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是海面,一望无垠看不见边际的海面,雾气消散,风声停息,光线穿透云层,映得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游艇行驶了很久、很久,可是海面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无论走出多远,都还是同样的景色。 唐梨有些发愁,甚至一度怀疑她们是否真的越过边界了,望着远方皱紧了眉心。 两人仍旧紧紧牵着手,唐梨感觉自己被拉了一下,转头就望见她水盈盈的眼睛:“唐梨,可以停一下吗?” 游艇停在海面上,比起在边界之前的波涛汹涌,这里的海水要清澈许多,给予她们一片令人安心的平静。 楚迟思蹲下身子来,用手拨了拨水面,涟漪在她指尖漾开,一圈接着一圈重叠,扩散。 “这里并不是纹镜。” 楚迟思拢着手,轻声解释说:“这里是水镜,我的水镜。” 她自言自语着:“原来如此,我一直以来都想错了,我误解了纹镜与边界之间的关系。” 由电脑搭建而成,具有严格逻辑性的世界叫做“纹镜”,而个人意识倒映而出的世界叫做“水镜”——这是笼统的说法。 “我们之前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可搭建而出的纹镜都无法运转,也无法载入意识体。” 楚迟思解释说:“必须要一个人的意识作为,作为世界的核心,才可以让纹镜运转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纹镜,也可以看做是搭建在水镜之上,严密而复杂的楼阁,倘若跨越边界,你就会‘掉’进水里。” 如果说白雾是“集体潜意识”,那么海洋就相当于“个人潜意识”,在水镜之中,是可以触碰到的实体。 唐梨想起之前第三次循环,楚迟思毁了研究院遗址向她递话。 而在暴雨与火焰消褪之后,唐梨便发现自己一片清澈的海水之中,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迟思的水镜了。 唐梨的思路很清奇:“那我岂不是在迟思你的意识里?” 楚迟思:“……” “客观上来说,”楚迟思无奈地叹口气,“你一直都在镜范里…或者说,我的意识里。”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平静无澜的海洋,那清澈而透明的海水,折射着点点光线,在她们身下悄然涌动着。 无比温柔,无比宁静。 “这样的话,”唐梨迟疑了片刻,询问说,“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楚迟思回答:“脱离水镜的方法和脱离纹镜一样,那就是死亡。” 不同于过去三万次用以耗损纹镜,不断折磨自己与对方的死亡,这次的死亡,也是希望。 被希望所驱动着,向死而生。 - 注意事项: 1:相信她 2:保护她 3:带她离开这里 4:不要相信其他人 5:要牢记,你一直爱着她。 - 海水四溢开来,绵密地将她们包裹其中,呼吸凝成了细小的气泡,向头顶涌动着,与湛蓝的天际融为一体。 而她们一同坠落,坠落,溺在深邃无边的海底,鼓膜灌满了水,耳畔都是朦胧而温柔的暗响。 哪怕已经很深了,唐梨仍旧能看见一点海面上的光,明亮温暖,像是她们床头那一盏小小的海螺灯。 思绪逐渐散开,被另外一个意识所占据了脑海,那些画面与声音向她涌来,陌生而又熟悉,在耳畔窃窃私语着,吐露着最为深沉的思念与情感。 起初是乌沉沉的黑暗,那是别墅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色转为密密麻麻的黑色数字,那些公式整齐地罗列着,将纸张填得满满当当;黑色逐渐褪去,深紫与安蓝交错,铺成了梦一般的晚霞,她被爱人牵着手,说什么也要去拍几张照片; 晚霞被永远地定格在照片中,日落时那热烈的炽红,是小木屋间燃烧的壁炉,有人从背后抱住她,褐金长发拂过耳尖,挠得她又软又痒;眼前都是那灿烂的颜色,微风将长发扬起,有个小孩坐在研究院高高的墙沿上,向着自己看过来。 那个小孩掉了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很轻,也没什么重量。金发毛绒绒地散开,她眼睛也是浅色的,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你为什么要接住我?” 漆黑、秋灰、棕褐、深紫、安蓝、炽红、白雪,所有的颜色,所有的记忆交错着、融合着,定格在一片灿烂的金色。 最终归于…… 寂静。 - - 注意事项: 3:和她离开这里 - 眩晕感持续了许久,撕扯着肺腔中本就所剩无几的氧气,她咳了好几声,唇边溢出一滴血液来,“啪嗒”砸在地上。 “楚迟思醒了?” 银皱起了眉心,第一时间看向倪希桐:“你不是说她的意识和镜范绑定了吗?” 