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觉:“永固关一战,也多亏了他才能拿下大胜。有了你们,想来陇舞郡恢复繁华只是迟早的事。”不好好压榨荀贞的劳动力,如何对得起她飞走的钱? 那可是足足五千两黄金啊! 都还没来得及摸一摸就没了。 她拉着祈善的手腕,笑容满面往向荀贞马车方向走,好似迫不及待想炫耀。 他道:“主公……” 话音落下,脚步停顿。 沈棠发现拽不动人,扭头瞧他。 不知何时,祈善的脸色铁青一片,眉峰因为用力而微微颤动,双眸一改方才的清浅温和,添几分逼人阴鸷,双唇抿紧,面部肌肉绷紧,这是忍着情绪的小细节。 而他的视线―― 沈棠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落点在手指摩挲剑柄的荀贞身上,气氛凝滞。 她耳畔只剩下旗帜猎猎的响声。 胸腔那颗心脏也跟着咯噔。 这场景―― 这气氛―― 何等熟悉啊! 不待她张口说啥,便听祈善不带感情地笑了声:“主公,沈幼梨,你真是――” 沈棠:“……” 好家伙! 久违的杀气,久违的“沈幼梨”。 可见祈善这回真气疯了。 她嘀咕:“我、我也不知道啊……” 祈善用深呼吸,勉强压下脑瓜子的嗡嗡动静,无奈又哭笑不得:“怎得?散落在天南地北的仇家都能被你一一寻来?” 他心中酝酿着国粹。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他以前是搞死了七个主公,他承认! 所以作为报应,眼前这个主公就非得给他凑七个仇家来达到平衡吗?一想到帐下同僚都是仇家,祈善的内心便开始狂乱…… 他木着脸想,这主公留不得了。 看沈棠,她反倒先委屈地睁着杏眼、瘪着嘴。茫然无辜的模样浇熄他的心火。 祈善:“……” 他偶尔都想怀疑主公是不是故意的?哪有人能这么精准啊,光挑他仇家捡? 出门一趟捡个仇家回来。 回回不落空! 最重要的是―― 祈善指着荀贞,后者拇指抵着剑柄,出鞘些许:“你知道他文士之道吗?” 沈棠嘀咕:“不知道,但破财。” 她已经接受是穷鬼的现实了。 沈棠算是看出来了,她大概是啥“集邮体质”,什么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文心文士都能碰上。即使没有荀贞也会有下一个荀X。 既然无法反抗,她干脆躺平认命。 倒要看看,自己这命究竟有多硬! 祈善道:“急中生智。” 沈棠嘟囔:“……有些耳熟……” 可不就是耳熟嘛。 当初在鲁下郡治所,她就偶然路过,便听姜胜说了一嘴这个文士之道。当时还感慨为何受伤的总是主公,却没想到,被伤害的主公竟是她自己?若记得没错―― 这个文士之道…… 大概、或许、可能…… 会让主公的脑子不太好使??? 她蓦地响起自己那日骑摇摇车的糗事,掐指算算时间,恰好是荀贞在永固关大发神威的时候?因此,她莫名降智成喜欢摇摇车、唱儿歌的三岁稚童,不是她有病? 根源在荀贞身上??? 沈棠险些眼前一黑。 论狠,还是荀贞狠啊。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次性给她挂上俩个无解debuff――降智+破财? 但―― 钱都花出去了啊,这人不能不用! 沈棠心下咬牙,不用太亏了! “你们究竟结了什么仇?” 倘若是死仇,她肯定偏心祈善。 祈善不答,荀贞哂笑:“这事儿说来话长,他祈元良当年为躲避仇杀……” 说到一半不说了。 荀贞握紧剑鞘,环顾一圈四周,冲祈善朗声道:“这大庭广众的,老夫予你几分面子。过往恩怨,私下解决,如何?” 祈善黑着脸道:“可。” 沈棠:“……” 八卦刚听了个头就断了,抓心挠肺。 但此处也确实不是处理恩怨的好地方,旁的不说,这俩要是拔剑打起来也不好看,让多少人看热闹、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维持着诡异僵硬的气氛,一路回到治所。