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说:“敢碰我一下,试试看?” 楚迟思弯眉轻笑着,声音娇柔,吐字却一个比一个阴冷:“我立刻杀了你。” 唐梨愣了愣,旋即蹙紧了眉心:楚迟思的状态很不对劲。 她面颊苍白,耳廓连到后颈的肌肤却泛着薄红,一碰便能沁出水珠。 比起平日里冷静正经的楚迟思,现在的她,要更接近那个藏在心底深处,偶尔才会冒出头来的——小疯子。 刀刃锋利,楚迟思撞进怀里的力道也很大,唐梨“嘶”地吸口冷气,想直起身子来:“迟思…我……” 抵着喉咙的刀又深了几分,楚迟思咬着唇,手一直在颤抖:“不许这么喊我!” “给我闭嘴,不许再喊那两个字,”她声音沙哑,“你不是她,你是一个骗子。” 楚迟思攥紧刀柄,骨节都泛白,含着微弱而不可闻的哭腔:“只有她可以这样喊我。” 那个“她”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只不过,那混混沌沌的思绪中,忽地闯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轻缓地淌入耳中:“迟思。” 空气中都是Alpha的信息素,比衣物上残余的那一点梨香更清晰,更温暖,密不通风地包裹住了楚迟思。 手指环过后颈,轻轻扣着她。 楚迟思的动作停住了,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唐梨,一言不发。 唐梨将脖颈间的刀刃慢慢推开,而后撑着地面,稍微直起身子来。 她吻着楚迟思的唇,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怀里的人, 唐梨轻声说:“迟思,是我。” 她小心地避开伤口,而后没入五指间,将楚迟思扣入掌心。 信息素融在一起,两人十指相依,自紧贴的皮肤间渡来暖意。 “对不起,”唐梨温声说着,将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眼角眉梢,“我回来晚了。” 怀里的人怔了怔。 她摩挲着楚迟思的后颈,指尖不过微微动了一下,都能触碰到藏不住的颤抖。 楚迟思张了张口:“我……” “迟思,别害怕。”唐梨安慰着她,“你慢慢深呼吸,然后回想一下,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不是在纹镜,也不是在水镜。 她们正处于现实之中,正在她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温馨而美好的家里。 在家里,你永远不需要害怕。 你是安全的。 有人会一直在你身旁,有人会逗你开心,有人会永远保护你,有人喜欢你,有人会爱你。 楚迟思垂着头,目光逐渐软下来。 唐梨轻声说着:“你想起来了吗?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楚迟思不再架在她身上,松开禁锢着对方的力道,扑进怀里,用力地抱紧她。 那呼吸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全都融化在唐梨怀里:“唐梨……”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唐梨一手环抱住楚迟思,另一只手则撑着地面,稍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手腕的伤口。 那里刀痕斑驳,有深有浅,有新有旧,被动作一牵动,又渗出些血丝来。 唐梨看得蹙紧了眉心。 刚看了两眼,面颊就被楚迟思掰回来,被迫直视着对方那一双有些微湿润的眼睛。 她的掌心贴着面颊,滚烫得厉害,唐梨这才注意到,楚迟思正穿着自己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系到最顶处,而肩膀上也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衬得肤色柔白,唇瓣微红。 “唐梨,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楚迟思捧着她的下颌,唇瓣在面颊轻蹭:“你是我的,我要把你锁起来。” 那个冷静自持,总是说着要尊重她的楚迟思,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被她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而在唐梨面前,是那个忠于本心,喜欢粘着她,锁着她的小疯子。 是属于她的小疯子。 唐梨“扑哧”笑了,贴上她的额心,与楚迟思十指相扣着:“嗯,我是你的。” “唐梨,我的小狗,”楚迟思窝在她肩窝里,挠了挠她手心,“你亲亲我好不好?” 唐梨于是低下头,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她泛红的鼻尖与唇角。 原本挂着水汽,紧紧皱起的眼角,被她一下下吻出了几分笑意。 楚迟思眉睫弯弯的,陷在唐梨怀里,软声喊她的名字:“唐梨,我好喜欢你。” 