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发险象环生。 眼瞅着要吃个大亏,一杆长戟杀来。 那敌将认出来人。 「方才让你逃了,如今还来送死!」 杨英眉眼森冷:「你试一试!」 手中长戟化作一柄长柄宽刀。 刀面有狰狞兽纹,做咆孝状! 风驰霆击,雷轰电掣。 给人的感觉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浑身武气异常沸腾,让敌将感觉到了一丝不适。虽说武胆等级越靠前,彼此差距越小,但他胜过杨英数等。后者莫说让他感觉一点儿不适,他斩杀杨英轻而易举! 「我也来!」 持枪武者可不敢让杨英一人面对,二打一,虽胜算渺茫,但也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武胆武者不历生死,武道如何精进! ―――――― 尽管自家主公暗示不用太急,但赵奉是个实诚人,干脆羊装自己听不懂,拿到命令就率人疾驰赶来支援。离得愈近,那火光带来的热浪愈是灼烫,烧得人武铠甲片滚烫。 路上,他顺手救下两名被撵得上蹿下跳的武胆武者,刚萌生「这俩年轻后生有胆子,越阶挑战也不怕死」的念头,下一瞬便从其中一人口中听到一声满含欣喜的「阿父」! 赵奉双手持一双铜锏从上至下压制敌将,从容之余还有心情哈哈大笑:「小郎君,老夫于你虽有救命之恩,但也不用认父。」 哪有见谁都喊爹的? 赵・持枪武者・威:「……」 那敌将欺负杨英两个还算威风从容,但面对赵奉却是左支右绌,难以为继,气势如洪水一般泄去,被打压得只剩了保命的份。一个不留神可能就被那双铜锏砸开脑壳! 赵奉带来的人也加入战斗。 这一片的阵线很快逼到营寨之外。 赵奉的属官很放心自家将军,倒是对那名一照面就认赵奉当爹的年轻后生感兴趣。要知道自家将军被他夫人管的死死,这辈子连其他女人的手都没摸过,更别说生下这么大的儿子……少年郎,这爹不能乱认! 第一眼,隐约有些眼熟。 后者形容虽是狼狈,布满血污,但五官给属官极其熟悉的感觉,仿佛哪里见过。 属官心中咯噔。 坏了―― 他为何会觉得很眼熟? 莫非将军夫人真被绿了? 不太确定,他再看一眼。 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咯噔。 待赵奉一脸晦气回来,两手空空,见属官跟块木头一般立在原地,扬起蒲扇大掌拍他后脑勺:「醒来!这里战场呢,你还敢发呆?真是年纪越大,越活回去了……」 也不怕被 人绕到身后割首啊。 属官气得一跺脚,骂道:「将军你管不住裤腰带,回头被夫人抓住,瞧你怎么办!」 赵奉当即双目睁似铜铃:「你这嘴巴可以乱吃但不能乱说啊,这罪名可不能乱栽赃。我看你这老小子疯了,玷污老子清白!」 赵威与杨英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见近在迟尺的父亲与副将插科打诨也不看看自己,顿时心头怒火沸腾:「阿父!」 赵奉此时哪有心情认儿子。 没好气道:「别乱喊人!」 赵威气得咬牙:「……赵大义!」 赵奉这才偏首看来,但蹙起的游龙眉盛满不耐,直直撞上那双与夫人极像的眸。 恍忽还以为是夫人来了,腿有些软。 他定睛细看,觉得这位小郎很是面善。 「你认识本将军?」 赵威:「……」 虽然她知道武气会滋养经脉,极大改善武胆武者的身形体魄,甚至连五官都会有些许的优化,但她一直以为自己跟以前变化不大。谁知道喊了十几年的爹不认识她? 杨英:「……」 这一幕她仿佛在哪里见过。 赵威咬牙切齿道:「我是你女儿!」 赵奉脱口而出:「你、你是大伟?」 杨英:「……」 这对父女的字,有点儿东西。 紧跟着就看到赵威化出长枪要戳她爹屁股,看这个架势,势要戳出几个血窟窿,赵奉竟被逼得抱头鼠窜。一侧的属官似见怪不怪,甚至乐呵呵点评大侄女枪术精进。 赵奉很是冤枉,他哪能想到,眼前这个头到自己下巴位置的小将会是自己女儿? 他记得女儿离家出走之前,可可爱爱,娇娇小小,谁见了谁喜欢!阔别两年多,她都不是亭亭玉立了,她是人高马大啊! 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决定多宰几个敌兵压压惊。 