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桶粥! 祈善都想腹诽褚曜这是在喂猪。 居然还不够吃? 沈棠:“可是――我真的还饿啊。” 郡守府的东厨全天都有人,褚曜起身道:“我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没吃饱就再添,又不是什么大事! 回来又是一大桶米粥。 褚曜害怕她吃不够,又带来两盘糕点。 祈善:“……” 沈棠埋头苦干,没多久全部下肚。 “咦――”她倏地道,“奇了怪了。” 祈善关心:“哦,终于吃撑了?” “不是,文气恢复了,还多了好多。” 睡了一觉才恢复四成,吃下两桶饭和两盘糕点的功夫,文气又恢复了一成。尽管加起来只有五成,但总体却比之前还多。 203:孝城乱(四十三) 退下,让朕来 “多了好多?” 褚曜和祈善几乎是同一时间动手。 一人把脉一只手。 沈棠不由得汗颜道:“……你们俩搞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五郎浑说什么!”褚曜收回手,神色凝重,“哪有人一大清早这般诅咒自己?脉象没什么问题,文气运转也很流畅通顺,确实比先前强劲澎湃。丹府如何?文心可有异样?” 文气积攒并非三五日之功。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又枯燥的过程。短时间内文气储量暴增,褚曜第一反应就是沈棠走了歪路,或者付出某种代价提前透支未来的潜力,不管是哪一种都相当伤根基寿数。 但―― 以五郎的脾性,他or她没这么干的理由和动机。褚曜没因此放下担忧,反而更担心了。 祈善再三探查也未发现异象。 “丹府很正常啊,文心也很正――额,不太正常――”沈棠说着说着低下头,视线看向丹府位置,在二人大惊失色中眨了眨眼,半晌才问了个严肃问题,“丹府也会长结石?” 祈善不懂就问:“结石为何物?” 沈棠愁得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 “就是某些人体器官长出来的固体块状,看着像是石块一样的东西,数量多的时候能有几十上百块。这玩意儿长在身体里头,让人疼痛、出血、感染……以当下的医疗水平,我个人感觉我基本可以告别人间了……” 别人都是肾脏胆囊膀胱长结石…… 轮到她就成了丹府长结石? 丹府也算是人体器官吗?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番话也将祈善和褚曜吓得够呛。二人冷静下来,反应各不相同。 褚曜问:“人的身体怎么会长石头?” 极度缺少食物的难民或许会饿疯了吃观音土吃细小碎石,但五郎就是行动的饼铺子,没可能吃那玩意儿,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祈善扭头调侃褚曜。 “你往膳食加石头了?” 褚曜脸色刷得一下铁青:“祈元良!” 一向和蔼可亲的他露出带着杀意的笑,大有祈善再胡言乱语就给他几记言灵尝尝。 沈棠一脸黑线。 “……那不是石头,只是长得像是石头。” 她感觉祈善在内涵自己。 往膳食加石头的褚曜是缺德,那么尝不出膳食有石头还吃下去的自己是啥?缺心眼? 二人一改方才的轻松,默契对视一眼。 祈善道:“寻个医师来看看。” 他们的医术水平只能看个头疼脑热,面对棘手顽症只能束手无策。若真如五郎所言是丹府长了石头……啊不,结石,需尽快将其解决。丹府文心堪比第二条性命,不能有失! 祈善一点儿不客气地找上顾池。 一听是沈棠出事,顾池痛快借人。 沈棠:“……” 医师鬓发斑白,一看就是非常靠谱的杏林高手,认认真真给沈棠把脉好几回。听她说是身体长了石头,医师问:“肋下可疼?” 沈棠摇摇头。 医师又问:“可有腹疼?” 沈棠继续摇头。 医师再问:“可有腰疼,夜间虚汗?” 沈棠跟着摇了摇头。 医师又跟着问好几个问题,完全没问题。 他收拾药箱:“这位小郎君莫不是拿老朽取乐?你这身子骨再好不过,脉搏强劲有力、气血旺盛充沛,并无体内生石的症状。若是担心,小郎君可以多多饮水、寻个武师习武强身、膳食少油少荤腥……” 沈棠一听感觉这位医师有点儿东西。 问道:“这样就能治好吗?” 医师道:“说不好。” 沈棠:“啊?” 