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空消失,看情形应该是对方文士在捣鬼。” 寥嘉打了一面红伞过来。 “应该是敌方文士的‘移花接木’。” 开战之后,沈棠便撤了避雨。 为了不淋成落汤鸡,他早有准备。 徐诠:“不可能,当时并未感觉到……” 倘若有察觉,他不会让对方如愿。 “你没发现雨势小了?”寥嘉抬手指了指天上,示意徐诠抬头,“此前雨势大的时候,你可有察觉雨水中暗含的文气?所以对方施展言灵救那武将,我等一样无法察觉。” 一开始就置身对方文气的包裹。 徐诠想发现自然有难度。 “敌方文士?” “为何交锋之时,没发现此人踪影?” 这个问题,寥嘉也回答不上来。 估计是龟缩在哪里保命了? 但跑了个重伤的八等公乘和不知底细的神秘文士……寥嘉轻移余光,发现自家主公想得开,毫无愠色,反而笑着道:“总归这场扳回点儿面子,狠狠扇了秋文彦一巴掌。不还击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沈幼梨这边零元购的粮食很好吃呢!噎不死他!” 新粮好吃吗? 一粒粒都沾着他部将的血! 她一想到南玉县被焚烧丧命的庶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今晚只是利息,过两日就率领兵马将他四宝郡也踏平了!沈棠冲着寥嘉道:“少美,清点一下战场伤亡。” 东曦既驾,雨势转小。 最后化为一阵绵绵细雨。 战后清理也跟着进入了尾声。 沈棠躲在抢来的红伞下,抱着自产自销的大饼啃了两口充饥,见徐诠兴致不高,也分了他一张,拍着他肩膀,一副标准的土匪豪气:“咱以后不缺仗打,人头大大的有!” 徐诠没吭声。 “男子汉大丈夫,人生百年便没‘不行’两个字!”沈棠嫌弃武铠繁琐沉重,早就卸了一半,将头盔当做临时板凳用,两条腿大大咧咧伸直,还用靴后跟拍着水洼玩儿。 徐诠:“……” 他现在只需要静静_(:з)∠?)_ 一个人好好复盘昨晚的失利。 某些时候,主公真比他还聒噪。 刚腹诽完便看到走来的祈善。 后者看到沈棠模样,原来还算和善的脸色,立马就跟他人一样不善起来:“主公。” 声音低哑。 沈棠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脑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不久前祈善那句魔鬼低喃―― 祈善多久没连名带姓喊她了。 “嘿嘿,元良。” 她选择了装傻充愣。 试图萌混过关。 祈善前一秒还憋着气,下一息就无奈叹气,道:“主公可知昨晚错在何处?” 雄狮猛虎,任何时候都不该自缚手脚。 这跟自废武功没什么区别。 沈棠勇于认错,知错能改。 故作可怜,剑指朝天,语气铿锵地发誓:“我错了,元良,我不该为了多玩一会儿就刻意拖延,下一次一定充分尊重对手,不敢丝毫轻慢,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祈善:“……” 沈棠发现他的脸色更黑。 小心翼翼问:“有……不对吗?” 祈善咬牙切齿:“没,主公有如此觉悟,也是您往后对手之福,没有不对。” 598:发檄文 退下,让朕来 尽管痛失宝贵人头,但此番大胜也能算点军功,总好过另一路埋伏一晚上连个敌人鬼影都看不到来得强。这么一想,徐诠心里就舒坦一些了。幸福嘛,总是比较出来的。 “啊欠――”鲜于坚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抬手一摸面颊,指尖触感又冷又硬,仿佛没有活人的温度。唯一庆幸的是此地有地方能挡雨,不然一整晚下来,遭罪翻一倍。 他不敢闭上眼睛。 率人从天黑一直等到了天亮。 终于,极不甘心地吐出一口浊气。 “看这情形,敌人没选这条路。” 