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加,永远也不可逆减,于是我们向着混乱走去,走入无序而嘈杂的未来。③ 楚迟思靠着墙壁,仰起头来。在小小的正方形窗口之中,显露出了外面的景色。 她看到了漆黑的天空。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未来,在那熵增的尽头,这个世界终究会陷落崩塌,只余下一片荒凉的寂静。 安静的,死寂的, 没有任何人的荒芜。 湿润的毛巾忽然贴上面颊,细心地将薄汗慢慢擦去,凉凉的很舒服,让楚迟思闭了闭眼睛。 “会不会舒服一些?” 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比湿毛巾还舒服,楚迟思睁开眼,点了点头:“嗯。” 唐梨半跪在浴缸前,用毛巾擦了擦她的脸蛋和脖颈,洗了几遍后,又牵起她的手,将指节与手腕慢慢擦干净。 她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瓷器般,动作很轻柔也很仔细,每个小角落都认真地擦干净,还时不时和自己说话。 “那杯白酒的纯度很高,我喝了都有点够呛,哪怕只是半杯你可能也受不了。” 唐梨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今天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给你煮点汤。” 楚迟思乖乖坐着,任由唐梨擦拭着裸..露的肌肤,有些舒服地眯上眼睛:“好。” 黏腻的不舒服感被她慢慢擦去,湿润的毛巾在皮肤上一点点滑,像是烙上了某种虔诚,却又宠溺的印记。 独属于她的印记。。 好不容易把楚迟思擦干净,唐梨刚想把她放到沙发上,楚迟思却忽地扑了过来,用力环住了她的腰际。 “我不要睡沙发,又小又硬又挤,”楚迟思抗议说,“我要睡床。” 那肯定了,沙发再怎么好,肯定还是比不上专门的床垫柔软舒服。 唐梨思忖片刻,和楚迟思商量说:“那你睡我的床好不好?我睡沙发。” 结果楚迟思摇摇头,目光很是坚定,说:“你热量高,我想要和你睡。” 几个大字重重落下,锤得唐梨整个人都昏了昏,一边色…欲熏心地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默默将楚迟思推开些许。 唐梨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已经能看见明天清醒之后楚迟思的表情:“这个…你先放手。” “放手你就走了,”楚迟思将她抱得更紧些,漆黑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睡?” 唐梨心说,我怎么可能不想,我都快想疯馋疯了,但正因如此,才更加不能和你呆一起呆太久。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只不过接受的训练比正常人多上几百倍而已,但再这样磨磨蹭蹭下来,她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再加上面前的楚迟思也不是别人,是她心心念念四个月(一个月出差三个月失踪)的老婆,怎么可能忍得住。 楚迟思又抱紧一点,仰头看她。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面颊上,一滴水珠滑过脖颈,蔓过锁骨,留下一道泛着盈盈碎光的水痕。 “好好好,”唐梨败下阵来,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温言细语地劝,“我去洗个澡就回来,你等等我。” 楚迟思打量了她几眼,见唐梨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于是便宽宏大量地松开手,放她走了。 唐梨洗了个澡,将褐金长发略微吹干,再回来的时候,楚迟思已经抱着个枕头,窝在了床铺内侧。 小小的一只,像糯米团子。 唐梨打量着她,骨子里那一股痒意在作祟,就按捺不住,想要去逗她,想要去欺负欺负她。 “你之前还和我讲了半个小时,什么…人类的应激反应?总而言之,结论是睡在床铺边缘能够更好做出反应,应对潜在的危机。” 唐梨在床沿坐下,身形将床垫压出个小小的凹陷来,笑着去逗她:“怎么这次就抢着睡里面了?” “这次不一样,”楚迟思抱着枕头,长睫垂落些许,拢着密密的影,“上次你是个坏人,可能会折磨我,我要随时准备逃跑才可以。” 说着,她仰起头:“这次你应该是好人。如果我睡里面的话,你会对我做什么吗?” 唐梨摇头:“怎么可能,只要我是清醒的,我就绝对不会做出违抗你意愿的事情。” 楚迟思放心了,将被子掀开半边来,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你睡这里。” 唐梨:“……” 她邀请的姿势很大气,明明不是自己房间的床,却大有一副当家做主的感觉。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鸿门宴”啊。