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道是说给沈清欢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沈清欢稍稍分神。 逼自己勇敢?他有什么不敢的事吗? TN的亲孙儿,要什么有什么,还有害怕的事? 黎修远话锋一转,问她:“你毕业照都还在吗?” 沈清欢想当然地接话:“丢了。” 在她决定开始新生活时,就已经全部丢了。 黎修远哑然。 沉默间隙,周晨白拧着早餐推门进来。 “买了你最爱吃的。” 和黎修远对视后又说:“还好我多买一份。” 沈清欢一眼拆穿他的谎言: “什么多买一份,你和我吃一份吧。” “正好我熬了夜,没什么胃口。” 于是黎修远看着周晨白分给他一份,再把剩下的一份匀成两份。 “哎,筷子也只有两份。” 说完已经自然地给了黎修远一份。 沈清欢没多想,作势起身:“那我去拿......” 被周晨白攥住手:“就用我的吧。” 眼珠子转了下,又纠正:“不对,是请允许我蹭你的吧。” 再跑一趟也麻烦。 沈清欢没有拒绝,先自己吃完,周晨白毫不嫌弃地接过去继续吃。 要多亲密才能做到这样。 黎修远有点嫉妒。 不,是很嫉妒。 在他和沈清欢六年的婚姻里,他们都不曾这么亲密无间。 可是,不是沈清欢的错。 是他的错。 沈清欢无数次在家等他回家吃饭。 他的回应只是“加班”“加班”“加班”。 任由那一桌桌菜冷掉。 也任由沈清欢炽-热的心透凉。 是他咎由自取。 周晨白收尾完,笑嘻嘻地嘴贫:“现在我们是分享过唾液的关系了,你要对我负责。” 遭到沈清欢的三拳袭击。 “不说话你能死。” 虽然是吐槽,眼里却是笑意满满的。 和刚才面对黎修远的漠然尴尬全然不同。 黎修远只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清欢,我受伤期间,你能多来看看我吗?” 24 毕竟他是为她受伤的,总不会这么无情吧。 沈清欢偏头反问:“为什么?” 一句反问,把黎修远打入冷宫。 他说不出是因为他救了她这样的话。 显得他一开始目的不纯。 沈清欢拒绝的理由也很充分: “工地发生的事肯定不是偶然,我要花点时间去跟进下。” “而且项目不能推迟太多,我要和合作方谈一谈。” “公务很多,我确实没办法做到每天来看你。” 这下把黎修远所有的借口堵死。 最开始他还抱着希望,也许沈清欢是嘴硬心软。 可是连着三天联络不上后,黎修远终于认清自己的地位。 作为沈清欢曾经最亲密的人,他只能从工作软件里得知她的日程。 早就被拉黑的联系方式,仍然停留在当初她问他怎么还没到汐汐生日会的那页。 黎修远手滑发出去一个句号。 却发现不是早就见惯了的红色感叹号。 他不可置信地坐直身体。 沈清欢是把自己加回来了吗? 黎修远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整天都捧着手机,期待着每一次手机震动。 从清晨到黑夜。 他的脐带也逐渐落空。 消息是发出去了。 但石沉大海。 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回应,是否会有回应。 沈清欢掌握着全部主动权。 这就是那时她的感觉吗? 每天等着不可能有的回复。 像是每天都去飞机场,等一艘不会来的船。 黎修远那时不耐烦的“有什么好等的,没回就是没时间”,终于成为一柄利剑,插,入他的胸膛。 到了第五天。 病房门被推开。 周晨白牵着汐汐的手走进来。 “汐汐说想来看看你,我去加个油。” 周晨白也直接,很果断地为两人制造独处空间。 黎修远明显手足无措,坐起身,想帮忙安置下,但怎么都行动不便。 被汐汐叫住。 “黎先生,你不用忙,我来是感谢你救了我妈妈。” 妈妈教过,一码归一码。 该谢的要谢。 白叔叔也是这么教的。 黎修远躺回去,嘴角苦涩:“不用谢,是我欠你们的。” 小孩子因为这句话神色闪动。 黎修远望着她乖巧的模样,后悔莫及,真诚道歉:“对不起。” “那时候毁了你的生日会,是我不称职。” “帮其他的小朋友,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他一件件地说对不起。 把自己咀嚼过无数次的愧疚搬出来展示。 对着汐汐,黎修远反而更能坦诚一点。 汐汐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眼眶却微微红了。 “黎先生,妈妈不是在走的那天才决定要走的。” 黎修远怔住。 汐汐红着眼坦白:“早在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我和妈妈就做了约定。” 