨晚睡的那张更好,更令他安心。 就像还在宜江念书时,他和元殊青总会睡在一张床上,殷舜一直记得那种眨眼便是元殊青的喜悦。 和信息素无关,只来自元殊青的肌肤、发丝……独属于那个人的气味和感觉。 当挂钟指到临海附中上课的时间,又慢悠悠往后拨了二十分钟。 不多时,病房的门轻轻敲响了。 英俊的,眉目傲慢不近人情的殷家大少爷打开门,几个小时前的小心和诚恳半点不剩。 来人是殷家的一个司机,也是实际上的助理。 对方露出适宜的笑容,“少爷,今天的假已经请好了,老爷让我问您,身体检查需要再换一个地方吗?” 殷舜转身回到病床,这次没再躺下,只是坐在床沿,看着不断扇动的帘布。 他沉思着,另一个人走进来,顺手关上门等待。 “下午再去,中午订在玉丝厅,两人位。等会把我放在临海一中附近,十二点之后来接。” 那人点头,心思百转千绕,即刻为年轻的雇主补充道:“那我通知上次送元少爷的那个司机来接,他开得不晕人。” “嗯,辛苦了。” 尽管只是一句体现礼貌的回答,收到的人依旧表现出适度的荣幸。 低头称谢时,心里却在理性地更新人物关系的评估。 贵人心里的贵人,也是同等的贵人。 有些人天生呼风唤雨,什么东西都能伸手即得,反而不便讨好。从红尘堆里寻到的心尖人出身越是平凡,越是攀附的机会。 这才是他们这群人刻骨入髓的处世之道。 * 医院距离临海一中更远,元殊青几乎是踩着时间走进教室。 早读正式开始,尽管班主任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元殊青交完作业,准备在课桌里抽出想要的书。 ‘啪嗒’。 一袋扎好的牛皮纸袋掉在地上,元殊青捡起来,看到纸带上写着小区门口那家早餐店的名字。 元殊青是打车过来的,两天内连着几次乘坐小轿车,他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勉强闭了闭眼,元殊青低头把东西放在两张课桌之间的地面上,以免被人看到或是弄脏了课桌。 又伸手,果然不止这些东西。 他又从课桌里摸到了一瓶牛奶,瓶盖上标注着两串数字,10.26和13-05-02。 十月二十六日是今天,十三单元五楼二号是元殊青现在的住址。 这是元殊青月订寄送的牛奶。 每天喝完要把空瓶放进小铁箱里,等第二天配送的人收走,再放进新的。 他尝试着扭开瓶盖,发现已经松了。 元殊青找到要用的书,对照着课程表预习,而在他脚边,那瓶牛奶和牛皮纸袋放在了一起,等着之后有空再处理。 同桌不禁担心,问他:“怎么放地上,之后你怎么吃?” 元殊青的手一直没暖热,正好敷住渐热的脸颊。说不清是厌恶还是焦躁,心脏跳得快而沉,只得眉头蹙起。 “脏了,不能吃。”元殊青说着。 但是不巧,一连三节课元殊青都没机会处理它们。 外面雨越下越大,老师们不留一点情面,既然下雨那就都待在教室里学。 连着拖了三节。 第四节原本是体育课,现在肯定不能再上,也没有其他任课老师赶进度接,体育老师便坐在讲台上,把这节课变成了自习。 元殊青低头看书,垂得时间久了,再抬起来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而来。 等他回过神,手掌已经撑在了额头上。 此刻元殊青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比脸颊更烫。 伴随着窗外爆裂如注的雨,窜进来一股濡湿的风,声音杂而不乱的教室也沸腾些许。 有些时候人只有看见伤口才会反应过来疼,就像现在的元殊青。 刚才还能自如行动的身体好像突然锈住了,稍微连贯一段时间的思考也无法进行。 元殊青全身上下都热得不正常,十分钟前尚且淡粉的指尖颜色愈深。 他抬头,整张脸流出迷离的晕色,雪做的底色完全变作了薄粉。 只能举起手臂,声音勉力维持平静。 “秦老师……我去一下保健室。” 元殊青没让人陪着一起,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顺带拿走了那两样东西。 纸袋丢进了垃圾桶,牛奶瓶他终究还是拿在手里。 走廊带雨的风吹得元殊青稍微清醒了些,让他走到卫生间时停了下来。 急切的水流冲在蓄水池里,元殊青解了一颗扣子,水顺着骨骼肌理流溅,他的衣领胸口湿得近乎半透明。 那种混沌的感觉淡了许多,元殊青撑着一边的水台起身,指尖受冷微微颤抖。連栽缒新綪蠊系?4?????久二?⑹? 他拿起牛奶瓶,扭了好一会,仿佛之前感受到的松动只是错觉,直到他呼吸变紧,才终于打开它。 顺着打开的水流,乳白的牛奶全部冲进了下水道,元殊青稍微洗了一下,扭上了瓶盖。鋂馹更薪暁説?九壹三??Ⅰ8⑶5澪 学校的保健室都是看些小病小痛,着急的早走救护车送医院了,校医一般会提前下班去吃午饭。 于是元殊青推开门,“您好?”没有人应声。 保健室里空无一人。 室内温度还好,校医应该刚走不久。 元殊青把牛奶瓶放在休息室的床头柜上。 淋过水后,他似乎好了一些。 现在衣服和头发都有些湿,不方便躺到床上去,就抽了一张靠椅暂坐在床边。 但那只是似乎。 他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还没多久,突然近似晕厥般闭上了眼睛,顺着椅子的形状,绵软地歪靠在床边。 元殊青再睁开眼时,面前趴伏着一个人。 很近。 也可能是视觉依然模糊,元殊青一时间没看清。 他下意识偏过头,唇齿间无意地呜咽出气音。 躲闪顺利,但是身体动不了。 元殊青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绑住他的人极为体贴,在那里垫了两块枕头,以免压得手臂血液不通。 他打湿的上衣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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