满地都是衣物,有日常穿的,有上班穿的,还有那件繁琐复杂的少将正装,被筑成个小小的巢。 在这层层叠叠之间的,藏着某种归属感,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依恋,花火一般乍然亮起,被她捉在手心。。 许久之后,客厅中的灯光亮起,空调嗡嗡运转着,吹散了有些滞热的空气。 楚迟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唐梨坐在她对面,翻着面前的医药箱。 “迟思,你……你怎么会把自己划伤成这样?你不疼的吗?” 唐梨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可以找抑制剂啊,为什么要用疼痛来压制易感期?” 楚迟思辩解说:“家里没有。” 唐梨一想,家里好像还真的没有,毕竟依照两人的幸福生活,压根就不需要抑制剂这种东西。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 唐梨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拿出绷带与药水来,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在腕的伤口上。 楚迟思蹙紧了眉,一声不吭。 唐梨也没说话,目光落在纵横错乱的好几道伤口上,默不作声地帮她涂药。 血痂悄然散开,被纱布一点点拭去,清水都染了血色,更显得有些狰狞。 垃圾桶里扔了好几根用过的棉签,唐梨长呼一口气,将新的棉签挤上药膏,缓慢地涂在伤口上。 纱布一圈圈缠过伤口,被“咔嚓”剪短,而后黏上了一块小胶布。 楚迟思收回手来,左右打量着绷带,说:“你缠得真好看。” 唐梨气不打一处来,颇有点用力地捏了捏楚迟思另一边的手心:“好看?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把家里的刀都扔了。” 她有点没控住音量,楚迟思咬着一丝唇,嘀咕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唐梨哭笑不得:“迟思,我生气啊!” 那双黑眼睛看着唐梨,涌出些许微不可见的红,清冽得让她心颤。 楚迟思垂下头,鼻尖都是红的,她用长睫掩住水光,怯生生地说:“可是我很疼。” 唐梨:“…………” 唐梨一顿,放柔了许多许多,她揽过楚迟思肩膀,绵绵哄着说:“哪里疼?” 易感期还没过去,信息素在血液中不安分地流淌着,让楚迟思暂时抛开了一直苦苦维持的冷静,在自己老婆面前撒撒娇。 楚迟思抵着她的颈窝,也环手抱住唐梨,糯糯地回答:“哪里都疼。” 唐梨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 楚迟思“扑哧”笑了,细小的气流钻入耳朵,小猫一样挠着她:“是啊,我可知道你害怕什么了。” 唐梨又捏捏她手心:“还敢笑。” 楚迟思倒在她怀里,笑得眉睫弯弯,在唐梨喉骨处划了划:“我一般都是很克制的。” 很克制,很尊重人,只把小心思全都藏起来,不让唐梨轻易看见。 唐梨说:“一般?” 楚迟思说:“除非情况特殊,冷静克制对你来说不起作用了——就得换种方法。” 唐梨哭笑不得,又不能拿伤员怎么样,只能咬咬自己的牙,“…真是,这让我怎么办。” 楚迟思拨弄着绷带,把胶布扯松了一点点,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她枕着唐梨的肩膀,用指尖刮了刮纱布,刮出些许簌簌声响:“这个东西要包多久啊,我又不疼。” 唐梨一板一眼:“我每天帮你换药,包到你伤口好为止。” 楚迟思又问:“你提前一天赶回来,星政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唐梨点头:“嗯,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会很清闲,收尾工作用通讯交接就好。” 可能是易感期的Omega格外敏-感,脆弱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那些记忆的重现,今天的楚迟思特别黏人。 也意外地喜欢对她撒娇。 楚迟思凑上来,她凑得好近好近,几乎像是要吻到唐梨鼻尖:“那我这两天缠着你……” 她小心地问:“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唐梨帮她把纱布整理好一点,又把胶带黏紧,“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楚迟思等得就是她这句话,眉眼似月牙般弯起,轻蹭着唐梨的下颌:“那你亲亲我。” 唐梨故意说:“不要。” 楚迟思环过她的脖颈,又去拨弄刚整理好的纱布:“可是我好疼,浑身都疼。” 她喃喃自语着,“好疼。” 唐梨一下子没了脾气,任由她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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