她娓娓道来,那些约定,那些她们心碎又强忍的时刻。 等她话音落毕,黎修远沉寂一秒,眼泪决堤。 他对深爱他的妻子女儿都做了什么?! 他现在的心痛,能抵得上她们万分之一吗? 黎修远痛得说不出话来。 泪水打湿病号服。 汐汐把抽纸放在他手里:“黎先生,好好照顾自己。” 错过是既定事实,不如往前走。 25 那之后黎修远借着养伤的借口,待在医院。 偶尔会看电视解闷。 这天新闻上出现熟悉的面孔。 周晨白作为主持人,正在提问沈清欢关于工地的事。 沈清欢完美回答。 其他主持人聊着聊着,转移到私人感情问题上。 “沈小姐这么优秀的人,为何至今单身呢?有什么要求吗?” 黎修远不自觉集中精神。 沈清欢淡笑着,并不回避这个话题:“我喜欢我喜欢的,看感觉吧。” 那主持人点点头,话锋一转,问周晨白:“晨白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主持人,也是唯一一个还没成家的,不如也沾沾沈小姐的光,征婚一下?” 周晨白弯弯唇角,紧盯着沈清欢,十分真挚:“我最近正在追求一位很优秀的女性,对别人恐怕没有兴趣。” 主持人纷纷打趣。 明显是看出周晨白和沈清欢关系不菲。 电视前面,黎修远握紧遥控器,看着屏幕里那个熠熠生辉的人。 怎么想都不甘心。 怎么想都不愿意拱手让人。 他余光瞥见玻璃杯,心一横,猛地打碎。 捡起一块碎片,狠狠划向手腕。 血流得很快。 他慢慢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高级病房里。 桌上放着一束花,夹杂着一张卡片。 “爱人先爱己,我明白得很晚,希望你不要走弯路。” 黎修远狂喜。 沈清欢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不然怎么会送花过来! 又怎么会留下这样的卡片! 只顾着欣喜,卡片上的内容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急急忙忙问护士送花的人呢。 护士一脸莫名:“是外卖员送来的。”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 黎修远喃喃自语:“不可能。” 可他很快确认,沈清欢真的没有来过。 因为沈清欢忙着在事业里叱咤风云。 黎修远养伤期间,沈清欢独自一人搞定了两个难缠的项目,直接让公司市值翻番。 惊动总部直接破格提拔,任命她为地区总裁。 除开黎修远的背景,她的位置甚至比黎修远还要高上一级。 庆功宴上,大家都围在沈清欢身边,祝贺着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周晨白作为受邀嘉宾和特殊记者,时时刻刻都停留在沈清欢身边,左手还要注意牵着汐汐。 俨然一家三口。 角落里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黎修远也来了,只不过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那一家三口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本应该是他的。 他握紧酒杯,入口只有苦涩。 “砰——” 剧烈的爆炸声突兀响起。 会场瞬间乱成一团。 沈清欢忙护住孩子,找准空隙去安全的地方。 忽然一只大手强硬地抓住她往外拉。 沈清欢闲来无事也跟着周晨白学过几招,努力挣脱开那人的束缚。 慌乱中回头,看到那人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 宾客杂乱地四散奔逃,堵住沈清欢的去路。 “沈清欢——” 惊叫声穿透嘈杂的大厅。 周晨白和黎修远同时奔向她。 “嗤——” 血迸发出来。 不知道是谁的。 只看到那人匆匆收起匕首,转身融在人群里。 —— 沈清欢焦躁不安地等在手术室外,踱步不止。 不多会儿,人被推出来。 医生神色还算轻松:“没有伤及要害,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周晨白紧闭着眼的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沈清欢固执地守在床边。 全然忘了还有个黎修远也一起被送进医院。 黎修远吊着手站在病房门口,望着沈清欢专注的背影。 心脏很难受。 比受伤的手难受。 