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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好可以接上这些活儿,来年兴许就能用上淼江的活水了。麦的产量比粟高,周期也短,倘若土地肥力跟得上,一年能种两回呢……” 沈君表情带着几分对未来的向往。 仿佛真的吃上了一年两种的麦。 徐解却产生了幻听。 仿佛听到了主公的呜呜声。 饶是徐解跟赵奉关系不算很亲近,偶尔也会因为派系立场产生矛盾,也忍不住对这位可怜的将军产生微妙同情。惨,是真的惨!武胆武者当这个份上忒窝囊! 出于那点点同僚之情,徐解忍不住委婉地替赵奉说两句话。 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头羊薅啊。 他道:“……虽说赵将军、共叔都尉皆是武艺神勇之辈,但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丹府武气容纳有限,消耗快、恢复慢。纵有帐下部曲几千人跟着一起,可……” 工程也太赶了。 而沈棠表示这不是问题。 “文注不用担心,元良他们几个文心文士也会跟着帮忙的。”她不缺文心文士! 徐解:“……” 徐解:“???” 徐解:“!!!” 马车晃悠悠在治所官署门前停下。 徐解仍旧放空了表情。 待他回过神,人已经在官署议政厅。 他深呼吸。 徐解这次来浮姑城可不只是替沈棠邮寄麦种,还有另一桩事情――这桩事情也是他在外行商时候听到的,消息来源可靠。他已经给天海送信,顺道来提醒沈棠。 沈棠见他神色严肃,问:“何事?” “沈君可有听过一首唱词――伪女娇作伥乱北辰,二十路烟尘冲紫宫?” 沈棠点头:“听过。” 徐解:“其他地界庶民日子不好过,叛乱愈来愈多,郑乔为首的王庭只是一昧镇压驱赶。率兵平叛的将领更为省事儿,将那些因生计而反的庶民赶出乾、燕二州,还有意往彘王那边的坤州驱赶……以彘王那些人的脾性,怕是不会留手……” 沈棠神色逐渐凝重。 她问:“多少人?” 徐解道:“粗估二十余万!” 沈棠逐渐捏紧了拳。 二十万没有粮食的庶民,所过之处的杀伤力,可比二十万蝗虫还恐怖。偏偏这些庶民也是无辜的,蝗虫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但这可是二十余万活生生的命啊! 碰! 沈棠一掌拍碎了桌案。 “他们怎么敢!” ------题外话------ (???)? 宝子们,求个月票票呀。 明天稿费单子出来,要是比预期多点,咱就加更庆祝。 362:流民草寇(一) 退下,让朕来 看着被自己拍碎的办公矮桌,本就怒火中烧的沈棠额头青筋狂跳,心疼得心肝乱颤。这张桌子可是上好檀木制成,是她从几家库存翻找出来�A,最近最喜欢的桌子。 偏偏又不能说出口。 深呼吸―― 告诫自己要学会控制脾气,动不动就让家具报废的坏习惯不可取,她还没富裕到那种程度,桌子坏了还要掏腰包重新打一张。 怪来怪去,全怪不干人事的郑乔兄弟! 徐解不知她的心声。 只看她眼底的懊悔和心疼,便猜了个七七八八――沈君肯定是懊悔没克制住脾气,心疼被驱赶去送死的二十余万无辜百姓――说实话,他也心疼,但只能独善其身。 这不是两万! 这是整整二十万! 二十万被逼得落草为寇、无以为家、背井离乡的庶民!他们手中没有田产没有粮食,只有数不尽的人、饥肠辘辘的肚子。 如今的他们跟蝗虫差不多。 所过之处,必是寸草不生! 他们单个拎出来都不算什么。 个人力量渺茫,掀不起多大浪花。 即便接纳到自己治下领地也不用担心造成破坏。可二十万饿疯的人汇聚在一起,一起劫掠、一起抢劫,哪怕是二十等彻侯看了都要头皮发麻,暂避锋芒。 哪怕是自家主公也有心无力。 一个不慎也要被掀个底朝天。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以防草寇流窜过来抢劫杀人。 