医师解释说道:“老朽这法子作用有限,以往那些病患大多都是疼死或者突然发了一场高热没的,体内生石位置各有不同。此前病患都是普通人,但小郎君是文心文士,生石位置又在丹府,老朽这才说‘说不好’。” 离去之前还给沈棠开了一张药方。 她瞥了一眼,扫到金钱草、茯苓、车前草、白术、泽泻、金簪草……之类的字眼,沈棠表情肉眼可见地�辶似鹄础�―好家伙,全是利尿、治疗水肿和脾胃虚弱的…… 她是丹府生结石又不是尿路结石。 好吧―― 也许丹府那玩意儿根本不是结石。 褚曜二人从医师口中得知沈棠身体没问题,略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文气增长是好事,只要不伤及根基就好。至于其他的,一旦有不适的地方要第一时间告知他们。 送走医师,沈棠托腮思索:“直觉告诉我,文气暴增应该跟丹府这块‘结石’有关。” 祈善问她:“丹府那块结石长什么样?” 若非知道沈棠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吓唬旁人,他都要怀疑所谓“结石”子虚乌有。 沈棠闭眼仔细感知。 她道:“像是一只动物?” 祈善追问:“动物?什么动物?” 沈棠道:“四蹄的兽?像狸奴还是……” 话未说完,祈善和褚曜齐齐变了脸色。 “你说是四蹄兽?长得像狸奴?” 沈棠不明所以:“是啊。” 祈善腾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没一会儿听到屋外传来共叔武的声音,他道:“祈先生慢点儿走,容在下整理仪容……” 祈善将陪着侄子龚骋习剑练武的共叔武抓进屋内,反手将木门拉上,下了言灵防止外人窥听。共叔武正打着赤膊,上衣半脱垂至腰间,纹理分明的肌肉沁着热腾腾的汗液。 他是被祈善从练武场拉过来的。 一入屋就发现气氛不对。 问道:“出了何事?” 沈棠耸肩摊手:“也不是大事……” 祈善一听更来火。 “你一个文心文士的丹府出现武胆还不是大事?半步,你给幼梨看看。” 此话一出,共叔武脸色微沉。 当事人本人则是一脸懵逼。 忙道:“元良的意思……那块结石是武胆???但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是没有同时凝练出文心武胆的例子,但无一例外,不是早夭、痴傻就是能力尽失,成为普通人?” 褚曜补充道:“是痴傻的普通人。” 沈棠:“……” 傻子竟是她自己吗??? 共叔武当即也不敢怠慢,沈棠的天赋他看在眼里,沈五郎还身怀国玺,还是自家侄儿的妻兄,沈氏一门的独苗……不管是为了哪个,沈棠都不能出事。但测验结果―― 沈棠丹府的确出现了武气。 文气强盛而武气薄弱。 但二者却维持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问题是―― 沈棠何时凝聚的武胆? 共叔武不知道该先测试沈棠的智商,还是先怀疑人生――武胆武者的门槛是比文心文士低很多,但入门简单精通难,凝聚武胆少不得锤炼身体、筋骨、经脉…… 一番千锤百炼,才能水到渠成。 而沈棠,似乎直接跳过了整个过程。 祈善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安静。 沈棠太特殊了。 身体康健、精力旺盛、实力强横……至于脑子,看着也挺正常,暂时还没有痴傻的痕迹,完全打破他们此前的认知常识。 共叔武宽慰二位先生。 “或许此事与国玺有关?” 他们所知的常识是从普通人身上搜集的,此前也没哪个国主将文武二气一块儿纳入身体……说不定国玺才是造就特例的关键? 因为毫无头绪,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祈善感觉自己要将一年份的气都叹完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幼梨,武胆武气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至少现在还不行。善担心会招来不必要的窥探,也担心有人想到国玺身上。” 沈棠自然清楚轻重。 小命最重要。 “嗯,这个你大可放心。” 祈善:“……” 不,他放心不了! 搞定沈棠,又将目光转向共叔武。 