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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四宝郡,大功一件。联盟军上下,理当论功行赏。那,何不让谷仁出面举荐?” 跟吴贤盟主“借地”,主动权在吴贤那边。 但谷仁举荐,主动权就在自己这里。 至少在地方的挑选上有一定自主权。 而且,还是郑乔亲自下达文书任命。 从本质来讲,哪怕是同一块地方,意义也是不一样的,至少“租期”到期的时候,自己这边可以名正言顺地赖账不还。是的,褚曜他们就没想过要还。凭本事借的,还啥? 至于为什么非得盯上吴贤的地盘? 自然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各处乱象频生,单独分出去就得面临四面环敌的窘境,倒不如挑个知根知底的邻居,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能过去打个秋风。 再者―― 吴贤私下掌控的地盘,的确不错。 沈棠肚子里咕嘟咕嘟冒着坏水儿。 她笑道:“这主意好。” 祈善:“但也不能彻底将吴贤得罪。” 因此地盘的选择就尤为重要。 沈棠连连点头。 恐怕沈棠、谷仁、吴贤三人都没想到,他们神奇地想到了一处,只是出发点截然不同。 第二日,沈棠用共叔武当借口找谷仁借医师,闲谈的时候提及自己准备向吴贤盟主“借”的地盘――这地方还是褚曜和祈善连夜挑挑拣拣找出来的。谷仁听这话,心中一动。 他道:“沈郎主真是糊涂啊。” 沈棠佯装不解:“啊?何处糊涂了?” 谷仁道:“那处地方民风彪悍,不易接手,沈郎主拿阵前力敌公西仇的功劳换它,实在是不值得。是盟主与你说了什么?”他忍不住暗搓搓怀疑吴贤欺负小孩儿没见过世面。 或者说了什么哄骗沈棠。 沈棠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只是神情茫然又有些慌张:“那怎么办?倘若再换一处,恐怕、恐怕吴盟主那边不好开口。”说罢,一副非常难为情的模样。 只差在脸上写下“我这人不懂什么叫拒绝、超级好欺负哒”,一派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单纯模样。沈棠年纪小,脸蛋嫩,这种气质就更加明显了,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论年纪―― 沈棠这年纪跟联盟军大部分人的儿女同龄,再看她没什么城府的样子,饶是谷仁这样的老狐狸猝不及防也会被蛊惑。再加上谷仁也有心“借花献佛”还人情,自然顺水推舟。 他道:“这个好办!” 沈棠思来想去,委委屈屈:“这、这还是罢了,因为此事得罪吴盟主也得不偿失……借其他地方,他未必会乐意……不过是一些盗匪恶民,我有共叔武,还怕压不住他们?” 谷仁道:“可这样未免太委屈。” 认真思忖,谷仁拿出自己的建议:“不若这样,谷某出面保举你去那边上任?” 如果中途没杀出一个吴贤,盟主之位多半落在谷仁的头上,由此可见,谷仁的名声和人缘是相当不错的。他跟其他人打声招呼,回头一起发声,这事儿便算定下来。 那块地方实际控制权在吴贤手中,想必国主郑乔也不介意顺水推舟发这一道任命文书,借此“离间”联盟军的关系。越想,谷仁越觉得此事可行,现在只待沈棠点头了。 沈棠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面上有几分心动,嘴上还是说回去跟祈善几人商议商议再决定,谷仁也没有逼得太紧。 事情进行非常顺利。 从谷仁这边离开,沈棠前脚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脚便又接到了盟主吴贤的邀请。 沈棠抿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唇。 她调侃:“这个饭点,过去还能蹭一顿。” 不出她所料,吴贤盟主还真管饭。 设了一场小宴款待沈棠。 