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细响着,有一点微微的冰。 她眼睛被酒气晕得温软,就连长睫微翘的弧度也像是一个笑容。 布料摩挲着,一阵窸窣声响。 楚迟思又靠过来些许,她凑在唐梨的耳旁,呢喃着:“唐梨,我好喜欢你。” 冰与热,水与火。 本就该相融。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些,纷纷扬扬如鹅毛般落下,堆积在小木屋的窗沿,还有透明的玻璃上面。 就像是那首民谣所唱的那样,当雪落下时,当月光停在树梢。你身在何处,你又要去往何方? 你会留在这里吗? 留在我身旁,留在我心底? 雪山上似乎永远是冷的,虽然比起实验室要少了一些可控性,但也相对节省了许多能源与资源。 这也是楚迟思带着小队,准备驻扎半山腰,收集足够多的粒子运动数据,再回到北盟科院进行进一步的实验,进一步优化“镜范”的运作。 寒冷的风沁着雪花,缠绕着这一间坐落于半山腰的小屋,门外放着几个金属制的机器,正嗡嗡运转着。 而房间里面,则摆着许多的书籍,按着楚迟思一贯的性子,各种各样,分门别类,齐齐整整地排列着。 满满当当地装着几个书架。她也是满满当当的,快要装不下了。 “迟思,”声音绕到另一侧,又灌入耳廓中,缱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迟思。” 快要…换不过气来。 少将正装被拽得乱七八糟,那颗星衔倒是稳稳当当的,映着一点点细碎的冷光,映在她朦胧的眼睛里。 北盟的第三颗星星,代表着剑与盾牌,代表着秩序与责任,是锐利无比、锋芒毕露的武装实力,也是北盟最坚固的一道防线。 就是跟这人丝毫沾不上边。 真是稀里糊涂的,被骗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就谈恋爱了,结婚了,甚至结婚还变本加厉,丝毫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听楚迟思在耳旁小声嘟囔,唐梨闷声笑着,说:“迟思,你还有力气抱怨吗?” 细雪落了一层又一层,坠满了松木繁枝,落满了草木枝芽,散出淡淡的香。 诗吟“梨花先雪,一半春休”,便是说当梨花盛开枝头,似雪般纷纷扬扬落下之时,才知道春天已经过去大半了。① 她颤着呼出一口热气。 覆着玻璃的雪融化,融化成水,滴答,滴答,被她吞咽入腹,如酒般细细品着。。 三栋小木屋之间,用走廊连接了起来,唐梨和楚迟思住在右边,中间是公共空间,而两名小助手便住在左边。 当唐梨推开门时,两个小助手都在这里,派派看着显示屏上一串红字哀嚎不止,奚边岄则淡定做着热巧克力。 唐梨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微敞着,泄出几分比梨花还白,点着一缕春融的肌肤。 奚边岄好奇地看了两眼,问道:“少将,您又去树林训练了吗?” 唐梨说:“啊,是啊。” 她捧着繁琐的少将正装,踱步走来,额间的发浸着薄汗,像是浸在水中的金子,随意地贴着面侧。 派派在电脑旁哀嚎,短短的卷发被她抓得乱七八糟:“为什么,为什么又有bugs,为什么bugs死都修不完!” “迟思姐,迟思姐救我——” 唐梨把少将正装扔到沙发上,顺手将浸着薄汗的长发全捋到身后,说:“迟思累了,让她休息一会。” “少将,您要热巧克力吗?”奚边岄倒着热水,询问了一句。 唐梨在沙发上翘起腿,拢着刚刚用湿纸巾擦过,还有湿润的指节,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对奚边岄说道:“给我倒一杯,凉一下待会给迟思喝。” 她不太喜欢甜的东西,老婆除外。 派派也不盯着屏幕看了,也跑过来喝热巧克力,她捧着温热的巧克力,无意间瞥到了搭在沙发靠背的衣服。 “少将少将,”派派好奇地开口,“您怎么总是喜欢穿正装啊,这么多配饰不麻烦吗?” 唐梨坐得稳稳当当,拨弄了下碎发:“是挺麻烦的,每次都得穿半个小时左右,但迟思喜欢。” 特别喜欢,唐梨在心里补充。 正说着,右边长廊的门被人推开了,楚迟思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脚步虚浮,慢吞吞地走过来。 “迟思!你怎么过来了?” 唐梨动作迅速,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然后就黏在了她身上:“你不是说想睡一会吗?” 她低下头,用鼻尖拨弄开羽绒服的绒毛,蹭了蹭楚迟思仍旧通红的耳尖,声音是十足的委屈,十足的可怜:“老婆——” “嫌弃我(动手动脚)不让我一起睡,还这么狠心地把我赶出了房间,我好难过。” 楚迟思偏了偏头,声音都是哑的,细细柔柔吹过面侧:“这不是来找你了?” 她仰头的模样太乖巧,微红的眼角尚且染着水意,皎月般的白与水色的红,掩不住的欲与诱。 唐梨低头亲了亲她眼睛,蜻蜓点水一般很快,然后便将楚迟思推到沙发上坐下。 “小奚做了热巧克力,”唐梨吹散些许热气,将杯子递给她,“我刚放凉了一点,你要不要尝尝?” 楚迟思点头:“谢谢。” 她捧着杯子,一边喝巧克力,一边帮派派调整着“镜范”里面各种各样的参数。 派派一点就通,抱着电脑去屋外跑模拟去了;而奚边岄看物资有些不够,打算出门买些回来。 木屋里一时只剩下两个人。 唐梨干事利索,她收拾了一下屋子,顺便清点了下物资,琢磨着今天晚上给老婆投喂什么东西好。 她一转头,便见楚迟思不知什么时候脱了羽绒服,捧着电脑窝在沙发上,远远看上去像个糯米团子。 白白软软,能一口吞掉的那种。 楚迟思向唐梨挥挥手,唐梨便自然而然地被她牵了过来,冲着她笑了笑。 唐梨踱步走过来,然后挨着老婆身旁的位置坐下,故意挤了挤人家:“迟思?” 楚迟思斜睨她一眼:“怎么了?” 唐梨挨得很近,又是故意贴着她耳朵说话,气流撩开细软的发,灌进她的耳廓里:“迟思。” 她说:“抱我一下,好不好?” 楚迟思“扑哧”笑了,她倾下身子,将笔记本电脑移到了唐梨腿上,然后整个人扑了过来。 她枕着唐梨的肩颈,抱紧了腰。 “你这里更暖一点,”楚迟思仰起头来,颊边有个小小的酒窝,“让我偷点热量走。” 唐梨特别想亲她,于是就这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王雱的《眼儿媚·杨柳丝丝弄轻柔》-“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第65章 (接 第63章 内容) “迟思,那你亲我一下?” 唐梨这人得寸进尺,刚刚咬了人家耳朵还不够,仗着拿了三个小面包来,就敢这么嚣张地问楚迟思要一个吻。 楚迟思斜睨她一眼,将手上的面包递了过去,淡定地贴了贴唐梨唇畔,然后拿回来继续吃。 唐梨:“……” 唐梨有点怀疑人生:“迟思,你这是干什么?说好的亲我一下呢?” “我刚咬过这里,”楚迟思慢吞吞咬着面包,声音略有些含糊不清,“这叫间接接吻。” 唐梨:“…………” 完蛋,和自己呆久了,连楚迟思居然都开始耍小聪明,逐渐变得没脸没皮起来。 河水悄然涌动着,手中的面包被捏着,被她捂得稍微暖了些,吃起来似乎也更甜了。 其实唐梨应该走了,可是她不想走,还是想留在这里,留在楚迟思的身旁,哪儿也不去。 浪迹游子无家可归,落队候鸟无枝可依,可她是她的枝,她是她的家。 是她心的归处。 哪怕再磨磨蹭蹭,面包还是被吃完了,楚迟思细细叠着塑料袋子,叠成一个齐齐整整,棱角分明的正方形。 唐梨倚在栏杆上,看楚迟思蹲下身收拾着黑色背包,也跟着蹲下来,向她那边挪了挪。 “迟思,你要走了吗?” 唐梨轻声说着,浅色的睫上抬,瞳仁浸在月光中,比月光还清亮,像一颗星星掉到了人间。 她问着:你要走了吗? 听起来却更像是:你要离开我了吗?你要抛下我了吗?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一声问得好轻,却轻易拨弄了水中的倒影,房屋与灯光碎成波纹,一层层荡漾开来。 楚迟思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转头就看到某人一副可怜巴巴,仿佛守寡N年的苦情Alpha模样。 她有些无奈:“我在追杀你们。” “这有什么的,”唐梨说,“这不叫追杀,叫做妻妻之间的欲迎还拒、你追我赶,多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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