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这、这样吗?” “他还抽空戏耍了十乌。” 此前十乌曾借兵给郑乔。 但这些兵马被他拿去当炮灰了。 十乌方面的如意算盘被破坏,新仇加旧恨。听闻边境国境屏障虚弱,十乌大概率会借着这次机会狗急跳墙。多方施压,郑乔这厮若还想活命,便只能速战速决。 搞定前线,收缩兵力回防。 少年嘴角微微一抽,没想到他眼中的有病之人,脑子还挺好使,可惜不用在正道上,多少人因为他的决定而无辜丧命。便听妇人说:“先转道河尹,再做打算。” “转道河尹?”少年掏出怀中藏着的宴安给的计划书,“可是宴先生打算……” “兴宁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准的。” 妇人打断少年的叨咕。 例如郑乔这事儿。 少年从善如流:“夫人说得是。” 当即便选择了转道。 心中则惦记着前线的事儿,也不知道那道八百里加急军令啥内容。 直觉告诉他,不是啥好东西。 说是八百里加急,实际上的传信速度比这个快不少,毕竟武胆武者的战马跟活的战马不同,前者只要有足够武气供应,就不存在疲累降速。能一路疾驰至目的地。 “报――” “加急军令!” 为首的武胆武者右手高举“急”字战旗,一路畅通无阻,奔至大营主帐。 统帅正在营帐与众将士饮酒作乐,最近对面那尊煞神蛮子被调回去了,故而战事不吃紧,赢多输少,每日闲得除了练兵就是饮酒放松。还未彻底尽兴,军令抵达。 吓得统帅一个激灵,微醺酒意彻底散光,恭恭敬敬接过那封上了火漆的军令。 一打开,一目十行扫过。 统帅脸色古怪起来。 一侧,幕僚将士等得紧张。 “元帅,上头写了啥?” 有武将等不及催促。 统帅将写着军令的简书递出去,同时将夹在其中的密信卷起收入怀中保存好,说道:“你们瞧了就知道了。嘿,国主这是给咱们送军功来啦,咱可有热闹看了。” 众人定睛一瞧。 竟是不计代价策反敌将公西仇。 “那个蛮子……也就能打了些,论实权可没多少。且不说能不能策反他,即便能策反了,于我等也没什么好处。”撞型号了呀!大家都是武胆武者,军功兵马就这么多。 他得到多了,他们的好处就少了。 公西仇是出了名的斗将专业户。 打很能打,统兵却不见几次。 一来二去大家都看清了。 合着就是个没实际兵权的高级打手,稍微好点的大头兵,策反他的收益不大。蛮子就是蛮子,果真屁事儿不懂。这么被亏待还待着,换做他们早就挂印弃官。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策反他…… 目前看来,有害无利。 ------题外话------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 靓棠妹,两千兵马爆锤十乌王都。 呆阿年,单枪匹马反手杀兄弑父。 469:各方欲动(下) 退下,让朕来 “这是国主的意思,我等照办即可。” 虽然统帅也不信策反公西仇能有多大好处,但他深知违抗郑乔命令的下场。 再者,这一仗也打得够久了。 一旦抢先拿下首功,好处还能少了? 统帅发话,众将士自不敢再言。 只是,一想到要跟那个只会逞凶斗狠的蛮子共事,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庚国,彘王统辖治下。 “啊欠――” 响亮的喷嚏声能从左厢传到右厢。 “这又是谁念着我呢?” 满头发辫的青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右臂腋下夹着造型狰狞威风的兜鍪,径直穿过前廊,半路上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抬手揉鼻,随手将兜鍪丢给仆从。 副手属官紧赶慢赶跟上他步子。 “你坐下,站着挡我光了。” 公西仇冲他挥手。 属官只好落座,斟酌着如何开口。 