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嘴角细小的颤动,忍俊不禁又无奈道:“主公莫要开这种不吉利的玩笑。再者,不论是文心文士还是其他,人多了难免会有一两个特殊。主公只是” 该说,只是她运气太好了? 还是说,只是她运气太倒霉了? 讲真,这般“豪华”、让主公闻之花容失色的阵容,祈善这些年奔波辗转拿了七个主公人头,也没碰见过一次。从某种角度来说, 这也算是一种无法复制的过人天赋。 侧面来看―― 不也证明了自家主公的过人之处? 沈棠一点儿没被安慰,更加emo了,但她也不是轻易就会被打倒的人。 嘿, 凡事都要往好了想。 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 姜胜几个的确费主公,但他们能创造的价值也可观。一个能顶好几��劳动力用, 而且人均“内外兼修”,对内能治理, 对外能打仗, 各有长短,互相弥补。 在当下这讲究地位、出身、底蕴的混乱世道,若不是他们的文士之道弊病太费主公,不好找offer上岗工作,沈棠又足够命硬,哪还轮得到她将他们捡回窝? 倒不是沈棠妄自菲薄,而是她的开局条件很难找到足够优秀又勤恳耐劳的打工人,更遑论经营一块小小地盘,还跟几个邻居打好关系,为以后的发展夯实基础。 如此一番自我安慰之后。 沈棠想通了,也不再emo。 重新振奋情绪开始伏案工作。 祈善这次的任务就是送粮过来,忙完了入账和交接工作,他便要带着人回去。河尹那边的水库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工,河道也开凿了好几里,上上下下忙得很。 “这么快就回去?” 沈棠还想将祈善留下来工作呢。 祈善道:“倘若主公想留人,善倒是不介意,只是望潮那边搞不好会闹事。” 沈棠:“” 河尹现在只剩下顾池这个主事了。 一想到整个河尹郡的工作量都压在他和一干官署官吏身上, 尴尬笑笑。顾池可是自己酒后绑架过来的,真将人家惹恼, 直接撂挑子不干, 她也没理说人家如何。 祈善晌午便带人走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没说出来。 河尹的确只剩顾池一个文士主事,但还有秦礼这些外援啊,真要是忙得脚不沾地、劳累过度,拉他们过来搭把手也不失为应对之策。(:3)?)是的,因着自家主公作风,上行下效,他们这些人也不拘泥是不是自己人了,只要能干活就能用。 至于秦礼几个如何骂骂咧咧? 只要没听到,就能装不知道。 尽管鲁下郡治所夺回来了,但治所之外的县镇都被流民草寇祸害过,虽说沈棠过来之后,第一时间组织开仓赈粮,但仍有过半落草,或烧杀劫掠、打家劫舍,或聚众钻入深山当土匪,或跟随流民草寇去往其他敌方。众生皆苦,只为一口吃食。 沈棠同情他们,但也要为了那些安分守己的庶民着想,与其他三家合计,拨出一部分兵力清剿鲁下郡境内的贼寇。 宣传安抚为上,绞杀灭口为下。 若他们愿意放下武器,重新去做一个普通庶民,便给他们这个机会,若不愿意还反抗动粗,便直接杀了,绝对不能将他们驱赶至临近郡县骚扰那些敌方的庶民。 少冲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事实上,他们等沈棠这句话都要等得不耐烦,整日忙碌那些无聊的琐事,多余的旺盛精力都没处宣泄,筋骨都懒了。沈棠让他们拨出兵力剿匪,正中下怀。 其中又以上南少冲最为积极。 天微亮就急吼吼带着人出门,翻山越岭,上山下水,纵马撵着土匪跑。姜胜借此跟沈棠提了意见,鼓励庶民向官署举报土匪下落。最先过来举报,且提供消息属实的庶民,能获得官署奖励的一斤粟米! 他作为鲁下人士,很清楚这地方民风民俗,村落宗族会互相包庇、隐瞒。不少土匪就是他们中间走出去的亲人,看到少冲等人率兵过去,甚至会通风报信。 剿匪效率高不到哪里去的。 沈棠闻言,深觉有理,还在这个基础上做了修改――根据举报的土匪规模,第一个举报的庶民可以获得不同档次的奖励。奖励不多,但对庶民而言却有着致命吸引力!