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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会选择撤退,耽误一时片刻也要被对方留下来。一想到隔着雨帘看到的脸,他心中就想发憷。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不似看活人,像看死人。 “……此番……是我等轻敌了……”跟白素交手的武胆武者听到对手是十一等右庶长,心中再可惜老田的死,也只能接受现实,“这大概就是老田的命,你也不用……” 话未说完就被暴怒的九等五大夫打断。他好似一只被彻底激怒、处于狂暴状态的凶兽,目眦欲裂,红丝布满眼眶,张口喷吐热气:“什么命?这分明是有人不作为!” 情报跟现实偏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拿着这样的情报跟人打仗还想赢? 倘若能拿到沈棠帐下真正实力的大致数据,偷袭北尚县的兵马就不止今晚这么点儿了。秋丞帐下效力的中高级武胆武者不是没有。随便出来一个,即便今晚仍旧没收获,也不至于被打得七零八落,狼狈撤退。一点儿好处没占到不说,还白白给人喂军功。 对于武胆武者而言,被人斩去首级而亡,羞辱性可不小,一想到这个这名九等五大夫就来了一肚子气。与白素交手的武将被提醒后也想起这点,面色刷得沉了下来…… 是谁负责调查的? 苗家淑娘。 更准确来说是主公的爱妾。 从献策袭击南玉县,到计划进攻北尚县,基本都是她负责。因为她出身陇舞郡豪绅之一的苗家,其家族主要经营南玉、北尚二地,她对两地的了解程度非外人能比拟。 起初众人并不信她,但南玉县一行大获全胜,无一不证明她的能力,再加上她那个没什么杀伤力,但在战场堪称大杀器的文士之道,北尚县行动便给予她更多的权利。 就在这时,一人声音传来。 “你说谁不作为?” 声音一听便知是个女子。 苗淑站在雨中,冷冷看着二人。 若想最大限度发挥她的文士之道,也保证战场信息的及时性,她这次也参与行动。只是凝聚文心时间尚短,文气不多,仅能勉强维持文士之道,摸清营寨的兵力分布。 分不出多余心神做旁的。 即便如此也消耗甚大,面颊苍白无人色,偏偏又听到二人这般诋毁,心中怒火更胜。愤怒的同时,她又忍不住委屈。最后,所有情绪都被她用牙齿咬着唇,咽回肚子。 “哼,那你给的消息有几个真的?” 苗淑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咬牙:“雨水无法穿透粮仓营帐……” 她只能借着文士之道,探查清楚被雨水覆盖的人和物。人数肯定会有偏差,但没想到会有伏兵一开始就藏好了等他们上钩。实际人数比探测的兵力还多了一倍不止…… 其中更有共叔武。 很显然,沈棠是有备而来。 “呵呵,这不是借口吗?”那名九等五大夫冷冷看着苗淑,有心撒火但顾及对方是主公的女人,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打骂――倘若是同僚,以他的暴脾气直接上拳头了――便只能张口恶心两句,“能力不足便不要硬来,免得贻笑千古,害人性命……哼!” 一番话犹如冷水从苗淑头上浇下。 她气红了脸,浑身止不住颤抖。 “如此说来,你不也在推诿?” 见二人似乎要吵出火气,另一人只得抬手阻拦,当了一回和事老:“如今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我等先撤退,与主公等人会合要紧。一定要尽早让主公知道此事……” 知道什么? 知道他的邻居不是绵羊是只狼啊。 看沈棠这个架势,显然不会咽下南玉县的事儿,指不定秋收一结束就举兵来讨债。 二人闻言,稍稍冷静。 重整聚拢差不多的残部,借着夜色风雨的掩护悄悄撤退。不过,九等五大夫放弃了预案中的路线,而是改了另外一条。苗淑冷脸道:“这条路线怕是不妥当……” “如何不妥当?” 苗淑压着火气:“恐有埋伏。” 那名九等五大夫不容驳斥:“原先那条路更为险峻,更容易遮蔽雨水探查,有埋伏的可能性也更高。