还未组织好语言,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端着热饮迈入前厅:“将军,请用。” 属官挤出一抹笑道谢。 别看此女只是公西仇义父在一两年前赏赐下来的舞姬,可她跟在公西仇身边,纵无姬妾之名,但后院杂事都由她一人打理,很是受宠,在外人看来也算半个女主人。 枕头风嘛…… 作为下属的他也怕的。 得罪上司的女人等同于得罪上司。 公西仇可懒得理会他脑补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问:“今日可有其他军务?” 他一向只管打仗不管军务,加之没啥实权、事情少,一般交由专人替他打理。如此,他的义父义兄也放心,公西仇这边也乐得清闲,修炼可比跟文书打交道香得多。 属官摇头:“并无。” 公西仇仰头牛饮,一口干光一杯。 “没事儿来找吾作甚?” 属官被问得一怔,神色无奈又带着点儿期待:“少将军,可有收到出战消息?” 公西仇闲得盘起了腿。 往嘴里丢小食。 “没有,怎么,你有收到风声?” 跟摆烂达人的他不同,属官还挺有事业心,每日不是练兵就是在练兵路上。公西仇稍微清闲点,他就露出一副“少将军再歇下去要荒废武力”的表情,看得人牙疼。 带头内卷第一人。 属官叹气皱眉。 “少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武将不打仗,天天在后方坐冷板凳,等着发霉种蘑菇吗?偏偏自家少将军对此并不热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前线敌将一群软脚虾,经不起他全力以赴,浪费时间。 公西仇看着他就想皱眉,反问:“如何不好?一把剑,该出鞘的时候自然会出鞘,除非执剑之人手中还有更锋利的选择。跑前线打仗也怪没意思的,玛玛又不在。” 跟一群弱鸡打架,于修行无益。 属官被他怼得哑然。 公西仇:“今日去上朝,光听一群老掉牙的朝臣坐那里掰扯,诸如谁家又多纳了小妾,谁家儿子又犯事儿,哪个朝臣在父母孝期搞大侍女肚子。打仗这事儿,没人提。想来是前线安稳得很,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你家将军。你要闲得没事陪我耍两把珠子……” 唉,没有玩伴是真的无聊。 下人技术不好,虐菜多了也腻。 属官:“……” 他今日过来图个啥? 有心劝自家少将军跟他义父“撒撒娇”,肯定能将他调回前线,毕竟武胆武者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存在,整天窝在后方跟下人打珠子就是暴殄天物,还会惹外人耻笑。 奈何自家少将军不以为意。 他被抓着打了一下午珠子。 最后也不留他吃个饭。 属官又气又无奈。 最后由那名“女主人”送他出门。 属官语重心长:“若有机会可多劝劝少将军,大丈夫生于世,当立不世之功。” 女子内心苦笑一声,面上还得答应。 “这是自然。” 冬日的白昼格外得短。 天色刚暗沉,前厅紧跟着亮起烛火。 打了一下午珠子的青年,正坐姿随意地翻阅着生涩难懂的书简。书简上的内容皆由青年母族特有的异族文字写就,据闻当今天下还认得这种文字的,两只手数得清。 女子发现此时的青年看着格外稳重,仿佛下午幼稚打珠子的是另一个人。 公西仇抬眼:“不需要人,下去吧。” 女子迟疑地不肯走:“有一事儿……” 公西仇放下手中书简。 “说来便是。” 女子这才交代:“府上清了一批眼线,人手便有些不够用,今早想出去物色几个合适的,意外遇见曾与奴家有恩的恩人……见恩人落难便自作主张,偷偷收留……” 见女子神色有异,公西仇便猜到这位“恩人”的身份怕有些问题:“男丁?” 女子出身孝城。 跟孝城沾边的男丁,确实麻烦。 十有九是那场灾难的漏网之鱼,藏在府上,往大了说就是藏匿犯人。 不过,他认识女子也有时间了。 知道她不是没分寸的。 便耐心等着她继续解释。 女子果然摇头:“不是,是女眷。” 公西仇神色和缓些许。 