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 公西仇心中狂喜! 这年纪妥妥是大哥的孩子啊! 他的好侄儿!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公西仇想去见一见少冲。根据晁廉说法,好侄儿跟少冲干了一架,少冲身上绝对留下了证据。他心似箭,一息也等不了,拖着人就走。 晁廉的脖子再度陷入危机。 「公西仇――你放我下来!」 「别叫!」 谷仁这几日恨不得将城池掘地三尺,却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随着满月之夜愈来愈近,他也愈发心焦如焚,看着满桌书简也没心思处理。看几行就忍不住长吁短叹。 轰―― 一声巨响! 狂暴武气撞飞政厅大门。 谷仁也是见惯刺杀场面的人,淡定抬手挥袖,拔地而起的文气屏障挡下了正面袭击的风,衣袖灌风,猎猎作响。但厅内其他东西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冲得凌乱无章。…. 好似飓风过境后的废墟。 「何人放肆!」 谷仁沉声呵斥。 附近的护卫和义弟也匆忙赶来。 待看清来犯之人,谷仁严肃的神情有一瞬皲裂――公西仇!自家十二弟还被夹在臂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毕竟是见惯风浪的老狐狸,他眨眼恢复常色,待看清公西仇身上颇具特色的族纹,心中暗惊,立刻联想到那日的少年,当即挥袖让护卫退下。 「公西将军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见你弟弟。」 公西仇将晁廉丢下。 语气嚣张自然,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谷仁吩咐晁廉去将少冲带来。 另有两位义弟,似哼哈二将般,一左一右死盯着公西仇,防止对方突然暴起发难。对此,公西仇嗤以冷笑,浑然没将两个弱者放眼中,直到少冲出现他才正色两分。 「十五等少上造?」 公西仇一眼便看穿少冲的实力,而少冲也认出公西仇就是孝城一战的敌方将领,他们还斗将了一场,只是自己不敌对手,险些丧命:「大哥,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谷仁道:「找你的。」 少冲撸起袖子:「找我?找***架?」 公西仇撇嘴:「就你?」 倘若是其他十五等少上造,确实能让他感觉棘手,但少冲不在其列。对方的实力是靠着公西族秘术蛊虫激发潜力而成,透支了元气与寿数,那蛊虫还是四不像的半成品。这种情况,哪怕公西仇不是大祭司,他也有办法通过影响蛊虫,间接废掉少冲。 谷仁轻喝少冲:「十三,不得无礼!」 少冲一下子冷静,不敢忤逆谷仁。 公西仇上前,在众人瞩目下绕着少冲走了一圈,行至后者背部,探手如雷霆,抓着少冲衣领将其上衣撕开,猝不及防露出半个背。少冲跃起后撤,道:你毁我衣裳作甚?」 「看你的背。」 少冲寒着脸:「都是男人,有甚好看?」 话音落,公西仇看他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你倒是好运,暂时捡回了一条命。」众人这才看到,少冲背上不知何时多了图腾模样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纹路分为棕黑与碧青二色。 棕黑为狰狞虫纹,碧青似树藤成圈。 后者将前者笼罩缠绕。 谷仁诧异:「这是?」 许是心情好,公西仇也愿意多说几句。 「公西一族大祭司独有的封印言灵,专门用来压制蛊虫秘术。我们一族的新生儿,不论男女,满月之日便要种下一枚伴生蛊虫,这种蛊虫与宿主同生共死。普通品质的,只能加速伤势愈合,辅助修炼,让宿主身体康健,品质上佳的,只要宿主不是遭受斩首这样的致命伤,就有一定几率活下来……但,有利有弊。蛊虫效果愈是霸道,它就愈容易失控。一般情况下都要大祭司给予封印。