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重生混都市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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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少时的情分终究还是战胜了来时的怒火。我扶他坐回了床上，帮他擦去嘴角的血，一时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司鹤羽抓住我正为他擦血的手，“娘娘不必说，臣知道你今夜为何来此。” “臣做了太多错事，臣总贪念儿时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吟诗作画，赏雪观梅，可后来有人为你种下了梅树，你的心也从此上了锁，臣就总想把你抢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一次花灯，再听你唤我一声阿羽。” 他一边说，血一边止不住地往外涌。我慌忙地想要为他擦拭，却被他紧紧地攥着手，无法动弹，急得我眼酸。 “是我骗唐妍齐时序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所以她去找他对峙，唐妍放狠话说要让你跟齐时序和离，一气之下才有了你看见的那一幕。” “我料到帝君会吓吓她，那把剑是我抹了毒，刚送给帝君的。” “臣害了唐妍，嫁祸帝君，逼得你与他反目成仇，原是想抢回你给你幸福，现在想来却是我带给你噩运，才害苦了你。” 司鹤羽一番苦笑，凝望着我，眼角溢出的泪尽诉着他对我的歉疚。 “别说了”，我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一遍遍摇着头。他对我的好我何曾不知道，如果那年他没被派到南方视察，或许我们也是般配的一对。司鹤羽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匕首，“臣知自己罪不可恕，也时日无多，只愿娘娘用它刺我几刀，以解娘娘心头之恨。” 他说完一口鲜血不可控制地喷出，染红了匕首。他用被褥仔细擦干净后想要交到我手上。可此时我已抽泣得难以开口说话，只能一味摇着头拒绝。什么阴谋诡计、心狠手辣全忘诸脑后。能想起的都是儿时他摘给我的花，为我许的愿，他是为了救我，差点自己溺水而亡的阿羽啊。尽管我攥紧了手，司鹤羽还是缓慢而有力地一根一根掰开了我的手指，还是把匕首放在了我的手上。然后握住我的手，而我的手握着匕首。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般。哭红的眼看向我时仍然有无尽的温柔。 “阿辞啊，下辈子我给你种梅树。” “你选我不选他，好不好”，一滴滚烫的泪砸落在我手上，正中心尖。话音未落，他握着我的手将匕首刺向了自己，喷出的血溅了我一脸。鲜红的血在泪珠中绽开，好似那年懵懂，我同他一起看过的梅。 “司鹤羽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本宫不准你死！” 他吃力地举起手，想要擦去我脸上模糊的血泪，可就在他将要触碰到时，他的手永远地落下了。 “阿羽，你看看我啊......” 从小到大，这是司鹤羽第一次不理我，也是最后一次。 17 阿姊死了，齐时序死了，就连我唯一能责怪的杀人凶手也死了。独独我还活着，独独剩我自责。齐时序，我终于知道真相了。可你永远也不知道真相，或许到死的那一刻都怀着对我的歉疚。就连我们的最后一面，你都在同我道歉。道着那根本莫须有的歉。时到今日，我才看见我讨厌你时你那小心翼翼的爱。除非你生气，不然你在我面前从不称自己为朕。永远允许我叫你全名，永远允许我不守规矩礼仪，永远保全我。可我同你斗了又斗，伤你至深。我好像是罪孽最深重的人，这一辈子都在爱与恨中被拉扯磋磨，有愧于人。所以独独我要受尽了这世间的苦楚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