男丁跟女眷,严重情况完全不同,而且公西仇对异性的包容度比同性高得多。 “人在哪里?” “正藏在奴婢房中。”她顿了一顿,轻声道,“伤得很重,那位女郎原也是将门出身,只是其父一朝兵败……有一事,奴婢要跟你坦白,其父……似是将军手下败将……” “如此,那就由你好好照顾着。待她伤势痊愈了,再做打算。府上眼线复杂,不是什么安全去处,兴许过一阵,我又被调去前线,照拂不到你们,得尽早留后手。” 公西仇没斩草除根的意思。 战场对垒,只分胜负。 堂堂正正大丈夫,对失了依仗又吃尽苦头的女眷赶尽杀绝,算什么英雄好汉? 女子深深一福礼。 “多谢将军。” 之后小半月,公西仇日常照旧。 早上上朝打卡,打哈欠听八卦。 下午睡觉、打珠子、谱曲。 晚上修炼。 府上唯一不和谐的是,有起夜的仆从婢女说深更半夜会看到类似蛇影的东西一蹿而过,吓得他们三魂七魄飞一半。 定睛一看又啥也没有。 公西仇捏住梁上小蛇的七寸。 后者在他手中融为文气,紧跟着舒展化为一张浅绿色的雅致信笺。轻嗅,还能嗅到些许令人神智迷乱的甜香。公西仇冷着脸,另一手举着烛台仔细看,一目十行。 上面都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皆由熟悉的本族文字书写。 诸如郑乔痛杀师兄宴安。 诸如辛国境内有势力打出旗帜,讨伐无道暴主,响应者众,在最短时间内席卷各州郡,连天海吴贤等势力加入其中。 之后便是各家兵力调动。 等他看完也没瞧见沈棠的名字,甚至连陇舞郡的只言片语都无。稀奇,如此热闹,以玛玛的性格居然不掺和一脚? 公西仇弹指打散信笺。 低声嘀咕:“总弄来些无用的……” 蓦地,抬手一掌。那道掌风正好与穿破窗纸的利箭相撞。看着被打落在地的箭矢,箭头还扎了一封信,公西仇随手将其吸来。展开信纸,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题外话------ (??ω ??)? 修改了一个小小BUG 470:来者犹可追 退下,让朕来 “咳咳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从后院侧厢传来,睡在外间的女人听到动静,披衣起身。屋内紧跟着亮起烛光,驱散沉重阴寒的黑暗。凑近了,还能听到病患细碎呢喃声。 “水、水……水……” 女人温声道:“水来了。” 说着小心翼翼将床榻上的病患扶起来,让她能侧着头,小口小口抿着温热的水。随着液体淌过喉咙,短暂缓解那股烈火灼烧般的干涩。她动了动唇,小口改为大口。 不一会儿,一碗温水见底。 病患也稍稍恢复了意识。 “敢问恩人……” 她记得清楚,自己白日被人救了。 正是现在照顾她的人。 “恩人不敢当,说起来还是女郎当年一言之恩帮奴家解了围,如今不过投桃报李。”她小心将病患放下,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白日女郎病得重,还未来得及告知――奴家已将女郎来历上报此间的家长。家长他仁善宽和,叮嘱说让女郎放心在此养伤。” 听到自己来历被上报了,病患心中一紧,又听后面一句,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也识趣,知道自己身份问题。 “待病愈,吾便与主家辞行。主家仁善,吾却不能‘恩将仇报’,给府上招致祸端。”她身子虚弱又烧得严重,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嗓子冒出强烈痒意,又咳嗽起来。 许是白日睡得多了。 此刻再怎么头昏脑涨也睡不下,女人见她睡不着,也担心对方后半夜要起夜,便将被褥抱了过来,睡在不远处就近照顾。她主动挑起话题:“女郎怎会在此处?” 这名女郎可是孝城贵女。 其父位高权重,手握重兵。 而她? 她虽出身名门旁支,但父亲这一脉却是江河日下,父亲又是个眼高手低之人,自身能力不行便想着琢磨歪门邪道。见女儿小小年纪生得好,便忍不住动了歪心思。 