他走进去,缓声:“我帮你看一会儿,你先去确认汐汐的情况。” 事发突然,汐汐交给另一位朋友了。 沈清欢回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匆匆离开。 十几分钟后,周晨白睁开沉重的眼皮。 看到是黎修远后“啧”了声,赶忙重新闭上,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既然醒了,我们聊聊吧。” 不是幻觉。 周晨白睁眼,没什么耐心:“有话快说。” 黎修远被他激怒:“你以为你这样就会得到她的心吗?” 他都自残濒死了,沈清欢连面都没露。 沈清欢根本不吃这一套。 周晨白嗤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你觉得她会为我伤心吗?” “她不为我伤心的话,为什么就守在这里等我?” “没猜错的话,你把她支走了吧。” 26 没有一句废话。 把黎修远的心思猜得明明白白。 即便被拆穿,黎修远也不恼怒:“想用这种手段得到沈清欢,你还是不够了解她。” 可周晨白没有半点变化。 “没记错的话,你和沈清欢认识十七年了。她单恋你十五年,你自觉很了解她?” “你除了和她认识的时间比我久,还有什么可在我面前炫耀的?” “甚至你的亲骨肉都更亲近我。” “黎总,容我提醒你一句,人是不可以得到的。” “沈清欢不是物品,不是战利品,她是我心爱的人。” 这些话,大概憋在周晨白心里很久了。 他看着黎修远,半个字不停。 “早在小岛上,如果你有这么执着,也许我会有危机感,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我和沈清欢确实认识不久,但是我愿意倾听她、理解她。” “黎修远,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用自残威胁?你是小孩子吗?” “就连汐汐都没有想过用自残威胁你吧?” 一番话说得黎修远无地自容。 他后来清醒后也觉得自己自残很傻。 此时被人赤啰啰地说出来,更觉得自尊受挫。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沈清欢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气氛。 二话不说开口:“黎修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不到吗?非要现在招惹晨白?” 什么也不问,直接定罪。 黎修远有心反驳,却闪回到以前。 他也是这样,二话不说地就认定沈清欢有问题。 辩解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沈清欢已经急急忙忙地去查看周晨白的情况,似乎都有了哭腔:“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是傻子吗?匕首来了不知道躲?” 周晨白爱怜地擦去她的泪水,笑着:“我躲了,你怎么办?” 两人又低声聊了会儿。 沈清欢的眼睛已经红通通的了。 黎修远也是看过沈清欢哭的。 是他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她精心准备了很多,但他那天恰好心情不怎么样,回去后大发一通脾气,把她的准备毁了个稀巴烂。 那时她低声呜咽着。 甚至都不敢大声哭。 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还过来安慰他。 如果能回到那一天,他开开心心地和她吃一顿饭,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能回到汐汐生日那一天,他准时出席,是不是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多一个机会? 没有那么多如果。 黎修远垂眸,默默地退出病房。 无人发现他的离开。 心脏快要跳不过来了。 原来被心爱之人忽视,是这么心痛。 黎修远一步步挪出去,终于受不住这种打击,晕厥过去。 27 之后双方再无联系。 再次得到沈清欢的消息,是在各大热搜版面上。 周晨白向沈清欢求婚。 浪漫的直升机横幅,铺天盖地的广告屏,限量款钻戒。 无一不在告诉世人,沈清欢是他的珍宝。 画面里的沈清欢泛着泪光,哭着说我愿意。 黎修远怔怔地看着,反复拉进度条听“我愿意”三个字。 当初他给沈清欢求婚——不对,那都算不上求婚。 