鲁下郡除了治所,其他县镇都被糟践过,庶民秋收上来的粮食也被抢走。 没有粮食,他们中很多人都度不过这个寒冬,一点点的粮食也弥足珍贵。 珍贵到,足以让出卖他们此前还心照不宣帮着隐瞒的同村同族土匪。 其一,治所也说了,会保守秘密,不向外透露报秘人的身份名讳。其二,此举不是出卖同族,而是在保护更多安分守己的同族良民,保护他们不受土匪侵扰。 一番软硬兼施的手段,鲁下郡境内的土匪在七天内销声匿迹,最后甚至发展到四家武胆武者争抢一个剿匪任务。土匪是没了,但留下来的烂摊子还不止于此。 给其他三家的信也得到回应。 四家出人共治鲁下郡。 直到郑乔王庭派来新郡守。 但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人家正忙着跟彘王一派斗呢,哪里有功夫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殊不知,还真有人注意到了,只是不是郑乔。 而是郑乔的师兄,晏安。 晏安并不赞成郑乔派兵驱赶流民草寇,要么彻底镇压,要么收纳己用,将气驱赶至别处,祸害其他地方庶民不说,还会让这个群体膨胀扩张,终将酿成大祸。 奈何郑乔偏是不听。 晏安被气得接连半月没去点卯。 “哎,兴宁这是何苦呢?” 外界都道晏安是被气得跟郑乔闹脾气,也有人说他被郑乔种种荒诞举止伤透了心,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急流勇退。唯独他夫人知道晏安是真的身体不好了 盛怒之下又被寒风灌体。 竟缠绵病榻半月。 此时的晏安好似苍老了十余岁,从来黑亮柔顺的青丝也多了不少灰白,眼梢爬上细细的皱纹。面色蜡黄,眼底青黑,呼吸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看得人揪心。 晏安在妻子搀扶下坐起身。 饮下今日份的汤药。 他压下舌根绵绵不断,似一根细针一样钻入心间的苦涩,淡声道:“有些事情,总要人去做的。不是为夫,也会是旁人。” 夫人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年轻的眸染上更深的忧郁,帮他披上氅衣。 空气安静了许久。 宴安倏忽发出一声轻笑。 夫人疑惑地看向他。 宴安道:“是子虚传回来的消息。” 听是“子虚”,夫人黛眉舒展:“唉,如今还能让你笑出声的,必是喜事。” 宴安略微吃力地将肩头下滑的氅衣往上提了提,说道:“是不是喜事,还不好说。子虚传来消息,被师弟驱赶的那些庶民,途径鲁下郡,结果踢到块铁板。” 夫人仔细回想一番,诧异:“先前兴宁不是说那位鲁郡守凶狠好斗,有勇无谋,任人唯亲,不堪大用?居然能守得住鲁下郡?让多倍于己的敌人吃瘪?” 宴安的文士之道相当好用。 基本将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摸清楚,夫人跟他自小青梅竹马,又算同门,关系亲密,宴安在她这里基本没什么秘密。夫人自然也知道宴安对那些人物的评价。 他对这位鲁郡守评价不咋高。说人眼光不好,必会在外戚这头栽跟头。 难不成,逆风翻盘了? 宴安说道:“姓鲁的死了。” “死了?那怎么说” “人死了,但他一早就向周边求援。那个为夫一直看不透的沈幼梨,居然向上南、天海、邑汝三地求援,集结兵力驰援鲁下。姓鲁的在城破当日毙命,一家老小都遭小人所害,只剩两条活口”宴安略有唏嘘。 “只是这事便能让兴宁如此开心?”自从出仕郑乔,她就没见宴安怎么笑了,偶有笑意,也是淡淡的,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恍惚,“莫不是沈幼梨又做了甚?” 宴安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这世上,他两个人看不透。 一个是郑乔。 一个是沈棠。 如果说师弟郑乔内外全黑,偏执激进,残忍嗜血,那么沈郡守则是另一个极端。后者若是表里如一,对庶民而言,不失为一大幸事,但他担心这只是表象。 