先是攀附族叔,厚着脸皮将她养在族叔家,允她念书识字,私下聘请精通舞乐的西席授课,为她经营名声,借此攀上一门不错的婚事。奈何,世事难料,旦夕祸福。 病患:“无亲无故,一路乞讨而来。” 她声音沙哑,语调平静。 实际上吃的苦头,非外人能想。 女人闻言,心下唏嘘。 “你呢?孝城之后,过得可还好?” 她对女人原先没什么印象。 但女人说“一言之恩”,再加上对方那张出众的容貌,终于在记忆一角找到碎片。 对方是一名还未正式上台便美名远播的舞姬,一众年少翘首以盼的佳人。如此艳名,固然给她带来了一堆追捧,但也招致这些男人背后那些被冷落多年的女人怨恨。 其中便有一出身不错的妇人带着一众家丁护卫打上门,扬言要撕烂她的皮囊,扒光她的衣裳丢到街上供路人围观欣赏。 病患偶然遇过,阻止此事。 美貌并非舞姬之过。 闻着味过来的苍蝇才可恨! 女人浅笑道:“还好,家长是个体贴人,这一两年待奴家一直不错。府上也没正经主事,日子过得倒是比曾经好太多。” 病患道:“如此倒是因祸得福。” 女人怔了一怔,叹道:“倘若孝城上下数万能免遭屠戮,不要这福气也罢。” 她的命本来就苦。 再差一些也就那样。 在她十岁那年,因族叔牵连没入贱籍,婚事凉了不说,未来夫家对她畏之如蛇蝎,急着撇清干系。未曾念着一点旧情搭救她。她只得靠着这张脸和天赋,外加嘴巴甜,得了掌事喜欢,视为“奇货可居”的“货”,精心教导琴棋书画、歌舞声乐,尤其歌舞一道。 若孝城没出事…… 恐怕,此时的她已是四宝郡风流才子追逐的“第一舞姬”。以色侍人换来的待遇,算得上荣耀吗?那些文人士子、世家年少,嘴上甜言蜜语也不过是为了一亲芳泽。 揭开这层薄薄遮羞布…… 便会露出赤裸裸的世俗欲望。 她青春正好,便是第一流,一旦春华老去――呵,美貌身段会被岁月摧残,但这些名流文士、世家年少的权势地位不会,他们会去追捧下一个青春正好的新人。 人生啊,际遇无常。 两个妙龄女子深夜低语。 说到苦难处,眼角也泛起泪光。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 病患神经紧绷。 女人披衣,起身看向窗上剪影。 小声说道:“是家长,女郎勿要担心。” 病患这时才尴尬想起来,自己住着恩人的房间,而外头是府邸家长,自己才是煞风景的那个。女人起身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公西仇。只是她敏锐发现对方周身气息有些低沉,这是认识这么久,不曾见过的。她心下猜测,莫非是家长碰见什么糟心事情了? 公西仇视线落向另一处。 女人了悟,合上门,跟上他步子。 “将军深夜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这是不曾发生过的。 哪怕外人默认女人是公西仇屋内侍妾,哪怕这男人一直吝啬没给名分,但府上就这么一个女主人,地位不同。唯女人心知肚明,年轻将军一心尚武,没男女之心。 即便有,那女人也得扛得住打,打不死或将公西仇打死,才符合择偶标准。 公西仇半晌才道:“你这两日收拾一下东西,我派心腹将你送离此处,去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在那里安心隐居,可保无虞。” 女人一怔:“送离此处?那将军……” 公西仇皱眉:“有些私事要处理,无论成功与否,掀起的波浪,擦个边都能将你送到阎王殿报道,我不想害你。” 二人虽无男女之情,但相处久了,真心换真心,公西仇也逐渐将她视为妹子。既然是兄妹,替她打点好退路,理所应当。 女人听出问题的严重性。 本想张口说留下来,但却苦涩发现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留下来也是累赘。 “好,待将军事成,该如何找您?” “不用找了。”公西仇漠然道,“这种夹杂着腥风血雨的日子,不适合你。” 女人心中一痛。 深觉无力。 