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事情才会被人暗算生了郑家的丑闻。 有的时候,真相的真假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否需要事情的真相。 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果她愿意去相信楚楚,那么即使事情是楚楚做的,长宁也会为楚楚找出无数个理由。是被逼迫无奈;又或是被人威胁,千万个理由当中总有一个符合常理的。 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像是被人喂了一颗定心丹般,渐渐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我……并不知道是谁,当时说话的人我只听出来了许明文。” 这样的事情密谋不可能是在别处,郑家从来都不是干净的,一家人里就没有几个好货色。 “左不过是郑家的人。”观长宁的神色似乎对说这些话的人有了人选。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停顿,迟疑。 “郑姠,不是郑家亲女吗?” 是不是郑家的亲生女儿没有人比她更为清楚,只是她不明白,想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明明,她才是郑家人啊!是他们的亲人,可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相信着,维护着许明文。 甚至是都不曾去真的探查她的死因。 是因为悲伤太过还是因为要去掩盖住事情原本的真相。 这些都不是她能够轻易知道的,但是,她望向长宁,没有人比之长宁更加清楚郑家的动向。 而且此时是个很好的时机,她或许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合理询问出这些被埋没,隐藏起来真相的机会。 她的身份早在她出现在长宁身边的那一刻就被查的底朝天,根tຊ本不可能和郑家有任何的牵连,过多关注郑家的事情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有暴露的风险。 或许还会被长宁当成别国的细作有所图谋。 “是。”郑姠,她的那位大堂姐,她与郑姠并没有什么接触,郑姠出嫁的时候她还小,但是也从宫中出来为她送嫁。 却又在看到郑家那恶心的嘴脸之后不愿意多待。 等再见的时候,她已经深埋地下,不见天日。 “郑家出身低微,玉京遍地权贵,郑家根基太浅。非富非贵,无权无势,在玉京根本待不长久。” “可是,郑家不是夫主的本家吗?”楚楚颤声询问,她感觉长宁要说的话语可能和认知的事物大相径庭。 以至于她有些紧张甚至是激动,身体微微发颤。 长宁却误以为美人自觉失言,害怕自己生气故而害怕到发颤。 毕竟她对郑家的不喜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掩饰。 安慰似的拍了拍美人的背脊,将人带往怀中圈住,“本宫之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向上爬的梯子。但是,”长宁嘲弄一笑,“也要看本宫愿不愿意。” 很显然长宁是不愿意,从她对郑家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堂妹,是北苑的郡主,深受帝后宠爱。 但是因为养在皇宫里,姊妹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可是大家族之间不是向来讲究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吗? 她从未怀疑长宁对郑家的厌恶,但是她想着厌恶是厌恶,但是郑家真的有事长宁必然不会不管。 不然郑家也不会在玉京待这么多年。 但是,瞧着长宁的神色,好像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郑家无根基,又无本宫帮衬。要想在玉京待下去唯一的出路便是联姻。 ” 这个联姻还是借着她这个郡主的名头,毕竟娶了郑家的女儿,就是她的姐夫,亦或者是妹夫这样的亲戚关系。 所以哪怕是知道她不待见郑家可是只要她一天没有跟郑家翻脸,那么郑家便是有利可图,自然会有人愿意。 郑家的女儿,向来是奇货可居的。 “联姻?” 心如擂鼓,耳朵因为听到长宁的话语而振聋发聩,她的脑子混沌不堪,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快到她根本抓不住任何有用的东西。 第74章 算计 “郑姠只是一块敲门砖。”长宁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因为这么形容郑姠很是贴切,最是恰当不过。 楚楚的脸色有些皲裂,隐隐发青,几乎是不敢置信。长宁的视线落在美人的脸上,微微皱眉,美人的脸色太过难看。 她并不觉得美人会被这样的事情吓到,美人出身低微,三教九流之地,纷杂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大家之中的龌龊从来都没有断过。 内里脏啊、臭啊,一团污糟、浑浊,可是外面却是画着一张繁复华丽的皮,将那些腌臜之物尽数掩盖,只能看到外表的一团光鲜。 “什么、敲门砖?”作为郑姠本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定位竟然是一块敲门砖。 那么作为敲门砖,她敲的是谁的门。最后惨死,被弃之如敝履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这块敲门砖没有起到应有的用处,所以才会被舍弃。 这样一想,脑子里一直困扰着她的迷雾陡然消散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果然,长宁的话语印证了她的猜想。 “许家商户出身,最为低贱不过。金银俗物向来不受世家大族待见可是郑家要在玉京站稳脚跟金银必不可少。”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而且,许明文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与许家决裂不过是演给郑家看的戏码而已。” 这说的楚楚原本有些清晰的思路瞬间又涌上了迷雾,不太真切。 “夫主说的楚楚不懂。”女子眼巴巴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求知若渴。 “郑家和许明文都是各怀心思。许明文想让许家摆脱商户出身;郑家缺金银财物,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勾搭到了一起。” 