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看着辛国壮大――合着己方部属都被看得透透,战场局势慢人家好几步,仗还没开打就先输一步――讲真,要不是那老头年纪太大,辛国猪队友拖后腿,再给他十年时间,给辛国换个靠谱的国主,一统西北也不是梦想。 这个文士之道,说恐怖也不算恐怖,但放在战场这种地方的确会让敌人头疼。 顾池仰脖喝了一大口茶。 他道:“倒是可惜了。” 可惜,但更多是羡慕。 看看人家的文士之道,再看看自己的,的确不能比。那人的文士之道,敌人畏惧胜过自己人畏惧,而他的文士之道,也就自己人畏惧。若是派遣去谈判,或许会有奇效。 但于乱世而言,鸡肋都不如。 祈善无所畏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读心? 哼�q(�s^�t)�r 只要不跟顾池当自己人,还真不用怕。 有了这种想法,祈善看顾池顺眼许多。 还大度关心顾池的身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厮健康堪忧,一副早亡短寿的痨病相,祈善猜测多半跟他那个鸡肋又被人忌惮的文士之道有关。 顾池淡漠应答:“暂且还撑得住。” 自从文士之道出现到现在,每天生活在嘈杂的环境,被恶意包围,连夜间都不得安生,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也会传入他耳中,没片刻停过。若非毅力惊人,怕是早疯了。 付出的代价远比收获大。 祈善:“我倒是有个办法。” 顾池眼睑微掀,眼神询问什么办法。 “废掉丹府。” 文士之道的运转也依赖文心。 文心都没了,文士之道自然也没了。 关不了就强制性关机! 顾池:“……” 若不是教养阻拦他,他都想把没喝完的茶水泼这厮脸上,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顾池手中的茶水是没泼出去,可楼下却应景地传来嘈杂声与高亢的尖叫声。 祈善心下咯噔。 他顾不得逗人,蹭得起身,一把将长窗推开,楼下长街发生的内容尽收眼中。顾池动作比他慢:“你这么急作甚?也未必是你家那位沈郎……额,还真是他在闹事……” 祈善:“……” 倘若沈棠能听到这话,铁定大呼冤枉。 什么叫她在闹事? 分明是闹事的主动找上她。 说来也是她晦气。 “沈兄,来两坛酒。” 熟悉的少年嗓音从头顶传来。 沈棠屈指勾起帽檐,看清摊位前的客人,叹道:“我怎么上哪儿摆摊都能碰见你?” 翟乐鼻子别不是安装了定位器吧? “这说明咱们有缘啊。”翟乐给了一角碎银,不客气地拍开红布酒塞,坐在长凳一边,仰脖就往嘴里灌,咚咚下去大半坛,打了个酒隔,再用袖子一抹嘴,“喝得真是痛快!” 沈棠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翟乐指了指郡府方向:“阿兄给郡府递拜帖,但我不想看他们你来我往打机锋,打算待在外面等阿兄忙完。没想到就看到你在这里出摊卖酒,可见咱们之间的缘分是极深的。” 沈棠:“……” 她感觉像孽缘。 翟乐笑道:“有空咱们出城狩猎去。” “就孝城外的情况?我看泥巴都被百姓啃完了,还狩猎呢,能狩到什么东西?” 翟乐一听感觉酒水没了滋味。 “唉,沈兄这话也有道理。” 正在感伤,突然有一群面貌凶悍的成年壮汉气势汹汹地跑过来,目标正是沈棠二人方向。没一会儿就将小酒摊包了个结实。沈棠还是一脸雾水,翟乐却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沈棠起身抱拳:“几位,你们这是?” 那壮汉指着翟乐问:“你认识的?” 沈棠道:“认识。” 为首的壮汉脸色一青, 挥手大喝道:“好,砸了这摊子!” 沈棠:“???” ------题外话------ 吃了两天药还是有用的,早上起来嗓子疼,下午有点低烧,晚上好转不少,估计明天能好转。生病实在是太影响状态了,看着电脑不想码字。 084:飞来横祸 退下,让朕来 “住手――你们砸我摊子作甚?” 