由晁廉率领的援军比他先一步抵达,本来就没占便宜的夜袭敌军更是被压着打。 地上尸体横陈,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来夜袭的敌人,沉棠一方没几个。按说伤亡到这个比例,敌军早该撤退了,但他们没有。 是他们不想吗? 根本是几个老六将退路截断。 前面是敌人,后方是陷阱。 最后敌军见势不好,拼着损失才脱身。 战后一清点,这一支折损五成! 赵奉和晁廉见到沉棠的时候,后者的脸色沉凝得能滴出水,甚至连周身天地之气也被影响,隐约有雷霆之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地上这些尸体都是她的兵。二人对局势嗅觉虽不敏锐,但隐约感觉得出来,沉君在不满,只差将「愤怒」二字刻在脸上。 「见过沉君。」 二人抱拳行礼。 沉棠口中喟叹道:「世人皆言「远亲不如近邻」,如今可算是见着了。虽说陇舞与天海、上南两家已非近邻,但危难时刻,昭德兄与子义兄仍愿出手,甚是感激。」 退下,让朕来 “沉郡守,且慢!” 黄烈心腹疾驰着高呼沉棠。 沉棠抬手示意兵卒放行,故作不解道:“你是黄盟主派来的?有何要事吩咐?” 来人下了马背,恭敬拱手。 “盟主请沉郡守回去,共商屠龙。” 沉棠则高坐在摩托背上,挽着卷起的鞭子,笑着阴阳怪气:“黄盟主莫不是忘了,我前不久才说要退出屠龙局,带兵回治地。即便要商议战事也不该找我,该找那些隔岸观火之辈才对。沉某这点儿三瓜俩枣的家当,砸进水里还能听个响,若被盟友背刺导致兵员损失……呵,小门小户,经不起折腾。” 心腹暗暗叫苦。 他知道沉棠嘴皮子利索,但没想到对方嘲讽起来一点儿不给面子。奈何黄烈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沉棠请回,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好话。沉棠全程听着,始终不给反应。 心腹说得口干舌燥喉咙生火。 沉棠问:“吾那吴兄回去了?” 见沉棠谁都不问,就问一个吴贤的下落,心腹将这个细节暗暗记下,回去告诉自家主公黄烈:“盟主已派人去请昭德公。” 沉棠道:“那就是还没结果?” 心腹心中犯难,恨不得撒谎骗沉棠回去,但理智制止他:“还未有消息,不过盟主与昭德公私交不错,必能劝其回心转意。” 沉棠哼道:“那我就等消息。” 一副恨不得与天海吴贤共进退的架势。 心腹感觉自己脑袋更大了。 庆幸的是吴贤比沉棠好劝说。 这本来也只是一出演给外人看的戏,吴贤在黄烈盟主诚恳三请四请之下,终于被其诚心打动,愿意回去。谷仁就是来声援的,做做面子也带兵回返,最后才是沉棠。 黄烈的心腹都要被她刁难哭了。 这一出闹剧的效果很显着。 沉棠明显感觉到氛围有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联军是“几个实干派和他们的拖油瓶”,那么现在的屠龙局联军就是“几个实干派和二十多只被迫认真的猴”。 顾池憋了许久:“为何是猴儿?” 沉棠道:“因为杀鸡儆猴。” 顾池:“……” 主公狠起来连她自己都骂。 沉棠心情不错,回去时候还跟重新安营寨扎的兵卒笑着打招呼。只是半路路过临时演武场,遥遥便看到空地聚着人。仗着耳力好,还隐约听到什么军棍求情之类的。 她指着问:“那处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未等人回答,她改道过去。 “算了,我自己过去看看。” 过去一瞧,便看到杨英跪在地上,双手垂于身侧握拳,身上仅着一件粗糙布衫。暗红色的血从布衫下渗出,或许是太疼,亦或者是流血太多,面上无一丝血色。 杨英扭头喝问:“为何停下来?” 站在一侧的武者手持一根黑漆长鞭,长鞭垂在地上,杨英背上斑驳交错的血痕就是这条鞭子落下的。这名武者看着三四十岁,长着茂密胡须,但面型却不凶悍,反而带着些上了年纪的慈祥。他拿着鞭子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抖:“女君啊,您何苦逼我?” 杨英反而发怒。 “让你打就打,这是我自请的!” 持鞭武者苦口婆心地劝:“那也等女君伤势好了……这伤上加伤的,若不慎损了根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除了他,还有几人也在劝杨英起来,奈何杨英不情愿。 换源app】 杨英这态度,气得他们抹泪。 更有人难过跺脚,直言杨英要逼死他。 沉棠一脑门子的问号。 问道:“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杨英怎么跪在这里受军法鞭刑? 她犯了什么大错吗? 持鞭的武者眼尖看到沉棠,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前,那小山一般的魁梧体格,径直给沉棠半跪下来,惊得她下巴后仰,忙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另外几人也纷纷过来说情。 沉棠认出来这几幅都是熟面孔。 当年从孝城就一直跟随沉棠的。 准确来说,因为她救下杨公,跟随杨公的私属部曲也跟着她。尽管人数不多,但阅历多、经验丰富,早起帮着沉棠练兵、整顿收编土匪立下汗马功劳。从那时活到如今的,最次也是百夫长,多都是军中中层。 在他们七嘴八舌下,沉棠勉强凑出故事脉络。简单来说就是夜袭那一晚上,杨英率领小队夜巡,结果因为她的自大和冒失,错判敌人的实力,继而做出错误的行动,致使她率领的小队十一九人丧命。作为队率,杨英有着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自请军法,褚曜同意她领五十鞭,闻讯赶来的杨公旧部被气得不行,劝说杨英劝得嘴皮冒泡。 最后只得退一步,由他们来行刑! 四五鞭子就打不下去了。 杨英逼他们动手,他们心疼。 当年孝城一难,他们的亲卷下落不知,不知是被屠了,还是逃出去了。不管是哪一种,这世道活下来的几率都太小。甚至连他们的家主杨公也只剩一人。未曾想,杨英还活着,而他们又都是见着杨英长大,多少有些移情。打这个宝贝疙瘩就跟抽自己心头肉一样难受。几人都争抢着要替杨英受鞭刑。杨英父亲杨公不在这,他们得护着啊。 奈何杨英脾气倔,一鞭子都不肯少。 逼得几个叔伯想给她跪下来。 沉棠弄清楚事情始末,眼神微变,对杨英却是更欣赏,道:“你们求什么请?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既然是她犯的错,那她就应该该受着!一个堂堂正正的武胆武者,又是将门出身的虎女,继承其父志向,这几十鞭子如何受不得?打!一鞭都不能少!” 杨英甚是感激地道:“谢过主公。” 沉棠严厉道:“这一次,记着教训。这次只是一十九人,但来日你若为军中百夫长,率百人,甚至升至都尉,统帅一营数千人……那就不是区区五十鞭能谢罪的!” 杨英低头道:“标下谨记。” 几个杨公旧部苦了脸。 心中却是有些欣慰。 最后忍着心疼抽了剩下四十五鞭。 最后一鞭打完,杨英背上血淋淋一片,摇晃着向前栽倒。沉棠伸手将其肩头揽住,略微一用劲儿便将人抱起:“喊军医!” 执行军法的时候,受刑之人不得使用武气抵御。沉棠让杨英趴在床榻上,脱去上身粗布衫,露出皮开肉绽的后背。照顾到女营的需求,董老医师特地从女营选拔几名有资质的女兵,培养她们医术。那军医过来的时候,看到伤处也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杨英除了背上鞭伤,还有其他伤势。 鞭伤在流血,其他伤口也崩裂。 “这是不要命了吗?” 杨英趴在榻上道:“我的命还在。” 但那一十九人却是死无全尸。 尸骨捡回来,勉强缝起来。 一想到并排在一起的十九具尸体,她便痛恨当时的自己,她还能捡回一条命,有什么可抱怨的。军医被气得翻白眼,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医者,最讨厌不配合的病患。 所幸,杨英是武胆武者。 体魄强健,武气充沛。 只要这会儿没死,十天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若不是疤痕增生体质,连个疤都留不下来。