表象之下另有真相。 夫人道:“这不是很好?” 宴安叹息:“或许吧。” 夫人见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倦,便让他躺下歇一歇,别在操神劳心了。 与此同时,行宫内庭。 郑乔正仔细看着宴安相关情报。 一侧的密探首领神情疑惑。 宴安的忠心,满朝皆知。众人厌恶宴安的愚忠和固执,居然对郑乔这种人死心塌地,同时又同情宴安一身学识浪费在郑乔这种人身上,这人既可怜又可恨。 但郑乔似乎不这么想。 他见密探首领似欲言又止,嗤笑着将奏报轻轻掷在书案上,淡声道:“有什么问题便问吧?莫非是担心孤也会杀了你?” “臣下确有一事不解――明明,宴大人对主上忠心耿耿”密探首领越说,脑袋垂得更低,生怕郑乔一个暴怒就要砍了他的头颅,所幸这事儿并未发生。 他还听到郑乔嗤笑。 “效忠?”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儿。 他又道:“你说宴兴宁他效忠孤?” 密探首领不解:“难道不是?” 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众臣,大家伙儿都认定宴安对郑乔忠心耿耿,即便知道这位师弟已经烂得无药可救,也不曾放弃他。一次次替郑乔收拾烂摊子,奈何郑乔掀摊子的效率比他修摊子快得多,而且隔三差五不听劝,这才导致局势越来越不妙。 这世上怕只有郑乔看不到这点吧。 郑乔摇摇头,笑意讥讽地道:“你们啊,还是不了解孤这位师兄” 密探首领不再言语。 只是在内心暗想:一人可能看错,但这千万双眼睛岂会看错?宴安的忠心还需要怀疑?那位缠绵病榻的时候,若听到自家师弟这话,会不会心寒? 转念一想。 郑乔干出让宴兴宁心寒的事情还少?此前处于多疑和威胁,竟让宴安妻女到行宫做客一日,名义上做客,实际上是人质。若非是宴安愚忠到一定境界,早反了。 郑乔抬手挥退密探首领,将那封奏报放烛火下焚烧。末了,他又抽出腰间佩剑仔细擦拭,看着烛光下反射泠泠白光的剑身,冷笑着将佩剑推回剑鞘。 “忠心?”对着烛火喃喃,“可这世上只有想要孤性命的乱臣贼子!” “师兄,你可别让孤失望。” 没两日,郑乔以朝中事务繁忙将宴安急召回来,后者也恰好病体痊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经过沈棠等人不懈努力,鲁下郡终于稳定下来。沈棠见时机差不多,准备回去。她毕竟是河尹郡守,天海三家派人来接班,鲁郡守头七也早过了,她继续拖着不好。 于是,她留下康时以及一千兵马。 拉着剩下的人回去。 嘿嘿嘿,再过一两月又是正月。 沈棠准备这次办个规模更大的第二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邀请三家也派些“选手”过来,彼此竞争。嗯,真正原因还是为了吸引这些地方的冤大头来自家地界消费。 (:3?) 回去路上,她磨磨蹭蹭。 将路程拖到了原先的一倍。 顾池等人盼得望眼欲穿。 “主公缘何这么迟回来?” 沈棠小小声地说出打算:“这不是为了多拖延几天,白嫖三家给咱们干活嘛,我一回来,他们肯定就要提出辞呈了” 381:少年鲜衣怒马(中) 退下,让朕来 顾池:“” 他同样压低声音:“主公,这话私下说说就行,切莫让秦公肃几个听到。” 这话要是被秦礼几个听到 呵呵呵,估计秦礼几个能率兵将河尹郡围了。听听,自家主公这话像是个人能说出来的吗?秦礼几个可不是越干活越来劲儿的赵大义,人家干活干得不耐烦了。 沈棠娇嗔似的白他一眼。 说道:“这种分寸我还是有的。” 她的追求是什么? 白嫖的同时还不被套麻袋,还能将自己名声洗得白白的, 谁说起她――甭管是盟友还是仇家――都对她的人品赞不绝口。单纯有��好名声是没啥分量,但拳头硬的同时再经营好名声,不亚于无敌加身!占据道德制高点,对竞争对手指指点点。 顾池:“” 沈棠率兵在外兜了一圈,回到久违又熟悉的治所官署,还未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坐热,几个分管文书的掾吏便抱着一堆的公文。