沈棠挺身而出,制止这群大汉的暴行。 “滚开!” 现实又不是电视剧,人家也不会因为沈棠这个“勇敢”的举动而停手,反而越发暴怒。 为首的壮汉觉得她碍事,准备伸出蒲扇大掌抓向她肩头,再将人甩到一边儿去,幸好沈棠闪得快。只是她的酒摊子倒了大霉,被人一脚踹翻,长凳摆着的酒坛应声而碎。 翟乐抛出酒坛砸向抬脚的打手,怒道:“我的酒!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暴殄天物。” 随着酒水溅开,浓烈酒香扑鼻而来,沈棠还被浇了半张脸,熏得她头昏脑涨。 她甩了甩头,压下那股不适。 掀了摊子,为首的壮汉大掌一挥。 “把这俩小白脸的腿全部打了!” “好!” 应声抄起木凳木棍。 商贩早就在这群壮汉出现的时候收摊逃得远远,生怕自家摊子被波及,眼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即将演变成流血暴力事件,胆小路人摊主抱头尖叫。躲的躲,逃的逃。 一脸懵逼的沈棠:“……” 翟乐犹如一朵黑色的穿花蝴蝶上下飞跃,闪躲壮汉们的围攻。时而腾身跃起、衣袂翩翩,时而足尖借力、舒展身姿,半空扭腰旋身看得路人目瞪口呆,忘我叫好。 跟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壮汉们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反而被翟乐抓住机会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沈棠:“……” 好家伙! 你TM这是打架还是跳舞? 拿纱布擦屁股,非得给她漏这么一手? 顾池:“……” 沈棠的吐槽很快被围攻她的人打断,毕竟她也是这伙壮汉打击的目标。奈何这些是普通人,沈棠也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不好对人下死手。 恶心晕眩的感觉还在不断上涌。 闪躲起来也有些勉强。 但她很快想到法子。 “大哥们啊,你们看我,小女子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当垆卖酒赚点小钱补家用……”借墙上蹬,纵身一跃,歪身躲开迎面飞来的木块,不忘说,“你们打错人了!” 沈棠的嗓音清脆嘹亮还具有穿透性,再加上她扯着嗓子喊,保守估计半条街都听到了。 二楼雅间看热闹的祈善:“???” 顾池竟扑哧笑出声:“沈郎生得俊俏,男生女相,的确容易被普通百姓误认为是女郎。只是,他被人围攻却不思脱困,反而假借女郎身份向这些人‘乞饶’,难免有些不好看。” 祈善脸色刷得一下黑了。 这是当着他的面黑沈小郎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祈善乜了一眼顾池,沉声道,“在下倒不觉得这是‘乞饶’。若幼梨愿意,只需执剑,三五息便能杀了所有人,但他有必要这么做?底下哪个不是普通人?” 这明明是仁善之举! 你懂什么叫相貌优势? 若能以相貌化解干戈,也不失为“兵不血刃”的一种。佯装女郎怎么了?这是父母赐予的长相和优势,男生女相长得多俊!一个一脸病相,走上街都被嫌晦气的痨病鬼懂什么! 顾池嘴角微动:“在下听到了。” 祈善哼道:“在下也知道你听到了。” 顾池:“……” 所以说,读心这种文士之道也就听着恐怖。好比现在,被人在内心骂了,自己心里清楚却不能提出来。提出来,对方厚颜无耻一口承认,口头上再骂一遍,他这不是讨骂么? 楼下长街。 翟乐也被她惊天发言吓到。 “在下竟还不知沈兄好女裳?” 沈棠:“……” 好家伙,一句“沈兄”出来,不仅打消壮汉们对沈棠性别的怀疑,还给她扣上女装大佬的标签。她冷冷盯着翟乐自带裙撑的臀,很想给这地方来一脚,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担心事情闹大惊动郡府的人,引起关注,沈棠心一横,抓过翟乐的衣领拽着跃上房顶。