因为沈棠不能喝酒,便以茶水替代。 推杯换盏过后,吴贤盟主询问起“借地”的事儿,不过他也没张口将“出借”的地盘定下来,而是将球踢到了沈棠这边,问问她想“借”哪里。听听她的意见,采不采纳再说。 沈棠腼腆笑笑,张口便要“借”吴贤盟主治下一块不算大不算小、不算贫瘠不算富饶的地,不过她知道这块地盘人家绝对不会借。 要是“出借”,吴贤自己就首尾不能兼顾,不是找死?当即神色为难地出言拒绝。 只是理由很有意思。 这块地方是他家中二房夫人的老家,逢年过节都要回去省亲一趟,“出借”不大方便。 虽然被拒绝了,但沈棠并未失落。 反正还有备选方案。 顾池全程陪同,顺便津津有味地看戏,内心啧啧两声――真没想到沈郎还有两面,唱念做打的功夫相当之老练。究竟是什么让祈元良和褚无晦产生沈郎很单纯的错觉? 这叫单纯? 面无表情的顾池陷入了沉思,看着二人再三试探、“欲擒故纵”,话题终于进入正题。 吴贤盟主道:“河尹如何?” 沈棠恰到好处地迷惑:“河尹?” 吴贤开启了推销模式。 吹嘘河尹的优点。 最重要的一点,河尹在吴贤地盘旁边挨着而不是在地盘内部,沈棠日后想发展会比较方便,土地相较于附近地盘还算平坦广阔,多山多林,有河流贯通左右,的确不错。 至少在明面上,受吴贤掣肘会很小。 实际上的情况嘛―― 去了就知道啦。 反正推销都这套路,卖出前极力推销、扩大优点,等板上钉钉,售后概不负责。 沈棠为难:“河尹这地方,倒是听过一耳朵……按说不该推吴兄好意,只是……” 河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百号人丢进去打不起个水花。 吴贤这个推销未免太不走心。 “咳咳,这个贤弟不用担心……” 吴贤盟主拍了拍手。 没一会儿,帐外走进来一彪形大汉。 竟是脸色还有些微白的赵奉,他昨日被公西仇打了一顿,这会儿伤势还未完全好转。 沈棠看看赵奉又看看吴贤盟主,不解其意。吴贤笑着给沈棠打一个“免费的安家入户大礼包”:“昨日还要多谢贤弟对大义的救命之恩,若不弃,让大义过去帮你?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吴贤盟主有些心虚。 河尹那块地方…… 他看了都有些愁。 出借一个赵奉以及赵奉率领的千号私属部曲,面对全员恶人、民风彪悍的河尹,多多少少有些赶人进火坑的既视感。要不是秦卿(秦礼)坚持,吴贤盟主其实想换个地方。 至少―― 看着不是那么坑人。 心腹之一都出借? 沈棠内心嘴角抽了抽。 赵奉的确是个强大的武胆武者,沈棠救过他的命,他来报答救命之恩,逻辑上完全没问题,同时也能向外界传达吴贤盟主对沈棠的善意。至于有没有让赵奉盯着沈棠…… 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少,有赵奉在,沈棠有些小动作就得顾虑一二,饶是有这些掣肘――沈棠在迟疑三秒过后,笑纳了。赵奉显然是被提前打过招呼,他二话没说便抱拳应了下来。 至于河尹是什么豺狼虎豹聚集地? 赵奉没在意。 当翟乐听闻此事,事情已成定局。 他问了一个发自灵魂的问题。 “为何要如此迂回曲折?” 沈棠道:“自然是有‘苦衷’。” 靠着这份功劳,沈郎也能在郑乔面前,名正言顺拿下一块地方――联盟军这些人,拘下不安全,还不如外放远一些,打散一些――这么做,的确不用通过吴贤、谷仁之手。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透明。 跟开盲盒一样刺激。 优点则是一大堆,还不用算来算去。 不过―― 摆在沈棠面前有一个大难题。 这个难题也是祈善他们提醒她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郑乔是一个档次的――二人都是国玺的拥有者,彼此属于王不见王,一旦相见极有可能“天摧地塌”,互相感知――如此,沈棠暴露的可能性太大。 祈善也不敢赌这个“可能”。 因此,只能避开郑乔。 也就是说,需要有人出面替她争取。 吴贤盟主和谷仁两个,正正好。 至于损失的那点儿“蝇头小利”…… 损了便损了,达到目的最重要。 