敌人不肯来,他一整晚白忙活。 吕绝瞪得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气道:“可他们为何不肯来?” 一众人磨刀霍霍就等正菜上桌啊。 “唉,谁知道呢。既然秋丞部队没从这里过,那应该是选了主公那边……也不知道那边战况如何。”鲜于坚揉揉酸胀眼睛,扶着墙缓慢起身。他蹲得太久了,双腿有些麻。 吕绝唉声叹气,鲜于坚强打精神,拍拍对方肩膀道:“得了,白忙活,回去补觉。” 俩武胆武者熬夜整宿脸色不好。 迎面碰上的姜胜却是红光满面。 很显然,他昨晚睡了个好觉,有朝气地跟吕绝俩人打招呼:“二位可用过朝食了?” 吕绝心中还郁闷着:“没胃口。” 姜胜看出门道:“你们昨晚蹲了一夜?” 鲜于坚不明所以:“这是自然。” “秋丞残兵不可能从此路过的。”姜胜很笃定,昨晚伴着风雨入眠,一夜无梦。 “先生早有预料?” 为何不早说??? 谁知,姜胜抬手指着身后方向:“秋丞残部只有两条路能选,康季寿在这边,咱们还想轮到这种好事儿?”这��简简单单的理由,立马将吕绝和鲜于坚噎得说不出话…… 这理由看似离谱,但莫名有道理。 康时:“……” 为什么这种锅也能甩他头上? 幸福嘛,总是比较出来的。 跟某人此时的心情相比,康时这点儿“委屈”都属毛毛雨了。秋丞从昨夜开始便有些心神不宁,他的正室夫人看出他的急躁,特地炖了他最喜欢的汤品送来,能助眠安神。 道:“郎主为何这般焦虑?” 秋丞摇头:“说不出……” 他没直接说是担心北尚县。 “或许是天气缘故,郎主不必多虑。待天色大亮,淑娘便能带回好消息了。”不同于秋丞的焦虑担心,他的夫人倒是心态平稳,不紧不慢给他盛了一碗汤,“别看淑娘年幼,行事却比同龄人稳重仔细得多。倘若北尚县此行真有问题,她肯定能察觉出……” 秋丞想到苗淑,心情并未平静多少。 他叹道:“她年纪才多大?” 换而言之,她的同龄人能有多大? 跟身经百战的老将与老谋深算的策士相比,苗淑还是太稚嫩了。秋丞原先不愿意让苗淑随军去北尚县,奈何她的文士之道太合适,从功能上来说,也无人能取而代之。 苗淑是非去不行的。 他又想找个经验丰富的帮忙掠阵。 只是―― 帐下僚属并不喜苗淑,话里话外皆是拒绝。秋丞虽然是主公,但这个时代的主公与僚属关系并非绝对的上与下、掌控与被掌控,人家拒绝也没辙。秋丞面子下不来。 只有正室夫人力挺远房侄女,说给苗淑一个机会――此战若成,加上南玉县的胜利,足够她站稳脚跟,让人无话可说。 秋丞摇头: 夫人: 严肃道: 还道: 苗淑不被接受才是正常的。 纵观古今有几个女性策士走上台面? 纵有七窍玲珑心,也会泯然众人。 更何况苗淑还没到那个地步。 秋丞跟这位正室夫人是少年夫妻,彼此再了解不过。这番分析,确实说动了他。几番权衡后,秋丞做了个大胆决定,让苗淑挑大梁。担心武力不足,多派了精兵好手。 脑子一热做的决定。 热度退下来,他愈发忧心。 几碗汤下来也没能纾解。 正室夫人也温柔体贴,陪着他硬生生熬了一夜,等待前方的好消息。秋丞见她面色略有憔悴,心中愈发疼惜。正要温声劝说她去歇息,帐外传来尖锐喊声:“主公!” 秋丞顾不上那点儿情绪,腾地起身。 忙道:“可有消息?” 传信兵匆匆跑入帐中,跪下抱拳。 秋丞见他脸色并无喜色,心下咯噔。 等传信兵说完,更觉天旋地转,眼前明灭不定,扶着正室夫人才没有气得仰倒。 “你、你说什么?” 秋丞缓过劲儿来。 眼神期盼地看着传信兵。 期盼自己刚才听到的噩耗是假的。 奈何现实残酷无情。 昨夜大败,仅有百余残部逃回。 两名老资历的武者老将被当场斩首。 逃回的那个也身受重伤。 秋丞再也听不下去,大手一挥将扶着自己的夫人推开,忍着怒火,大步流星往外走。临时营帐不见昨日的轻松喜悦,气氛阴沉压抑,似有沉甸甸物件压在众人心头。 见秋丞走来,人群分开一条路。 露出百余伤残兵卒。