随宿主年岁实力增长,逐渐解封。」他体内蛊虫品质最高,族志记载以来也才出现七枚。…. 公西仇为何能独得一枚? 据即墨璨说―― 谷仁眸子一亮:「这就是封印?」 公西仇点头:「嗯。」 这枚封印也足以证明一点―― 公西族大祭司出现了! 他的好侄儿就是这一代大祭司! 「……照公西将军的说辞,封印会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解封,换而言之,十三如今是安全的?下一个满月之夜不会有危险?」谷仁紧张地屏气呼吸,等待公西仇答案。 「对!」公西仇话锋一转,「不过,他身上的蛊虫并不纯正,只是四不像的产物,封印效果可能没那么好。他若想保命,要么在封印瓦解前将实力提升更高,要么找到大祭司再施加一层。稳定情绪,尽可能不要刺激蛊虫苏醒,那会加速封印瓦解。」 谷仁几个听后,感激抱拳。 真诚道:「多谢!」 公西仇不稀罕他们道谢,他只想知道―― 「留下封印的人,他去了哪里?」 谷仁苦笑:「实不相瞒,我们也不知道。听说他有法子救 十三,当即封城数日,就是为了找他,这么多日下来也没消息。」 公西仇皱眉,显然不满这个回答。 「连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很遗憾,不知。」 「那你们知道什么?」 公西仇看他们的眼神像是看一堆废物,自己什么都回答了,对方就回一个「不知」? 晁廉和少冲知道最多。 但少冲的表达能力远不如前者。 他便将那日发生的细节全部说出,希望能帮到公西仇。事关大哥和好侄儿,公西仇听得格外认真,一字一句都不肯错过。 「就这?」 晁廉道:「就这么多了。」 公西仇按捺不满,谷仁极有眼色:「倘若那位小郎再度出现,我们定会通知公西将军。」又委婉请公西仇小住几日,自己好一尽地主之谊,但人不给面子,拒绝了。 他还有要事在身。 谁想浪费时间跟谷仁虚与委蛇? 见挽留不住,谷仁又主动送上一些盘缠,当做谢礼,只当结个善缘。公西仇不客气地收下。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他没去找大哥和好侄儿,而是直接去邑汝。 找一个人,章贺。 他是公西仇已知里唯一见过「圣物」模样的人,倘若章贺见过的「圣物」与玛玛少时一模一样,圣物=玛玛,便多了几分可靠。想到这个,他就有些遗憾当年那事儿。 沈棠当年去见章贺是做了外貌伪装的,倘若没伪装,或许他能早一步探知真相。 待此事了结,他再去找大哥和好侄儿。 有了奔头,公西仇只觉生活充实。 没两日,秋丞的尸体也送回了秋氏。 秋氏族长,也就是秋丞的兄甫一收到消息,脑中空白一片,表情似哭非哭,口中不断喃喃:「我从未有逼死他的想法,他何必这么做,凭白教我被天下人戳脊梁?」…. 他的夫人也一脸沉凝之色。 心中对秋丞的怨怼更深了几分。 他们夫妻二人念在血缘亲情份上,愿意以德报怨,谁知秋文彦这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玩了一出举剑自刎的戏码。 这不是将他们夫妻架在火上烤吗? 她咬牙切齿:「真是不识好歹……」 秋大郎愁眉苦脸:「……罢了。」 「什么罢了?平白被栽赃一把!早知道他会恩将仇报,我是绝不赞成你变卖私库给他赎身的……赎回来一具尸体不说,还多了个‘逼死手足,的恶名,你咽的下气?」 秋大郎耐心安抚暴怒的妻子。 轻声道:「咽得下咽不下,都这样了。不妨往好了想,咱们好歹还有气可咽……」 族长妻子还是气得牙痒。 一想到自己还要面对未亡人弟媳,表情臭得像是吞了千万只苍蝇。若非脾气好,她真想喊人将秋文彦的棺材丢出去。既然认定他们夫妇小人,何必再拿尸体恶心人? 不管夫妻二人如何冤枉,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打起精神操办秋丞的身后事。 秋丞夫人和儿女在新布设的灵堂前,哭得肝肠寸断,一度昏厥过去,落在登门吊唁的宾客眼中,多了点儿其他意味。族长夫妇站在一旁招待宾客,神情尴尬又窘迫。 但又不能走,只能如木头般立在原地。 宾客看他们的眼神犹如细针。 