底下那一伙壮汉爬不上来,没多会儿就被甩掉。刚一脱险,沈棠质问翟乐。 “你上哪儿惹的这帮人?” 翟乐天性乐观好打抱不平,想到那伙壮汉抓不到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见沈棠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有点怂,打了个笑嗝,默默止笑。 “在下这不是仗义行侠嘛。” 沈棠微红着脸,语气冷冰冰。 “你管这叫仗义行侠?” 翟乐讪讪道:“刚来孝城不久,看到这伙人欺负商贩,向摊主收什么‘出摊税’,不给就强抢,甚至当着摊主的面调戏摊主女儿,还推搡上年纪的老人,在下就路见不平打了他们一顿,抢他们强征的钱还给摊主……谁知他们记性好,这都半月了还记得我呢。” 沈棠上下打量翟乐,点头。 “搁我,我能记住你一月。” 她拳头痒了。 这小子惹的祸事,结果被砸摊子的却是自己。当垆卖酒,养家糊口,她容易吗? “因为在下俊朗帅气?” 沈棠冷笑:“因为罕有人长得似你这般别出心裁。好看的千篇一律,貌丑的五花八门。” 翟乐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真的丑,他对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也听出沈棠话中的不满和怨气,在求生欲的推动下,他硬着头皮表示自己会双倍赔偿沈棠酒摊子损失的钱,保证不让她亏本,这才勉强让人消火。 大概是呼吸稳了,沈棠脸上些许薄红与肌肤完美融合,看不出丝毫异样。以手指虚撑着眉心:“我问你,这些人除了征收什么‘出摊税’,还有做出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翟乐疑惑:“不了解,问这个作甚?” 沈棠往来时的方向走去,道:“打断他们的腿!若有其他恶行,便将他们拖到孝城城外替天行道。就你这还叫仗义行侠呢?将他们揍一顿就完事儿?尽给商贩摊主惹麻烦。” 翟乐:“不打一顿,那我该怎么做?” 沈棠顿足,冷冷道:“你若没本事让他们洗心革面,不妨给他们个机会投胎做人!” 翟乐大惊:“!!!” 长街热闹散去,祈善也放下了窗。 一刻钟不到,郡府方向驶出来一辆灰扑扑的马车,但驾马的却是个身量矮小的男童。 他看着被酒水洇湿的地面怔愣了会儿,马车内的老者问:“阿宴,发生何事了?” 阿宴摇摇头:“没有。” 马车从长街路过,经过某一处酒楼,车内老者抬手掀开窗帘,瞥了一眼二楼雅间的窗户。没一会儿又将窗帘放下,闭目养神。 ------题外话------ 头疼得完全睡不着……要了命了。 085:你的珍宝呢(上) 退下,让朕来 “找到那俩小白脸了吗?” “头儿,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东坊这边也没有……” 随着小弟消息一一传回,为首的壮汉脸色越发铁青,最后只能愤恨捶打土墙来发泄内心无处撒的火气。他往墙根吐了口又浓又稠的猩黄唾沫,恶狠狠道:“撤,下次再逮!” 小弟也附和着拍马屁道:“就是就是,孝城可是咱们兄弟的地盘,他们一定逃不了!” 为首的壮汉脸色稍缓,他道:“兄弟们跑这一趟也辛苦了,咱今天请大家去喝酒。” 其他混混听到这好消息,神色一喜。 商户生意不景气,他们这些靠压榨商贩谋生的混混也不怎么好过,“出摊税”都收不上来几个。以前还能弄点下酒菜配着酒喝二两,现在嘴巴淡出个鸟。有人请客,焉能不喜? 说起酒,有个机灵的抱来两坛眼熟的圆肚酒坛,正是不久前沈棠被掀掉摊子上摆的酒。 为首壮汉:“没有全砸了?” 小弟机灵道:“没呢,趁乱抱了两坛。” 哪怕是沿街叫卖的劣质米酒,也不是想喝酒能喝的,全砸了可惜。他想占便宜,就在掀摊前偷偷抱了两坛。现在拿出来,自然是为了讨好头儿,争取多露脸,留下深刻印象。 以后有啥好处、啥好活,兴许就能轮到他了,一跃成为头儿帐下第二马仔不是梦。 这群混混结伴去常去的酒肆,途径之处,商贩避道,都怕被他们盯上要“出摊税”。 