只是从医院出来,他拿着孕检单,寡漠地对她说:“那没办法了,结婚吧。” 两人就去拿了结婚证。 拍照的时候她很高兴,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他却只敢偷偷扯起嘴角。 导致他们的证件照里,他像是在嘲讽。 要是能重拍就好了,他一定会调整好表情。 没有那个机会。 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 沈清欢的宽厚仁慈,早在两年前就不再对他开放。 周晨白和沈清欢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两人忙着准备各项事宜,焦头烂额。 沈清欢忙里偷闲,忍不住嗔怪:“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能跑了?” 周晨白稳稳她的唇角安抚:“早点结婚,我们就可以做更久的夫妻,不好吗?” 认识的时间比不过黎修远,婚姻持续的时间总能够比得过吧。 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婚礼当天,很多同事都送来祝福。 有之前的朋友低声和沈清欢感慨:“天啊,我都不知道乔秘书是那样的人,居然还想害你。” 沈清欢不太在意:“已经过去了。” 那天查到监控没多久,警方就侦破案件。 是乔歆韵心里气不过,找人做的手脚。 原本是打算先引走黎修远,再单独对她下手,可谁知道黎修远一直黏着她,死活分不开。 乔歆韵顾及对黎修远的感情,和黎修远的背景,终究没有下狠手。 当然黎家不会轻易放过她就是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在新娘入场站定时,天空骤然下起玫瑰雨。 数百台无人机盘旋在上空,撒完玫瑰后又开始表演起来。 沈清欢讶然望向身侧:“晨白,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周晨白也有点惊讶,但顺着话说:“可能是哪位朋友给我们的惊喜。” 会场不远处的树荫下,黎修远默默地观望着这一切。 他不甘心。 他怎么可能甘心。 那本应该是他的女孩。 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完整炽-热的爱。 可是,现在他更希望她开心幸福。 他能偷偷做个见证者,就足够了。 黎修远压下帽檐,转身的瞬间听到话筒里传来清晰哽咽的三个字。 “我愿意。” 1 第一章 贵族千金们的盲盒恋爱游戏中,我的名字被写了进去。 一周后,年级第一的女神沈幼薇走下神坛。 对我说喜欢。 我受宠若惊地同意,成了她的男朋友。 整整一学期,她对我有求必应,极尽宠爱。 人人都羡慕我好命,竟然能折下这朵高岭之花。 直到高考前夕,她对我断崖式分手。 我知道,他们想看我和以前那些男孩一样,寻死觅活,黯然退学。 可我如常参加高考。 拿着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对他们笑: “谢谢这一年来的帮助。” “我要去上最好的大学啦。” “要申请贫困生补助的同学,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填下表。” 班主任的话音刚落。 以捉弄我为乐的校草宋廷宴,提议道: “老师,不如让想申请的同学现在陈述一下申请理由,这样同学们以后也好定点帮扶。” “也行。”班主任点头,“陆鑫,那你讲一下吧。” 我木着脸站起来,在全班50多人面前,平静地叙述我有多么贫穷。 铃声响起。 教室从安静变为嘈杂。 宋廷宴来到我面前,扬手往地上扔了10块钱。 “跑了的妈,瘸腿捡垃圾的爸,借遍亲戚才凑齐的学费,陆同学,这么惨还活着呢?” “我要是你早去死了,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幸好我有爱心,喏,这10块钱赏你,够你爸捡一天垃圾了吧。” 高位者对蝼蚁的践踏,我习以为常。 何况,宋廷宴极是讨厌我,因为我与他有六分相像。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钱,揣进兜里。 展颜一笑: “谢谢宋同学的慷慨。” 今天中午可以点个肉菜了。 学习实在是一件太费神费脑的事,只吃3块钱的素菜,一会便饿了。 捡了钱,我想绕过他离开。 得抓紧时间去个厕所,好回来继续刷题。 宋廷宴却一把将我推回到座位上,俯身靠近。 