众人认为这是秋大郎借刀杀人之计,暗下心惊他的心狠,又唏嘘世家兄弟无真情,竟闹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这一闹,除了关系紧密的朋友,其他人逐渐与秋氏疏远。 其他士族夫人视族 长夫人如蛇蝎。 而操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社畜从996迈入了007。 因为来年有打仗计划,沈棠与她的班底根本闲不下来,户籍、田地、人丁……哪一桩不是大工程?恨不得将十二时辰当做二十四时辰用。莫说年轻人,连一把年纪的董老医师也领着一众弟子,星夜兼程赶来。 「沈君想在四宝郡来一场全民体检?」董老医师是少数知道体检背后真正目的的人,有了头次经验,第二次就熟门熟路了。 「嗯。」 董老医师却不太赞同。他们人手太缺了,又要备战,又要重建,「体检」这事儿完全可以缓一缓,反正四宝郡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当下又是寒冬,庶民流动性不大。 左右人跑不掉,等一等也无妨。 「不能等。」沈棠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反对的坚定,「苗淑这事儿,能少则少。」 沈棠从未想过女性文心文士/武胆武者都效忠她,这不现实。效忠何人、追求何道,这是个人选择。她希望,即便她们中间有人成了日后对手,也能获得最基本的尊重,而不是成为谁的禁脔或可有可无的玩物。 她们本是明珠,理应熠熠生辉。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董老医师闻言只能答应。 但―― 「沈君,那人手……」 沈棠将栾信丢了过去。 好歹是秋丞帐下第一谋士,万能的。 栾信为难道:「可是棉花那边……」 沈棠:「那边有令德把关呢。」 四宝郡再缺水,种几亩棉花所需的水还是有的,暂时用不着栾信施展人工降雨。换而言之,栾信可以在兼顾户曹官署政务的同时,将董老医师这边的活儿也干了。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主公,栾信强压下情绪,委婉道:「事务琐碎,信怕是不能兼顾。」主公究竟有没有算过工作量??? 沈棠画饼:「公义,相信你可以的!」 栾信:「???」 若非涵养好,真想问一句「可以个屁」! 油爆香菇 663:棉花也是花啊 退下,让朕来 董老医师原以为搭档会是老熟人,未曾想是一张陌生面孔,又见对方跛足,职业病发作,问:“栾户曹这条腿伤了多久了?” 面对询问,栾信神色平静。 “十来年了吧,记不大清了。” 董老医师抚着胡须:“老夫从医大半生,不敢说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但在医道上也有些许心得。栾户曹若不介意,不如让老夫瞧瞧?开点儿药,调理一下也好。” 面对董老医师的热情,栾信并未拒绝,澹声谢道:“如此,便劳烦老医师了。” 当董老医师看到栾信的伤腿,神色明显一变,略一检查便知他这条腿遭受过多少摧残。他的腿常年不见光,肌肤偏白细腻,那条狰狞扭曲的伤口如蜈蚣般趴在上面。 烫伤遍布小腿,尤其小腿肚最严重,最触目惊心的还属膝盖位置,皮肉崎区还缺了小半。栾信却似没事人一般,温和笑了笑:“这副丑陋模样,吓到董老医师了。” 董老医师沉声道:“身为医者,什么伤口没见过,这点儿算什么?栾户曹,你这腿可不似主公说的那般只是被马车碾断。”哪家车轮子碾过去还附带滚烫沸水攻击? 再深入检查,发现他腿筋也曾断裂。 这多半也是人为所致。这条腿只是跛而不是彻底报废,还多亏栾信是文心文士,他有充裕文气游走腿部经脉,时时刻刻滋养。若换做普通人,这条腿就只是摆设了。 栾信神色微动。 他道:“因着是陈年往事,便没有与主公详说。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 董老医师对着他的腿长吁短叹。 