这时,趴在马背上的八等公乘听到动静,勉强恢复点精神,忍痛翻下马背,在苗淑搀扶下踉跄两步,冲秋丞老泪纵横:“末将无能,辜负主公。” 秋丞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只问一句:“其他人呢?” 苗淑正欲开口,却被八等公乘抢先一步,涕泪交零道:“沈贼狡猾,早在粮仓设下埋伏,得手之后,又在撤兵必经之路上设伏……我等兵疲马乏,自不是他们对手……” 秋丞语气森冷:“设伏?” 又看向苗淑,眼神比毒蛇更冷。 看得苗淑骨子里冒冷意。 八等公乘道:“沈贼帐下似有文士看破我方能力,设伏兵马藏身营帐粮仓,避开了我方耳目……故,非是军师之错。” 秋丞正欲开口,又听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有人手中高举一支羽箭狂奔而来。 羽箭箭簇插着一张纸。 599:平四宝郡票】 退下,让朕来 那兵卒双手捧着羽箭呈递上来。 秋丞看着,心中有不祥预感。 并未第一时间伸手去取。 反问道:“在何处发现此物?” 兵卒面有难色,但不敢违抗命令,如实道来:“方才从寨外射来一箭,正中旗帜。” 秋丞闻言自然是忿火中烧。 这支羽箭谁送来的,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几乎是一把夺过羽箭拆下白纸。 三两下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赶来的正室夫人还未凑前看,便见秋丞身躯摇晃几下,竟几欲昏厥。又听他后槽牙磨得嘎吱响,磨出几个字:“欺人太甚!沈幼梨小儿欺人太甚!” “郎主!” 她上前搀扶关切。 余光一扫,不经意看清纸上的内容。 寥寥简单九��字―― 她煞白脸色:“何人如此无礼张狂?” 苗淑没看到内容,但从秋丞夫妻俩的反应也看得出,纸上内容不友好,多半是沈棠遣人“送”来的。淡声道:“应是沈幼梨吧。如此举措,不外乎是想报南玉县粮仓之仇。” 那夫人一听是沈棠,有些不相信,尖着嗓子叱骂道:“早年听闻此人素有仁名,本以为是哪个世家名流,未曾想是这样矜纠收缭、悖逆不轨之徒,真真欺人太甚!” 苗淑:“……” 她大概是看不懂这位远房姑母。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不懂吗? 转念一想―― 对方应该懂的,但更在意的是沈棠气人打脸手段。在她一贯观念看来,即便双方势力彻底撕破脸皮,在教养矜持的约束下,也该“客客气气”、“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而非跟市井之徒一样豁出去撒泼。想通这一点,苗淑便没了细究的兴致,恢复漠然。 沈棠这话颇具冲击性。 秋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紧跟着便是一阵接一阵汹涌怒火。 因为昨晚的失利,因为沈棠的猖狂。 作为秋氏实际的掌权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被人居高临下蔑视、威胁、敲打的感觉了。沈棠这封不算檄文的檄文让他以往极力忽略的一切,如潮水一般涌来…… 对方还只是他眼中的黄口小儿。 这更让秋丞倍感羞辱。 “猖狂!” 他口中发出一声叱喝。 “传我命令,严密备战!” “沈幼梨敢来就让他走不了!” 因为沈棠这个贴脸输出的嘲讽操作,秋丞也无心追究昨晚的细节,他也不想听失败者的辩驳。失去两名经验丰富的武者有些心疼,但二人实力在他帐下不算有多高,并非不可替代。于是,他缓和脸色,让重伤的八等公乘不要多想,将伤势养好最重要…… 八等公乘羞惭无比地应下。 并且保证:“待下次与沈贼那伙人交手,末将一定要用他们的头颅血洗昨晚耻辱!” 失利会让士气低迷,但操作得当也能让兵卒同仇敌忾。