哐哐哐几堆,险些将她淹没。 沈棠:“望潮没处理吗?” 官吏道:“这些仍需沈君亲自过目。” 看着任务量巨大,其实小半天就能搞定, 但沈棠率兵一路奔波回来,只想美美洗个澡再睡觉。她将这话在舌尖滚了几滚,终于还是屈服在社畜的本性之下。 不干了活儿再睡觉,她不踏实。 忙着忙着就再无困意。 不出沈棠所料,她回来刚半天,秦礼等人便过来暗示要回去。 沈棠佯装没听懂,还笑着提了提河尹准备举办第二届浮姑城新年运动会的想法,准备邀请其他三家也派人过来一同乐呵,庆祝大家伙儿磕磕绊绊过了这一年。 期待来年能过得更好。 秦礼等人也听说过这个活动。 彼时只觉得沈棠在胡闹,但后续的发展却超出预料,再加上他们这阵子在河尹忙上忙下――流民草寇没搞几个, 反而帮人挖了大半河道水库水渠――与当地庶民接触频繁, 越发深入了解这个看似荒诞的运动会, 在潜移默化间起到的大作用。 “沈君盛情难却, 但帐下兵士离家许久, 临近年关, 思亲心切,理该回去与亲眷团聚。便是礼想答应,此事也要经我主同意才行”秦礼可没那么容易牵鼻子走。 沈棠思忖几息,挂笑地道:“瞧我这记性,是我思虑不周,这就写信。” 听沈棠准备放人,秦礼心下暗舒。 他也怕沈棠找借口扣押人。 这回不是怀疑沈棠野心勃勃,纯粹是从顾池、祈善二人,以及治所官署一众官吏的行事习惯瞧出来,这位沈君最喜欢抓人干活。甭管是敌是友都要榨出一丝油。 真不知这奇葩作风是从哪儿学的。 也不怕他们摸清河尹情况,哪日出手背刺河尹?秦礼心里憋着疑问,但这么久了也没找到答案。这位沈君跟他以往所见所闻皆不相同,也不知是好是坏。 沈棠话锋一转:“诸君可否缓一天再走?元良和望潮对诸君高洁品行赞不绝口,待水库河道真正建成,河尹庶民便再也不愁饿肚子了,如何不铭感五内?只是今日回的匆忙,着手准备也来不及了。明日我做东,答谢诸君连日辛劳。” 让人家自带军粮干活这么久 一顿好饭还是要让他们吃上的。 不然回去一顿告状,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沈棠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顾池隔着议政厅都听得清清楚楚。沈棠放下身段,将话说到这个份上, 众人岂会不应?不过是晚一天再走而已, 问题不大。 “恭敬不如从命。” 沈棠官署一贯清贫节俭。 哪怕是答谢宴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每一道都是用普通家常菜食材制作的,要说优点――那就是量大管饱味道好。 当下烹饪手段匮乏――这也跟贼星言灵没多少美食记载有关,这个世道活着最重要,口舌之欲只会让人堕落――但沈棠不一样。不吃好吃饱怎么能好好干活? 偶尔想吃什么新菜色,都会让官署食堂的庖子照着她写的菜谱一遍遍实验,味道差不多了才会上新。官署的老官吏直言,冲着食堂菜色他也不会轻易乞骸! 因此,这顿答谢宴也不算磕碜。 庖子还一口气宰杀了三十多头猪,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精心制成一道道美食端上众人食案。答谢宴众人吃的少,大部分还是分给这阵子辛苦劳作的兵士。 “沈君,这是什么肉?” 少冲吃了两口,眼睛都亮了。 众人食不言,他却没这个顾忌。 沈棠道:“是猪肉,官署养的。” 准确来说是沈棠养的。 去年的猪一部分当做运动会奖品,剩下的也被她赏赐众人或吃了解馋,闲着无聊又让徐解帮她收购百头小猪。大部分时间都是底下官吏照看,雇佣庶民喂养,沈棠偶尔会去猪场视察,特别是养到可以劁猪那天,辣手摧花,连摘一盆蛋。 不止是官署,不少庶民也跟着养起了猪,沈棠听闻此事便让林风带着“劁猪手册”、“养猪手册”,与几个人挨家挨户地访问、视察、宣传。看看猪圈建的质量和位置,叮嘱养猪的注意事项,号召庶民科学养猪,绝不能将猪圈和茅坑连一块儿! 褚曜对这活儿不太赞同。 若是碰到蛮不讲理的,如何处置? 沈棠大手一挥,让虞紫也跟着。 