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治所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主体完工,剩下的慢慢雕琢。 崭新政务厅内。 沈棠怕祈善吃亏,默默站他这边,坐在最佳观众席吃瓜。待荀贞说完,她才吃完了整个瓜,脑瓜子只剩下一念头―― 还能这么操作??? 荀贞压下拔剑砍人的冲动,沉声道出:“……数年之前,祈元良为躲避追杀,伪装成妙龄落难少女,为犬子所救……” 沈棠:“……” ------题外话------ �d(?ω?`)o 今天难得粗长一回。 香菇改一改虫子就去睡觉啦。 PS:其实这个标题还能偷懒用着的,但为了呼应之前有一章标题,咱就把这回改成,下一次棠妹再搜集一个仇家,就是,……以此类推。嘿嘿。 515:分外又眼红(二合一) 退下,让朕来 她以为自己也算了解祈善,却不想这厮总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一次次刷新节操下限。该说不说,果然不愧是你啊! 上次伪装姜胜妻子来一记背刺。 这次更干脆了,直接化身爱情骗子欺骗懵懂少年纯纯的心?转念一想,一个能将秘戏图画出隔空点火效果的人,确实很难有啥节操。沈棠表情几乎要纠结成一团。 “元良他……勾引你儿子了?” 沈棠语出惊人。 吃瓜众人:“……” 注意力完全被她吸引。 勇,还是主公勇,居然问出来了! 荀贞脸色刷一下向苦瓜汁靠拢。 祈善一记眼刀甩给她,写满不善。 奈何现在的沈棠已经不是过去的沈棠,他这点威胁跟挠痒痒一样,可有可无。 “勾、勾引这个……倒也没有,因为犬子那年比主公如今还小些。”荀贞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他险些被沈棠问不会了,继续道,“倘若如此,他祈元良……哼!” 未尽之语,懂得都懂。 祈善要真这么祸害他儿子,荀贞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提剑跟这厮拼命了。当然,祈善实际干的缺德事,也没好到哪去。 沈棠哦了一声点头:“然后呢?” “……因为犬子是贞与亡妻唯一的骨血……生时艰难,幼时体弱,因此被宠得有些天真不知世事……哪知人心有多险恶?”说起这个糟心儿子,荀贞又爱又气又无奈。 他跟亡妻是青梅竹马。 幼时相伴,少时相恋。 夫妻感情深厚,互相扶持多年。唯一的遗憾便是妻子幼时被内宅恶斗牵连,误食伤身之物,以至于体弱多病、生育艰难。这个孩子还是成婚多年后,意外怀上的。 夫妻二人狂喜不已,视为上天恩赐。 千辛万苦保住,却在生产时遭遇难产,险些母子双亡。二人对孩子倾注无数心血,仔细看护,看着他磕磕绊绊长了一岁又一岁。其中耗费的心血非外人能想象。 妻子身体本就不算康健。 殚精竭虑熬干心血,被风寒带走。 荀贞只能强忍着丧妻之痛,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为保护独子顺利长大,他恨不得将孩子天天拘在身边,同时严防死守,杜绝一切会让孩子夭折的因素! 但,相对封闭的成长环境和老父亲严苛的养育方式,还是带来了严重后遗症。 儿子小时候还好糊弄,年纪越长越发难管束,赶上轰轰烈烈的叛逆期,又碰上图谋不轨的祈元良,二者融合的效果堪称一场灾难!沈棠总结一下他们父子矛盾。 大致就是―― 荀・老父亲・贞,尔康手: 荀・叛逆期・儿子偏不,将脑袋翘得老高,非暴力不合作: 顾池:“……噗嗤。” 有人投来目光,他勉强将笑意收敛起来,解释说:“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众人:“……” 一次常规性父子争执结束,荀贞儿子气得纵马跑出城外打猎散心,凑巧碰见被追杀的祈・落难少女・善。少年本就无比向往仗剑天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游侠义气,见少女落难,当即正义感爆棚将人救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还帮祈善藏匿起来。 