这种时候,自然要好言安抚,安排阵亡将士身后抚恤。秋丞是个有手段的人,一番操作果然让帐下士气高涨。 “淑娘,你过来。” “唯。” 他可以不追究那八等公乘,但―― 啪! 营帐内仅他、正室夫人和苗淑。 正室夫人正愁不知如何安慰丈夫。 下一息便看到脸色阴沉的丈夫转身甩手,一个巴掌不偏不倚正中苗淑的右脸颊,将前者看呆,将后者打得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随着红色掌痕浮现,嘴角一缕鲜血。 那一瞬,苗淑感觉世界都被静声。 待耳边重新出现声音,脸颊的火热和剧痛让她忘了思考为何物,脑袋空荡一片。 连何时被正室夫人扶起都不知道。 夫人面上看着心疼、焦急,又带着些畏惧,压低声音:“……郎主,你何至于此?虽然昨晚失利,但又不是淑娘一人之错?沈贼技高一筹,早早埋伏,人力如何算尽?” 他们是少年夫妻,彼此知根底,她见过秋丞很多窘迫境地,也不曾见他失控动手。 这次当真将她惊到了。 而秋丞只是冷冷瞪她一眼。 对苗淑道:“自己好好反省清楚。” 言罢,离开营帐。 留下妻妾二人。 正室夫人看着有些无措。 平日舌灿莲花的人,这会儿结结巴巴、期期艾艾:“淑、淑娘,郎主平日不这样……或、或是昨夜损失太大,亦或是沈幼梨那封檄文过于无礼……他才控制不住火气……” 苗淑眨眨眼,勉强恢复几分理智。 冷笑道:“控制不住火气?” 言语溢满嘲讽,双手指节发白,又厉声问姑母:“他的火气是这会儿抑制不住?那方才为何不当着众人的面,掌掴他的爱将?他敢吗?他会吗?他难道不是欺软怕硬吗?” 正室夫人听得双目圆睁。 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癔症了,疯了!” 苗淑扭头甩开,粗喘着气:“倘若昨晚失利的是他主簿,这一巴掌他甩得出来吗?” 纵观古今,有几个僚属会被掌掴? 这般奇耻大辱就能落在她脸上? 只因为她不需要被尊重吗? 所以就可以被践踏吗? 那一刻,苗淑对秋丞的恨意甚至超过了脑中的假想敌沈棠,双目迸发出来的恨与狠,宛若一匹嗜血发狂的母狼,看得自以为将苗淑牢牢拿捏的正室夫人也心惊胆战。 “淑、淑娘?” 苗淑闭眼压下内心狂涌戾气,抬手挣脱正室夫人的搀扶,冷漠道:“姑母,我该自省了,您请自便。还有――你视若珍宝的男人,在我眼中不比外头象姑馆的男人干净。甚至,还没我买的清倌用着舒服。自然,您也用不着隔三差五敲打于我,安一万份心!” 这番大胆发言听得正室夫人目瞪口呆,她不禁想起某个细节――就在她劝说苗淑从了秋丞之后,苗淑迟疑,直言需要两日时间好好思索。外出过了一夜才姗姗归来。 虽说当下世道男女风气开放,但能干出这事儿的,仍是寥寥无几,更别说这人还是一方势力首脑的侧夫人。 正室夫人吐出一口浊气。 大敌当前,她不打算管这事儿。 沈棠是个言出必践之人。 她提醒秋丞洗干净脖子等着她,那就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她真会提剑杀来! “咱跟四宝郡有缘啊,四年前的草台班子始于四宝郡,如今,也以四宝郡为跳板――秋文彦这个邻居,是懂送温暖的。”晨会上,嚼着大饼跟大家一块儿开会。 600:平四宝郡票】 退下,让朕来 四宝郡跟沈棠班底确实有缘。 前任四宝郡守晏城是祈善的死仇,最后被沈棠一脚踩碎脑瓜子,断送了一条性命。如今这一任郡守又招惹了沈棠,以沈棠那记仇护短的个性,秋丞这厮注定难以善终。 褚曜在这里荒废五年光阴。 康时来这里凑热闹碰见沈棠。 沈棠在这里强抢民男顾池。 共叔武的龚氏亲眷被发配此处,随孝城被攻破而丧命,而他也成了孤家寡人。 屠荣的爷奶父母葬身于此…… 对众人而言,四宝郡这块土地承载了太多不愉快的回忆。更讽刺的是,当年孝城拼死一战是为守城,如今发檄文却是为了挥兵攻城……不得不说,命运是懂黑色幽默的。 沈棠跟着又喝了一口热豆奶。 