林风性格不喜争端,但虞紫不一样,原生家庭以及几年市井摸爬打滚,她骨子里还是很凶悍野蛮的。平日会克制,若惹毛她,她能叉腰跟人对骂不落下风。 虞紫事后反省自己太粗野了。 有损主公沈君颜面。 沈棠却觉得这样非常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特征,没必要一个个都打磨成一个模子,小姑娘凶悍一点儿怎么了,再凶悍也别有一番美感。 于是,虞紫就更加不压制自己。 每日都风风火火的。 连带跟她相处的林风也外向不少。 养猪一事,少不了这俩小姑娘的配合。官署三申五令,庶民也开始科学养猪、规范养猪,沈棠准备过年的时候,给天海、上南、邑汝三家都送去十头猪。 再加上席间这些人的好评绝对能将河尹特色肉猪的招牌打出去! 届时,各家各户养的猪也不愁销路。 唉,自己这个郡守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养猪这事儿都要操心。沈棠呷了一口茶水,笑盈盈地说道:“外界都道猪肉不好,腥臊难吃,那是他们不会养” 看看他们官署养的猪。 每一头都膘肥体壮,肉质鲜美。 少冲用帕子抹了抹嘴角的油。 道:“确实鲜美好吃!” 其他人虽未开口,但也赞同这话。 连不沾猪肉这种贱肉的人也没吭声――人家沈君都吃了,不止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喜欢到亲自去养。他们能说什么?吃呗,滋味确实令人一口难忘。 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的胃口都比普通人大许多,特别是后者,仿佛身体长了三五个胃,补了三四轮大鱼大肉,吃了两小桶蒸粟米的米桶,才感觉到饱腹感。 一时,宾主尽欢。 答谢宴结束,第二日城外分别。沈棠想了想,又给三家每一家都送了两头猪。这两头猪不算在年礼,单纯是给他们的。秦礼和邑汝使者本想拒绝,带着两头猪行军赶回去,像什么样?但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上南少冲就急吼吼地收下。 心里将沈棠翻来覆去地夸。 秦礼二人:“” 这下,他们不收也过不去了。 他们不收? 被误会是看不起两头猪怎么办?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更何况是两头一看就养得膘肥体壮,四肢粗短,几百斤的大胖猪。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收了下来。 跟两头分量十足的礼物踏上回程。看着几头脖子上扎着红色蝴蝶结绸缎的大胖猪,沈棠倏忽有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慨,也不知这两头猪争不争气 顾池忍了又忍,嘴角扭曲。 “主公” 沈棠道:“嗯?” “没什么”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是这么用的。 沈棠内心翻了个白眼。 不雅地伸了个懒腰:“干活干活!” 美好的一天从干活开始! 吴贤望穿秋水才盼来秦礼等人归来,又见大军之中,立着两辆画风格格不入的猪,懵了一下。再看猪脖子上的红绸缎蝴蝶结,更觉滑稽:“公肃,这是?” 秦礼面目表情:“沈君盛情难却。” 说着将沈棠的信函呈递给吴贤。 吴贤打开一目十行看完。 拍着大腿笑道:“哈哈,沈弟真是个妙人。那个什么运动会,挑选几个过去凑凑热闹,也能借此展示一下天海的实力。对了,沈弟还说猪肉美味,可是真?” 吴贤的注意力都在沈棠用一大半篇幅描述的猪肉之上,被说得馋了。 秦礼:“” 这是不是不对劲? 不应该先问问他们在河尹的事情? 转念一想,徐解一直往来两地,河尹什么情况,主公再清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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