翟欢也没追根究底“苦衷”是什么。 不过―― “我去过河尹,那片地方――” 翟乐说着摇了摇头,担心地看着沈棠。 他担心沈兄会吃大亏。 河尹这地方,要么有人要么有粮。 不然想完全拿下来,几乎没什么可能。 沈棠笑眯眯:“不要太悲观嘛,笑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最重要的是――我相信,这世上还没哪个硬骨头能硬得过我的剑。” “若是有……” 沈棠笑容倏忽收起。 “便砍了它!” ------题外话------ _(:3」∠?)_ 真是高估自己了。 下午去做了个加甲片的长指甲美甲,足足修修剪剪两个小时啊,两百多大洋,好家伙,回来发现完全不能打字了…… 键盘都试过了,眼看着时间快过去了,字还没打几个,气得的啊! 无奈,把美美的还新鲜的长甲片剪了好多,心痛! 就这样,还是只写了两章写不动了。 淦! 我明天一定要补上昨天的更新! 握拳! PS:为了取一个不跟现实重名的地儿真的好难啊,抓耳挠腮取了十几个,一查百度全是用过的古地名儿,这是什么运气???河尹就河尹了,不管了。 258:不求上进 退下,让朕来 尽管公西仇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但真正听到撤兵命令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率兵回来的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怒气冲冲闯到义父那边,还未凑近便听到丝竹管弦之声。推开门,夹杂着酒香胭脂香的滚热空气扑面而来。他大声道:“义父――” 老将军放下酒樽。 毫不意外地道:“阿年来了啊,坐。” 抬起眼,却见公西仇仍是一身甲胄装束。 余光瞥见他腰间佩戴的兵器,微蹙眉。 神色陡然不悦三分。 “阿年,你这像什么样子?” 公西仇随手将兵器解下丢给门侧侍立的小兵,大步流星上前,嘴上焦急道:“义父,联盟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集合众将之力,扫除他们犹如探囊取物,为何要撤兵?” 老将军还以为公西仇要说什么呢。 这话并不意外,是公西仇会说出来的。 但有心理准备和真正听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老将军不愉地哐当一声放下酒樽,沉着脸色:“阿年,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我等只需谨遵命令,其他的,不要多问。” 坐在右下首的幕僚使者眼皮都不动。 公西仇欲言又止:“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一员有些面熟的老将打断,公西仇冰冷眼神投了过去――这老东西他很熟悉。他是跟随义父多年的老人,没什么本事但会拍马屁、会来事儿,再加上跟老将军也有些亲戚关系,惯会倚老卖老。 他道:“公西少将军这话说得好轻巧啊。出征之前,那番豪言壮语犹在耳畔,结果呢?与叛军交锋却损失两千余精锐,出兵失利,灰溜溜地带兵回来了,损失惨重。这会儿又说什么‘联盟军是乌合之众’的话……这是为自己无能推卸责任,惧怕责问?” 在场其他人噤若寒蝉。 他们这些天,每日宴饮,身子骨都懒怠了。不是不想打仗立功,但连公西仇都在联盟军讨不到便宜,他们心里便有些打鼓,暗道消息误人――联盟军还是挺强横的。 再加上上头下令撤兵―― 他们便顺水推舟了。 至于挤兑公西仇这事儿? 嘿,瞧不惯公西仇那番蛮子做派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碍于公西仇战无不胜的战绩,还有老将军处处维护,他们才不得不忍下来。现在有机会看“勇士”跳出来挖苦公西仇,啧啧啧,这么好的看戏机会可不能错过。 一个个看似低头品酒,实则暗暗竖长耳朵“听”热闹,还有比较有“先见之明”的更是暗暗蓄力――公西仇这蛮子要是突然发狂了,自己也好第一时间撤离,免得被波及嘛。 