只要祈善愿意,他能轻松刷满任何人的好感度――仇人除外。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遭得住?用不了几日便将他引为知己,信他那张骗鬼的嘴,主动吐露内心苦闷。 例如阿父荀贞的严苛管束…… 例如被约束小小天地的烦闷…… 例如阿父荀贞总看低他能力…… 他堂堂男儿,生于世间,当立不世之功。不管是征战沙场,还是辅佐明主建功立业……反正不是被阿父处处管束,连吃喝都要严格限制。又不是未断奶的稚儿! 自己的身子骨,他自己知道。 他现在康健得很! 好赖也是个武胆武者不是? 见少年苦闷难过,祈善“心生同情”,逐渐“敞开心扉”,跟少年讲了许多――朦胧烟雨下的绵延青山,辽阔苍茫的碧海青天。用笔墨描绘山舞银蛇和大漠孤烟,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少年不曾见识过的波澜山河,更是他急于挣脱束缚,向往迈入的新天地。 “无事献殷勤……”沈棠闻言嘀咕,以她对祈善的了解,对方不会在没有益处的事情或者人身上下功夫,费劲儿跟少年拉近关系,必然有另外的图谋,“非奸即盗。” 荀贞黑着脸:“可不就是如此。” 祈善:“……” 他家主公究竟站谁这边? 以他的本事,他想逃跑――敌人莫说撵着他跑,连他影子都瞅不见。那其实就是一出戏,一出明面上是“仗义少年搭救落难少女”,实际上针对荀贞的戏,是算计。 彼时的荀贞,全副精力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仕途上的不顺他已经无暇顾及。 再怎么说也是文心文士。 哪怕处处受限,谋个差事不难。 彼时他官职不大,勉强算个地方父母官,任凭顶头那些势力斗得怎么狠,他都没插手的意思。自然,他任职那块地方也不重要,唯一特殊之处在于附近有处重镇。 此处,兵家必争。 同时也是祈善某位主公的眼中钉。 碍于自身兵力不足,想要顺利拿下这块肥肉,附近县镇随时策应的兵马就要处理好。祈善的眼睛毒辣,对其他地方都不看重,唯独盯上荀贞,认为此人会成隐患。 若要万无一失,必须想办法牵制住荀贞,让他在他们起兵那日无暇派兵支援。 于是―― 有了上面一出。 祈善不正面搞荀贞。 他从荀贞最宝贝的儿子下手。 以知心红颜大姐姐的身份,挑拨叛逆少年跟他老父亲的矛盾,还鼓励少年离家出走,看一看外头广阔的世界。荀贞反应倒是快,第一时间发现儿子异样来抓人。 少年几乎要被老父亲打动。 这时候,祈善来了一出骚操作。 他借着,假死激发父子二人矛盾,令二人生出误会。少年哪曾想到父亲会蛮横至此,为束缚他,残害无辜之人! 刹那,强烈窒息感让他浑身颤抖。 荀贞看出端倪想解释,奈何儿子他“不听不听就不听”,打伤阻拦的家丁跑了。 恰逢此时,重镇遇袭。 荀贞此前根本没收到风声。 为何没收到? 因为他的好大儿被祈善蒙骗了!祈元良蒙骗少年,告诉他若想逃离,需制造些混乱,还有什么比走水失火更混乱?为拖延时间,最好在点火之前大闹一番…… 这大闹的地点,最好还能拖住荀贞的精力,这好大儿就想到了荀贞办公书房。 _(:з)∠?)_ 一出声东击西的好戏,荀贞的好大儿离家出走,重镇还丢了。附近各处驻兵,荀贞这边出兵最晚,但抵达最早。虽说作战勇猛,奈何大势已去,加之没啥根基…… 若不挂印辞官,也会被当替罪羊。 他干脆辞官去找儿子了。 顺便―― 一定要找到祈元良! 两军阵前,他看得真切。 那名儒衫文士的气息与落难少女一致,分明是同一个人,这一切都是阴谋诡计! 沈棠:“”…… 其余众人:“……” 齐刷刷看向祈元良。 祈善坦荡地道:“大致就是如此。” 一点儿没心虚的意思。 甚至理不直气也壮:“他荀含章养不好儿子,干我何事?十二三的少年郎,单纯懵懂不知世事,就算不在我这里上当受骗,也会栽进下一个坑。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荀贞气得刷得一下拔剑。 怒气上涌,双眸喷火。 “你再说?” 祈善沉下脸道:“主公参与孝城之战,也才十二岁。理解你为人父的心情,但一昧拘着孩儿有甚好的?你儿子对你怨念一点儿不浅,便是没有我,他也会离开。” 说白了就是父子矛盾。 他只是稍微利用了那么一下。 倘若矛盾不存在,他也挑唆不了。 莫名被cue的沈棠:“???” 荀贞急道:“……他身体孱弱,外头又是兵荒马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他都记不清儿子幼年烧过几回,一开始是他与亡妻轮流守在榻前,没日没夜得照顾,之后是他一人守着漫漫长夜,从黑夜守到白天,直至体温恢复正常才敢松气。 这种心情祈善如何会懂? 他更怕儿子会夭折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那个角落,或许是自己曾经踏过的土地,或许是自己哪日途径却不曾注意的孤坟。魂魄无所依,长眠远离故国的异乡。 荀贞心里也清楚,他儿子叛逆离家出走,跟他的过度保护有很大关系。那件事情过后,他反思许久,雏鹰终究要展翅高飞。 可、可至少,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现在的情况却是―― 叛逆好大儿因老父亲误杀无辜知心大姐姐,无法原谅,刻意避开他。在这个家书抵万金,“他乡遇故知”列为人生四大喜之一的年代,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祈善撇嘴:“三长两短倒没有……” 荀贞放下剑,问道:“何意?” 祈善道:“两年多前见过的。” 荀贞追问:“何地?” “一处偏僻驿站茶馆。” 那是遇见沈棠前一个多月。 彼时的祈善与少年心境颠倒,前者茫然不知前程在何方,后者纵酒高歌,生活不如以往精致却带着几分疏阔豪迈。少年并未认出祈善,只是觉得这文士为人可亲。 二人相谈甚欢。 祈善从对方口中抠出不少话。 听闻他境况不错便不再打扰。 荀贞又急忙道:“那他如何了?” 祈善道:“抽长了不少。” 没说的是,少年……啊不,应该说青年了,一身的匪气,率领一帮小弟专干劫富济贫的事儿,身体力行实践当初诺言。但,看对方腰间悬挂的官印又不是很确定。 荀贞问:“哪处驿站?” 祈善摇头:“这哪里还记得清楚?” 这话不是他撒谎。 他真不知道那处驿站具体位置。 那时,他又克死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主公,文士之道反噬严重,身体每况愈下,行一天就要歇两天缓口气:“那时神思浑浑噩噩,恰逢附近故地,便想着重游……” 林间迷路,误打误撞找到驿站。 遇见荀贞儿子纯属是巧合。 交谈一番便分开了。 他也不知道对方在何处高就。 “故地?” “一处不知名山谷。”祈善顿了一顿,又看了眼沈棠,“曾是公西仇的族地,不过那地方经历灭族灾祸就废弃了,如今是一处荒谷。想来令郎是附近哪处的都尉吧。” 听到儿子下落,荀贞心中愤怒缓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却被祈善戳穿。 “你要去寻他?” 荀贞迟疑过后,摇摇头:“不了。” 有几只离巢后翱翔天际、习惯辽阔天空的雄鹰,会愿意回到老鹰身边受管束? 荀贞也没把握自己能忍住不管。 罢了罢了―― 让他飞去吧。 思及此,又萌生一念头。 倘若未来有机会,主公开疆拓土到那逆子的家门口,他这个老父亲也不介意撸起袖子给儿子一点儿教训。飞飞飞,飞出个名头了没有?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 知道他多担心吗? 祈善:“……” 沈棠吃饱了瓜,心下暗松口气,私下却问祈善:“元良,含章儿子真还活着?” 祈善好笑道:“主公莫不是以为善为了稳住荀含章,特地捏造了个谎言?” 沈棠却认真地道:“是有这担心。” “倘若是捏造的呢?” 沈棠垂着眸:“我会替你瞒着。” 之后还得善后。 如何善后,她不说。