从来不知道‘郎有情,妾有意’这句话还能这么用的楚楚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就是这段‘郎有情,妾有意’短短六字之中的受害者。 “所以……”楚楚嗫嚅着唇瓣,艰难的说道:“许明文娶郑姠是冲着夫主来的。” 这是她唯一能理清楚,抓住的重点。 长宁就是那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她颔首,没有否认,因为本来就是这样,“是。” “许明文以为娶了郑家女就能和本宫攀扯上关系,当年郑姠出阁,本宫在郑家并未多做停留,美人猜猜是因为什么?”看着怀中神色怏怏的女子,长宁逗弄着询问。 放在美人后腰的手轻柔的揉按着,女子眉宇间难掩的倦色,似乎是疲累不堪到了极致。 不忍心看着美人无精打采故而说话逗弄美人,但是眼神始终都在女子身上,但凡女子或有一丝不悦可能长宁都不会再说其它。 毕竟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年她出阁的时候是听说长宁来府上,本以为长宁会喝杯喜酒再走,可是长宁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滴水未沾。 “楚楚愚笨。” 美人娇怜眸中含雾,指腹落在美人唇瓣之上,怜爱的垂首,落下清浅一吻:“本宫的美人哪里愚笨,分明是大智若愚。” “本宫并不知晓许明文是如何说服郑家人的。”当时许明文一身红衣站在郑家人群里尤为显眼突兀,这样的场合新郎官本该去迎亲,可是却站在了她的面前。 长宁又怎么会不知道郑家人和许明文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好好的喜事弄得乌烟瘴气,她自然是不肯多待的。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凸显出了很多,长宁所说的,她根本不知道,应该说是从未知晓过。 所以,她的婚姻,祖母,父亲,叔叔为她精心挑选的夫婿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吗? 所以她是什么? “本宫并非软柿子,也不会任人摆布。”长宁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全然是飞扬而起的矜贵,傲气,好像她合该受众人敬仰,膜拜般。 “许明文没有凭借姻亲关系而得夫主青眼,所以,郑家……知道吗?”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微涩意,有些喑哑若不是她极力隐忍,只怕是要哭出声来。 她甚至是都无法去说出那句完整的‘郑家,郑姠的死知道吗?’。 怀中的美人颤栗不止,或许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害怕吧,毕竟不是总说虎毒不食子吗? 世道荒凉,人心易变,哪里来的多少真情。 夫家也好,母家也罢,自始至终都是靠不住的。 若是有本事的自然会有数不胜数的‘亲眷’来投奔,若是无用也别怪临了孤家寡人。 “人心难测,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她抱着怀中的女子像是哄小孩似的,说起来倒也是。 她们都还未曾及笄,本来不也是小姑娘家吗? 这是她的小姑娘,她的喜爱之人。 那就是知道了,心中不断上涌的苦涩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泪水弥漫模糊了眼眶。 双手死死的攥住长宁身前的衣衫,将脸埋进长宁的怀中。 死死的咬紧牙关,在长宁询问出她不对劲之前,开口:“都怪夫主,刚起身便难受的厉害,才坐了这么一会儿便是受不住。” 长宁闻言轻笑,将人搂抱住,“那便再上一回药。” 把女子抱在怀里柔声轻哄着,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也没有因为女子话题跳转过快而不悦。 涂抹了一回药,还没多久美人便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难受的厉害,睡得极为不安,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也未曾舒展,始终都蹙着,双手拢着薄毯,瞧着温顺无害。 她坐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美人所作所为依旧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是…… 她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可能干干净净不染纤尘,是人就会有秘密。 美人同她解释了,只要解释了那么她便是信。 只要美人不是利用她的喜欢,真心,什么都好。 “你乖乖的。”声音轻柔,低缓,如同温柔的清风缓缓徐来。 伸手将女子微蹙的眉峰抚平,然后在女子眉心落下清浅一吻,不带任何欲色,虔诚万分,犹视珍宝。 于长宁而言,这本就是她的珍宝,值得被她细细呵护,温柔珍藏。 第75章 不敢深思 两边夹道上侧放置着烛台,烛火昏暗,站在长阶尽头看下去,漆黑黑的台阶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下散发着莹莹幽光。 清浅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犹如催命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回荡,他的眼眶泛着不正常的黑紫,眼睛肿胀充血,看的不太清楚。 刚进来的时候还能闻到地牢里阴暗,潮湿的腐朽气息,可是随着在这里待着的时间越久,那个味道便越发的浅淡再也闻不到。 也不能说是闻不到,其实他清楚,那些味道还在,只是他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久了,久到他已经tຊ熟悉了里面的气味也就不觉得难闻。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里安静的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寂静无声,空旷的厉害,黑暗之中就好像蛰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只等待着他精疲力尽之际将他吞噬殆尽。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这里面待的太久以至于自己是幻听了,直到那颜色明艳,与这片污糟的地方格格不入的绣鞋出现在他面前。 视线缓缓上移,然后落在了那清隽面容上,远山似的淡眉微蹙,站在那里的女子身上。 “长宁郡主。”到此地步他仍然没有忘记给长宁请安。 虽是狼狈却没有任何的卑微之色,仍是一身傲骨。 长宁坐在回形椅上,看着那处身形狼狈的人。 “本宫很好奇,你怎么得罪了本宫的美人。”