沈棠目前的情况,身边最好还是有一名高等级武胆武者照看着。在没有找到可替代的人选之前,他不希望共叔武离开。他一个眼神,不用说话,共叔武便明白七七八八。 于是,冲着祈善点点头。 有些默契是不用话说出来的。 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受了这么多照顾和帮助,现在需要用到他,自然是义不容辞。 沈棠小声嘀咕。 “也许没你们想的那么糟……” 好歹是稀有属性的穿越者,一没随身系统、二没随身空间、三无随身灵泉、四无随身老爷爷,更不是开局无敌、满地图浪的大佬,不过是多了个文武双修的金手指! 这过分吗? 一点不过分! 非常河狸! 祈善看着一脸不在状态的沈小郎君,蓦地心累。他由衷觉得这位年纪不大的小郎君比此前那些“主公”加起来还麻烦得多,至少那些“主公”不会三不五时搞出“惊喜”吓他。 他道:“不要寄希望于‘也许’。” 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是最不可靠的。 褚曜也暗暗发愁。 自家天命真是个傻子,这还能玩??? 也正是如此,导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活在“五郎一夜之间变成傻子”的阴影之中。 沈・阴影制造者・棠道:“咱换个角度想想,或许我现在的脑子已经是痴傻后的水平。这样就不用愁了吧?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祈善:“……” 褚曜:“……” 共叔武:“……” 三人眼神很微妙。 听着,是有那么点道理,沈小郎君/五郎/沈五郎某些时候,的确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本意是想吹嘘自己的沈棠:“……” 但你们仨这是什么眼神啊? (�s�F□′)�s�喋擤ォ� 真当她是智障吗!!! 她的意思是――自己经过降智光环还有普通人水准智商,没降智之前肯定是天才中的天才,这才能获得前所未有的文武双修金手指! 绝对不是承认自己真是智障啊! 沈棠被祈善他们气得想心梗。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 城外叛军定时定点往城内抛投尸体。 尽管乌元和顾池利用前任郡守晏城留下来的人手,维持城中秩序,仍有不少百姓仍被这番操作逼得崩溃。除了秩序紊乱,还有一个严峻问题摆在他们面前,城中开始缺粮了。 粮铺的粮价几天就翻了两翻! 售卖的食物短缺,家中储粮也不多,再加上有心人撺掇,很快便有百姓选择铤而走险。 或偷窃抢劫邻居,或聚众冲击米铺,差役连轴转到处巡逻,也没能压下这股歪风。 百姓缺粮,守城驻军更缺。 沈棠听到消息差点被口水呛到:“缺粮缺谁也不能缺守城兵卒,粮库不可能没有备战用的紧急用粮,拿出来应急不行吗?” 明明秋收也刚过去。 即便收成不好,也会有新米入库。 谁知,顾池道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真相:“照理说应该是这样,但我今日带人去检查粮库却发现莫说今年的新米,便是以往储备的陈粮,也不剩三成,跟账目差距极大!” 新米不见踪影。 往年陈米也少了七成。 这里头的猫腻可大着呢。 沈棠问:“先前怎么没发现?” 顾池:“如何能发现?沈郎以为在下是神人,有三头六臂?偌大一个孝城,需要看顾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仅凭在下一人可不够,哪有精力去查旁人精心平账后的假账?先前粮食还算充裕,便先调度兵卒去守城了。” 当他发现现有粮食不足七日,城中百姓也开始缺粮,准备开粮库缓一缓的时候,却发现粮库空空如也,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剩下的三成陈米,有些还生潮发霉了。 看成色气味,这批陈米已有三年“高龄”。 呵,也亏得前任郡守脚底抹油逃得快,不然就凭粮库这事儿,够他全家喝一壶! 没粮食,不用敌人抛尸体制造恐怖绝望的气氛,城内百姓也会完全乱起来。 