倪希桐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解绑的,天知道镜范的代码有多复杂,没准她给自己开了个后门呢。” 银蹙紧了眉,不悦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锁定在不断咳着血,脊背颤抖的楚迟思身上。 长靴踏过地面,踩皱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张,窸窣声响灌入耳廓,让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楚迟思仍旧被束缚着,墨发簌簌垂落,衬得面色愈发苍白,似一片被绑在绳索间的落叶,一碰便会碎裂。 她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轻声说:“我醒了,你很失望吗?” “还是说,我死了之后的样子,和我的母亲楚博士,和你的楚怜更为相似?” 楚迟思微笑着说:“很可惜,你没能救得了她,也就只能折磨我了。” 寥寥几字比刀刃还锋利,直扎入银的肺腑间,又或许银终究如愿以偿,用三万次循环造出了一个疯子。 与楚怜相似的一个疯子。 - 长靴踏过长廊,在她的身后,北盟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五枚星星缀在头顶,缀在她的胸前。 唐梨一边跑一边换衣服,长发全都乱了,她急匆匆地往对讲中吼着坐标,把肩带与腰带扣紧。 派派抱着一堆文件,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跑:“少将!少将你慢点,我要跟不上了!” “迟思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也跟着懒洋洋的,平时都不多运动一下?这才几下就跑不动了?” 唐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前跑,声音异常冷酷:“给我抓紧时间!” 派派泪流满面,跑得气都快没了。 北盟星政的停机坪早已准备好了数辆运输直升机,两支Alpha队伍排列齐整,等待着唐梨两人的到来。 雪山阵服不同于少将制服,腰际与腿侧都系得很紧,她本就高挑偏瘦,黑色长靴踩着地面,稳稳当当地站在风中。 “A队跟着我走,”唐梨吩咐说,“B队分成两支,从左右翼包抄。” 简单两个指令,队列齐刷刷地应好,随着运输机逐渐被填满,唐弈棋也匆匆赶到了,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唐梨。 唐梨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怎么?” “尽量将银带回来,”唐弈棋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她是南盟的高层,不能随意处决。” 唐梨听着,“扑哧”笑了。 螺旋桨嗡嗡运转着,激起湍急的气流,金发被狂风拂逆而起,四散着翻涌开来:“你是说抓活的?” 唐梨笑意既轻又浅,声音懒懒地浮在半空中,几乎要被那巨大的轰鸣声掩盖过去: “废话,当然要活的。” 作者有话说: 海洋水镜:#55章 床头海螺灯:#56章 - 小楚立大功——!!! 其实“小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象征着楚迟思最纯粹的“求生意志”,不被对唐梨的感情所“干扰”,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我方派出甜梨同学,下章一鼓作气,直接把老婆捞回来!! 第88章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细密地覆在窗沿与屋顶,玻璃因为温差而凝出霜纹,远远看着像绽开的花朵。 比起窗外宁静的雪景,窗内则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喧闹而杂乱。 因为突然而来的命令,基地人员都在忙着收拾资料,能带走都带走,带不走则要立刻销毁。 楚迟思被锁在椅子上,手腕被固定着,细针埋在静脉中,正“滴答”,“滴答”,维持着她的生命。 银垂头看着她,楚迟思也望过来,那一双眼睛幽黑而深邃,与她的母亲像到了极点。 轻飘飘几个字,让银的脸色变了变,淡色的眼瞳微微凝起,像是蒙着灰尘,颜色晦暗的水晶。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在楚迟思面前俯下身,掂起了那一条细长的输液管。 银掐着管道,然后倏地一拔。 输液针黏连着胶布,猛地从她手背上被撕扯下来,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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