唐梨硬着头皮躺下,顺手关了房间的灯。 房间坠入黑暗中,但安静了没一会,身旁便传来些许被单摩擦的窸窣声,有个人悄悄地靠了过来。 楚迟思压着她肩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下颌,悄悄地问:“你还醒着吗?” 唐梨被她弄得有点痒,扑哧笑了。 她偏过头,轻声说:“我们刚躺下两分钟才不到,我肯定还醒着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楚迟思认真说道,“一定要经过反复实验反复证明,才可以得出最终的结论。” 见楚迟思靠得很近,唐梨也翻过身来。 两人面对面躺着,浅淡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细细飘落的雪花之中,似乎藏进了几片洁白的梨花。 唐梨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眉,在一片漆黑之中,看着楚迟思的轮廓:“那你得出结论了吗?” “结论就是你没睡着,”楚迟思一本正经地说,“可以陪我说说话。” 唐梨憋着笑:“好啊。” “只不过,你可别再说什么物理用词了,”唐梨无奈地耸耸肩,声音懒懒的,“你要又说起来,我一秒就能睡着。” 楚迟思委屈:“你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啊。唐梨弯着眉,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 软软的,暖暖的,棉花糖似的被自己揉着,戳一下便会有个小小的酒窝。 “我不管,我还是要说,”楚迟思蹭了蹭她的手心,“如果这个世界,如果我变得很乱很乱——” 她比划了一下:“不可逆回地变得混乱,杂乱又无序,你还会喜欢我吗?” 熵增永远不可避免,这是宇宙间的法则,可是渺小而伟大的人啊,却妄图去对抗这个亘古不变的规矩。 有人曾说过,“生命以负熵为生”,我们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一个不断对抗,不断抵消混乱的一生。④ 哪怕转眼成空,哪怕如飞而去。 楚迟思枕着毛绒枕头,长发软软地散开,她看着面前的黑暗,努力地去辨别唐梨的轮廓,有点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真是一个古古怪怪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想?”唐梨很耐心地询问,“为什么会觉得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因为是不规整的,是混乱无序的。”楚迟思半阖着长睫,声音愈轻。“连我都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话音刚落,有什么触上眼帘。 轻盈的,剔透的,呼吸吹拂过长睫,热气蔓过薄薄的眼皮,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我会喜欢。” 一片黑暗之中,唐梨轻声说着,一字一句地许下诺言:“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楚迟思却觉得面颊有点红,她又往那边蹭了蹭:“真的吗?” 两人靠得好近,她如愿以偿地蹭到了些唐梨身上的温度。细软的金发就散在枕头上,被她揪起一小缕来。 唐梨刚吹干头发不久,上面还湿漉漉地沾着一点水汽,在手心落下些微凉意。 在黑夜里,楚迟思看不清楚颜色,可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融化的阳光,流溢的光与火,一簇接着一簇,灼灼地点亮了这寂寂黑夜。⑤ 她揪着长发,揪了一下,又揪了一下,揪出个有些无奈的声音来:“迟思,你再扯下去要断啦。” 分明是责备的话,语气却又温柔又宠溺,仿佛自己无论怎么作弄,她都永远不会生气。 窗户紧闭着,透过那一块薄薄的玻璃,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 醉时如坠温云,看什么都像是蒙着一层雾,似梦似幻,缥缈迷离,不知天在水端,只觉满船清梦压星河。⑥ 不敢高声语,不敢伸手碰,只恐惊扰了庄周那一只翩飞的蝶。 楚迟思放开那缕长发,可身子却又靠过去了些许,压着唐梨的肩膀,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我需要你的热量。” 唐梨哭笑不得:“完蛋,你这个厚脸皮的技术是和谁学的?” 楚迟思说:“和你学的。” 唐梨震惊了,又好笑又无奈:“你学点别的不好,怎么单单把我这没脸没皮的性格给学了过去?” 这位可是北盟科院最顶尖的学者之一,履历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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