沈棠:“……你瞧我也没用……” 让她供应几十张嘴,饼子管够,但几千驻军外加数万百姓,榨干她的血肉也办不到啊。 顾池揉着眉头。 他没指望从沈棠这边获取解决办法。 事实上,孝城最后下场如何,他与乌元一样,并不是很关心――在叛军绝对实力面前,这座城池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挣扎,拖延时间。 为何跟沈棠聊起这些…… 因为话题是沈・话痨・郎先挑起来的啊! 沈棠愁眉苦脸:“我们要不要劫富济贫?” 204:孝城乱(四十四) 退下,让朕来 劫富济贫? 顾池下意识皱了眉头。 “你准备劫哪个‘富’?” 现在最“富有”的就是叛军了吧? 之前起了一场大火都没伤到他们根基,又有援兵带来的辎重粮草,可谓“富得流油”。 “若是准备向叛军下手,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且不说孝城人手空缺,根本调不出多余的人。即便能,也只有人家打劫我们的份。” 顾池以为自己预判了沈棠的预判。 先发制人堵住这条路。 谁知沈棠却嚣张且凡尔赛地道:“他们的辎重我烧过了,叛军再蠢也不会在同一个坑跌倒两次啊,打他们的主意做什么?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跟孝城内的大户人家……借点?” 顾池:“……” 这个发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问:“你说的大户人家是指……” 顾池隐约已经猜到,但不敢想沈棠有这么大的胆子。偏偏沈棠还真敢:“孝城怎么说也是四宝郡州府吧?也是四宝郡经济最繁荣、人口最多的地方,那些有钱有权有势有底蕴的……家族或者乡绅豪士应该不少?” 顾池嘴角抽了抽。 说道:“你说的这些人已经逃了。” 那些是消息最灵通的一批人。 叛军偷袭城外驻军粮仓,火势刚起来没多久,城内这批人就嗅到了不对劲,连夜收拾包袱带着家中最重要的族人离开。 若是以往,这批人未必肯走――城池沦陷,对他们而言只是换个主事。新上任的主事为了最快速度接管城池,一般不会动这批人。 不仅不会动他们,还会继续任用他们。 这是他们的底气之一。 同时也是各国各势力战争时的潜规则。 不过,郑乔不按理出牌。 四宝郡头一次被攻陷的时候,这批人一开始也准备拿一下架子,可他们错估郑乔的残暴和果断。每一个跟郑乔唱反调的人,轻则人头落地,重则一家几口跟着注销户口本。 再加上郑乔故意纵容帐下士兵烧杀劫掠,直接将他们弄怕了,于是彘王叛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脚底抹油,生怕步了后尘。 沈棠对这些消息也有所耳闻。 “我知道他们逃了,但时间这么紧迫,他们能带走贵重家财肯定带不走谷物米粮……这不正是我们缺的吗?我们缺他们有,正好!”沈棠又道,“又不是白拿,给人打借条啊。” 顾池:“……???” 他不是惊讶打借条这事儿。 他是惊讶沈郎为何如此理所当然。 顾池:“你说……跟那些世家乡绅借粮?” 沈棠道:“是啊。” 说罢还重重点了点头。 地主家肯定有粮食。 顾池又问:“那你想过怎么还吗?” 沈棠耸了耸肩,事不关己:“这个嘛,也简单。若是孝城守下来了,让他们拿着借条找州府还,州府不还找朝廷还。若是孝城守不下来,小命都没了,哪里还管账坏不坏?” 顾池:“……” 不得不说,这歪理听着有点道理,只是正常人也不会将主意打到那批人身上。顾池顾着沉思,没给予沈棠回答。沈棠也不催促,她就是个出主意的,采不采纳不关她的事。 顾池又问:“他们不肯借呢?” 沈棠试探道:“抢?” 顾池:“……” 看似羸弱的青年目光幽幽,问了个不搭噶的问题:“祈元良,最近没少吃保心丸吧?” 他甚至有些隐隐的幸灾乐祸。 碰上这么个莽撞少年,准要焦头烂额。 沈棠神色紧张:“你说保心丸?元良身边倒是有带几瓶药,但没看到他吃,也不知什么药效。那玩意儿是保心丸?元良有心疾?” 她怎么不知道? 当下医疗条件,心疾基本是不治之症。 顾池:“……” 他只是想幸灾乐祸一下,没别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将歪掉的话题拉回来:“抢是不行的。