叹道:“四宝郡也是够倒霉……” 四宝郡除了治所孝城,另有四个县。承平年间,此地更是靠着盛产的四样宝物而闻名,又有便利交通,治下庶民丰衣足食。算是边境几郡之中,小日子过得比较美的。 只是背运来了,喝水都塞牙。位于曾经庚辛二国之间,四宝郡是起起落落落落…… 先是被郑乔兵马攻破,还未喘口气,又迎来擅长溜须拍马、为官不仁的晏城,为搜刮民脂民膏无所不用其极,好好治所被整成烟花巷柳。风月买卖盛行,人口略卖猖獗。 之后又是彘王率兵围城屠杀,城中人口一减再减。晏城之后的继任者没什么本事,毫无悬念被秋丞干下去。或许是“触底反弹”,秋丞上任,庶民日子反而没那么难过。 终于能喘过来一口气。 今年又赶上旱情,粮食歉收。 当今庶民啊,活着就是在历劫。 沈棠心中一番感慨,瞥见顾池给自己打眼色,她只得拉回了飘远的思绪,看向褚曜:“咱们之中对四宝郡最熟悉的,莫过于无晦了。依你看,这一仗先从何处打响?” 再补充一句。 “此战,吾等只许胜不许败!” 她铁了心要拧下秋文彦脑袋当球踢,不做狠点,真以为她是只会种地的大冤种! “曜虽有眉目,但不敢专擅。”褚曜出列拱手,出言道,“曜欲举荐一人。” 他是在孝城待了多年,但碍于当年身份处境,情报匮乏。他对四宝郡的熟悉只比众人多点。若要用在战场上,这点儿“了解”怕是不足,而他们身边有人能解决这��问题。 沈棠问:“是谁?” 褚曜:“前四宝郡驻军都尉,杨公。” 沈棠一时差点儿没想起来这是谁。 “此人……额,确实可以。” 某种程度上来说,杨公都称得上是四宝郡行走的军事舆图了。作为曾经统帅四宝郡数千驻军精锐的一把手,境内区域,哪里防守薄弱、哪里便于进攻、哪里能伏击…… 他全部了如指掌。 一些地势舆图、驻军位置、兵力分部对外是机密,从不轻易外泄,外人想要窥探还有被抓的风险,但这些对于杨公而言都是伸伸手就能轻松够到的。不存在任何难度。 “那他现在在何处?” 沈棠知道杨公在自己这儿。 在创业初期,武职人手急缺的时候,杨公还帮忙包揽了不少练兵的活儿,东拼西凑,勉强拉起草台班子。后来入陇舞郡,又获得褚杰这边武职支援,总算不那么窘迫。 但这一年很少再听到他的消息。 褚曜:“目下仍负责盐库出入。” 这两年,陇舞郡的私盐买卖已经成了官署最大的进项,盐田区和盐井区每日源源不断产出大量优质精盐。不仅让沈棠还完荀贞欠下的巨额贷款,还攒了小笔日后的打仗预算。官署也有钱加大力度投入其他基础建设。尝过甜头,自然知道私盐这行有多赚。 盐库负责人的选择慎之又慎。 脑袋一拍,沈棠选择杨公。 其一,他是孤家寡人,并无亲属人情拖累;其二,他的性格干不出中饱私囊的事,一板一眼,干事同样较真儿,还有见谁都敢喷的暴脾气;其三,军中一部分中层,不是他曾经的部曲,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而盐库的产出相当于这些人的军饷…… 杨公哪里舍得这些兵饿肚子? 沈棠道:“好,速速派人将他请来。” 有现成的军事舆图,也省了再派斥候潜伏四宝郡打探摸底,整顿兵马就能拉出去。 杨公被请过来的时候仍懵着。 不知沈棠找他作甚。 “见过沈君。” 他这几年养老日子过得清闲,孝城一战造成的伤势,除了武胆丹府已废无法挽回,其他早养好了。精神头看着还不错,外貌也是越活越年轻,光华内敛,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富贵闲人,唯有目光敏锐之辈才看得出他周身未散煞气。这,可是一位狠角色! 沈棠开门见山,直言道:“今日请你过来是为正事。前阵子,四宝郡秋丞派兵偷袭南玉县,洗劫当地粮库,残杀不少庶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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