徐解来跟沈棠说这些,也是想给沈君提个醒――今年的年景不算好,在大家收成一般的情况下,河尹郡却有个小丰年。 各家各户上缴充足田税还剩一年口粮,治所官署粮仓还堆了一些…… 谁瞧了不眼热啊? 徐解就担心那些草寇会流窜到河尹。 提前做准备总不会出错。 沈棠自然也明白。 同情这些庶民是一回事,但沈棠作为河尹郡守也不可能因为同情就傻乎乎跑去收留这些人。她有这么多粮食养人?她有足够的人手限制二十余万草寇不生事端,安安分分种地?她有这么多地让二十余万庶民种? 沈棠甚至还要为自身安危发愁。 此前调侃徐解的话,砸自己头上了。 她家有粮,但没有足够的枪。 沈棠暗中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脑子冷静下来:“文注可知他们到哪儿了?” “收到消息,已经被赶出乾州。” “多久能到河尹?” “算脚程,还有月余。” 沈棠喃喃道:“月余……” 脑中随即浮现附近大致舆图模样。 庚国和原来的辛国算是西北第一阶梯,两国加起来共有四州。分别是原来辛国境内的凌州、乾州、燕州以及彘王二人叛乱抢占的坤州,以及两个灭杀小国抢来的郡县。 郑乔如今的力量只能影响乾州和大半个燕州,凌州以及剩下的燕州区域被各个势力管控,彘王那边也不太安生。虽然地盘没有郑乔手中大,但人家那边粮草充裕。 除了没有国玺,彘王二人实力不弱。 郑乔帐下兵马驱逐这些作乱庶民,将他们往彘王势力大本营坤州赶,途中离沈棠所在的河尹非常近。秋收刚结束,粮仓正饱满。 那伙饿疯了的草寇不来劫掠? 可能吗? 徐解叹气:“沈君可有把握?” 沈棠苦笑一声。 “怕是要辜负文注高看。” 二十余万…… 头再硬也打不了啊。 徐解显然也知道沈棠的困难:“……也未必一定会劫掠河尹,兴许中途又绕开了……但为了防患于未然,沈君该早做准备。倘若沈君有难处,吾主必不会推辞。” 这话可不是徐解擅作主张。 是自家主公亲自跟他明示过的。 天海愿意倾尽家产支援! 两家关系这么好,谁跟谁啊。 徐解自然要将这层意思传达到位。 沈棠只能勉强笑笑,说感谢的话。 内心毫无波澜。 吴贤是一方势力的头头,他的一举一动都遵循利益逻辑而不是“感情用事”。调侃两家“棠棣情深”可以,但谁认真了就输了。 河尹就挨着天海。 与其让草寇劫掠河尹又冲击天海,还不如将战场放在河尹,吴贤怎么可能冷眼看着沈棠这边完犊子?为了自己也要出兵相助。 沈棠作为被救者还得提供粮草辎重呢。 她道:“此事,我会跟无晦几人商议。” 徐解也未催促。 那些流民草寇的脚程并不快。 先头大部队抵达河尹还要一阵子。 慢慢商议,准备周全。 沈棠愁得不行,秋收丰收带来的喜悦也一扫而空。送走徐解,她扭头便给祈善几人发去青鸟传信。夜幕降临,被急召的众人陆续抵达官署,掌灯开会。 诚然,这是个很坏的消息。 “算上大义帐下部曲,满打满算也才刚五千人,五千打人二十余万流民草寇……”别说进攻,防守都很吃力,拨出人手防御意味着之后一系列的计划都要搁置。沈棠掰着手指头算算自个儿的家底,只想仰天长啸…… 她为何这般命苦??? 好不容易好转的民生又要停摆。 “诸君可有好的法子?” 祈善不愧是“恶谋”。 当即便道:“倒也不是没有。” 沈棠急忙追问:“元良快讲!” 祈善淡声道:“祸水东引!” 吴贤收到消息就递出橄榄枝,还不是因为将河尹当做缓冲防线?被驱赶的庶民流寇会途径各处郡县,那些郡县没那么快崩溃,可以趁机将人往别处方向赶…… 只要避开河尹就行。 “……咱们有这么多人干这事儿?” “向吴昭德借兵,人家估计很乐意。” 沈棠:“……” 吴昭德当然乐意啊。 谁让两家现在是唇亡齿寒? 不止吴贤,还能向谷仁和章贺借兵。 一家遭殃就能轮到下一家。 这会儿还不报团,那只能买个团票去见阎王了,但沈棠私心不想这么干。因为治标不治本,除了让这二十多万人祸害其他地方,并无任何好处,可能情况还会更糟糕。 沈棠嘀咕:“其实这二十余万人……” 祈善一眼看出沈棠的心思。 “主公心动了?” “那可是二十余万劳力!” 谁能不心动啊! 要不是实在穷得很,钱不够、地盘小,她真想将二十余万人都拉回自己家。 祈善嗤笑道:“那也得有命消受啊。” 很显然,自家主公命还没这么硬。 沈棠:“……” 见自家主公一脸菜色,康时还以为她是因为敌人太多而迟疑怯懦,心下一转,说道:“徐文注的担心不是没道理,但主公也不用太担心。这些流民草寇毫无纪律,无人指挥调度,不可能齐心。待他们流亡到河尹附近的时候,至多三五万。” 一部分可能钻进深山老林当土匪。 一部分可能占领郡县就自封郡守。 一部分直接走散了、饿死了、病死了。 他们如今就是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往哪儿飞。若中间冒出几个有野心的,拉起大旗单干,也能分流一部分人。真正可能对河尹造成威胁的庶民草寇,不会太多。 乌泱泱二十万人都来? 哪有这么齐心的行动能力。 若是有,郑乔早被踹下国主宝座了。 但对于沈棠这点儿微薄家底而言,三五万饿疯的庶民也够她喝一壶了。 这些庶民已经拿起屠刀化为草寇之流,就很难再放下,哪怕主公愿意接纳,治下其他庶民也未必肯――因为河尹郡境内开垦的耕田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 怎能分给外乡人? 沈棠托腮叹气。 褚曜余光瞥了一眼康时。 康季寿这话乍听没什么毛病,实际上存在一个不容易注意到的漏洞。 这些草寇劫掠途径郡县,当地郡县庶民被抢走了食物钱财,也会面临饥饿问题。郡县兵力无法护卫他们安全、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他们也会源源不断加入草寇行列。 也就是说―― 现在草寇规模二十余万。 若抵御不住,任由他们野蛮扩张发展,规模会一路飙升,甚至不下百万。 康时也注意到他视线,微微颔首。 褚曜便将到舌尖的话咽回去。 他知道康时这么说,不外乎是想借此振奋己方信心――倘若他们的主心骨都失去信心,消极抵抗,底下僚属还能打起精神? 褚曜掏出一张简易舆图,指着上面几处:“徐文注说这些流民被赶往坤州,推测他们会顺着这个路线,途径这几处……” 沈棠伸长脖子看过去。 道:“此前在四宝郡联盟军的盟友。” 褚曜猜测:“过阵子应该能收到求援。” 若他们扛不住,势必会到处求救,自家主公作为那一战最耀眼的人物,收到求援的可能性极大。届时再联手吴贤几家发兵。 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扛? 自然要拉人下水。 尽量将战场与自个儿地盘隔开。 褚曜几个的主意跟吴贤一样一样的。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他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第一时间动员境内庶民,做好备战准备,藏好家中粮食,提高警惕,同时征召募兵,紧急练兵,充实己方实力。派人去谷仁几个地盘,看看几家能不能二次合作。 求援信,比预期还早抵达。 ------题外话------ �d(?■_■) 本来今天应该多更新的,但我妈晚上跟我说明天要早起去给爷爷奶奶扫墓,后天去给外婆扫墓,所以今天就只能早点歇息_(:з」∠?)_ PS:今天稿费出来,嘿嘿,比估算还多了七八千,开心??�c(°��°)ノ?等清明结束,咱们加更吧,谁不兑现诺言谁胖十斤! 363:流民草寇(二) 退下,让朕来 虽说危机已经逼近,但河尹,特别是浮姑城的气氛并不是非常紧张。 该劳作劳作,该干活干活。 一切似乎照旧如常。 倒不是这些庶民没心没肺,而是他们坚信他们的郡守会击败敌人。奇迹发生第一次,自然也会发生第二次,不是吗? 自打消息公布出去,治所官署门口时有“鬼祟”人影出没。