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祈善叹气道,“主公还是当个万民敬仰的君子吧,荀含章此人可用……善也没撒谎,那孩子确实还活着,只是长得有些歪,倘若荀含章知道……” 祈善没有瞒着沈棠,一一道来。 沈棠:“……” 任凭哪个老父亲知道儿子一副土匪做派,干打家劫舍的事儿,血压都高。 她沉吟了会儿:“虽是如此,还是要派人去联络一下,哪怕有封家书也好……” 一封来自儿子的家书,笼络人心的效果恐怕比无数金银财宝还好得多。 祈善看出她的意图,嗯了一声。 ―――――― 歇脚茶馆,邻桌那商贾一拍木桌。 ------题外话------ �d(?ω?`)o 记得重新下载章节,或者刷新一下才能看到修改后的内容哦。 PS:明天去做糖耐了,我妈妈这边好像有些家族遗传,唉,外婆去年是因为糖尿病并发症去世的。我妈妈的血糖也一直需要控制,注意饮食……香菇听从医嘱,九点之后不喝水,就觉得口干的难受,有些慌_(:з」∠)_ 516:岷凤郡郡守(二合一) 退下,让朕来 “――这真真是大快人心啊!”说到激动处,商贾面色也跟着泛起潮红,一把抓起听众帮他倒满的茶碗,仰脖一口全数灌入喉间,抬手抹去嘴角水渍,心情跌宕。 有听众出声怀疑。 “……这事儿听着不太真啊,听闻那位沈君年方十四五,咱这个年纪在干嘛?” 商贾没好气地挥手驱赶。 开口骂道:“你这夯货,你这年纪还穿着破裤子耍着鸟是你的事儿,人家沈君少年英才。不然人家咋就是一郡之长,你还是泥巴地里滚的泥腿子?尽想美事儿!” 一旁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哄笑。 那人被怼得面色涨红。 顶着众人嘲讽驳斥:“是好是歹,还不是你这老九上嘴碰碰下嘴说出来的?鬼知道保不保真?俺就是不相信,两千人,一个十四五的娃带着还能回来,不扯呢?” 公西仇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 他道:“那肯定是真的。” 那人见公西仇开腔,炮口对准他。 讥讽道:“咋了?你见过啊?” 公西仇咀嚼着菽豆。 笑道:“见过那位沈君。” 众人一听,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纷纷嘲讽公西仇在做梦。 公西仇眨眨眼,道:“你们怎么不信呢?我不仅认识她,还和她一起唱过歌儿。” 有人咧嘴一笑道:“啊对对对,你跟沈君唱过歌儿,那你知道沈君还跟俺尿过一个壶吗?”大家都长了一张嘴,吹牛谁不会啊。 谁料公西仇上下打量他,默默摇头。 他抱着亲爹骨灰坛,神情无比真诚地说道:“不信,你们是尿不到一块儿的。” 被怼的那位哑口无言。 其余众人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一时间,歇脚茶馆充斥着愉悦的笑声,其余人还没听够故事,缠着商贾讲更多的细节。那商贾也没有亲眼见证,多为道听途说,哪知道太多细节?索性只是图个热闹,故事框架是真的,但细节就由着他闭眼瞎编,怎么吸睛怎么说,怎么夸张怎么讲―― 在他口中的沈棠,身长九尺三寸,广额阔面,虎体熊腰猿猴臂,说话声如巨钟,胯下骑威风凛凛的长鬃战马,率兵进攻十乌王都,那阵势岳撼山崩,天摧地塌! 帐下文士,风流自如,从容布阵,兵卒凶猛悍勇,直杀得十乌咿咿呀呀乱叫。 那十乌哪里肯吃这个亏? 围追堵截却被沈棠率兵戏耍。 再说那永固关,战况更为激烈。 战时擂鼓震天惊得十乌大军两股战战,战意低迷,三场斗将,一场比一场激烈焦灼,听得众人忍不住替斗将之人捏把冷汗。又说沈棠这边出现一名神秘文士,振袖一挥便是金光无数,撒豆成兵,令战场升起万千祥瑞霞光,呼唤无数天兵天将下凡助阵―― 十乌见大势已去,四散奔逃。 公西仇听得津津有味。 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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