令他们失望的是,公西仇并未发飙。 他只是冷嘲地哼了一声。 视线落在老将军身上,等一个回复。 老将军出声呵斥上蹿下跳的心腹,又缓和脸色宽慰道:“胜负乃是兵家常事,谁也不敢说自己百战百胜。小瞧天下豪杰,无异于井底之蛙,迟早要吃上大亏。阿年,撤兵并非为父的意思,碍于军令,不得不从。” 看似慈爱的眼神写满了同一句话。 见公西仇没吭声,老将军又准备和稀泥:“一路奔波,瞧你也累了,先下去歇一歇。” 公西仇立在原地许久不动。 老将军面色越黑。 终于,这个青年不甘抱拳,转身便走,脚步一改往日轻盈,每步都像是在发泄内心的不忿。没了公西仇这个扫兴的人,停下的乐声重新奏响,斟酒的斟酒,说笑的说笑。 幕僚使者道:“少将军这个脾气……” 老将军道:“青年人气性高。” “将军不派人跟少将军解释解释?”幕僚使者说得极为平静,但公西仇在的话,便能从他的话中品味出几分讥诮来,他对老将军道,“免得伤了父子和气,不值得。” “无妨,阿年不是那种爱使小性子的人。”老将军无所谓地摆摆手,语气沉重道,“这孩子的忘性也很大。不过,使者这话也不是没道理。阿年都这年纪了,还沉不下来……不过是失手一次而已……天下豪杰众多,他又不能真的战无不胜……唉。” 仅三言两语,老将军便将公西仇发脾气归咎于出兵失利而不是对彘王命令不满。 幕僚使者但笑不语。 公西仇转身离开走远才恢复常色。 属官久候多时,小跑着追上来。 “少将军。” 他神情带着几分忐忑。 公西仇待下不算严苛无情,但高阶武胆武者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心情不好的时候,周遭天地之气也会受其影响变得肃杀冷冽。其他武胆武者靠近就会非常不舒服。 下意识就害怕。 公西仇挥手:“打道回府。” 属官问:“不去兵营了?” 公西仇道:“不去!忒无趣了。” 属官听到他抱怨无聊忍不住头皮发麻。 因为,每次公西仇抱怨无聊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找乐子,不是唱歌、喝酒、跳舞,就是一边唱歌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或者让人陪他打珠子……属官光是想想就很绝望。 “少将军……”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公西仇挥手,大方放过他。 回到暂居的宅院,公西仇便敏锐嗅到自己的领地多了一道有些陌生的气息――这道气息并不危险,相反还十分弱小无害。 看到气息的源头,他想起来了。 先前义父软硬兼施塞给他的舞姬。 女子这回装束比先前那一套布料多太多,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从上到下裹成桶状,几乎看不出女子特征,看到公西仇回来怔住,似乎没想到能那么快又见公西仇。 摆放梅花枝的手一僵,立在原地。 她手足无措。 结结巴巴:“这、这花是……” 公西仇大手一挥示意她不用多解释。 问:“我不在这几日,可有人为难你?” 女子摇头:“并无,一切很好。” 见公西仇没留下自己的意思,她福福身,抱着梅花枝准备离开。刚迈步就听公西仇问了她一个奇怪问题:“你可会打珠子?” 女子惊愕:“啊?” 打珠子…… 字面上的意思。 那是闺阁女子都嫌弃的皮猴儿游戏,公西仇却对此乐此不疲,女子自然是不会的,不过她可以帮忙将打远的珠子捡回来。女子穿得厚实不便行动,跑起来有些笨拙憨态。 没多会儿,额头也冒出了细汗。 公西仇见了道:“唉,还真是不一样。” 女子不解道:“什么不一样?” 公西仇将珠子随手一掷,圆滚滚的莹润龙眼珍珠稳当落入女子插梅花枝的瓷瓶子,他笑道:“我认识一位玛玛,哦,就你们习惯称呼的‘女郎’,那体力,夜袭八百里不带喘!” 女子闻言,可疑地默了默。 “夜袭……八百里?” 公西仇解释:“很正经的夜袭八百里。” 女子越发不解,茫然地看着公西仇,不求甚解道:“夜袭八百里,还有不正经的?” 公西仇:“……” 女子仔细咂摸公西仇那话。 