酒肆掌柜大老远就看到他们。 内心咒骂晦气,这群十次里头有七次喝霸王酒的混混又来了,奈何自家生意又依仗他们保护,不得不端上喜悦谄媚的笑容迎上去。掐着嗓子道:“什么风把大爷给刮来了?” 壮汉一屁股坐下,摆手:“不用废话,给咱兄弟端上好酒好菜,今儿爷付钱。” 掌柜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些混混来喝酒的次数一多,他也摸出了规律――其他混混喜欢赊账,赊账赊着拖成坏账,付钱次数不多,但他们的头儿过来说“请客”,那肯定会付钱。付钱的时候还喜欢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拍桌子上,嗓门扯开喊“付账”,声音洪亮,保准整个酒肆的人都听到。 掌柜道:“好嘞,这就上酒。” 说是“好酒”,实际上就是度数极低、带着些许酸涩的米酒,酒液液体浑浊,初入口微涩,带着点酸甜滋味,但后调微苦。条件好一些的人家都不会爱喝这种酒。 壮汉喝了一口觉得寡淡。 这时想起他们掀摊砸的那些酒。 酒香浓郁霸道,光是闻闻便有些醉意,于是他拍开其中一坛的红布酒塞,小尝一口。 “好酒!” 砰―― 几乎是他拍案夸赞的同时,一张眼熟的面孔倒飞着从外摔进酒肆,在地上滚了数下,撞到桌角才停下。混混们听到动静,惊得看向门口。只见门口立着个纤瘦的少年,另有一名黑衣少年随行,前者还维持着右手持剑拖行,左手微提下摆的动作,正要收回踹人的脚。 很显然,踹人的正是提剑的少年。 见此,有个混混霍地站起身,指着沈棠道:“这人好女裳!头儿,是他们没错了!” “扑哧――” 随行的翟乐险些没喷笑出声。 “好啊,你们还敢来找死!” 壮汉右手抓着一只陶碗往桌上一砸,拿起碎片起身,其他混混有样学样,酒肆气氛顷刻剑拔弩张起来。正常顾客小猫三两只,见此情形都识趣躲到角落,生怕自己被波及。 酒肆掌柜见状慌忙出来打圆场。 打架也要出去打,别在他的酒肆打! 但他还未开口,迎面砸来一枚足量的银元宝,竟是那名黑衣少年丢的。翟乐道:“下去,要是被误伤了,别怪小爷没提醒你。”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 掌柜也是机灵人,抱着银元宝跑出酒肆。 酒肆店内的桌椅酒水才多少钱?哪怕全砸光,拳头大的银元宝也够赔了。最重要的是,这种一言不合就丢钱的,妥妥富家出身,不能惹。自个儿见好就收,不要坏人家兴致。 为首的壮汉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就你们两个?” 翟乐道:“准确来说,是沈兄一个。” “对,送你们重新投胎做人,我一个就够了。”沈棠提剑指着他们,淡声道,“你们是一个个排着队来呢,还是一起手拉手同赴死?” 一众混混以为自己在听什么好笑笑话。 一个打他们一群? 还想送他们去投胎做人? 为首的怒极反笑:“小小年纪也学游侠做派!行!既然想找死,老子成全你!上,把他俩全部打死!打不死老子要你们死!” 双手环胸在一侧看戏的翟乐:“???” 闪身避开冲向他的混混,大叫:“为什么啊?是沈兄要一人挑你们一群,打我作甚?” 还未抱怨完,沈棠手中长剑咚的一声,几乎擦着他的鼻子没入身侧的木柱,吓得他猛然后仰,后空翻越开。而追打翟乐的混混差点儿没刹住车,剑锋离他的脖子仅剩半指之遥。 沈棠面无表情地屈指一勾。 长剑乖顺回到她手心,正好横档劈开迎面砸来的木桌木凳木棍,混混因地制宜,从柜台后搬来酒坛当武器,砸向沈棠。翟乐大叫:“你们没有武德啊!” 说罢也抄起一只酒坛砸出去。 砰得一声。 两只酒坛在空中相撞,应声而碎,浑浊酒液泼洒一地,翟乐抄起最大的陶片砸出去。 靠着蛮力,踢脚挥拳。 打架方式跟这些混混一样毫无章法。 沈棠:“……” 一边打还一边“指导”沈棠:“沈兄啊,你这样提剑干架的方式是错误的。对付这种混混就该拳拳到肉,肉贴着肉,拳头打拳头,那才是真男人、真汉子。” 