既然知道沈幼梨有备而来,再选那一条,岂不是自投罗网?” 相反,他选的路更为宽阔。 伏兵无法借助自然地势避开雨水。 当下来看,更为稳妥。 595:哈哈,还有埋伏票】 退下,让朕来 临近后半夜,风雨仍无减小趋势。 夜色较之先前,更暗几分。 黑暗之中,一支气势略显颓靡的队伍冒着风雨前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行进速度不算慢。除了落地时溅起的水花、甲胄互相摩擦的动静,再无其他声响。 苗淑看着视线尽头的暗影。 不知何故,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情绪。 她试着再度劝说:“此地看似不详……” 九等五大夫冷着脸道:“如何不详?” 苗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垂眸抿唇。另一名武胆武者拖着伤势打圆场:“……文心文士的预感胜于我等,若她真觉不妥当,接下来这段路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苗淑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 她还是想改道,选择之前的路线。 九等五大夫对此只是冷哼。 问道:“你可有发现前方敌情?” 苗淑仔细感知一会儿,摇头。 前方别说敌人,动物都没几只。 这么大雨天,不傻的都钻窝里了。 九等五大夫问:“那为何要改道?” 又问:“仅凭你的预感?” 苗淑握紧缰绳,抬眸低语。 “万一呢?” 九等五大夫只是冷冷哂笑。 “你可还记得咱们的人马刚刚经历一场失利?士气低迷,又冒着风雨前行,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的消耗都不小。这时候再改道,无疑是二次重创。倘若半途不幸碰见敌人,你觉得能撑得了几时?前方即便有埋伏,但只要冲过去,不多远便是四宝郡地界。” 就算是有伏兵,也得赌一把。 再者―― 九等五大夫哂道:“你才是随军文士,大军士气低迷该如何振奋,是你分内之事。与其想着改道,倒不如用言灵强行振奋军心,冲过去。你莫不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他不喜欢苗淑。 对方的性别、身份是一则原因,另外一则原因则是她太过生嫩,没什么经验,仅凭着对北尚县和南玉县的了解,以及她得天独厚的文士之道,便想一上来就挑大梁…… 这种行为,跟拿他与帐下将士性命开玩笑有什么区别?仗着主公内眷身份,便能有特权了?有苗淑当对照组,他愈发觉得主母持重老练,不会对不了解的领域指手画脚。 怎奈何,这是主公的命令。 他作为下属只能听从。 苗淑:“我……” 被九等五大夫一阵阴阳怪气,苗淑又羞又怒,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显死白。 九等五大夫见状觉得没趣。 “也不知主公怎么想的……寻常文士想要出仕,不说技艺精通,至少不能是半吊子。” 苗淑:“……” 虽然苗淑在闺中时候,跟家中兄弟接受一样的教育,但文心文士又是另一套体系。她未曾接触。哪怕这两年极力弥补,奈何文气薄弱,精力有限,秋丞帮她寻觅的文士老师也因为种种原因对她有保留,以她是主公内眷不好太亲近为理由,拒绝她的请教。 倘若秋丞来过问学习进度,便推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只负责教导言灵,如何领悟靠苗淑自己。苗淑觉得羞愤难堪,其他学生还能靠着毅力和天赋打动顽固迂腐的老师,而她的身份限制了这条路。她这两年就像是被藤蔓荆棘捆住手脚,深陷泥淖。 更多时候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行。 越如此,越痛恨带给她痛苦的沈棠。 过往的欢愉是此人一手摧毁的,她这两年承受的种种白眼与痛苦也拜其所赐。