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 “别客气,我能帮你的可不止这点。” “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呢!”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学校贵族团的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跑来和我这种没钱的贫困生搭话。 背后传来一股重力,我被撞倒在地,抬头时,温柔靓丽的少女噙着泪,吴侬软语道: “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 起初我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只当这是一次倒霉的意外。 一贯高高在上的贵族千金却意外热情,拉着我不让离开。 “去医务室看看吧,不然我会担心。” “或者加我好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立刻联系我,我会负责到底。” 自从考入这所重点高中,我从未感受过善意。 贫穷与富贵似乎是对立的两个阵营。 因为我穷得与众不同,所以是需要被处理的异端。 执火者是富家少爷宋廷宴。 他振臂一呼,我成了只能独来独往的存在。 先是被孤立。 然后是莫名泡在水里的课本、体育课上过重的肢体碰撞、厕所墙上写满的“陆鑫是猪”的侮辱字迹。 我早已习惯了满是恶意的生存环境。 突如其来的主动善意,没有让我大喜过望。 只让我万分警惕。 那一刻,我福至心灵的想到—— 这或许就是宋廷宴口中的大惊喜。 于是我不动声色拒绝了少女。 我得先弄明白。 他们又要搞什么鬼。 才好见招拆招。 2 第二章 放学后,我悄声跟上宋廷宴。 在一间活动室外,听到他和那些贵族朋友们的对话。 白天和我搭讪的女生此刻声音阴沉: “我今天失败了。” 女生们哄然嘲笑: “许千金魅力大减,这么个贫民窟小伙子都拿不下?” “没事,许小姐,曾经有三个男生甘愿为你结扎,战绩彪炳,我们不会因为一次折戟就瞧不起你的,哈哈哈哈。” 宋廷宴无心调笑: “今年的盲盒游戏抽中了陆鑫这个狗东西,你们必须有人和他谈恋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再毁了他。” 那些平日光鲜亮丽的少女们,此刻却像丑陋的恶鬼,露着腥臭的獠牙: “放心啦,过去那些男生无一例外,都被我们拿下了,这个所谓的陆鑫也不会是特例。” “就是,许小姐不行就换人喽,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撬动他。” “再不济还有老大呢,就不信薇姐出马还搞不定他。” 宋廷宴音调骤然拔高: “不行!” “你们谁愿意去谁去,沈幼薇不行。” 众人起哄声大噪: “呦呦呦,宋大少爷吃醋啦?” “占有欲好强啊。” 屋子里闹成一团。 我在外面默默咀嚼那个名字。 手指无意地在墙上扣弄,留下一个月牙形的印记。 沈幼薇。 原来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真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桃花树强行盛开。 各式各样的千金们轮番登场。 温柔的、沉稳的、高冷的、御姐的、可甜可盐…… 她们找各种理由和我搭话。 无一例外都表达了同一个愿望—— 想和我交朋友。 可我都呆头呆脑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学习。” 对一个高三生来说,没什么比这个借口更有杀伤力。 她们吃瘪的样子特别精彩。 我没事就在学累了的间隙翻出来回味一番。 我这厢乐不可支。 那厢宋廷宴气急败坏,愈加过分地伤害我。 他挥舞着剪刀剪烂我的头发,学容嬷嬷拿针在我身上扎下一个个血孔。 把我扒光了扔进泳池里,再在护栏扶手上涂满强力胶水。 为了逃离,我只能撕掉一层皮,垂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去穿衣服。 他们这些少爷、千金创造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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