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蝴蝶公主戴过蝴蝶耳钉宝石耳钉,还有坠着各种美丽花样的耳坠,薄薄的耳垂现在被蹂躏得泛红甚至有些发肿。 闻根目不转睛得看着,自觉是庸庸碌碌的工蚁,结果有只美丽高贵的蝴蝶从它上空飞过,怜惜撒下花粉,他整个人都模糊了,完全不敢再提其他要求。 现在听到阕开霁的询问,连连摆手:“没有了。” 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想做的事情做了,想要的反应也看到了,现在闻根说没有了,阕开霁也没再坚持,伸手摘耳坠。 闻根虽然性取向不是很明朗,但为人处世和生活细节上,妥妥的直男。 家里除了卫生间洗手池上有镜子,其他地方都没有镜子。 也多亏了阕开霁熟能生巧,自己摸索着就把耳钉戴上摘下来。 但这次出问题了。 耳坠太长了,长长的流苏和头发缠在一起,有那么几缕头发夹到流苏缝隙里。拉起耳坠时,头发也跟着飘起来。 阕开霁扫了一眼,发现也就是几根头发,一点不在意想直接把头发拽断。 手却被拦了一下。 阕开霁顺着看过去,是闻根。 闻根一直在看,注意到阕开霁的头发缠在耳坠上,也注意到阕开霁冷酷无情直接往外拽的动作,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把人拦了下来。 但拦下来后,注意到阙开霁的眼神,和手下手腕皮肤的温度、皮肉下坚硬的骨骼,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快速收回手,结结巴巴:“别拽,我我帮你解。” 阕开霁没说话,只眉毛稍微挑了下,表情看上去有些玩味闻根觉得是这样,又觉得可能是自己一只小工蚁胆大包天摸到蝴蝶翅膀,哪怕蝴蝶不在意,自己也因为心虚觉得蝴蝶可能会觉得自己自不量力。 但蝴蝶纵容的松了手,甚至微微侧头,把耳朵偏过来。 耳垂确实肿了,泛着粉,好像一粒石榴籽。 闻根根本不敢呼吸,生怕气息重一点,石榴籽表皮就会破开,汁水迸溅出来。 他觉得身上很热,甚至怀疑自己在出汗,但一点不敢露怯,一手拿着耳坠,另一手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摸上阕开霁的头发。 深棕色头发,没有那么软,丝滑微凉,在手指间划过,好像一捧凉水顺着指缝滑下去。 离得太近,闻根甚至闻到阕开霁身上的味道,不只是以往一贯的甜桃味,还有说不出来的香甜味道。从头发里、睡袍上、和睡袍下白皙的肌肤里透出来,蒸笼般严严实实把闻根困在里面。 他有种缺氧般的窒息。 捻着耳垂小心翼翼把耳钉取下来,再一点点拉开卡在流苏上的头发。 闻根做这些事的时候,阕开霁侧目看他。 平凡小闻那双死鱼眼里少有的紧张和认真,黑框眼镜滑下去些,露出浓黑的眉毛和长睫毛,此刻近在咫尺,紧紧盯着自己的头发,好像那是什么极珍贵的东西。 阕开霁目光扫了一圈又一圈,看他眼下那颗泪痣,看他因为抬胳膊而格外明显的脖颈线条,也看他睡衣下白斩鸡一样的细狗身材。 就是个很普通的人。 也应该过着很普通的生活。 闻根终于把耳坠摘下来,没有损失一根头发。 他把耳坠攥在掌心里,轻轻抚平被流苏弄乱的头发。 从肩膀往下捋。 头发捋顺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手下是顺滑的头发,头发下面是黑织金睡袍 ,而睡袍下,手心和胸口那处起伏严丝合缝的贴着,柔软、甚至能感觉到心脏跳动。 闻根整个人都要冒烟了,慌张收回手掌,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因为慌张,手心攥得很近,耳坠的针扎在手心,有些疼。 他反应过来,把手心里的耳坠递过去:“这个,放到盒子里。” 阕开霁看他的手心。 白,指腹有薄茧,手心有被耳坠硌出来的红痕。 但重要的也不是被硌出来的红痕,而是食指因为长期握笔写字,骨节都弯了,看上去格外滚圆幼稚,跟蚂蚁触角似的。 他捻起耳坠,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闻根手心里被硌出的红痕,没多停留就收回来,把耳坠放到盒子里:“嗯。” 阕开霁走了。 闻根还坐在沙发上,失了魂般,目光呆滞脑袋一片空白。 手心好像还残留着被蝴蝶翅膀扫过的触感,酥麻微痒。 他什么都想不了,只脑海里一个声音格外喧嚣。 自己就是调理好了。 自己就是喜欢新邻居。 一见钟情神魂予授。 他被吸引所有目光,像工蚁不知倦怠的仰望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甘愿沉入梦幻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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