这��念头深深植入她的内心,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萌芽成长,如今已是一株参天大树。 说话的功夫,又行了一段路。 九等五大夫见苗淑没什么动作,心下也知这个文心文士带着跟没带着没什么区别,抬手下令让残部打起精神。队伍互相结成防御性军阵,一有风吹草动便结阵冲过去。 一时间,众人神经绷紧。 苗淑也努力集中精力去感知雨水。 仍旧没有敌人踪迹。 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这条路是安全的? 队伍行至一半,异变突生。 一道雪白剑芒不由分说,直接从天而降,目标直指为首的九等五大夫!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下一瞬便是平地惊雷般的轰炸之声。泥水四处喷溅,挡住众人视线。 “有敌――” 九等五大夫身边的护卫高举旗帜,欲高声通知后方兵卒。话音未落,首级已落地。 先头部队的阵型大乱。 那名九等五大夫心中亦是骇然。 那道剑芒逼近眼前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对方的气息,若非多年作战养成的身体反射让他闪避,这一剑能直接洞穿他的心脏。他踉跄着被逼下马背,剑芒主人再度欺身。 匆忙举起兵器迎敌。 铛! 兵器撞击,一声脆响。 力量之大逼得九等五大夫本就不稳的重心向后仰,他连连暴退十数丈,武器撞击形成的冲击余波将先头部队掀得人仰马翻。甚至在原地犁出深深裂痕,触目惊心! 这般大的力量! 九等五大夫心中激荡。 来犯之敌的力量,让他产生错觉,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尊山岳! 山岳压顶,战意都跟着低迷。 他睁大眼,试图透过密集进攻虚影看清来人面孔,但怎么也看不清,只知道是一个身穿红衣银铠的武者。此人身形不算魁梧,但行动迅速,进攻节奏更胜狂风骤雨。 “啊,主――”九等五大夫与此人交锋几十下,又有一道武气光芒从天而降,还伴随着聒噪的物理输出,以及两道姗姗来迟的,“您怎么能跟我抢?” 砰! 九等五大夫感觉自己胸口被某种巨型动物踹了一脚,在剧痛下倒飞出去。 身体还未落地,先出手的武者闪身上前,剑锋直逼他的喉咙,嘴里还不忘回复同伴:“先到先得!人头不靠手速抢,难道等着人家主动摘了脑袋给你送上来吗?还是他的脑袋上刻着你徐文释的大名?” 徐诠:“……” 他动作已经够快了。 但架不住主公手速更快。 看到目标进入埋伏圈,二话不说,一马当先,提着剑就下场了。让徐诠忍不住怀疑,主公这几年是不是憋出毛病了?她是主公啊,不是先锋啊,这么积极干嘛? 环顾一圈,掏出武器,拦截想支援九等五大夫的另一名武者,语气吊儿郎当,眼神却迸发着森冷杀意:“我主兴致高昂,难得想临幸谁,你可不要上去讨没趣。” 率领伏兵跟着下场的寥嘉,听到“临幸”二字,一脚踉跄,险些往前栽倒。 596:抢人头 退下,让朕来 “回头一定要跟徐文注好好说说,他怎么教的弟弟……”寥嘉一心二用,一边应对战场,一边打腹稿怎么跟徐解告状。临幸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吗?又是谁教他这样用的? 正在迎敌的徐诠打了个哆嗦。 武胆武者最会抓时机。 他的对手以为有机可乘,奈何徐诠才是机会主义者,如何会给旁人空隙?一��花哨又高难度的回马枪,人未转身而枪尖已至。仅一击,便在他胸甲留下一道龟裂网纹。 甚至还有细小武铠碎片掉落。 徐诠跟着说了句很气人的话。 “啧啧啧,老东西,你身上这一身武铠是纸糊的吗?连小爷一二次出枪都扛不住,关门难守。”他本就生得英俊,又有少年稚气,一旦开口嘲讽人,拉仇恨的效果格外明显,“既然穿着和不穿着就差这么几下,你不妨直接脱了算了。小爷爽快,你也畅快。” 对手闻言,登时雷嗔电怒。 额头青筋暴起,似要怒发冲冠。 言道:“你这黄口小儿,莫要猖狂!” 他走的是高防御路线,修习武气淬炼肉体,习得一身铜皮铁骨,效果最直观得体现在武铠身上。