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进,你的人得留在外头。” 跟着孙大宝的,全是一帮从漳县来的姓孙的小伙子们,叫他作大哥,跟黑社会一样。 就在这时候,刘汉的儿子刘小刚跑了来,说:“孙队长,小陈阿姨叫你,说让你到她家一趟,她有事儿要找你。” 陈丽娜? 那不是聂博钊新结婚的对象? 因为孙转男的死,老孙家和聂博钊可是仇人了,他的新爱人找他,啥事儿? 孙大宝就说:“不见,我见那么个……干啥。” 下意识的想说脏话,但是,当着外人的面,毕竟不好说嘛。 “她说,安娜在她那儿。”刘小刚说。 事实上不止安娜在聂家,王总共也给请到了聂家,这会儿也在聂家了。 一听安娜在聂家,孙大宝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带着治安队的人,他进了家属区,直接就要往聂家冲。 秦胜说:“哎,孙队长,你是木兰农场的队长,咱们是因为处于对孙工的感情,才把你放进来的,但是你不能带着你们木兰农场的人,就进我们的家属区吧。” 孙大宝当治安队长很多年,当然这方面也不敢马虎,就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说白了,只要他给安娜戴个高帽子,安娜就别想逃脱。 至于那个陈丽娜,他也是拍了电报往齐思乡调查过的,不过目前电报还没来,但是,孙大宝觉得,只要电报一来,他拿到档案,他就可以作文章。 在边疆浸淫了这么多年,虽说小,但自幼有几个姐姐的教导,这方面他还是很在行的。 一进院子,首先迎门一只肥肥大大的白兔子。 不过,没见仨孩子。 孙大宝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矫情。 像他这种人,一到周末,卡车一开,戈壁滩上乱放枪,见什么都杀,有些提回来,有些干脆提都懒得提回来。 像兔子这种东西,在他这儿,就是挨枪子儿的。 像聂卫民小的时候,给他妈带到木兰农场,他还专门当着孩子的面射杀兔子。 那种,一只白萌萌的,可爱的小兔子,他先送给聂卫民玩,等孩子玩的高兴,爱的不得了的时候突然给一枪射死,然后孩子惊慌失措,哇的一声就哭,怕他怕到骨子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孙大宝觉得特别特别的爽。 所以,他这时候没带弩枪,端起手来,biu的就是一声。 好了,兔子你死了。 “哟,王总工也在啊,安娜也在,咋,今天你们这是聚一块儿了?” 见聂博钊家的客厅里站了好些人,孙大宝大剌剌的,就来了一句。 紧接着,有一个很年青,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的妇女,端着杯茶就从厨房里进来了。 家里没有沙发,只有几把干椅子,还是当时闹事儿的时候,黄花菜嫌弃,没有带走的。 当时这几把椅子的样子,孙大宝还记着呢,那叫一个脏啊,上面全是一层油,咦,现在看着倒是很干净,还用碎花布衲了椅罩子在上头,一坐上,沙发似的软和。 等这妇女把茶递给了他,请他坐了,她这才大大方方的说:“孙大宝同志你好,我是聂卫民兄弟的继母,也是聂博钊的爱人,我比你应该要大,你可以叫我一声姐。” 说着,她伸出手来,就要跟他握手。 孙大宝记得前头一回,老太太前来要抚养费,莫名其妙找不到摇把,回到农场都夜里十一点了。 就算他是治安管理员,当时也给区长臭骂了一通,拖拉机手的职位就给老太太撤掉了,老太太大受打击,又狠病了一场,到现在说起陈丽娜,还气的直喘气呢。 当时孙大宝就觉得,这女人是个狠手。 于是,他握着,虚摇了两下。 “你们农场目前不是不搞生产了吗,怎么又让知青们在挖排碱沟?事儿也得分个科学不科学,这大冬天的,土地全是冻硬的,让挖排碱沟,没效率还累死人,这不没事找事儿吗?” 王总工就说。 孙大宝今年也就二十出头,正在爆痘,个头很高,穿的是退茬下来的那种作战棉服,背着手,他说:“这事儿是上级任务,咱们平级单位,王总工你怕是管不着吧?” “孙队长,端正你的态度,流里流气的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们木兰农场是矿区的农场,这些事情,我们有权过问。”王总工很生气。 孙大宝说:“王总工,我们的上级单位是乌玛依矿区,不是你们基地,咱们是平级单位,再说了,你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我可不是,你不能见了谁都当是你的兵来管理。” 王总工给气的,就说:“这小伙子,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怎么,安娜同志,你本来就思想不正确,还违反规定,私自从营地跑到石油基地,还是乱处男女关系,现在还打算让我请你走吗?”孙大宝一来,行就给安娜扣大帽子,而且一扣就是三顶,真是一顶接着一顶。 安娜摇头,但并不说话。 说实话,就像从小玩弄聂卫民一样,他总能堵的这些弱者们说不出话来。 “安娜是我的朋友,她手脚生疮了,我请她到我家来做客,这没啥错的吧?”陈丽娜说话了:“而且,就算知青们,周末是可以休息的,她昨晚下班以后才来的,今天还是周末了,为啥她不能出外?每个知青,周末是可以自由休息的,她来看我,这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人际交往。” 孙大宝一想,哎,今天还真是周末。 而且,毕竟知青们抱团,昨晚孙大宝去审人,知青们也是咬紧牙关,说只承认安娜昨晚一晚上不在,不承认她一直不在。 孙大宝于是就说:“那也行,昨天的我们就不说了,她今天得跟我一起回营地,明天她总要上班吧。” 陈丽娜摇头:“不行。” “你这个女人……” “我有姓,姓陈,也有名,叫丽娜,而且,我还是你姐夫续娶的妻子,孙大宝,你也是有职位的人,在王总工面前,在我面前,不以职位来分,我们是你的长辈,你就连一点为人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陈丽娜直接就怼上去了。 孙大宝给惯坏了,但那是在家里面,在木兰农场那一亩三分地上,出了木兰农场,除了王总工这些人会为了牺牲的孙转男而抬举他一点,谁认识他是个谁啊。 “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我只知道,她是归我们木兰农场管的,我是治安管理员,保护知青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是,这个我不可否认。但是,你是治安员,负责她的安全,但负责不了她的健康。安娜,你把鞋脱了,给他看看,自己的脚肿成什么样子了。” 安娜当时就把鞋给脱了。 要说,她的手就已经够惨的了,冻成这样的两只脚,还得下地干活儿,陈丽娜真是不忍心看。 “知青们是为了建设边疆而来的,她们的健康,可是上级领导们最关注的事儿,如果医生诊断她的脚无法下地走路,我是可以给她请病假的吧?”陈丽娜说。 孙大宝给搞懵了,这是啥操作。 病假? 他当然能应对。 “病假也不是谁想请就能请的,得到乌玛依的医院里开诊断证明才行。”孙大宝见过想请病假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好嘛,你有病,先到三十里外的医院去开证明。 那么,随之,问题就来了。 你能走到三十里外的医院开证明,就证明行动没问题,请问,你请的啥病假? 结果,立刻,医生就从门外进来了。 要知道,自从三蛋儿半夜发烧,聂博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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