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甚至是让美人设局来陷害他。 是的,长宁仍然不相信郑家会因为美人听到郑姠之死来陷害她。 郑家不是蠢货,她才是郑家立在玉京的依仗,而美人再不济也是她的内人,若是惹得她动怒,生气必然会同郑家再生龌龊。 可是长宁不准备去追究这个事情,因为美人说的话也不全然都是假话,至少郑家是有动机的。 许明文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真的有的话,或许就是当初楚楚知道了郑姠的死因,而自己借由这个事情想和她搭上关系。 虽然略显激进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楚楚说喜爱他是假要陷害他才是真的,可是他不理解,他算什么,值得她用清白来陷害。 到这份儿上他不觉得长宁郡主会放过自己,都是聪明人,此刻求活路显得虚妄了些。 还不如求长宁郡主放过许家。 长宁手眼通天当初虽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可是到底是不待见他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九九,更何况他不用想也知道楚楚那个女人费尽心思想要陷害自己,怎么可能临了不去补上这一脚。 “或许是因为郑姠 ”就连许明文也不是很确定的说着,“其实郡主一直都知道的,可是却始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的他的眼睛红的吓人就好像要往外渗血般,透着癫狂。 “你这样的人在本宫手中毫无用处。”所以她为什么要在许明文身上浪费时间去周旋什么。 “郡主怎么就断定我一无是处!”许明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句话。 长宁摇首:“许明文,你在江城的所作所为本宫都知道。” 许明文并不意外这些事情长宁郡主会知道,毕竟郡主手中的权柄比之他们所能想到的还要大。 “你连郑姠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什么?”郑姠是许明文自己当初执意要娶回家的,没有任何人强迫过。 可是最后呢,杀死郑姠的也是他许明文。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不是什么错,可是是非不分那便是大错特错。 “北苑不需要你这样利欲熏心的人。”如果她真的择用了许明文那才是将一颗老鼠屎扔进本就不甚清白的粥里。 她现在做的不正是要将北苑重新洗牌吗?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许明文这样的人来给自己添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死了一个郑姠而已。要知道她可是郡主的堂姐,郡主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不也没有阻止吗?”许明文好像是癫狂到了极致,甚至是想要将自己害死郑姠的过错推诿到长宁的头上。 长宁没有说话,她没有任何的权利,资格去阻止郑姠。因为就算是没有郑姠也会有其它的郑家女眷成为牺牲品,她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上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郑家没有人会记得她的恩惠,只会觉得她阻止了郑家前进的道路,更上一层的机会。 “此事之中你不无辜,既然你提到了郑姠。”长宁侧目看向许明文,“那么你也不必死的那样轻松了,赎罪吧。” 好像意识到了长宁郡主要离开,许明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腿已经断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断的在撕扯着他本就不甚清明的神智。 “长宁,长宁你不要走!长宁!” 可是全都是徒劳,长宁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留半分。 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宁郡主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站在台阶之上,长宁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湛蓝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闭上眼眸,默默的询问自己,是否真的就这样对美人得过且过。 可是…… 她想,如果继续去追寻什么,万一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愿意看到的呢? 美人这般做必然是有她不可言说的理由。 继续追问到最后对彼此都不好。 如果放任到最后,美人并非善类或是危机北苑呢? 她甚至都不敢去深想。 于北苑之前,美人是否欺瞒,哄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长宁死死的握紧拳头,丝丝血迹沾染在了指尖之上。 掌心的刺痛微微冲淡了内心的惶恐不安以及那心口不断蔓延的酸涩胀疼。 她的脑子混沌的厉害,甚至是都无法去思考衡量出最恰当的做法来。 如若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美人,哪怕美人可能是无辜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 可是如今,美人的一颦一笑好像在她的心底扎了根,只要一动便觉得心口刺痛难以忍耐,更惶说要将其从心中剥离开。 只是想想便觉得身处黑暗再无光亮,余生也无喜乐。 第76章 长宁明白 皇宫。 “为什么要亲自己去?”北苑皇看向长宁有些无法理解。 按照他对长宁的了解长宁是绝对不会在此刻离开玉京的。 毕竟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也是动手的好时机。 长宁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很快的回答,而是停顿了片刻道:“羌国内乱严重,东陵局势已稳。或许要不了多久战事将起,长宁此去还是有必要的。” 北苑皇何其了解长宁,摇摇头首:“你是郡
相关推荐:
交流_御书屋
娘亲贴贴,我带你在后宫躺赢!
旺夫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林枫苏慕白天赋无敌的我一心只想苟活
婚里婚外
一个车标引发的惨剧(H)
篮坛大亨
新年快乐(1v1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