武铠鳞甲厚度是同等级武胆武者两倍不止,重量大,防御高,白素先前跟他交手,若无宁燕的,一剑下去连道痕迹都留不下。浑似一尊厚壳乌龟。 敌人攻击难以威胁他致命处。 但徐诠武胆高于他,且走的是迅猛路线,出手快,力道狠,破他武铠不算难。 两方武气碰撞,气浪以其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涌开,雨水随之倒灌,沾不了身。 “瞧你都三四十了,一把年纪才爬到八等公乘。没听过什么叫‘无志空活百年’?”徐诠那张嘴巴叭叭不停,还不忘笑着侧首避开朝着自己面门来的武器,继续输出垃圾话,“小爷今儿与你这颗不甚聪明的头颅有缘,便给你指条明路――早死早超生,投胎时候瞪大眼睛选具天赋高的身体。兴许你也能像小爷一样少年得志,年纪轻轻九等五大夫。” “唉,别这么兴奋嘛……” 徐诠调动武胆,纵身跃起,抬脚便是一个千斤坠,踩着对手武器轰得一声砸向地面,泥沙飞溅。力道之大,他竟无法第一时间抽回武器。徐诠手中枪尖直指他咽喉。 “小爷向来乐善好施,也不收你多少报酬,奉上你项上人头,为小爷突破添砖加瓦即可。你待如何?”徐诠的枪快得只剩残影,一击出去,通过手感便知有无命中目标。 颇有些遗憾:“你不配合啊。” 那名武者一脸铁青地爆退数丈。 他引以为傲的武铠满是裂痕,丹府武气的修补赶不上徐诠的破坏速度,再加上白素给他右臂造成的伤势,让他面对徐诠物理+精神双重进攻,竟左支右绌,难以为继。 呼吸肉眼可见得吃力,喷吐出来的浊气与空气接触化为团团白雾,顷刻消散无踪。 他想不明白―― 沈棠帐下何时有的这些武将? 眼前这名少年武者实力不算多高,但他有一个巨大优势便是年纪。年纪越小,意味着潜力越高。倘若给他十几年时间发展,还不知能晋升到哪一等。潜在威胁性太大。 如此人才,又为何投入沈棠帐下? 这些年为何不曾扬名? 莫非这也是沈棠韬光养晦的一环? Emmm…… 这倒是有些妖魔化沈棠了。 就算她有心低调,压制帐下僚属,也只会压制白素几个女性――树苗在根系发达前,不宜面对外界狂风暴雨。名声再响有啥用?褚国三杰不是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活着才是王道,苟着才是真理。 活着成为大佬,何时不能惊艳世人? 何时不能名扬天下? 徐诠几个没扬名,纯粹是没那机会。 没仗可打!没听说哪个武胆武者靠着造桥修路、开渠凿井、耕田砌炕名扬天下的! 秋丞侵犯南玉县,最激动的就是底下一群武胆武者,他们嗷嗷狂叫啊,活似一群精力旺盛又憋了许久的哈士奇,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发**力,将敌人的家拆个零碎。 敌将想不明白,也没机会再想明白。 徐诠馋他的首级。 哪会让到嘴鸭子飞走? 他余光不经意一瞥,瞧见远处主公提着剑,以绝对优势将那名九等五大夫压着打。用剑气将人当做一颗球,从东抽到西,再从西边抽到东,还专门往敌人兵卒聚集处钻。 脚下乘风踏云,身穿刀光剑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别具美感。 实际效果血腥又暴力。 不用费心盯人头。几丈长的剑气,随机挑选幸运儿,劈到谁,谁就去跟阎王报道。 徐诠:“……” 剑作为短兵,在战场的实用性与杀伤性不如枪戟刀斧,更加依赖技巧,容易被敌人长兵近身。自家主公那柄剑更显秀气,乍一看,似乎它的装饰用途,远大于实际用途。 直至出鞘才知其锋芒。 徐诠收回余光。 与此同时。 祈善组织伏兵结成军阵与敌军抗衡,又以同时看顾沈棠与徐诠,见二人战况,不由得皱眉蹙眼。徐诠一张嘴巴叭叭开心,好似老天最大他老二,但真正想拿下对手头颅并非易事,二人武胆等级接近,差距没到天堑的程度,百招内能难以分晓。 但主公却不一样。 共叔武先前也曾说过――其他武者是在提升武胆,而她更像在恢复。当年能跟公西仇平分秋色,如今拿下九等五大夫会有难度?可她这会儿像顾忌什么,束手束脚。 看样子是在极力避免自己受伤。 为何如此? 祈善心中再清楚不过。 虽有感动,但并不赞同。 