一旦惹怒这些人,兴许你还在梦乡的时候,他们已经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迎接叛军一伙人进城了。千万别小瞧他们。” 沈棠那个想法也相当危险。 真不知道祈善是怎么教导的。 沈棠完全不懂其中逻辑。 她不解道:“这就算惹怒了?孝城不是他们根基吗?叛军是共同敌人,大敌当前本该摒弃一切嫌隙,共同御敌。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方能捍卫家园不散!” 顾池被沈棠这番看似很有逻辑的话说得一愣一愣,旋即又失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棠不解地看着他,求个答案。 “他们从不在乎孝城在谁手中,甚至不在乎孝城属于哪个国家。若不是碰上郑乔这个破坏规则的暴君,他们甚至连逃都不会逃。因为不管是谁上位,属于他们的资产都是属于他们的,不影响他们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可能因为新主重用而更上一层楼。” 根本不可能发生沈棠说的那种情况。 因为利益、立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沈棠张了张口,似乎没想到会如此。 她的确是没想到。 顾池这番话的潜台词是世家乡绅有粮,但他们不可能借。但在她一贯潜意识当中,拼尽全力保家卫国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相反,那种冷眼旁观看着的,才不正常。 沈棠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她问:“本该入库的新米不见踪影,储备应急的陈米只剩三成生潮发霉的,这些米去了哪里?不管是被人吃了、卖了、还是丢了,总该有个去处。这条能查吗?” 顾池问道:“你怀疑是被他们贪污了?” “未必是他们,但想吃下这么大数量的米粮,没点家底怎么办得到?不仅要有家底,名下最好还有合法经营的米铺。城中大大小小的米铺几乎是前后脚涨价,又是前后脚说米粮不足,不是默契凑巧,便是有心为之……这些米铺又多是他们的产业。” 沈棠又问:“孝城被包围的前两天,这些米铺有无高价收粮?若有,手中的粮食估计不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卖完了?顺着这条线调查,或许真的能查出什么……” 再用把柄勒索…… 啊不,借粮,肯定能借到。 顾池:“粮库可不是好操作的地方,若真被贪污,少不得前任郡守晏城的参与。” 沈棠道:“那可以查查晏城的书房,说不定有这么一本账册?岂不是铁证如山?” 顾池:“……”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晏城参与,这就是笔“买卖”,人家未必会认账,更别说以此为要挟让他们吐出吃下去的好处,人家也不是软柿子。 若实在没来粮食的渠道。 不得已之下,或许能试一试此法。 顾池垂下眼睑,还未真正拿定主意。 这事儿还是要跟乌元商量一下,至少要知会他一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指节叩桌,脑中想的却是沈棠以及孝城上空的巨龙幻影。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句的出处,深知那不是什么预言,偏偏“应验”了。不早不晚,还是在沈棠几人出现后。这里头是不是有某种他不知的干系? 待顾池回过神―― 桌上白纸赫然写着“国玺”、“沈棠”、“共叔武”、“祈善”、“褚曜”几个字。褚曜突然恢复了文心,这也是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细节。迄今为止能恢复被废丹府文心的,唯有那条路。 若走那条路,有一个常人很容易忽略的细节――恢复过程中,褚曜不能离效忠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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