自责道:“是老夫医术不精……” 唉,倘若世间医道也能如文道武道那般神奇,或许能有奇迹,彻底抚平这些旧疾。 不过―― “栾户曹,你的仇家可还活着?”虽然自己治不好栾信的腿,但沉君可以刀了栾信的敌人。从栾信这条腿的受伤程度来看,那绝对是一段足以令人绝望的痛苦回忆。 杀了仇家,也算治愈心结。 话题跨度太大,栾信险些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董老医师的意思,他摇头道:“不知,但既然祸害遗千年,想来还是活着的……” 董老医师点头:“活着就好。” 又道:“活着才有机会亲手报仇!” 敌人随随便便就死了,那可太便宜人。 他转身去给栾信写调理的药方,虽不能完全治愈腿伤,却能缓解阴雨天的疼痛。 “董老医师怎就肯定,这伤势不是信咎由自取?信有此下场,或许是罪有应得?” 栾信眼睑微垂,敛住眼底情绪。 他声音极其平澹,听不出喜怒。 董老医师提笔挥写,头也不抬:“倘若栾户曹是这种人,沉君如何会招揽你?沉君是善人,她帐下文武亦如是。她既然信你,老夫自然也相信。栾户曹说是也不是?” 栾信未曾想答桉会是这个。 同时也有几分小小迟疑。 “……老医师觉得主公是善人?” “当然是!她不是,谁能是?” 董老医师知道栾信是新人,不知道沉棠彪悍战绩也正常,便滔滔不绝跟他科普沉棠如何勤政爱民。她当年被迫平调到鸟不拉屎的陇舞郡,河尹郡庶民可是相送十里。 若不是深入民心,如何有这待遇? 这样,还算不得善人吗?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便随意掀起战火的人,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医者费劲心力救一人,他们手起刀落便杀十人百人千人甚至万人屠……沉君跟他们完全不一样。”若非如此,本该颐养天年的董老医师也不会一把年纪还跟着沉棠到处跑,还费心费力帮她培养徒弟。 祈善几个为爱发电。 董老医师又何尝不是? 栾信认真听着,不曾出言打断。 有了陇舞郡全民体检的经验,董老医师对全套流程驾轻就熟,但因为缺乏人手以及时间不足,无法派人去各个村落通知到位,只能亲自过去,效率自然提升不上去。 所幸沉棠不曾追问项目进度。 干了几天活,也算小有收获,登记在册五人,两男三女。三个女娃年纪都不大,赶得上启蒙,两个男娃有些修炼根骨,但都过了黄金年龄,年纪最大的一个十五岁,婆娘都娶进门半年了。董老医师了解情况,倒没有扫兴提议二人入伍之类的话…… 这年头不是走投无路,谁想当兵? 栾信是沉棠帐下文士,董老医师默认他知道一切真相,没跟他说“体检”的真正目的,也不曾告知挑出来的女君都能修炼。 见栾信对着名单上的三个名字看得出神,他打趣道:“栾户曹可是生出惜才之心?老夫瞧着,这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机灵,若是好好教导一番,数年之后,兴许能在户曹官署谋一席之地,栾户曹不也轻松了?” 董老医师作为局外人,看得清楚。 沉棠帐下文武就是两个极端。前者尽是高端人才,中低层直接断档;后者又多是年轻俊才,年轻便意味着经验不足、修为不高,靠着薅褚杰的羊毛才勉强看得过去。 陇舞郡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人还在书院启蒙,褚曜祈善几个已经将她们瓜分好了。 由此可见,人手缺到什么程度。 “听老夫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连口汤都喝不上。”董老医师笑呵呵道,“典型例子就好比林户曹林令德,决曹署吏虞微恒。这两位女君可真是出息,如今能帮着褚功曹他们分担,再几年就能扛大梁了。这种好苗子可遇不可求的,遇见了就不能被人抢喽。” 栾信掩卷,将书简放一边。 道:“曾经,有过一个女学生。” 董老医师打听起来:“天资如何?” “中上之资。虽不及林户曹这般才学兼优,但也颇有悟性,只可惜……她一步错,步步错。信受人所托,却没教她什么。” 