说着陡然矮身,让前后两名准备夹击的混混猝不及防下,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他则顺势滚到一边长腿横扫。 跳到其中一人身上,硕大拳头闷下去。 沈棠:“……” 她,收起了剑。 一拳头闷上一人鼻子。 酒肆发出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动静惊动半条街。 酒坛碎了一个又一个,掌柜时而心疼皱眉,时而捂着心脏哀嚎――残酷的现实如此冰冷,唯有怀中那块大元宝能给他些许温暖。 不止路过的街坊邻里忍不住顿足,伸脖子看热闹,连剩下半条街以及隔壁街的百姓,听到这群混混被人教训,也跑过来看现场热闹。 随着拆迁般的动静,一个个混混被踢飞出来,百姓们鼓掌叫好。胆子大的还不断凑近,希望能近距离一睹仗义游侠的真正面容。 086:你的珍宝呢(中) 退下,让朕来 沈棠单手掐着一名混混脖子,将人从酒肆拖了出来,丢垃圾一般随手往混混堆丢。 “好!” “大英雄!” “英雄们做得好!” 话音落下。 围观人群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翟乐像是见惯了这个架势,那双含笑桃花眼几乎要溢满骄傲�N瑟。他冲着鼓掌的人群抱拳,嘴里笑盈盈地道:“乡亲们言重了,谢谢大家,谢谢。行侠仗义本是吾辈应该的……” 看着好似孔雀一般兴奋开屏的黑衣少年,沈棠盯着他自带裙撑的臀,盯了三秒。 最后,她顺从心意上了脚。 翟乐也不是吃素的,好似身后长了一双眼睛,灵活躲开的同时,双手捂着险些遭殃的屁股,惊恐道:“沈兄,你背后偷袭在下作甚?” 沈棠遗憾地收回脚。 冷冷道:“正经事情还没做呢。” 翟乐慢了一拍才想起何谓“正经事”,不由得道:“这种喜爱敲诈勒索的混混,在下见得多了。小恶是有,但要说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应该没有。他们也怕手上沾人命……” 有罪但罪不至死。 沈棠嗤了一声,问:“你盘问过了?” 翟乐道:“没有,但是……” “问都没问,凭着经验就妄下判断?真真是内庭太监开大会,无稽之谈!噤声!” 翟乐被她堵死了话头,只得闭麦。 沈棠一脚踩在混混头子肩头,一手提剑抵着他眉心威胁:“如实交代,不然杀了你!” 翟乐忍不住:“沈兄,仗义行侠……” 沈棠微掀着眼皮,冷淡看着翟乐。 “说人话!” “仗义行侠不兴屈打成招这套。” 沈棠不说话,自行体会看傻子的眼神。 二人对话,反倒坚定了这群混混对二人行事的定义――说白了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学着坊间话本中的游侠,自诩正义,行侠仗义,打击弱小,寻求刺激和成就感。 这反而是混混们最不怕的。 因为这种是纸老虎,干不出多狠的事。 沈棠叱骂:“放屁!老子就要屈打成招!” 翟乐:“……” 看着状态似曾相识的沈兄,不用靠近也能嗅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郁酒香,翟乐心里不由得打起倾盆暴雨般密集的小鼓―― 莫不是沈兄私下偷偷喝酒了? 他颤巍巍问:“沈兄啊,你醉了?” “没有,老子千杯不醉。” 翟乐:“……” 好家伙,九成把握是醉了。 但他完全想不起来沈兄是何时喝的酒,明明从砸摊子开始他俩都是一起行动的啊。 一想到那一夜状态格外兴奋、龙精虎猛的沈兄,翟乐一时也有些头疼,担心沈兄冷不丁发酒疯,自己未必拦得住。于是他想了个点子:“沈兄,你不去找被窃的珍宝了?” 记得上回醉酒,沈兄就误以为共叔武是偷窃珍宝的窃贼,一路精准追杀至城外。 这次若可行―― 想必共叔武能扛得住吧? 应该…… 谁知沈棠不按理出牌。 她道:“那名窃贼已经被吾拿下!” 翟乐嘴角抽了抽:“珍宝呢?” 沈棠咬牙,想起了什么讨人厌的事情:“窃贼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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