他们往往会趁着夜色还朦胧,偷摸儿靠近,然后迅速丢下一袋子粟米、干粮或者几身葛布做�A男装便跑。 也有腿脚不便的被守卫抓住。 一劝再劝才让人将东西带回去。 这事儿也传到了沈棠的耳畔。 顾池笑道:“河尹庶民民心归顺啊。” 吃过食不果腹的苦,才知有个一心为民,让他们有地种、有饭吃、有衣穿的郡守是多么难得。这些庶民不管是出于纯朴的思想,还是单纯为了自身利益――沈棠若是倒了,他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好日子也走到头,二者一损俱损――都会大力支持。 但他们多为老弱妇孺,如何支持? 不外乎是捐献军需。 顾池心知后者因素占大头。 自家主公来之前的河尹,那可是恶人遍地的穷山恶水。用自家主公的话来说就是唐僧上午抵达,下午就去西天,牛魔王过来都要犁地两亩再被做成牛肉面。 所谓的纯朴…… 唉,不生乱就行。 顾池也乐得挑沈棠喜欢听的说。 沈棠提笔的手一顿,说道:“今年虽是小丰年,但家家户户口粮也吃紧,叮嘱官署护卫不要收。对了,望潮,避险的山头可找到了?需尽快布置,以防万一。” 她那晚回去想想就发现自己被康季寿这厮忽悠了,现实要面临的流民草寇绝不只是三五万那么少。自己不惧这些抄着木棍、扁担、锄头的流民草寇,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一旦突围冲入郡内,治下庶民最先遭殃。 沈棠这边做了几手准备。 其中之一就是让庶民退避山中。 借助山势地形抵御流一众流民草寇。 只要在河尹境内搜刮不到足够过冬的粮食,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退去,转向其他地方劫掠。但这办法属于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沈棠不想这么干,因为太坑队友。 河尹找不到粮食,倒霉的可不就是几个邻居,上南、天海、邑汝等地? 上策主动进攻; 中策被动防守; 下策避其锋芒。 谈及正事,顾池收敛轻松笑意,正色道:“主公放心,地方已经找到。” 沈棠:“这么快?” 顾池答道:“有现成的,自然快。” 他们在入主河尹之前一路剿匪,匪寨废弃的防御军事设施修一修还能用,每一座匪寨位置都不错,易于防守,位置隐蔽。其中防御程度最高的,还要数河尹张氏暗中资助建造的匪寨,也就是被自家主公亲自带队挑了的那个,附近还有一座铁矿工坊。 只是之前这年忙着恢复民生,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根本没精力、没财力也没人力去管它们,只派了点儿驻扎看守。 “呵,那几家也算做了一点儿人事。”沈棠神色淡漠地嘲了一句,末了又想起其他事情,“谷子义和章永庆那边可有回复?” 危急关头还是要拧成一股绳的。 谷仁和章贺都不是拎不清的家伙,不可能看不清局势,大概率会派兵过来。 顾池道:“这才两天呢。” 言外之意没这么快。 沈棠揉着酸胀的眉心,抿了口热茶,让自己连轴转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她道:“怎么才过去两天?啧,这真是度日如年。” 这阵子,她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 还未盼来谷仁几个回复,先收到了一封求助信。伴随求助信抵达的,还有一串非常不妙的消息――这群流民草寇一路逃亡,为生存,凝结力量偷袭途径县镇。 那个倒霉催的县镇根本没一点点防备就被冲垮了,治所官署被攻占,见人就杀,见钱就抢,不管被杀者是罪有应得还是枉死无辜,但凡是个活的全部一律灭口。 一时间血流成河,全城寂静。 他们在当地修整两三日,以这个被劫掠干净的县镇为据点,开始有组织攻打附近邻居――秋收刚过,家家户户还有些余粮,他们不急着逃亡,而是仗着人多势众,再加上出其不意,再下一郡县。