愕然道:“竟有如此巾帼!” 公西仇神色讪讪地跳过了关于正经和不正经的讨论,又花式丢珠子――这次是“子母追魂式”,一颗珠子先掷,半空竭力欲坠之时,第二颗珠子撞击借力,两颗珠子纷纷落入瓷瓶子――叮咚两声,甚是悦耳。 他道:“嗯,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女士’。” 谓女而有士行者,曰女士。 上次跟沈棠私下见面,本来就很高的好感度又涨了一大截。他没见过这么合乎他心意的知己,似乎哪里都好。女子听闻公西仇的评价,好奇道:“可是少将军的红颜?” “红颜?” 公西仇表示不理解。 不是他不理解“红颜”这个词,而是―― 相较于“红颜”,他觉得知音二字更适合。 再者―― 哪家红颜也不是见面就生死相斗啊。 他打沈棠狠,沈棠打他同样。 公西仇摇了摇头:“不算是。” 女人诧异道:“竟是少将军求而不得?” 公西仇:“……” 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长叹道:“只是,能得少将军倾慕,必是一位绝代佳人。” 懒散坐姿瞬间坐直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跟女人是鸡同鸭讲,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公西仇提醒她。 “玛玛能夜袭八百里不带喘。” 你管这叫“以色出众”的绝代佳人??? 女子脑筋也转过弯来,她讪讪地道:“奴家想象不出,军阵之事,非女子事……” 公西仇听完,忍不住跟女人吐槽起来:“先前参加什么宴,就听一个老婆子斥责儿媳说‘才藻非女子事’,周围人皆赞之,你又说军阵非女子事……合着什么都不用学吗?” 忍不住用“你怎么这么懒”的眼神看着女人,这不学,那不学――越发衬得玛玛少有。 若用珠子比喻,绝对是他收藏那么多珠子之中,最大最亮最润最圆最出众的一颗! 女人:“……” 公西仇浓眉倒竖,厉声:“那你学甚?” 女人被吓得抖了抖,摄于武胆武者的气势,白着脸,期期艾艾道:“学、学如何执掌中馈,如何孝顺公婆,如何侍候丈夫……” 她出身不算差、容貌上佳。 父亲也有心用她未来婚姻笼络人,壮大实力,还允许她念书识字,私下聘请精通舞乐的西席授课。女人也喜欢,学得也似模似样。 本来是留作日后与丈夫闺房乐趣的。 谁知,这成了她保命的救命稻草。因容貌身段而被盯上,又因舞姿出众被赏给公西仇。 公西仇咕囔:“不求上进。” 女人:“……” 她何时不求上进了??? 公西仇见她眼神似有不服气,张口便与她辩论:“你倒是不服气?你那公婆是儿女死绝还是忤逆不孝,要指望别人家的姑娘过来孝顺?你那丈夫是被取了四肢的人彘,不能自理,指望你去侍候?至于执掌中馈,朝飧两膳、吃穿用度,不是有府上管事?” 女人:“……” 公西仇掰着手指跟她算。 “一通算下来,是不是很不上进?” 公西仇迄今还是不能理解。 如今一听,原来是这个不学,那个不学,可真够懒怠的,果然还是玛玛勤奋努力上进! 女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顺着公西仇的逻辑,她深感羞愧。 公西仇见她开始反省,满意地拍拍她肩膀道:“知道错就对了,人生天地,学海无涯。” 迷途知返,犹未晚矣。 肩膀差点儿被拍散的女人:“……” 感化了一人,公西仇心情大好。 女人面露苦涩:“可是少将军,女子不容天地,无文心、绝武胆,便是再上进也……” 也不过是遭人鄙夷的玩意儿。 甚至连女人也会用“XX非女子事”,理直气壮地说教――诸如红颜薄命,“薄命”是因为这女人生得祸国殃民,或才学出众招来灾祸,或命贱出身地没依仗,从不说世道如何、不说加害者如何。千错万错都是一人之错。 公西仇道:“玛玛就不一样。” 知音,从来与性别无关。 女人不解其意。 只道公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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