董老医师道:“那是挺可惜的。” 也不再劝说栾信收个学生之类的话。 这阵子,栾信是彻底见识到了沉棠这边的“企业文化”――穷以及007。备注:穷,指的是主公沉棠,007指的是全体人员。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主公会使用耗费大量文气的,只为了多两个文气化身的自己一块儿处理政务。顾池几人也见怪不怪,甚至被沉棠带进沟里。这也导致栾信在官署门口跟寥嘉打过招呼,进入议厅又看到一个寥嘉与一陌生女子交谈。 “公义回来了,今日可有收获?” 栾信努力压下嘴角的抽搐。 “有收获一人,信刚才在门口……” 寥嘉道:“是我的化身,跑一趟腿。” “此举也太浪费文气了。” 寥・凡尔赛・嘉反问:“有吗?” 栾信:“……” 他忘了。 沉棠帐下的文心文士,不是已经文宫大成,便是文宫建设过半,连林风这样的小年轻也打完了地基。除了有钱是龙、没钱是虫的氪金党荀贞,真没谁为文气发过愁。 一个个豪气得很。 寥嘉还在那儿叹气:“明年春耕结束有战事,时间紧迫,嘉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开始,寥嘉也是拒绝这种“企业文化”的,但武胆武者都能跑去种田了,文心文士高贵什么呢?主公带头,褚曜几个响应。 作为后来者的寥嘉也只能“入乡随俗”。 还别说,效率是挺高。 栾信:“……” 他隐约明白,为何主公说让他相信自己,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相信自己实力了! “这位女君是?” 栾信拒绝这种合群,转移话题。 女子冲他福身行礼。 “民女沉稚,见过栾户曹。” 生育过的沉稚少了少女稚气和天真,多了些稳重成熟和妩媚,加之凝聚文心,又添几分优雅从容。沉稚还未入仕,也不是沉棠属官,只能自称“民女”。不过,从林风口中了解沉稚的栾信却不敢怠慢对方,对方的能力足以进入户曹,占个核心位置。 “沉女君何时来的?” 沉稚回答:“刚来没多久。” 本想来跟沉君报道,但沉君不在,恰逢今日是寥嘉值班,便聊了几句。她与寥嘉因花结识,二人有着相同爱好,后者常常在她这里买新鲜的花,一来二去也交了个朋友。 寥嘉道:“公义来得正好,你带瑶禾去户曹官署,令德这两天盼人都盼直了眼。” 林风隔三差五派人来问沉稚到了没。 沉稚笑道:“有劳栾户曹了。” 栾信微微颔首:“不麻烦。” 林风这会儿不在户曹官署办公,而是在田里。户曹官署私田划分一半用来种植棉花,她干脆在私田附近搭了草棚住着。沉稚嗅觉敏锐,一来就闻到林风身上的气味。 “你这是几日没沐浴了?” 林风抬起手臂嗅了嗅。 “这也闻得到?前后也才三日……” 因为用水短缺,这会儿天气寒冷,再加上四宝郡没有香水行这样的场合,导致洗澡成了麻烦,普通庶民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林风比较爱干净,也是三四天一次。 又有香粉遮掩,寻常人根本闻不出。 沉稚道:“三日也有味儿了。” 她可是靠鼻子吃饭的。 嗅觉敏锐才能精确分辨各种香味。 “这便是沉君书信中的棉花?” 简单寒暄过后,沉稚将目光转向田间整齐的棉花。论颜值,刨除变色特点,棉花花包开出来的花儿不算惊艳,根本入不了培育无数奇花异草的沉稚的眼。但沉稚清楚,这些其貌不扬的东西,能救活无数人。 林风道:“嗯。” 她将沉稚和栾信领到另一片田。 此处的棉种刚刚抽芽破土。 “就是这一亩田,瑶禾,你试一试。” 林风有些紧张地看着。 根据目前的情报,沉稚的文士之道只能催生花草。此前让她尝试催生粮种,粮种纹丝不动。棉花这个词是主公说的,虽然名字带了花,但文士之道能不能生效…… 林风心里没有底。 沉稚同样也没有底。 唯有沉棠笃信文士之道能成! 沉稚立在田埂之上,双手捧起一枚鹅黄色文心花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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