目前正在围攻第三个,但没啃下来,目前还在僵持。 倒不是人家如何能耐,而是提前一两日收到风声,但局势不容乐观。 _(:з)∠?)_ 因为他们被围困了。 城外乌压压几万号人啊! 说起来很丢人,但这是真的??? 别看这些流民草寇多是面黄肌瘦、吃不饱穿不暖的普通人,手中武器也只是锄头镰刀扁担,但汇聚在一起,仍能令人胆寒,被打得抱头鼠窜。治所长官也想着让武胆武者出去乱杀,最好能杀破这些人的胆子,将他们驱赶别处,结果出去俩,一死一伤。 这些人中间也有武胆武者。 实力还不弱! 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搬救兵。 派出去七八号人,广撒网。 这七八号人里边儿,有人被生擒,有人被击毙,剩下的侥幸躲过追捕,各自奔向目的地。他们的亲属都在被围困的城中,纵使怕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其中一封是送到沈棠手中。 送信的是个青年。 一连两日两夜没有阖眼,唇瓣干涸皲裂起皮,脚下草鞋早已经磨破,露出一双光溜溜的大脚板。为送信顺利,他特地弄了个流民装扮,浑身衣裳破破烂烂,隐约能看到旧衣下起伏的紧实肌肉。凑近一闻,还能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此人一出现就被盯上。 沈棠道:“他被少玄打了?” 白素:“没占上风。” 原来,那名信使不敢走大路,钻的都是深山老林,特地挑选人少偏僻的路子。偏偏白素平日修炼就在那里,直接撞她手中。 信使善弓箭,也是个武胆武者。 二人便这么打了起来。 而青年显然顾忌着什么,不敢大开大合地打,最后被附近带兵拉练的鲜于坚擒拿。一番逼问才知道人家是信使不是探子。 鲜于坚拿不定主意: 白素道: 鲜于坚对信使青年道: 信使也猜出二人是河尹沈君帐下,并未反抗,只是被押解的时候,眼睛总忍不住往一袭素衣的白素身上瞟。押解他的鲜于坚没好气踹他小腿肚一脚: 信使道: 长得细皮嫩肉的。 乍一看还以为是位女郎。 鲜于坚: 信使身份还未得到证明就调戏人,找死呢?鲜于坚少年自打来浮姑城,每天跟着赵奉、共叔武两个干活儿,奋斗在造房、耕田、修路第一线,跟白素接触也多。 深知白素最讨厌别人拿脸说事儿,这小贼若不想被白素双剑长穗甩糊脸,最好闭上嘴。鲜于坚的警告还是有效的,信使安安分分,白素来官署告知沈棠此事。 便有了以上的对话。 得知白素吃了点儿亏,她宽慰。 “少玄修炼武胆时日尚短,跟他们这些幼时开始的不一样,今日占不了上风不代表往后不行。那名信使可有报上自家名号?” 白素摇头:“并未。” 信使行事也算谨慎。 非得见到沈棠才肯坦诚相告。 “行,随我一起去看看。” 白素持双剑跟随在后,俨然护卫姿态。 “主公还需小心此人。” 谁知道他是真信使还是假信使?白素担心这厮抢了真信使的信,来刺杀沈棠。 沈棠道:“莫担心。” 刺杀? 还是刺杀她? 呵呵,怕不是来送人头。 此时秋收刚过,天气还未彻底转凉。 沈棠就跟个小火炉一样火气旺盛,仍是一袭单薄夏衫,再加上这一年个头窜了又窜,如今俨然是个翩翩皎皎、玉树临风的��丽少年郎,一笑便能春花怒放。 信使早就被鲜于坚敲打又敲打。 但看到沈棠的时候,仍不免失神。 沈棠在主位落座。 问道:“你是何人派来的?” 信使回过神,内心诧异沈棠的年轻,这位沈君眉宇间全是未脱去的少年稚气,让他忍不住怀疑怀中这封千辛万苦才送出来的信函的价值――怕是,白送了吧?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不曾显露。 他恭敬行了大礼。 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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