战场瞬息万变,生死难料。 倘若一味畏手畏脚,出现失误被敌人抓住机会,下场便是身首分离,饮恨沙场。祈善以传音入密之法于沈棠脑中低喃。 冷不丁吓沈棠一哆嗦,急匆匆完事儿。 剑锋吻过对方颈动脉。 又在血花盛开中,崭其头颅。 为掩饰尴尬,扭头看徐诠那边,高喊:“徐文释,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上!” 597:到嘴的鸭子飞了 退下,让朕来 “怎么不行?” 几乎是扯着嗓子回复。 徐诠简直被主公厚脸皮气到,抢先出手不说,还明目张胆要抢他的军功人头! 若非场合不对都要跳脚,可他急吼吼反驳的样子更像心虚:“男子汉大丈夫,人生百年便没‘不行’两个字!”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定要在主公横刀夺爱之前拿下目标。 此前徐诠还有些轻慢态度,这会儿却是彻底认真起来,神情专注,杀意涌动,也不再叭叭垃圾话。外人看不出多大的变化,而作为他的对手,敌将武者却是切实感觉到压力陡增。徐诠武胆等级本就比他高,走的路线也能克制他,又有文心言灵全力辅助…… 二者的差距便被拉开了。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徐诠还有一手本领,前一息用长枪,后一息使长斧,竟有十八般兵器变化。招式变化诡谲莫测,出手角度刁钻奸滑,让人防不胜防,也无处可防。 正常情况下,武胆武者会主精一门武器,例如白素双剑、鲁继重锤、赵葳长枪,专精专练,有多余精力才会稍微涉及枪戟弓箭等战场常见兵器,用以应对特殊情况。 门门通不如一门精。 精通一门兵器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即便想精通多门,那也是等上了年纪、武学进入瓶颈期,有大把空闲时间才会去尝试,多学一门兵器,多一份压箱底。似徐诠这般年纪轻轻就这么搞的,一万个武胆武者里头也抓不出小猫三两只。 无疑,他的骚操作彻底打乱了敌将武者的节奏,破绽大开,让徐诠逮到绝妙机会。 下一击便是斩杀! 徐诠似乎提前看到自己枪尖丝滑洞穿对方心脏的一幕,但一出手,他感觉到不对。 枪尖是将人洞穿了。 但被洞穿的却是��布甲小兵。 对方沾满血的面孔还残留着错愕。 徐诠:“……” 他也很错愕啊。 徐诠收回枪:“人呢?” 他即将收入囊中、那么大的首级呢? 徐诠环顾四周,怎么也没瞧见目标身影,不像准备暗中偷袭,更似凭空消失。 他原地警惕了数息。 确认对方是真不见了才罢休。 虽说他跟敌将武者干仗引起的武气碰撞清理出一片空地,目前没哪个虾兵蟹将敢近身偷袭,但总不能一脸傻愣地站原地等对方出现。无奈,一脸晦气地提枪找小兵撒气。 这支队伍本就是士气不高的残兵,又被沈棠埋伏打了个正着,斩下主将首级,失去主心骨和指挥者,这导致本就散乱的阵型彻底崩溃。无法形成战力便只能坐以待毙。 敌方残部四散奔逃。 双方厮杀很快进入了尾声。 这时,沈棠用剑身挑着那颗沾满污血的敌将头颅,扛肩上,凑过来看徐诠热闹。 叉腰笑问:“文释,那人首级呢?” 徐诠被问得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半晌才憋出一句。 “人跑了!” 煮熟的鸭子居然真飞了! 憋屈! 他还不知道对方怎么飞的!毫无征兆!他也没发现异样的文气或者武气波动,想拦截都没机会拦截。徐诠在年轻一辈也算经验丰富,这种情况真没见过。真真是诡异! “这种情况都能跑?” 沈棠的反问给徐诠心口扎了一刀。 “是末将无能。”跑了就是跑了,技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武胆武者只看战绩实力。 徐诠不替自己狡辩什么。 沈棠收起玩笑:“这也怪不得你。人不会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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