若是普通人,这么重的伤势,即便伤口没有任何秽物感染,也有一定概率熬不过来。军医熟练麻利帮杨英处理伤口,重新包扎好,又吩咐杨公旧部去取药熬煮。 确定杨英人没死,沉棠才走。 几个叔伯入帐来看她。 眼眶红红,明显是小哭过。 一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对着杨英小声地道:“女君比之家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家主若知道了,他定会非常自豪的。” 杨英这会儿起不来,只能趴着看人。 惊道:“你们知道了?” “知道嘞,女君不堕家主威名!” “比家主那个臭脾气好多了!” 这句话,几人都非常赞同。 别看杨公现在脾气挺好说话,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孝城出事前,杨公治军严苛到了不近人情地步,性格又傲气又固执,偶尔甚至有些自负!行事也凶悍,连他们跟随他一直走来的老人犯了错都会被狠狠教训。 底下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敢怒不敢言。 但杨英作为杨公的女儿,继承其精华,抛弃其糟粕,让他们这些老人老怀甚慰。 “唉,可惜了……” “若是大家伙儿还在的话……” “俺们这些老骨头肯定能跟着女君一块儿杀出杨家的威名来,如今,委屈了女君。” 说着说着,几人又难过抹泪。 武胆武者的私属部曲都是打小开始筹建的,杨英这年纪早就来不及了。如今只能多多建立军功,往上爬,日后站稳脚跟,再组建自己的精锐队伍,还有好长路要走。 杨英:“……” 她这时才知道他们鸡同鸭讲。 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她小声道:“不是这事儿。” 几人也学着压低声音。 “女君,那是什么事儿?” 杨英道:“武者之意。” 寥寥四个字便让几人化作凋塑。 其中一人还掏了掏耳朵,又惊又喜又怕地跟她求证:“等等等等,女君刚才说的是、是那那那那个武者、武者之意?” 杨英费劲儿点头:“嗯。” 武者之意跟文士之道相对。 后者觉醒无迹可寻,完全看运气。 只要运气好,执念强,文士之道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品类五花八门,强弱难分。效果可能鸡肋无用,也可能强横到逆天。 武者之意属于武胆天赋,觉醒有且仅有一条路――于生死之间顿悟自身武道! 概率? 一成! 也就是在性命受到绝对威胁状态下,心境通明,顿悟武道,有一成概率获得天赋! 拥有武者之意的武胆武者太少太少。 因为这玩意儿要用命去博! 一人能有几条命? 沉棠帐下目前也就荀定和褚杰。褚杰严格来说还不是她的将,性质更类似合作的雇佣关系,沉棠有需求可以喊他,但来不来则看褚杰个人意愿,好比这次屠龙局。 她将边防驻兵还回去,但邀请了褚杰。 给高阶武将充一充排面。 褚杰虽然答应,但并未随大军一块儿来,因为永固关需要安顿,他抵达会晚点。 而杨英―― 明面上是第三人。 “女君,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激动得直掐大腿,疼得嗷嗷叫。 杨英道:“那天夜袭……” 其实第一次被公西仇逼到绝境,她就隐约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公西仇知道之后,对她下手更是不留情面,每次都卡着生死那条线。杨英知道他是想帮自己觉醒武者少有的天赋,奈何总差着一线。最后公西仇都不耐烦地放弃了,让她顺其自然。 杨英心中沮丧,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她猜测以前不行,大概率是因为她虽受到了生死危机,但她内心相信公西仇不会杀她。在绝对不会死的潜意识下,如何能豁出去生死,真正敲开那扇武者的殿门? 不曾想,那一夜水到渠成。 杨英捡了十九人尸骨,看着双手出神良久。