公西仇看着月色:“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是我的故乡,你或许能给它带来新生。” “将军不行吗?” “你不懂,我本该死在灭族那一日。是我违背天意,祈求神让我苟活至今。这么多年,仗着没有族老棍棒约束,族碑明文禁止的事情,我几乎干了个遍,我的肉身回不去那片故土啦。”公西仇洒脱道:“你也不用多伤感,只待肉身解脱,游子的魂,会在神的指引下,回到她的怀抱。” 女人不懂公西仇这话背后的故事。 但―― “奴家斗胆,家长可否赐名?” 公西仇不解看着她。 但还是满足她的请求。 说起来―― 自己好像从未问过她叫什么。 沉吟了会儿。 道:“那就叫‘来’,如何?” ------题外话------ ψ(`?′)ψ 女人的名字出自论语: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过去的无法挽回劝阻,未来的还来得及防范争取。 471:义女,义妹 退下,让朕来 “来?” 女人默念一番。 公西仇笑道:“你是我这一族的未来。” 女人眉宇舒展:“公西来么?” 公西仇听到女人喊“公西来”的时候,表情怔了一瞬,他并无让女人跟着改姓的打算。哪怕是母族,也讲究“行不更名,做不改姓”,除非碰见了特殊情况不得为之。 “你真打算摈弃旧姓名?” 女人面色微白,垂首避开公西仇视线:“是、是,若将军觉得奴家高攀……” “并非此意,你愿改姓公西,我该谢你。”公西仇对异性向来有耐心,“多谢。” 女人,如今便是公西来。 “阿来,你跟我过来。” 他想了想,带女人去自己书房。 公西来依言跟上。 便瞧见公西仇猫着身子,撅着屁股,扒拉乱糟糟的房间。她不常来书房,但每次过来都是乱得无处下脚。书文公务随便乱丢,唯独角落那口刻着族纹的箱子干净。 在公西来不解的目光下,公西仇终于在箱底找到厚厚一卷族谱。放在书案上展开,眉眼带笑地默默提笔,在自己母亲的下方,在自己旁边写上“公西来”三个字。 他道:“早该给你一个名分,便替母亲认你当义女,你当我义妹,如何?” 这个意外之喜让公西来抑制不住喜色,多少也冲淡了此前郁结心中的隐忧。 看着字迹未干的三个字。 她眸光含泪,重重点头。 公西仇头一次跟她说起自己的母族,现在也是她的母族了:“我们公西一族,先祖在两百多年前犯了重罪,本该全族流放。之后遇见一位恩人,这位恩人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是恩人带着因流放而死伤惨重的族人,找到了能安稳定居的族地,繁衍生息。” 公西来听得也认真。 “这位恩人姓甚名谁?” 公西仇摇头:“族志没有说,只说此人清秀瑰丽,资质风流,难辨雌雄,有着神仙手段,家中行三。恩人还算出不日后,会有改变大陆格局的贼星降落于世……” 贼星的历史,几乎是每个小孩儿都知道的,各地皆有不同的版本,大同小异。 公西来小时候也没少听奶嬷嬷说。 “恩人如此厉害?” 没想到公西一族跟贼星有曲折渊源。 公西仇点头:“族志记载,恩人之后就出了趟远门,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我族世代守护的圣物。你如果有机会看到那么一口棺材,一定要将它带回族地继续供奉。” “唉,也不指望阿来你能守得住了。” “目下,还是保全自身最重要。” “族地那边还有一些不外传的秘策,我给藏了起来,回头你将它们挖出来。待你觅得顺眼郎君,诞下孩儿,便可以让孩子们照着学习,几代之后,人丁繁盛,总有几个天赋好的,届时再好好守护圣物吧。若恩人来履约,让后人烧一份告知我们即可。” 公西来点头表示记下。 “之后呢?恩人如何了?” 公西仇道:“坐地羽化神隐了,临终前交代先祖要将其尸体焚烧,火葬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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