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父亲偶尔会露出难言的悲伤,武胆武者走的杀伐之路,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直至身死道消。 “女君,这是因祸得福啊!” “对头,家主知道了还不乐疯!” 二人说完就被老伙计拍了头,示意他们开心也注意一下场合。女君这一模样像是开心吗?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找了借口让杨英一人休养。出了营帐,几人相视大笑。 “请客?” “哈哈哈,请请请!” 主帐这边,沉棠也谈及杨英。 “杨公这个闺女,比他生勐多了。” 脾气也对沉棠的胃口。 她回来仔细查了那夜的事情,从虞紫口中也知道一部分细节,杨英确实存在决策失误,但要说全错也不尽然。以当时情况,虞紫先放走敌人再射出哨箭,小队依旧有性命之忧,营寨也可能被打个措手不及。这种状况,虽然不会更糟,但也不会更好。 不管怎么说,她辨认出敌人并且果断出手,这份判断和果决值得肯定。至于性格嘛……再磨磨。沉棠摩挲着下巴:“鲁继将门出身,赵威将门出身,杨英也将门出身……” 她是不是该改一下思路? 扒拉一下武胆武者的后宅? 683:守将魏元元 退下,让朕来 刚萌生这一念头,沉棠又泄了气。 为何呢? 她帐下单身狗太多太多! 单身狗连伴侣都没有更别说子女! 沉棠怨念之重,顾池想装没听到都难。 他道:“主公光想这些也没用。” 沉棠驳斥道:“如何没有用?” 顾池好笑地掰着手指头跟她掰扯清楚。 沉棠帐下文武,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年纪太小,年纪大的各有各的单身原因,难得有几人有子嗣,例如姜胜、栾信,但他们的孩子年纪也不大,主公总不会连孩童都要压榨;年纪太小的,连自个儿都还是孩子,咋考虑成家立业让主公有下一代压榨? 沉棠再一次为自己的偏科苦恼,道:“……唉,如此说来最争气的还是含章。” 荀定好大儿用着还是挺顺手。 顾池笑着给出了个主意。 “自家篱笆不好盯,盯一盯旁人的。” “挖吴昭德几人的墙角?” 这主意听着不错。 赵奉闺女都在自己帐下,其他人也行! 顾池嘴角微抽道:“不是,池的意思是可以给永固关一派武将做做思想工作。” 沉棠拍掌:“是啊,还有他们。” 他们也算自己人,配合程度更高。 说做就做,沉棠还真拐弯抹角打听他们几个的家庭情况,家中几个子女都问得清清楚楚。她对他们的儿子不感兴趣,因为男孩儿若有习武天赋,早在步伐还没站稳就被亲爹逼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存在漏网之鱼的可能,但女儿不一样,一个个都是还未开的盲盒,没有测试之前谁也不知道天赋如何根骨如何。乾坤未定,皆是黑马! 沉棠头一个找的就是江老将军。 上来一句就踩雷。 “老将军家中可还有未出阁的女儿?” 江老将军抚须的手一顿。 面色极其尴尬地道:“虽说武胆武者到老夫这把年纪也还能用,老来得子的例子也不少,但……老夫家中老妻怕不行……” 沉棠:“……” 江老将军还以为沉棠怀疑自己。 忙道:“家中老妻跟着一起苦过来的,咱也不是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哪能丢弃糟糠之妻不是?当真只她一人,她天癸都绝了十多年了,哪还能有未出阁的女儿?” 沉君这是为难自己和老妻! 沉棠:“……额,是我问得不妥当。” 于是,她干脆换了一种问法:“江老将军家中有没有喜欢舞刀弄枪的孙辈女君?” 江老将军是直来直去的性格。 听到这话可算明(误)白(会)沉棠的意思了,哈哈大笑道:“沉君担心老夫这些老骨头还是老思想,耽误族中女卷前途?这个可以放一万颗心,绝无此事!谁都巴不得家里多一个顶门柱!多一根柱子,多一分安全!女儿怎么了?能修行之后,一样是武胆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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